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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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要不要緊?”子薰和小笯火速趕來醫院后,立刻查到老奶奶所住的病房號碼,待兩人上氣不接下氣地站在老人家面前,奶奶正優雅地接過陳嫂親手沖泡的紅茶。兩小無猜的急切和匆忙,和病房內的優閑氣氛形成強烈的對比。

“現在都來啊!”老奶奶優雅地輕啜一口紅茶,不慌不忙地開口。

“奶奶,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這時候你才來關心我這老人家,想想我是什麼原因才會在浴室滑倒的。還好陳嫂救了我,不然現在只要等着參加奶奶的葬禮就行了。”老人家冷嘲熱諷地瞪了寶貝孫子一眼,眼光掃過他時,順道掃射一旁的小笯,害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陳嫂,這到底怎麼回事?”知道問奶奶一定問不出個所以然,於是子薰改問一旁忙進忙出的陳嫂。

陳嫂是官介珩的鐘點管家,自從三皇子解散,子薰自官老闆住處搬出來獨立之後,也聘請陳嫂一個星期到自家打掃兩次,今天晚上恰巧是打掃日。

“今晚八點我進屋打掃,浴室的門一打開,就看見單老夫人因為地滑而跌躺在地上呻吟。幸好發現的早,不然老夫人可要吃更多的苦了。”陳嫂說話的同時,眼睛不時打量着子薰身邊的小笯。子薰身邊的女孩子除了白小姐和工作同仁之外,就是瘋狂的歌迷了,這小女孩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依她的年紀和穿着來看,不像是新的助理,會是什麼人呢?

“幸好有陳嫂,不然你真的見不到奶奶活着跟你說話。”老夫人責備地強調。

“對不起嘛,奶奶,下次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了。”子薰來到病床沿,蹲跪下來緊握她枯皺的雙手,他有許許多多的長輩親戚與表兄弟,然而最最疼愛他的就是從小看他長大的奶奶。從他一出生到十五歲那年,都是和奶奶一起在倫敦郊區生活。當然,祖孫兩人的情感相當深厚。

“你啊,總是要讓奶奶掛心,如果你真的替奶奶着想,就跟我一起回英國去。”她又舊事重提。

“奶奶,你又來了。”每次一提到回英國這件事,他就感到無力。“奶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演藝事業正在衝刺階段,如果你硬要我放棄這裏的一切,回去英國陪你住,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子薰用着半撒嬌半講理的語氣安撫老人家,真傷腦筋,每次他都得軟硬兼施來這一套。

“你會留在台灣,一定不單是這個原因,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娃兒不敢讓奶奶知道?”老奶奶用她那雙銳利的眼打量着子薰身後的小笯,言下之意已很明顯。

“奶奶,你別誤會,小笯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兩人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子薰連忙否認,若是讓老奶奶因而誤會,小笯她可有得受了。

“是啊,我和他怎麼可能會是男女朋友呢?吵架都來不及了。”小笯悶哼一聲,什麼跟什麼嘛,瞧子薰連忙跟她撇清界線的模樣,讓人看了就生氣,她又不是搬不上枱面。

“既然不是薰的朋友,那麼真是女傭了。”老奶奶反壓一句。“既然如此,還不快過來幫我捶背。”老奶奶吩咐道。

“捶背?!我又不是……”小笯未說完的話被子薰的雙手捂去。他拖着她,僵笑着離開病房。

拉拉扯扯的兩人來到病房走廊,小笯扳開子薰捂住的雙手,上氣不接下氣地問:“子薰,你到底想幹麼?為什麼不讓我向你奶奶說明,我根本不是你的傭人?”

“奶奶她很挑人,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服侍她的,她既然要求你幫她捶背,就表示她並不討厭你,現在她受傷卧病在床,更需要有人照顧她,可不可以______”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小笯搶了去。

“可不可以請我幫忙照顧老奶奶,充當一下你家的小傭人?”

她的接辭完全正確。“除了你,我不曉得還能拜託誰幫忙這件事。”子薰點點頭,眼底有着對她的殷盼和冀望。

小笯望着他考慮了好一會兒,原本堅定的心意因他的真誠請求而軟化。“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夠不點頭答應嗎?”他斜睨他一眼,語氣充滿被強迫感。算了,反正老奶奶跌傷一事讓她心裏有些愧疚感,不如就趁這個機會消除心裏的罪惡感。

“你真好,小笯。”子薰開心地擁抱她,不由自主地在她頰上親吻了下。

“喂喂喂,保持距離,別想乘機吃豆腐。”賈小笯伸手一推,將他推得老遠。“我可是先聲明清楚,我頂多幫忙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就走人。”她不知自己的耐性和良心,明明該立刻離開這處無聊之地,卻偏偏被子薰動之以情。唉,心太軟!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最好了。改天我請你去吃法國大餐,算是對你的感謝之意。”子薰拍拍她粉嫩的臉頰,顯然已開心的得意忘形。

“你真的欠扁!”話才一出口,她的小粉拳已落在他小腹上。

“好痛,你干亂雞窩人?!”子薰故意裝得可憐兮兮,痛撫着小腹。

“哼!你啊,演藝圈待久了,變得愈來愈油條,一點也不可愛,活該!”賈小笯悶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轉身回到病房。

“我不可愛沒關係,只要你可愛就行了!”看着她生氣的可愛模樣,子薰差點沒笑翻。剛剛那一粉拳,打得他心底好舒服,多多益善。

“單老夫人,你的茶來了。”賈小笯將泡好的一壺茶端到茶几上,熱騰騰的紅茶配上剛烤好的scone小圓餅,充滿享受午茶時光的好氣氛……原本該是如此優閑的,但是有這姓單的老巫婆在,天堂也就變成地獄了。

“嗯,我要你做的那些家務,你都做好了嗎?”單老夫人躺在床上,依然氣質高貴、態度優雅地喝着茶。

“做___好___了。”聽得出來小笯的語氣不是很好。

“陳嫂檢查過了沒有?”單老夫人因為腰痛還無法下床走動,不過昨天已經出院。

“陳嫂她有事先回家了。”賈小笯望着剛烤出來的小圓餅吞口水,這圓餅是陳嫂先前烤的,聽說單老夫人很喜歡吃這種英國傳統午茶點心,所以陳嫂要她先學會scone的作法,可惜她沒有烹飪方面的天賦,有學沒有懂。

“陳嫂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單老夫人顯然對陳嫂製作點心的手藝感到相當滿意。

“她說等確定之後,她會打電話過來。”賈小笯吞了吞口水,肚子跟着咕嚕咕嚕叫了起來。今天她睡到近中午時刻才被陳嫂叫起,一睡醒,陳嫂便拿了張紙條給她,上面全是老巫婆要她今天完成的家務工作,例如洗衣、拖地、洗碗……等等,而這些工作在她睡醒時,陳嫂便幫她完成了。就連做午飯、午茶,也都是陳嫂一手包辦,她根本沒動到手,嘿,夠賊夠聰明吧!

“幸虧有陳嫂,不然這個家鐵定亂成一團。”單老夫人略帶諷刺地喝着茶。

“我也很努力的在學習啊,單老夫人。”賈小笯一臉委屈地說。要不是聽陳嫂稱呼她為單老夫人,她也不曉得原來子薰姓“單”呢!單子薰……這名字還挺特別的。

“你要是有認真學習就好了,瞧你長得一副精靈樣兒,就是不肯用心學好。”單老夫人不客氣地指責。

“才沒有呢,我很用心的,只是家務太多,我一時還適應不過來。”

“整理家務原本就是你的職務,你若做得不好,根本沒資格待在這個家,都怪子薰太善良,所以才一直留着你。”老夫人顯然對她的工作能力相當不滿。

“我原本就不是女傭的料,家事當然會做不好。”她在一旁犯嘀咕,這老巫婆光會數落她的不是,噎死好了。

“你來這個家多久啦?”老夫人指了指肩頭,示意要她捶背。

“不久。”她不甘願地走過去。

“我想也是,以後可要多學着點。”老夫人叮嚀着。

“喔。”賈小笯點了點頭,心底直發牢騷。扣去老巫婆住院的兩天不算,從昨天算起的話,還有二十八天她才能脫離苦海,唉,數饅頭的日子可真不好受呢!

“你坐下來一起喝杯茶吧!”老夫人雖然嚴苛,倒是還有人性。

“我不餓……不必了。”賈小笯連忙笑着拒絕,她的笑容不是僵硬可以形容。

那壺紅茶中有她的口水,好噁心的。

“不喝茶就去百貨公司幫我買一件Burberry風衣,我要送子薰。”老夫人命令道。

“為什麼要送子薰風衣。”現在都三月了耶。

“明天是他的生日。”老夫人答道。

“明天?!不會吧,我記得子薰的生日是……”她想了想,也記不得了,正確的說法是她從來沒認真想過子薰一天生日,“生日”這兩字對她來說並沒有特殊意義。

“要不是我腰閃了,我絕不會托你去買。”單老夫人聲明。

“可是我對買衣服不內行,尤其是名牌的衣服。”她據實以告。說白了,就是不想去百貨公司跑腿買東西。

“這一點我早想到了,所以我會請白梅陪你一起去。”

“乾脆叫她去買就行了,為什麼非得我去不可呢?”

“叫你去買就去買,問題這麼多。”老夫人搖搖頭,無法理解,現在的小孩真是不聽話。

“好嘛好嘛,我去就是了。”賈小笯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

真是會找麻煩的老巫婆。

“白小姐,我在這裏。”賈小笯依照老夫人的指示來到百貨公司后,果然在側門口等到一身素凈的白梅。白梅那一身雪白的衣物,在黑壓壓擁擠的購物人潮中顯得相當突出。

“叫我白梅就行了。”白梅的腳步顯得匆忙,不過神情仍是冷然的。她那一身白色的俐落套裝配上齊肩的直發,在在散發著都會女子幹練的精明氣息。

“你怎麼有空出來幫子薰買生日禮物?”兩人搭電梯直上男性精品部門,趁着坐電梯的空檔,小笯問她。

“薰現在人正在這家百貨公司十四樓的文化會館辦慶生會,所以我抽空下來幫單奶奶挑風衣,等買完衣服,你再帶回去交差就行了。”她冷冷地答着,顯然沒有多加開口解釋的意願。

“原來如此,怪不得剛剛有好多人在大門口排隊,原來是子薰要在這裏辦生日會。”小笯頓悟地點點頭,然後跟着她走出電梯,往專賣部門走去。

花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白梅便好風衣的樣式和顏色,準備結帳時,只見賈小笯手中拿着一件紅色的運動衫,興高采烈跑來白梅面前。

“我覺得這件衣服很配子薰耶,一起買下來好不好?”她拿着運動衫比了比,她身上的錢不夠,只好先向她借嘍。

“可以啊,不過你確定薰會喜愛這個顏色的衣服?”她嘴角迸出一絲冷笑。

“這衣服有問題嗎?”她肯送他這麼貴的衣服子薰就該偷笑了,哪還有讓他嫌的份。

“第一,尺寸不合;第二,顏色不對,紅色是子薰最討厭的顏色。你對薰根本完全不了解,還異想天開的想要送他生日禮物。多此一舉!”白梅邊冷嘲邊結帳。“錢我已經幫你付了,你自己看着辦吧!”她依然掛着冷冷的神情離去。

“什麼喥,把我說得像白痴似的,好歹我也是一番好意啊!”賈小笯翻看衣服的尺寸,才注意到原來是Msiz。我偏不換,隨你笑死算了。“賭氣似的,她將手上的運動衫隨手丟入放風衣的紙提代,吹着口哨離開。

會不顧別人異色眼光,在百貨公司吹口哨的,也只有她了!

買完風衣和運動衫后,小笯獨自來到了十四樓的文化會館。

電梯門一打開,她差點沒被眼前的瘋狂景象人給嚇一跳。只見滿坑滿谷的人推、擠、拉、扯的塞在會館門口,只為爭相目睹會館內的子薰。而從會館內傳出的尖叫吶喊聲,也證實了站在台上唱歌的子薰舞台魅力有多大了。

“乖乖,想不到子薰這麼受歡迎呢!“賈小笯望着一片混亂的現場,不禁連聲嘖嘖。她這個人向來對演藝娛樂界的事情很遲頓,什麼流行音樂、偶像明星她全不懂,也沒興趣去探知。

就在她聚精會神驚嘆子薰所造成的舞台旋風時,忽然,一群不知從何處冒出的瘋狂歌迷一擁而上,從四面八方不斷推擠她,往前擠去。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所推擠,一個不小心,賈小笯那嬌小的身軀便被推倒整個人往下跌去。

“你們不要擠……”她呼喊的聲音被淹沒在人群聲中,眼看就要被騷動的踐踏受傷。

忽地,一個強而有力的力量把她從人群中拉起,完全不知怎麼回事的小笯,瞬間脫離險境。

“你不要緊吧,有沒有受傷?”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響起。待小笯睜開緊閉的眼睛,心有餘悸地抬起頭來,沒想到這個救她幸免於難的男人竟是……

“任無怨大哥?!”小笯訝異地合不了嘴。她萬萬沒想到在沙漠救了她一命的任無怨,竟然又再度在相隔千里遠的時空中相遇,而且又再度救了她。“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什麼時候來台灣的?”小笯興奮地又叫又跳,拉着他的手不放。

“我早上到的,處理一些事情后,就來找你了。”任無怨笑着幫她把掉落在地、被歌迷踩踏過的提袋撿起,滿是腳印的紙袋已臟破不堪。

“任大哥,我真的沒想到你會來找我,我好開心。”小笯像見到久違的親人,心中竟有一股莫名的激動。

“這裏太吵了,我們先離開再說。”任無怨隨即牽着她的小手離開喧鬧的慶生會現場。

“任大哥,你怎麼知道要到百貨公司找我?誰告訴你的?”任無怨和賈小笯來到一家充滿地中海風味的餐廳,選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喘口氣,剛剛會場外人太多,空氣又不流通,差點悶死人了。

“我這次來台灣,其實是專程來請你幫忙的。”任無怨開門見山。

“有什麼事我能幫得上忙,你儘管說。”這可有趣了,她最近怎麼如此搶手。

“子薰跟我說過,你曾是帝京娃娃的一員。”他問

“沒錯……那是之前的我。”

“賈是你的本姓?”

“嗯。”

“這張照片上的女人你認得嗎?”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相片,那是張由一位相當漂亮的年輕婦人抱着嬰兒的泛黃照片。

“這女人……:”小笯直盯着相片中的女人,聲音顫抖着。

“她很像你是不是?”任無怨指着相片中的少婦問。

“才不呢,我才那麼老。”她不服氣地反駁,相片中的女人簡直和她一模一樣,剛剛一瞬間她還以為看到了十年後的合成相片。

“這女人是你母親,當時她二十六歲,而她懷中的這名嬰孩就是你剛出生時的模樣。”任無怨據實以告。

“任大哥,別瞎說了啦,你從哪裏弄來這張相片,還想唬人。”小笯故作輕鬆地放下手中的相片,裝作不相信、不在意。

“小笯,你心裏明白我說的是真話。”任無怨顯然相當了解她的個性,這小妮子不想面對現實時,就會裝傻耍賴。

“就算真的又如何,我父母親早就死了,有沒有看到他們生前的模樣根本不重要。”她咬着飲料吸管,漫不經心地說。

“你的父母親確實已去世,但是據我所知,你的哥哥至今仍平安活在世上。”

“地?!”小笯那漫不經心的態度終於有了變化。“我的哥哥?你確定?”語氣是懷疑的。

“這張照片是我親自借來的。”他低聲一笑,想到了妹妹任無愛。當年他到學校接身為私生女的她回任家時,她的反應是激烈的,不像小笯,反應太過冷靜,太不尋常。

“對方願意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借給你,代表你和他很熟嘍。”小笯歪着頭,思索着他的每一句話。

“沒錯。”任無怨抽着煙,神情略帶嚴肅。

無論身在何處,任無怨的身邊總是會有兩個身形強健、帶着墨鏡的隨身保鏢,加上他自己本身人高馬大,身體結實,若三個人一起出現,總是會嚇壞不少善良老百姓。而現在他和小笯在餐廳吃飯,兩個保鏢則站在他的身後,像極了駭人的七爺八爺。

“沒想到我還有哥哥呀?”小笯嗤哼一聲。太可笑了,自有記憶開始她就是一個孤兒,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沒想到現在卻無緣無故冒出一個親人,今天到底是什麼認親日?

“我和你哥哥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任無怨點點頭,思索她的不尋常反應,這小妮子若不是裝傻就是真的不在乎這事實。她真的如此無所謂嗎?

“老朋友?真好,我也希望能有個知心的老朋友。可惜,我所認識的人中不是敵人,就是相交甚淺的新朋友,所謂的知己故人,還扳不出一要手指。”她略帶羨慕地撐着下巴。她明白在沙漠落難時任無怨為什麼要救她了,一定是因為她長得像相片中的這個女人。

“你和子薰不就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

“我和他的確是認識多年了,不過我們見面的機會少,相處的時間也數得出來,彼此都不是很了解對方,連朋友也談不上。”她有些挫敗地搖頭。想到今天買生日禮物的事情,她就一臉無奈,不曉得子薰喜愛的衣服顏色又不是她的錯,這麼多年來她根本沒有時間好好和子薰相處,鬼曉得他的喜好是什麼?再說她又不是子薰的什麼人,幹麼非得要知道他的生日、星座、血型、興趣、喜歡的食物……去,又不是他的歌迷,閑着沒事做。

“子薰各方面都很不錯,若你是我妹妹,我會很放心把你交給他。”任無怨依然一臉嚴肅認真。

“那麼我真慶幸我還是你妹妹。”她的注意力被相片的嬰孩吸引。這就是她剛出生時候的模樣嗎?小小的,醜醜的,一點也不可愛。

“你不想知道你爸爸是誰?你哥哥是何方神聖?”他搖搖頭,嚴肅的緊繃神情稍稍鬆懈。跟如同自己妹妹的她在一起不須如此嚴肅,然而“死神”所託之事卻讓他一點也輕鬆不起來,這傢伙盡會找些麻煩事讓他忙得團團轉。

“我???_____沒_____興______趣______”她搖頭,聲音低得如鴨叫。

“你的反應實在不正常。”他無法理解地搖搖頭。

“我才沒不正常呢。”她不贊同地反駁。“我只想知道,我當時被抓去女奴市場時,你是不是因為我和這相片中的女人長得很像,所以你才伸出援手救我?”也就是說之前他所說的那個理由只是在敷衍她。

“我當時並不確定你和相片中的女人是否有所關聯,我救你,純粹是出於同情心。”他據實以告,當時他並沒有想太多,只是直覺一定要救她。

“看不出來任大哥竟然這麼心軟,小心有婦人之仁喔。”小笯挖苦他,頑皮極了。

“這麼機靈,像極了你哥哥。”任無怨沉笑一聲,嚴肅的他即便嘴角微揚,也看不出一絲笑意。看來子薰以後很難過日子了。

“請你不要再提那些忽然冒出來的親人了。任大哥,不管事實如何,我總是欠你一份人情,如果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說。”她岔開話題,語氣由輕鬆到顯得沒有誠意。

“我現在就需要你幫忙。”他忽然道。

“咦?!”吃滿嘴的她從雪糕聖代中抬起頭。

“我要你去保護一個人,你願意嗎?”

“當保鏢?!”她愣了一下,通紅的臉蛋訝然地正視他。

“嗯,保護子薰。”他點頭。

“子薰?!”你要我一個弱女子去當子薰的保鏢!該被保護的人是我耶。”有沒有搞錯,子薰哪需要人保護。

“你是殺手娃娃,受過專門訓練,不是嗎?”任無怨不慌不忙地接話。

“你……怎麼知道……”小笯花容失色,心跳加快,手心冒汗。身為帝京娃娃這秘密她從未對別人說過,絕不可能有人知道她以前的身分。

“我在女奴市場救了你之後,在沙漠中旅行時從你夢中得知。”那幾天他常常被她的夢話吵醒,又是櫻花又是帝京娃娃的,這小妮子夢境可真精彩。

“我會說夢話?!”她張着小嘴,難以相信。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有這種毛病?

“你一定不曾和別人共寢同眠過。”他笑望她驚訝的神情。她總算有一絲反應了。

“這是當然的,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沒有機會讓別人來告訴我啊!”她懊惱地嘟起小嘴,該死,她都不曉得自己會說夢話,而且還把那麼重要的秘密說出來,真是氣死人了。

“那麼這件事就拜託你了。”任無怨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就要走人。

“喂喂,子薰為什麼需要人保護,他是偶像歌手,又不是總統。”她跟着起身,滿頭霧水。

“總之,這一陣子他可能會有危險,你好好守着他就行了。”說完,他在兩位保鏢的跟隨下迅速離開。

“什麼眼什麼嘛,要人家幫忙還這麼大牌,事情沒說清楚要我如何幫他,莫名其妙。”她悶哼一聲,決定回去找子薰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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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賴小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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