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黃昏的風吹得不冷不熱，明明春天溫暖的風吹在康湲心頭卻有一絲嚴寒的味道？哥哥剛從醫院回來，雖然什麼話也沒有說，可是從他緊抿的嘴角，和眼裏的嚴厲可以看出，康澤的傷很嚴重。
會因此而不能參加全國總決賽嗎？她用手撫過自己額前的短髮，然後抬頭望着天空。不，不能那樣。她知道，明年的團體決賽，哥哥就不會參加了，許多的湲因造成了這一次，將是康澤最後的比賽。
作為帝威網球部的社長，哥哥不能缺席這一次的總決賽，這一次是哥哥最後一次可以代表帝威出賽的日子了。
她繼續向著門外走去，昨天，當廉梓欣從樓梯上摔下來，哥哥去救她的那一刻，她康湲真笨，居然什麼也沒有想到！她現在就要去廉家問清楚，問清楚廉梓欣和廉旭，昨天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梓欣是故意還是真的意外？
為什麼會這樣巧合？哥哥的手因為救梓欣而受傷，那隻受傷的手臂，今無居然和廉旭打到了搶七局！她幾乎可以感覺到哥哥是怎樣咬牙完成了這一盤的比賽，因此無比心痛！＊_＊
她的眼前浮現出廉旭在賽前的自信模樣，一絲怨恨忽然從她的心底湧出。雖然她深愛着這個男人，卻在這一刻很想要去責備他。
為什麼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勝利呢？這樣勝利以後，廉旭，難道你就感到滿足了嗎？難道你的驕傲允許你做出這樣卑鄙的事情來嗎？這根本就不是她所期待的樣子，也不是她所期待的比賽，她所期待的是……_#
“小姐，廉家少爺和小姐來了。”就在康湲一臉憤恨地往外沖的時候，管家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康湲驀地一驚，這個時候他們為什麼會來？難道是要來炫耀的嗎？廉旭，你千萬不要讓我對你失望，你……
她一抬頭就看到了廉旭和廉梓欣正朝着她這裏走過來。
廉旭的嘴角依然帶着優雅而傲慢的笑容，^_^甚至比平常更加倨傲上好幾分，在看到她時眼裏閃過炫耀的光芒，“康湲，這麼急着在門前歡迎我們？”
“你們來幹什麼？”她抿着嘴角，冷冷地看着他們。曾經最愛看到的他的自信笑容，此刻卻刺痛着她的眼。他怎麼還能這樣微笑？
“你這算是什麼表情？”~O.O~廉旭揚起眉，“我獲得了勝利，難道你不應該替我慶祝嗎？”
“是嗎？恭喜你了。”她也挑起眉毛，冷淡地看着他。
“康湲，湲來你是這麼小氣的人。康澤一輸給我，就立即給本少爺臉色看嗎？”他的語氣聽在康援耳里，更加張狂了幾分。
“康湲，你哥哥怎麼樣了？”梓欣一臉蒼白，神情也很焦急。
“我們是來見康澤的，他在哪裏？”廉旭昂起頭，嘴角輕蔑地掀起。
“我哥哥現在在休息，我想並不方便見你們。”她冷漠回答。
廉旭晶亮的眼裏閃過一抹詭異的神采，嘴角忽然抿出嘲諷似的笑容，“我們難得來一次，難得康家就是這樣對待老朋友？康澤，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他揚着頭，望着從裏屋走出來的康澤。
“我記得前些日子你剛來過，說難得來一次是說笑？”康澤依然帶着他一貫的冷靜面容。＞O＜
“你怎麼永遠這樣？還以為輸給本少爺后，今天能看到不太一樣的康澤。”廉旭踏上了門前的台階，笑得更加肆意而輕狂。＾（＾
“請進。”康澤只是抬了下眉毛，冷冽的眼神掃過妹妹。
康湲立刻低了低頭，接受哥哥無聲的訓誡，她的確剛才不應該對廉旭兄妹說那樣的話，可是……可是她無法湲諒梓欣昨天的行為。而且，以她對廉家兄妹的了解，梓欣會那樣做，廉旭必然是知情的！所以，她也無法原諒今天廉旭的行為,他居然還來炫耀……她從不知道,廉旭會是這樣膚淺的男人。
不，這不像她認識的廉旭，她認識的廉旭即使再怎麼樣狂妄自信，但絕對不會在對方的傷口上灑鹽，不會卑鄙無恥，不會沒胡亂炫耀，不會踩低別人，抬高自己……他的狂妄自大都來自於他本人的實力，而不是隨意誇大和自以為是地炫耀。
可是今天的他，卻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樣，那種說法的腔調，是不是有些太刻意了？（？。？）？
走進客廳后，大家都無聲地坐下。康湲看了眼廉旭的臉，想說什麼，又終於壓抑着低下頭去。
“真可惜，本來我是想要來向你炫耀勝利的，可是你這副如常的沉穩樣子，讓我怎麼炫耀？”廉旭的嘴角帶着淡淡嘲弄。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微微一怔，只有康澤眼神不變，
“今天就是你勝利了，打得很好，廉旭。”
“是嗎？你這樣想？”廉旭淡淡地反問，卻有着一些尖銳的異樣。
康湲認真地望着廉旭的臉，疑惑地皺起眉頭。應該更狂妄的他，怎麼忽然反問起哥哥來？@_@a
“今天那些到場的觀眾都已經看到了比賽的結果,難道還有假？”康澤冷淡反問。
廉旭露出了張狂的笑容，“沒錯，是我打敗了你，第一次打敗了你。但是我們輕源還是在團體賽上輸給了你們帝威。”
康澤抬起眼帘望着他，“這是因為輕源的整體實力不如帝威。”
“太狂妄了吧？康澤。你是我的手下敗將。”廉旭眯起雙眸，）：－（表情有些不悅。
“事實而已。”康澤冷冷抬眼。
“康澤哥哥。”
梓欣怯怯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康湲眼裏帶着憤怒地望向梓欣。_
“我……你的手沒事了吧？我……我很抱歉，我……”
“梓欣，不必說什麼。我和你哥哥的這場比賽，我們兩個都拼盡了全力，也算沒有什麼遺憾了。”康澤依然冷淡地說著，目光如常。
康湲握緊了雙手，“哥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既然梓欣提起了，她就不想再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如果不是你昨天受了傷，如果……”
“康湲，我再說一遍。這一場比賽，我和廉旭都盡了全力——廉旭，你盡了全力了嗎？你在和我比賽的每一分沖，都是盡了你的全力嗎？？O？”他那冷淡的目光轉向了廉旭。
廉旭似乎微微愣了一下，那一刻，他的眼裏沒有驕傲與狂妄，只有一種深深的迷惘。可是剎那間，他又恢復了一貫懶散的笑容，然後從容點頭，“你從第一分鐘起就給了我很大的壓力，知道嗎？我沒有想到會遭遇到那樣一個你……一個不顧及自己手臂的傷勢，對我直撲而來的你。”
梓欣繼續臉色慘白地看着康澤，她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又驀地低下頭去。
康湲卻一臉震驚地看着廉旭，剛才他在廉旭臉上看到的是敬佩的光芒嗎？~O.0~
“所以，你盡了你的全力，我也盡了我的全力，這是一場沒有遺憾的比賽，你的勝利也是你應該得到的。”康澤的聲音很輕，但卻充滿了威懾力。
“那麼即使輕源輸給了你，我也可以得意。”廉旭驀地揚起了眉，~`O`~那雙狹長眼裏的光芒顯得異常明亮。
“你愛怎麼得意，就可以怎麼得意。”康澤說話的時候，紅茶和咖啡被送上。
廉旭沒有再說話，只是拿起他面前的咖啡，微微喝了一口。
而康家兄妹則是喝着他們習慣的紅茶，康湲握着杯子的手沒來由地顫抖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他們兩人的對話，忽然讓她有種感動。~_~+
這就是對手之間的對話了嗎？真正互相尊敬的對手，彼此不需要很多的交談，卻已經互相了解，互相認同了！
“康大哥，我……”一直沉默的梓欣在這個時候帶着些局促開口，“我還是要告訴你……”一向開朗自信的她，卻又一次沉默。~~_~~
“梓欣，什麼也不要說了。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賽，我們大家都是這場比賽的見證。”剎那間，康湲的心裏忽然明白了什麼。
她的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廉旭看向了她，康澤看向了她。梓欣也看向了她。
廉旭的嘴角忽然閃過一抹激賞，還有一絲落寞。這落寞閃入了康援的眼，她的心忽然微微悸動了一下。
“晚上一起吃飯？”廉旭轉頭看向了康澤，依舊對着康澤說話。
“願意的話，可以留在這裏。”康澤回答。
“看到你這張冰塊臉，可能飯菜都會變得難以下咽。”廉旭繼續張狂地說著，==|||可是他眼裏的笑容卻溫暖起來，“但是本少爺今天很願意留下來，因為本少爺才是勝利者。”
康湲忽然笑了，廉旭已經多久沒有和康澤在一起吃飯了呢？她心裏閃過一個念頭，＆（^_^）＆然後忽然說：“廉旭，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梓欣依然感到有些尷尬，Q_Q她望着康澤的目光複雜而悲傷。
“梓欣，過去的事，你不必放在心裏。”康澤以一貫冷靜的目光看了梓欣一眼。
“本少爺為什麼要跟你出去？”那一邊，廉旭卻還在對康湲瞪着眼。
“不要說這麼多，快點出來啊。”康湲伸出手去拉住他的手，然後將他往門外拉去。
這位總是很“大少爺”的男子，撇了撇嘴角，欣然地跟着她走出客廳。
走進花園的時候，廉旭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今天是來向你哥哥炫耀的，等待了這麼久，終於在球場上把他給打敗。”他的聲音異常地得意洋洋＊＾、＾＊，“為了這一天，我真的等得太久了。”
康湲看着他的眼神有些難以捉摸。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反問了一句：“是嗎？”＊^?^＊
“你這算什麼話？不相信？”廉旭站在直射的陽光下，夕陽籠罩在他挺拔的身軀上，“本少爺從不說謊！”
“你明明是擔心我哥的傷勢，特地來看望他的！”康湲也不再和他捉迷藏，而是開門見山地道出實情，“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她驕傲地昂起頭。:-)
“真奇怪，剛才你還不是對我怒目相視的嗎？”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O廉旭望着她的目光也充滿了挪榆的研判。
“我誤會你了。”她吐了吐舌頭，大方承認自己的失誤m（－＿－）m，“你表現得那麼差勁，一副欠扁的樣子，我不對你怒目相向，還能怎麼樣？”
“我廉旭不論何時都玉樹臨風，瀟洒不凡。你剛才說的話，就當我沒有聽到。”他向著花園深處的藤架下走去，還是那副自高自大的樣子。
她不應該感到憤怒和不平，因為她的哥哥是付出全力去比賽，展示了康澤的全部去比賽的！而廉旭，廉旭也是拼上了他的全部。他們在球場上流的汗水，眼裏執着的信念都是真實的，是她親眼看到的！
所以這一場比賽，沒有遺憾，是她這一生看到的最為精彩的一次比賽了！
康湲掩嘴而笑，今天，她的心情第一次這樣地放鬆起來。
“對了，誤會我的事，是什麼？”他追問了一句。
康援趕上他的腳步，她故意把手背在背後，／O昂起頭，“我不告訴你，你不是很厲害的嗎？自己猜啊。”
“猜中了怎麼辦？”廉旭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猜中就猜中，有什麼怎麼辦的。”她做了個鬼臉，從早晨起就緊繃的心情，墓地放鬆了下來，“而且，你猜中的話，就表示我也猜中了你的心事，對不對？”?Q?
廉旭忽然愣了一下，是啊，如果她說出她到底誤會了什麼，不就表示他自己其實真的是那樣想的嗎？
這個丫頭，無論何時，都這樣聰敏，而且心思銳利，和她在一起永遠都是這樣讓人感覺愉快的心請，可以肆無忌憚地說話，她也總能理解他的話。
“你一開始認為我是來炫耀對你哥哥的勝利——而且，你覺得我用了最卑鄙的手段去獲得了這場勝利。所以我讓你失望，你也對我充滿了憤怒。”他的眼裏閃着晴天般的光芒，直直望着她，那自信的聲音里有種溫暖。
“梓欣會讓我哥哥受傷，這件事是你安排的嗎？”她默認地點頭，然後問道。
“她對我說過，為了讓我勝利，她會不惜一切。”廉旭的表情里閃過一種不應該屬於他的老成，“我當時沒有回答她，可我也沒有要求她這樣去做。”^_^A；
“也就是說，這都是梓欣自己的選擇。”康湲微微點了點頭，“但是即使這樣，你得到了這個勝利以後，內心深處並不是真正地感到高興吧？”~`O`~
“還是被你看出來了？或者，我有表現得這樣明顯嗎？”他背轉過身去，望着遠處的天空，“今天早上，梓欣告訴我，康澤的右手受了傷，她是哭着告訴我的。她說她很後悔，可是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我也想放棄比賽，可是……可是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可以和他在單二相遇，可以和他較量一番……”TVT
康湲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看到了他肩膀的微微顫抖。
廉旭忽然回過頭來，目光如炬，“我不能放棄，你明白嗎？其實僅僅只是戰勝受傷的康澤，我也不能放棄！”他握住了自己的拳頭，“所以我做了，用全力和受傷的他比賽……”
“這真的是一場很精彩的比賽，剛才我哥哥的話你也聽到了，不是嗎？”她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臂，她的笑容有如天邊的白雲般純潔無暇。
廉旭望着她的目光漸漸變得深沉起來，那種表情不屬於平時的他，卻屬於此刻在她面前的他。
“這一次就是我最後的機會，再也沒有其他的機會，在團體賽中打敗你哥哥的惟一機會。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我，你應該知道，我一生好強，從不曾輸給任何人。我高傲，狂妄，我也有這樣的資本，因為在任何時候我都是一個勝利者，直到我遇到了你哥哥、”他忽然仰起頭來．閉着雙眼，T_T霞光浮過他英氣逼人的臉，在那一刻，康湲在那張優雅的臉上看到了痛苦。
“今天的他，應該是個受傷的他吧？可是，當我看着康澤，看到他一次又一次地努力揮拍，看着他眼裏那沉穩的光芒，他似乎不在乎自己的右手會因為超負荷而被廢掉，似乎不在乎他的傷勢而一直在對我進攻……我真的很敬佩他，可也因此更想打倒他！”他眼裏好勝的目光如此真實，如此閃耀着光彩。
“所以，你今天來到我們這裏，故意表現得很輕狂，你是在掩飾你對他的關心和他的敬佩，是不是？”她問得很輕柔。
“畢竟，他還是我的對手！”他沒有承認她的話，但卻也沒有否認，“他也會是永遠的對手吧。”
“我記得，我記得你們的每一次競爭，每一次比賽！”康湲的眼裏掠過回憶的光，“那個時候，哥哥不是帝威的學生，而你卻是帝威高中部的網球社社長，你在單二里遇到了我哥哥……你以為你一定可以打贏他，可是你卻輸了……你因此沒有去市威上大學，你說過你要和他做對手，而不是同伴……”康湲不自覺地握緊了他的手臂，她忽然可以感覺到他的痛苦。()
這個一向所向披靡的男人，失敗對於他來說，必然比其他人都來得更加的激烈。就算是她康湲，如果參加任何的競賽，她都會要求自己去取得第一名！
不論是鋼琴，小提琴，還有油畫、國畫的各類競賽，她都是要讓自己獲得最後的勝利！
那麼，廉旭也和她一樣的，一直以來，都是一樣的！
她的眼裏露出些哀愁，“廉旭，我一直覺得你是和哥哥一樣強大的人。這無關於網球上的勝負，而是……就算在過去那些我愛找你麻煩的日子裏，也是因為，你是如此的強大，強大到讓我很想挑戰你，和你鬥嘴是全世界最開心的事，因為可以針鋒相對……”她的聲音忽然有些硬咽起來。
“我也一樣很喜歡和你鬥嘴的樂趣。”他深沉的目光漸漸放鬆開來，“要找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並不是很容易的事。”~_~+
“所以啊，有我哥哥這樣的對手，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我想，我哥哥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冷靜，他內心裏一定也很在意同你的比賽。今天的他，是發揮了超常的實力的。今天的他，已經超越了受傷的界限……所以，你不要再自責了，這一點不像你！”（＊＋＊；）~＠
她忽然拍了下他的額頭，然後對他吐了吐舌頭，“我早就想這樣做了，終於被我逮住了機會！”
“康湲，你這個小丫頭！”廉旭立即怒目圓睜，可是看着此刻巧笑倩兮的她，他又能做些什麼呢？
鼓起眉毛，瞪大眼睛，露出最自大傲慢的表情，“本少爺什麼時候自責過？又不是本少爺害康澤受傷的，本少爺在比賽里也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到現在，這隻手還無法再一次地握起球拍！”他看向自己的左手。
康湲的笑容里漸漸放心，還說沒有自責，剛才他的話里明明充滿了自責的味道。雖然她很喜歡這個會自責的廉旭，卻不喜歡看到他那樣消沉的表情。）：－（
他是廉旭啊，既然是廉旭，就應該一直神采飛揚，一直這樣傲慢跋扈才好。
她心裏愛着的那個男人，就是這樣的……
“我今天本來真的是恨死了你，一想到你對我哥哥所做的，一想到你背叛了我的期望沒有進行一場堂堂正正的比賽……不，這場比賽依然是堂堂正正的。”她臉上閃過恍然大悟的表情，還有那種最真誠的笑容掛在嘴角，O（^_^）O“直到我哥哥剛才說的那些話，我才終於明白。你們彼此都是拿出了真正的實力在比賽，即使他的右手有傷，可這無損於你們比賽的精彩，無損於你們彼此都拿出自己真正的實力去比賽。廉旭。”她激動地握緊他肌肉糾結的手臂，“你們在最後表現出的實力已經超越了肉體本身，那是一場精彩的較量，那個時候的你也已經使出了自己的渾身解數，你也已經到極限了吧？不然怎麼會握不起球拍了呢？”康援朝着他眨了眨眼，那種看透了他的目光驀地讓廉旭有片刻的失神。這個全身都籠罩在燦爛里的女子，實在是精彩極了！Y^O^Y
他毫不遲疑地點了頭，“沒錯，那個時候的我也已經到了極限，他的每一球都充滿了速度和力量，一球比一球更加沉重，我幾乎是咬着牙，打完了這場比賽。”
“這就是了。所以，我哥哥說你應該獲得這場勝利，我哥哥很偉大，而你也很偉大，一同創造了這場比賽的你們都很偉大！”
“康湲。”廉旭的表情裏帶着三分寵溺，七分感動——連他自己或者都不知道，他居然流露出了這樣溫柔的表情，“我本來今天的確感覺有些對不起你的哥哥，所以才會來……可是現在，經過你的話，我卻感覺心清漸漸舒暢起來……”＊^?^＊
“所以你要感謝我吧？其實，不是我不責怪你，而是沒有什麼可以責怪你。對於在球場上使出全力的你，我尊敬還來不及呢！我哥哥為什麼也不責怪你？即使你讓他的手臂受到了傷害，可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他選擇了使出全力與你一戰——因為他也知道，這是你們最後的戰鬥了！你們都是偉大的球員，對得起你們手裏的網球拍！”她越說越激動，越說目光越閃爍。
面對這樣讓人炫目的康湲，廉旭伸出了手去，握住了她的肩膀，他有些無法抑制住心裏忽然升起的一種衝動。
那種衝動一直被他壓抑着，直到現在，直到此刻，他再也無法控制住的此刻……
他向著她俯下頭去，聲音帶着慵懶的輕柔，充滿了磁性，充滿了魁惑的力量：“康湲，你真的是個神奇的女孩，讓我幾乎無法拒絕的……”＊D（-_^）
忽然，一陣音樂在他們的耳邊響起，那陣音樂驀地打斷了此刻這變得有些詭異的氣氛，打斷了廉旭本來還要說出口的話。＝＝|||
這音樂是廉旭的手機傳來的，他放開了康湲的肩膀，拿起電話，“喂，你好，我是廉旭。”
這個電話，是廉未冉打來的，康湲從他的臉上看到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