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剛才的廉旭到底打算對她做什麼呢？跟着廉旭一起走回康家大宅的時候，康湲的心跳依然無法恢復正常，她知道剛才他的眼光里有着一些東西，一些她期待已久的東西；她也知道，剛才如果不是那個電話的打擾，接着會發生些什麼……（＊＋＊；）~＠
那時的廉旭，是準備親吻她的吧？她可以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力，感覺到他眼裏的渴望，感覺到他話語裏的親昵……_||
可是，現在一切又都歸於零。因為，廉未冉打來電話。
不是別人，而是廉未冉，廉旭現任的女朋友，他為了她，不惜和自己父親選擇戰爭的廉未冉！:－＼
康湲那本來清澈的眼裏漸漸被一種氤氳的痛苦所代替。不是已經決定放棄了嗎？已經決定好了以後只和廉旭做好朋友，像以前一樣，是可以抬杠鬥嘴互相幫助的好朋友！可是，心裏的痛依然還會隱約發作，心裏的愛還是無法消弭不見，心裏的渴望，也在一天天的增加。
剛才，她幾乎就已經可以握到自己的渴望了吧？就差那麼一點點，只差那麼一點點……可是那個一點點，卻可能是她一輩子都無法跨過的界限。
廉旭，一旦他認定的事，是不可能輕易改變的——她至今，都沒有見到過，他認定的事，他會改變的時刻。
“要回去了嗎？”她在走進門廳時，+_+輕聲詢問他。
廉旭回頭看了她一眼，他不是沒有發覺她忽然的蒼白，也發現了她刻意偽裝的平靜。
“未冉找我有很重要的事。”他抿了抿嘴角，忽然對自己有種生氣。剛才的他，到底想要對康湲做些什麼？明明知道不可能，_他還到底要幹什麼呢？
“是嗎？”她淡淡地反問了一句，想要表現得不在乎，可是心情卻還是沉重。之前，他們兩個在花園裏的談話是多麼和諧，如果可以一直那樣下去就好了，一直那樣無拘無束地和他說話……（_－）
“康澤，本少爺不能和你吃飯了。梓欣，願意留下你就留下。”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走進了客廳，廉旭用一貫傲慢的聲音說道。
在面對康澤的時候，他還是永遠這樣傲慢無禮。
“請便。”康澤也眉毛不抬，眼神冷酷。
“那麼，康湲，再見了。”廉旭的表情也變得僵硬了一下，他不知道還應該對康湲說些什麼，只是疏遠地點了點頭，飛快地轉身離開。
他看似走得很洒脫，其實心情卻也未必比康湲更加輕鬆。
他開始對自己生氣了，對自己先前居然像那樣對待康湲而生氣了！他的自控能力一向絕佳，憑什麼在今天會有那樣突然失控的時刻？
如果未冉的電話不來，他到底打算對康湲做些什麼呢？混蛋，他無法不對自己生氣！混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康湲只是一直望着他離開的腳步，@_@a一直一直地望着，沒有移動，也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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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黃昏的校園，卻充滿了笑語喧嘩。放課後的大家，盡情地享受着放鬆的快樂，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滿足的微笑。＊”o”＊
康湲走過這樣的校園，心情卻有些懶散。每天在帝威里上課放課，日子過得很愜意，但也似乎缺少了一份期待。
今天，美術系的老師找她參加一個國家大賽，她雖然答應參賽，可是根本找不到一絲作畫的靈感。畫什麼好呢？心裏沒有了熱情，她的畫還能得獎嗎？
她抬頭看了眼大色，又看了眼面前的道路，去找哥哥一起回家吧。雖然她在帝威有許多朋友，可是離開了三年，大家也都不再那樣親密了。：－＼
就連廉旭，她現在都不敢去找他。畢竟，廉旭是有了女友的人，她還是要有所忌憚才是。
臉上掠過落寞的表情，她那本來靈巧飛揚的眼眸里剩下的只有無奈～＿～。
網球社的社辦在社團辦公大樓的二樓，她可以清楚地看到網球社裏的燈光，天色已經漸暗了，她的哥哥應該還在辦公室。就要全國決賽了，哥哥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可是，她卻有種感覺，康澤不會放棄這次決賽！
因為，是最後的決賽了吧，明年，哥哥已經決定放棄一年的比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是她只知道，康澤的決定，是很難更改的。
走在二樓的走廊上時，網球社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從裏面打開了，她剛想張嘴呼喚，卻驀地住了口。
走出來的不是康澤，而是廉未冉！
她在這裏幹什麼，她更走近了一點，看到了站在辦公室門口的人，居然是譚謙！
一個疑問襲上心頭，（？Ｅ？）？她想到了廉守業說過的話，未冉湲來和譚謙前輩是有婚約的。可是，未冉明顯地抗拒這段婚約，因為她愛着的人是廉旭！
所以，當她看到未冉微笑着和譚謙再見時，微感詫異。看起來，未冉一點也不討厭譚謙啊。那種表情，就彷彿看着情人的樣子似的……她心下一驚，立刻想到了廉旭！
“好吧，那我就不送你下去，明天見。”康湲也清楚地看到了譚謙眼裏的一絲溫柔，她心底的詫異漸漸加深。O_O
“明天見。”未冉也笑得非常溫柔。
眼看着未冉就要轉身，她似乎無處可避了。既然這樣，倒不如大方地走向他們。
“未冉，譚謙，你們好。”康援帶着笑容走向他們，＊^_^＊可是她的眼不自覺地帶着一絲犀利的審視。
“來找康澤嗎？他今天不在。”譚謙臉色自如，而未冉似乎微微吃驚:-|。
“不在嗎？”康湲心裏有些失落，“我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他都住在宿舍里，也不和我聯繫。”
“康澤為了這次全國決賽的事很操勞，他還要定時去醫院接受治療，我們多希望他能夠趕上這一次的決賽！”
“我知道。”康湲理解地點頭，“那，我就……”她的目光掠過身邊未冉的臉，忽然一頓，“未冉，我們談一下好不好？”
忽然間，她很想和這個平時里並不很熟悉的女孩說些什麼，哪怕為了廉旭，為了她自己心底的疑問！
她的眼裏露出犀利的光芒，某些時候，康湲給人的感覺，很像康澤。雖然她自己一直沒有發現，在她不笑不活潑的時候，她也有那種冰山般的氣質。
“好啊。”未冉看着她的表情里卻一片坦蕩，似乎覺得被她看到自己和譚謙在一起，是很自然的事。
這表情也讓康湲詫異，“那我們走吧。”康湲讓自己盡量笑得輕鬆些，和譚謙告別後，就拉住未冉的手。
“其實我知道你要和我談什麼。”未冉靦腆地笑了笑UOU，“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和廉旭已經分手了。你想問我的，就是這些，對不對？”
康湲完全沒有預料到眼前這個溫柔如水的女子會忽然對她說出這一番話來，她愣了半晌，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她的這番話。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未冉再度微笑了一下＠~~＠，然後就放開了康湲的手。
“等一下！”康湲急促地叫住了她，“分手……怎麼會？上一次他還信誓旦旦地說一定要娶你……”康湲的臉色依舊很蒼白，還是無法正常地思考。
“怎麼會？”未冉笑得平靜=^_^=，“你去問廉旭吧，他會告訴你。”
不再多說什麼，廉末冉轉身離開了，^_^；只剩下滿頭霧水，滿臉驚疑的康湲站在走廊。
她怔了好一會兒，分手了？@_@|||||..廉未冉簡單的話語，卻在她的心裏投下了巨型炸彈。
深深呼吸幾口，讓自己微微恢復平靜以後，她開始思考廉未冉的話。這個世界上的事，怎麼可能變化得如此之快？
一個月而已，一個月廉未冉就不要廉旭，而要和譚謙在一起了嗎？可是，上個星期廉旭接到她電話時，也並沒有任何分手的跡象啊！O_O”
她用力咬住牙，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股怒氣，彷彿無處發泄似的窒息着她的呼吸和思考！
康湲向著電梯走了幾步，又忽然掏出手機，“喂，梓欣嗎？我有件事必須要問你。”
“什麼事？你問吧。”梓欣似乎不太習慣她這樣凌厲的聲音，愣了一下。^_^|||
“你哥哥和廉未冉已經分手了嗎？”她問得很急促。
“……是啊。”梓欣微微一頓，“不僅分手，下個月，未冉和譚謙就要正式訂婚了……”
“什麼？~O.O~”康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這麼快？”她的心裏忽然有種荒謬的感覺，
“為什麼會分手？這也太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了吧？”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_@梓欣的聲音也有些迷惘，“前幾天，未冉就那樣和父親攤牌了，然後哥哥什麼也沒有說。我也不敢去問他，這幾天他都很晚回家，全身酒氣……我擔心他……”
“什麼？那個廉旭也會借酒澆愁？難道是廉未冉提出分手的嗎？他不要你哥哥，而愛上了譚謙？8－X不對，也可能是你父親給她什麼壓力？不對，有廉旭在，她應該相信廉旭才是……”康湲的腦袋混亂起來，她一邊敲着自己的頭，一邊繼續深深吸氣。
“具體情況我真的不知道，康湲。你去找找我哥哥吧。他應該每個晚上都在XX酒吧里。你也知道他的脾氣．我問他什麼，他怎麼會告訴我呢？每天早晨，他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是我想他的心裏一定不太好受。因為是廉未冉單方面提出分手的，你也知道他那高傲的脾氣……”T_T
康湲己經不知道梓欣在說些什麼了。她只知道，那個傲慢自大的男人居然失戀了，那個廉旭居然被人拋棄了！-_-
她這麼努力也無法得到他的愛，而廉未冉就那樣輕易放棄了嗎？
掛上電話，她想也不想，Z（U_U）Z就朝着一個方向直奔而去。
那個酒吧她知道，她這次回國，與他的正式見面，就在那個酒吧里！
她要去找他，立刻就要去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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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旭，我不准你在喝了！”喧鬧的酒吧里，迷離的燈光中，一個女子尖銳的聲音蓋過舞台上那組R＆B樂隊的抒情歌曲。_#
所有人都望向了一邊敞開式的VIP包廂，一個身穿帝威學院校服的女子利落地站在一個蹺起腳的英俊男子面前。
“康湲？”男子的聲音有種沙啞的慵懶，卻也顯得性感異常，他抬起頭的目光里也充滿了懶散的氣息，“你怎麼會在這裏？”
“還敢說？”她伸手就抄走了他手裏的酒瓶，然後瞪着其他幾個廉旭的朋友說，“我有話要和他說，請你們離開一下，可以嗎？”_
大家望着這個氣勢洶洶的女子，O_O”剎那間有點不知所措。
“到底怎麼了？”廉旭放下蹺起的腿，目光微微眯起，盯着她看似憤怒的臉．“本少爺來喝酒，關你什麼事？”_#
“你少給我本少爺，本少爺的。”看着他一身酒氣的樣子，她的怒火就直衝腦門。並沒有多想什麼，她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你跟我出來，把話給我說清楚。你這樣算什麼意思嗎？一點也不像你……”
他廉旭怎麼可以也和其他人一樣，鬧什麼失戀，搞什麼失意？他在她心裏是時刻都狂妄自大，自信飛揚，優雅高貴的廉旭啊！
不過是分手而已，不能讓他變得消沉，也絕對不可能把他變成這樣窩囊的男人！
廉旭抬了抬眉毛，精明的眼裏卻忽然閃過一絲有趣的光芒，他二話沒說地跟着她離開，嘴角噙着一絲狡黠的笑意。
這小丫頭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從她剛才那些聽不出頭緒的話里，他卻分明感覺到了一點頭緒。
康湲一路疾走，此刻她不夠冷靜，所以沒有發現廉旭會這樣乖乖地走出PUB，是不是有些奇怪？她只知道自己憤慨極了，一定要和他把話說清楚，問清楚。
“好了，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一路走到pUB門口露天的停車場上，那裏此刻不見一個人影。廉旭這才懶散地開口＠~＠。
康湲放開他的手，兩手叉腰，-_-氣勢洶洶地回頭瞪着他，“你和廉未冉已經分手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廉旭的嘴角一閃而過的是更狡黠的光芒，^_^果然，與他猜測的一點沒錯。他立即用一種冷漠來掩飾心裏的感覺，撒了撇嘴角說：“分手而已，難道還要敲鑼打鼓地告訴每個人？”
“分手而已？”她用力抿着嘴角，目光銳利，“只是而已的話，你為什麼要借酒澆愁？為什麼留戀這樣的地方？”==+
“那能怎麼辦？”出人意料的，這個跋扈的男子臉上居然露出一種受傷的表情，“我被人拋棄了，本少爺生平第一次被人拋棄。我為了她，不惜和父親為敵，而她說拋棄就拋棄，深深地刺傷了我的自尊心。”他捧着自己的胸口，一副極度落寞的樣子。
這樣子讓康湲大吃一驚！是她錯了嗎？是她低估了廉未冉對於廉旭的感染力，低估了這次分手帶給他的打擊！（＊＋＊；）~＠
他竟然如此深愛着廉未冉！雖然早就知道他愛她，卻不知道可以深刻到這樣的地步。一向神采飛揚的他，何時露出過這樣挫折的表情？就連當年他輸給他哥哥，他也不曾這樣沮喪過！~~_~~
康湲激動地跨前一步——如果她不是如此擔心他，如此激動，她或許可以發現廉旭那種表情里的一絲促狹和誇張。＝＝|||
“你在這裏這樣拚命地折磨自己也於事無補。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去阻止她嫁給別人，阻正她離開你！你不是那樣自信那樣傲慢那樣狂妄的一個人嗎？你難道努力也不努力，就這樣讓她嫁給別人？”）：－（她大聲地向他喊道，很認真地向他喊着。
“我已經努力過了，你以為我沒有嗎？”廉旭低下頭去，那樣於看起來說有多頹喪，就有多頹喪。
“廉旭，你到底怎麼了？你這個樣子實在太不像你了！”康湲走到他的面前，目光里有種憤恨，有種無奈，有種憐惜，“你給我把頭抬起頭，我認識的廉旭是不會這樣的！不會說什麼努力過以後，也沒用的話！”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因為這樣的廉旭而顫抖。
“你認識的我是什麼樣的？”他的聲音很輕，很空靈，回蕩在寬闊的停車場上。
“我認識的你是總是趾高氣揚的你，總是斜着眼看人，總是說著很惡毒的話，總是自大到讓我鄙視的地步！”UOU她焦慮地說著，“你不是一直認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人類嗎？你怎麼可以因為一次戀愛就把自己逼人絕境？你不要像那種很窩囊的男人，遇到了什麼失戀啊，失意啊，就去把自己灌得爛醉，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子！那樣太可怕了，那樣根本不是我認識的廉旭。”
“我哪有把自己灌得爛醉，哪有憤世嫉俗？哪有借酒澆愁……康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廉旭驀地抬起頭，嘴角眼底都是滿滿的笑意，那笑容壞壞的，充滿促狹和得意。
康湲有一瞬間只能愣愣地看着那雙靈動十足的眼眸，說不出活來。
“你、你……”8－X半晌，她還是處於頭腦一片真空的狀況中。
他咧開好看的嘴角，笑得張狂＊＾、＾＊，“你居然會認為我會那樣？借酒澆愁？虧你想得到！”
康湲急促地大口喘着氣，她開始漸漸明白了，漸漸懂了！
“廉旭，你這個大混蛋！”她沖了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襯衫，眼裏燃燒着真實的火焰，“你居然敢耍我！在我這樣擔心你的時候，你耍我！”Z（U＿U）Z
“喂，康湲，君子動口不動手。而且你也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雖然他們兩個都會空手道，可是康湲的段數比他低得多。
“我管你這麼多！”她大喊了一句，她是真的氣瘋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我的心剛才都在顫抖着。我無法想像一次失戀，居然就會讓你變得這麼消沉！我害怕你就此一蹶不振，我看到過這樣的事例。越是平常里不可一世的人，他們的心靈越可能很脆弱……我以為你不是那樣的人，因為你是真的狂妄自大，不是偽裝的。但是，但是也可能我錯，因為你很喜歡廉未冉，你很愛她……”_#她的手漸漸鬆開，一股受傷的感覺驀地湧入胸口，還有對他的失望，濃濃的失望。
“康湲。”看到她嘴角的一抹哀痛，廉旭的心猛地彷彿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我只是想小小地跟你開個玩笑，因為你看起來是那樣擔心我……所以我，忍不住想要看看，你到底擔心我到什麼程度。”。-_-。他不知不覺中說出了心裏的話，是的，剛才當康湲怒氣沖沖地跑進包廂里質問他時，他就忽然很想測試她一下。
“什麼？你這算是在測試我嗎？測試我到底有多關心你？”他的話反而讓她更加地心痛和憤怒起來，她咬緊牙關，心抖得幾乎不知道應該如何繼續跳動＠X＠，“以前我只是知道你很跋扈，現在我才知道你是這樣的大混蛋！你把別人的關心當做什麼？你明明知道我不僅關心，我還……”＠X＠她用力咬住嘴唇，咬到發白為止，也不鬆口。
不，不能說出來，有些話要死死咬住，她已經對自己發誓過，再也不說出口了，特別是在他的面前！
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着，蒼白着臉，猛地轉身就要離他而去。這樣的混蛋，她以後再也不關心他了。她的關心居然成為他耍弄她的方式，她才不要呢！_#
“康湲！”可是廉旭卻追了上來，而且一把拉住她的手臂m（-_-）m，“就算我錯了，還不行嗎？”
康湲愣住了，他怎麼會如此輕易地道歉？又是什麼詭計嗎？
“你又想要幹什麼？”她甩開他的手，不想和他太過靠近。
廉旭此刻的眼神深邃的複雜一片，讓人無法看透他內心的想法。他很少會流露出這樣的目光，可一旦他的表情變得讓人琢磨不透，也就是他真正認真起來的時刻。
“我說我很抱歉，是真心道歉。”丫(X_X）丫他的聲音透過夜風，顯得低沉而有些蒼涼。
康湲忍不住回過頭去，聽不到他狂妄的語氣，她竟然有稍稍的不習慣。低着頭，她的聲音有些彆扭：“你向我道什麼歉？反正，我們互相捉弄來捉弄去是很正常的事。只怪我居然沒有發現，我認栽，既然你沒事，而且看起來比平常還要好上幾千倍，我幹嗎還要留在這裏？撤了！”她看似隨意地揮了揮手。
“我看起來比平常好嗎？”m（-_-）m他忽然苦笑了一下，“知我者，一向就只有康湲。”這句話藏在心裏好久了，是今天的氣氛適合說出來嗎？廉旭還是說出了回，“你覺得我看起來真的很好？”-_-
康湲聽出了他話里的苦澀，立即抬起頭來，關切的眼落在他俊朗的臉上。
“我被背叛了，本來說好一起和父親戰鬥，可是她卻說，愛上了譚謙，而要聽從父親的命令和他訂婚。”廉旭的臉上雖然沒有沮喪，TVT可也有着淡淡的自嘲，“她居然拋棄了本少爺，而選擇了那個譚謙。”
他現在說的是真話嗎？經過了剛才的被捉弄，康湲有些不夠確定，可是看着他眼裏那種認真的光芒，她又忍不住走近了他一步，“那麼，又怎麼樣呢？事情已經發生，你接下去準備幹什麼？”＊@@＊
“不準備幹什麼。”他洒脫地笑了笑，~~^_^抬起頭來望向天空，“譚謙是個很不錯的男子，既然他們可以相愛，在一起就是一件好事。本少爺從來都不會去破壞任何好事。”
康湲忽然跑上去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腰，“廉旭，雖然你平時一副欠扁的樣子。其實，你真的是個善良的人。你也很愛她吧？廉未冉。所以才會放她自由，因為你知道她和譚謙在一起會更幸福……”~^O^~
“放棄本少爺，是她的損失。”廉旭驀地紅了紅臉，彆扭地張口，聽她康湲的口氣，怎麼把他說成個爛好人似的。
康湲的嘴角撇了撇，“既然這樣，你幹嗎每天都來酒吧？”她再度又起腰，目光凜冽+_+。
“你有的時候可真的像康澤！”廉旭雙手抱胸，“我只是喜歡來這個酒吧和朋友小聚。現在又不用參加全國大賽，難道這也要受你管制？”
“真的不是來借酒澆愁？”雖然他剛剛說是在逗她開心，可她還是有點懷疑。畢竟，她知道廉旭對廉未冉是多麼認真——認真到居然拒絕了她康湲的愛！
“那個……只是自尊心的確遇到了些小挫折……”他尷尬地笑了笑=^_^=，狹長明亮的眼裏露出真誠，“謝謝你今天來找我，現在我好多了。不，是沒事了。”再度高傲地昂起頭，“反正喜歡本少爺的女孩多得是，不缺少她一個……”
他的眼有意無意地瞥向康湲，康湲知道不知道，他這些日子的煩惱里，也算上她康湲一個呢？晤，她應該是不知道。因為他的掩飾功夫一向做得很好。
不過，現在算是一個機會了嗎？廉旭的心裏忽然飄過這些奇怪的念頭。~_~+
“你……幹嗎這樣看我？”莫名的，她的臉紅了。心跳也開始變得不規則起來，這個廉旭，沒事幹嗎長着那樣一雙會放電的電眼，被他凝視的時間久了，連氣息都會變得不正常。
“康湲，你不是對我說過……”
“STOP！”在廉旭還沒有走近她時，她已經後退了一大步，然後用力伸出雙手去阻止他的靠近，“我可不想當什麼廉未冉的替代品，所以你不要再靠過來了。”
廉旭也沒有再採取進一步的行動，只是站在湲地，目光清澈地看着她，“誰說你是廉未冉的替代品？你就是你，康湲，難道我會把你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