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沒有特別想去哪裏吃飯？”雷曉嵐俐落地把車開出停車場。
“有。”筱竹答得又快又堅定。
“哪裏？”既然她已有想去的地點，那他就不需再煩惱該去哪裏吃飯了。
“筱竹大飯店！”她想回家好好地煮一頓飯給他吃。
如果是她出國那麼多天的話，一回國最想吃的一定會是家常菜，而不是已經在國外吃膩的西餐。
“筱竹大飯店？在哪裏啊？”雷曉嵐確定自己沒聽過這家飯店。
“在台北市信義區……”筱竹將家裏的住址背出來。
“那不是家裏的住址嗎？”難得他也會有這種狀況外的時候。
筱竹轉頭看着他。“答對了，我就是筱竹大飯店的主廚！客人，你要不要先點菜啊？”
“你要煮？”
“對啊，一方面我實在吃不太習慣外面的食物，另一方面你也才剛回來，應該會比較想吃家常菜吧！還是，你嫌我的手藝不好？”筱竹故意語帶威脅地問。
雷曉嵐體貼地說：“你應該知道你的手藝有多麼棒，這次我去美國出差，只要一到吃飯時間，我都會想起你那精湛的手藝，你早就已經把我的嘴給養刁了，我只不過是怕你太累，才剛下班就又要忙着煮飯。”
“才不會累咧！和你一起出去吃飯才累好不好！還要應付那些好奇的眼神，又傷身又傷神的，不如在家吃就好了，至少我只要應付你一個人就行了。”筱竹的確是很怕出去吃飯時，又遭到其他人的注視，常常都讓她不能好好地吃一頓飯，甚至還會有消化不良的嫌疑。
“既然主廚小姐都願意如此偉大地奉獻她的手藝了，那小的也只有恭敬不如從命的分啦。”雷曉嵐難得打趣地說。
筱竹翻翻白眼。“神經，我才是小的好不好？拜讬，年紀一大把了還裝可愛。”
“你竟然嫌我老？！我、我受傷──”雷曉嵐話還沒說完，筱竹就急急忙忙地打斷他。
“欸欸欸，右轉、右轉，先去黃昏市場，我買些菜，很快的。”還帶動作地拉拉他的衣袖。
“喔，好。”被她這麼一打岔，他完全忘了要計較年齡的事，忙着將車切出外車道右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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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食一頓之後，雷曉嵐幾乎整個人癱在沙發上；沒辦法，誰教今晚的菜又那麼的美味，讓他又毫無節制地一盤掃過一盤。
筱竹端了一盤水果過來，放在茶几上，嘴裏一邊叨念着。“就叫你不要那樣狼吞虎咽的，偏不聽，現在知道難過了吧！”嘴巴念歸念，心裏對他的捧場可是樂得合不攏嘴。
雷曉嵐將手朝她伸出來，示意要拉她一把。“過來這邊坐。”
筱竹把手交給他，他輕輕一帶，就讓她安安穩穩地躺在他的懷中，這樣的情景，讓從沒在客廳和他這麼親密過的筱竹感到羞澀。
“你幹麼啦！沙發那麼大，我坐旁邊就好了。而且你不是吃得很飽嗎？我這樣壓着你，你不難過嗎？待會兒吐出來怎麼辦。”她滿臉通紅地說著，還一面掙扎着要起來。
“我想抱着你，而且等一下“運動”時會很需要體力，現在只是先吃些食物儲存熱量，待會兒一下子就消耗掉了。”雷曉嵐刻意曖昧地說道。
再怎麼呆也看得見、聽得出他的不安好心。
“什、么……什麼運動？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我要看電視啦！”筱竹拿起遙控器胡亂地轉檯，卻被他一把搶過去，熟練地直接按下號碼，頻道一下子就跳到她平常看的韓劇。
“你先看吧！看完我們再一起做運動，幫助消化。”
筱竹敢發誓，她真的看到他嘴角帶着狡獪的笑容。“那你總要讓我坐到旁邊去吧”
“不，你只能在這裏看，不然就要提前陪我做運動。”雷曉嵐的臉從後方埋在她的頸窩裏，讓她慌得完全不敢亂動，深怕他真的馬上帶她去做運動。
雖然說是要讓她看韓劇，但是他的手跟他的唇，卻極不聽話地在她身上流連忘返，讓她根本無心去注意電視到底在演什麼，只知道自己的體溫節節升高，也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轉身回應他。
最後，反而演變成他們上演了一出火辣辣的限制級電影給電視中的人物看了！只是不曉得電視中的男女主角，萬一真的看到比他們更火辣辣的演出，有沒有感到汗顏就是了……
☆☆☆
“筱竹，你最近的氣色怎麼這麼差？而且我看你中午也沒吃多少飯，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周姊關心地問着。“如果是的話，要趕快去看醫生，現在啊！什麼奇奇怪怪的病都有，千萬不能拖喔！”不管身體有任何的狀況，絕對都不能掉以輕心。
“真的很差嗎？我也不曉得為什麼，最近這幾天的食慾都不太好，只要聞到味道稍微重一點的，就直想反胃。”筱竹自己都有點擔心，尤其昨晚在切蔥時，光是聞到蔥的味道她就馬上衝到廁所去乾嘔了。
聽她這麼一說，周姊大概猜到原因了。
“你最近是不是覺得好像永遠都睡不夠，特別容易感到疲倦？而且很多味道以前都能接受，現在卻只要一聞就想吐，更別提吃了？”周姊篤定地猜測着。
“對啊！好奇怪喔，我明明已經特地早睡了，可是隔天還是會覺得很累；而且真的就像你所說的這樣，只要我一聞到蔥啊、蒜啊、魚腥味，或者是韭菜之類重味道的東西，我就忍不住要衝到廁所去乾嘔，有時還會覺得暈眩呢！”
最近她都很早睡，還引來雷曉嵐的關心，擔心她染上感冒什麼的。為了不讓他擔心，她直說沒事沒事，有時還硬是撐着陪他，更沒讓他知道她會不舒服到乾嘔的狀況。
“傻丫頭，你的“好朋友”多久沒來了？”周姊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筱竹應該是懷孕了。
“什麼？怎麼問我這個問題？嗯……這個嘛……好像是上上個月月底還有來，上個月和這個月都還沒來。”筱竹雖然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尷尬，但還是偏着頭認真地回想。
周姊撫着額頭說：“小姐！什麼叫上個月和這個月都還沒來？現在都已經月底了，你是想說如果有來的話，會來兩個月的量補你是嗎？”
她真的是被她給打敗了，難怪她會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
“我看你今天下班后，最好去婦產科檢查一下會比較好。”周姊好心提醒她。
“婦產科？不用吧？！我到底生了什麼病，非得要去婦產科看？”在筱竹成長的環境與教育中，婦產科一直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不應該隨便去的。
周姊安撫地說：“放心吧！沒事的，只是去做一些例行的檢查，就像我們公司每年做的健康檢查一樣啊！”一起工作久了，她也知道筱竹是在育幼院長大的，所以對於這方面總是比較不懂。
周姊並沒有現在就告訴她的意思，因為她覺得這種好消息，最好是能由醫生親口向她說，如果她老公正好陪着她的話，那種喜悅真的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到時候，他們肯定會高興的想昭告全世界，自己就要做爸爸媽媽了，所有的事物突然之間都會變得很美好、很美麗。
“那我可不可以去一般醫院做檢查就行了？”平常因為不得已才讓雷曉嵐看見那個地方，就已經夠羞人的了，更別提要讓陌生的婦產科醫生看那個地方，她真的覺得難以接受，外加千百億個不願意哪！
“不行！這個項目只有婦產科才能做檢查，所以你一定要去婦產科，而且最好還要帶着你老公一塊去。”周姊語氣堅定地否決，並且不忘提醒她要跟老公一塊去。
“如果你檐心不知道要找哪間婦產科的話，那就去王醫生那裏吧！我都是在那邊產……檢查的，她是一個女醫生，非常的專業，而旦也很體貼病人，我待會兒拿名片給你。”周姊知道她怕尷尬，特地介紹她到自己常去的婦產科。
“喔，一定要去嗎？”筱竹還在掙扎着。
換來的當然是更堅決的聲音。“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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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竹最終還是沒有告訴雷曉嵐，因為她知道如果告訴他的話，無論多忙，他都一定會抽空陪她的，但是他現在正忙着“爾亞”的案子，她不想讓他在這個時候還得分心來照顧她。
所以她現在就獨自一個人坐在候診室當中，而身旁幾乎都是雙雙對對的夫妻或情侶。
雖有很大的不確定及很深的孤寂感，不過還好診所的佈置與用色都讓她感覺很柔和，相對地也減低了她一些緊張的情緒。
“江筱竹小姐請進。”診療室中的護士叫喚着她。
她緊張地往診療室走去，一進入裏面就先看見醫生診療室外有一個年輕的護士，正以親切的笑容問她。“請問有什麼狀況嗎？”
“嗯……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筱竹把今天對周姊所說的癥狀，簡略地再說一遍。
護士客氣地問：“上次月經什麼時候來的？”她的職責就是要先知道病人的狀況，如果需要驗尿的話，就可以請病患先去驗尿再與醫生面談。
奇怪上，這個護士怎麼問的跟周姊一樣？
“上上個月月底。”她依舊老實回答。
“月經的第一天是幾號還記得嗎？”護士又問。
“嗯……不太確定耶，好像是二十三或二十四號吧？！”筱竹真的不太確定，因為她並沒有記錄生理期的習慣。
護士將她說的日期記下后，拿了一個塑膠杯給她，還用簽字筆在上頭劃一條線后，拿給她並交代道：“好，那麻煩你先到廁所去解小便，不用太滿，大約在我畫線的這個地方就行了。”
等她從廁所出來后，將塑膠杯交給護士，護士便請她稍坐一下，然後拿了一張試紙放入塑膠杯中，站在那裏等一會兒后，就把試紙拿出來放在一個卡片上，拿進醫生的診療間內。
沒多久，筱竹就被請進去了。
“江小姐，請問您結婚了嗎？”王醫生親切又禮貌地問。
“嗯，已經結婚了。”
“那我就要恭喜你了。”剛看到筱竹時，王醫生着實擔心她是未婚懷孕，畢竟她看起來還那麼年輕，不過既然她已婚，那她也就不必擔心墮胎問題了。
江筱竹一臉的茫然。“恭喜我？”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讓眼前這位親切卻又陌生的女醫生說恭喜。
“對啊，你懷孕了，要做媽媽嘍！寶寶估計大約八周左右。”王醫生最喜歡這樣的時刻，看見病患由驚愕到驚喜，再到狂喜。
“我、我……我懷孕了？！真的嗎？”筱竹真的是太驚訝了，隨即心裏就被無限的喜悅盈滿。
“當然是真的，恭喜你了，先生有沒有一起來？”
“沒有，我不知道是懷孕了，所以……”語氣中略顯後悔。
“沒關係，回去再給他個驚喜。”王醫生安慰着她。“來，我們先照超音波。”王醫生讓她躺在床上，要她將上衣拉高，鬆開褲頭。
透過超音波，筱竹只看到一團黑，根本看不出有個小寶貝在裏頭，王醫生卻能一一地為她解說。
“很好，心跳很有力喔！咦，等等……”王醫生像是發現什麼似的，將感應器移至筱竹肚子的另一端。
王醫生盯着螢幕告訴她。“你可能要有心理準備，是雙胞胎喔！”
“雙胞胎？！”不會吧？！是不是那種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還會有心電感應的雙胞胎？
“對啊！你看，他們一個在左，一個在右，楚河漢界劃分得多清楚。”王醫生指着螢幕說道。
筱竹真的開始緊張了。“那我該怎麼辦？”雙胞胎耶！她行嗎？
“放輕鬆，以平常心對待就行了。通常只是肚子會比一般孕婦來得大，有時也會害喜的比較嚴重，其他的就幾乎沒什麼兩樣。”將衣服拉下后，王醫生將她扶起。
“喔，好，謝謝！那我什麼時候還要再來？”筱竹緊張地問道。
“下個月，你可以自己安排一個時間，再預約挂號，現在只要一個月產檢一次就可以了。”
“好，謝謝醫生。”
“不必客氣，記得要多休息喔！尤其現在還是初期，危險性會比較高，所以一定要特別小心注意。”王醫生再度叮嚀她。
“好，謝謝，再見。”
筱竹直到出了診所后，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原來今天周姊早就猜到了，還故意不告訴她……現在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曉嵐了，不曉得他會不會和她一樣高興？
但是筱竹怎麼也沒想到，她一直硬撐着疲倦的身體，想等雷曉嵐回來，好告訴他這個消息，最終卻仍不敵強烈侵襲而來的睡意，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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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竹才剛進公司，周姊就馬上湊了過來。
“怎樣，昨天王醫生怎麼說？是不是懷孕了？”周姊急性子地問。
筱竹微笑地點點頭，因懷孕而略顯蒼白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的情況分明就是在害喜！預產期什麼時候？醫生有沒有說……”周姊關心地問着一連串的問題。
筱竹一一回答她，直到周姊滿意了，才放她開始辦公，不過她們兩人也約定好，在還沒穩定之前，先不要告訴其他人。
不過筱竹並沒有告訴周姊，她懷的是雙胞胎，因為她還是想讓雷曉嵐第一個知道，誰教他是孩子的爸呢！
雖然早上因為嗜睡而又錯過了他，不過她打算今晚不論他多晚回來，都一定要當面告訴他！
徐鑫烈在離開辦公室前走到筱竹的位置旁，對她說：“筱竹，上回你不是說我們的檔案室已經不夠放了嗎？”
“對啊！我正在煩惱這些檔案要怎麼辦呢？”筱竹指指自己身後已經堆了半個人高的檔案。
“這個問題你不用再煩惱了，我已經幫你找到一間新的檔案室。早上我向庶務課提出我們的需求，他們同意撥出一個小房間給我們，不過是在四樓，而且長久以來都沒有人使用，可能需要稍微整理一下；有空你就過去看看吧，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再提出來。”
“喔，好啊，那那個房間有鑰匙嗎？”筱竹知道在公司即使是沒人使用的房間，大部分都還是會上鎖，以防大家出出入入的，不好控管。
“鑰匙在人資部，聽說本來是要撥給人資部使用的，後來他們又不需要了，所以鑰匙也就一直放在他們那邊，待會兒你去人資部拿吧！剛剛庶務課的人已經有打過電話去知會一聲，你直接找他們小姐拿就行了。”
“好，那我待會兒就過去拿。”唉，自從總裁秘書室那批秘書群被解散后，她現在最不喜歡去的地方就是人資部。
如果在那邊碰到被調過去的羅雨衫，雖說她並不會正面和她起衝突，但是她那帶着怨恨、不甘的冰冷眼神，還是會令她“皮皮銼”，所以如果能不遇見她是最好的。
☆☆☆
筱竹開心地拿着鑰匙來到四樓。
今天真是太幸運了！去人資部拿鑰匙時，不但沒遇見“冷宮娘娘”，也沒看見那個每次老愛擺個大臭臉，活像她欠他幾千幾百萬似的趙經理，讓她不禁覺得這是懷孕帶給她的好運氣。
來到小房間外，拿起鑰匙開門進去，順手將牆壁上的電燈開關打開，映入眼帘的一幕卻令她驚愕地呆愣在門口。
羅雨衫上身赤裸，窄裙撩到腰上，絲襪與底褲則被褪到小腿處，她兩手撐着牆，彎腰趴在牆上。
而趙經理則是任由褲子滑落在雙腳腳踝處，正由後方進入她，猛烈地撞擊着，還不斷粗魯殘暴地搓揉着她的胸部。從她又紅又腫的屁股看來，想必他也曾重重地拍打或揉捏過她吧！
趙耀東和羅雨衫早就在這小房間裏無數次的翻雲覆雨，從沒被任何人發現過，畢竟鑰匙就在人資部，只要沒有他的允許，應該是不會有人來才對。他們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自己打了備用鑰匙進來，大膽地在這裏做這種事。
現在門被人打開了，而且還開亮電燈，兩人根本無所遁形，頓時慌了手腳，驚恐地回頭看向門口。
筱竹錯愕地張大嘴巴，看着眼前的兩個人。
就這樣，三個人六目相對，都維持着同樣的姿勢，雖然他們兩人淫穢的姿勢配上驚恐的表情，看起來真的很滑稽，不過筱竹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最後還是筱竹先回過神來。“嗯，抱歉、抱歉，打擾你們了。”
匆匆忙忙地將電燈開關關上，退出房間，還不忘將門再反鎖，然後才趕緊小跑步離開。
筱竹緊張的不敢停下腳步，直到進了電梯后才敢開始大口地喘氣。
“嚇死我了！我怎麼那麼倒霉？他們也真是糟糕，竟然敢在公司做這種下流的事情？！趕快拉一拉，不然會長針眼。”筱竹用食指與中指，將自己的眼角往太陽穴的方向拉扯，預防總是勝於治療嘛！
回到辦公室后，周姊訝異地問她。“不是去四樓嗎？怎麼那麼快？”
“還好，稍微清掃一下就可以，明天我再去弄就行了。”對啊！只要把那對姦夫淫婦掃掉就行了。
“那怎麼行？這種粗重的工作我們來就行了，你啊，現在開始要把自己當成皇太后，知道嗎？”
“你會不會太誇張了點？”筱竹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一點都不誇張，我懷孕時……”她才正要描述當年懷孕時老公是如何侍奉她的，徐鑫烈就打斷她。
“怎麼了？誰是皇太后啊？”
“當然是我們的筱竹小百合嘍！”周姊不愧是業務部報馬仔的第一把交椅。
“喔，怎麼說？”難道他們知道筱竹的身份了嗎？
“我們筱竹啊，她要當媽媽了呢！”周姊丟出這個令大家停下手邊動作的消息，完全忘了她剛剛才和筱竹協定過，暫時不要讓大家知道。
“真的嗎？那真要恭喜你了！嗯，從現在起，太粗重的工作就請別人幫忙吧，別勉強自己。”徐鑫烈看向筱竹，心中不免想像着當雷曉嵐知道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筱竹不太好意思地點點頭。“是，我知道了。”
大家陸陸續續地向她道恭喜，讓她覺得既高興又不太好意思，也暫時忘了剛剛所看到那不堪入眼的一幕。
☆☆☆
“你打算怎麼辦？”羅雨衫抽着煙，瞪着趙耀東。
該死！偏偏就讓江筱竹那賤女人撞見，要是她去向總裁告狀的話，那他們倆就真的玩完了。
趙耀東恨恨地說：“什麼怎麼辦？不過是個小業助，諒她也不敢胡說一個字。”被打斷的慾望使得他火氣特別旺，待會兒他一定要回去看看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下屬，竟敢沒經過他的允許就把鑰匙交給江筱竹。
“哼！小小的業助？虧你掌握全公司的人事大權，你知不知道我們就是因為她才被總裁解散的？真是搞不清楚狀況！況且，我已經撞見好幾次她搭總裁的車上下班了，也不知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曖昧關係……“她現在可是唯一一個不需要透過秘書室，就能自由進出總裁辦公室的人，你居然還說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業助？！白痴！”羅雨衫毫不客氣地說道，對於趙耀東如此的不機警感到鄙視。
“你說什麼？總裁是因為她才把你們解散，而且他們還一起上下班？”趙耀東驚訝地看着她，心裏卻開始冒出冷汗，他開始覺得自己不該貪圖一時的美色，現在卻要背負起隨時會被殺頭的恐懼。
早知道當初老董事長要他幫江筱竹安插職位時，就稍微多費點心，那麼現在搞不好他已經飛黃騰達地坐上副總的寶座了。
羅雨衫又點燃一根煙。“媽的，要不是她的話，我還需要委屈自己來當你這小小經理的特助嗎？”反正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橫豎都得死，她也不需再討好他了。
“你說這是什麼話？現在是我比較倒霉吧！沾到你卻把我自己的前途都斷送掉，我都還沒怪你，你倒先囂張起來了啊？！”耀東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你倒霉？做那檔事的時候怎麼沒聽你喊倒霉？只拚命地喊着“要你要你”、“噢，爽爽爽”，怎麼，我看你不也是挺樂的嗎？現在爽夠了，想走人啊？”羅雨衫用字粗俗地說。
趙耀東沒想到平常看起來高貴又頗有氣質的羅雨衫，竟然可以搖身一變，變成滿嘴粗話的太妹一個。
原本以為她只有在做愛的時候會比較淫蕩的淫聲浪語，甚至還因而激起他更大的慾望，現在聽到她這般粗鄙的語氣，只讓他覺得噁心。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比起江筱竹，眼前一臉嗜血冷絕態度的羅雨衫更令他感到害伯。
“看她打算怎麼做！最妤她是聰明地閉上嘴，否則，我絕對會讓她死得很難看。”
趙耀東看着羅雨衫怨毒的眼神，竟然戰慄地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他真的開始後悔自己和這個被嫉妒沖昏了頭的女人沾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