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隔天,衛梁宣一踏進教室,就看見那天與他打架或是以言語攻擊他的同學統統比他早到校,並在看見他之後,全部都站了起來。

在一名女孩子的一聲令下,全部低頭跟他致歉。

衛梁宣呆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你們……”

女孩走上前來,笑容很甜。

衛梁宣看着女孩的五官,總覺得她跟自己有幾分神似,不過想必之下,她那張帶笑的容顏,令人更想親近她,加上她個子小小的,就像是個精緻的陶瓷娃娃。

“我叫方雅沁,是這個班級的班長,昨天因為身體不舒服請病假,後來才有人告訴我昨天發生的事情,所以今天才率眾前來和你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們計較。”方雅沁笑笑的說,但說出來的話卻教人會心一笑。

衛梁宣談談的說:“沒關係,我動手打人也有錯。”

方雅沁聽了,連忙拍拍手。“好了,好了。既然大家誤會冰釋,以後就是好同學了,可別再和衛同學吵架了,解散。”

方雅沁又下達命令,整排的同學立刻散去,有的前來跟衛梁宣握手,有的則是帶笑又再度向他道歉,害他有些不知所措。

衛梁宣的個性向來就是別人對他好三分,他便回敬對方五分,別人對他不客氣,自然也別想要他友善回應,所以,當心中的疙瘩解開之後,他與其他的同學便開始有了交談。

衛梁宣原以為昨天的糾紛不可能會有化解的一天,畢竟就連老師前來調解,也不見成效,但方雅沁一出面,就打破了僵局,讓他與同學們化敵為友,因此,衛梁宣對方雅沁有些欽佩,還有一丁點的……欣賞。

“班長,謝謝你。”他由衷的向方雅沁道謝。

方雅沁爽朗的拍上衛梁宣的肩膀。“班長本來就該照顧全班,雖然你動手打人是不對的行為,但假使沒有人出言刺激你,也不會讓你氣到要動手,不是嗎?對了,昨天衛學長真的帶着你逛校園嗎?”

大哥帶着弟弟逛學校會很奇怪嗎?昨天,在衛梁宣的心中就有這個疑問了,但他不知道該問誰。“是啊。怎麼了?”

“沒有啦,只是衛學長向來對誰都很冷漠,別看他平常好像整天在笑,其實他對自己以外的事情都不會在意也不會去關心,已經畢業的學長里也有他的兄長,可是也不見他們在學校有多親近,所以當他親切的帶着你逛學校時,我們都很訝異。”方雅沁向他解釋。

“原來如此。”誠如方雅沁所說,衛梁宣的確是覺得衛琉昉真的對他不錯,就像昨天他還忍着公車上的擁擠與汗臭味陪他回去,也沒有半途說要下車。

看來,衛琉昉真的是很用心在對待自己,那麼,他應該對衛琉昉更友善一點才是。

“梁宣,你怎麼了?”方雅沁在他眼前揮着手,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沒事。對了,你可以再多說一些他在學校的情況嗎?我很想知道。”對於這個大哥,他突然很想多認識他一些。

“咦?”方雅沁露出困惑的表情。“你們不是……兄弟嗎?”

“我們才認識三天而已,我對他的一切都不熟。”他問過管家王媽,但也問不出什麼答案來。

他總覺得衛琉昉的存在好像空氣,雖然感受的到但卻無法具體描繪出來。

“這樣啊……其實,衛學長除了各項成績都很優異外,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因為他性格冷漠,看起來身邊朋友似乎很多,但他對誰也不會多關心一點,就像是個獨行俠一樣。”

聽着方雅沁的話,衛梁宣心想在學校時的衛琉昉不就跟在家裏一樣的嗎?

在家裏,衛琉昉總和善的對待每個人,就連對自己的父親也不曾出言頂撞,客客氣氣的就像對待陌生人似的,衛琉昉雖然看起來很好相處,實則已在自己身邊畫上一條界線,阻隔了所有想親近他的人。

既然衛琉昉只對他好,那麼,他也該當努力回應他的付出才是。

衛梁宣突然有種由衷希望他們能成為一對好兄弟的念頭。

***

衛梁宣敲了衛琉昉的門,站在外頭等候,但等了幾分鐘,仍不見有人應門或開門,這時王媽恰好經過,衛梁宣便出聲喊住她。

“王媽,大哥還沒有回來嗎?”在外人面前,他才會稱衛琉昉一聲大哥。

王媽頓了一會兒,才回答:“二少爺,有時候大少爺的行蹤,並不是我這個管家可以干涉的,所以請別問我。”說完,王媽便走下樓去。

衛梁宣又去找伺機詢問,結果也是得到相同的答覆。

用過晚餐后,他依然沒看見衛琉昉。

梁靜雲察覺衛梁宣整個晚上都心神不寧,於是,在用過餐后,她便召喚他到客廳閑聊。

“阿宣,在這裏還習慣嗎?”生活便富裕了,不必再為生活辛苦奔波,梁靜雲的氣色明星改善許多,臉色也紅潤起來,頗有貴婦的姿態。

“嗯,還可以。”

“學校呢?”

“也還好。”

“阿宣……你會怪媽嗎?”停頓了一會兒,忽然,梁靜雲皺起眉心,一臉感嘆的問。

了解母親的意思,衛梁宣也不知道該怎麼答覆才好,但一想到衛琉昉對他說過的話,他心念一轉,便說:“媽,我尊重你所選擇的路,不用擔心我。”

“堂成他對我很好,是我的初戀情人,可是……我們的背景相差太多了,才會無法結婚。”

“媽,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已經夠大了,能夠分辨事情,你真的不用在意我,以前你太辛苦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比較舒適的生活,就不要再想這些事了。”

“對了。你今天晚上好像在煩惱什麼,可以說出來讓媽為你想辦法嗎?”梁靜雲點了點頭,話鋒忽的一轉,問起他今晚心神不寧的原因。

他該說什麼?他連自己在煩惱什麼都不清楚,又要怎麼說出口?“我沒在煩惱什麼,只是大哥還沒回來,有點擔心而已。”

梁靜雲聽了,淺淺含笑。以前對旁人總漠不關心的兒子,看來終於也懂得擔心別人了。

“媽,你笑什麼?”

“我笑我兒子終於會分出一點心力關心別人,媽很欣慰。”以前的日子苦,因此,才會讓他的兒子眼底除了自己之外再也看不見別人,現在聽他會去在意別人,讓他不禁安心了許多。

“他、他是我大哥啊,我不關心他……要去關心誰呢?”衛梁宣面有難色的解釋。

“以前只有你一個人,難免比較寂寞,現在有個大哥,覺得如何?”曉得衛梁宣有些不好意思,梁靜雲又故意一問。

衛梁宣默默不語,梁靜雲這才連忙摸摸兒子的頭。

“好啦,媽不鬧你了。總之你們兄弟兩沒有爭吵,那媽就放心了。琉昉是你大哥,你的脾氣也要收斂點,曉得嗎?”

“我知道。”知道歸知道,但要他改——嗯,可能會很難。

“知道什麼?”衛堂成開了門,方走進玄關就聽見這句話,自然的問。

“堂成,你回來啦。吃過飯沒?”梁靜雲起身迎接衛堂成,還幫他提了公事包。

“還沒呢。”家裏有心愛的女人等候,衛堂成忙完公事就立刻趕回來,一點時間也不想浪費。

“爸。”這幾天以來,他們相遇的機會很少,衛梁宣也不常開口說話,因此,“爸”這個稱謂對衛梁宣來說,仍是很陌生。

衛堂成笑了笑。“嗯。你大哥呢?”

衛梁宣一愣,下意識的說了謊。“大哥在樓上洗澡,他說今天有點累,就不下來了。”

衛梁宣撤的小謊言哪能瞞的過衛堂成的眼,不過看在衛梁宣基於兄弟愛之上,他懂得睜隻眼閉隻眼的假裝一下。

“好吧,就不要吵他了。靜雲,陪我進房間。”

“嗯。阿宣,那你也早點睡了。”

“晚安,”衛梁宣朝着他們道晚安。

當衛堂成和梁靜雲一同進房間后,偌大的客廳顯得很空蕩,衛梁宣上樓洗了澡又坐回沙發上,百無聊賴的拿起遙控器隨意換台,好打發等待衛琉昉回家的空檔。

以前每天下課之後,他不是在家看書就是出去打工,對於娛樂生活,他很少接觸,當別人在玩電動時,他只能在電動遊樂場打工看其他人玩;當別人在迷偶像時,他的偶像是鈔票上的人頭;當別人在花錢學才藝時,他已在打工的地方學的一技之長。

他的生活除了學校就是工作,而現在開始過這種不同以往的生活,衛梁宣覺得還挺暇逸的。

有錢,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只是假使有一天他又是瞭然一身,不知會是什麼心境?是會認命的接受,或是開始要更努力賺錢好恢復這樣的奢侈生活?

漸漸的,衛梁宣感覺到眼皮逐漸加重,當聽見開門聲音時,他驟然清醒。

方定到客廳的衛琉昉,發現衛梁宣趴在沙發上,睡眼惺忪的模樣,就好像是一隻等待主人回家的忠心寵物,煞是惹人憐愛。

衛琉昉走上前,蹲在沙發前,視線與衛梁宣平視。“這麼晚了,你在這裏做什麼?”

衛梁宣揉揉眼睛回答:“等你回家啊。”

等他回家?是這樣子嗎?衛琉昉伸手把掉落在衛梁宣額前的頭髮往後一撥,笑道:“你自己都快睡著了,等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

衛梁宣嗅到衛琉昉滿身的酒味時,他咻的睜開眼皮。“你去喝酒了?”

“是啊。”衛琉昉自知無法掩飾,很乾脆的回答他。

“為什麼?”就算他們兩人認識不深,但衛琉昉在他心底仍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怎會半夜去喝酒?難道……“是因為我的關係,你才會跑去喝酒?”

“因為你的關係?什麼意思啊?”不知是否是酒精作祟,他竟然有些聽不清楚衛梁宣話中的意思。

“你是不是還無法接受我跟我媽的存在?”

“哈、哈。”衛琉昉乾笑兩聲嘲笑着衛梁宣的敏感。“拜託,你們在第一天時,不是就知道我的態度是怎樣了嗎?別在這裏自尋煩惱了,已經很晚了,你快點去睡吧。”

“可以……”

“別可是了,我有點累了,得先上樓了……”衛琉昉話說到一半,起身的時候,腳步有些不穩,險險摔倒,幸好衛梁宣幫忙扶着。

“謝謝。”衛琉昉輕聲向他道謝。

“你放心,等我滿十八歲后,我就會離開這個家,所以你不要晚歸,要不然家人會擔心你的。”猶如要給他保證似的,衛梁宣口吻再堅定不過的認真說道。

家人?家人是什麼呢?衛琉昉發現自己從小就不太明白這個名詞所代表的意思。

衛琉昉沒說什麼,僅僅唇瓣揚了起來,“我有點醉了,扶我上樓。”

衛梁宣以為衛琉昉已聽進去自己的話了,他立刻攙扶衛琉昉上樓。

進了衛琉昉的房間,迎面而來是一陣冷風,不是窗戶沒關緊的原因,而是整個房間本身就帶點冷意。

除了床、書桌、書櫃、衣櫃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傢具了。

衛琉昉的房間,給了衛梁宣很空蕩、很孤寂的感覺。

看着衛琉昉平常性情洒脫的表現,他以為他是在被愛的環境下長大,但為什麼他的房間一點溫暖感覺也沒有?

衛琉昉究竟是好相處還是拒人千里之外呢?衛梁宣發現自己已經混淆了。

“扶我到床上。”衛琉昉打斷他的沉思。

衛梁宣聽話的照辦,又幫他把棉被蓋好。

衛琉昉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眼睛卻直直鎖着衛梁宣。

“你看我幹嘛?”

“你真的太單純了。”衛琉昉沒頭沒尾的冒出這句話。

衛梁宣搔搔頭髮。“你也這樣說啊?”

“怎麼,還有誰這樣說過你?”

“媽啊,她說我的氣太沖又藏不住話,這種個性要改一改,但我就是改不了。”

衛琉昉又翻個身,仰躺着。“幹嘛要改?我就挺欣賞你這種直來直往的個性,有時候想太多不見得是好事,只會自找煩惱罷了。”一如他,以前也總是想得太多,現在則不再鑽牛角尖,生活變得愜意多了。

“我知道,可是這樣常常會得罪別人。”

“怕什麼?你是衛家人,不會有人敢說你不是。”

“我不喜歡仗勢欺人。”

“只要你肯善加利用,你討厭的東西全都會變成有力的武器,就像若有人欺負你,你暫時忍住,假以時日,就換你報仇了。”衛琉昉目光銳利如刀,低沉、富含磁性的聲音里,卻透着殘忍意味。

說的人笑容滿面、聽的人卻是冷不防地打顫。

衛梁宣愣住了幾秒,最後還是在衛琉昉先恢復和藹親切的表情后,他才稍稍鬆口氣。

剛剛,他是不是聽見什麼不該聽的話了?而且怎麼衛琉昉一冷酷起來,竟讓他有種置身寒地般的感受呢?

有人說三分酒意、七分清醒,那此時的衛琉昉究竟是醒着還是醉了?

見衛琉昉慢慢合上眼,衛梁宣靜靜地看着他,最後在不敵睡意侵襲的情況下,他也倒在一邊沉沉睡去。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滿腦子裏凈是衛琉昉說的話。

***

翌日,衛琉昉醒來的時候,天色方亮,不過才五點多而已,他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正要翻身繼續再睡一會兒時,卻意外發現他身邊還躺了一個衛梁宣。

想了幾分鐘,他才慢慢找回昨天的記憶,不過對於昨晚自己究竟說了什麼,他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望着衛梁宣趴睡的側臉,衛琉昉的唇畔不禁勾了抹笑痕。

他試着在不驚動衛梁宣的情況下起床,拎了一副進浴室洗澡。約莫二十幾分鐘后,他頂着濕滌滌的頭髮只圍了條浴巾走出來,衛梁宣正巧也端坐在床上,一臉迷糊地四處張望着,儼然一副尚未睡醒的模樣。

“你怎麼在我房間?”衛梁宣傻傻地問。

衛琉昉哼了聲。“你再看清楚點吧。”

衛梁宣靜靜地又打量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下床說:“不好意思,是我跑錯房間,我回去了。”跟着,他的腳步也移向門口。

門開了又關,衛琉昉則是止不住地大笑出聲。

他這個弟弟,實在是太可愛了。

***

待六點五十分時,衛琉昉下樓用餐。

“爸、梁阿姨,早。”

“早,琉昉,來吃早餐。”

“琉昉,以後別太晚回來,讓你弟弟一直等你,你好意思嗎?”衛堂成邊看報紙邊說。

衛琉昉點點頭,安靜地吃早餐,絕不出言反駁。

“堂成,別這麼嚴厲,琉昉功課壓力那麼重,有時候出去放鬆一下也無可厚非,換作是阿宣,我就會擔心了,他的功課啊,連我這個做媽的都覺得汗顏呢!”

梁靜雲試圖為衛琉昉美言。

“既然如此,那琉昉以後你就負責教梁宣功課。”衛堂成直接向衛琉昉下令。

“好的,爸。”衛琉昉沒有異議地再度點頭。

“梁宣,若你有事情要忙,你可以拒絕,你爸說的話也不是非要你做到不可,再說你今年也要考大學了。”梁靜雲不太喜歡丈夫那麼獨斷獨行的態度。

“梁阿姨,功課方面,我應付得來,倒是梁宣的課業比較重要,要是高一沒打好基礎,以後他會越來越不喜歡上課。”衛琉昉表現得完全是一個好哥哥的模樣。

“那就拜託你了。”

“拜託什麼啊?”

准七點,衛梁宣下樓用餐,正巧聽見母親向衛琉昉說的話。

梁靜雲含笑地說:“以後你的課業,琉昉會幫你的。”

“這……不用了吧?”打架被他看見,現在就連功課也歸他管,還要讓他在衛琉昉面前出糗幾次才夠哪?

“你不喜歡嗎?”衛琉昉其實也希望衛梁宣能拒絕。

不忍母親繼續擔心自己的課業,衛梁宣只得勉為其難地答應。“沒有。”

他失算了!衛梁宣在母親面前,就跟自己在面對父親時那樣,一副乖乖的模樣,他怎能期待他拒絕?罷了,他也不信衛梁宣真的會放下身段來找他問功課。

***

下午第一堂的國文課,老師說要小考,這讓衛梁宣覺得很手足無措,同學們都說太簡單了,使得他有問題也不能問出口,因為他不想讓他們知道他的國文很糟糕,糟糕到什麼之乎者也全把他考倒了。

既然註定有人要清楚他的愚蠢,他也寧願是讓自家人曉得,於是在吃過午餐后,他只好硬着頭皮去找衛琉昉。

男同學聽見衛梁宣說要找人,連忙轉頭大喊:“衛琉昉在不在?有人找你。”

杜柏一走了過來。“哦,你不是他的弟弟嗎?我記得衛琉昉是保健委員,今天又星期三,那他應該在保健中心,你自己去找他。”

“謝謝。”衛梁宣朝杜柏一道謝后,轉身走向保健中心。

一旁的同學賊賊地笑。“我說柏一,你也真壞心,明知道衛琉昉到保健中心去幹什麼事,你還讓這麼清純的小男生去看,是要他晚上睡不着嗎?”

杜柏一雙手環胸,邪邪笑着。“我是讓他去見識成人的課程提早長大,給他一堂震撼教育又何妨?反正他哥都不在乎,又有什麼關係?”

兩個男生對看着哈哈大笑,心裏都在期待接下來的結果。

衛梁宣照着杜柏一所說的話來到保健中心,透過透明的窗戶,他沒看見半個人影,因此他走了進去,正想放聲詢問時,突然聽見裏面另一個小房間內有細小的聲音隱約傳出來。

他側耳靠上緊閉的門板,只聽見一些斷斷續續的呻吟以及對話。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對、對、就是這樣,啊,太棒了……”

呻吟、低喘、東西規律輕微撞擊的聲音,在衛梁宣腦子裏勾勒齣電視上所演的那種淫靡畫面。

即使沒有經驗,衛梁宣也聽得出那是因為什麼事情才會發出的聲音,他臉紅心跳地捂住自己的嘴。

女人的聲音他不認得,也覺得自己不該偷聽,正當他躡手躡腳準備離開時,卻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老師,你把我夾得好緊,你放鬆一點……”

“琉昉,再深一點,快點!”女人急切的催促。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羅。”

衛琉昉腰桿一挺,將自己的火熱送入女人的身體幾分,激得女人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喊。“天--好棒啊!”

再也聽不下去的衛梁宣掩住耳朵,匆忙離開。

砰的一聲,關門聲驚動了小房間裏正在享受歡愉的男女。

衛琉昉立刻離開女人的身體,當他走出來時卻已沒見到半個人影。

是誰發現了他的事情?

女人衣衫不整的跑出來。“琉昉,怎麼了?”

“好像有人發現了。”

她是學校的保健老師,又有丈夫,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可就糟糕了。女人心驚,急忙問:“那怎麼辦?”

衛琉昉邪魅的笑容透出一絲無所謂。“那個人既然不當面拆穿,一定會找上門的。老師,你別擔心,我會把事情處理妥當,不過最近可要委屈你獨守空閨了。”

“先把事情解決再說吧。”女人嬌嗔地說,她可愛死了這個學生了得的床上功夫,要她放棄他,也挺捨不得的呢。

當衛琉昉整裝完畢走回教室時,杜柏一嘲諷地問他:“如何,有沒有曝光?”

“曝光?”聰明的衛琉昉立刻想到剛才在保健中心裏被人發現的事情。“哦,是誰?”

“你的寶貝弟弟。”

衛梁宣?“杜柏一,你真是沒事找事做。”他有些氣怒地瞪向杜柏一。

杜柏一攤攤手,一臉無辜表情。“會嗎?我是利用這個機會讓他發現他的大哥是頭野狼的事實而已啊。”

衛琉昉懶得再與他交談地回到座位上。

他並不擔心衛梁宣會將事情說出去,因為他看得出來衛梁宣不是不上道的人,只是有把柄握在別人的手中,實在是挺麻煩的一件事情。

衛琉昉開始思索着該如何封住衛梁宣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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