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小腦袋埋在父親的頸間,不斷地磨贈著,像只小貓咪。只有賴在父親身上時,才表現出小孩子的嬌嫩。

“爹爹,我好想他哦!”耳邊有着半撒嬌的呢喃聲,帶著稚氣,聽者心都酥了。

“會有機會的。”揉着他的細發,頭上冒問號。小玉兒……很少會對外人這般挂念的。

重薯暖風,睡意漸濃,二人在不知不覺中沈沈睡去。生父疊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烏髮糾纏成一團,衣袍也亂成一堆,分不清誰的。

尋潯兒一踏進這片小天地,便看到父子倆相擁而眠,不禁淡淡一笑。

小玉兒啊,真是長不大呢!

江湖,素來風雲四起,變幻莫測。

大門派興興衰衰,小門派起起落落。邪教毒拿威脅著白道中人。聾江湖,最讓人聞聲喪膽的邪教非“鬼煞宮”莫屬。

“鬼煞宮”,一個充滿鬼魅且煞氣的人間地獄,五十年來,多少正道人士想拔去這根毒刺,都慘遭殺害!“鬼煞宮南來對白道人士深惡痛絕,平日他們雖不主動作惡,但也不容許有人挑釁!

“鬼煞宮裏的人,個個武藝超群,醫毒兼身,可謂集精華於一身!但他們並不喜歡稱霸武林這種無聊之舉,他們殺人,圖的是快活!

這是一群神秘而邪惡的人物!

二十年前的“鬼王風魔”在江湖上颳起了一陣血腥之後,突然消聲匿跡了,就連同是“鬼煞宮”的人也不知“風魔”的去向!

時間飛逝,物轉星,人事已非。“鬼煞宮南統治者變換之快,二十年間已換了五位“鬼王”,而歸屬於“鬼煞宮”的各個宮殿的殿主們也已更新了三四代。

“火剎殿”向來是以制媚葯聞名於江湖的。多少俊美年輕的少年臣服於“火剎殿”殿主的媚葯之下!而如新一代殿主,一改以往以女於獨攬的局面,由一名年輕俊美的青年男子惡煞四方!既是男子,那麼美人可要提防了?實則不然,此殿主既喜愛美女卻更愛美少年!

駭人聽聞啊!

然,江湖人士對此卻無可奈何,只因被“火剎殿”殿主看中的人,從來不曾幸免於難!

哦,家中有美少女美少年的人可要小心羅!

“砰——”

風馳電掣之際,半空中交錯的兩條人影迅速分開。一條細的身影以優雅之姿徐徐落向高大的綠樹上,另一條粗壯的身影則極不自然地斜落於地,揚起一陣塵埃。

“噗——”血,自地上的人口中嘔出。

一師父——土止即地,十幾名年輕男子湧向地上的人。

落地的是一中年男子,發斑白,神情凝重,他是“紫薇門”門主——藍洛。

在徒弟們的攙扶下,他勉強立起身,挫敗與不可置信地望着樹上的……少年!

紫色的大袍懸在半空中,隨風翻飛,一頭似瀑布的長發如波浪蕩動,邪氣而帶著嫵媚的斜飛丹風眼半瞌,似從天井上射下來的絢麗之光在如夜的黑眸中閃動,又如黑夜的湖水映着明月波光粼粼。少年以一種半睡半醒的慵倦和柔弱的姿態斜倚在樹枝上,鬼魅猶如地獄裏來的勾魂使者,但嫵媚而妖異的氣息幾乎奪了世人的呼吸。

他,竟是那讓人聞聲喪膽的“火剎殿”殿主——杜幽吟!

“藍洛一”清而柔的聲音出自少年之口。“識相點……”纖指一擺,輕輕揮動手中的幽蘭,妖媚的香氣在空中瀰漫開來,聞者莫不變色。

藍洛漲紅了臉,身後的弟子們個個霹出痛憤之色。

杜幽吟淡淡一笑,如黑玫瑰般的蠱惑人心。“紫薇門人才輩出,想不到藍門主卻是如此不堪一擊。”頓了頓,柔媚的眼掃向十幾個年輕的“紫薇門子,邪氣地一挑眉。“倒是門徒個個長得眉清目秀吶。”

“妖邪!二年輕男子長劍一指,眉宇間儘是嫌惡,正是“紫薇門”大弟子羅凈靈。

杜幽吟斜睨。“想以卵擊石?”

羅凈靈玉樹臨風,三尺長劍指著樹上的少年。“未必!”

“呵……”樹枝未顫,紫衣飄飛,少年已無聲無息地落於地上,與羅凈靈面對面。

一股濃烈且蠱惑人心的凝香味繚繞在鼻間,羅凈靈微皺眉,不為所動。

杜幽吟把玩着手中的白蘭,美中帶邪的臉龐浮上一抹攝人心魂的笑。“氣宇軒昂,清雅俊逸。不愧為“紫薇門”的大弟子。如此一個卓爾不群的俊男子,殺了倒可惜。”

定力再好的男子,聽到如此侮辱的話語,也會羞惱。果然,羅凈靈長劍已刺出。剎時,劍影罩住了紫色身影。

藍洛緩過氣,看到纏鬥的二人,大叫:“凈靈,小心他手中的花!且不可——”

話未完,但見長劍飛出,羅凈靈已敗陣下來!眾人見之,駭然!

羅凈靈的劍術已是爐火純青之境,竟然也敗於這妖邪之手!可見此人武功之高,內力之深!

杜幽吟輕鬆地扶住軟了身的羅凈靈,捏着他的下巴,笑吟吟。

羅凈靈扭曲了一張俊臉。這個人,分明是用毒香偷襲了他們。若正堂堂地與他決鬥,他絕不是他的對手!難怪師父也敗於他手,原來是他用了卑鄙的手段!

“何必氣惱。”妖異的眸中閃著邪光。“能在我的“今宵夢香”中走五十招,你是第一人。”

“無……恥……”體內竟有一股莫名的熱氣在騷動!

杜幽吟攬着他的腰,白玉般的纖指撫着他的俊臉,審視了一番,斜眼看向藍洛等人。

藍洛大喝。“邪魅,快放了凈靈!”

“放開我大師兄!”眾弟子都以劍指着他。

杜幽吟搖搖頭,黑髮一陣飄蕩,輕柔的嗓音緩緩地響起:“今日雖不能得到聞名於江湖的美少年默璇玉,擄了這個俊逸的大弟子也不錯。呵呵……凈靈,凈靈?就不知你是否真的人如其名之“凈”啊?”

“你——”

突然,一股幽媚之香竟湧入口中!

他……竟當眾吻他!

羅凈靈睜大了眼。

“凈靈!”

“大師兄——”

眾人一涌而上,已經氣憤難當!

杜幽吟抱着羅凈靈一個閃身,突然從圍牆后飛進數名白衣少女,各各矇著面,手執白綾帶。

一個手勢,少女們揮動白綾,與“紫薇門”的弟子們纏鬥了起來。

以長袖遮住懷中人,少年如一隻翩翩的紫蝶飛向青天,黑髮飄揚,衣袂翻飛,優雅如一神只,但一身邪魅又如鬼使。

“想要回羅凈靈,以默璇玉來換——”

輕柔的聲音在空中回蕩不絕……“小公子是要上山?”一名樵夫打扮的人詢問。

“是的。”默璇玉頭戴紗帽,手上提着一大袋東西,背上背着長匣。

由於大伯的強硬手段,他已遲了五六日了,再不回“紫薇門”,師父可真會生氣。不過大伯他們雖然讓他出了門,卻有一大堆東西讓他帶來,手中的大袋子裏全是家人往裏塞的東西!這麼一個大袋子,使他的輕功比平時慢了一點點呢。

“小公子,山上可上不得啊!”樵夫一聽他要上山,皺巴巴的一張臉更皺了。“三日前,一個妖魅封鎖了整座山,任何人都不得進出啊!”

“咦?妖魅?”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不知吧?”樵夫嘆口氣。“這可要說起“紫薇門”的小弟子默璇玉了。只因他美貌盛傳江湖,有人覬覦他的美色,誘來了妖魅向“紫薇門”要人!那妖魅之邪,打敗了“紫薇門主,更擄走了大弟子羅凈靈,放言要默璇玉以身換師兄呢!”

“什麼?”蹲玉一時無法消化他的話。怎麼才幾日,竟發生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

“虧得默玉那日不在,“紫薇門”男子有美貌也是一種罪過!何況咱大明不少男於有斷袖之癖。貌美的男子莫不是成了玩物?”樵夫上下打量他。“小公子,還是快些走吧!這山是上不去了。邪魅封鎖了山道,我本想上山伐些柴,才走了不幾步便被人趕下來了。看來,“紫薇門”這次是在劫難逃了!聽說那邪魅來自“鬼煞宮…”

默玉握緊了拳頭。

怎麼會這樣?

他死也想不到自己的容貌會引起動!他雖不曾在江湖上走動,但世人卻一直傳着他貌似仙童,連潘安也不及他美!這種事……將手上的大袋子往樵夫手上一塞,飛身向山上奔去。

“喂——小公子——”樵夫莫名其妙地抱着大袋子,沖著消失的白影喊。

哎,這小公子怎不聽勸?

打開大袋子一看,裏頭儘是精緻而昂貴的衣物和鞋靴!他亮了眼。

耳邊的風呼呼,綠樹快速地后,拖出一條條流線。

白衣少年以風之速向山頂飛奔。

“那妖魅之邪,打敗了“紫薇門主,更擄走了大弟子羅凈靈,放言要默璇玉以身換師兄呢!”

樵夫的話在耳邊回蕩不絕。如果因他一人害及師門,他無法原諒自己啊!

來到半山腰,並無人阻。

他不禁皺眉。

莫非……才忖思,突有白綾帶飛來。他快速一閃身。白綾如蛇,從四面八方襲來,穿梭在綠林間。他步換位,憑著超俗的輕功輕易地閃過白綾的攻擊。

白影白綾交錯,如兩團白煙飄飄緲緲,待煙散去,人定位,他竟被圍在白綾之中?!

白綾如蛛絲,交錯在樹榦間,無一空隙地圍成一個半徑約五尺的圓!而他身陷在圓中央。

他一驚。

他竟沒有跳出這白綾之圈?

到底足什麼人?

風動樹颯,數個執白綾的蒙面少女立在圈內,團團圍住了他。

他定住氣。“你們……是何方人士?為何阻我去路?”

蒙面少女全以空洞的眼神望他,無一人回答。

“你……該問的人是我吧?二個輕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默璇玉脊背一凜。抬頭望向樹枝,只見一名紫衣少年慵懶地倚在樹枝上,邪而魅的氣息若隱若現。

他……何時出現的。

紫衣少年把玩着手中的白幽蘭,媚眼一閃,手中的白蘭已如離弦之垃慰射出。一道白光閃過,白紗飛揚,黑髮散飛,綠地上落下一頂白紗帽,白紗上插著一枝白蘭,仿若天生般嵌在地上!

默璇玉聖止在地,頭上已無白紗帽,如蠶絲般的黑髮垂在身後,似一塊黑緞!

紫衣少年輕輕落地,纖細的身材與默玉的不相上下,寬大的長袍拖曳在綠地上,袍內的腿上並無著褲,腳上也無著靴,似女非女,似男非男,以一種魅惑之氣誘惑著世人。

他緩緩地走向默璇玉,修長而白皙的腿若隱若現。

少年的接近,並未讓蹲玉退怯。迤皇止在原地,白玉般的臉無駭然之色,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少年的魅邪。

雪白的纖指撫上璇玉細膩光滑的頰,少年比他槍咼,身上散發著妖異的花香味,聞之心中一片蕩漾。

“果然……是世間少有的美少年。”輕柔如呢喃的聲音在耳邊吐著,身子貼着他的,十指插入濃密的發中,二人以一種曖昧且親切的姿勢貼著。

鼻間儘是少年的香味,璇玉定住氣,澄清的眼如明月,漾出一抹稚氣的笑。“你是誰?”

妖魅的臉着迷地對着他的眼。“好漂亮的眼。”

璇玉不解。他為何如此痴迷地望着他呢?若說貌美,眼前這個似乎年長他兩三歲的少年亦有一張不俗的臉,只是過於邪氣。

“你……是“紫薇門”最末的弟子——默璇玉?”少年的臉近得只隔兩三寸。

“是……是的。”少年的問話,已讓璇玉隱隱中猜出他的身分。

修長的指,留連在他白玉般的臉上,細細地撫摸,彷彿在監定一樣珍貴的物品。

肌膚上那異樣的感覺刺激着他,璇玉微微皺眉。他忍着氣道:“請閣下……放開”

“呵呵……”低低地笑聲回蕩在耳邊,少年撫着他光滑的發。“定力不錯,臨危不懼,長得更似天宮裏的仙章,我杜幽吟沒有白來武夷山啊!”

杜幽吟?

“你……擄了我大師兄?”是這個少年擄走以劍聞名的大師兄羅凈靈嗎?怎麼可能?

師兄的劍術本已很高超,竟敗於他之手?

“是又如何?”

“若真如此,我默璇玉已在此,請放過我大師兄·”

少年頭靠在他肩上,把玩着他的細發。“怎麼辦?我還沒有玩夠你那師兄啊!你那師兄台心力不錯,吃下媚葯竟還能剋制住自己的慾望,不過……他最終還是臣服在我身下,哭着向我求饒呢,呵呵……”

曖昧的話,讓璇玉一驚,他使勁地推開少年,少年被推倒在地。他雙手握拳,明月般的眼中佈滿了氣憤。“你……你怎能如此對待凈靈師兄?!”

杜幽吟坐在草地上,一條腿曲著,另一條伸直,手肘支在地上,黑髮散了一地,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妖媚之氣。伸出小舌,在晶瑩的唇辦上輕輕地舔著,魅惑的眼鎖住白衣少年。

年方十四,卻有天姿。那一頭秀髮,長及腰下,如絹如綢,溫玉般的臉,明月般的眼,修長且有彈性的身材,散發著清靈飄逸之氣。如果他是仙,他便是鬼魅,他若是光,他便是黑暗。一正一反的對比,如此鮮明!

此時的他,因憤怒而顫抖了身,未解世事的眼中閃著淚光,楚楚可憐了起來,惹得人心弦大動。

他垂下眼。這麼一個如珍寶的少年,不佔為已有,實在過意不去。右手一甩,長袖捲起,捲住璇玉纖細的身子,璇玉還未回神,人已被拉人少年的懷中。

“你——”一團長紫煙罩面,他身子一軟,癱在少年懷中。

杜幽吟環着他柔弱骨的身子,解開他背上的長匣,邪邪地笑。

“放……”虛弱地聲音變成一種蝕人心骨的呻吟,白皙的臉上浮起紅暈,身子燥熱了起來。

怎麼了?

為什麼……腦子一片空白,好想好想……想什麼?

伸出五指,停在半空。

杜幽吟抓住他的小手,將他的手指一根根地在口中吸吮。懷中的人如貓般地嚀吟出聲。

“好乖。”他將懷中人壓在身下,撫着他的細發。

“思——”身下的人張著小口,扭著身子,彷彿在撒嬌,絕美的臉上泛著嬌艷,雙目水光粼粼,看得人心都酥了。

“呵……”杜幽吟手伸進他的衣襟內,半瞌的眸中閃動妖異的光。身子壓着他的,輕輕的摩贈著,寵溺地道:“乖乖,一會兒就寵幸你。”

“唔——”身下的人弓起身,抓着他的衣服。

“哎,等不及了么?”他低下頭,埋在他雪白的頸問,輕啃。“我……也等不及了呢……”

風,鼓動樹葉,“颯颯”直響。

放飛信鴿,默墩璇顫抖了手。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相公?”中性的聲音出自他身側的美婦之口。“發生了什麼事?”

默墩璇咬牙切齒。“該死的!早上不該讓小玉兒獨自一人離家的!”

竟然慢了一步!

“到底是何事?”他的臉色陰沈,從不曾見過這樣的他呢?

默墩璇忿恨地道:鬼煞宮”的“火剎殿”殿主想要小玉兒,紫薇門主飛鴿傳信要我無論如何也要藏好小玉兒!可惡——”

“什麼?“火剎殿”殿主杜幽吟么?”美婦一驚。“怎麼辦?若小玉兒落人他之手,恐怕凶多吉少!小玉兒又這般——”

“別說了!”默墩璇咬破了唇。

“相公?”

“當務之急,是快帶些人去武夷山,希望小玉兒還未到山上。”

“要告知暾玉嗎?”

“……先不要。”暾玉若知道了定會擔心。

“那……我與你同去。”美婦道。

“不可!”默墩璇立即沈喝。“你……那杜幽吟偏好美少年!”

美婦皺眉。“我可是……”

“還是不要為好!你留在家。”長袖一甩,急步離去。

美婦跟了幾步,但還是停了下來,望着腳邊水潭中的倒影,不禁呆愣,她……怎麼還是這般模樣?

“希望還來得及!”藍洛傷重卧在坑上長嘆。

床邊的藍緲紗擦着眼角的淚,身後的二師兄韓落花和三師兄梅沾霜都蹙著眉。

“萬一……遲了怎麼辦?”韓落花沈聲道。

“我們這幾天來將所有的信鴿都放飛了出去,總會有一隻到默家的!”梅沾霜道。

“但是杜幽吟封鎖了整座武夷山,連只鳥都飛不出去!”韓落花來回走。

“咳咳……”藍洛咳出一口血,藍緲紗忙拍着他的背。“爹爹……”

轉頭望向二位師兄,哭道:“二師兄,三師兄,爹爹傷得很重,又中毒,怎麼辦?”

梅沾霜以拳捶牆,可惡!山被封鎖,大師兄被擄,師父重傷,根本無計可施。

“不行!咱們不能這樣乾等著!落花咬牙。“三師弟,我們下山看看,定要闖下去!”

“好!”梅沾霜點頭。

“不可——”藍洛虛弱地道。“你們……不能魯莽行事……”

“但我們更不能坐以待斃!”

二人不顧師父的勸阻,轉身離去了。

藍洛靠在床上。

劫難!劫難啊!

鬼煞宮南人看上了,逃也逃不掉!早有風聲走出,火剎殿殿主看中了璇玉,武林中人皆來告知,他還下大信,哪知真有其事!

“爹——”藍緲紗哭紅了眼。

熱,好熱…那熱,自體內深處升起,然後擴散到四肢百骸,全身的神經都渴望某種需求卜·少年汗水淋漓,赤裸著上身,皮膚泛紅,口中嬌喘,氣吐如蘭,身子不斷地蠕動著,頭不停地搖擺,散在綠地上的烏髮蕩漾著。

“啊……”

弓起身子,身體像拉滿的弦。

伏在他身上的邪魅少年衣裳也不整,不斷地細吻少年的胸膛,手采進他的神秘地帶,眼半眯,滿足地看着少年在他手中達到高潮。

“好乖……”他喃喃。

身下的少年身子一癱,然後不斷地顫抖,邪魅少年動手褪去兩人所剩幾的衣物。置身於身下少年的兩腿間,赤裸的身子交疊,黑髮一父織,汗水相融,濃濃的慾望破繭而出。

吻著少年如花般的唇,做最後地佔有。

“啊……”身下少年在發抖,邪魅少年在詭異的笑。再一點點,他就是他的了!

這如美玉般的少年就要是他的了!

沈下腰,緩緩地佔有他,身下少年在蠕動,似乎想逃,但無處可逃!

“唔……”弓身子,正好迎合了他!

“哈……啊——”身下的少年仰著頭,迷濛的眼,蠕動的身子,無不刺激了彼此的敏感地帶,邪魅少年滿足的嘆息,那種窒息之感讓他無比快樂!

“呼——”他凝神著佔有了的少年,身子卻不動,欣賞著少年不滿足的絕美之容。

真美!

十指插入他的發問,捧着他的臉,開始扭動腰身。

“啊,啊……”身下少年呻吟。

就在迷情之際,邪魅少年的脖子竟被人扣住,從牙縫裏蹦出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你——再動動看!”

所有的動作,都停頓下來!

邪魅之眼緩緩地拾起,在見到來人之後,臉色大變。

“白……白、鬼”杜幽吟大駭。

來人一把揪住他,將他自默璇玉身上拉開,狠狠地扔在地上,以最快的速度抱起赤裸的璇玉,凌厲的眼中射出兩道寒光。“你居然敢碰他!”杜幽吟倒在地上,因慾望未發泄而扭曲了臉,但對來人卻十分害怕。他環視一下四周,駭然發現他的手下盡死!

不暇思索,拾起衣物快速穿上,但白鬼的殺招已襲上,他閃躲不及,被打中胸口,吐出血來。

全無了之前的優雅,倒在地上的他極為狼狽。就在白鬼要殺他之時,他大叫:“你若再不救他,他便要死了!”

殺招驟停,注意力拉到懷中的少年身上,發現他不斷地啃着他的脖子,他皺眉。

“解藥!”

杜幽吟邪笑。“解藥……自是與男人交媾!”

“你——”

“呵呵,你若愛男人就快與他找個地方辦事,若不愛,由我來……”他話未完,男子已抱着少年如煙般地消失,杜幽吟泄了氣。“可惡!”

就差一點便可完全享受那美少年了!

那種如絲如綢的窒息感讓他沈醉不已!

可恨!

狠狠地捶在地上。白鬼怎會到此?為何會如此維護那少年?他陰沈了眼。好個白鬼,他不會善罷甘休的!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佔有那少年的!

“二師兄,這裏怎會有白綾?”不遠處傳來男子的聲音。

“三師弟,小心為上。”

“刷——”刀一揮,揮斷了白綾,出現兩名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正是韓落花與梅沾霜。

二人一見地上的邪魅少年,一呆。

“是你——”

杜幽吟緩緩地站着,修長的手指擦著唇邊的血。

“倒是送上兩個好貨,呵呵……”

韓落花見地上的長匣,大駭。那不是……小師弟的琴匣?

“我小師弟——你把他怎麼樣了?”

“什麼?”梅沾霜驚詫。

杜幽吟掠了一下耳際的發,邪邪一笑。“你說呢?”

“該死的!”梅沾霜揮刀上想上前,韓落花一擋。“三師弟,且莫動手,事情或許並非我們想的那樣?”

“小師弟的長匣都在此,他定是與這邪魅遇上了。”

杜幽吟抱胸,因站姿,一條修長而赤裸的玉腿暴露在空氣中。“不錯,我的確已過上了那如仙童似的人……並且——”

話一頓,二人都汗涔涔。

“並且——享受了他那美麗的身體……”

“妖邪!”一人再也沈不住氣,飛身上前。

杜幽吟身影后,本想擒下這二人好好玩一下,哪知一動氣,神經竟痛得刺骨。

該死!

白鬼竟對他下了毒!

一動氣,毒便擴散了!

刀揮來,他身子慢了一拍,被刀划傷了手臂,他低咒,快速地形換步,從懷中散出一團白煙,攻擊的二人見之,急忙閉氣閃開,正好讓他趁了個空,身影一閃,消失在綠林中。

待煙散去,二人才知杜幽吟已逃。

“可惡!”韓落花低咒,“二師兄,現在該怎麼辦?”梅沾霜拾起小師弟的長匣。

韓落花望着長匣。“小師弟一定被人救走了,否則這邪魅不會一人在此,我看他嘴角有血,定是受了傷。”

“只是不知被誰救走了?”

“如今也只有看着辦了。大師兄還在他手上!”韓落花望着梅沾霜。“我們先下山請大夫,再與師父商議。”

“那……默家……”才說著,林子一陣騷動。二人對望。飛身奔向騷動的方向。

山道上,飛奔著五六條人影,二人以為又是邪魅的同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與對方打起來了。

數十招后,有人沈喝。“你們可是“紫薇門”的弟子?在下默墩璇。”

“默?……”二人馬上收手,定睛一看,是個挺拔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衣,更帶著冶漠的氣息,而他身邊的五人皆額系藍絲帶。

五魄?傳言,十幾則江湖上名盛一時的五魄竟然銷聲匿跡,後來有人說他們五人當了一個冶漠男子的貼身護衛。難道——“我是“紫薇門”的二弟子,韓落花。”

“三弟子梅沾霜。”

黑衣人點個頭,“在下是珥玉的大伯。”

“啊!”

羅帳層層,少年赤裸的身子趴在絲綢被褥上,不安地磨著的被,迷濛的眼有着渴望,紅色的小臉泛著桃紅,汗濕的青絲凌亂地散在被褥上,因得不到解放而湧出滴滴如珍珠般的淚,小小的口中破破碎碎地呻吟。

男子立在床帳邊,如墨的眼凝視著被媚葯控制的少年,挑起他的一縷髮絲,放在唇邊輕吻。

“以你這天仙之姿,不該示於眾啊!怎麼讓自己這絢麗之光閃耀在世俗中呢?早該將你……養在深閨中的呀……”

少年伸出手,口中喃喃;“要……要……”

男子將手指放在少年的唇邊,立即被含住。

男於坐於床上,少年立即偎了過來,男子擁住他,撫開他頸間汗濕的發。

“你可知……我是誰?”

少年淚答答,小臉貼近他,獻上自己的紅唇。男子嘆了一口氣。

“我……可沒這方面的癖好啊。”將少年壓在床上,褪去自身的衣裳,道:“可惜——對象是你……小玉兒,終究,我還是逃不了戀童癖啊,呵呵……”

低低地笑,赤裸的身子覆上少年的,撫着他的頰。“可知……我是何人?小玉兒?”

少年張開腿,纏上男子,弓著身,摩著,男子呻吟一聲。“你……不知啊?”

低頭吻上那如花的唇,那曾是一個遙遠的記憶,在此時卻重拾舊夢……羅帳下垂,濃重的呻吟聲一夜未斷……金雞東騰,金光四射,穿過層層密林,透過嬸嬸的山霧,將武夷山渡上一層金光,林間,百鳥清脆的嗚叫聲,宣告著新一天的來臨。

略斑駁的閂咿呀打開,守門童伸了個懶腰,正當迎跨出門時,腳下卻踩到一個物體,他一驚,急忙縮回腳,低頭一看,臉色大變。

是人?

一個用白布包裹着的人?

守門童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想不明白何人竟敢躺在“紫薇門南大門口。輕輕地掀開白布,露出一張如玉般的美麗臉龐,他嚇得大叫一聲:“小師弟!?”

叫嘯下,引來了眾人。師父,師兄,就連前日到“紫薇門”的默家大公子也來了。

一陣紛亂下,默墩璇抱着昏迷的默璇玉進廂房。

眾多人圍著一張床,凝神屏息,等待大夫看病的結果。留着長長鬍子的老者邊搭著默蹲玉的脈,邊捋著鬍鬚,其間還不斷地搖頭。

大夥兒看了心急,又無可奈何。

放下他的手腕,大夫頓了頓,道:“沒什麼大礙。”

“沒什麼大礙,那他為何昏睡不醒?”藍洛問。

“這——”大夫遲疑了一下,環視房中的眾人。藍洛馬上會意,揮一揮手,示意眾弟子先行離房。儘管不願意,眾人還是出去了。留下藍洛與默墩璇及大夫。

見人離開得差不多了,大夫方開口道:“此子中過媚毒。”

“媚毒洛驚叫。有些汗涔涔,腦中浮上杜幽吟那妖魅的臉。

默墩璇默然不語,只是袖中的手握成拳。

“不錯,此毒非常厲害,若三個時辰內未與……男子交媾便會七孔流血而亡……”

“你何以確定此毒之厲害之處?”默墩璇皺眉。

大夫掀開被子,轉過默璇玉的頭,露出他的細頸。“他體內的毒已除清,但仍有殘餘香可辨此為何毒。他頸上……有淤痕,有人……”

“砰——”床欄被狠狠地敲了一下,默墩璇的臉鐵青,藍洛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大夫嘆了口氣。想掀開默璇玉的衣裳進一步看察時,卻被默墩璇阻住,臉色陰沈的他隔開大夫親自解開床上人的衣物。當檢查完畢后,他的臉色又沈了幾分。

是誰?是誰?竟然……該死!

若讓他查出是何人,定將那人碎屍萬段!

理好默玉的衣物后,默墩璇抱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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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玉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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