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我想，我真的愛上蘇湛了，不是一見鍾情，也不是日久生情，就是這麼莫名其妙地在一起，莫名其妙地愛上他了。但是，不會告訴他，起碼要等他先說，我才會對他說那三個字。
原來愛一個人是這麼煩惱的，見不到他時會想他，見了面時又捨不得分開，最糟糕的是，在家裏時我的視線也會不由自主地停在他身上。有一次恰好被老媽捉了個正着，她怪異地看着我，但什麼也沒有問，嚇得我膽戰心驚。反而是蘇湛不會像我這樣，他是隨性的，雖然在父母面前不會有逾越的行為，但是他對我過分的關心，卻讓霏霏難過了。
我知道我是得告訴爸媽我和蘇湛的事，但一看到霏霏難過和無精打採的樣子，我就越怕說出來，蘇湛也說了好多次要告訴父母，我卻不同意，我明明知道拖越久就會產生更大的問題，偏偏卻無法說出口。
我和蘇湛從來都沒有正面談過霏霏的問題，我和他彼此都知道霏霏的心態，卻從來沒主動談起過，我不知該怎麼說，蘇湛似乎也不懂得如何去解決這件事情。
“姐，我可以進來嗎?”伴隨着敲門聲，傳來了霏霏悅耳的聲音。
“進來!”
霏霏在床沿坐了下來，一襲秀麗的睡衣展示出她姣好的身材，她大概有一米七零左右，比我高出了許多，她模特般的身材，不論穿什麼衣服都很好看，她就是那種走在街上回頭率百分之百的美女。我常常想，為什麼同一對父母所生，她就偏偏得天獨厚，集合了父母的優點；反觀自己，永遠穿着可愛的少女睡衣，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在外人看來，她反倒像姐姐，我卻變成了妹妹。大概只有在心思上，我遠比她成熟。
“姐，你在做什麼?”霏霏的臉色有點蒼白，神情憂鬱。
我當然明白是什麼原因，卻真的不知如何安慰她。
“看書!霏霏，你有什麼事嗎?”我試探性地問，她大概有話想和我說吧。
我不問還好，一問她就開始掉眼淚，“藍藍……你說，湛哥哥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她可憐兮兮地問着。
我眉心一跳，連霏霏也有所察覺了嗎?
“不、不知道!”我不知該如何答她。
“他以前也有過許多女朋友，但我知道湛哥哥並不是真的喜歡她們的。”她擦擦眼淚，難過地說，“可是，這次卻不同，他好像很喜歡他那個女朋友。”
“是、是嗎?”為什麼我覺得冷汗直流。
“我不明白，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霏霏趴在床上，語氣厭惡地說，“只會裝腔作勢，還故意和人家假親熱，造作得讓人覺得噁心，真是討厭!”
不會吧!她是在說我嗎?我是那個樣子的嗎?
“藍藍!你說，那個范雪麗到底有什麼好的?”
原來她是在說范雪麗呀!嚇我一大跳，她以為是范雪麗嗎?
“霏霏!你不必跟她比，她根本比不上你。”我說的是真話，絕沒有安慰的成分在，那個范雪麗比不上霏霏，她雖然和霏霏在外貌上不相上下，可是就個性而言，單純的霏霏遠比她來得可人。
“你說真的嗎?”單純一句讚美的話，霏霏卻已開心不已，她一掃淚顏，粲然一笑，澄澈的大眼對上了我，突然問了一句，“藍藍!你喜歡湛哥哥嘛。”
我一驚，本能地審視她的表情，發現她只是隨口問問，而不是有心探究什麼，這才鬆了一口氣，“喜歡!他是我們的大哥嗎?”
霏霏卻突然紅了臉，微低下頭，嬌羞的臉龐煞是美
麗，她難為情地扭捏了片刻，輕輕說道：“姐，我偷偷告訴你，你不可以告訴別人哦!”
我開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我愛湛哥哥!”
她暈紅的臉龐快貼到胸前了，所以沒有看到我錯愕着一張臉。我不由自主地想，如果這是對蘇湛作的告白，他會感動嗎?一個男人面對着這樣一張楚楚動人的臉龐，難道不會動心嗎?我突然有些害怕蘇湛會有的反應了。
“霏霏!你……確定自己的心意嗎?”好半晌，我才從喉嚨里擠出這句話。
“我確定!”她抬眼看我，臉上紅撲撲的，語氣卻是堅定的，“從我第一眼見到他，就開始喜歡他了，八年來從來沒有改變過!以後也不會，姐，你會支持我吧!”
我無法回答她，只是獃獃地望着她，此刻，我才真正了解到，霏霏對蘇湛不是一時迷戀，也不是崇拜心理，她是真的在愛着蘇湛。
“霏霏，你——”
“藍藍!我告訴你。”
又來了，又是這種表情，她還嫌給我的震撼不夠嗎?
“我已經決定了，我生日那天，我要向湛哥哥表白!”
從霏霏的表情，我知道她已經下了決心了，而且也不會允許自己退縮了。但她知道她是在對自己的情敵坦白嗎?我紛亂地看着她，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從未像現在這一刻般，幾種情緒雜亂交錯而過，弄得我不知所措。
“藍藍，你怎麼啦?”她終於發現我的不對勁了。
此時此刻，我真的不知如何面對她，幸好樓下傳來了老媽的聲音，叫她去聽電話，她跳下床，臨出去前，又悄悄對我說：“姐，你要為我保密哦!”
她關上門離去，我倒在床上，分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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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陽光，已是有些火熱了。但天氣還是一樣爽朗迷人，能在這種風光明媚的時候出來遊覽，確實讓人心情愉快，但是，這種愉快並沒有傳達到我心裏。
一路上，最興奮的大概要數霏霏了，從她愉悅的笑聲中，我知道她真正的快樂來自於蘇湛的陪伴。
而我，心中的煩惱卻來自於昨晚與她的一席談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跟蘇湛提這件事，也不想說，因為，我也有我的不安和不確定，蘇湛對霏霏有什麼看法?畢竟，八年的朝夕相處，不是我所能取代的，所以，面對他們在一起時，我開始會在乎，再也無法平靜視之。
我們在一處樹陰下坐了下來，恰逢是假日，草地上已經有不少遊客了。鋪好野餐布，霏霏從袋子裏取出風箏，硬拉着蘇湛跑去放風箏了。
他倆一出現，無疑又成了焦點，今天的蘇湛一身灰白相間的運動服，看起來隨意而瀟洒。見到他跑跑跳跳的一面，本來應該很樂意欣賞的我，卻在看到霏霏摔倒而被蘇湛扶住圈在懷裏時，就再也坐不下去了。
我霍地站起來，把爸媽嚇了一跳。
“怎麼啦?”
“隨便走走!”
再不躲開那礙眼的一幕，恐怕我會跑上去踹蘇湛一腳，問他到底愛誰。
在草地上漫無目的地走着，我努力不把視線飄向蘇湛他們那邊。
愛上一個人常常也會變得這麼斤斤計較嗎?以前我看到霏霏對蘇湛撒嬌，我可以當做平常事，現在，卻無法等閑視之，我討厭霏霏對蘇湛的態度，更氣蘇湛對霏霏的好。只有在那一刻，我會覺得孤單，被排擠在外，好像無法進入他們兩人之間。
這種不安的心裏，是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的，特別是我在了解了霏霏的心意后，更加不確定了，到底——
腳下突然被什麼絆倒，我直直地摔到草地上。
是哪個不要命的?意識到是被人用腳絆倒的，我氣沖沖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忍不住伸腳就——
“哇啊!”
慘叫聲響起，引來周圍的人的注目。
我吃驚地瞪着倒在地上撫着臉的人，“你——凌承羿?”
“我!當然是我啦!”他好不哀怨地看着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嘛，你，你、你居然就一腳踢過來……嗚嗚嗚……我英俊的臉蛋!”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道歉，“你沒事吧?”
“你看我有沒有事?”他放下捂着臉的手，沒好氣地說。
“有、很有事……哈哈哈!我忍不住就大笑起來，他臉上已經留下了本小姐到此一游的腳印了。
“你、你、你沒良心，還敢笑!”
“實在很好笑嘛!”在他瞪了我一眼后，我連忙改口問，“你也來郊遊嗎?”
“難得好天氣!不出來活動活動豈不是對不起自己?”他從草地上站起來，“你呢，和誰來?”
“家人。你的臉不要緊吧?你有沒有帶便藥?”
他搖搖頭，“我和朋友一起過來，幾個大男人帶什麼便藥。”
“去我們那裏上藥吧!”
剛才那一腳應該沒被爸媽看到吧，隔這麼遠……我下意識朝那邊望去，霏霏看到我時，拚命朝我揮手。
“那個在揮手的不是你妹妹嗎?”
“過去吧!”
“好!我也想認識伯父伯母呢。”他舉步就要走，我連忙拉住了他。
“那個……你不可以告訴我爸媽說我會跆拳道以及我在教跆拳道的事。”
聞言，他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為什麼?”
“不為什麼。”
“可是我很想知道。”
想知道個頭，他不要給臉不要臉哦!總之——
“你敢說一句我會跆拳道的事，你就死定了!”
“哇!小的明白了、小的明白了!”
算他識相!我瞪着他，這傢伙唱作俱佳，不去當演員實在太可惜了!
怎知他接下去又說：“我知道了，不可以說你會跆拳道，但是，我的臉是你踢的，應該可以提吧?”
他說完，一溜煙向霏霏的方向跑去，我根本來不及抓住他。
“你敢!”我連忙追上去。
“不敢才怪!追到我再說吧!”
他以為我每天晨跑是跑着好玩的嗎?抓到他，他就死定了。
不、不會吧!我喘着氣，瞪着他，這傢伙業餘是不是練田徑的，不然我為什麼追不上他?
“行呀你，居然還追得上我!”他轉身得意挑眉，我可是百米短跑的亞軍呢!”
原來如此!這傢伙到底還藏着多少技能?
“藍藍，快過來呀!”霏霏叫道。
風箏線斷了嗎?不然怎麼這麼快就不放了?我們走了過去。
“伯父伯母，你們好。我叫凌承羿，今年二十三歲，在一家貿易公司上班，是蘇蘇的朋友，我老早就想去拜訪你們了，難得今天這麼巧在這裏遇見，真是榮幸極了!”
我被他說的話嚇得一愣一愣的，看不出這傢伙口才那麼好。
他這一番熱情的自我介紹，立即博得了爸媽的喜歡，爸媽也熱情地招呼他坐下。他禮貌地和霏霏、蘇湛打了招呼，倒也不拘束地接過了霏霏遞給他的汽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他的不拘小節，倒是和冰焰盟的作風很相似，就是這一點，讓我欣賞他，才會和他成為朋友。
“給你!”
一瓶汽水遞到我眼前，是蘇湛!
“好。”我伸手接過，從我走過來到現在，我第一次和他對視，他的態度是從容的、語調是平常的，但是眼神卻……讓我覺得有點可怕!又、又怎麼啦?
“凌大哥，你和我姐是怎麼認識的?”
咳!乍然聽到這個問題，讓在喝汽水的我嗆了一下，沒空再管蘇湛的異樣了，我微眯眼注視着凌承羿，暗暗警告他別亂說話。
他沒理會我，故作神秘地眨眨眼，對霏霏說：“這個說起來就有點浪漫了。”
“哦?快說、快說!”霏霏好奇地催促着，連爸媽也笑眯眯地靜待下文，蘇湛忍不住地對他投去一瞥，只有我在聽到這句話時再度嗆了一下。
這傢伙到底要幹嗎?
“你有沒有看過一則廣告?”
“什麼廣告?”
“鑽石廣告呀!”凌承羿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喉嚨說，“那天，我和女朋友在餐廳里喝咖啡，那家餐廳有很大的落地窗，就像廣告裏的那一幕一樣，我和女朋友兩人坐在靠着窗的座位上，才坐下沒多久，就看到窗外——”
“怎麼樣?怎麼樣?”
“看見你姐她——”他拉長語調，“剛好走過!”
我好笑地看着他，這傢伙到底在亂掰什麼?我知道那個廣告，那個女的以為是鏡子在秀她的項鏈，其實裏面卻看得到外面，那個男的看呆了，被女朋友扇了一巴掌，只是，我怎麼不知道我曾在哪裏秀過?我從來都沒有過的鑽石項鏈呢?
“然後呢!”不等他回答，霏霏自己接了下去，“你追着我姐跑了出來。”
他敢嗎?他要追上來的話，我會一腳踢過去，把他當登徒子處理。
“你別急嘛!我還沒說完呢!”他接着又說，“蘇蘇是站在落地窗前，是真的落地窗，雙面看得見的，不是廣告裏的那一種，她——”
“我沒有鑽石項鏈!”我忍不住就打斷了他，他真是越掰越離譜了。
“你當然不是在秀項鏈，那時候，你剛好站在我們面前翻袋子，我一看——”
“我姐長得真可愛，看傻了?”霏霏再度插嘴。
我看他們倆可以去當說書的了，一唱一和配合得默契極了!
“答對了!”凌承羿一擊掌，差點沒跳起來，“真聰明!霏霏!”
“然後呢?”霏霏迫不及待地問着，連我也忍不住好奇他究竟會怎樣掰下去了。
他眼珠子飄向我，笑着說：“然後，我就追着你跑出來了。”
噢?那他怎麼還有命活到現在?
“接着呢?”我挑眉。
“我就問你——”他拉長聲音，故意頓了頓。
“什麼、什麼?”霏霏真的好奇死了。
他戲劇性地一溜眼，朗聲道：“小姐，你袋子上的鑰匙扣在哪裏買的?我想要這個樣式的鑰匙扣好久了!”
爸媽“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霏霏更是笑彎了腰，蘇湛淡淡地笑着，他似乎覺得這不會是真的，事實上，也不會有人覺得是真的，大家都把它當成是一則笑話。
我哭笑不得地拿起汽水罐，仰頭剛想喝，就聽見爸問了一句：“小子，你真有意思，老實說，你到底在哪裏認識我家藍藍的?”
“跆拳道班!”
“噗!”我口中的汽水一下子全都噴了出來，大家無一倖免地全都被我噴到了，一時之間弄得手忙腳亂。
“咳咳!”我被嗆得直咳嗽，驀地，兩隻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一愣，是蘇湛和凌承羿!
“你沒事吧?”兩人不約而同地遞給我紙巾，害得我一陣尷尬，愣了半天都不知道要拿誰的。
結果，我左手拿蘇湛給的，右手就拿凌承羿的，一抬頭，發現老媽怪異地看着我們，我眉心一跳，有個不好的預感。
“你去跆拳道班做什麼?”她不解地盯着我。
“她去找我們老師。”凌承羿連忙說，“我們老師和蘇蘇是朋友，我就是這樣認識她的。”
“你哪個朋友會跆拳道?”
“戲、戲蝶!上次你見過的那個學姐。”還好我反應快，不然真的會被問倒的。
“蘇蘇!”凌承羿突然笑得和煦迷人，這樣的笑容是我從沒見過的，似乎包含着某種深意。我微微一愣，聽見他說，“其實我剛才講的都是真的!”
什麼?他說什麼?
“那天和朋友在咖啡廳隔着窗子，是我第一次見到你。”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忘了反應，這傢伙到底知道他在說什麼嗎?難道說……他老早就知道我了?那麼，他是因為我才去跆拳道班的，那之前的一切，不都是故意安排的嗎?
他、他玩真的呀!看到爸媽一副笑眯眯，樂見其成的樣子，還有霏霏一臉曖昧的神情看着我們，我簡直恨死今天的郊遊了。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蘇湛會怎麼想，我連偷瞄一下他的表情都不敢——
“哇!”一瓶汽水驀地潑在我身上，把我嚇了一跳。
“對不起!我手一滑，就潑到你身上了。”
是蘇湛，我驚訝地望着他，他臉色不太好，一雙眼好像在瞪着我。他不由分說地拉我站起來，“車裏有衣服，我帶她去換。”
這時候，老媽卻伸手攔住了他，“我帶她去好了。”
“眉姨!我帶她去就好，我的手機掉在車裏了。”他的表情是溫和有禮的，但是卻是不容拒絕的。
然後，他不再理會老媽怔愣的表情，拉着我就走。
我被動地任由他拉着，獃獃地忘了反應了，一步一步的，離霏霏他們愈來愈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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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到底想做什麼?來到汽車旁，我才回過神來，望着身上的潮濕，我真不敢相信蘇湛也會做這種事!
不知道他那張鐵青的棺材臉算不算是吃醋的表現呢?
“你有必要這樣做嗎?”我指指身上的衣服。
“學你而已!”他涼涼地回道。
“學我?”我仔細想了想，“原來上次宴會上我故意潑霏霏時，你看到了?”
“嗯!”他輕哼着，雙手環胸地靠在車上，直直地問了一句，“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哪裏知道怎麼辦?再說，凌承羿又沒有說什麼，他有必要吃醋吃成這個德行嗎?雖然我心裏挺高興的。
“他只是開玩笑而已!”
“我不認為他在開玩笑!”他伸手把我圈進懷裏，語氣酸溜溜的。
也許吧!但是，我不認為，凌承羿能夠影響些什麼，我從來都只是把他當成好朋友而已，永遠不會逾越友情這條界限的。現在我眼裏、心裏都只看到蘇湛而已!可是這傢伙卻總是不明白!
“蘇湛!我和他只是好朋友而已。”
“他可不這麼想。”他皺眉。
“我會明示暗示地和他說清楚，你總該放心了吧?”
“你保證?”
“我保證!”真像個小孩子似的，但是看到蘇湛為我緊張的樣子，我心裏真的很高興，是不是這都是戀愛中人的通病?
“還有，我認為我們應該告訴爸和眉姨我們的事了。”
“啊?”我一下子又混亂了，“不——”
“你想清楚，再拖下去，會更難開口的。”他打斷我，定定地望着我，“如果你開不了口，可以由我去說。”
“不行、不行!”我急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蘇蘇!你要知道，有些事終歸是要大家面對的。”
“我……”看着蘇湛堅定的眼神，我當然明白他的想法。只是……唉!我承認，我害怕面對父母和霏霏，更怕霏霏知道后的反應。
從小，我就很疼愛霏霏，特別是爸爸過世后，媽媽又忙於工作，常常都是我在照顧霏霏。但是現在，我卻要傷害她，我……
“可不可以等霏霏過完生日再說?”
他凝視着我，帶着坦然、了解，但又有些許疑惑的表情，似乎看透了我的內心，“你確定嗎?”
我點點頭，不敢再看他，怕他一下子看透我所想的。
“好!如果你到時不說，那麼就由我去說。”
這，已經是無可避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