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節 魔族的詭計
6文延端詳着從毒蜂身上取下的白色小石頭,只見這小石頭呈乳白色,質地溫潤如玉,他試探着將一絲火性真元緩緩的逼入其內,那原本不透明的石頭,突然出一陣微弱的光芒,中心逐漸變得透明,現出一團的模糊的黑影,黑影在石頭內動了動,火性真元竟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沒入了黑影中,猶如石沉大海,再也沒了動靜。
黑影似乎翻了個身,石頭便又恢復了先前的樣子。
6文延臉上現出驚喜釋然的表情來,禁不住失聲說道:“是了,是了,就是它!”
其他人見6文延如此失態,都嚇了一大跳,以為那石頭是有些什麼古怪。張紹連忙就要伸手打掉那石頭:“6師兄,你快快扔了他,這石頭有古怪……”
6文延一把攔住他,說道:“張師弟,這不是石頭,這是蟲卵!”
“蟲卵?”張紹吃了一驚,郝百味湊過來端詳着那小小的白色石頭,納悶道:“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蟲卵啊.”
“這是南蠻荒地特有的一種蠱蟲的蟲卵,名叫‘蚩螻”,相傳是蠻荒第一妖女孤鶩仙子所創,其性不懼五行,且以活物的精元為食,被下了蠱的活物不論是人還是獸,不僅會被其控制心性,而且在這期間,還會慢慢的被吸光精元,死狀及其悲慘。”
“怪不得,我還奇怪這毒蜂子怎麼會這麼厲害,竟然絲毫不怕我們的烈火決,原來是‘蚩螻’在作祟。看我不將它打的粉碎,以免它繼續作惡。”郝百味抬手就向那‘蚩螻’蟲卵拍去。6文延眼疾手快,連忙躲開,說道:“郝師弟,莫要心急,且聽我把話說完。”
“我猜想這暗蜂族之所以突然性情大變,多半就是因為被人下了‘蚩螻’蠱毒,而現在我們所見到的只不過是‘蚩螻’的子蠱,這也是為什麼這些蠱蟲會在這些毒蜂的體外,這麼容易被我們現的原因。如果想徹底的消滅它,只有找到它的母蠱才可以。”
“這麼說,我們如果想要替上官師妹找到解藥,就一定要快點將這母蠱找出來才可以?”
6文延點點頭:“應該是這樣沒錯。”話音剛落,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低低的轟鳴聲,眾人臉色一變,應少卿急道:“雖然我們已經知道了毒蜂攻擊們是因為被人下了蠱,可是卻仍然對它們束手無策,6師兄,你看還是快些拿出太乙玄香來吧。”
6文延卻搖搖頭:“太乙玄香雖然可以暫時為我們解燃眉之急,但是如果使用過度,終究會使我們的身體受到傷害。”
“那怎麼辦啊?”李茉嵐眼看那黑壓壓的蜂群已經越飛越近,急得就亂了分寸,將寶劍往身前一橫,說道:“大不了,我就和它們同歸於盡了!”
6文延卻突然笑了,不緊不慢的說道:“李師妹,現在還不是同歸於盡的時候,你放心,我已經找到了破敵之法。”
說罷,6文延手上稍一用力,那蟲卵“啪嗒”一聲竟然就裂成了兩半,6文延將卵裏面的黑色幼蟲扔掉,卻將那白色卵殼捻地粉碎。然後在地上拾了幾隻蠍子蜈蚣的屍體,用火燒成焦炭。
那毒蜂群已然到了跟前,李俊和曾可仁揮劍就將飛在最前面的幾隻砍成了兩半。張紹見6文延卻依然有條不紊的弄着手裏的蟲卵,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連連說道:“6師兄,你快一些啊。”
6文延頭也不抬:“別急,你和應師弟幫我去多弄些蟲卵和蠍子蜈蚣來,吳師弟,你護好任師妹。其他人先替我抵抗一下毒蜂,暫時拖延一下時間。”
其他人聽了點點頭,便分頭行動。那‘蚩螻’雖然是蠱毒,但離了活物,就和普通的蟲子沒有什麼兩樣。張紹和應少卿用劍將遍地的毒蜂的屍體挑了遍,不一會,就用衣服兜了幾十顆蟲卵回來,李茉嵐厭惡的看着他們,忙不迭的躲開了。她本就是女孩子,素來喜好潔凈,一下子見到這麼多的蟲卵,怎能不覺得討厭。
而那毒蜂越來越多,眼看已經將幾人重重的包圍了起來,李俊氣喘吁吁的喊道:“6師兄,你快些呀,我快撐不住了……”
6文延的手裏升騰起一團火焰,將卵殼和毒物一齊用火燒了,喊道:“李師妹,你可有絲巾借來一用?”
李茉嵐應了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塊絲巾,遞給6文延。卻只見6文延將那燒盡的灰燼以氣圍聚成一小團,然後用絲巾包了,便站起身來。
李茉嵐當即決定,那塊絲巾不要了。
“你們快些讓開!”
所有人只聽6文延大吼一聲,就只見他從絲巾里掏出一把白色的灰燼,用力的撒向空中,灼人的熱浪從6文延身上散出來,那些灰燼在空中紛紛揚揚的四散炸開,猶如乳白色的氣浪,遮蓋了大半的天空。
就聽郝百味驚喜的聲音傳來,眾人連忙回頭看去,只見那些毒蜂的身上簌簌的落下一些白色小點,再一看,正是那‘蚩螻’的蟲卵。而那些毒蜂在“蚩螻”脫離后,竟然馬上就停在了空中,嗡嗡的盤旋了幾圈,就掉頭向來時的方向飛了回去。
李茉嵐歡呼道:“太好了,看來沒有了‘蚩螻’這些毒蜂根本就不想與我們為敵。”
6文延也說道:“沒錯。不過我看最可憐的就是這些毒蜂,他們分明是被人利用,才一次次的襲擊我們,如此卑鄙的手段,令人指。我一定要找出這個幕後真兇來!”
“不管怎麼樣,從現在起,我們再也不怕那毒蜂了。”張紹笑道。
6文延也點點頭,說道:“時候已經不早,我們快些跟着那些毒蜂,興許就會找到毒蜂的老巢!”
其他人點點頭,連忙向那群飛遠的毒蜂追去。
孟夜被魔域鬼醫挾在腋下,順着崖壁飛快的前進着,也許是想到他一會就會被自己吃掉了吧,魔域鬼醫並沒有蒙上孟夜的眼睛。所以孟夜知道自己就在剛才和上官馨遇到毒蜂那塊巨石西面約三公里的地方,而且有水聲傳來,看來也離剛剛那條河不遠。
濃厚的霧氣已經漸漸散去,竟現出一絲白色的月光,孟夜這才知道已經到了晚上了。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稀稀疏疏的星星懶懶的掛在天上,沒有一絲生氣。
在這暗蜂谷里看星星,真是不是一件快樂的事,孟夜無奈的搖搖頭。
興許是受了傷又帶了一個人的緣故,鬼醫走的有些踉踉蹌蹌。他抬頭看了看天上,嘴裏嘟嘟囔囔的說個不停:“還有兩個個時辰才能吃你,老子真是快忍不住了。”
孟夜翻了個白眼,吃人還要看時辰,真是個怪人。
反正他知道,右臂里還歇着一隻上古神獸呢,到時候它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就讓鬼醫帶自己去暗蜂族的老巢,倒是比自己去找要方便快捷的多,想到這,他乾脆一搭沒一搭的和身體裏的虎靈神獸聊着天,反正又不用說不出口,鬼醫也聽不見。
那虎靈似乎正在睡覺,被孟夜攪了好夢,有些不太高興,沒說兩句就沒了聲音,孟夜落得個沒趣,只得繼續看着天上的月亮呆。
月光輕紗一般的朦朧,將孟夜似乎帶回了某個夜晚,他跪在6文延的門前,一雙小手突然遞上來一個饅頭,然後對着他甜甜的笑。
他突然很想念上官馨,想起在不勞山下的那個早晨,離櫻花飛得滿天都是,上官馨站在樹下和一隻通體泛着青光的大鳥玩的正酣,如花般的笑靨剎那間奪去了天地間所有的光彩。
也不知上官師姐她現在怎麼樣了,她身上的毒有沒有作……
“小子你自身都難保,還在擔心別人?”鬼醫怪聲怪氣的聲音傳來,孟夜嚇了一跳,難道自己剛才一不小心說出來了?
“你奇怪什麼?我看你唉聲嘆氣的樣子就知道錯不了。如果你是因為我要吃你而憂愁,那應該在你的眼力我看到的是害怕才對,可是你的眼裏卻分明是只有擔憂,小子,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受傷了還那麼多話,孟夜撇撇嘴,不去理會他。鬼醫也不再多問,在一處黑色的石崖前停下了腳步,用手在石崖四周摸索了一會,只聽嘩啦一聲,原本黑漆漆的石壁竟然打開了一道石門,鬼醫一閃身走了進去,石門在他身後緩緩的關上。
就在石門緩緩的合上的時候,孟夜看見,一道長長的黑影迅的劃過灑滿月光的山谷上空,那黑影帶着一絲美麗而又妖嬈氣息,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黑影一閃而過,石門重重的合上。
可是孟夜心中劇震,那是一條龍!沒錯,是一條龍,一條真真正正的龍!
山洞的裏面是狹長的隧道,大約兩人高。可以看出人工挖掘的痕迹,隧道的牆壁上濕膩膩的反射着昏黃的光,幾十隻火把斜插在牆上,倒是將這通道照得通亮。鬼醫帶着孟夜又前行了好一段路,猛地一個左轉彎,停了下來。
只見這是一個稍微的寬敞些的空間,眼前共有三個岔口,鬼醫將孟夜向上提了提,便走進了中間的那個洞口。
這個洞口只有半人來高,而且還沒有火把照明,所以鬼醫走的很是艱難,孟夜被他緊緊的扼在手臂間,幾乎快喘不過氣來。鬼醫嘴上的那個銀色的罩甲更是刮的他后脖頸生疼。大約過了半柱香的工夫,鬼醫終於走到了盡頭,停下來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鬼醫將孟夜換了只手,抬腳在牆壁上踢了兩下。
又過了一會,孟夜終於聽見牆壁里傳來一陣金屬的摩擦聲,只覺得眼前一亮,還沒反應過來,那鬼醫就縱身向前跳了下去。
直到落地的感覺傳來,孟夜這才敢睜開眼。這一看,不禁楞了。
只見自己正處於一個十分寬敞的大殿中,牆上佈滿了整整齊齊的多邊形格子,無數大大小小的毒蜂在裏面進進出出,出震耳欲聾的蜂鳴聲,乍一看去,不禁令人頭皮麻。而大殿正中央則豎立着一個巨大的黑色蜂人,就和孟夜見到的玄詭風一模一樣,有着一個半人半蜂的身體和一張古怪醜陋的臉。
想來,這必是暗蜂的老巢無疑了,卻不知蜂王漿藏在什麼地方。孟夜偷偷的打量着這空曠的大殿,哪裏有什麼蜂王漿的影子,但轉念一想,是了,這蜂王漿乃萬毒針的解藥,對暗蜂族來說必是及其珍貴之物,又怎麼會隨便的放置呢?看來,現在一定要快些打了鬼醫,才好儘快去尋找解藥。
時間飛的流逝,每過一分,上官馨的生命就多一份危險。
鬼醫沒好氣的把孟夜往地上一扔,罵道:“這暗蜂族的鬼地方,累死老子了。”孟夜被他摔的生疼,但也只能咬牙閉上眼睛裝昏。
”臭小子,讓老子帶着你走了那麼遠,一會你要是不好吃,看老子不不把你的皮剝了吊起來喂狗!”鬼醫罵罵咧咧的坐在地上,他胸口的傷口已經擴大了兩倍,血水如小泉般汩汩的向外冒着,臉上的血符,已經順着他的鼻子流到了那張銀色的罩甲上,凝固成一道道暗紅色血痕,十分恐怖。
身旁傳來腳步聲,孟夜眯起眼睛偷偷的看去,卻只見兩個個暗蜂族人正慢慢向這邊走來。孟夜並沒有看見鬼醫身後的石門打開,而剛才進入大殿的時候也沒有看見殿中有其他人,看來這殿中必有其他的出口。
其中年紀較輕的暗蜂族人看了看孟夜,有些不滿的說道:“鬼醫大人,為何帶一個人類來此?”
鬼醫抬眼不屑的大量了他一眼,撇撇嘴,道:“老子我吃晚餐也要你允許嗎?”
暗蜂族人顯然對他有些畏懼,瑟縮了一下,低聲說道:“不是,只是這是我族人千百年來的規矩,不得擅自帶外人進入這裏,這是蜂神大人立下的規矩……”那蜂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立在身後的巨大石像,眼中現出一抹悲哀。
“那是你們規矩,我又不是暗蜂族的人,你何必在這裏廢話!?”
旁邊的蜂人見狀,連忙陪笑,攔住還要話的那人,只是這笑卻比哭還難看:“鬼醫大人,說可以當然就可以了……對了鬼醫大人,玄詭風他昨天晚上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小的擔心他會不會遭到什麼毒手……”
鬼醫不耐煩的晃了一下脖子,罩甲出一陣叮叮噹噹的撞擊聲。
“他是你們暗蜂族的人,去哪裏了關我屁事!不要拿這種無聊的問題來煩我。快點把這個臭小子帶到我的房間去。記住好生伺候着,半個時辰后,如果他死了或者有什麼不對勁我為你們是問!”
兩個暗蜂族人連忙點點頭,走過去將孟夜抬起來。卻聽鬼醫在他們身後又問道:“紅閻羅和除妖龍族那幫傢伙去哪了?”
蜂人連忙畢恭畢敬的說道:“赤朱大人他們現在正在和袁大人在一起。”
說完,兩人便將孟夜抬了起來,向大殿的右邊走了過去。只聽鬼醫仍然在身後嘟嘟囔囔的說個不停:“這兩個混蛋,一定又是到袁白翁那告我的狀去了,看我不撕爛了他們的嘴……”
鬼醫陰狠的咒罵聲讓抬孟夜的兩個蜂人冷不防的打了個哆嗦,其中那個年紀較輕的蜂人偷偷瞟了一眼鬼醫,低聲問另一個蜂人:“欒木風,你說玄詭風他們到底這一次是對是錯呢?”
那個叫做欒木風的蜂人白了他一眼:“脫羅風,還是少說話的好。”
兩人將孟夜抬到了大殿右邊,果然如孟夜所料,走進了其中的一個格子裏。這格子後面依然是一條狹長的通道,只是牆上的火把換成了一排排橙黃色的石頭,出昏暗的黃色光芒。
也將這通道里映得昏黃不堪。
兩個人緩緩的向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就聽那欒木風終於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一次的選擇是對知錯,玄詭風那幫傢伙極力要促成魔尊的復活,無非就是想要借魔尊的力量得到蜂神的‘沉心鏡’,壯大我暗蜂一族,可是卻也為此付出了太多族人的性命。到底這麼做,是對是錯,我也被搞糊塗了。”
脫落風哼了一聲,冷笑道:“什麼壯大我暗蜂族,我看他只是想壯大他自己而已!我早就看出他的野心,當初族長真是不該讓他當上長老的職位!”
“脫羅風,快別說了,小心隔牆有耳。現在族裏大多數人都被他們下了蠱,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脫羅風點點頭,繼續抬着孟夜向前走去。孟夜心中清楚想要逃跑就是趁現在了,哪知剛一用力,就覺得一陣痛麻之感迅流遍了全身,竟提不得半分力氣。心中一驚,這才知道,那鬼醫剛才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身上的四處大**封死,讓他不僅沒辦法動用精元,就連動都不能動。
怪不得,他放心將自己交給這兩個暗蜂族的人,原來是早有準備。
孟夜心中不禁氣急,卻不想自己剛才一陣微小的動作還是引起了那兩個暗蜂族人的注意,只聽脫羅風驚叫起來:“不好了,欒木風,這小子要逃啊。”
那欒木風也急了:“可不能讓他跑了,要不然鬼醫非要了我們的命不可!快點弄住他。”
孟夜一聽,樂了,原來這兩個笨蛋還不知道自己的大**已被鬼醫封死。乾脆加大力氣扭動起來,雖然身體不能動彈,但是做個樣子還是可以的。
脫羅風抬手就向孟夜的胸口劈來,他見孟夜身穿火琅服飾,料想他必定是修為不淺,又不敢將他打死,只得只使出五分力氣,卻不料好巧不巧正解開了被鬼醫封死的膻中**,孟夜心中一喜,暗道不如就湯下麵,乾脆假裝昏了過去。
欒木風變了臉色,急忙說道:“糟了,是不是你下手太重,將他打死了?”
脫羅風此時醜陋的蜂臉早就嚇的變了形,哭喪着說道:“不會吧,這小子怎麼這麼不抗打?我只是使出了五分力氣而已啊。”說著就將碩大的醜臉湊上來查個究竟,哪知他剛一湊近,就覺得一陣熱乎乎的氣浪從孟夜的身上出,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忙本能的向後躲去。
欒木風卻以為脫羅風中了招,心中一急,啪啪兩掌就又打在了孟夜的胸口上。
孟夜卻吐出一口鮮血,身體一震,便翻身就從地上坐了起來。
揉揉被打痛的胸口,孟夜笑道:“謝了兩位,先後將我膻中、鳩尾和巨闕三處大**解開。”
兩個蜂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孟夜,表情陰晴不定,脫羅風大吼一聲,飛身一腳就踢了上來。
孟夜的小腹被他狠狠踢中,卻覺得身下一松,那停滯的精元竟霎時活躍了起來。
“真是愚蠢,同樣的錯誤竟然會犯兩次。”倒在地上的孟夜突然一聲冷笑,緩緩的爬了起來。原來剛剛脫羅風那一腳正好就踢在了他的氣海**上,也就是被鬼醫封死的第四處大**。
“這一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孟夜嘲諷的看着他,吐出一口血沫,俊秀的臉上掛滿了淤青。“跟我沒關係啊。”
脫羅風惱羞成怒,突然從身後拿出一支粗粗短短的鐵鎚。口中念念有詞,那鐵鎚突然流星一般就向孟夜飛了過來。孟夜雖然解了**道,可是要和這暗蜂族的高手對決,還是差了些氣候,連忙拔腿就跑,餘光瞟見那鐵鎚上參差不齊的分佈着大大小小的芒刺,閃着冰冷的寒光,不禁冷汗直流,低聲罵道:“暗蜂族的這些醜八怪,怎麼連寶物都這麼難看!”
孟夜在昏暗的通道里不時的撞在牆壁上,直撞得眼冒金星,頭昏腦脹。身後呼嘯聲卻越來越近,只得忍不住叫道:“虎靈,你難道就見死不救嗎?”
哪知最先傳來的卻是一聲虎靈的哈欠,就聽它懶懶的說道:“我是三十六聖洞主人,可不是你雇來的打手,如果你以為以後你有了一個隨叫隨到的僕人,那你可就錯了。”
“好好,虎靈大哥你說的都對。”孟夜呲牙咧嘴的躲開那鐵鎚的一記重擊,“可是現在求你幫幫我啊。”
“幫你可是要看我的心情的。”
“死老虎你……”孟夜話還沒罵出口,就只覺得右臂一沉,便狠狠的摔倒了地上。“死老虎你暗算我?”孟夜忍着痛爬起來,只聽見後腦一陣冰冷的風呼嘯而過。心裏咯噔一聲,差點忘了身後的那個索命冤家。伸伸手,一團薄弱的火性真元勉強的匯聚起來。揮手向後面甩了出去。
一團不大不小的火球擦着鐵鎚飛了出去,鐵鎚雖然沒被打飛,但也偏離了方向,堪堪擦着孟夜的肩膀,扎進了他身後的土裏。
唉,連火龍都打不出來,虎靈失望的嘆息。
孟夜只覺得臉上一陣灼熱,咬咬牙,從地上站起來,運起烈火決,如往常一樣,體內彷彿有幾道精元同時在激烈的亂竄,有的相互抵消,有的此消彼長,有的卻相互激化,根本就是亂作一團。
“真是一團亂,我再在你的體內待下去,非要瘋掉不可。”虎靈低沉的聲音傳出來。“提氣屏神,饒陰維而聚百合,疏秉兩歧,多則入歸墟而埋四海、沖陽白……”
欒木風也在脫羅風身後追了上來,見脫羅風滿臉的殺氣,連忙喊道:“千萬別殺了他!”
脫羅風不快的將那鐵鎚收回手中。滿臉陰霾的看着孟夜,被這小鬼**卻不能殺,實在是窩囊。
孟夜趁他猶豫的工夫,連忙偷偷的按照虎靈的話梳理着體內幾道亂七八糟的精元,這一來,不要緊,就連他自己都大吃一驚。
他現自己體內一道灼熱熱熾烈的精元在緩緩的繞着丹田之處盤旋,這應該就是火性精元無疑了,讓他一頭霧水卻是自己體內竟然還存在着另幾道精元。
其中一道安靜自然,猶如一股清泉在緩緩的滋潤着他的奇經八脈,卻遇火則消。另一道精元則是悄悄的盤踞在他的丹田處,停滯不動,猶如一潭死水。最後也是最奇怪的那道精元,也許不應該是稱作精元,因為它根本就是四散無形,分佈在體內的各處地方。前面的幾道精元剛剛有些成型,就會被他吸了個乾乾淨淨,毫無保留。
但它也好像被自己體內的某種東西壓制一般,沒有半分活力。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練了八年的時間也沒辦法將烈火決練成,原來都被它給吸收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體內竟然會有這麼奇怪的現象呢?如果沒有虎靈教給他的方法,他恐怕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竟然體內亂成這個樣子,竟然連一點修真精元積蓄不了,自己豈不就和個廢人沒什麼兩樣?
原來自己根本就是個廢人!想提嬸嬸報仇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霎那間,惱恨,失望,憤怒……各種複雜的情緒一齊涌了上來,孟夜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上天耍完就拋棄的一個小丑,還在滿心期冀着以後的路,卻不曾想到,上天早就把他扔在了絕望的深淵裏!
孟夜此時已是心灰意冷,空洞無神的眼睛緩緩的看向脫羅風,說道:“你們還是儘快殺了我吧,我不會再跑了。”
脫羅風一愣,旋即冷笑:“小子,你耍我?明知道鬼醫要務必留着你的性命,你還要我殺了你!?”
“啰啰嗦嗦,連殺人都這麼麻煩,我要你殺你就殺,哪來那麼多的廢話!?”孟夜突然十分的憤怒起來,竟然連死都那麼難!上天,你到底還要耍我到什麼時候?
欒木風走過來說道:“你要死可以。再等上半個時辰,你就成了鬼醫的腹中餐,只要你現在快些跟我們走。”
“不,我要你現在就動手!”昏黃的光線里,兩個人一時看不清孟夜的表情,可那平緩的語氣卻彷彿波濤暗涌,看見那瘦削的身子緩緩的站起,帶着某種奇怪的氣勢。欒木風暗暗一驚,這臭小子好像和剛才有些不同了。
“我要你們現在就殺了我啊!”孟夜突然抬起頭,赤紅的光芒從眼中激射出來,駭人的詭異氣勢一霎那充斥了整個通道!”為什麼!?為什麼我連死都這麼難!?”伸手一揚,一條巨大的火龍竟從手掌中噴薄而出,熾熱的氣浪排山倒海一般壓向了脫羅風兩人。
脫羅風猝不及防,被那火龍正中胸口,倒飛了出去。掉在地上,竟然兩眼一翻就歸了西。
“脫、脫落風!”欒木風大驚失色,連忙手訣一掐,一柄銀色彎刀躍然空中,劃過一道印痕,向孟夜飛掠而去。
可那彎刀在孟夜身前兩米出,竟然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孟夜冷笑着伸出手,輕輕一劃,彎刀便應聲而裂,化作點點銀光碎屑,掉落在地上。孟夜赤紅着雙眼緩緩的走近,赤色的光芒閃爍不定。
“我要你殺了我,難道就有那麼難嗎?”陰冷的聲音在孟夜的口中出來,欒木風只覺得彷彿連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雙腳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那駭人的壓迫感到底是什麼?這個人真的是火琅山莊的人嗎?
孟夜怒吼一聲,突然身上的赤紅色光芒一閃,一道青色光芒緩緩的從眉心處出,轉旋不停,慢慢在將孟夜包圍。
驀地,空氣猛然一震,青碧色的古藤自孟夜的雙手間盤旋而出,死死的將欒木風纏了起來。
“這……這是滄月的‘天罡斷木決’!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欒木風臉色突變,被古藤牢牢的纏繞在中間,呼吸越來越困難,幾乎都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你如果不殺了我,就快點說出萬毒針解藥在什麼地方!”淡漠的聲音不含一絲情感,孟夜彷彿一個冷血惡魔,冰冷的注視着垂死掙扎的欒木風。
古藤已經深深的扼進了肌肉里,一種比死亡還恐怖的感覺迅的流遍欒木風的全身,他勉強的抬起頭,說道:“解藥在、在族長的身上……”
“族長在哪裏?”
“我……我不知道……”古藤猛地收緊,欒木風的臉已將變成了青紫色,“我真……真的不……她平常應該待在大殿裏的,現在應該……”欒木風橙黃色的雙眼猛地向上翻,孟夜連忙將古藤鬆了一松,欒木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來之不易的空氣,青紫色的臉恢復了一些生氣。“族長他……咳咳。平時都呆在大殿裏的……咳咳……可是現在魔尊大人即將復活,他就一定在袁白翁大人那。”
“袁白翁?他在哪?”
“我和脫羅風只負責看守大殿,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權利知道。其實我們也是受害者啊,但是族長被玄詭風那些傢伙要挾,還被下了蠱毒,這才會為鬼醫那些人賣命。”
孟夜慢慢收回古藤,在欒木風的肩上用力一拍,欒木風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一種虛弱感迅的襲了上來,他這才猛然清醒。
剛剛……那個人是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