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菩提廟裏健身心
程英一路快行,心中也着急回家。自己心中想想,也頗感好笑。那孩子不過抱過半日,就如此牽挂。好笑是好笑。依然快步趕路。出的襄陽數里,放眼望去,儘是枯樹敗草,陣陣西風,吹得長草起伏不定,襄陽年年不得太平,方圓數里的人家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只怕也掩埋在了這荒草之內。自己走的急了。早知便找黃蓉討匹快馬,也不似如此趕路。只有趕路到前面,看看有沒有市鎮,打尖買馬匹是正經。
誰知一連兩天,前面都是荒無人煙,幸好身上有帶乾糧,行之第四天,才現一小城,轉眼一看,已是荊州附近。到一家飯店,裏面到也不少人,小鎮上的小飯店中無甚菜肴,只有隨便上了個青菜,到也比幾日的乾糧好下口多了。程英雖不講究,但終究以前是富家小姐,跟隨黃藥師后,吃住亦頗為講究,只動了幾筷子,便難以下咽。忽然聽小二喊道:"哎呀,大師請坐,大師請坐。”兩位灰衣僧人進來,到也客氣,小二忙這接待,倒水,一邊口中還笑道:“師傅是那個廟裏的高僧啊。”灰衣僧人合十道:“小僧少林寺的,路過貴地,結下善緣。阿彌陀佛。”吃飯的一男子聽說是少林寺的,忙過去施禮,兩位和尚匆忙扶起,那人說道:“小人我幼時身體不好,家父帶我去少林禮佛,少林寺的高僧們慈悲,賜我靈藥,大師們真是菩薩仙靈。謝謝大師,謝謝大師。”兩僧連忙合十道:“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施主不必如此。”程英聽了暗暗好笑,心想:“當今庸醫不少,少林寺會點岐黃之術,躲在廟裏等人去治,也算菩薩仙靈了。”當
下要了點乾糧,小鎮人少。看來只有等到了荊州。坐船回家,到是方便。”
來去襄陽已有數月,回到家中,程英連忙把孩子抱起。孩子咿咿呀呀的似乎甚為高興,無雙笑道:“表姐你越來越像個為娘的了。回家便抱起孩子。咱們這孩子也不認生,誰抱着都是笑嘻嘻的。”程英也不理他奚落,自己抱着孩子逗他。三人照顧孩子,日子也算平靜。
數年彈指即過,孩子身體從小便不好,逢天冷天熱,活動過度,總會氣喘噓噓。不過到是聽話,程英便從小教他讀書寫字,詩詞歌賦,武功只傳了一套碧波掌法,他到練的踏實,不過十數個變化一練,就只喘氣不停,到也使不全,偏偏這孩子特為倔強,身體稍好,又起身去練。服了不少九花雨露丸,也沒什麼效果。只是這練武強身,到和他也沒什麼關係,練來練去,依然那樣。
八歲生日那天,楊斜甚為高興的說道:“師傅,碧波掌法我能一下使完十七招了。”程英點頭道:“斜兒,練不練武功不打緊,就算不能學成武功,讀書寫字一樣都是要學的,以後
你師公來了,天文地理,琴棋書畫,兵法戰略,五行之術那樣都夠你一輩子學了。”楊斜道:“師傅,那師公為什麼一輩子就把什麼都學會了。”程英笑道:“像師傅那樣的聰明人,天低下可沒幾個呢。”楊斜追問道:“那師公什麼時候來啊?”程英搖搖頭,不在言語。黃藥師的過幾年,到底是過多少年呢?
忽然這天夜裏,孩子氣越喘越厲害,程英和6無雙嚇的面無顏色,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孩子年齡幼小,他們倆功力不純,到也不敢給孩子輸氣療傷,程英定神想了想,說道:“表妹,你
去弄輛大車來,我們把孩子帶到襄陽城吧,我師姐必有辦法,何況郭大俠功力蓋世,說不定,說不定。。”自己知道也只是在安慰自己。6無雙也沒別的辦法,這個時候也想不到郭芙如何了
,便點頭出去。帶孩子氣稍微平和,兩人待着他直奔襄陽而去。
車到荊州,孩子又開始猛喘,兩人無奈,只得找家客棧投訴,無雙一進客棧,便大喊:“小二,快去把你們這裏最好的大夫請來。”明知道沒用,也抱着試試的法子,但願這裏有什麼絕世
神醫。
那小二到甚是機靈,賠笑道:“公子是什麼病,小人去請的時候也能說明白,不然醫不對症,耽擱了公子的治療。”
程英抱着孩子說道:“他自小身體就不好,時常大喘。”
小二忽然拍腦門說道:“巧了。我們家掌柜的公子小時候也喘氣,掌柜帶他出去就醫,這回來后,身體便好的多了。”
6無雙說道:“快去請你家掌柜的來。”
小二點頭說道:“兩位姑娘先房裏休息。我這就去請東家。”
楊斜躺在床上,喘的已經沒什麼力氣了,感覺昏昏沉沉,似睡似醒,清醒的時間還沒睡的時間多,在次醒來,現搖晃的特厲害,程英和6無雙一臉着急的坐在他身邊。
他開口問道:"師傅,我們這是要去那裏啊?”
程英說道:“斜兒,好好休息,我們帶你去治病。”
楊斜望向窗外,只見遠方高山林立,巍峨聳峙,在夕陽的照射之下越明顯,楊斜手指西方,問道:“那是什麼?”
程英說道:“前面便是嵩山了。”
楊斜遠望嵩山,心想不知何時能遊覽此等天下名勝,想起自己生死未卜,不禁凄然,慢慢的頭腦開始昏沉,又睡了過去。
過的許久
忽然外面一個沙啞的聲音道:“少林寺自古的規矩,不接待女客,望施主見諒。”
只聽程英清脆的聲音說道:“出家人慈悲為懷,在下的徒弟生命危在旦夕,難道出家人也不管不問?”
那沙啞的聲音在次說道:“施主說那裏話,我佛慈悲,普度眾生,令高徒有難,我們自當救治,煩請兩位女施主等候,我們帶令徒進寺醫治。”
程英說道:“請大師行個方便,我徒弟年幼,須得我陪在身邊。”
那沙啞的聲音答道:“施主請相信我少林寺百年聲譽,一定會全力救治。”
只聽6無雙的聲音說道:“表姐,還先救斜兒要緊。少林寺的和尚如果不救好他,我們到時候在跟他們講理。”
程英探頭進車,說道:“斜兒,一會大師在帶你進寺治病,你須得乖乖的,師傅就在山前等你。”說完轉頭出去,道:“那有勞各位大師。”
楊斜感覺車子開始動起來,那和尚聲音在窗外響起:“施主大可放心,我少林必全心救治。"楊斜不想離開師傅,但是卻沒半點力氣。沉沉暈去。
待再次醒來,才覺自己躺在一張的床上,四周甚為樸素,此時感覺已是早上,陽光照射進來,只覺渾身暖洋洋,楊斜想要坐起,卻覺渾身酸軟,手腳無力,只好躺在床上。只聽外面
一個蒼老的聲音道:“無嗔師弟,這位施主如何了?”楊斜聽這聲音頗顯親切,親近之意油然而生。只聽另外一個嘶啞的聲音道:“方丈,這位施主是天生五行缺金,從小也服了不少藥材,只是他拜的名師,教的武功要的根基太深,偏偏這孩子不能打根基,所以練武過度,才會如此。”只聽那方丈說道:“阿彌陀佛,既沒姓名之憂,讓這孩子住一晚上,明天送還他師傅,告誡不可
練武既可。”無嗔送佛號道:"阿彌陀佛,遵方丈法旨。”
楊斜聽到這般,暗暗心灰,難道真的自己沒那個命,,聽雙姨說,桃花島武功博大精深,沒幾個有我這樣好命可以學呢,哎,難道我也是沒怎麼好的命嘛?睡這裏幹什麼。還是起來轉
轉,跟佛祖拜拜,求他保佑保佑我。這兩日休息的也夠了,當下起身,出的房門。
四下蟋蟀聲響,明月高懸,倒是清凈不少,少林寺和尚們也做玩晚課,早已休息,到是可以四處轉轉,走的幾步,現泥土芬香,這廟裏沒油膩之味,跟自己家的湖旁的氣味兒倒是很像
。在走的幾步,只見一和尚坐在院中誦經,楊斜想上前去問問他佛祖在那裏拜,走進幾步,忽然聽他道:“南無觀世音菩薩。南無佛。南無法。南無僧。與佛有因。與佛有緣。佛法相因。
常樂我靜。”楊斜站住腳步,聽那和尚繼續誦道:“朝念觀世音。暮念觀世音。念念從心起。念佛不離心。天羅神。地羅神。人離難。難離身。一切災殃化為塵。南無摩訶般若波羅密。”楊
斜自言自語幾句:“人離難,難離身。”向前跑幾步說道:“和尚,什麼叫人離難,難離身?出自何處?”那和尚轉身,楊斜見他長的甚為慈和,感覺書生氣,金玉氣一身,比自己日常在湖邊看
到的讀書人都舒服。那和尚喃喃道:“小施主,人離難。難離身。一切災殃化為塵。南無摩訶般若波羅密。是觀音經裏面的。觀音慈悲,悟着自唔。”楊斜頓時對他好感全無,說了怎麼一大
堆,什麼意思都沒講,只是可以跟傻姑姑比了。又問道:“和尚,我身體不好,怎麼才能讓難離身呢?”那和尚說道:“施主,無我相,無眾身相,無壽者相,當多念經送佛既可脫離皮相小道
,先以心使身,從人不從己,從身能從心,由己仍從人。由己則滯,從人則活。能從人,手上便有方寸,秤彼勁之大小,分厘不錯;權彼來之長短,毫無差。前進後退,處處恰合,工彌
久而技彌。”楊斜聽了頓時無語,跟這個和尚說話好累。便點頭道:“大師自己送佛吧,我回去休息了。”快步跑回房間。
第二天天明,和尚便送他出寺,程英6無雙顯然在門口等了一晚上,一見他出來,高興的把他抱起,程英問道:“大師,我徒兒身體怎麼樣了?”
和尚說道:“小施主身體五行不全,不可練武,不然會有性命之憂。”
程英點頭道:“多謝大師指點,告辭了。”
三人轉身而走,楊斜說道:“師傅,不能練武就算了,反正學讀書寫字,也是一樣的。”
程英看這他天真的臉,甚感欣慰,孩子小小年經,便如此為別人着想,到也懂事。
6無雙問道:“斜兒,那少林寺裏面有什麼東西,居然不讓我們進。”
楊斜笑道:“有個傻和尚。”
程英拍他頭一下,嗔道:“不許這樣背後說人的。”
楊斜摸摸自己的頭,說道:“師傅,真有個傻和尚,昨天我見他在那裏讀經書,說什麼人離難,難離身,一切災殃化為塵。我問他什麼意思,他說了一大堆我不懂的,也沒解釋出來,我
又問,和尚,那我身體不好,怎麼辦,他居然說什麼當多念經送佛既可脫離皮相小道,先以心使身,從人不從己,從身能從心,由己仍從人。”
程英忽然站住,問道:“他說:先以心使身,從人不從己,從身能從心,由己仍從人。”
楊斜說道:“是啊,怎麼了?”
程英心道:“這少林寺的和尚,可真不一般,這些可不是普通的經文,像是些武功的事,回頭問問師傅才行。”當下說道:“我們回家去,等師祖來了,讓他教你些好玩的東西。”
楊斜說道:“師祖很有本事嘛?”
6無雙笑道:“你們這位師祖。恐怕是江湖上最有本事的人了。”
楊斜心裏越來越期待這位無所不能的師祖,但願他能治好我。讓我可以學武功。可以不用老受這難過的身體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