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從趙如梅一起床之後,心裏就一直忐忑不安,她害怕她爹娘知道自己昨晚和胡石羽出去的事。
她摸摸頭上的玉簪,忙把它收進懷裏貼身藏好,這才緩緩地向樓下走去,誰知一直到了灶房都沒見到一個人,她這才稍稍有些放心,自己盛一碗粥吃了起來。
這時,趟如蘭走了過來笑道:「五妹,妳這隻小懶豬睡到現在才起床,也不怕爹娘罵妳?」
趙如梅有些心虛,急忙道:「我哪有?早上醒得太早,一看天還未亮,就回床上多躺一會兒,誰知這一躺就又睡著了!」頓了頓,她試探性地問道:「四姐,昨夜妳睡得可好?」
「睡得很好呀!妳昨夜睡得不好嗎?」
「難道昨晚妳什麼聲音也沒聽見?」
「沒有呀!昨晚有什麼古怪嗎?我怎麼不知道。」趙如蘭一下子好奇了起來,拉住趙如梅問:「五妹,昨晚妳究竟聽見了什麼?」
趙如梅搖搖頭,總算是放下心來,「昨晚耗子鬧得很厲害,害我都睡不着,我還以為妳也聽見了,所以問問妳。」
「真的?但昨晚明明很安靜,什麼聲音也沒有呀!」趙如蘭半信半疑。
「也許是妳睡著了,沒有聽見,妳一向睡覺都睡得很死的。」
「哦,可能吧!」趙如蘭不再追問,待她吃完粥便拉着趙如梅向前院的鋪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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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子裏,趙老爹和趙陳氏正在忙碌着,今天是鎮上三天一次的趕集日,一大早就人來人往地非常熱鬧,雜貨鋪里的生意也出奇的好。
趙老爹見兩姐妹走了過來,沉下臉看着趙如梅,「這丫頭,這麼大個人了,還睡到現在才起床,也不早點來幫幫忙。」
趟陳氏看了看女兒,忙打圓場,「好了、好了,人都起來了,你就少說兩句。」
趙老爹聽見她這樣說,不由得更加生氣。
「什麼少說兩句?都快要嫁人了,還這麼沒規沒矩,知道的人會說是這丫頭懶,不知道的人會說是我們趙家沒有家教,到時候嫁入劉家,不討婆婆歡心,連丈夫也不高興,妳敦我這張老臉要放哪裏?」
趙如梅緊閉着雙唇;心裏暗暗忍受。
趙如蘭瞅見她氣色不對,忙對爹娘解釋道:「爹,昨晚耗子鬧得兇狠,吵了大半夜,鬧得人不得安寧,五妹也是天要亮了才睡了一會兒,想着要到鋪里幫忙,才急急趕過來的!」
趙老爹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對趙陳氏道:「女兒都是被妳慣壞的,整天只知道四處亂跑,也不在家學做點針織女紅,劉家是大戶人家,妳不好好教導她一些為人媳婦該有的禮數,到時被夫家小看了,妳我面子也掛不住,從今日起,妳得看好她,別讓她上後山去了!」
趙如梅聽到她爹劉家長劉家短的,氣得就要開口說話,趙如蘭一把拉住她搖搖頭,接着對趙老爹道:「爹,又有客人來了,您快去招呼客人吧!」
趙老爹顧不得教訓女兒,忙着做生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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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如梅氣鼓鼓地朝街上走去,趙如蘭忙跟了上來。
趙如梅嘟着小嘴問:「剛才妳為什麼不准我說話?」
「五妹,剛才妳如果和爹爭論,以妳的脾氣,最後還不是吵得不可開交?爹的脾氣妳又不是不知道,他答應了劉家的婚事就不會改變,妳就是吵吵鬧鬧的也沒有用,到時候還不是連累我和娘也被爹罵?」
趙如梅沒好氣的抽出被她拉着的手說:「妳只會擔心被爹罵,就不擔心我要落入火坑?」
「哪有這麼誇張?」趙如蘭聽得笑了起來,「昨日我和娘到街坊上替妳都打聽清楚了,劉家也不是什麼壞人家,那劉員外對人還算是忠厚,並不是妳那日對娘說的那樣。」
趙如梅生氣地道:「他如果忠厚,就不會三妻四妾,更不會把妻子虐待至死。」
「妳聽誰這麼胡說的?」趙如蘭不以為然地道:「聽說劉員外的夫人在娘家之時身體就不好,嫁入劉家之後更是長年卧病在床,去年熬不過才病死的。劉老夫人心疼兒子才會替他納妾,聽說到我們家來說媒一事也是劉老夫人的主意,所以妳嫁過去呀,根本就用不着擔心什麼。」
「鬼才要嫁給他!」趙如梅腦子裏不禁浮現胡石羽那張俊顏。
趙如蘭見妹妹說得如此堅決,不禁皺起眉頭。
「妳不嫁給他,那怎麼行呢?爹已收下人家的聘禮,行了文定之禮,等下個月娘五十歲的壽辰之後,就要張羅妳的喜事了!」
趙如梅焦急地搖着趙如蘭的手道:「四姐,那可怎麼辦呢?我本想自己多攢點銀子給爹,爹二局興就會去退劉家婚事,可現在看來不行了!」
「五妹,妳怎麼想得那麼天真?妳就是把銀子給了爹,爹也不會退了劉家的婚事,他還巴不得能攀上這麼一戶富貴人家呢!」她推斷道。
「難道我就真的要這樣被迫嫁進劉家嗎?」一想到嫁入劉家之後,自己怎麼可能還有臉見胡石羽呢?她不由得更加心煩意亂,茫然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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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如梅從街上回到家裏之後,一直苦思該如何做才能解除婚約,可百思不得其解,後來轉念又一想,管他的,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就乾脆叫胡石羽帶着她一起離開這裏。胡石羽那神通廣大,他要是帶着她離開,肯定誰也找不到她。一想到這個方法,她從此安下心來,不再煩惱。
自此,趙如梅開始被趙老爹禁足,趟陳氏每日也對她諄諄教導,指點她為人媳婦應有的禮數及行為,數日下來,讓趙如梅煩得不得了。
幸好胡石羽每晚都來陪她,他總是天黑就來至子夜時離去,而趙老爹和趙陳氏一點兒都沒察覺到,而一室之隔的趙如蘭也毫無所覺。
趙如梅每日總是早早吃完晚飯便回到房裏,然後關上房門打開窗戶等着他前來。
遇到天色好的夜晚,他就帶着她踏上白雲到處遊玩;天色不好之時,就在房裏說些稀奇古怪、新鮮有趣的故事給她聽。
這日夜裏,外頭下起雨來,四下黑漆漆的。
趙如梅坐在床前,點上油燈,胡石羽反常地還未到來,令她有些心急,閉上一默默地等他。
這時,一隻溫暖的手伸過來輕輕地撫着她的面頰,她又驚又喜,歡喜地道:「你來了!」
胡石羽輕輕地應了一聲,從懷裏掏出一顆夜明珠,瞬間屋裏亮得猶如白晝。
「小梅,今日我變戲法給妳看好不好?」
趙如梅高興得拍手稱好,急急問道:「什麼戲法?」
胡石羽四下看了看,拿過一張凳子,將兩手放到凳面上,用力一按,只見那一子已嵌入半邊到地板里,還有一半留地上。
趙如梅吃了一驚,眼睛都瞪圓了,連連驚嘆好神奇,可是凳子嵌入一半到地下,萬一娘一仰頭髮現四隻凳腳那可不得了,急忙道:「快快收起來,被我娘看見可不得了了!」
他一笑,拉出凳子,放到原來的位置上,趙如梅看着地板上,平平整整並沒力個窟窿,不由得嘖嘖稱奇,大為讚歎。
胡石羽見她如此高興,便對趙如梅說:「妳這裏可有紙筆?」
趙如梅點點頭,「有!有!」她忙跑到案桌上拿來紙筆遞給他。
他攤開紙拿起筆,朝筆尖上吹一吹,然後在紙上畫了起來。
她走向前細看,瞧見他在紙上畫了幾個穿紅着綠的絕色美女,或是吹簫或是撫琴……姿態各異。
畫完之後,他用手朝畫一指,大暍道:「快出來!」
趙如梅立時就聽見一陣鼓樂之聲,只見畫上的美女都動了起來,一陣吹吹打打,也不知是什曲目,只覺得非常好聽,一會兒之後,一陣芝蘭之氣迎面撲來,畫上之人竟一步一步走了出來,在屋中站定。
胡石羽揮了揮手,那些美女隨即歌唱的歌唱、跳舞的跳舞,奏樂的奏樂,一時之間熱鬧非常。
趙如梅看得連眼珠子都差一點掉了出來,完全忘了如此吵鬧的聲音會不會驚動樓下的爹娘以及隔壁的四姐。
她看得如痴如醉,眾女表演完畢,一個個向她行了個禮,又魚貫地走到畫紙上,趙如梅朝畫紙上看去,只見畫紙上剛開始時顏色還很鮮艷,線條漸漸越來越淡,一會兒之後就完全消失不見了。
她急忙拿起紙細看,只是紙上並沒有什麼異狀,令她驚嘆不已。
這時,胡石羽來到她身邊,把她輕輕擁進懷裏問道:「喜歡嗎?」
她點點頭,興奮地說:「喜歡!你這是什麼戲法,怎麼會這麼有趣?」
他笑而不答,只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背,而趙如梅則仰起埋在他胸前的俏臉來,崇拜地看着他。
他那閃閃發亮的眸子,正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鬢邊那兩縷銀白色的髮絲柔順地垂在雙肩上,她忍不住踮起足尖,湊到他臉頰上吻了他一下。
胡石羽轉過頭來,愛憐地打量着她秀氣的小臉,伸手輕撫着她頭上如絲緞般光滑柔亮的秀髮;趙如梅雙頰暈紅,唇邊漾着淺淺的兩個小小酒窩,一張臉清清秀秀的,長長的眼睫覆在她如秋水般的眼眸,讓她看起來柔弱得像是需要人好好呵護和疼愛的樣子。
他的心裏不由得暗暗嘆息。
修鍊兩千餘年,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能絕情斷愛,專心修鍊,眼看着成仙之日指日可待,卻在這時功虧一簣。
他就那麼義無反顧地愛上她了。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呢?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的臉小小的,人也小小的,只是那雙眼睛是那麼充滿愛心的看着自己,那眼裏盈滿憐惜及不忍。
自己就是在那個時候就愛上她的嗎?那麼珍貴的一株靈芝,不見她有半點猶豫就給他吃了,要是換作其他人,可能會這麼做嗎?只是他和她身分懸殊這麼大,她知道了以後會怎麼樣想呢?會不會嚇得失魂落魄?會不會從此不再理他?
她只是一個凡間女子,數十年之後就會老去,他怎麼能夠忍受得住她離他而去?不行,他得想個辦法,他要讓她天長地久地和他在一起,永永遠遠地和他相伴不分離。
對了,上次他們一起挖出來的那人蔘正好可以派上用場……看來他得回去一趟了。
胡石羽想到這兒,輕輕推了推趙如梅,「還想看嗎?」
「想!當然想!」她點頭如搗蒜。
他讓趙如梅在屋中站好,然後從懷裏摸出一塊巴掌大的布,迎風晃了晃,接着竟然成了一個兩尺鄉長的口袋。
胡石羽把口袋打開來讓她看了看,裏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他神秘地笑了笑,說道:「小梅,妳猜看看這個口袋能裝下多少東西?」
她輕咬着手指,本想說能裝下幾件衣服,但見他笑得有些古怪,心裏馬上知道不對,立刻刁難地指了指那張比口袋長又比口袋寬許多的凳子。
胡石羽二話不說,提起凳子,嘴裏暍道:「進!」
眨眼之間,那凳子就進入口袋裏。
他朝看得目瞪口呆的趙如梅擠擠眼睛,眉毛揚了揚,「妳還想裝什麼東西?」
趙如梅見那口袋扁扁的,一點兒也不像裝了一張凳子的樣子,心裏暗暗稱奇,朝那案桌指去。
她才不相信小小一個口袋能把那麼長又那麼寬的案桌裝下去!
然而事實卻由不得她不信。
只見胡石羽一手指着口袋,另一隻手朝案桌招了招手,那案桌便飛奔前來,進入口袋之中。
趙如梅又朝鏡台和衣櫃指了指,結果可想而知全進了那古怪的口袋。
趙如梅上上下下打量那口袋許久,有些不能置信地問:「你……你這是什麼口袋?為什麼這麼神奇?」
胡石羽笑了笑,隨手把口袋遞給她,趙如梅接過來一看,口袋裏什麼也沒有,真是好生奇怪呀!她翻來覆去仔細研究,也看不出什麼名堂,順手把它展開拿起床上的被子朝裏面塞去,卻只裝下三分之一就再也塞不進去了。
她嘟着小嘴嗔道:「還以為你是個寶貝,誰知你連床被子也裝不下!」
胡石羽被她稚氣的舉動逗得哈哈大笑,「它不認識妳,怎會聽妳的指揮?來,妳看我的!」
他朝被子一指,被子一下子就進入口袋中,不等趙如梅說話,他又朝周圍指了指。
趙如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床、椅子等等物品全數都裝進口袋裏,最後屋裏空空蕩蕩的,一件東西也沒有,只剩下兩個人站在屋子中間。
胡石羽開玩笑地指着口袋,問趙如梅:「妳可願到我的口袋裏去玩玩?」
「我不進去!我不進去!」趙如梅嚇得猛搖頭,「那裏面怪嚇人的,我才不進去!」
「妳不去,那我捉妳進去!」他故意板著臉,聲音惡狠狠地道:「我……來……抓……妳……了……喲!」
趙如梅尖叫一聲,扭頭就跑,兩人就在屋裏你追我跑玩鬧了起來。
好一會兒,她一邊喘着氣一邊擺手,「不來了,不來了,我實在跑不動了!」
他好笑道:「這下子妳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他上前一把摟住趙如梅,伸手在她腋下直呵癢,她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轉身摟住他脖子求饒。
胡石羽猛地低下頭,一下子就吻到她嬌艷欲滴的小嘴上,他輾轉吸吮,舌頭伸進她嘴裏,與她的丁香小舌一起嬉戲。
趙如梅生澀地回應着他,更加撩起他因她而激起的慾望。
他把她的身子往懷裏收緊,讓兩具火熱的身軀更加緊密地貼合在一起,大手也情不自禁地伸進她的衣襟里,隔着肚兜細細撫摸,不可思議的柔軟觸感更加地刺激着他的感官。
趙如梅眼眸微閉,有些暈眩地抓緊他的臂膀,突然之間,她感覺到胸前一陣清涼,不由得睜開眼來,有些迷惑地看着他。
佳人雪白的嬌軀,就這麼半掩半露地呈現在他的眼前,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在夜光下透着暈紅的光澤,隱隱若現的春色像是濃醇甜膩的美酒撩撥着他的神智,令他的喉間霎時感到乾渴。
趙如梅突然看見自己衣襟敞開,羞愧不已。
她靈機一動,大聲問道:「石羽,這屋裏的東西都到哪兒去了?」
胡石羽猛地看到那澄澈透明的眼眸,忽然清醒了過來,急忙替她掩上衣襟,深深呼吸了幾下。
「對不起!我……我……」
趙如梅捂住他的口,急急地另外找了個話題岔開此時羞人尷尬的情形。「這屋裏的東西還在那口袋裏嗎?」
胡石羽在她的唇上又狠狠吻了一下才說道:「這屋裏的東西完全沒動過!」接着朝四下一指。
她一看,可就怪了,剛才明明還空空蕩蕩的屋子裏竟又擺滿了傢具,而且還原本本的好好放在那裏。
趙如梅好奇地問道:「你那口袋是什麼寶貝,怎麼這麼神奇呀?」
他輕撫着她的秀髮,「口袋並不是什麼希罕之物,這一切只不過是一種障眼法罷了。其實那些東西根本就沒有進過口袋,妳想一想,小小的一個口袋,怎麼可能裝得下那麼多東西?」
「可是我剛才明明看到裝進去了。」她不信地說。
他輕輕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妳看到的只不過是一種假象,並沒有任何東西進過口袋,只是妳不知道而已。」
趙如梅不禁大為佩服,讚歎道:「石羽,你真是了不起,這樣的法術你也會。」
胡石羽搖了搖頭,「小梅,像我這樣的小把戲只不過是一種很低能的小法術而已,算不上厲害,真正厲害的,妳還沒見過呢!」
她聽得好生羨慕。「這樣的本事還只是小把戲,那真正厲害的該有多麼神奇呀?要是我也會,那該有多好!」
「妳真的願意學嗎?那可是一件艱苦的事情。」
「如果真的能學會,我當然願意,就是再苦我也不怕。」趙如梅神色堅決地說道。
胡石羽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妳願意學,那倒是一件可喜之事,只是妳要學的話,目前還有一個難題未解決,等我解決之後再來教妳。」
「什麼難題?」她急急問道:「為什麼我學的話會有難題?幹嘛不能馬上教我呢?」
「妳別想那多!總之我答應了妳,就一定會幫妳想辦法的,妳相信我好了!」
趙如梅順從地點了點頭。
胡石羽看了看窗外夜色,握着她的手道:「小梅,我有事情要離開一段日子,我不在時,妳一定要好好保重!」
趙如梅聽說他要離開,心裏有些空蕩蕩的。
「那我不是好久都見不到你了嗎?」
「不會多久的!事情辦完之後,我會儘快趕回來!」胡石羽看着她那依依不捨的表情,不禁也難過了起來。
趙如梅小聲問道:「過兩天就是我娘五十大壽,你能否趕回來?」
「我今晚就要離開,肯定趕不回來。」見她表情失望,他心裏好生不忍,但為了將來長遠的打算,此時他不得不硬起心腸。
該是離開的時候,胡石羽卻怎麼也邁不開步伐,無法由她身邊移開,他輕擁她入懷,傾身淺淺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小梅,我該離開了。妳不是說妳想學法術嗎?我也希望妳能夠學成一身本事以保護自己。我這次回去是為了煉一種丹藥,希望它能補足妳體質上的先天不足,以便以後修鍊起來事半功倍。」他看了看趙如梅的鬢髮,問道:「我給妳的玉簪呢?」
趙如梅走到鏡台前,從首飾盒裏拿了出來。
「為什麼不戴在頭上呢?」胡石羽皺着眉,有些不悅。
她輕輕搖搖頭,「我不敢戴!這玉簪看來好珍貴,我怕我把它摔壞了,又怕爹娘問我從哪兒來的,我不好回答。我總不能說是你送給我的吧?」
「傻話!這簪子是摔不壞的,妳放心戴着吧!」他拿起簪子,輕輕替她插在髮鬢上,叮囑道:「妳爹娘如果問起,妳就說是妳自己買的便宜貨,不值錢的。」
「好!」趙如梅溫柔地答應了。
胡石羽還是不放心又道:「妳一定要把簪子戴在頭上,千萬別取下來!」
趙如梅嘟着小嘴說:「知道了!真啰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真的好像我娘?」
其實也不能怪胡石羽啰唆,自那日火媚娘出現在這個地方之後,他心裏就隱隱有些不安。
火媚娘糾纏了他好幾百年,如今突然多出一個趙如梅,她必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趙如梅一直站在窗前,目送着他離去,心裏萬分難捨,離情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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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石羽走了之後,趙如梅遲遲不能入睡。
她想到如今一別,也不知幾日才能再相見?一會兒又想到今晚他帶給她的那些驚喜。
那些真的是戲法嗎?她不禁滿腹疑慮地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當她已在昏昏欲睡之際,這時只見兩盞燈籠從窗外飄了進來,燈光忽明忽暗。
她欣喜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石羽,你還沒走?」
沒聽見任何回答,她有些驚疑不定,四下一看,還是不見他的人影。
這時,一陣冷風吹來,趙如梅不禁打了個寒顫,皮膚起了不少雞皮疙瘩。
她連忙披上外衣,看着那兩盞忽明獍德屋子飛的燈籠,她不由得笑了。
「石羽,你又在表演什麼戲法?」
這時,一陣陰森森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趙……如……梅……趙……如……梅……」
聲音越來越近,接着從窗外跳進來一個滿頭綠髮的怪物,皮膚如墨,兩眼大似酒杯,白多黑少,嘴巴呈現鮮紅色,嘴裏露出兩顆白白的獠牙,身上穿鮮紅色蟒袍,一身圓滾滾的。
那怪物跳進來之後,伸手拿起一盞燈籠,慢慢朝趙如梅走來。
趙如梅先是吃了一驚,隨即拍手笑道:「有趣、有趣,先前是美女,現在是怪物,這次我倒要看看你又要表演什麼把戲。」
那怪物本來以為她會怕得要死,如今見她不但不害怕反而拍手大笑,倒是愣住了。
這時,窗外又跳進來一個滿頭紅髮,頭臉看起來扁扁的猶如麵糰被桿壓過一樣,穿着一身綠袍的妖怪。
牠看見趙如梅神色一如往常,還笑嘻嘻地看着牠,不禁大為詫異。
蟒袍怪張嘴朝趙如梅噴出一口濃濃的黑煙,只見那黑煙到了她面前卻猶如一塊布慢慢展開停在她面前,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趙如梅梅睜大眼睛,看着那怪物不斷吹着黑煙,而黑煙到了她面前似被一堵無形之牆隔開似的只得朝四下漫去,黑煙漸漸越來越濃,讓她都快要看不見前面的二怪了。
「換個戲法、換個戲法,這個一點都不好看!」
二怪驚駭不已。
這時,綠袍怪拍拍蟒袍怪的肩頭示意讓牠來。
牠雙手朝兩邊一伸,鼓起腮幫子用力一吹,只見一團熱焰直奔趙如梅而來,但那團火焰也是非常奇怪地一到了她面前就停住朝四處散開,一時只見熊熊火光,而她卻沒有感到一絲熱氣。
趙如梅看得高聲叫好,「這個好看!火再噴大一點!」
二怪面面相覷,心裏反倒有些害怕起來,於是收了煙火。
蟒袍怪全身一陣猛烈搖晃,接着趙如梅眼前便出現一條大蛇,頭生綠角,血口鋼牙地爬到她面前,蛇頭往上仰,弓起身子,似乎努力想爬過來,但不管牠如何用力,一到她面前就再也不能往前移動了。
趙如梅先是一驚,後來又看牠生得如此丑怪,還上竄下跳、扭來扭去的模樣,不禁覺得非常有趣,便朝另一隻妖怪招手道:「來呀,你也快點過來,怎麼讓牠獨自表演呢?」
二怪心裏大為害怕,綠袍怪見她朝自己招手,不但不敢向前反而後退了一步。
二怪嘀咕了一陣子,接着綠袍怪從背後抽出一把亮晃晃的大刀來,他跨了幾步來到趙如梅面前朝她上砍下砍、左砍右砍、跳來跳去,然後垂頭喪氣地又退了回去。
趙如梅見他累得汗水大顆大顆地流了下來,拍手贊道:「這套刀法還不錯,舞得很好看,繼續、繼續!」
二怪對看一眼,心裏驚駭莫名,身子慢慢縮小又從窗口翻了出去,屋裏頓時靜了下來。
「石羽,表演完了,你該進來了!」趙如梅高聲呼喚,好一會兒既沒聽見回答也不見有人進來,不禁嘟起小嘴,滿心失望。
「討厭,明明說要走了又回來逗人家,這會兒也不再進來見人家一面,悄悄地又走了,真是討厭!討厭!」
賭氣之下,她倒頭就睡,不再去想胡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