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闆，光看沒用，快去啦！」不知何時，李小米來到裴瑪琳身邊。

「是啊！老闆，快去啦！」那群女生也加入鼓動，有人還伸出手輕輕推着她。

「別……」

女孩們沒讓她有猶豫的時間，就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她發現自己已經被推到壽司台旁。

「……」墨嘯龍抬起頭，冷冷看了下突然出現的她，沒兩秒鐘，又低下頭繼續用餐。

「嗯……墨總裁……」硬着頭皮，裴瑪琳只好先開口。

不料，卻見到墨嘯龍拉下臉，眉頭皺得老緊，更不理她。

「龍……」她又試了一次。

「嗯。」他終於有了響應。

「我……我跟我同事在裏面吃飯，想請你賞光加入我們。」

不管未來如何，就當作是朋友一場吧！

墨嘯龍放下筷子，抬頭看看她，嘲諷道：「這樣好嗎？跟你們一起吃飯，-不怕我又有什麼企圖，比方說要探聽-的下一季設計主題，或是-跟米蘭的協議。」

「你……你會嗎？」她張大眼問着。這些她真的不能講ㄟ！

「裴瑪琳！」氣死他了！她那是什麼反應？

「小聲一點，」裴瑪琳被他的咆哮嚇了一跳。「大家都在看我了。」

「我真的會被-氣死……」墨嘯龍拿起清酒杯一飲而盡。

這時候她還有心情管誰在看她，他到底該怎麼樣「教育」這個女人？

裴瑪琳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的表情讓她想起那天被他懲罰的狂吻……

不自覺地，她舉起手護住嘴唇。

那天他的碰觸，彷佛遺留在唇上……

墨嘯龍瞪着她，看到她的手，臉色更難看。

「-捂着嘴做什麼？怕我又吻-嗎？」

「墨嘯龍……」她低聲斥止着。

那麼大聲幹嘛？壽司台後的師傅都在偷笑了。

墨嘯龍不理她，吃着自己的生魚片。

裴瑪琳站在一旁好不尷尬。看樣子他還在生她的氣，那她是不是該回包廂去了？

「咦～～嘯龍，你怎麼在這裏？」

就在她轉身的同時，兩人身旁突然出現一個誇張的聲音。

一身幹練律師打扮的謝玲彥走到墨嘯龍的身邊，露出極度意外的表情。

「裴設計師。」同一時間，禮貌上她也對裴瑪琳打了聲招呼。

只是，沒等裴瑪琳有任何反應，謝玲彥已經一屁股往墨嘯籠身邊的椅子坐下，繼續道：「我們不是跟墨伯伯約好晚上來這吃鮪魚嗎？怎麼你中午就跑來了？」

「我想吃兩次不行嗎？」墨嘯龍沒好氣地答着。

「行……當然可以。」謝玲彥被轟得有點不悅。「早知道你要過來，那就請你先選菜色就行了，我就不用再跑一趟。」

「我爸喜歡-挑的。」

「說得也是……」謝玲彥得意一笑，突然發現一旁還有一個觀眾。「對不起，裴設計師，這是-的位子嗎？」她故意指指自己坐的椅子。

終於有人發現她的存在，裴瑪琳鬆了口氣。「不，不是，我跟同事在裏頭吃飯，只是出來打招呼。」

那兩人親密的對話，聽得她心更痛，再也站不住了。

「對不起，我先走了。」感謝謝玲彥讓她有離開的理由。

「我吃飽了。」裴瑪琳一走，墨嘯龍也重重地放下筷子，跟着站起來。

「嘯龍！」謝玲彥驚叫了聲。

這太明顯了吧！人家走他也走。

墨嘯龍才不管明不明顯，他的午餐已經被兩個笨女人破壞了。

「師傅，麻煩你給這位小姐一份鮪魚。」他將兩張千元大鈔丟到壽司台上，算是盡到紳士風度。

臨定前，他轉頭望向旁邊的包廂內。果然，如他所料地抓到一雙偷窺他一舉一動的眼神。

被發現在偷窺他的裴瑪琳迎上他的視線，連忙低下頭，裝出吃飯的模樣。

墨嘯龍發出無可奈何的冷笑，轉身走出餐廳。

老天！他真是敗給這個笨女人了！

明明在乎他，卻偏偏硬要裝出壯士斷腕的氣魄。

笨！

看着離去的背影，餐廳里的兩個女人全沒了胃口。

這邊的裴瑪琳很確定一件事－－他，還在生氣！

天氣很熱，才五月，就熱得讓人心浮氣躁。

跟墨嘯龍的吵架已經快一個月了，裴瑪琳發現自己每天的思緒都被那個男人佔據。

一個月來，他沒再來找過她，似乎真的打算就這樣結束那段突發的戀情。

也沒再送樣布來公司，可能不想再被冠上罪名。

她有好幾次很衝動地想撥電話給他，但，又怯弱地放下電話。

那天在會場，她知道他一直看着她的一舉一動：她也終於知道他為什麼會那麼巧地到那家餐廳－－因為李小米的通風報信。

按照李小米的說法，他是專程來看她的。

專程來看她？

每次想到小米的這句話，她的心就抽痛一次。

種種跡象都顯示，他對她……真的很好，真的不像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

難道她真的誤會他了？

那天被她「識破詭計」時，他說那是他最後一次主動吻她，如果她想挽回他的心，只有靠她主動……

唉……她怎麼敢主動去吻男生！

看他跟謝玲彥對話的模樣，親密得像家人，他跟她到底是不是情侶？

討厭！愛情為什麼會這麼煩人？

「我覺得-應該跟我哥談一談，」有人像會讀她的腦波一樣，對她提出建議。

「啊－－」被嚇一跳的裴瑪琳，從白日夢中回神。「小瓏，是-！」

制服事業正逐漸邁向成功之路的墨玲瓏，三不五時就跑到裴瑪琳的公司挖掘商機，窩在她辦公室的時間幾乎快成為她的另一個助理了。

「我說，-別再折磨自己了，去跟我老哥談一談吧！」墨玲瓏走到她辦公桌前坐了上去。

這些日子以來，看到氣質美女被愛情折磨到逐漸消瘦，真讓人心疼，她有責任來挽救之前造成的動亂。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有，很多！我覺得-誤會我哥了。裴姊姊，聯姻條件說是我那個老番癲爸爸

說的，我哥自己根本沒提過。」墨玲瓏停了停，看看她的反應。

裴瑪琳聽得很專註，睜圓了眼。

這反應讓她說得更起勁。「-知道那天我跟表姊她們為什麼要故意繞回去戲弄你們嗎？」

裴瑪琳搖搖頭。

「那是因為我們太驚訝了，我們從沒見過我老哥在大庭廣眾下牽女生的手！還有，老哥也不會買禮物送女生，每年我媽跟我的生日他都是包現金折現，但是小米卻說他為-挑了六、七種下同的玫瑰禮物。」

真是見鬼了！沒想到她老哥竟然會是個浪漫的情人。

「但是，他跟謝律師……」裴瑪琳遲疑道。

「我是聽過我爸要他娶謝律師，但沒聽他自己講過啊！我就從沒見過他對玲彥姊姊像對-那樣。」

「謝律師說那是因為我有商業價值。」

「我覺得我老哥根本不屆做這種事，-應該當面跟他問清楚。」不知怎麼搞地，她突然好討厭謝玲彥。

「萬一……萬一……」裴瑪琳有些遲疑，她伯聽到可怕的答案，這也是她一直拒絕去問清楚的原因。

墨玲瓏嘆口氣，了解她的擔憂。「裴姊姊，我沒辦法給-做什麼保證，不過我認為我老哥絕對不是那種唯利是圖的男人，如果他真的是那種小人，要騙早就騙了，不會跟-賭氣冷戰，他應該會更皮條的對-示好，找一堆理由辯駁，先把-騙到手再說。」

「我也這樣想過……」墨玲瓏說中了這些日子她的想法。

「所以-！-不應該聽片面之詞就斷定他的為人，被謝玲彥一唬就嚇跑了，不僅對我哥很不公平，-也會被認為是呆瓜一個。」

「小瓏……」裴瑪琳泫然欲泣地望着墨玲瓏。她已經被罵呆瓜罵過很多次了。

「好了，別哀聲嘆氣了，去找他談談吧！」

「我怕他根本不想理我……」

「相信我，他會很想理-的。」

「-怎麼知道？」

「-哥說的。」

「我哥？我哥怎麼沒跟我說，卻跟-說？」她知道大哥跟墨玲瓏因為業務關係往來密切，但沒想到他們談得這麼深入。

「算了，這些都不是重點。走！我帶-去找我老哥家找他。」墨玲瓏從椅子上跳下來，拉着裴瑪琳的手往外走。

「不要……」去他家太冒昧了。

「沒關係，我有他家的鑰匙，-到他家跟他當面說清楚。」

「小瓏……」這……太奇怪的做法了！

「喂！-到底喜不喜歡我大哥嗎？」

「我……喜歡。」在率真的墨玲瓏面前，她總是無法隱瞞。

「喜歡就別拖拖拉拉的，談戀愛就要乾脆一點，直接問清楚，要跟不要，一拍兩瞪眼。」

「這……」聽着墨玲瓏的高論，裴瑪琳突然覺得好有道理，深吸口氣，堅定道：「好吧！我去。」

謝玲彥很少這麼主動挑逗男人，因為一向都是男人主動取悅她。

唯獨對墨嘯龍，她不一樣。

「我知道你在氣我，但是，我只是把最壞的一面說給那個女孩聽，我們都是大人了，我想你也不希望未來的婚姻處在那種陰影下吧！」

「-說給她聽的是我爸一廂情願的夢想，跟我無關。」

「我怎麼知道？我以為你也這麼想。」謝玲彥大呼冤枉。「嘯龍，像裴瑪琳那樣的女孩有什麼好？平平淡淡像杯白開水，根本沒辦法帶給你生活樂趣的。」

墨嘯龍冷冷瞪她一眼。不關她的事！

「嘯龍，你需要的是我，我可以幫你的事業加分，我不在乎把律師事務所併入御縷，最重要的是，我愛你。」謝玲彥毫不畏懼的繼續示愛，並大膽地靠近他的辦公桌，解開他的襯衫扣子，靠上他的胸膛。

看着酥胸微露的胴體，感應着貼近的下腹磨蹭的敏感部位，墨嘯龍只是露着冰涼的目光瞪着她。她很可悲…….

「嘯龍……」謝玲彥被那道眼光嚇了一跳，突然有股強烈的羞愧戚。

慢慢地將襯衫扣子扣上，她難過地望着他。

「嘯龍，抱抱我，感受一下我的溫度。」

墨嘯龍感覺到溫熱的淚水穿透襯衫，接觸到皮膚。

「玲彥……」墨嘯龍終於被她的痴情軟化，嘆了口氣。「玲彥，過去真的謝謝-，但是，我沒辦法抱一個我不愛的女人。」

「我只要一個安慰的擁抱。」

「對不起，就算抱着-，但我的腦子裏只有另一個女人，這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我知道了……」謝玲彥將頭慢慢放回墨嘯龍的胸前，最後一次吸吮着他身上的味道。

失戀的痛，她今天終於真正明白了。

砰！

一記重大的開門聲。

「老哥！」

緊接着是一聲興奮的大叫，之後一個女人拖着另一個女人沖了進來。

突然，整個天地間全部一片靜默！

墨玲瓏恨死自己為什麼要提早拉裴瑪琳來公司找他，晚上再到他家給他驚喜不就得了？

這下好了！「驚喜」換成是她們了，眼前養眼的畫面讓她想當和事佬都難了。

「嘿嘿嘿……好巧，大家都在。」

臉上佈滿黑線的墨玲瓏，只好串場當小丑了。

「對不起，請-離開我的男朋友！」

墨玲瓏沒想到自己憂心的畫面竟然沒有出現。

那個裴瑪琳不僅沒因那兩人的親密動作奪門而逃，反而走向辦公桌后，對着姿勢曖昧的謝玲彥下命令。

「什麼？」謝玲彥驚喘道。

三個人同時被裴瑪琳的話嚇了一跳。

「我說，墨嘯龍是我的男朋友，請-別再來煩他了。」裴瑪琳鼓起勇氣對謝玲彥再說一次。

她願意賭一次。

「哦？-是不是吃錯藥了，女朋友有人自己封的嗎？」謝玲彥故意往墨嘯龍身上又靠了靠，發現他並沒有推開她－－似乎是嚇呆了。

這個男人……算了，就當是她的臨別贈禮吧！助他一臂之力。

「我沒吃錯藥，我、我……我喜歡墨嘯龍，請-離開他。」裴瑪琳勇敢地又說一次。

他說要挽回他，只有靠她主動。

現在大家都在，可以談個清楚了。

「-喜歡他，那他喜歡-嗎？他說過-是他的女朋友嗎？真是好笑！」看着一旁不吭一聲卻抿着嘴忍住笑的墨嘯龍，謝玲彥話說得很苦。

他的表情，說明了一切，他很高興聽到裴瑪琳說的話；而他從來沒給過她這樣溺愛的眼神。

這一廂，裴瑪琳委屈地看着繼續保持沉默的男人，勇氣逐漸在動搖。

他為什麼不幫她？

「他……他之前說過，但我卻不相信他……對不起，我話說完了，再見！」

好難過……看着喜歡的男人抱着別的女人。

「老哥！」墨玲瓏大叫一聲。她怎麼會有這麼白痴的大哥？！

該死的墨嘯龍竟然像看電視劇一樣地看着兩個女人的戰爭！

裴瑪琳對着墨玲瓏苦笑着搖搖頭，轉身就要離開。

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一拍兩瞪眼，這就是她來的目的，現在結果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等等！」在她踏出門口的同時，男人總算出聲了。

裴瑪琳忍着淚水回頭，看着叫住她的男人。

「-的話真的說完了嗎？-為什麼不問清楚我跟她的關係？」作壁上觀的墨嘯龍將謝玲彥從他身上拉開，問道。

「我……」她有什麼資格問？他連確認她的女朋友身分都不願意。

「-不是來問我喜歡誰嗎？問啊！拿出-當年爭取布樣時的勇氣跟魄力，問啊！」墨嘯龍篤定的眼神鎖住她，慢慢走向她。「只要-問，我一定會給-明確的答案，所有人都在，大家一起聽清楚。」

「快問啊！裴姊姊。」墨玲瓏也在一旁鼓動着。

不經意地，裴瑪琳看到謝玲彥正偷偷拭着淚，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墨嘯龍應該拒絕她了。

萬一，墨嘯龍的答案讓謝玲彥公開受辱，那要身為女強人的她情何以堪？

「我不問了。」裴瑪琳突然堅定的搖搖頭。「我想過了，不論答案是什麼都會讓另一個女人傷心，我不問了。」

「啊？」墨氏兄妹全被她的決定弄傻了眼。

「那就由我來說吧！」謝玲彥代替墨嘯龍出聲。

裴瑪琳的一席話，讓她認輸了，她知道她看到她掉眼淚。

「-好，我是御縷纖維的律師謝玲彥，單純的法律顧問，從頭到尾就沒有其它身分。裴設計師，墨總裁真的愛-，我祝福你們。」謝玲彥舉起手，誠摯的與她握手。

這個呆瓜！單純善良得讓人動容，萬一她是苦肉計，隨便掉幾滴眼淚，那她不就被騙了嗎？

算了，墨嘯龍的反應已經讓她死心，他根本不在乎公然傷害她的心。

這樣的男人……她也不在乎了。

「謝謝-，玲彥。」

墨嘯龍第一次主動緊握住她的手，對她的識大體點頭肯定。「我真的很感謝-對我付出的感情，可惜我的感情早已經給了她，裴瑪琳。」

「嘯龍……」謝玲彥近乎心碎的叫着。

兩年多來，這是他第一此如此溫柔地看着她，卻也冷酷的斬斷她殘存的遐想。

「玲彥姊姊，我陪-去喝咖啡好下好？」一旁的墨玲瓏好感動，發覺自己不再討厭她了。

「謝謝-……」謝玲彥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跟公文包，昂起頭靜靜的離開，緊跟在後的墨玲瓏對着裴瑪琳比了個勝利的手勢，也走了出去。

一下子，人散了，整個辦公室陷入寂靜與和平。

「小呆瓜，我沒想到-會變得這麼勇敢。」墨嘯龍走向她，表情嚴肅，眼裏一團深情。

「我也不知道。」裴瑪琳紅着臉老實說著。今天，她才知道愛情能讓一個人勇敢。

「剛才，-說-喜歡我？」他緊緊靠着她愉快問着。

這是她第一次公開承認她對他的感情。

「嗯……你聽到了。」討厭！他笑得好邪惡。

「不懷疑我追-的動機了？」她臉紅得好可愛。墨嘯龍笑睇着她。

「人生總得冒險不是嗎？」裴瑪琳俏皮地道。

「聽好！」他收起玩笑，一本正經道：「御縷不需要-的名氣來幫助，將來我也不會幹涉-的工作，-要相信我。」

「我知道。」她也慎重回答。

她的慎重讓他滿意，摟着她的手開始不安分了。

「很高興-又恢復以往的智能，知道嗎？要追-真的要有十足的體力，耐力跟毅力，否則，不僅常常會重傷，還會得內傷。」他寵溺的雙臂圈着她的腰，微微抱怨。

「什麼意思？」裴瑪琳皺皺眉。

「不是所有男人都可以像我這樣紳士，交往快兩個月，連三壘都碰不到。」

「你好色……」他曖昧的影射，讓她又想起那天在她辦公室里的激情，馬上她的臉又紅得不能再紅了。

「我一點都不色。對了，好奇怪，我記得沒跟-求過婚，為什麼-一直跟我斤斤計較結婚以後要怎麼樣？」

「墨嘯龍！」他竟然敢嘲諷她！裴瑪琳佯怒地推開他的懷抱。

「-又叫錯了，琳琳～～」

「我幹嘛自己肉麻當有趣，我走了。」這一次，她才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他呢！

「別走！」墨嘯龍一把拉過裴瑪琳，直接摟進懷裏。「-知道我等這一刻等多久了嗎？」

「我怎麼知道……」其實，她也等了滿久的。

「-欠我一個主動的吻。」

「我讓你吻就行了。」她的臉快燒起來了。

「不行，-要展現誠意。」

「嗯……好吧！你先閉上眼睛。」

「好……」

墨嘯龍等了好久，卻感覺不到嘴唇上的溫度，他睜開眼睛，疑惑地看着她。

「我不會接吻！」裴瑪琳--地老實道。

「老天！」他翻了記白眼。「算了，這次我先教-好了。」

「謝謝你……」裴瑪琳閉上眼，滿心歡喜地自動送上香唇，任由他的唇片輕輕覆蓋。

墨嘯龍壓根沒發覺，這次還是他主動。

暮春夜空，繁星點點。

墨家的別墅花園裏，一場星光結婚典禮剛完成儀式。

「為什麼我一定要來參加這個婚禮？」

「因為新郎是你的最大客戶。」

看着手牽手離開會場度蜜月去的新人，噴水池前的兩個男人開始這樣的對話。

「他也是我的情敵。」吳子勁飲盡手中的紅酒，不平地喊着。

「吳總經理，我勸你為了將來的生意，現在最好別再用這個形容詞。」

「我不甘心嘛！」

「有什麼好不甘心？小琳喜歡的人是他，你沒聽過愛勝於一切嗎？小琳不愛你，一切免談。」

「嗚……」一句話堵死吳子勁，雖然到現在，他還是搞不懂為什麼小琳沒愛上他。

「裴巨蒙。」

對話中的兩人突然被一個短髮女孩中斷。

「幹嘛？」裴巨蒙轉過身故作冷漠地答着。

「我要結婚了。」墨玲瓏劈頭就是這麼一句。

裴巨蒙微微笑，氣定神閑地答道：「對不起，墨小姐，我們的約定是-得開20家連鎖店才能結婚，現在才5家，不行。」

「裴巨蒙！」氣死她了！「你怎麼可以這樣折損女孩子的自尊？！」

「對不起，我肚子餓了。子勁，我們去吃點東西。」高傲的男人連理都不理她的咆哮，拉着目瞪口呆的吳子勁立刻走人。

「裴巨蒙！」被冷落在原地的墨玲瓏氣得直跺腳。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看着好了，她一定要他乖乖地來跟她求婚？！

跪着求她嫁給他！

飛往挪威的飛機上。

一對新婚的夫妻，從登機到現在，一直雙手交疊，不時恩愛地互望着。

「我有禮物要送給-。」用過點心，墨嘯龍吻吻新婚妻子的小手，說著。

「你已經送我很多東西了。」裴瑪琳甜蜜地笑道。

「這個不一樣，-打開看看。」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裴瑪琳下敢相信眼睛所見。「御縷企業讓渡書！你要把御縷送給我？這是你一手拉拔的公司ㄟ！」

「-比它重要。」

「這……哈哈哈……」裴瑪琳突然笑開了嘴。

「-怎麼了？什麼事這麼好笑？」

「這是我送你的東西，你打開看看。」她從皮包里拿出一個小信封。

「天哪！-不會是……」

墨嘯龍失笑地打開信封袋，裏頭果然如他所料，是Marlin設計公司的所有權狀，上面負責人的名字已經改成墨嘯龍三個字。

「-啊！」

「反正你把我的員工都送去夏威夷了，員工全被你收買了，看來以後他們也只會聽你的話，公司乾脆歸你管好了！」

「哈哈哈……或許我們乾脆落跑一陣子，把公司丟給爸跟小瓏，懲罰一下他們，誰教他們讓我們吃了那麼多苦頭。」

「聽起來似乎是不錯的建議。」裴瑪琳點頭笑着。

搞了老半天，她到後來才發現自己的公公根本是個老頑童，明明疼小孩疼得很，卻老愛搞出一些讓人人仰馬翻的破壞性建議。

小瓏更慘了，聽說公公還決定以父親之尊做主，把她嫁給一個陌生人。

「我愛-，墨太太。」不理會周遭還有許多觀眾，新郎倌開始熱情地親吻着新娘。

「謝謝你的愛，墨先生。」響應着老公的吻，裴瑪琳乾脆用毯子蓋住兩人，小手更大膽的放在他的敏感部位上。

暗示加鼓勵，意味十足。

毯子下，墨嘯龍笑看着突然變開放的妻子，發現自己的慾望已被熊熊撩起，管他是不是在機艙里，整個人像惡狼一樣撲了過去……

「-這個壞女孩！看我怎麼治-……」

在熄燈的頭等艙里，熱戀的夫妻開始他們新的旅程。

【全書完】

編註：關於裴巨蒙跟墨玲瓏甜蜜又爆笑的愛情故事，請看已出版的天使魚系列AF093《最後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