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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踏進辦公室的門,就聽到部門裏的那幾個**貨在交流昨晚的“過節心得”,歡聲浪語,此起彼伏。這更是勾起了我對昨晚那場夢一樣的“艷遇”的無限懷念。
**剛挨椅子,素有“悶騷男”之稱的何奇雍就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怎麼樣?怎麼樣?昨晚上怎麼過的?有沒有出去happy?”
我故做神秘狀,還未來得及開口,旁邊的柳莉紅就張開血盤大口說道:“還不是老節目,看碟子!地球人都知道!無非想從別人的愛情故事中尋找一點安慰嘛!”
我啐了她一口:“去你的!你才需要人安慰呢!”
我回頭對何奇雍說:“昨天晚上,對於我來說,可用兩個字來形容!”
何奇雍問道:“哪兩個字?”
柳莉紅又搶着說:“我知道,我知道,那兩個字就是:無聊!哈哈哈!”
在她的帶頭下,那幾個**貨全都笑得花枝亂顫。
我對她們做了個鬼臉,然後得意地說:“那兩個字就是――驚艷!”
“驚艷?!”何奇雍睜大了眼睛,饒有興緻地追問:“到底怎麼回事?快說說看!”
我站起來,向他誇張地咧了一下嘴巴,唱着若干年前那部風靡一時的《小龍人》的主題曲回應他:“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朝幾個小**看去,正好看到林韶撇着嘴巴說:“耶,不得了,今天刮的什麼風?連木頭人也開竅了!”
我也懶得再理會他們,順手從柳莉紅的桌子上拿起今天的報紙,奔赴廁所而去。
二十多年來,還是第一次這樣,每天都在心急火燎地等候一個電話。從早上到晚上,從晚上到凌晨,再從凌晨到早上,無時無刻不在牽挂着,期待着,胡思亂想着。
但是,日子在無盡的煎熬中不斷消逝,一個星期過去了,兩個星期過去,還是沒有等到那個無數次在夢裏響起的聲音。漸漸的,我開始由失望變成絕望,胸中萬丈**化為灰燼,被無情的現實吹散。我甚至有點懷疑,聖誕夜的那場艷遇,是不是一場夢而已,從來就沒有真實的生過?那個令**夜牽挂的美女,不過是我在百無聊賴中臆想出來的幻象,世上本就沒有這個人。
生活因為思想的混亂也開始亂成一鍋粥。由於心不在焉、失魂落魄,工作頻頻失誤,屢屢被上司臭罵,過馬路的時候連紅燈都沒注意,多次被交警斥責,甚至連洗澡都洗出差錯,一身泡沫還沒衝掉就開始穿衣服……
有時我也覺得很奇怪,為何自己會對那個美女如此魂牽夢縈?是因為迷戀她誘人的身體?還是因為自己太過於寂寞?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不過想起來,這一年多以來,我確實太過於孤寂,情感上也所依託。自從與侯曉禾分手之後,我一直一個人,既無心追求身邊的女孩,更沒有興趣再去認識新的朋友。
可以說,因為侯曉禾,我對愛情已經心灰意冷。她如同一片巨大的烏雲,遮蓋在我的頭頂,使我無法也無心去沐浴陽光。
這個周五下午,我們部門召開年終總結會。由於在過去的一年裏,公司效益並不理想,估計年底獎金嚴重沒戲,所以總結會上每個人都滿臉陰霾。
在如此凝重的氣氛下,我褲兜里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引得大家都把關注的目光投了過來,連正在用沉重語氣言的部門老大黃至誠也停下了。我甚覺難堪,忙戰戰兢兢地把手機掏出來,看到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當下也沒在意,趕緊把它掐掉了。
老黃沒說什麼,會議繼續。我略略鬆了口氣,用手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不想這時電話又響了。大家再次目光如炬地向我行注目禮。
老黃終於毛了,口氣非常之不友善:“韓星星!請注意,現在是開會時間!”
我連忙道歉,然後乾脆起身到會議室外面去接電話。
我對着小聲電話說:“對不起,我在開會,請問你是?”
“哦,那打攪了。”說著,對方就掛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給我打電話的,正是**夜思念的美女!
我當下狂喜,也不管什麼開不開會了,徑直往樓梯口疾步走去,然後再撥叫美女的號碼。誰知,卻被告之對方用戶已關機。我蒙了,什麼意思?一分鐘之前才打過來,怎麼就關機了?!
再回到會議室時,我已經魂不守舍了。腦子裏全是美女的樣子和聲音。
從散會後到下班到回家,我不知打了多少次,但是那個號碼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我徹底崩潰了。為什麼,為什麼才點燃了我心中的**,卻又立刻潑一盆冰水下來,澆得我戰慄不已?
草草吃過晚飯,我便斜躺在床上,胡亂翻閱着雜誌。手機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我把雜誌翻來翻去,卻連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忽然,電話響了。我喜不自禁,忙不迭地地去抓手機。但是一看來電顯示,立即又蔫了。給我打電話的,不是美女,而是我的一個死黨。
其實那傢伙也沒什麼事情,也就隨便和我瞎掰。漫不經心地和他通完電話,我又繼續索然無味地翻閱雜誌。結果越翻越困,索性躺下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電話又響了。我睡意朦朧地摸索着手機,放到耳邊。
“喂,你睡了嗎?”熟悉的聲音猶如一陣風,從遙遠的國度吹來。
美女!
我一躍而起!所有的睡意,全都跑到爪哇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