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班頭與委座

第十二章 班頭與委座

套用舊體小說的一句老話:時光荏苒,日月如梭。轉眼五年又過去了,到了07年,石鐵已經是個十八歲的高中生了。

五年來大多時間石鐵都是和媽媽一起過的。老鬼在石鐵煉掉尾巴的那年非常感慨的說了:自己十餘年沒有寸進,主要還是行醫濟事的道心淡漠了,過於執著自我修鍊,反而與濟世修行的道理相悖。

老鬼重新揣着一顆平常心,又進入了十丈紅塵,行醫濟世去了。

我們石鐵同學長大了,身高已達到一米八五,身材修長,體魄健美,雖然沒有健美運動員那樣誇張的肌肉,但貴在精而不在多。石鐵人如其名,全身上下的肌肉像鐵絲擰在一起似的,黝黑的皮膚下都是一條條的肌肉,皮肉間連點脂肪都不見。穿上衣服打眼一看,石鐵同學甚至有些瘦弱,更加顯得帥氣十足。頭像鋼絲似的向上直立,濃黑的雙眉入鬢,兩隻黑溜溜的大眼神采熠熠,高鼻樑,肥嘟嘟的性感雙唇,要不是黑臉和兩隻元寶型的招風耳朵,簡直就是個小帥哥了。

距高考的日子已經不多了,準備考大學的同學們都在暗暗努力,誰也不敢懈怠。按照老鬼的意思,石鐵必須考上北方中醫大學中醫內科專業,將來畢業了,好歹混個行醫執照。老鬼混了六七十年,至今還是一個走村竄戶的江湖游醫,說好聽點是為看不起西醫的百姓解除疾苦;說不好聽的是個沒有行醫資格的巫醫神漢。你就是華佗在世,李時珍下凡也全沒用,沒有執照照樣混不上飯吃。悲哀呀!這是老鬼一輩子的悲哀。

有了畢業證,再把什麼醫師證拿下來,那就不同了,至少就業沒問題。

村長孔貴一次跟老鬼喝酒時親口說了:鐵蛋如果能夠考上中醫大學,畢業后回家來村裡當村衛生所醫生,把原來的那個西醫換掉。那個醫生醫術不怎麼樣,賣的葯比藥房都貴,要不是他是這裏唯一的有醫士資格的醫生,早就把他給踹了。

石鐵家距離鄉中學有三十多里地,要是乘長途汽車,早上沒有那麼早的班次,時間也沒有保證,在山路上轉來轉去得一個多小時才能到學校。晚上放學時候已經沒有汽車班次了。石鐵上學要麼住宿,要麼跑路。石鐵不願意把媽媽一個人留在家裏,老鬼經常不在家,媽媽一個人多冷落寂寞。石鐵決定跑路上學,抄山上的小路,能近十多里地,剩下的二十里山路,自己跑步頂多需要四十多分鐘,還是不使用飛行術的情況下。老鬼走時交代過:不許隨便泄露自己身懷絕技的情況。要藏拙!

石鐵儘管全身人脈經絡已通,但是沒有搬運的法門,老鬼其實也不會,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教他。所以五年來,石鐵也沒有理會那個人脈的情況。老鬼說的好:你小子鬼脈也不過剛剛達到六級二階,比我老鬼還差四階呢!距離九級還差遠去了,那有精力練什麼人脈?

石鐵的鎮魂針練的還算少差人意,已經可以一次連六針打運動目標了,但用的是大頭針,那十二枚金針至今還沒有傳給他。

“小李飛刀”練的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只能把小蒙古刀打到八十米遠,再遠準頭就沒有保證了,大概是刀比起針來得沉重,不好控制吧。但石鐵的刀術在另外的場合卻得到了極至的揮――剝野兔野豬狍子等野物的皮是遊刃有餘,簡直到了庖丁解牛的地步了。三年的高中念下來,經這把刀剝過的皮張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石鐵自小與野狼一起生活,以肉類為食,而且一次進食量很大,幾天不吃也能夠堅持。這個習慣石鐵已經改了不少,雖然每次吃飯不用吃那麼多了,但是還是要比一般人吃的多――在沒有肉類的情況下,每餐吃兩斤糧食,一大飯盒的蘿蔔白菜是少不了的。

花盈盈在家不養豬,主要是嫌它污染環境,所以吃的肉大多是買來的。家裏養的雞鴨時間長了有感情,捨不得殺。所以,石鐵饞肉吃的時候,經常在放學路上“順便”打個野豬狍子野兔什麼的打打牙祭。

現在山上由於保護得力,野物增加了不少,尤其是野豬,繁殖能力強,再加上現在老虎野狼等天敵少的可憐,種群增加的讓人無法忍受的程度。每當春種秋收時節,野豬成群下山禍害莊稼。山民手中的獵槍早都被收繳了,敲鑼打鼓的土辦法開始時有效,到了後來簡直一點作用都不起,野豬大搖大擺的在你面前吃莊稼,根本不理睬你那套。野豬野性十足,在山上動作如飛,連獵狗都攆不上,更不要說赤手空拳的山民了。

石鐵眼力聽力遠超常人,現野獸就基本上意味着殲滅,不管是飛石擊打,還是飛刀攢射,都百百中,即使空手也能順利的捉住野豬等野物。所以,石鐵家的肉食後來基本不靠買了。

石鐵一年四季總穿一身洗得白的牛仔裝,即使盛夏從沒見他說過熱,隆冬也沒聽他說過冷。人家問他:

“石頭,你為什麼不換身衣服?”

他就低頭喃喃的說:

“怎麼沒換?我有兩身牛仔服,夏天穿一套,冬天換另一套。”

他這句話經常引起同學的哄堂大笑,拿他當笑話講。

跑完了二十多里山路,石鐵進教室時剛好七點三十――一分一秒不差。

石鐵把三個包米面大餅子和一個大飯盒放進熱飯的鐵絲筐子裏,班級的文娛委員齊雯雯也走進教室,湊過來把石鐵的飯盒掀開看了看:

“鐵子,怎麼又是土豆白菜?老吃這個怎麼行?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來了?”說著挨着石鐵打開自己的飯盒,裏面裝着滿滿一飯盒紅燒肉。齊雯雯豐滿的胸脯都擠在石鐵的胳臂上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石鐵,聲音曖昧又甜美的飄進石鐵的耳朵。

“委座,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什麼事,請吩咐!”石鐵一臉壞笑的把胳臂在她軟綿綿的肉團上蹭了蹭。

“鐵子,你也不是第一次吃我的肉了,難道非得有事情才給你肉吃嗎?”齊雯雯膩聲膩氣的說話,還用眼角飛快的瞥了瞥石鐵。

“委座,請把話說清楚些,我什麼時候吃‘你的肉’了?應該是吃你帶來的豬肉。”石鐵糾正齊雯雯含混不清的話。

齊雯雯家在太平鎮附近,也是走讀,平時都是到學校食堂吃飯,知道石鐵愛吃肉,今天特意為石鐵帶來紅燒肉。齊雯雯家是全鄉知名的養豬大戶,家裏養着好幾百頭特種野豬,今年豬肉漲價,野豬肉價格也跟着飛漲,她們家也跟着大大的了一把。

齊雯雯長着一張圓臉,大眼睛,紅嘴唇,略為豐滿的身材,中等個子,能歌善舞,平時總愛接近石鐵,在同學面前總愛管石鐵叫“鐵子”。

“另外,請不要總是叫我‘鐵子’,我們的關係好象沒那麼鐵吧?再說,叫我‘鐵子’是需要獻身的!”石鐵湊近齊雯雯,幾乎鼻尖對鼻尖的對齊雯雯說道。

“獻身就獻身,只要你給我機會。”小聲的在石鐵耳朵邊嘀咕,這姑娘的臉皮比起石鐵還厚。

見同學都到齊了,石鐵怕大家誤會,說道:

“有事放學說吧。”轉身走到最後排自己的座位上。

“班頭,第一節課是物理還是化學?”石鐵問自己的同桌,班長李星梅。

“什麼班頭班頭的,我們學校也不是縣衙門,那裏來的三班衙役?你這個人就是沒正經,說你多少次都改不了。還有,你還想不想考大學了,連上什麼課你都不知道,這書是怎麼念的?”

班長李星梅學習成績好,人也長的出眾:一米七的高條身材,健美挺拔,細腰高胸翹臀,被太陽曬的微黑的面龐,皮膚細膩富有彈性,看樣子就知道經常參加勞動。彎眉鳳眼,就是生氣也顯得笑眯眯的,非常惹人憐愛。李星梅也是走讀,住在與石鐵同路的一個村子裏,但要比石鐵家離學校近得多,兩人經常一起同路回家,關係比其他同學親密。看她也是經常穿一身牛仔裝,家境不是很好。

“班頭,我昨天晚上沒睡好,先睡會,老師來了告訴我。”石鐵話說完爬在課桌上就睡了過去。李星梅搖搖頭,長嘆一聲,打開複習大綱繼續看物理習題,不時在紙上計算着。

石鐵學習的懶惰在全學校是出了名的,上課睡覺是常事,老師提問也是一問三不知,打着哈欠口水拖老長,老師無奈讓他坐下,這廝就坐下接着睡。

奇怪的是每次考試他都能及格,還對付着考上了高中,同學都懷疑他考試作弊,可誰也沒抓到過。學校老師和同學都知道石鐵這個特點,誰也不愛管他,說他是稀泥糊不上牆,狗肉上不得宴席。就他還想考大學,簡直是痴人說夢。

要說班級里關心他的也就是李星梅和齊雯雯了,李星梅是了解這個同桌,知道他要是肯用功,自己也不一定有他成績好。

齊雯雯學習成績也不怎麼樣,考大學沒有指望,他父親也沒有堅持要她上大學――女兒長得漂亮,將來招個上門女婿,能接自己的家業就好。齊雯雯覺得石鐵的條件滿合適的,他不上大學更好,上了大學還能看的上自己嗎?然而,她父親卻更喜歡她們班上的周建仁,他覺得周家家境殷實,周父還當著村長,是個實力人物。兩家更門當戶對,他家還是兩個兒子,自己招贅一個過來當半個兒子順理成章。而且周家已經把聘禮都送過來了,只要女兒答應了,畢業就給他們成親。

“吃飯了!”李星梅用鋼筆敲了敲桌子,就是這麼輕輕的敲擊,石鐵機靈一下就醒了過來,這廝一聽吃字就有精神。

“吃飯了?我怎麼覺得沒那麼長時間?怎麼就到中午了?”石鐵的話引來全班哄堂大笑。

“撲哧!”班長李星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物理老師剛走,這是留下的物理複習題,老師說一定要做的啊。”李星梅把一疊複習練習題集遞給石鐵。

石鐵接過練習題集,一張張飛快的看了看,又將它們放在桌子上,趴下接着睡。

一直到中午吃午飯時,石鐵的生物鐘準確的”叮”了一聲,這廝不用人叫就及時醒了過來。

石鐵揉了揉眼睛,睡眼朦朧的走到前面,將自己的飯盒和三個大餅子取回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吃飯。

李星梅的飯也是大餅子土豆白菜,但她只用一個小飯盒就將飯菜都裝了,那裏有石鐵那麼大的飯量?

“鐵子,來吃紅燒肉。”齊雯雯拿個饅頭,坐在石鐵前面去食堂吃飯的同學座位上,將裝滿紅燒肉的飯盒打開,推到石鐵面前。

石鐵並不推辭,甩開腮幫子就吃,嘴裏吧唧吧唧聲,響的全班都聽得見。齊雯雯笑着對李星梅道:

“班長你也吃點。”

“我嫌膩歪,你們來吧。”李星梅面色不愉,冷冷的低頭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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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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