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她總是如此,夢過就忘得一乾二淨,怎麼都想不出情節及內容。

想了一會兒,她還是搖頭,「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藤紀司重嘆口氣,雙手覆住臉,逼自己不要強迫她,這不是她的錯。

「司,你生氣了是不是?」

任奴兒知道最近自己的狀態總是讓他不能成眠,有時候她為了讓他安心而假裝睡着時,總發現,他的眼在漆黑中顯得明亮。

他並沒有人睡,只是擁着她,輕輕地、溫柔地哄着她,為她的下一場惡夢而等待着。

他放開手,將床頭燈打開,屋內頓時一片柔和的光亮,也讓她更清楚發現他眼中的血絲。

她的縴手為他撥開垂落的髮絲,輕撫着略有鬍渣的臉頰。

「沒有,我沒有生氣。」

他怎麼可能氣她呢?寶貝她、疼她都來不及了!他只是想要奴兒記起他,記起他們之間的一切,他想娶她,一等她記憶恢復馬上娶她。

「對不起……」

豆大的淚珠滑落,浸濕他的上衣。

「傻瓜。」

拭去她臉上的淚水,他改而將她抱在身上,讓她傾聽自己的心跳。

「你的心跳好快。」哭喪的臉因為發現這個事實再次垂淚,他確實在生氣沒有錯。

「我的心是跳得很快,但不是因為生氣。」他像耳語般在她耳邊低訴,使她羞紅了臉將臉埋進他頸項間,不依地輕咬他的肩頭。

「你怎麼咬我?」

他是實話實說啊,有哪個男人可以忍受心愛的女人貼近自己全然沒有反應?

「人家那麼傷心,你卻在想那種事。」

「我並沒有想。」

「還說沒有,你……

感覺他下半身的變化及緊繃的身體,任奴兒想要翻離開他。

「我要你。」

聽到這句話,放在他肩上的手不知是該推開他還是摟緊他?

不費吹灰之力地褪去她的底褲,將她的背抵在他胸膛;一手攬在她的纖腰阻止她遠離,另一隻手則探至她下腹輕佻地揉捏、旋轉……

「別……」她總是無法抵抗他,全身已軟弱無力。

趁她一個不注意,他自背後挺身進入她,引來她一聲申吟,他滿意的笑開,開始他的掠奪……

風雲堂總是有忙不完的事等着扭紀司,使他常常會忽略了任奴兒。

不過也因為如此,藤紀由子及藤紀默子成了她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

「奴奴,這真的是大哥送你的?」藤紀默子問。

她的口氣是驚訝多於羨慕,從來大哥就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如今他卻為奴奴改變,而且是第二次的轉變,從奴奴回來后,大哥再次為奴奴放下身段。

「嗯。」任奴兒非常努力的將今天買的衣服一件換過一件,甜美的笑容在她臉上漾開,很難想像這時的任奴兒是當初那個哭哭啼啼、不肯待在日本的女孩。

當她換衣服的同時,藤紀由子及藤紀默子一同發現了一樣東西。

「奴奴,你胸前的東西……」藤紀由子先開口。

任奴兒拿起那條項鏈,指了指。

「你說這個?」

她們兩人點頭,那該是……

「這是你們大哥拿還我的戒指埃」

「真的是大哥?」藤紀默子小心地詢問,難怪大家都發現大哥不再戴戒指,原來是已送人。

那是大哥一向不離身的戒指,如今被當成奴奴的項鏈墜子。

這很奇怪嗎?

任奴兒不解,不過她還是點頭。

「對埃」

為何每個人見到這戒指都說是藤紀司的,它明明就是屬於她的。

「那是大哥的戒指嘛。」

整個風雲堂的人都曉得那隻戒指的意義。

「現在是我的了。」

他也承認了。

任奴兒或許還不曉得,那戒指代表的涵義,當大哥將戒指給某個女人,就代表對方將是他的另一半,正確來說,就是他的妻子。

「奴奴,你很喜歡這戒指嗎?」藤紀由子希望奴奴成為她的大嫂,起碼她能讓大哥開心。

大家都十分清楚大哥總是在半夜進奴奴的房間睡覺,只是大家都沒有點破罷了。

「嗯」

藤紀司應該是最期盼任奴兒恢復記憶的人,但他卻不夠積極。

那些纏着她的惡夢還是夜夜找上門,她卻是怎麼都記不得,在夢裏她都在哭,哭得好不傷心。

她伸手拉出項鏈,疑惑不已。這戒指真的是她的嗎?

她為何會有這個圖騰戒指,依父母的反應來看,他們並不清楚,也就是說在炎居時,她根本沒有這枚戒指。

若這麼說的話,那這戒指不是本來就屬於她,而是在一個偶然下讓她擁有的。

那麼又是何時呢?

每個人都說戒指是藤紀司的,若真如此,那是他送給她的戒指嗎?

不行,她完全想不起來!

這日下午,任奴兒獨自在風雲堂的大門外散步。由子與默子開學了,白天不能陪她。

她小心又專註地回想,來來回回不下數十趟,還是在問題當中掙扎着,完全沒個頭緒。

「討厭,為什麼我想不起來!」懊惱地跺跺腳,當她抬頭想要走回大門裏時,她看到藤紀司正步向她。

「司!我在這裏。」

忙着與他招手,她沒看見兩旁的車便要往她的方向衝去。

「奴兒!小心!」

在她準備衝過馬路時,一輛車直速而來,嚇得她停住步伐。

這時,在她腦子裏空白的記憶在這時全回來了,那個追她的人,還有抓她的手,以及哭得傷心不已的她……一時間,她全記起來了。

「礙…」尖叫聲響起,是她口中僅能發出的單音。

短短的幾秒鐘,有個人將她連翻帶滾地抱至路旁,閃過那輛車。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驚嚇使她蒼白了臉,還不住地發顫。

「奴兒?」

幸好來得及,否則後果便不堪設想。

藤紀司的臉上是一片慌張,全身不住地搖晃。

「奴兒……奴兒……」

「你騙我!」

丟下這句話,任奴兒便跑迴風雲堂,回到自己的房間用力鎖上房門,任藤紀司在外頭怎麼喊叫都沒有用,她就是不開。

那天的事發生過後,任奴兒馬上打電話回炎居。要她父母親來接她回家,而對藤紀司則是全然不予理會。

只是在炎皇夫婦還未到達時,藤紀司已破門而入了。

「你出去!」

洗完澡,才剛走出浴室的任奴兒就發現藤紀司已在房裏,想必是進來多時了。

那雙眼寫着憤怒,頭一遭,他面對她時那眼睛失去了溫柔。

「你不要進來,出去!」

不理會她的話,他像頭惡狼般步步朝她逼近,那氣勢比起發怒的炎皇有過之而無不及,嚇得任奴兒直後退。

「你不要過來!」

「你真想要回美國?」

任奴兒見他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確實很嚇人。

「你不要逼我。」

從她回憶起那天的事後,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她會直嚷着戒指是屬於她的,只因為那個秘密,那一夜埋在他們兩人心中的秘密。

想到這裏,她扯出項鏈,將戒指取出,打算還給他。

「還你,我不要你的戒指了!」

這句話終於驚醒了藤紀司,冷峻的眼神閃過短暫的喜悅即被他掃去,取而代之的是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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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質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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