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節制(Tenperance)在正位

感覺能夠契合的對象、情愛變深、能夠互相信賴、沒有虛偽的純純愛、即使不做掩飾也能使人感到舒暢的對子、忠實的人、心靈相契合。

Hermit和裴雲非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薩翌怔愣了許久,他在腦海里把所知道的訊息一點一滴地拼湊起來,一個模糊但完整的概念已經成型。

所以她才會堅決地說她對裴雲非只有兄妹之情,這一輩子她都不可能會愛上他的。原來……他們是流着相同血液的兄妹,當然不能相愛,不然就是亂倫了。

她明明渴望親情的撫慰,卻為了斬斷裴雲非對她不該有的愛戀而狠心決絕地離開裴家。

「為什麼不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她就可以好過一些,不用再忍受裴家人對她的誤會和不諒解。

「我不能。」她嘶聲道。

他心中疾速閃過一抹什麼,「是不能還是不願意?」

她默然。

薩翌忽然有些明白了,「妳想保護誰?裴伯父?裴伯母?」

Hermit幽然陳述,「雖然我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但是她對我付出的愛不會少於我大哥。」所以她才能快快樂樂的長大,「我愛她,任何會傷害她的事就算有再多好處,我都不會也不願意去做。」公開她的身世就是其一。

對一個女人來說,丈夫的背叛是最令人心痛難堪的事,而Hermit真正的身世對裴母來說,無疑是一枚威力強大的炸彈,足以將她的世界毀壞殆盡。

所以,她寧願獨自背負這個秘密、寧願讓所有人誤會她無情,就是不願意把事實說出來。

她的心思和苦心他都明白,只是心疼她。「這整件事並不是妳的錯,不該由妳來承受這一切。」

「無所謂的該與不該,我親生母親的第三者身份是永遠都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如果可以,我會把這個秘密深埋在心底一輩子,將來帶着它死去。」她的親生母親已經不在人世,她只希望疼她、愛她、養育她長大成人的「母親」可以一輩子幸福快樂。

「妳不想認祖歸宗?」她畢竟是裴家人。

Hermit眼神迷離地望着陽台外漆黑、繁星點點的夜空,「姓裴或姓桑都無妨,我就是我。」姓氏或名字都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她不覺得有爭的必要。

若不是造化弄人讓大哥愛上她,他們一家人現在必定還能夠和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局面,偏偏她只是一介力量薄弱的渺小人類,無力扭轉天意,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她在捍衛裴伯母的心、捍衛裴家的完整,他能夠想像她為此吃了多少苦,思及此,他的心微微揪緊發疼,以後他不會再讓她獨自一人去面對、承擔這一切。

「我來想辦法讓妳大哥趁早死心。」他認真地道。

她納悶地收回投射至陽台外的迷濛目光,轉到他身上。是錯覺嗎?她怎麼會在他的聲音里捕捉到一絲急切?

看出她迷濛的眼神里透着疑問,他好心的解答,「我不喜歡有人覬覦我的女朋友,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妳同父異母的大哥。」嗯,我的女朋友……他喜歡這個說法,

頭有些暈,腦中的意識開始渙散,她努力地抗拒着如潮水般席捲而來的睡意,硬撐着最後一絲神智索討他的承諾,「你要……答應我,不論如何都不能泄漏這個秘密。」

「……我答應妳。」薩翌斟酌了一會兒才道。

得到滿意的答案之後,Hermit才不再硬撐,放任自己的最後一絲神智讓酒精侵蝕,墜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薩翌伸出手愛憐地輕撫她的臉龐,撫平她即使在睡夢中亦鎖着愁緒的眉宇,傾身溫柔的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

「好好睡,希望妳今晚有個好夢。」

住后就由他來為她遮風擋雨。

Hermit睡醒的時候已經是隔天下午了。「啊!」

「早安。」端着咖啡站在陽台落地窗前的薩翌聞聲回頭,揚起笑。

全身沐浴在夕陽餘暉里的他洋溢着溫暖的氣息和耀眼光芒。

「你怎麼沒有叫醒我?」她翻身坐起。退房的時間早已經過了,連帶也錯過搭機的時間。

「我叫了,可能是妳昨天晚上喝太多酒了,所以妳睡得很沉,叫不醒。」他旋過身走回床邊的沙發落坐,順手將杯子擱在茶几上。「更何況我們又不趕時間,在這麼美麗的地方多待幾天也無妨。」返回台北之後,他們就得去面對裴雲非和裴家人了。

「嗯,」她其實也還不想回去面對母親的責難和大哥的苦苦糾纏,光想就覺得疲累,但是……薩翌帶笑的容顏陡地映入眼帘,她的心頓時盈滿力量。

是啊!她不再是孤單一人,她還有他。

他笑吟吟的補充,「而且妳毫無防備的熟睡模樣太可愛了,也是我捨不得吵醒妳的原因之一。」

毫無防備的熟睡模樣?經他這麼一提起,她才赫然發現自己昨晚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他……他該不會從昨天晚上起就一直待在她的房間裏吧!

「你昨晚留在這裏?」一想到自己睡着的樣子全都被他看了去,她心跳陡地漏了一拍。她的睡相應該不會很難看吧?

薩翌促狹地朝她眨眨眼,「我是很想,不過妳睡着沒有防備的樣子會讓我有變身成大野狼的衝動,所以等妳睡熟之後,我就回隔壁的房間了。」

變身成大野狼……他在說什麼啊!Hermit的臉泛上淡淡的熱潮。

「另外,我也想多一些和妳單獨相處、不受打擾的時間。」他曖昧地瞅着她笑,又道。

她局促不安地調開視線,兩人之間的空氣張揚着一股未曾有過的親昵感,他的笑容讓她的心跳驀地不規則了起來,帶着莫名的慌亂,心底深處卻有一絲淡淡的甜蜜悄悄的蕩漾開來。這種感覺很陌生、很新奇,但是……還不賴。

他催促道:「快點去梳洗吧!」

Hermit只得依言下床,走向浴室。

梳洗完畢,吃過飯店送上來的豐盛餐點之後,薩翌便拉着她前往飯店附設的商店。

「我們來這裏做什--」當他們停在泳裝販賣部前同時,她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他回頭一笑,「妳應該也沒帶泳裝來吧?」

她為什麼要帶泳裝?「我是來工作的。」

他邊挑泳褲,邊提醒她,「現在工作已經結束嘍!而我們還有時間。既然都來到花蓮了,當然不能錯過盛名遠播的瑞穗和紅葉溫泉。」

在另一邊,年輕漂亮的女店員眼尖地發現了兩名俊帥有型的男子走進店內,立即飛奔過去,殷勤親切地招呼,「兩位要去泡溫泉嗎?」

「嗯。」薩翌點頭,繼續挑看着各式各樣的泳褲。唔,這件的圖案太另類了,這件的顏色太花稍了,都不適合他。

女店員熱心地介紹,「我們這兒的紅葉溫泉和瑞穗溫泉都很有名,尤其是瑞穗溫泉發源於紅葉溪上游,泉溫約有四十八度,泉質屬於碳酸泉,因為含豐富的鐵、鋇等礦物質,泉水接觸到空氣之後會浮出一層碳酸鹽狀,略帶鐵鏽味,據說常來泡這種溫泉的夫妻生男孩的機會相當高,所以『生男之泉』的美名就不陘而走。」

Hermit背過身去,東瞧瞧、西看看。

薩翌當然不會讓她置身事外,他故意挑了一件詢問她的意見,「妳覺得這一件怎麼樣?適合我穿嗎?」

她倒退了一步,「那是你要穿的,你喜歡就好,沒有必要問我。」

「還是……妳比較想看我沒穿的樣子?」他壞壞地一笑,親昵地湊近她的耳畔曖昧的低語,「我可是完全應觀眾的要求,機會難得喔!」

她的臉又是一熱,連看都沒看就隨隨便便地敷衍道:「不錯啦。」她才沒那麼好色饑渴,不過……她還記得他堅硬結實的胸膛,他的身材應該頗有看頭。

女店員不自覺地屏住氣息,這……這兩人之間瀰漫著一股禁忌、讓人臉紅心跳的曖昧氛圍,他們該不會是同性戀人吧!嗚……難得一次遇見兩個這麼俊帥的美男子,結果--結果她還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薩翌努力地隱忍住胸腔內翻騰不已的笑意,輕蹙着眉,狀似十分苦惱地問Hermit,「這件真的可以嗎?我不習慣穿丁字褲耶!」

丁、丁字褲!Hermit胡亂地拿了另外一件塞給他,「這件好了。」

挑了兩款不同風格的泳褲,女店員適時地介入他們的談話,「兩位可以參考一下這兩種新款的泳褲。」她把其中一件緊身式的三角泳褲展示在薩翌面前,「這位先生的身材很好,又擁有健康的小麥色肌膚,最適合穿這一款的泳褲了,可以展現出你健美的體魄。」

薩翌接過女店員介紹的款式,上下翻看着。

女店員轉而繼續向Hermit介紹另一件,「另外這一款五分褲型的泳褲就很適合這位斯文秀氣的先生。要不要試穿看看?」

Hermit穿泳褲?薩翌愣住。

Hermit則是俊臉通紅地瞪着女店員手上的泳褲。她……只穿泳褲能看嗎?

薩翌忍俊不住先是輕笑出聲,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地轉為大笑。

怎麼了嗎?女店員納悶不已,她選的這兩款泳褲應該都很適合他們兩個啊,為什麼一個笑得這麼誇張,一個卻滿臉通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太確定地問:「抱歉,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薩翌仍是笑個不停。

Hermit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需不需要我給你半小時好好的笑個夠?」

他清了清喉嚨,「不必了、不必了。」

Hermit這才轉向仍是一頭霧水的女店員,用平板的語調向她說明,「小姐,我是女的。」

小姐,我是女的……女店員瞠圓了眼睛,吶吶地道:「妳、妳……是女的!」話說到最後已經接近尖叫了。

她啼笑皆非,「我應該沒有說過我是男人那一類的話吧。」是大多數的人都對她的外表有先入為主的觀念。

「呃,是沒有。」女店員忙不迭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請妳原諒我的眼拙。」

薩翌的手臂宣告似地環上Hermit的腰,「她是我的女明友。」

Hermit已經慢慢的習慣他的親近,適應兩人的新關係,「事情過去就算了。」

揚起一抹淺笑,她沒那麼會記恨。

雖然已經知道她是貨真價實的女兒身,還是差點被她的淺笑勾走魂魄。女店員按住胸口內狂跳下已的心臟,臉上紅霞大熾。「謝謝、謝謝!」

「就這件吧。」他選了那一款五分褲型的泳褲,然後挑了一套洋溢着春天氣息的比基尼泳裝,挑眉徵詢Hermit的意思,「這件如何?」

她的視線從那一套比基尼泳裝拉高到他的臉上,「你要穿我不反對。」她並不保守封閉,但是,基本的自知之明她還有。要穿比基尼泳裝,身材至少要有一點料,穿起來才能曲線畢露、惹火嗆辣,而她……恐怕不行。「如果你冀望我有一副魔鬼身材,那麼你勢必要失望了。」

他笑笑地擱下,瞭然於胸地道:「前天我摟着妳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這個事實了,是A吧。」最後一句只有她才聽得見。

色狼!Hermit霍地轉頭瞪他,俊美的臉龐微微一紅,羞惱地道:「你還來得及另外去找個波霸美女來當你的女朋友,或者乾脆牽頭乳牛回去。」她就是「平胸」,那又如何?犯法了不成?

薩翌輕笑地將她撈回懷裏,「我喜歡的是妳這個人,身材豐滿與否對我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

她沒有掙脫,斜眼睨着他,「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加重語氣強調,隨即頓了一下,話鋒忽地一轉,「不過……」

她好奇的接下他的話,「不過什麼?」沒有發現他眼底促狹的光芒。

他就是忍不住想逗她,「車好我沒有健身鍛煉肌肉的嗜好,不然我的胸肌肯定會比妳的大……」他的眼角、眉梢,唇畔都有笑意肆虐的痕迹。

竟然敢取笑她的平胸,找死啊!Hermit屈起手肘就往身後一頂。

他笑笑地擋下那一肘,「呵,開玩笑、開玩笑。」

她悶哼了一聲,眼底閃過一抹什麼,還來不及深究,就被一個陡然響起的聲音打斷--

「Hermit!」

她循聲看向商店門口,是個眼生的中年男人。「我們認識嗎?」

中年男子快步走進商店內,掏出名片遞給她,「我是『寒夜溫酒』的老闆,我姓韓,韓仲傑。」

「你好。」她收下他的名片,「不曉得韓老闆叫住我有何指教?」

韓仲傑向她求證,「我聽台北的朋友提起過,維也納森林已經整修好一段時日了,有確定何時會重新開幕嗎?」他一直很想把Hermit挖角到自己的店裏來,只是苦無機會。

「沒有。」決定權在Kin手上。

「那你找到新工作了嗎?」

「還沒。」目前是有好幾家PUB的老闆在跟她接洽,不過她尚在考慮中。

他開門見山的提出邀約,「你的調酒功力我慕名已久,不曉得你願不願接受我的聘請,來寒夜溫酒為客人調酒?」

她還沒響應,薩翌已經率先表明態度,「我反對。」他即將要銷假回公司上班,若是Hermit接受這份工作,那他們不就得要分隔兩地了!

韓仲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Hermit,這位是?」

Hermit態度自然地替他介紹,「我的男朋友薩翌。」

男、男朋友!韓仲傑這時才發現自己看走了眼,俊美帥氣的Hermit原來是女孩子。「薩先生,幸會。」

薩翌淡然地頷首,「彼此。」

韓仲傑仍未放棄說服Hermit,「寒夜溫酒不是花蓮最有名的店,我也只是想提供一個可以讓人徹底放鬆休憩的地方,目前還欠缺一個調性相同的酒保,若是妳願意答應我的邀約,相信我們一定可以合作愉快。」

薩翌靜靜的望着Hermit,不發一語。

她淡淡地道:「我會好好考慮你的提議。」

「好,那麼我等妳的消息,名片上有我的聯絡電話和寒夜溫酒的地址。」

韓仲傑識相的退場了。

他一走,薩翌立即開口,「妳真的考慮要到這裏來工作嗎?」

她不答反問,「在這裏工作不好嗎?」

他下假思索地回答,「當然不好了。」

她挑起眉梢,「哦?」

「妳要是接下這份工作,就得搬到這裏來住了。」聰明如她,不會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Hermit裝傻,「能夠住在這樣一個有好山好水的地方,沒什麼不好啊!」

沒什麼不好啊?!這句話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意要答應韓仲傑的邀約了?那他呢?薩翌覺得很不是滋味。「妳有沒有考慮過我?」

她輕描淡寫地道:「台北到花蓮其實也不遠,坐飛機很快的。」

她淡然的態度惹惱了他,「妳一點都不在乎我們兩個會因此而分隔兩地,我在妳的心中究竟算什麼?」他打翻了醋罈子,酸味四溢。

喜歡一個人就會想要看到對方、想要關心對方,想和對方廝守在一起,若是她對他沒有這樣的心情,那就表示她還不夠愛他。

她哂然一笑,「為什麼我們會分隔兩地?」

「妳不是要接受韓仲傑聘請,到這裏來工作?」他隱隱覺得不對勁。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接受韓老闆的聘請了?」Hermit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我只答應要考慮。」

他陡地恍然大悟,「妳是故意誤導我的!」

她沒有否認,眼中閃爍着得意的光芒。誰叫他要取笑她的平胸!

他被整了!薩翌失笑,果真是六月債還得快啊!只希望他剛剛打翻醋罈子的樣子不會太難看才好。

銷假回來上班的第一天,薩翌除了要處理份內的事務外,就連總裁的工作也一併落在他的頭上,因為總裁蹺班去了。

他一直忙到下午兩點多才能喘口氣。

桌上的內線響了起來。

他按下通話鍵,「什麼事?」

「總經理,總機小姐剛剛打電話上來請示,大廳有個姓裴的先生想要見你,要讓他上來嗎?還是直接讓警衛打發他定就好了?」

姓裴?裴雲非?

他還沒去找他,他自己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帶他上來。」這樣也好,省得他跑一趟。

「好的。」

薩翌將最後一份公文批閱完畢,才擱下手中的筆,敲門聲也正好響起。

「進來。」

門一開,秘書小姐領着裴雲非進入辦公室,「總經理,裴先生來了。」

「嗯。」薩翌頷首吩咐,「送兩杯咖啡進來,待會業務部的會報就由黃經理主持,會議紀錄整理好送一份過來給我就行了。」

「好的。」秘書小姐退了出去。

「請坐。」他擺了下手,「不曉得裴大哥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他終究是Hermit的親大哥,不看僧面也該看佛面,他應該對他和善一些。

裴雲非也不啰唆,單刀直入地問:「你要怎麼樣才肯和詩柔分手?」

他好笑地反問:「我為什麼要和她分手?」

「你們再繼續交往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罷了,我們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裴雲非挑明了說。

他所謂的我們指的也只是他和裴伯母吧。「容我提醒你,Her……詩柔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她知道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她有權決定自己未來的人生要怎麼走。」

裴雲非定定地望住他,「我們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親人,你認為沒有我們的首肯和祝福,她會幸福快樂嗎?」

而且還是真正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我想裴爺爺和裴伯父會願意給我們祝福的。」世事並不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

裴雲非的臉色一沉,「你的意思是我和我母親的祝福你和詩柔並不在乎?」

薩翌維持一貫的溫和態度,「若是裴伯母和裴大哥願意祝福我和詩柔的話,我想詩柔一定會很高興。」

祝福?裴雲非的眸底燃起一把熾烈的妒火,焚燒着他的理智,無法控制的,話就這麼衝口而出,「不可能!我愛她,我不會把她交給其它的男人。」當然也包括薩翌。

誰能比他更愛詩柔,他才是能給她幸福的人。

看來也只好下一劑猛葯來讓他清醒,「裴大哥,我和詩柔打算近期內先訂婚,然後再慢慢挑結婚的日子。」

這幾句話就像是一枚威力強大的核子彈,徹底地摧毀了他的世界和自制力。裴雲非的俊臉立即罩上一層冰霜,寒氣逼人。「我不會讓她嫁給你的。」不論要用什麼方法。

「叩叩。」秘書小姐端了兩杯咖啡打開門的同時,一抹冷凝的身形也快速地與她擦身而過,頭也不回地離去。

她有些納悶地回頭,那個裴先生怎麼這麼快就走了?「總經理,那咖啡……」

薩翌微笑地接過一杯香氣四溢的咖啡,示意道:「坐下來一起喝杯咖啡吧。」

希望裴雲非能夠早日認清感情強求不來的事實,不要再作繭自縛、執迷不悟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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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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