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那你在氣什麼?」

「你為什麼擅作主張的搬光我的東西?」

「原來是這件事啊。」他誇張的恍然大悟道。「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你自然得搬進我的房子,又不知道哪些是你要的,乾脆全搬了。」

若塵瞪大眼睛,她並沒有想到要放棄她的家,但搬去和他同住似乎又理所當然,成為他的妻子之後,她勢必得和他一起住,但是放棄公寓意味着失去自由,而那幾乎是她無法忍受的,驚恐再次掌握了她,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她一直沒有時間去考慮她所做的犧牲。

剎那間,她的喉中梗着感情的硬塊,熱淚險些奪眶而出,但她不允許自己懦弱的哭出來,尤其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

若塵眨眨眼,硬吞下淚水。

谷正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既然你來了,就一起吃頓飯吧。」

「我吃過了。」

「可是我還沒有。」他抓起外套,不由分說的拉着她往外走。

「你從來不管別人怎麼想嗎?」若塵氣得想甩開他的手,但他扣得死緊的手怎麼也甩不掉。

「當別人想的和我要的不一樣時,我通常不予理會。」她從來沒見過這麼霸道的「山頂洞人」!

「笑一笑,甜心,還是你想讓人看笑話?」她才不在乎,她家的笑話早就讓人看光了。「你要是怕丟臉就放開我!」他卻笑出聲。

「我怕丟臉的人是你,甜心,你這樣子就像小女孩在鬧彆扭一樣。」這下若塵再氣也作聲不得,算了,去和他把話說清楚也好。

以前,她從來不會去注意周遭的環境,但現在,她卻鮮明的感受到來自四周的注目禮。

打從他們進餐廳坐下沒多久的時間裏,很多女人明的暗的都往這邊瞄,哼,這種傢伙居然這麼受歡迎,那些女人的眼睛都有問題。

谷正凡不動聲色的瞧着她臉上豐富的表情,比起以往的冷漠,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轉變,更有趣的是,她只注意其他女人看他的目光,卻沒發現其他男人瞧她的模樣。

她不屑的目光讓谷正凡再次發笑。「你對我的長相有意見嗎?」

有,你整張臉都該去整型整得丑一點!若塵冷哼一聲,撇開臉,這種沒營養的無聊話她才懶得開口。

可是她的答案全寫在臉上了,谷正凡臉上的笑容無聲的擴大。「其他的女人似乎相當滿意我的長相。」

哼哼!「她們滿意的是你的「口袋」!」若塵忍不住開口諷刺。

「喔,你總算開口了,你要是再不開口,我只好去把她們的眼睛貼起來,省得你嫉妒得發狂。」

「誰嫉妒了?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真是氣死人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

谷正凡聳聳肩,輕鬆的轉開話題。「對了,你的東西我已經替你處理掉了。」

處理?若塵眯起眼。「你說處理是什麼意思?」

「你的傢俱還有一些衣服都捐給慈善機構了。」

「你說什麼?」若塵揚高聲調道,傢具捐了她還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連我的衣服也捐了?」

「不用擔心,我已經請秘書替你選購適合的服裝了。」

「你說「適合」是什麼意思?我的衣服有哪裏不適合了?」

「我不喜歡你穿那些正經八百又乏味的套裝,它們不適合你。」

天啊!「你喜不喜歡關我什麼事?」

「怎麼不關你的事?不是有句話說「丈夫的喜悅是妻子的幸福」嗎?」

「你這個自大的……」她氣得不知該如何形容他如土匪般強勢的作為,為了抑止她體內尖叫的衝動,她可憐的細胞可能已經死了幾萬個,天知道每和他說一次話她就要短命幾個小時。「我不想再和你說下去了,谷正凡,如果你以後再做這種無聊的事,就不要怪我也把你的衣服捐出去!」

「那也不錯,正好可以替我多做點善事積德,你果然是個好老婆。」

「你……」

這個一向冷漠而面無表情,或者應該說是容易讓人覺得她缺乏表情的美人,此刻正被他氣得七竅生煙,就算她一巴掌甩過來,他也不會太驚訝,畢竟自己真的「太超過」了,但他就是忍不住要「欺負」她。

「我說過我一向能得到我想要的,不管要花多少時間、多少手段,我都會堅持下去,就是不知道你對購物有沒有那麼大的興趣了。」看她恨不得宰了他的表情,谷正凡幾乎笑了出來,忍不住火上加油的刺激道:「對了,順便告訴你,你的工作我也替你辭了。」

「什麼?你實在太過分了,姓谷的。」她忍無可忍的罵道。「你憑什麼把我關在家裏?」

「我沒說過要把你關在家裏,甜心,那不是太可惜了你的才幹嗎?事實上,我只是讓你換到我的公司工作而已,夫唱婦隨,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他要是再亂用一次成語,她發誓一定一拳揮斷他的鼻樑。「為什麼我得到你公司?」

「因為我想隨時隨地、時時刻刻能看着你。」他低嗄的嗓音混雜着深情的目光。

老天……若塵不可思議的瞪着他,他怎麼能臉不紅氣不喘、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肉麻兮兮的話?

像是要證實他的話,他集中火力,兩道探幽的視線強力的向她放射,對他火辣辣的注視,若塵選擇招架不住的落荒而逃。

這一次谷正凡沒有阻止她,因為他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

他咧嘴一笑,看來落跑是她最常用來處理感情的手法呢!

【第七章】

哼,鬼才會去他的公司上班!

賭氣離開餐廳的若塵,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東逛西逛,但即使她逛到腿都快斷了,茶也不知喝了幾杯,時間仍舊爬得像蝸牛一樣慢。

她嘆氣的坐在電影院裏,心不在焉的瞪着銀幕,電影開演都一個小時了,她卻連在演什麼都搞不清楚,滿腦子想的就是谷正凡,想到今晚將面臨的風暴,她的胃就開始隱隱抽搐。

電影一散場,若塵憂愁的離開電影院,像個孤魂野鬼似的在街頭遊盪,而她凄慘的心境,真的比鬼好不到哪裏去。

或者她乾脆不回家,去住飯店算了……但依他那霸道的個性,恐怕會把全台北市的飯店都給掀了,沒錯,那男人看起來就像會這麼做!

最後她不得不嘆口氣,認命的從皮包里翻出那張被她揉搓得早已皺巴巴的紙條,隨手招來一輛計程車。

或許她回家時,他已經睡了?又或者他還在公司?

別作夢了!煮熟的鴨子,豈有讓它飛走的道理?那個該死的男人才不會輕易放過她,他精明得像個鬼,哪會做賠本生意?

當計程車停在氣派的大樓前,若塵的雙腳像有千斤重似的下了車,走進大樓,慢吞吞的拿出鑰匙開門,出乎意料之外,那居然只是一間兩房兩廳,一眼就能掃視完的小坪數房子,但佈置得十分優雅而舒適。

「回來了?」

他不知道突然從哪裏冒出來,嚇得她捉緊了手上的皮包,反射性的昂起下巴,要是他敢發難,拿她晚歸的事大作文章,她會毫不客氣的反擊回去。

看她一臉挑釁,巴不得找人吵架的可愛神情,讓他忍俊不住的笑出聲,除去她面無表情的一號表情,她實在是一點都不懂得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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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旁人來說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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