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一台黑得發亮、豪華氣派的房車停在狹小的巷道口,十分引人注目。

“少爺,開不進去了。”

“那就在這下車,等會兒再回來接我們。”

“是。”

“走吧。”羅子淵朝身旁的莫心寧道。

他一身藏青色西裝突顯出他霸道的氣勢,微鬈的短髮整齊地往後梳攏,模樣十分俊俏帥氣。

“嗯。”莫心寧一路上均未開口說話,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她才一下車,便注意到巷口旁早已圍了一群好奇的鄰居們,對着他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有一名婦人認出了莫心寧,驚訝地叫道:“唉呀,這不是心寧嗎?”

莫心寧望向那位婦人。“陳媽媽,你好。”

陳姓婦人在巷口開了一家零售店,莫心寧在此住了多年,和陳姓婦人還算常來往,平時也有些話聊。

“唉呀,不得了。”陳姓婦人驚訝地上前拉起莫心寧的手,兩眼露出欣羨的光芒。“瞧你這身打扮,陳媽媽都要認不出來了。”

陳姓婦人說話的同時,眼睛不時瞄向一旁始終一臉冷峻的帥氣男人。

“你男朋友?”

莫心寧羞得低頭小聲道:“不、不是,不是男朋友。”

“別害羞,陳媽媽是看着你長大的……”

“陳媽媽,你別誤會,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莫心寧心急地解釋道。

“這樣啊……那麼是……老闆?”陳姓婦人見羅子淵一身貴氣,於是再次猜測道。

“也不是……”

“那麼他是?”陳姓婦人咧開嘴,好奇地看着兩人。

“他、他……”莫心寧不知該如何解釋兩人的關係,倒有些急了。

羅子淵臉上始終帶着淡笑,十分有禮地保持着沉默,讓兩人盡情寒暄,他也很好奇她將要如何解釋兩人的關係。

“陳媽媽,他只是我……呃……一個普通朋友。”莫心寧不安地接收到由他的方向射來,含着打量意味的冷魅眸光,情急之下,她編了個謊。

“普通朋友?”

“陳媽媽,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下回有時間再和你聊。”說完,莫心寧便低着頭,拉着羅子淵走進巷子裏。

抽出鑰匙,開了門,莫心寧將羅子淵拉進屋子后,立刻關上門,擋住了門外所有好奇的視線。

一進門,望着狹小的斗室,收拾的還算乾淨、整齊,小小的客廳擺了幾張陳舊的傢具、電器,羅子淵不禁蹙緊眉頭。

“你們母女倆就住這種地方?”

“這裏雖然不大,但為了買下這裏,我們也貸款了很久。”莫心寧邊說邊拉上窗帘,以免好奇的人偷窺。

“好吧,別談房子,我倒是有另一個疑問。”

“什麼?”

“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朋友?妹妹。”羅子淵雙手環在胸前,在她拉上窗帘后,對着她的背影諷道。

莫心寧緊抓着窗帘的一角,心頭一陣緊縮,心虛地不敢回頭面對他。

“怎麼不說話?沒話可說?”

莫心寧告訴自己別慌,暗暗深吸口氣,努力穩住自己的心跳后,才道:“我只是不曉得該如何解釋。”

“不必解釋,你只要直接說出實情。”

“我……”莫心寧輕咬着下唇,心裏亂成一團。不知為什麼,她只覺自己心裏有一股抗拒的念頭,她越來越排斥兩人的兄妹關係。

羅子淵走向她,趁她發愣的同時扯住她一隻臂膀,硬是將她扳過身來面對自己,邪肆的眸子緊緊瞅住她略慌的小臉。

“告訴我,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別人,我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是為了你母親的名聲?還是你自己心裏也不想接受這項事實?”羅子淵雙手緊鉗住她輕顫的雙肩,不許她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我……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她扭過頭去,消極地避開他那雙毫不隱藏侵略本性的眸子。

“你對自己太不老實了,既然也喜歡我的碰觸,乾脆別當我什麼妹妹,來當我的情人吧。”修長的食指輕滑過她細嫩的面頰,輕柔、低沉的嗓音飽含挑逗意味。

“不,你太過分了,這怎麼可以!”她因他大膽露骨的話而驚駭地瞠大眸子瞪着他,彷彿他有三頭六臂似的。

“為什麼不行?你姓莫,我姓羅,在法律上絲毫沒有關係,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

“耿叔叔知道!”莫心寧急忙地打斷他。

“如果他也閉嘴呢?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心裏怎麼想。”羅子淵上前一步,強者的氣勢將她逼至牆邊。

“不,別再說了,這是不可能的事……”她猛搖着頭,不敢去聽他這項擾亂倫常的提議。

他是魔鬼,徹徹底底的魔鬼,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能如此冷靜、態度優雅地向她這個妹妹,提出這項天理不容的恐怖提議。

羅子淵大掌勾着她纖細的頸子,邪笑道:“怎麼會不可能?重要的是你怎麼想?做我的妹妹,頂多只有錢;若是做我的女人,那可是人財兩得,這麼有利的提議,你不考慮考慮?”

莫心寧快被他這等幽魅的模樣給逼瘋了,她慌亂地嚷道:“你究竟是不是人?就算我們兩個不是同個母親所生,但畢竟還是同一個父親,你怎麼可以……可以這樣……”

一想起昨夜兩人倒在地毯上的纏綿,莫心寧不禁又悔又氣,自責、羞愧、懊惱的情緒整天纏繞在她的心房,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糊塗到這種地步,做出和親兄長熱吻、求歡……這等人神共憤的無恥之事!

她的身子因激動而微微發顫,眼眶又紅了,淚珠兒懸在眼眶就要落下。

“我是不是人那得看你了,畢竟兄妹這項身分是因你的突然出現而加諸在我倆的身上,在那之前,我們只是陌路人。”

“血緣並不是我能夠控制的,這和我出不出現無關,就算今生我們都未曾見面,我們身上流的血液還是有一半相同。”她目眶含淚,驚心地嚷道。

羅子淵無視於她眼眶打轉的淚珠,續道:“這一點你說的沒錯,但你若從未出現在我的面前,那你今日也不用承受這些。你來是為什麼?別告訴我不是為了上億的財產,我會笑的。”

“但是我真的不是為了錢……”

為了什麼,她自己也不懂,或許是為了在這人海茫茫中,尋找一份血脈相系的依靠?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既然到了我的身邊,就算我得將你留在身邊一輩子,我也不會讓耿齊得逞,所以你和耿齊是不會有結果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羅子淵冷聲警告道,冷眸里充斥着一股無形電波。

“耿齊……耿齊只是對我很好……”她匆而想起耿齊的儒雅溫柔,和眼前的男人相比,他真是和善太多了。

羅子淵冷嗤一聲:“哼,只是對你很好?”

“是……”咽了口口水,她的心狂跳着。

“不用我提醒你,你也該知道我的身價,耿齊算什麼東西?你若要跟着他,不如跟着我……”他突地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況且除了錢之外,經過昨晚,你應該更相信我有挑起你情慾的能耐……”

“不!”聽完他此等大膽、露骨的話,莫心寧不知哪來的力氣,倏地推開他,戒慎恐懼地瞪着他。

她忽然想到那日在見到眼前這名惡魔前,耿叔叔曾對她說過:你那正躺在醫院裏的可憐父親,其實……其實就是被你那不肖的哥哥給氣成這樣的……

此刻,她更加相信耿秋生曾說過的一切有關於羅子淵的說辭,這男人擁有狼般精銳、孤冷的氣質,更擁有惡魔般誘人心魂的魔力,的確在言談間有奪人心魂的本事。

“別否認,別忘了,昨晚我可也是當事人之一。”羅子淵好笑地望着她,似是十分享受她驚慌失措的情緒。

這是頭一次,他對女人有如此強烈的征服慾望,她的反抗、她的驚慌,他都看在眼裏。她陷落在自我矛盾的情緒中,這些都是他要的。

逗弄着她的同時,他訝異自己竟會有如此滿足的心情,他對這場遊戲的結果不禁更加好奇。

他當然不會好心地提供她逃出生天的機會,反倒要將她緊緊地困在視線之內,好好地看牢她,就像狼群守住一隻迷路驚慌的小羊。

“我求求你……別說了……”莫心寧下意識地逃回以前住了很多年的房問,倒在床鋪上嚶嚶啜泣。

她很後悔,真的很後悔,如果耿叔叔和耿齊沒找上她,她就不會遇上這樣令人心懾的男人。

她不禁怪老天爺和她開的這一個大玩笑,為什麼讓她遇上了他?為什麼令她無法逃開他?為什麼安排她與他兄妹的身分……為什麼……

如果兩人不是兄妹的關係,或許她會像其他的女人一般,瘋狂地愛上這名自負又俊美的男人,但偏偏她是他的妹妹呀,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這叫她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床頭柜上一張照片吸引住她的目光,她含淚取過照片,湊到眼前細看。照片中的母親微笑着,她忍不住以食指在冰冷的玻璃上勾勒着母親的輪廓,回想與母親相依為命時的點點滴滴,想到這裏,/心裏便湧起陣陣酸楚。

她將照片緊緊抱在胸口,無聲地淌着淚。

羅子淵由門縫中看着她,看見她如此專註地望着照片,水眸里散發著萬縷柔情,他的心裏不知怎地產生一股複雜的情緒波動。

一股不確定緩緩自他內心深處溢出,與她相處的這幾日下來,她並不像是在演戲,他原本堅信二人絕對沒有血緣關係的自負,此刻卻也成了一個巨大的問題,在他內心交戰着。

她若真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那該怎麼辦?萬一耿秋生這一次是對的?

望着房內的女人,雙肩因哽咽而微微抖動,她靜靜地流着淚,淚水一滴到照片上,她立刻將之拭去,他心裏那份複雜的情緒更像理不出頭緒的繩團緊糾在他的胸口。

為了趕跑這股陌生的情緒,他索性推開房門,冷聲道:“你的事情處理好了沒?該走了。”

他不會對她溫柔,和耿氏父子聯手欺騙他的女人,理應受到最嚴酷的懲罰,他在心裏如是告訴自己。

“對不起,我不走,我不想再回到你的地方,希望你放了我。”她小心地將照片護在自己懷裏,像是呵護着珍寶。

羅子淵蹙起雙眉,眉心凝着霸氣,他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沉聲道:“有些話我可沒有耐性一說再說,這場遊戲結束前,你沒有退出的資格。”

“什麼遊戲?我根本沒有玩任何遊戲。”

“有也好,沒有也好,你現在收拾好你要的東西,立刻隨我回去。”

“我、我不要,你太霸道、太恐怖,我、我不要走……”

他的魅力邪肆地令人招架不住,道德規範在他身上似乎完全沒有半點意義,他邪佞的氣息不斷地勾引着她,如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地與他同墮地獄,他簡直是撒旦的化身。

“我太霸道?恐怖?”羅子淵嗤笑道,俊眉微微揚起。

莫心寧戒備地瞪着他,豁出去地道:“你、你是惡魔,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和你雖不同母親,但至少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你這人沒有倫常、沒有人性,我、我不想再見到你……”

聞言,羅子淵冷下臉,不耐地嗤哼道:“現在才想退縮,不覺太晚了嗎?況且偌大的資產,你半毛錢都還沒拿到,真捨得放棄?”

“我早就說過,我要的不是錢,我只想你離我遠遠的。”莫心寧心痛地嚷道。

她心底很駭怕、很驚慌,自從昨夜兩人在地毯上纏綿之後,她承受着良心上無比的譴責,她不僅怕自己會管不住一顆逐漸失落的心,更害怕自己會意志不堅地隨他淪落在頹敗、喪德的地獄裏,受盡煎熬折磨。

羅子淵俊美邪氣的臉擠出諷笑。“你怕我?”

莫心寧扭過臉不去看他,避開他那似欲穿透人心的冷峻眸光。

“不,你不是怕我。”

糾結的心緒如一團雜纏的棉線,他冷冽無情的話語幾乎令她驚住了心神,大腦無法正常運作。

羅子淵騰出另一手攫住她玉雕似的下顎,強迫她面對自己。“你不是怕我,你是怕你自己。”

聞言,莫心寧心虛地垂下頭,臉色乍白。

羅子淵自負地問道:“你真自認是我的妹妹?”

“耿叔……耿叔叔他們做了DNA的檢測……”不知為什麼,如鐵證般的事實一說出口,卻有一份不踏實感湧上心頭。

羅子淵將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仔細地由她的表情與眼神來探究她話里有幾分真實性。

過了片刻,由她驚慌的眼神里,他得到了一個答案,若不是她太會演戲,就是她所言句句屬實,而他相信她。

看來耿秋生父子的計謀中,她也只不過是顆任人擺佈的棋子。

“好吧,既然你是如此相信,那麼我如你所願,放了你。”突然間,羅子淵大方地做出讓步。

“呃?”莫心寧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這麼好說話?這霸氣、自負的男人怎麼會突然之間轉性了?

羅子淵深不可測的眸子掠過一抹詭光,淺笑道:“我只是答應不再碰你,你還是得跟我回去。”

“為什麼?”

羅子淵將臉湊近她,低醇的嗓音魅惑地道:“因為你是我的妹妹,不是嗎?”

“就算是,我也已經成年了,我要選擇我自己的人生……”

“別作夢了,我已經告訴過你很多次,做了羅家的小姐,你的婚姻便無法再自主,這是你得付出的代價。”

“那麼……你呢?”她深吸口氣,小心地問道。

“當然也是如此。”

“你難道不為愛情而結婚?”她訝聲道。

“愛情?”羅子淵像聽見了什麼笑話似地,“那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婚姻得建築在兩方利益的結合上才有意義。”

“你的意思是,我未來的丈夫得由你來挑選?”

“沒錯。”

“那個……他……呃,絕對不會同意你這樣做!”她頓了一下,不知該喊那正躺在醫院裏的男人什麼。

“你是說老頭?”

“嗯。”莫心寧眉頭微蹙,為他直稱父親為「老頭」而心覺怪異,這男人真是狂妄得可以!

“可惜他人現在躺在醫院裏,我是他的兒子,他一倒下去,家事、公事一切由我作主,我說了算。”

“你、你實在太霸道,這怎麼可以……”她忍不住出聲埋怨。

“不然你還有另一個選擇。”

莫心寧不信任地睨着他,她才不相信這男人會安什麼好心。

修長食指輕撫上她略微泛白的臉頰,邪眸半眯,惑人的道:“如我先前所提議的,做我的女人,我會好好疼你。”

“你瘋了,我是你妹妹呀!”她大聲嚷道。

這男人真是徹底瘋了,一再提出這項驚世駭俗的提議,她怎麼能當他的「女人」?

就算他再如何出類拔萃,再如何性感迷人,不管自己對他有再多的好感,一半的血緣關係,已經註定了兩人今生無法結合的命運!

“隨你怎麼說吧,不管你究竟是什麼身分,我只想要你的心,當你能拋開塵世一切有形、無形的牽絆時,自然就會得到真正的自在。”

“你……你究竟想怎麼樣?”

“別擔心,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一場晚宴,時間在下個禮拜,到時我會正式將你介紹給社交界。”

“為什麼?”

“既然你拒絕成為我的女人,我只有另外替你找一個匹配得上你的老公。”

“不,我不要。”

“由不得你,別忘了你就要拿走我一半的財產,少了一半的股權,你我的婚姻便是我們羅家反敗為勝的最後資產,你有義務這麼做。”

“可是……”

不容她反抗,羅子淵攫住她,硬拉着她出門,不忘冷聲道:“要怪就怪老天爺吧,天下之大,眾生多如螻蟻,你卻偏偏與我血脈相連。”

******

“爸,子淵太過分了,他根本就把心寧給藏起來,我完全見不到她。”耿齊氣憤地將自己拋入沙發,大聲咆哮。

吃了幾次閉門羹,屢次見不着莫心寧,耿齊的心情不爽到了極點。

“看來你真的喜歡上她了。”耿秋生落坐在一張豪華的沙發椅上,邊摘下看報的眼鏡,邊對兒子說道。

“當然,她長得挺漂亮的,氣質和我以前碰過的那些妖艷的女人都不同,溫柔恬靜的模樣像朵小花,正適合當個好妻子。”耿齊大刺刺的癱在沙發椅上,對着天花扳道。

“很好,爸爸也希望你能喜歡她,這對我們的計畫更有幫助,不是我說,你外頭的那些女人真是亂七八糟,沒一個上得了檯面。”

“可是自從我們將心寧送到子淵那裏,他就像把她給藏起來了,我幾次聯絡她都聯絡不上。”耿齊惱火地撐起身子望向父親。

“別急,我們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看看子淵怎麼處理目前棘手的問題,下個月的董事長改選就快到了,你千萬得收收你那躁性,別打草驚蛇。”耿秋生不放心地一再叮嚀。

“可是……”

耿齊又要說些什麼,耿秋生反倒不悅地打斷他。

“這麼沉不住氣,毛毛躁躁地難成大器,難怪老是被子淵踩在頭上!”

“爸!”

耿秋生站了起來,負手踱向一旁的落地窗,遠眺着窗外景色,冷冷道:“你怕什麼?有什麼好擔心?他們是兄妹,你還怕他們會鬧出什麼事來?”

“可是……”耿齊心裏就是有股不祥預感。

“別可是了,下個星期子淵準備了酒會,要將莫心寧介紹進社交界,你這兩天去挑個戒指,趁當晚向她求婚。”

“如果子淵不答應呢?”

耿秋生旋過身來,一臉詭笑的望著兒子。“這種事還用老爸教你嗎?等到生米煮成了熟飯,他還能不肯?”

“那……”耿齊偏頭沉思了下,又問道:“如果心寧不肯就範呢?”

“不會的,只要你將以往用在女人身上的那一套搬到她身上,老爸有信心她一定會被你迷得七葷八素。”

“這樣的話,我想想……”耿齊在沙發上坐直了身子,雙眉緊蹙,認真地思考這件事。

“還用想什麼?”耿秋生不悅地瞪着正猶豫不決的兒子。“你不是也挺喜歡心寧?娶了她,你等於人財兩得,她是助你將來坐上董事長之位的跳板,不管如何,你得在下個月董事長改選會之前搞定她,讓她嫁到我們家來。”

“好吧,就這麼辦!”耿齊擊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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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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