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重相聚暢談歷練 教佳兒語重心長
話說大人們在等待洪水完全退下去開始生產自救，而孩子們自有他們的樂趣，他們無憂無慮，不擔心吃和穿，自有大人們操心。這一天，昊軒在家和謝守武下金木水火土棋。
金木水火土棋顧名思義又叫‘五行棋，’是孩子們下的一種棋，有時大人們也樂於此道。棋盤由兩個長方形交叉組成，有四方，兩人對下，各佔據一方，每人各在己方先擺好四顆棋子。輪流先走第一步，每步只能在交叉點上或角上走一步，當走到有一定空點時，走家就念道：‘金木水火土，’當‘土’字落到對方棋子身上時，就把對方棋子吃掉。當把對方棋子完全吃光、或把對方逼得無子可走時，對方就算輸了。當雙方各只有一顆子相互遊走時，就算和棋。
正當昊軒和守武下得難解難分之時，崔得保來了，他一進門就喊道：“軒哥、武哥你們回來了，好悠閑啊！還在下棋，走，我們玩去。”說完，就拉着他們，給大人們打了一個招乎，喊上鶯鶯和昊轅就出門去了。
當他們沿村把小夥伴們都邀到了老紅楊樹底下隋地而坐下時，昊軒親熱地說道：“兄弟姐妹們，我們分別巳有二個多月了，我非常想念大家，不知大家想念了我沒有？我在這裏謝謝各位了。今天，得保知道我們回來了，特地把我找出來和大家一起玩，見見面，親熱親熱，我想，今天一不玩打泥仗，二也不玩摔跤比賽，玩什麼呢？我們今天什麼也不玩，就在一起親親熱熱地說說話。說什麼呢？我們這麼久不在一起了，不知道各自的經歷和生活得怎樣？我們今天就各自說說自己的有趣經歷，大家說好不好？”
孩子們興高采烈地齊聲歡呼叫道：“好！軒哥英明，按軒哥說的去做。”
昊軒接著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麼就這樣辦。但我們不可能人人都說到，那就這麼辦：我們這次出去避水災共分了三個點，那麼就每一個點派一個代表出來講，你們說怎麼樣？”大家非常佩服地同意了。
“你們誰先說？”昊軒問道。
“我先說。”崔水秀站出來說道：“我和姚志浩、姚志美、姚志成、姚承萍五人在一個災民點上，住在江南縣城關鎮，分散在五個居民家中住，我和承萍在一起的時間多一點，我們五人有時也在一起聚一聚，無非是在一起說說話，做一做遊戲，下一下金木水火土棋，踢踢毽子，跳跳繩子，跳跳房子，彈彈珠子，板板紙角子，倒也玩得很有趣，不覺得悶和無聊，天天樂此不疲。我說完了。”
昊軒說：“說的很好，在兩個多月中，只要感覺到不無聊、不悶就不虛此行了。下面就由崔得保談談他們這兩個多月來的輝煌成就吧！。”
得保清了清嗓子擺着手說道：“大家知道，我這個人不會說話，既然大家要我說，我還是要把我們這兩個月來許多有趣兒的事兒呱一呱。我和謝守福、姚昊農、姚昊文、姚昊武五人住在馬鞍山災民點上的帳篷內，天氣那個熱啊不說，還有氣味難聞，蚊子成堆，水喝不好，飯吃不好，連覺也睡不好，簡直不是人住的地方。好在我們找了一個好地方：在山背後三湖連江傍有一片小樹林子，那裏說有多涼爽就有多涼爽，我們白天帶上飯菜就在那裏玩，晚上睡不好覺白天就在那個地方補回來，睡足了，就在湖內玩，什麼打泥仗啊！游泳啊！天天玩的真開心，我們的游泳技術就在那個地方提高到那個真叫一個棒，什麼自由泳啊！仰泳啊！蛙式泳啊！狗刨式泳啊！踩水啊！潛水啊等等各種游泳方式都學了個七七八八。
有一天，我們在湖內玩的正在興頭上，有一群和我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走過來了，有七個人，只見那個為頭的小孩說道：‘呔！你們是那裏來的小子，怎麼來到我們的地盤不和我們報告，是不是皮作癢了討打不成，還不給老子滾回去。’你們想，我哪能受得這個氣，當時就氣得氣不打一處來說道：‘小子耶！你在說什麼，還要你大爺我滾，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老子是江北姚家莊避水災的災民，你把老子怎麼樣，還要老子找你報告，你覺得你有幾斤幾兩，你今天不劃下道兒來，老子還不准你走呢？怎麼樣？是比打架還是比玩水比賽隋你挑，老子都接受，來呀！’我說完后，把那小子氣得呀呀直叫說道：“比就比，誰怕誰呀！老子要先和你干一架，要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然後比在水內憋氣，看誰憋的時間長，誰就贏了。
於是我就得尺進丈地說：‘好！我們就賭誰輸了就得聽對方的擺佈，同意么。’他也只得答應了。
這時我們兩人象兩隻斗架的公雞，拉開了架勢，於是我就採取了先制人的戰術，先衝上去，利用昊軒教我的蘭花掌，迂迴衝到他的左側用右手在他的臉上狠狠地拍了一掌，拍得這個小子眼冒金花，臉上象開了花一樣，鼻血直流，正在他分不清東南西北時，我又迂迴到他的左邊，用右腳在他的左膝彎處使勁地踹了他一腳，當時他就倒在了地上，痛得爬不起來。我說：‘起來呀！有種的再來呀！看是叫誰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呀！’他擺了擺手認輸了說道：‘這場我輸了，不要得意，還要比憋氣才能分出輸贏。’我說：‘好！’於是我就派姚昊武出去應戰，因為只有昊武的憋氣技術最好。他也派出了一個黑黑的小子出來應戰。
他們兩人下到了水中站在那裏，等我們數一、二、三剛落聲時，他們同時蹲入了水中。一分鐘過去了，二分鐘過去了，三分鐘也過去了，近四分鐘時，那黑小子實在憋不住了，就露出了水面，而昊武一直呆到近五分鐘時，才起來了。我們的夥伴們拚命地歡呼：‘我們贏了，我們贏了。’於是我就數落地對那個為頭的小子說道：‘怎麼樣，服輸嗎？’那個傢伙低沉地說：‘願賭服輸，隋你們怎樣擺佈。’我大度地說：‘我不怎樣你們，我們可以和你們交朋友嗎？’那個傢伙感動地說：‘謝謝！我們願意交你們這些朋友，以後願意和你們天天在一起玩。’真是不打不相識，我們互通了姓名，那個為頭的叫胡萬興，其餘的叫胡萬成、胡家寶、胡家貝、陳一金、陳一秤、陳一砣。我也把我們的夥伴一一向他作了介紹。
胡萬興說道：‘保哥，你們怎麼長期在這個地方玩，如果下雨了怎麼辦？’我說：‘萬興，你不知道，我們住的那個地方哪是叫人住的地方啊！沒辦法只得在這個地方落腳，如果下雨了，那是沒有辦法的事，只得回到帳篷內去。’萬興關心地說：‘保哥，不如這樣，如果你們不嫌棄，就到我們家內去住，反正隔你們家住的帳篷也不遠，就在我們家吃住，天天在一塊兒玩，該有多熱鬧啊！’我客氣地說：‘這怎麼成，你們的家長會同意嗎？’萬興笑着說：‘這就更不要你保哥操心了，他們是巴不得，就這樣說定了，今天就去。’於是我們就和各自家內打了個招呼，就住到了胡家村胡萬興他們家內，愉快地渡過了這兩個多月，這就是我們的經歷。”
昊軒聽了吁了一口氣說道：“得保，你長心眼了，任何事都要恩威并行，不能只講狠氣，這是行不通的，你這次就做的很好，受益的最後還是你們自己，並又多了一些朋友。”
得保高興地說：“軒哥，這還不都是跟你學的，真的很管用。”
姚昊軒謙虛地說：“好，我最後來說說我們的情況。我們住在官橋村，都住在一棟大房子內。那真是個好地方呀！遍野綠樹成蔭，山嵐綿綿起伏，深山洞**中幽深，山中野獸成群。當他講到如何智收小弟，在深山洞中智斗蟒蛇、在大樹林中高樹上掏鳥蛋、在深水潭中嘻水洗澡、在深山中抓野豬、在樹上採摘松果、在密林中撿蘑菇、在荊棘叢中盜野峰密、天天中午在深山中野吹、還在尼姑庵中吃山珍素宴席等等精彩場面時，小夥伴們一個個聽得眉飛色舞，如自己親歷其中，既羨慕又嚮往，不住地叫好！”
崔得保妒忌地說：“這就叫精彩，這就叫剌激，這就叫瀟洒，這就是樂趣，這樣就活得有意義。軒哥，你以後休想把我扔了，你走到那裏我就跟到那裏，。這次我本身就在失悔沒有跟你一起去，聽你這麼一說，我簡直是腸子都悔斷了。我那一點兒玩意兒算什麼，完全是叫瑩火蟲與太陽比光輝，無法可比。”
昊軒勸告地說：“得保，怎能這麼說，各人有各人的際遇，你這次本來就做的很好，並不是每人都有那種奇遇。就是有那種際遇，你不能化解那又怎麼辦。比方說：我們這次碰到了一條蟒蛇，你如果降不服牠，就有被牠吃掉的危險，你們說是不是？”
得保還是心有餘憾地說：“我並不是說我一個人有那種奇遇，而是要和你在一起，就能看到那麼精彩、那麼剌激的場面。”
昊軒頭痛地說：“好了，好了，我們都不要爭了，那是以後的事。”正當昊軒無可耐何時，突然村子裏傳來了喊叫聲，他們抬頭一看：只見有六七個大人每個人拿着一根竹稈，兩個人撐着一條船在水上趕，五個人在岸上趕。邊趕邊喊道：好大的一條青竹彪，有一丈多長。
昊軒開玩笑地對得保說：“得保，機遇來了，你敢上去嗎？”
得保伸了伸舌頭說：“那麼大一條蛇，我有一點怕，不敢上。”
昊軒說：“好吧！大家跟在我後面，不要上前，我們去看看，去助大人們的一臂之力。”
當他們趕到現場時，只見那條蛇被人們趕的無路可走，就跑到了岸上，在和場上東遊西走，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
只見昊軒飛身上前，拿着一根竹片，猛撲過去，躲過青蛇的進攻，右手一揮竹片，朝大蛇的頭部猛擊過去。啪地一聲，蛇被擊落在地，大人們一擁而上，將蛇徹底打死。
大人們都用驚奇的眼光看着昊軒，一個五歲的孩童，那來這種智勇雙全的膽量，只一個回合就將大人們追了半天都無法擊死的大蛇擊落，真是太神奇了。
大人們正在議論紛紛，只見崔得保湊上前去說道：“這一條小泥鰍算什麼，還值得你們這些大人驚奇，你們要是知道昊軒在江南時，在一個深山近二百米的深洞中打死一條近兩丈長的蟒蛇時，你們還不要嚇死。”
大人們紛紛問道：“是不是真的。”
得保更加洋洋得意地回答道：“不相信你們去問昊軒的爸爸志堅伯不就知道了么？”
正好姚志堅過來了，看到一群人圍在那裏，就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眾人回答說：“我們在打蛇。”其中一位就把剛才得保說的活說了一遍，問是否有其事。
志堅微微一笑道：“確有其事。”就把昊軒降蟒蛇之事簡單的說了一遍。眾人更加嘆服，認為昊軒絕非尋常之人，紛紛恭賀姚志堅有此英武之子。
人們紛紛都散了，昊軒也隋其父親回到家中。正好幾位娘子也在家中，幾個孩子也都在，二伯也在場。志堅就把昊軒叫在身邊，語重心長地說：“孩子，我知道你有些膽量，但萬事不能強出頭啊！你要知道曲深和寡，山高必險，樹高易折這個道理啊！俗語云：‘槍打出頭鳥，事找出頭人，強中還有強中手，險中還有險中難啊！’就是這個淺顯的道理，誤了多少英雄豪傑啊！”
志堅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孩子啊，你年紀雖小，但我知道你是個明白人，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如何做好一個平凡人，為父今天只給你說此一回：以後做事要三思而行，要謹慎，遇事不要太衝動；對人要讓人，讓人非我弱，示弱非怕人；對朋友要真誠，不能陽奉陰為；對喜歡的人要真情，不能絕情；做人要率性而為，要活的自在。為父這半輩子就是按照這個道理做人，可以說是得益菲淺啊！”
志堅沉思了一會兒又沉重地說：“孩子啊！你必竟還是個孩子，頑童之性為父也知道，貪玩一點是天經地義的，我不會阻止，以後的路自己要走好，家內這些兄弟，外面那些朋友，將來都指靠你照看啊！你如果有什麼閃失，那就是為父的罪過啊！”
小昊軒低着頭聽了父親語重心長的教誨，淚流滿面地跪在地下說：“父親，孩兒知錯了，孩兒一定要痛改前非，牢記父親今天的教導，把父親今天的教誨作為孩兒做事的終身榜樣，作為孩兒終身做人的座右銘，我誓：以後我長大了，一定要帶領好兄弟們，為了國家的興旺，為了家族的達，為了鄉親們都能過上好日子，孩兒一定要努力奮鬥，做一個服務鄉里的能人，做一個孝順的好兒子，為兄弟們做好榜樣，為爹娘們爭光！”
志堅一把抱住昊軒淚流滿地說：“好孩子，爹娘知道你一定能做到，只是太苦了你，從小就把這麼重的擔子給你背上了，是爹無能啊！”
昊軒也撲到了志堅懷內傷心地說：“不、不，爹是好爹，娘是好娘，這是孩兒的命啊！”
菊花流着眼淚扶起他父子二人說：“好了！好了！你們父子不要這樣，孩子還小，時間還長着呢！你們這樣一鬧，把大家搞的都沒有一點心情了。”
小蘭也是淚流滿面地說：“牛哥，教孩子不在乎一天，我看你是不是對昊軒太嚴厲了一點，這麼一點大的孩子，他那能知道那麼多道理啊！你說了半天，連我都不大明白你在說什麼，孩子怎麼能懂啊！”
昊軒感激地對小蘭說：“二媽，您不要說了，父親的教誨孩兒都懂，父親是為了孩兒好。其他兄弟不能與孩兒比，誰讓我是老大，我是背有擔子的人啊！”
雅姑嚴肅地說：“孩子們，你們都聽着，你們的父親今天語重心長教育軒兒的一翻言語，不要認為是說給軒兒一人聽的，你們都有要給我記住，都要照此做人，如果有誰將來忤逆你們的父親，不孝順你們的爹娘，不尊重你們的大哥，我雅姑第一個就不饒你們，你們都給我聽好記好。武兒你也要給我記住，姚家今天的家訓你也有福氣沾光聽到了，要照此學習，照此做人，將來一切要聽你昊軒兄弟的，負責你終生受益，少多少煩惱！”說完就把昊軒抱在懷內，愛憐地憮摸着。
這時只見二伯高興地拍着手說：“我有如此賢德的侄兒，；如此孝順能幹的佳孫，我姚承德一生值了，死而也無憾了。承道大哥啊！承文兄弟啊！你們在地下也可以瞑目了。只是還有一樁心事未了，心不甘啊！”
志堅連忙上前問道：“二伯，您還有什麼心事未了，說給侄兒聽聽，讓侄兒來解決。”
二伯嘆了一口氣說：“也沒有什麼，你也解決不了，說來也無益。”
志堅說：“二伯，你不說，你怎知我解決不了，您還是說出來吧！”
二伯說：“就是你大伯的子祠沒有兒子承祧。”
幾位娘子都哈哈大笑說：“二伯，這您就錯了，給大伯承祧的事，您家大牛早就安排好了，您二老還蒙在鼓裏，您也大小看我們家牛哥了。”
二伯連忙問道：“侄婦們，你們誰告訴我，我那侄兒叫什麼？在哪裏？我要看到了才放心。”
雅姑說：“承德大哥，讓我來告訴你，你那侄兒住在江南縣第一中學，叫姚昊美，他母親在那裏當教師，就是原來我們村裏的工作組王淑嬡。”
二伯遲鈍地說：“那是誰的兒子？”
雅姑望着大牛努努嘴說：“還不是您家大牛生的兒子，不然怎會給承道大哥承祠。”
二伯恍然大悟似哦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了，志堅，你真有能耐，二伯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