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響名聲以後,它就像大哥大一樣,人手一卡,每個人都是會員,錢多的買貴一點的產品;小康家庭者,我們也有他們可以負擔得起的產品。總而言之,舉凡人類,就是我們的客戶群,不分種族、不分國籍,男女老少所拿出來的鈔票,都可以換成新台幣。”白宇婕自信滿滿的發表着自己精心研擬的計劃。
最希望的是,有一天兩個人可以攜手一起出國旅行,走的行隉正是她規劃安排的,或者,以考察體驗“天涯若比鄰”為名,設汁他和她一起“出差”。
到了國外,比較不必擔心被佝仔隊拍到照片,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約會,日日夜夜在一起,沒有工作卡在中間,他就不必繃著臉,她也可以像一般戀愛中的女人,拉着他的手在路上磨蹭撤嬌。
想着想着,她痴痴笑了起來。
應振天聽她分析着企劃案推出后,可以獲利多少,頻頻在心中讚賞。
飯店會員卡就像電話卡、信用卡、提款卡一樣普及,凡是有身分證的人都是他們的會員。
多美好的遠景,財富、聲譽、地位皆會水漲船高,而他的價值將會隨着“天涯若比鄰”計劃也跟着推向世界的舞台。
再過不久,他就能站在最高的山峰上鳥瞰世界,飯店史頁上會寫下他的名字,引領風騷、影響世界十大名人之一,也將會有一個台灣人出現。
是啊!誰會將成功拒於門外,更何況是以經商為主的企業之主應振天。
擁抱財富、享受盛名,夫復何求?
可是,這些對應振天而言只是錦上添花,他寂寞饑渴的靈魂,還是乾涸如荒漠。
他必須按捺着對她的衝動,靜心聆聽她對公司的步步計劃。
白宇婕淺淺的酒窩隨着嬌笑若隱若現,“然後啊,凱晶就變成世界上最高品質的代名詞。”
她滔滔不絕、眉飛色舞,說得好像凱晶是她的企業一樣,只有自己的事業才會得到這樣盡心儘力、不計代價的付出。
然而,白宇婕從頭到尾沒提一句要分紅、要加薪,連企劃費都沒要求補貼。
只有他說,她做;他問,她答;他堅持不要加班,她就偷偷把工作帶回家做;他挑剔,她修改;他說Come,她來;說Go,她就走
她乖順得像只綿羊,不造反、不鬧脾氣,讓應振天竟然有點妒嫉起凱晶,好似它奪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漸漸地,他發現自己再也不能冷冷地望着她。
她的出現像太陽,像強力鎂光燈倏地照亮他心中陰晦發霉的角落,一點一點的烘乾他潮濕的童年,注入更多更多的關愛。
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習慣她的衝動和無厘頭,偶爾她那驚人之語和令人發噱的舉動,幾乎令他笑到內傷,卻依舊得凍着一臉寒霜。
他得時時提醒自己,她是個怎樣的女人,才可以不迷失在她的伎倆中。
對人的不信任感,仍然折磨着他,而他寧願錯殺無辜,也不要冒着被背叛的風險,和她有更深、更複雜的勾纏。
只要不動情,就不會受傷。
“天涯若比鄰”計劃推出后,市場反應熱烈,采會員點數的創舉引起飯店業界軒然大波,凱晶再度成了媒體頭版的寵兒。
慶祝酒會在凱晶飯店舉行,邀請政商名流和海外結盟廠商,參加這場有史以來排場最大的酒會。
在白宇婕的建議下,應振天將酒會弄得像國家誕辰、普天同慶,早在幾星期前就開始佈局。
這一天,一襲紫藍色的貼身晚禮服,柔亮的輕裹着白宇婕婀娜曼妙的曲線,捲髮上點綴着幾許紫藍亮片與禮服呼應,讓她全身散放着自然成熟的耀眼光輝。
所有出席慶祝酒會的男賓都看傻了眼,而女士們則離她遠遠的,生怕與她站在一起會形成強烈對比,讓自己頓時失色。
她的美是渾然天成的嬌媚,如向日葵艷麗四射,又像烈酒般濃烈中,透着小家碧玉清秀純真的甘味。
美得剛剛好,不多也不少。
她一出場,媒體即爭相拍照,鎂光燈喀噤聲此起彼落。
她就是要成名,利用這個機會提高名氣,是她放棄對應振天報仇計劃后,另起的一個計劃。
她不要只是個孤兒院長大的小女生,她要社會地位,要有一個好的身分。
工作上表現自己已經滿足不了她,她不能消極的等應振天察覺她的不安。
而身分的懸殊,是他們兩個人最大的障礙。
如果,她可以提升自己的名聲,讓她的名字寫在他的名字旁邊時,不那麼突兀不搭調,那麼他會願意承認她是他的女朋友。
正名后,他就不會對她那麼冷漠,也不必偷偷摸摸、躲躲藏藏,不再是一前一後閃進他專屬的秘密住所。
有很多事可以做,看電影、唱歌、旅行、喝咖啡……不會只有大床和激情,而能像一般戀人一樣,在陽光燦爛的午後有個浪漫的約會。
她灣望有一天,能和所有的人分享戀愛的心情。
白宇婕搖着手裏的酒杯幻想着不久的將來、他們攜手漫步的情景,帶笑嘴角和眉眼間,都流露着幸福。
應振天在接受眾人道賀的恭喜聲中,警覺的嗅着白宇婕的氣味。
她的身邊團團圍繞着一群宛如發情分狗的色鬼,正搖尾乞求眷憐。那些討好、讚美、恭維、不間斷的殷勤,嗡嗡地在應振天耳畔作響。
“白小姐很美呢!"
“謝謝。”
“電話號碼方不方便給我?”
“上班時間打這支電話,再撥董事長秘書的分機,就可以找到我。”她遞出名片擋住一排色迷迷的眼。
“有沒有男朋友呀?”其中一個人問。
男朋友?應振天的臉龐立刻閃進白宇婕腦中。她的第一個男人,已經有幾百次肌膚之親,應該算是男朋友吧。
“已經有了。”
那朱唇吐出的四個字,讓在場男士們大嘆可惜,相見恨晚哪。
而這句話震得應振天的心幾乎要跳出來。
“誰那麼幸運?”大家都想知道花落誰家。
期待白宇婕說出的那個男人不是丑,就是胖,要不然就得像神一樣萬能,才能略微平衡他們受傷的心。
她看着應振天,他正輕啜着酒,與國際飯店聯盟的理事長說話。
他寬闊的肩、厚實的胸膛,是她最想棲身的港灣;看他修長的指握着透明酒杯,那雙企業家的手,曾在無數個夜晚撫遍她全身每一個細胞;而深不見底的瞳眸是他最深的秘密,卻也是漾着迷濛春光的窗口,當他注視着她時,她幾乎要軟化在他無語的熱力下。
就是他,我的男人,我的男朋友。
“董事長……”
她口中無意識的溜出三個字,神志早攀覆在他的背上,貪婪的吸取他的氣味……
一時間,應振天全身僵硬,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中。
她,太大膽了吧引他驚訝的差點把酒杯掉落在地,可心中卻又漲滿了喜悅。
圍着白宇婕的男士們集體發出“啊!”的一聲之後,目光轉到十步之遠的應振天背影上。
察覺失言,白宇婕連忙接著說:“董事長啊,他對‘天涯若比鄰’計劃有很高的期望,相信不久后,所有的飯店都會以此為努力的標竿。”
顧左右而言他、打打迷糊,是現代單身女子保持身價的方法之一。
可以說有交往中的男性朋友,就是不能說出是誰。
一來,可以杜絕無聊男子的干擾;二來,又可留條後路給自己,萬一看上更中意的男人,就可以走得乾乾淨淨,不留痕迹。
其實,在座男士們只當她是不正面回答而已。
以應振天的身分不可能和一個秘書結婚,至少也該是企業聯姻或世交結親之類。哪個大老闆不想和有錢人親上加親?誰都不會錯過“結婚聯姻”這個一生唯一一次的機會,撈個肥親家來壯大自己。
白宇婕的美麗是野花的美,再嬌艷也不會是牡丹,既然不是牡丹,就不該人皇室被呵護供養。
眾男人們用一種可憐惋惜的眼光看着她,沒沒無名的出身,白白糟蹋了這麼一朵美麗的花啊!
儘管如此,花的美麗是不容否認忽視的,他們還是樂於獻上讚美和恭維,看看她可愛的笑。
白宇婕繼續打哈哈,隨便扯東拉西的說些客套話。
應振天看她有說有笑,一顆心愈是往地心沉去。她可以和任何一個男人在任何時刻交談得那麼愉快,甚至一個人面對一大群餓狼肥佬,還遊刃有餘的談笑風生?!
看起采真是一副老到的專業交際花模樣。
他簡直快要氣炸了。
內斂的他把怒意壓在心底,表現出來的依然是那一千零一號、酷到無與倫比的表情。
他受不了她和別的男人說說笑笑,看到男人和她距離那麼近,似乎一傾身就可以親吻她、擁抱她,他就想揍人。
他的一顆心靜不下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經驗。
白宇婕笑得臉部僵硬,她覺得嘴角發抖,顏面神經失調,五官像受別人控制一樣,由不得自己。
好痛苦啊,真想對着鏡子大喊丫IX乙,換換不同的表情。
可是現在不行,在場的全是政商名流和新聞媒體,為了他們的將來,她要顧好面子,可得再撐着點,以免功虧一簣、前功盡棄。
可是離酒會結束還早得很,她必須先喘口氣。
和那些人周旋讓她全身緊張,細胞死了好多個。
趁大家一個不注意,她轉身溜進安全梯間。
這是最隱蔽安全的地方,白天只有掃地的歐巴桑會進來拿掃把,現在是酒會時間,歐巴桑們早就回家煮飯,根本不會有人來這裏。
黑暗中,白宇婕坐上階梯踢開高跟鞋,把兩隻腳丫抬高二十公分晾在牆上。
只要十分鐘,就可以恢復血液循環了。
此時,夜風從窗縫吹了進來,躲在城市一隅的她,享受這繁華台北之風,感覺像是偷到什麼珍寶一樣,眯眼痴痴地笑着。
她的心情相當愉快。
光看酒會浩大的聲勢,和眾媒體爭相訪問她如何想出“天涯若比鄰”的點子,就知道成功將近。
望向夜空,星子閃爍着晶光,美好的未來也閃閃發亮。她和應振天的距離將不再那麼遙遠。
想到這,白宇婕開心的好想打開窗子大聲吶喊。
而在另一邊,應振天的目光一下子對不到焦點了,才一會兒工夫,白宇婕竟像變魔術似的,不見了?!
他銳利的目光梭巡會場,不放過任何一個線索,突然,他想起那靠近樓梯的轉彎處,是她最後出現的地方。
隱藏式的安全門悄悄開了一道縫,應振天輕輕推門,便瞧見一雙細白修長的腿抬跨在牆上,順着腳踝往上看,是再熟悉不過的美麗弧度,閉着眼摸也知道是她。
他屏氣凝神不讓自己再往下想去。
他恨自己總是控制不住對她的渴望,原以為,只是她美好的曲線吸引原始雄性本能的反應,可在這之外,他驚覺到,當她下班后離開公司的同時,也一併帶走他心底的一些東西。
說不出來的寂寞佔據他全身細胞,她的不告而別或不經意的轉身離去,都讓他心口莫名不安,揪成一團。
像是剛剛前一秒,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在哪裏,是不是和某個男人聊着有趣的話題,想到她有可能在別人懷裏笑彎了腰,他的血液幾乎要衝破腦袋。
白宇婕發現有人開門,顧不得鞋子沒穿,立刻彈跳起來。
確定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裏,應振天心裏的石頭才落了地,可隨之而來的卻是滾滾慾海。
“誰?”她緊張的問。
“是我。”應振天拉住她,將她拖進懷裏。
只有這樣可以讓他稍微舒服一點。
“董事長……”白宇婕又驚又喜。
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裏?難道從頭到尾他都在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
他那麼在乎她?一定是的,不然為何一進來就抱着她不放?
這樣的時刻,令他忍不住瘋狂的親吻起她。
在電光石火的一刻,她可以感受到他真實屬於她一人,她必須相信他是愛着她,日常找不到蛛絲馬跡以茲證明,只有臉貼臉與他體內的血液共同沸騰的瞬間,她才能確定和他也有工作以外的交集。
應振天此時判若兩人,體內彷彿有一頭吃人野獸,在她出現的同時,它也掙脫牢籠尋找獵物。無法馴服的獸,總要在她柔柔的撫摸、細喘嬌吟后,才會聲嘶力竭的睡去。
在她眼前,他心緒再也無法平穩,原來貧瘠千年的荒漠冒出一小株綠色嫩芽,那樣突兀陌生卻又教人驚喜憐惜。
白宇婕藤蔓似的愛情攀爬生長,佔據應振天建築在孤島上的城垛,他的心被她悄悄佔滿包覆而不自知。
應振天的手伸至她背後,鑽進衣內俐落解扣,胸口一涼,白宇婕的理智終於稍微回籠。
酒會主持人哇啦哇啦的炒熱氣氛,聲音鑽進樓梯間,恍恍惚惚不太真切,她喘着氣推開應振天——
“董事長,酒會還沒、還沒結束……”白宇婕必須後退幾步,才能讓頭腦恢復正常運作。
她背靠着牆,窗外月光灑在她微紅的小臉上,起伏的呼吸看得出她和他一樣不平靜。
應振天進一步將她壓在牆上,捧着她的臉以唇在她的五官上細細遊走。
所有的不安和猶豫總在他一出現的瞬間瓦解,白宇婕雙手圈上他的腰背,沉浸在他溫柔的呵護中。
只有這樣的時刻,她才感覺到他的溫度,感覺到他需要她。
白宇婕閉上眼睛不去思想,因為再想下去,她會開始痛恨一切。
當下只要去享受、去擁抱,才是最真實的。
親吻滿足不了被挑起的慾火,應振天的動作再也控制不了的加快頻率,體內的野馬衝出牢寵,在飽含水氣的豐美草原上馳騁奔走。
一次又一次,世界化成寂滅之境,最深、最純凈的美好都在此刻凝結。
今晚兩顆最亮的星星,躲在整棟大樓最黑暗處發光發熱。
白宇婕必須努力讓自己清醒,她得戴上一頂以成功打造的后冠,才能配得上應振天這個世界的國王。
此時門外,主持人正廣播着應振天的名字——
舞會即將開始,再不現身,她無法想像結果會如何?萬一被發現兩個人服裝不整躲在安全梯間做壞事,天啊!她緊張的穿起衣服,推着應振天。
“我從這裏出去,你從樓上的安全門出去再進酒會會場,不然被看到會產生誤會,記得喔。”她急急的說完便轉身離開。
應振天看着她快速遁出安全門,黑暗中傳來她混入人群的笑聲。
她口中的“誤會”是什麼?
怕被誰看到她和他在一起?
那個“別人”恐怕就是剛才圍着她打轉的一群蒼蠅,是不是害怕這麼一來,她就再也不能玩把戲?也不能欲擒故縱以提升自己的身價?!
他曾聽過業務部男同事約她吃飯、看電影,當時她半開玩笑的回答:“我的時間可寶貴呢,一個星期只有七天,不夠分配給那麼多人嘛!”
公司里還流傳着她立志要釣個金龜婿、嫁給有錢人的傳言,而她也是笑吟吟說:“嫁有錢人有什麼不好?一輩子不必擔心錢的問題。”
是啊!賈成毅也算是有錢人。
她和他也在交往,想來,她公寓裏那隻“公貓”應該也不窮,甚至比任何人還富有,才會得到最特殊的優待——入主閨房,還留下他的私人物品。
夜風從窗外吹進來,颳走應振天心底殘存的一點溫度。他可不會笨到娶這樣的女人,當她婚姻的俘虜。
她在釣他,他只是她的眾獵物之一,壓根兒沒想過要和他有結果。
也許,看在錢的份上,她可能會想釣上他這條肥魚吧!
應振天喉嚨緊縮,深邃的瞳眸比夜幕更黑。
白宇婕心不在焉的和賈成毅有一搭沒一搭扯話,一雙眼在會場裏繞來繞去,穿過舞動的人群尋找熟悉的身影。
“來我公司,我叫我老爸讓你當經理,不要再看你們那陰陽怪氣董事長的臉色,薪水我加倍給你。”賈成毅不願放過任何一個接近白宇婕的機會。
他想把她挖角到濟東工作。
“你又不知道我現在的待遇,更何況,你的公司還不一定願意付那麼多的酬勞呢。”她隨意說著。
她怎麼可能會丟下凱晶不管,跑去死對頭的濟東賣命?更何況,這裏有她心愛的人——應振天。
“公司不給,我用自己的錢付,再過不久就換我當董事長,到時候你想要多少錢就給你多少錢,考慮一下嘛。”半耍賴、半利誘。
濟東出了這麼一個敗家子,只要美人不要江山?想重振雄風是沒望了。
白宇婕真想好好賞片鐵板給賈成毅,叫他滾遠一點。
可是今天不行,她得笑得有氣質一點,眼睛看起來要炯炯有神,舉手投足必須優雅秀氣,連頭髮都得在她恩准下才可以飄動。
很多人都在看她,想知道她是何方神聖,她表現得愈好,和應振天戀情公開的機會才愈大。
她不要因為自己的出身不明造成他的負擔,得創造自己的身價和好名聲,為他們的將來佈局打算。
“到我公司做事,我一定不會虧待你。”賈成毅仍糾纏不止。
“再說再說。”白宇婕漫應着,側身就看見應振天正站在不遠處看着她。
確定他安全歸來,她心裏的一顆大石頭落了地。
可應振天卻陰着臉,眼睛像兩枚蛇洞,閃着粼粼綠光朝他們走來。
“嗨!恭喜,應董,事業又向前跨一大步,看來濟東在你的經營下,一定可以再創巔峰。”賈成毅說得好似和他交情很深,還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只差沒稱兄道弟。
“謝謝。”肩一斜,甩開賈成毅那隻笨手。
舞曲方落,應振天大手一拉,便將白宇婕帶至舞池,隨着柔美的旋律,兩影交疊轉成一朵花。
在場的人目光皆不自覺的集中在他們身上,男俊女美,白宇婕均勻豐腴的身材及優雅得體的舉止,應振天高壯偉頎,透着令人不能逼視的氣勢,就像是一幅活動名畫,除了讚歎還是只能讚歎。
一曲歇息,主持人感性的聲音鼓勵大家盡情享受。
而當第二支曲子響起,貴賓們紛紛步人舞池在樂聲中擺盪時,應振天早夾着白宇婕風一般的消失在會場。
應振天不懂為什麼要把她帶出來,只知道看見賈成毅的色眼始終盯着她,他心底就升起一股想揍他的衝動,同時更氣白宇婕來者不拒的對任何人展現她的媚、她的美。
他試着不去注意她,可愈是如此,卻愈是聽見她說話,她的呼吸和心跳,都隨着空氣振動着他的心葉。
只有把她帶離人群,讓她只屬於他一個人時,他才不必去想她和其他人的關係。他寧願相信眼前,她只為他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