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章錢財如糞便
仇八洲站在門口，眼神顯得十分焦急，左顧右盼，直到看見我出來他才輕鬆笑了。
數十名賭客手捧屬於自己的籌碼，站在花園中不肯離開，不停地追問撲皆娛樂城的工作人員，要求兌換鈔票。
我示意仇八洲跟着自己走。
車駛出娛樂城大門，從照後鏡里可以看到陳世美的奔馳緊跟在後面。
兩輛車一前一後駛出兩公里多，在太監路延長線一片空地上停住，回頭望來時的街道，覺撲皆娛樂城所在位置已經是濃煙滾滾。
幾輛消防車拉着警笛駛向火災現場。
“我剛剛扳回本錢，略有利潤，賭場就給燒了。現在怎麼辦？這些塑料玩藝可以拿出去買東西么？”仇八洲苦着臉問。
“沒事的時候，你可以用來搭積木玩，估計就這用處。”我說。
“天啊，為什麼運氣如此之衰，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賭博。”他滿臉悲痛。
“別難過，等會我給你幾千萬，馬上就可以去美國安家落戶，順便勾搭布蘭妮。”我拍打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陳世美鑽出到車外，手提戰利品，向我走來。
“這是陳世美，這是仇八洲，兩位多親近。”我做了簡單的介紹。
“這些東西如何分？”陳世美問。
“自給拿回家玩去就是，還分什麼。”我說。
“說得是，對於你我而言，錢財幾乎毫無意義。”他打開車門鑽到後排坐下。
我把自己弄到那份打開，伸手翻起一些金條和珠寶，以及成捆的鈔票，對仇八洲說：“看着什麼順眼就拿去。”
“與你相識真是我的幸運。我就不客氣了。”仇八洲開心地笑起來，摸出一隻勞力士戴在右手上，然後把一隻浪琴戴在左手腕，接着把幾疊美元和港幣塞進口袋。
“喜歡就全拿去吧？”我把整個袋子放到他腿上。
“這麼大方？你不留一點嗎？”他顯得詫異。
“據說古代那些著名的大俠全都視錢財如糞便，我得好好學一學這樣的氣質。從現在做起。”我說。
“這些全都是你贏的？”仇八洲問。
“是搶的。”我說。
“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滿臉失望地問。
“剛開始我也沒打算搶劫，後來見到陳兄弟動手掏保險柜，他的袋子容量有限，裝不了許多東西，所以就跟着拿了一些。”我說。
“其實這些戰利品完全可以算是贏到手的，先前屬於咱們的籌碼怎麼也有一億多，算起來其實吃大虧了，珠寶和高檔手錶從你我這裏流出去不可能賣到好價格，這一堆玩藝全加一塊至多值五千萬。”陳世美搖頭嘆息。
“哦，這我就放心了。”仇八洲把一些飾和金條放進自己口袋。
“仇兄會開車嗎？”陳世美問。
“會，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仇八洲問。
“這輛法拉利送給你，算是見面禮。我這隻袋子裏的東西你想要什麼儘管拿去，不用客氣。”陳世美把車鑰匙遞過去。
“車在哪？”
“撲皆娛樂城的停車場內。”
“很好，我正想回去看看火是不是已經被弄熄，把我贏到手的籌碼兌換成鈔票。”
半小時后。
仇八洲倒車不小心把法拉利的尾燈撞壞，查看過後，捶胸頓足了整整一分鐘才恢復平靜。
我和陳世美在花園裏喝茶，他說早就知道轉世重生協會在哪裏，只是因為自己一直混得不錯，出入賭場需要低調，儘可能不引人注目，所以沒向組織靠攏。
他重生至今有五年，財產已經過三十億，持有許多股票和房地產，有加拿大護照，前不久跟著名成功人士賴某還打了一場麻將，贏了一幢別墅和一輛凱雷德和兩個混血美女。
我不明白他既然已經有如此豐厚的身家，為何還出入賭場。他說這是因為習慣已經養成，隔三岔五不去贏點小錢就渾身不自在，沒辦法，既然管不住這愛好，只好出入汴京的各大賭場，憑其的能耐，不露聲色地贏些錢是很簡單的事，反正只要有得玩就行，每次弄個幾百萬，一月下來也是幾千萬，有時遇上人傻錢多的就多弄些。
我問他是否知道韋小寶出事了。他說聽人說起過，韋老闆富可敵國，勢力強大，居然被一股神秘勢力打得無聲無息，生死不明，他百思不得其解，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更多東西。
我把自己最近的不幸遭遇簡單講述了一下，並把有關的猜測和估計說出來，請他幫忙出謀劃策。
不知為什麼，雖然相關尚淺，我卻感覺他可以信任，將來能夠成為朋友。
“哥們，我不明白，你幹嘛把本來很簡單的事弄得如此複雜，憑你的能耐，直接殺到黃牙會堂口，見到有人跳出來擋路就咔嚓掉，砸了上官金虹的場子，看他能躲到哪裏去。對付牛副司長也可以這樣，衝到辦公室里，揪着頭把刀架脖子上，問他為什麼要陷害你，不說就斬。這樣肯定行，子彈都傷不到你，還怕什麼，哪天你要是心血來潮、一時衝動，就算去俄羅斯搶艘巡洋艦回來玩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陳世美說。
“這是法制社會，這樣胡作非為行嗎？”我被他說得有些暈，感覺與固有的觀念和習慣想法有衝突，不知該不該聽他的。
“法律是用來保護和限制普通人的，你這樣的級高手老掂記着那些東西幹嘛，說句公道話，你和我根本就不是人，算作半仙或者人還差不多，行為規則對咱們根本不適用。我非常驚訝，你居然被幾個條子捉去關牢裏，怎麼也無法理解此事。”
“我當了二十二年平凡良民，習慣了被別人管，見到穿制服的就肅然起敬，總覺得他們代表着權威和國家的尊嚴，不可以冒犯。”我小聲說。
“從你第一次扔出飛刀開始，你已經不再是凡人，你根本沒必要遵守這個世界的法律和所謂道德。你見過貓尊敬一隻耗子嗎？”陳世美大聲說。
“這個比喻不恰當，與普羅大眾相比，咱們顯得更強大些，但這並不表示你我可以為所欲為，隨意決定他人的命運。”我說。
“今天你殺掉的那幾個人全是壞蛋，他們弄得許多人傾家蕩產，見到沒有背景和靠山的賭客贏多了就污陷人家出老千，然後拖出去斬手指或者乾脆弄死。我問你，飛刀出手刺穿他們的腦袋之後是否覺得很痛快？”陳世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