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樓曉蓉一點也不意外郭玉芹會找上她，她也早就等候她已久。
如今見她果然找上自己，她心裏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因為這隻證明了郭玉芹在經過這麼多年後，心裏還是只有席懷恩一人。
所以她有什麼好高興的？只是又多出一名情敵、徒增麻煩而已。
“你來做什麼？”向偉很自然的護在樓曉蓉前面。
雖然那是小時候的事，但向偉還記得很清楚，樓曉蓉曾經被郭玉芹推倒而受傷的事。
“你是向偉吧？怎麼，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個樣子？”郭玉芹當然也記得這個從小就守在樓曉蓉身後的男孩。
當年席懷恩的後面一定跟着小纏女樓曉蓉，而樓曉蓉的後頭也一定跟着一個小男孩，也就是自小和樓曉蓉一塊長大的向偉。
論起向偉，郭玉芹惟一印象就是他的家世和樓家可說是門當戶對，而向偉又對樓曉蓉自小守護到大，他的痴心明眼人一眼就看穿。
難道長他們十歲的懷恩會沒有看出這一點？這就奇了。
看來她可以好好在這一點上下功夫，郭玉芹眼裏閃過一抹狡黠，心裏滿是得意。
“他就是向偉，他和我們的事無關，你不要想利用他。”樓曉蓉一眼就看穿郭玉芹的心思。
拜託!她可是才女樓曉蓉耶！有什麼陰謀是她看不穿的。
她只會在懷恩面前迷糊一些些，因為太愛他了嘛。但對付別人，尤其是對付頭號情敵，她可是卯足勁、全力以赴，絕不許自己敗下陣。
“你！”郭玉芹為之一愣。
前兩天看她在席家表現得像是個小女生，如今一看才知她是深藏不露、不容小覷。
“蓉蓉和席大哥都知道我對蓉蓉的感情，所以你不用想從中挑撥了，郭小姐。”向偉怎麼說也是排名第二的高材生，又豈會成為別人利用的工具？
“我說你是十足十的傻子，多年來守護別人的寶貝，你最後又能得到什麼？”郭玉芹冷哼道。
“心安理得，我自己快樂就好。郭小姐，我想我要怎麼做你管不着吧？”向偉自然不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就替自己的默默守候感到不值。
“我才懶得管你，不過，樓曉蓉我要告訴你的是——我這次回來是準備要從你手中將懷恩搶過來，你最好有所準備。”郭玉芹不再多說廢話，直接說明來意。
“那也要你有這個本事才行。”樓曉蓉不甘示弱地挺直背脊。
就算年紀比郭玉芹小，就算她的身材比不上郭玉芹的豐滿，但她相信她愛懷恩的心，絕不會輸給任何人。
“是嗎？那你就等着看吧。”郭玉芹笑了笑，轉身離去。
“她到底來做什麼？”向偉看着她的背影，不甚了解的說。
“來向我下馬威吧。”樓曉蓉聳聳肩道。
“你要小心她，蓉蓉。”向偉提醒她，對那個老女人很感冒。
“向偉，謝謝你剛才為我那麼說，不過你不是說真的吧？如果你是說真的，那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就太不應該了。”她側頭仔細打量他，想看出他心裏真正的想法。
她從來不了解男人，所以她自然也無法了解向偉的一些想法。
她知道向偉一直守在她身邊，但那不是他友愛的一種表現嗎？
他對她的感情指的該是好友間互相關懷的情誼吧?
聞言向偉只是默默地注視着她，在這種時候他不會說出自己的感情，對她而言，此刻他的表白只是負擔，並不會有任何正面影響。
“向偉？”
“你想得美，蓉蓉，你想要對不起我，等下輩子吧。”向偉的反應是哈哈大笑。
“什麼嘛！你是說我很沒有魅力嗎？”樓曉蓉一聽氣鼓了臉，雙手插在細腰上。
“哈！你聽出我的意思了？不錯嘛！”向偉一面說一面開跑。
“等一下，你不要跑！”她大叫，馬上在後頭追，兩人一前一後地跑出大門。
*********
郭玉芹已經在席懷恩的工作室待了有一段時間，但就是未見有任何人前來搭理她，就連席懷恩本人也忙着幫模特兒拍照，連一聲招呼也沒打。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不理會她，郭玉芹就是打定主意賴着不走，不相信席懷恩能一整天都在為模特兒拍照。
“席大攝影師，那邊坐着的大美人是誰啊？該不會又是衝著你來的吧？”呂升趁着空檔湊過來問。
“多做事少廢話。”席懷恩冷睨他一眼，就算郭玉芹是特地前來看他，他也沒必要去招呼她。
“喂，來者是客，你這樣太過分了。”呂升博愛精神又開始在心中發酵。
大美人哪！怎麼可以讓她坐冷板凳呢？太暴殮天物了嘛！
“你說夠廢話了沒？”席懷恩沉下臉，未受影響的指示模特兒該做何姿勢。
“哎哎哎！不是我在說你，你真的是……”呂升正要替美人主持公道，卻見工作室又衝進來一名身穿學生服的少女，手裏還拿着幾杯大杯的飲料，他突然臉色一變，拍拍席懷恩的肩膀打趣道：“看來你有麻煩上身了。”
席懷恩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雖然來者並未報上名字，也未直接叫喚他，但見一旁工作夥伴露出曖昧的笑容，就不難猜出這會兒來的是何人。只是這兩人一定得挑他最忙的時候碰在一塊兒嗎!回想起十多年前郭玉芹推倒蓉蓉的那一幕，他有點擔心又會往事重演。
“看好她們，呂升。”
“喲！你的意思是她們也互相認識？且有可能為你爭風吃醋？”呂升的表情可絕了，他正一副恨不得自己能是席懷恩的樣子。
“不要耍寶，快去。”
“知道了。”呂升認命地轉身欲前去當和事老。
結果他才轉身事情就發生了只聽見兩聲驚叫分別響起，眾人就看見那郭玉芹被飲料淋得渾身都是，而肇事者樓曉蓉則站在原地，無辜地眨着靈動大眼。
“曉蓉蓉，你做了什麼？”呂升連忙趕到現場。
“我什麼也沒做。”樓曉蓉的反應倒是平靜。
“你什麼也沒做？你都把人家大美女淋得全身是奶茶了，你還說你什麼也沒做？”呂升有着詫然，他沒想到一向乖巧的曉蓉蓉會在做錯事後還不肯承認。
“你是看見美女就瞎了眼嗎？又不是我故意叫她把腳伸出來絆倒我的，臭升哥，你在冤枉我之前，先弄清楚事情真相好嗎？”樓曉蓉忿忿地轉身，朝他揮拳，不是她做的事，別想要她承認。
“人家幹嘛故意伸腳絆你？”呂升只見她的拳頭在他鼻子下方揮來揮去，有點眼花撩亂。
“我是她的情敵，你說她會不找我麻煩嗎？”她就知道他不可信任，說什麼要挺她到底，結果一看到別的美女，就把跟她保證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曉蓉蓉，你又在胡思亂想了，這樣不行哦。”呂升又好氣又好笑地搖搖頭。
“我才不是……”
“沒關係，這位先生，蓉妹妹年紀小不懂事，我不會在意的。”郭玉芹表現得落落大方，笑容很和氣。
“你看看，曉蓉蓉，人家可沒有怪你的意思，還不趕緊說聲對不起就算了。”呂升拉着樓曉蓉，硬是要她低頭道歉。
“升哥，你放手啦!”樓曉蓉掙扎着。
“不要嗦，先道歉。”
“如果蓉蓉有錯，我來替她道歉。”席懷恩緩緩走來，並伸手將呂升手中的樓曉蓉拉到身邊。
“席懷恩，你……”郭玉芹表情一怔，覺得面子有點掛不住。
“懷恩？”呂升也頗為訝異，仔細打量着眼前狀況，不太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樓曉蓉則緊抓着他的手臂，心中脹滿喜悅的泡泡，因為她知道他相信她，會站在她這一方，就表示他真的相信她沒有說謊。
此時此刻，她真的說不出她有多愛他。
“呂升，蓉蓉是個不會說謊的人，如果她說沒有，就是沒有。”對於他一手調教的女孩，他深信不疑。
“是嗎？席懷恩，你的意思是說我是故意伸腳要去絆倒她了？”郭玉芹這會兒連蓉妹妹這稱呼都省了。
席懷恩只是看着她，卻什麼話也沒說，但其中的意思已經表示得很清楚。
郭玉芹頓覺倍受侮辱，環看四周一眼，就見一堆人都對她持着不以為然的眼光，就連呂升也帶點責備的眼神緊瞅着她，令她更覺得自己站在這兒不過只是更加丟人現眼而已。
“席懷恩，你今天這樣對我，總有一天你會後悔，我一定會教你後悔的!”郭玉芹邊說邊往後退。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在人前丟臉，儘管是十年前她在同樂會上推倒樓曉蓉，她也未曾這麼丟臉。
在那時還有多數同學是站在她這一方，為她說話出頭；而今天所有人竟都站在同一陣線指責她，這種侮辱她永遠也忘不了，而她也不會忘。
她要時時刻刻記着樓曉蓉帶給她的屈辱，總有一天她會加倍奉還。
事情不會這樣就結束的。
*********
“曉蓉蓉，我錯了，原諒我。”呂升賠着笑臉，又哄又騙的在樓曉蓉身旁繞着。
“走開，我才不要理你，什麼挺我到底，原來都是騙人的。”樓曉蓉撇開臉，表情立刻換了，她笑着抱住席懷恩的頸項，一臉幸福。“還是懷恩最好，他相信我，不像某個瞎了眼的男人，一看到美女就忘記自己曾經說過什麼，哼！”
“曉蓉蓉……”呂升一臉乞憐的站在一旁。
“哼！”樓曉蓉仍是冷哼道。
“蓉蓉。”席懷恩的語氣透露着警告，要她不要玩得太過分。
“好嘛。”她努努嘴，將手中搶來的汽車鑰匙丟還給呂升。
接過她丟來的鑰匙，失而復得的喜悅令呂升笑咧了嘴，還以為自己當真要不回他的愛車了。
“下次看你還要不要幫別人一起欺負我。”她朝他吐吐舌頭。
“不會有下次了，好不好？”呂升回道，一次他可就怕了。
再者這關他何事啊！為什麼他得受這無妄之災？
真倒霉，呂升心裏才這麼想，赫然就見一杯飲料呈現在眼前，再低頭一看，拿着飲料的竟然是適才將他罵得很慘的樓曉蓉本人。
“喏！給你，你不會生我的氣吧？”她臉上有着淘氣的笑容。
“你？”呂升這下真的說不出話來，這小妖女就是有本事惹得人對她又氣又愛的。
“你不喝嗎，那就是氣我嘍？”她側着頭，表情很可愛。
呂升這會兒就是有天大的氣，見她這麼可愛的笑容，氣也全消了，更甭說他從來就不捨得對小美人生氣。
“這是什麼飲料？”他伸手接過，表示願意談和。
“是為你呂大師特別製作的飲料喔！”樓曉蓉吃笑着，趕緊躲到席懷恩的身後。
呂升不疑有它，毫不遲疑地吸了大大一口，東西才入口，他馬上感到不對勁，連忙吐出口中的異物，只見他手上竟然全是一些堅硬的小鋼珠，嚇得他差點口吐白沫。
“你……你這小妖女，是想噎死我啊！”他哇哇大叫。
“這可是特製的鋼珠奶茶，別人想要都沒有呢！”她咯咯笑，仗着有懷恩擋在身前，她可不怕呂升能拿她怎麼樣。
“哇咧……”正想罵出不雅的話，呂升及時想到不該在小美女面前教壞她，只好暗自把話吞回肚裏。
拿她沒辦法，算他認栽。
“哈哈哈……”她樂不可支。
“不許頑皮，蓉蓉。”席懷恩斥道，但眼中帶笑。
“喂！老兄，你不要每次都在她整完我之後，才說這种放馬後炮的話，不管用了。”呂升沒好氣地指出。
這兩個人每次都一搭一唱，默契十足的在他面前做戲，他是白痴，才會被人耍着玩。
若說懷恩對曉蓉蓉無意，他們會有這等別人無法介入的默契!打死他，他都不會再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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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否認吧！席大攝影師。”呂升將身體倚在休息室的門牆上，看着席懷恩正在為已沉睡的樓曉蓉蓋上厚厚的外套。
“你又要閑嗑牙了？快去做事，今天我們必須加班到很晚。”席懷恩起身走向暖氣機，調到最適當的溫度，才走出休息室並帶上門。
若不是在明天早上就要將客戶要的作品趕出來，實在走不開，不然他會先將蓉蓉送回家。
“你並不是只把她當妹妹吧？懷恩。”經過這一個晚上的細微觀察，呂升覺得自己的看法不會出錯。
“你又想當間諜？”
“原來你早就知道，所以才會說你對她只有兄妹之情？”呂升睜大了眼。
原來如此，他明白了。
“隨你怎麼想，你再不回到你負責的崗位上，我們今天晚上就真的要通宵了。”席懷恩匆匆表示，大步閃過他。
“等等我。”呂升馬上追在後頭。
這傢伙還是不肯老實招供，但無妨，他已經弄明白了，就不相信他還能隱瞞到什麼時候。
總有一天，他非要他親口說出他對曉蓉蓉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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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醒來，我們要回去了。”
“懷恩？”
樓曉蓉在一聲聲叫喚中醒來，她揉揉迷的眼睛坐了起來，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是我，你醒了沒?”席懷恩彎下身子，伸手將她拉起來。
樓曉蓉卻因為神智尚未清醒，只覺得有人正拉起她，便往那人身上倒去。
“蓉蓉。”席懷恩及時伸手抱住她往前傾的身子，要不她肯定跌得很慘。
“什麼？我好睏。”她一再揉着眼，努力想清醒過來。
“行了，不要再揉眼睛了，我抱你，蓉蓉。”席懷恩見此狀也知道她根本尚未完全清醒。
“唔。”她迷糊的應了聲，放心的又重新閉上眼，頭枕在他的肩窩裏。
席懷恩不再試着喚醒她，反而將她攬腰橫抱起，轉身走出休息室。
“小美人很信任你，不是嗎？”呂升早在休息室外等候。
低頭望了眼雖已沉沉睡去，但神情仍然帶着信任的笑容，席懷恩目光不覺地放柔，腳步更是放輕不少。
“真不知她究竟愛上你哪一點？”呂升搖頭晃腦，一臉不解。
“我說過那不是愛。”他壓低聲音道。
“是，不是愛，是崇拜。席大攝影師，你繼續否認吧。”呂升不以為然地哼着，率先走向前。
席懷恩抱着樓曉蓉慢慢跟在後頭，一路上依然很小心地注意自己的步伐，只是他並未發現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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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向偉從很早以前就喜歡樓曉蓉？”王雪珍坐在重型機車上，看着眼前這個突然以轎車攔住她的去路，又跟她說一堆她從來不知道的事情的女人。
“我是這麼說沒錯，當然信不信由你。”郭玉芹好不容易透過一些管道，才得知樓曉蓉和向偉的學校里有個可以好好利用的人，她當然要好好運用一下。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王雪珍不會輕易相信，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心裏早就存有這種懷疑。
“因為我是知道實情，且肯老實告訴你的人，如果你不願相信我，你大可直接找上向偉，你只要問他對樓曉蓉的感情，他一定會給你肯定的笑容。”郭玉芹靠着車門遊說着。
她就不相信她的話會動搖不了這位校園大姐頭的心。
“你的意思是樓曉蓉沒有對我說實話？”王雪珍的雙眼眯起。
“那樓曉蓉是怎麼對你說的？”攻心為上，郭玉芹相信自己絕對能將這大姐頭的心拉攏過來。
“她說她和向偉只是一塊兒長大的兒時玩伴，雖然是青梅竹馬，但他們彼此間並沒有男女之情。”王雪珍把樓曉蓉曾經告訴她的話，一一說出來。
“你就這樣相信他們之間真的這麼單純？”郭玉芹睨着她的表情，好似在笑她太過天真。
“難道不是？”懷疑一旦在心中紮根，王雪珍也無法再冷靜分析事情真假。
“如果他們之間真的這麼單純，他們會這麼巧的從幼稚園到高中一直都同校？如果他們之間沒有感情，向偉又怎麼會拒絕和你做朋友？還好笑到以你的成績做為交往條件，知道你絕對達不到這目標，又改以樓曉蓉能在十八歲出嫁為另一項條件，你不會到現在還看不出這個中道理吧？”郭玉芹一一分析道，並和另一旁的屠芬妮暗暗交換得意的眼神。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王雪珍表情僵硬的說。
“意思就是說你被他們玩弄在手掌心。他們仗着自己聰明的腦袋，將你這個只知道要玩的大姐頭玩弄於股掌之間，想必在你正積極為樓曉蓉想辦法要幫她順利出嫁的同時，他們倆也正在你的背後為你的愚蠢哈哈大笑呢！”郭玉芹言語之間字字帶刺，一再嘲諷王雪珍的天真與愚蠢。
這些話聽在王雪珍耳里讓她只覺怒火衝天，不可否認的是這女人的話，的確很有道理。
在先前她就感覺出來了，向偉不可能會和她這種素行不良的學生做朋友，也一直覺得樓曉蓉所提出的兩項條件太奇怪。
但想要和向偉交往的念頭實在太強烈，所以她也就沒有仔細分析這件事的真假。
而現下聽這女人一說，她真的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如果樓曉蓉真是騙了她，那麼她也不會讓她好過。
不過，在此之前，她要先明白眼前這女人為什麼要在她面前說這些話？她的目的何在？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圖得是什麼!”
“我不圖什麼，只是看不慣樓曉蓉小小年紀就如此囂張。”郭玉芹知道王雪珍會有此一問，早備好答案。
她不必圖什麼，因為這些都會有王雪珍幫她完成，借刀殺人之技找上王雪珍，是最恰當不過。
“就是嘛，那樓曉蓉是很囂張，仗着她是資優生就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出聲附和的自然是在一旁等待機會好開口的屠芬妮。
她等着好好教訓那樓曉蓉的機會，已經等好久了，如今總算讓她等到，她當然不會就此放過。
想當然，郭玉芹之所以會將這件事了解的這麼徹底，也是屠芬妮一五一十告訴她的。
“對呀！”
“就是嘛！”
一群人的抱怨聲四起，她們都不愛讀書，卻因為大姐頭喜歡向偉，又聽信樓曉蓉那些要好好用功的話，以致於近日來她們全被迫要好好窩在書堆里努力用功讀書，所以對於提倡用功讀書的樓曉蓉她們早已很反感。
將她們的各種反應看在眼底，郭玉芹心裏更為得意，心中大喜自己竟如此輕易就將這群女學生的心抓捏在手中，真是大收穫啊！
“大姐頭，你說我們現在要怎麼做？”顏春芳問出大伙兒的心聲。
郭玉芹當然也在等候她的答案。
“我會去弄清楚這件事是真是假。”她不會在事情尚未弄明白之前就貿然行事。
“如果是真的呢？大姐頭。”屠芬妮迫不及待地追問。
“你以為呢？芬妮。”王雪珍眼裏迸出凶光。
見此狀，屠芬妮和郭玉芹相視一眼，兩人都笑得很得意。
看來，有人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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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樓曉蓉的同學告訴他，樓曉蓉在放學鈴聲一響人就一溜煙的跑了，向偉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每天放學時間一到，樓曉蓉一定是那個第一個衝出教室的人，除非是當天值日，否則別想她會多待一秒鐘。
向偉笑笑地轉身，才準備離開學校，在走廊的轉角，就見到一群女學生擋在他的面前，他停住腳步，一一來回巡視着她們。
將學校校服修改成超時髦，他一眼就望知這群人是何方神聖。
“各位有事？”他保持冷靜的問道。
“有幾句話想問你，向同學。”
“如果是為你們的大姐頭傳話，那麼請各位回去轉告她，本人已心有所屬，要她不要再對我抱任何期望。”他可不會和樓曉蓉用一樣的處理方式，直接回絕才是最根本的辦法。
“心有所屬？”屠芬妮可不放過這次聽他說實話的機會，繼續追問道：“你心有所屬的對象不會就是你那個青梅竹馬的樓曉蓉吧？”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還需要問我嗎？”向偉坦承不諱。
他不會否認既定的事實，也不怕別人知道他的感情歸屬何人。
再者，如果坦白可以教王雪珍對他死心，那麼又何必隱瞞呢？
“好啊!這麼說你們是真的聯合起來玩弄我們大姐頭嘍？”顏春芳氣不過的站出來。
“我不明白你們的意思，但是我希望你們回去轉告王雪珍，就說她的心意我無福消受。麻煩各位了。”向偉對她們點個頭后，便從她們身邊閃過，頭也不回地走下樓。
“喂！你不要走。”屠芬妮在他後頭叫着。
“不要叫了，芬妮，還是趕緊去向大姐頭報告這件事。”顏春芳阻止她把人叫回來。
反正他的心裏沒有大姐頭，叫回來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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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有騙我？他真的這麼說？”王雪珍站在校園的后操場，將手中沒幾本書的書包狠狠地丟向草地上。
“他真的這麼說，大姐頭。我們大家都聽見了，對不對？”屠芬妮要一旁的同伴作證。
“是啊，我們都聽見了，大姐頭，他真的親口向我們承認他喜歡的人是樓曉蓉，絕對錯不了。”顏春芳附和道。
“他……他們真的在耍我？”王雪珍的嘴唇抿成了一直線，嘴角因忿怒而扭曲，眼中則帶着熊熊怒火。
原本她還在希望樓曉蓉不會真的在欺騙她，還希望樓曉蓉是真心想和自己交朋友。可是她竟然只是在戲弄她對向偉的一片真心，太不可原諒了，
就算她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是腦袋一流的資優生，也沒有權利這麼欺負人，將她的感情當作玩笑，簡直是欺人太甚！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不會這樣就算了，她對天發誓，絕對不會讓這件事善了。
一個處心積慮的風暴就此展開，在這看似平靜的校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