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進辦公室，甄浩泱就覺得氣氛不對，但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走進茶水間倒咖啡，卻沒有聽到習慣的吵鬧聲，才發覺平時躲在那裏喳呼的女職員也不見蹤影。
“咦？那群娘子軍轉性了？”他不以為意，倒了杯咖啡就踱回自己的天地開始工作。
剛打開電腦，連上公司內部的網路，就看到一則消息顯眼的放在首頁。
伍氏將與鍾氏合作，共同攜手打造科技新世紀。
內部人事異動，配合預定的計劃。
“跟鍾氏合作？怎麼事先一點消息也沒有？噗？”他差點被剛喝進口的咖啡嗆死。因為其中的人事異變，名單里赫然有他的名字“甄浩泱”這三個大字。
原系統開發部主任甄浩決，即日調任營業部經理。
“嘩！誰又在開我玩笑？在公司的網路上放這種搞怪的消息？”甄浩泱以手帕搗住被燙傷的下唇，拿起紙巾擦剛才噴在桌子上的咖啡漬。
“主任升經理？還跨部門？升課長還差不多。真是的，要唬人也要有點分寸，奇怪……又不是四月一號，哪個無聊的傢伙又在胡鬧了？真是的，公司的防火牆做得太爛了，竟然被駭客搞成這樣。”看完也不以為意，按下滑鼠的左鍵，把畫面一換，收發電子郵件，繼續昨天沒有完成的工作。
才剛進入情沉，營幕上出現要求通訊的視窗。
“嘿嘿嘿！有人外找！”這幾個大字在畫面上閃動，看到那個哈哈怪笑的小丑畫面，一看就知道是公司的內部通訊。通訊人是花綺龍，甄浩泱隨即打開影音設備跟兄弟扯屁聊天。
此時畫面上出現在另外一間辦公室的花綺龍，沒有平時的嘻皮笑臉，而是難得的正經表情。
“早啊！小龍，你怎麼了，宿醉嗎？”甄浩泱笑問。“看起來那麼沒精神，是不是昨晚美眉太多，應接不暇？”
難得甄浩泱有開玩笑的心情，但是花綺龍卻沒回應，板着一張臉說：“大哥，你看了新聞沒?”
“新聞？喔！你說的是網路上那則消息嗎？看了。我想大概是哪個無聊的傢伙又在胡搞，跟上次的愚人節事件差不多吧？”甄浩泱想起四月一號時，也出現類似的駭客情形，所以並沒有把它放在心上。“不過這次滿好玩，我還升級了，哈哈，比上次降成一般職員的成績好多了!幸好沒變成工友！呵呵！”
甄浩泱不是第一次被整，所以習慣成自然，高科技公司總是會有一些無聊份子在作怪。
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沉默了一會，畫面上的花綺龍才慢吞吞的說：“不，大哥，這次是真的，不是胡亂放風開玩笑的！”
“你說什麼？不是開玩笑的？真的跟鍾氏合作？”甄浩泱的笑容一僵。
“沒錯！而且你已經是我的上司，營業部經理，”花綺龍的神情凝重。
但他這樣反而讓人懷疑，要是他的表情是平常的吊兒啷噹，或許甄浩泱會相信他的話，但現在卻造成欲蓋彌彰的反效果。
抱着懷疑態度的甄浩泱笑道：“別跟着起鬨開我玩笑了！”
“算了，等下午開會你就知道了。”花綺龍懶得解釋了。
“等等……你說要開會，開什麼會？小龍你先說清楚？”甄浩泱這時才覺得事情不對勁。
這時電話響起，花綺龍只得截斷通訊。“我有私人電話，再聊，拜！”
通訊到此中斷，畫面上的花綺龍消失了。
“喂！”甄浩泱喚不回兄弟，只好對着電腦螢幕發獃，不知道這裏頭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只留下一連串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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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前車之鑒，甄浩泱決定先做他的事，以不變應萬變。
工作到了一個段落，動動滑鼠，可愛的脫衣舞娘手腳利落的以時鐘遮住她的上半身，擺動她的身體整點報時。
這世上對任何人都公平的，就只有時間了。
“已經兩點了，難怪肚子餓……”
他伸了個懶腰，準備出門去吃中餐，沒想到才剛開門，就跟來人撞成一團。
“對不起……咦，小琳?!怎麼是你？”聞到一陣熟悉玫瑰香，甄浩泱不由得興奮起來。“小琳……是你……你還好吧？有沒有撞到哪裏了？”
“我沒事，你先跟我進來。”伍璦琳抬起臉，左右觀察沒人之後，才把他推進房裏。門才關上，她便用力撲進愛人的懷裏，盡情享受他的溫暖。
“好想你、好想你、我好想好想你哦！”把臉埋進他的胸口，大聲地說。“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在想你？”
“嗯嗯，有啊！”軟玉溫香抱滿懷，看着懷中的佳人，似乎比出國前更熱情了，難怪有人說小別勝新婚，原來是這麼回事。
“親個先！”湊上香唇，伍璦琳送出一個火辣辣的香吻，長到幾乎要把兩人胸腔里的空氣都用光，她才放開甄浩泱。
“好想你。”伍璦琳的粉臉緋紅，眼眸晶亮，露出女人看到她最心愛男人時的笑容，嘴角的弧度勾着挑逗，嫵媚誘惑全從她身體語言散發出來。
看到她的樣子，他忍不住又熱吻了一會，才氣喘吁吁的放開彼此。
“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沒有通知我去接機呢？”甄浩泱問。
“剛下飛機咩。想給你一個驚喜呀，順便檢查你有沒有背着我亂來咩！嗯哼！你有沒有在我不在的時候做壞事呀！”伍璦琳笑。
甄浩泱聞言一僵，擠出一個心虛的笑容。“哪可能做什麼壞事呢？”
“我哪知道呀，我又看不見你。說實話，你沒有偷看別的女人吧！”伍璦琳故意逗他，不住的在他的臉上、耳畔廝磨。
“你說呢！”甄浩泱被她的挑逗弄得受不了，手腳開始不規矩起來。
“嗯，壞死了你，亂摸我！”伍璦琳推開甄浩泱，讓他撲了個空。“等一下我們還有時間情話綿綿，不過現在你要跟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甄浩泱問。
“跟我來就知道了！”伍璦琳露出魅惑的笑容。
一笑傾城，這時要他下地獄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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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伍璦琳，甄浩泱走進伍氏的新大樓。
這是屬於營業部門的大樓，跟他的研發部門不同，雖然早已經落成，但沒事他也沒機會過來。
“伍小姐，不！應該改口稱呼你執行長了！”迎上來的是甄浩泱最討厭的人，最會逢迎拍馬的營業部副理王天福。他的話讓甄浩泱一呆。
執行長？不是霍霆嗎？
望向伍璦琳，甄浩泱以目光求證那句“執行長”的真實性，卻沒有得到回應，他只好先禮貌性跟王天福點點頭。“你好！”
走進新大樓，才發覺這棟建築的架構，除了底下的五樓是開放式的電腦賣場，其它部分就是辦公室，分別由伍氏的各家子公司分層使用，而伍氏的總公司則是在二十五樓以上的空間。
三人走進專屬電梯，直達二十九樓。
雖然滿肚子問號，但礙於有個討厭的王天福在場，甄浩泱也無法開口，只好先跟着走到會議室。
“伍小姐來了！”
原本鬧烘烘的會議室，因為伍璦琳的到來，忽然間靜默下來。
這種凝重中帶着詭異的氣氛，讓甄浩泱覺得很奇怪，又說不出到底哪裏奇怪，只好先跟着伍璦琳進去，靜觀其變。
會議室內坐滿伍氏的高層人員，除了花綺龍以外，還有坐在桌首的霍霆跟垂頭喪氣的伍瑞琛，身為董事長的伍陳美月沒有出席，不過有個代表她的宋書道律師在場。
“伍小姐。”宋書道迎了上來，表現熱絡。
“宋律師，今天要麻煩你了！”伍璦琳笑。
“當然，當然，伍小姐的吩咐，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能為你服務真是我的運氣呢！”宋書道諂媚到底。
“哪裏，宋律師客氣了。”伍璦琳欣然接受。
看他們熱絡的樣子，甄浩泱不太愉快。像是口很渴，卻又灌下一大杯隔夜茶，苦澀的味道在他的胃裏翻攪又不能現場吐出來，只好眼不見為凈的轉頭。看到花綺龍對他使了個眼色，好像在說：看吧！我早就說過不是開玩笑的。
本來要走到花綺龍身邊落座的，但伍璦琳卻一把扯住他。
“跟我來！”獨斷獨行地帶着他往桌首走去，像個不可一世的女王帶着她心愛的面首。
“呃……好。”雖然尷尬卻又不好當面拒絕，他只好跟她走到主席的位置。
“咳咳。”清了清喉嚨，伍璦琳接過麥克風。“我想在這裏跟大家宣佈，伍氏即將改組，由我，伍璦琳，帶領大家走進公司的新紀元，細節待會由宋律師向大家解釋。現在我要向各位介紹幾位同事，希望大家一起共同努力！”
站在伍璦琳的身邊，甄浩泱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難堪過。眾人投射而來的尖銳目光，扎得他好痛、好痛！
他只能僵硬地站着，阻止自己奪門而出的衝動。
聽到伍璦琳宣佈他的“罪名”，是成為新的營業部經理。“日後甄經理會帶領各位，將伍氏的業務帶上另外一個高峰，請大家拍手歡迎他。”
手握成拳，從背脊流下的是冷汗，幾乎要濕透他的襯衫。雖然室內的空調開的很大，但他卻覺得好熱，彷彿身在煉獄，得忍受這火般的煎熬；這突來的人事命令，對他來說不是賞賜，而是一種酷刑。
下意識的把臉抬得高高的，拒絕別人的評斷，在不知情的人看來，甄浩泱這種逃避現實的樣子，像極逢迎拍馬的小人得意貌。
伍璦琳沒有發現甄浩泱的異樣，繼續說道：“請大家注意，我現在要特別介紹這位新上任的營業部襄理，是我在美國的同學，請大家拍手歡迎她！”
襄理？
所有人的視線都往新人的身上投注，甄浩泱也不例外。
一回首，卻是百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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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之後，伍璦琳被恭賀的人潮圍住，甄浩泱則在混亂里被人拉走，直到進入一間密閉的辦公室，他才看清拉他走的人是誰。
“鍾欣？”甄浩泱驚訝不已，他還沒從震撼里回復。
在伍璦琳宣佈誰是新的營業部襄理時，甄浩泱看到了鍾欣。那個他找不到的女人、不告而別的她，現在卻以最令人訝異的方式闖進他的世界。
以及，他的心房。
“意外嗎？”放開甄浩泱，鍾欣輕笑。
“嗯……”點點頭，甄浩泱有些手足無措。“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你。”
“很難情嗎？不會吧？”搖搖頭，身着藍白套裝的鐘欣有着沉穩的風度。頭一偏，耳畔的鑽石耳環因為這個動作，耀着令人目眩的光芒，閃進甄浩泱的眼底。“營業部襄理，這個位置讓你覺得疑惑嗎？”
“不！只是……”眯起眼，“意外”這兩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甄浩泱努力尋找適合的字眼，但這突來的消息令他手足無措，反應也跟着變慢。
看出甄浩泱的反應，鍾欣的表情里透出玩味的笑。“伍氏眼鍾氏的合作案明天就會正式公佈了，你應該不會覺得意外。”
經她提醒，甄浩泱才想起網頁上的公告。可是眼長期的對手公司合作，他怎麼想都不覺得合理，好像她說的不是中文，而是沒人聽得懂的土星話。
“當然，我也不否認坐上這個位置，有一半是因為鍾氏的執行長就是我老哥，有點親戚關係也好做事。”看出他的疑惑，鍾欣笑着解釋道。“剛好我跟小琳又是同學，要排個位置給我並不難。”
甄浩泱瞪着她，覺得她的笑容令他不安。“你為什麼要進伍氏？”
“幫幫老同學的忙也不行嗎?”鍾欣還是笑。
“不是……而是……”甄浩泱試圖說服自己不要想太多，但不知道為什麼，不安的感覺猶如投石入池，在他心中泛起疑惑的漣漪，一圈又一圈的擴大開來，讓他像被關在籠中的困獸般緊張起來。
“怎麼了？你在流汗。”鍾欣拿出手帕，拭去他額角不斷冒出的冷汗。“你不舒服嗎？要不要去看醫生？”
“沒事。”拒絕她的好意，甄浩泱下意識的後退兩步，不想跟她太過接近，怕會重蹈那天晚上的覆轍。
感覺他的僵硬，鍾欣不怒反笑，像是早已布下天羅地網的蛛女，知道上門的獵物已經逃不掉的得意。“不用擔心，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說什麼!”甄浩泱的口氣惡劣，他不喜歡這種被威脅的感覺。
“你說呢？”鍾欣笑。
她銀鈴般的笑聲，聽在甄浩泱的耳里，像極了催命的長嘯，讓他不由得寒毛直立，卻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害怕。
知道他心裏的防線已然全布開，想要一舉擊潰就要趁現在，善用心理戰術的鐘欣開始大笑，爽朗的笑聲一掃剛才的陰霾，氣氛頓時雨過天晴。
“哈哈哈!”
“你笑什麼？”不明白鍾欣的反常，甄浩泱的表情仍然存着防備，但是已經有緩和的跡象。
“學長，你上當了！”鍾欣布下局，就等着獵物上鉤。
甄浩泱獃獃看着她。“你說什麼？”
“我說，學長，你上當了！呵呵！這樣好騙不行的喲！我才說兩句話你就嚇成這樣，這樣怎麼在商場上打混呀！”鍾欣笑，滿意地重複。
一句學長、一句上當，把甄浩泱心防全數擊潰，讓他的戒備卸除，開玩笑的氣氛取代了原先的緊張感。
“好哇！小鬼頭原來你在整學長呀！”訴諸行動的甄浩泱不顧形象，一把攬住鍾欣，揉亂她細心整理的頭髮。“可惡！”
“別醬嘛！看你緊張的樣子，所以想開開玩笑，放鬆一下氣氛嘛！沒想到學長還當真！真好笑！哈哈哈！”鍾欣邊笑邊逃。
“你哦！剛剛快把我嚇死了！”甄浩泱老實的說。
“唉！虧學長生得那麼高大威猛，沒想到心臟那麼沒力！不過我剛才說的，也不是完全是開玩笑的哦！”鍾欣瞄了他一眼，他還沒完全相信她，所以她得一併剿除他的懷疑，要他不再有任何防備。
“什麼？”果然，甄浩泱聞言一怔。
“呵！我是說，學長太老實了，這樣是不行的！”鍾欣眉一揚，半假半真的說。“有些東西不要那麼坦白，太容易被識穿的東西少了點美感，而且也很難進入狀況，你說是吧？”
“我倒希望大家合作時能夠坦白點，這樣比較好。”甄浩泱說。
“當然，希望我們合作愉快！握個手表示友好，如何？你可是我的上司呢，我這個新人還要你多多指教呢，學長要多照顧學妹哦！”鍾欣笑。
盯着她伸出來的手，甄浩泱愣了半晌，考慮之後，終於回以一握。“彼此彼此，希望你也多多幫忙了!”
握着手的兩人，同時笑開來。
各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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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甄浩泱跟伍璦琳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你沒有話要跟我說嗎？”甄浩泱覺得她有必要跟他說清楚。
“有呀，我很想你呢！”伍璦琳笑。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甄浩泱的問句被一個吻堵上。
伍璦琳也知道他要問什麼，但是她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反對，就算是她最心愛的男人也不例外。
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堵上他的嘴。
熱吻之後，伍璦琳氣喘吁吁的開口。“我知道你生氣，不過在商言商，就算親密愛人，公司的機密還是得有所保留，我也不想加重你的負擔。”
“你已經做了。”甄浩泱無奈地說。
伍璦琳望着他，露出失望的神情。“難道你不想升職嗎？我以為這樣做會讓你高興……”
“我不是這個意思……”甄浩泱捨不得讓她難過，但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的感覺。
“如果不是不高興就好呀！我只是希望你知道，無論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我不會害你的。”伍璦琳笑。
“唔。”甄浩泱覺得自己又被逼進死巷子了。以愛為名的圍困，但是他真的甘心被擺佈嗎？
“好嘛！這麼久沒有看到我，你一點也不想我，反而因為這點小事跟我計較，人家也是希望你好嘛！一點都不肯體諒我的用心，嗚嗚嗚……”伍璦琳察覺到他的不悅，決定先哭先贏，不讓他有反抗的機會。
“我不是這個意思。”甄浩泱實在拿她沒轍。“好啦好啦！你別這樣，你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我就知道浩哥對我最好啦!親個！”伍璦琳馬上破涕為笑，抱住甄浩泱開始撒嬌。“我也不會讓你難做，你的手下個個都很強，王天福跟鍾欣都會幫你的。你只要安安穩穩的當經理就可以了。”
聽到鍾欣的名字，甄浩泱還是忍不住打聽底細。“王天福我知道，不過我不知道鍾欣是你同學……”
“你們認識呀？”伍璦琳聽出端倪，閑閑的打聽。
“她是我大學的社團學妹。你們什麼時候當過同學呀？”甄浩泱問。
“我們在美國修碩士的時候同學過。怎麼啦，對美女動心啦！”伍璦琳瞄他一眼，雖然對自己有信心，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想到哪裏去了！”差點說中心事，甄浩泱乾笑道。“我只是好奇，你安排了什麼人跟我一起工作，沒想到會是熟人。”
“哦，放心啦！她在鍾氏工作的表現很好，有她幫你，我很放心。”聽到他的解釋，伍璦琳放心了。
“哦……”感覺她的溫暖靠着自己，他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你好壞。”雖然是罵他，但是伍璦琳也沒有拒絕他的撫摸。
“你不就是喜歡我的壞嗎？呵呵。”甄浩泱的唇沒有放過她的，在她的發梢、耳鬢以及所有性感的部位上流連。
久別的戀人，就在此時化作乾柴烈火，熾熱的燃燒起甜蜜的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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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純度，要用什麼來衡量呢？
還是根本沒有計算的方式？
靠彼此的體溫來確定愛情的存在，愛人或者被愛的結果到底會是什麼？但在愛人的相處中，真正屬於愛情的部分，卻少得可憐。
得到伍璦琳這樣的美人傾心，對於愛情的要求，或許就該簡單而實際，迷戀她的美麗跟溫柔，而甘心成為她手中的棋子，任她擺佈。
“是這樣子的嗎？我真的能夠忍耐一個女人踩在我頭上嗎？”甄浩泱自問，答案卻是否定的。
坐在常來的酒吧里，昏暗光線看不出他表情的陰晴，只能從他手邊一堆空啤酒瓶，看出他已經喝了不少。
“別想太多，小琳還是有很多優點的。”花綺龍安慰道。
“我倒不覺得。這世界上除了大哥，大概沒有人能夠受得了她啦，根本是女暴君、武則天嘛！”程彥回道。
“這倒也是。或許新官上任三把火，不過她有的事做得太絕了，好像把以前小霍那套當成屁一樣，只有她說了算。如果以賺錢與否來論成效，她的那套挺有效，但她這種不近人情的做法也讓很多人想離職了!”花綺龍嘆氣道。
不近人情？甄浩泱抬起頭，聽着兄弟們討論伍璦琳。
“雖然前題是為了公司好，但是卻沒有考慮到員工的心情。她提出那套什麼‘效率新政策’，雖然創造高業績，但卻讓員工向錢看齊，人人自危，對公司的向心力頓時瓦解，大家變得功利主義起來了。”程彥說。
“沒錯！她這樣搞，弄得原本的團結都變成了互相猜忌，這種做法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伍氏了！”花綺龍又嘆了口氣。
“大哥，你有空勸勸她啦！錢要賺沒錯，但是做出來的東西品質也要顧呀！弄個不三不四的東西要當一流賣，只會打壞之前好不容易打下的信譽，光靠廣告宣傳來賺錢，這不是跟伍氏的原則背道而馳嗎？”程彥把矛頭指向甄浩泱。
“你不要煩大哥了，跟他講也沒用。”霍霰霆晃着手中的酒杯。像白開水一樣透明的伏特加，如液態火液一般，燒灼飲者的身體，卻無法從外表看出任何異樣，甚至連酒味都沒有。
“少來，你從美國回來以後，就活像剛從冷凍庫里出來的，什麼都不做，凍僵了？真搞不懂你怎麼肯讓位置出來？就算她有鍾氏撐腰又如何？把你當死人看嗎？執行長變成董事特助，大權旁落你也願意幹下去？”程彥咕噥道。
讓酒精消磨他的火氣，霍霆仍然一臉酷樣。“你說我能幹什麼？你也說了呀，‘董事長特別助理’的確是大權旁落，如果真的干不下去，或許我該考慮理查的建議到美國去!”
“我咧！老兄你有沒有搞錯呀!理查那個ABC，你還真的聽他的鬼話啊？那個香蕉理查，黃皮白心的假洋鬼子，他說的話只能信一半啦！要被他騙了失身哭都來不及了！”程彥怪叫道。
附和他的意見，花綺龍接著說：“老四說的沒錯，你大概沒發覺他看你的樣子……嘔！光想都噁心！一個死玻璃的話能信幾成？別忘了他是柏克萊出身的，那裏全都是死兔子，小心去了晚節不保咧！”
“你要走？”甄浩泱這時才抬起臉來。
“還在考慮。現在伍氏已經沒有我發展的空間了，留下來也惹人嫌，不先摸摸鼻子走人，難道要讓人趕我走嗎？”霍霆倒是看得開。
“我……”甄浩泱不知該怎麼道歉才好，於公於私他都對不起霍霆。“我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小琳……工作上的事，我很抱歉……”
看出他的愧疚，霍霆反過來安慰他。“不用說了，我明白，有些事不能強求的。其實我也想去試試自己的能耐，說不定被我闖出一番事業來。”
程彥大掌一拍，落在霍霆的肩上。“好！兄弟我支持你！”
“你打人亂痛一把的！既然這樣我也不客氣了，支持我總得拿點實際行動來，口頭說說沒有誠意。這樣好了，乾脆把你老家那幾甲地借老哥我貸點錢來花花如何？”霍霆的回馬槍重點出擊。
不過程彥還是老招，笑臉回應。“哦！你搞錯了！我的意思是說，我決定無限量的以‘精神’來支持你！”
“去你的！”
看着兄弟打鬧，雖然說說笑笑，但甄浩泱卻是心事重重。
他覺得有必要跟伍璦琳好好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