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生的身價就像麵包一樣，剛出爐有點燙手，擺了半天吃正好，放了兩天就有點走味，過了有效期限就發霉了。”王個拾對於女人的看法正好與大學裏的說法相同。
大一俏，大二嬌，大三沒人要，大四拉警報。
身為嬌俏一族的劉億，她的美貌讓許多畢了業的學長、同年的學伴、年輕的學弟們對着她流口水。除了她的外貌動人之外，她那讓男人可以少奮鬥三十年的身價也令人心動。
對於王個拾而言，有劉億這樣的富家女為伴，他是該心滿意足的。
但是人都有毛病，劉億也不例外。
美女總有任性的地方，有錢的美女根本是任性到喜馬拉雅山頂去了，一有什麼事不如她的意就耍性子、發脾氣，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光看王個拾對劉億的態度，就會讓人想到李蓮英跟慈禧太后的關係。
“會不會太犧牲了呀？”王個拾的好友問他。
“你說呢？”王個拾不實可否。
他有他的立場。跟劉家來往除了有商場上的考量，身為次子的他，若不能靠着劉億娘家的勢力，他實在沒有辦法取得父親的信任，在家族企業里跟他大媽生的長子一決高下。就算他本身再怎麼出色、再怎麼努力，也沒有用，因為他的母親不是明媒正娶的大房，光是這點就嚴重影響他的前途。與其在家裏跟大哥爭寵，不如另外尋找機會來得好。
所以就算劉億再怎麼難纏，他也得堅持下去。
就像現在，他已經等了劉億快半小時了，還沒看到她的人影，要是跟別的女生約會，百分之百都是他遲到，只有劉億敢這樣對他。
看着手腕上的雷達表，王個拾真想拂袖離去，但他告訴自己，要忍！忍下去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到時他會全部拿回來的。
又過了五分鐘，才看到劉大美人在餐廳門口出現。
“個拾，我好想哭。”一看到王個拾，劉億半句抱歉也沒有，就開始向他抱怨剛才上課的事。“你知道嗎？那個教授真的很壞耶，人家打得那麼辛苦的報告，他當成垃圾一樣丟回來。”
“乖乖，別難過。”王個拾只好安慰她，富家子女向來都是找槍手寫報告，劉億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硬是要自己找罵挨。“不然我介紹幾個人幫你忙好了。”
“不用了，我同學要幫我找資料。”劉億就是不服輸。
看她滿腦子草包還想自立自強的樣子，王個拾忍下嘲笑的想法，堆上笑臉鼓勵她。“嗯，也好，億億一定做得到的。”
“你吃了沒？”劉億這才問。
“還沒，在等你。”王個拾伸手叫了服務生過來點菜。
“對了，你今天沒課呀？”劉億這才發覺王個拾一身西裝筆挺，不像上學時的休閑打扮。
“嗯，今天跟我爸去公司轉轉。”王個拾想到今天被大哥冷言冷語，心情就很不好。
“幹嗎去公司呀！那裏悶死了。”劉億想起之前被劉萬兩硬拖去公司，看到一堆人跟她打招呼，光記名字她就頭暈。“只要一想到要穿着廉價的套裝，為了萬兒八千的跟一群人坐在像鴿舍的座位里打工賺錢，我就反胃，更不知道他們怎麼受得了這種酷刑呀!”
劉億根本是拐個彎說自己命好，王個拾有種被諷刺的感覺。
“伯父的病好點沒？”王個拾禮貌的問候一下，因為他知道劉萬兩不喜歡他，所以也就沒有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身為女人殺手的他很清楚，只要在劉億身上下工夫就夠了。
讓女人認定了你就是她今生的惟一，就算經歷再多的困難她還是會爬來找你，尤其是像劉億這種女人，雖然外表艷麗，但是在無菌環境下生長的她，單純的程度不比嬰兒複雜多少。
王個拾很懂得女人心。
“他呀！再幾天就出院了，只是例行檢查而已，沒什麼。”劉億笑着說，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愛屋及烏的感覺真好。
“哦，替我問候一下伯父。”王個拾說。
“對了！我待會兒想去買東西，你陪我逛逛街好不好?”劉億的腦袋只有玩、玩、玩，其他的煩惱不在她的世界裏。
“好。”王個拾沒有別的答案。
雖然討厭她這種沒大腦的女孩，但是一想到跟她結婚以後的種種好處，王個拾就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對他來說，女人只有兩種，一種是當成擺設用的大花瓶，一種是拿來玩的小錢人。
幸好劉億兩者兼俱。
王個拾十分慶幸自己的好運氣。
“你在想什麼？還不走？”劉億叫道。
“走吧！”王個拾的微笑還凝在嘴角，不過眼神卻沒有笑。
劉億對着穿衣鏡里的自己，覺得很滿意。
為了二十歲成年的生日宴會，她今天就是特別約艾咪跟羅君潔來買衣服的。
“億億，好了沒？”試衣間外的艾咪喊着她。
“哦，等一下！”拉着小禮服的視擺，走出試衣間的劉億高興地等待好友的讚美。“好了，你們覺得如何？”
“億億真漂亮，這件紫色晚禮服配你的白皮膚真好看！”艾咪不愧是馬屁精，連忙讚美劉億。因為她家是劉億家的下游廠商，對於這個大客戶的女兒，艾咪自然得誠惶誠恐的應承才行。
“君君，你覺得呢？”劉億轉向羅君潔。
“好看是好看……不過……”羅君潔打量着劉億，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劉億想不出來這件衣服有哪裏可以挑剔的，連忙追問。
“沒什麼，只要你喜歡就好呀。”羅君潔手一攤，不打算說實話。
“喂！你怎麼這樣，話說一半很討厭啦！”劉億生氣地說。
羅君潔看看手錶，拿起課本。“待會兒我有事，得先走了。”
“喂！你話沒說完耶！”劉億覺得羅君潔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她怪在哪裏，只好追加喊了一句上記得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喔！”
“看情況！”羅君潔離開名店了。
劉億嘟着嘴，看着艾咪。“她是怎麼搞的，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交了新男友啦！這麼神秘？”
艾咪看着劉億，聲調忽然降低。“億億，你不知道她家出事？”
“出事？”劉億才想換掉身上的禮服，聽到這兩個字，腳步停格。“你說君君出事？不會吧？”
“你別看她一副沒事的樣子，其實她上個星期已經開始在打工了。”艾咪一臉不屑的樣子。
“打工？”這個名詞對劉大小姐來說很新鮮，她這輩子還沒工作過，也不覺得她有什麼必要工作。“君君是悶得發慌、太無聊了嗎？幹嗎去自找罪受呀!她去她爸爸的公司上班嗎？”
“才不是咧！”艾咪替劉億拉下身後的拉鏈，讓她可以換衣服。“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啊？”
“知道什麼”劉億走進試衣間，忍不住又探頭出來問。“艾咪你在搞神秘嗎？話都說一半好討厭耶！”
“她家破產了！”艾咪這才說出實情。
聽完艾咪的話，劉億愣在當場。“不會吧？這麼嚴重。”
“對呀！之前新聞還有報呢！”艾咪得意地說。
“怎麼都沒聽君君說過？”劉億把換下的禮服交給店員。
“她哪敢跟人講啊！好丟臉耶！”艾咪順手把自己挑好的衣服交給店員。
“你怎麼這麼說……君君不是很可憐嗎？”劉億不知道要不要發揮同學愛，去安慰羅君潔一下？“看樣子，她爸可能得坐牢喔。”一向迷糊的艾咪，這時忽然精明起來。“對了，億億你以後還是少跟她來往吧！”
“呃？為什麼？”劉億剛想找時間去看羅君潔，沒想到艾咪會這樣建議。
艾咪手一擺，一臉無奈。“你也知道，長貧難顧呀！要是她以後跟你開口借錢，也挺麻煩的。”
“不會吧？”劉億心裏還是覺得該去探望一下，畢竟是那麼好的朋友，不應該因為羅君潔變窮了就嫌棄人家。不過看艾咪的樣子，好像已經跟羅君潔劃清界限了，她不知道該不該隨着艾咪的態度改變？
畢竟艾咪說的也有道理。
這時店員上前發問：“小姐，您覺得如何？”
“這兩件替我們包起來吧！”見劉億沒反應，艾咪大聲道。少了那個愛諷刺人的羅君潔，她就能夠獨佔劉億這個大金庫了。
不到一小時，劉億的信用卡又多了一筆兩套晚禮服的消費。
只要不用到自己的，能夠花別人的錢最快樂，艾咪從來沒有罪惡感。尤其是劉億這個小呆瓜的錢！
“我們再去下一間看看好不好？”艾咪笑道。
“也好。”劉億點頭。
對於朋友，她沒有戒心。
回到家以後，劉億看着自己的鞋子，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
“媽咪！”劉億決定找個人來替她看看，跑到客廳叫人。“媽咪！”
“什麼事叫得這麼急？你是屁股着火了不成？”向來口沒遮攔的吳瓊放下手裏的服裝雜誌，看着女兒問。
“媽咪，你講話好難聽喔！什麼屁股着火的!”劉億生氣地說。
“不然你幹嗎那麼急着叫人呀?”吳瓊看女兒一臉不爽的表情，連忙改口，免得惹毛大小姐就難收拾了。“好啦，有什麼事呀?”
“幫人家看一下，這雙鞋配這件衣服好像有點怪怪的。”劉億指指自己的紫色小禮服和腳上的紫色高跟鞋。
“還好呀，上下同色，還不錯啊。”吳瓊看不出所以然來。
“那裏啊！你再看清楚一點，你不覺得那朵花很討厭嗎？”劉億舉起右腳，讓吳瓊看看自己的鞋面，紫色的小牛皮上綉着一朵小白花。
“還好吧，一點點小繡花也不是大問題，有誰會去注意那一點小東西呀？”吳瓊覺得女兒太吹毛求疵了。
“喂，這哪算是小東西呀！”劉億縮回腳，覺得媽咪一點眼光也沒有。“還但會破壞我的完美耶！你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一個宴會嗎？人的一生中只有一次二十歲耶！”
“好啦，你要覺得不對勁就去換雙鞋不就得了？”吳瓊覺得女兒真是愈來愈無理取鬧了。
“可是這雙鞋很配人家的衣服，你幫人家想想辦法嘛！”劉億嘟着嘴說。
“你很值耶!不然你想怎麼樣啦!”吳瓊丟開雜誌，瞪着女兒道。“你這個小孩真的是被寵壞了，這也挑那也賺的!”
“你幹嗎忽然那麼凶呀！人家問你也不行嗎？”劉億也不甘示弱，兩母女就這樣吵了起來。
“怎麼了，你們在吵什麼？”這時剛好下班回家的劉萬兩看到兩母女一人站一邊，像兩隻要打架的火雞一樣劍拔弩張。“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
“爸……”劉億看到老爸就像磁石碰到鐵一樣，連忙巴上去。“你看人家的鞋子啦！”
“鞋子怎麼啦？”劉萬兩看着一身紫衣的漂亮女兒就開心，捨不得讓她的小臉蛋為小事情發皺。“這雙鞋配人家的衣服不搭啦！”劉億跺腳道。
“不喜歡呀，那換一雙不就得了？”劉萬兩笑着哄女兒。“你房裏不是幾百雙鞋在等你嗎？”
“可是這雙鞋人家又很喜歡嘛！”劉億耍起性子來了。
“呃……”劉萬兩這時才明白剛才她們為什麼會吵架的理由。
“爸！”劉億叫。
“你穿這套配這雙鞋正好呀。”劉萬兩隻好哄她。
“哪裏好！全身紫就多那一點白花很怪耶!”劉億不滿意地說。
“哎呀！說到底你就是要一頂鑽石皇冠戴在腦門上才甘心就對了，是不是？”吳瓊早知道女兒的任性，忍不住搖頭道。“人家李家小姐也只是出嫁的時候配白紗才戴，你才二十歲生日那麼隆重做什麼？”
“不管啦!就是要那頂皇冠才配得上我的鞋嘛！”劉億抓着老爸不放。
“厚！敗給你，哪有人要頂皇冠來配鞋的!”吳瓊扯扯老公，要他別理女兒的無理取鬧。
劉萬兩根本是女兒奴，劉億要的沒有不給的。“你要什麼就去買吧!”
“老公！”吳瓊叫道。
“謝謝爸爸！我最愛爸爸了！”劉億撒嬌道。
看着一副父女天倫樂的畫面，吳瓊搖搖頭，撿回她的八卦雜誌繼續研究，只是嘴裏還是忍不住嘟噥着。“慈父多敗女。”
“要你管!”劉億吐舌道。
“你那天生日，也讓爸爸請幾個客人來玩好不好？”劉萬兩推推老婆。
“好呀！”吳瓊收到老公的暗示，連忙接口。“反正人多熱鬧呀！”
“啊！不要啦！爸請的客人都很老氣耶！”劉億打死不肯，天知道老爸肯定是想把她的生日宴會變成相親大會，她才不中老爸的計！
“不會啦，是爸以前的同學，順便來看看你。”劉萬兩說。
“爸……”劉億一千萬個不願意，這擺明了就是叫人家來相親的嘛。
“億億不聽話了嗎?”劉萬兩板起臉。
聽到老爸沉下聲調，劉億知道要是不答應她的鑽冠就飛了，所以就算她再怎麼不甘心，也只好點頭。“好啦！爸高興就好！”
“這才乖。”劉萬兩笑着說，跟老婆交換了個眼色。
經過老爸允許以後，得到鑽冠的劉億高興地上樓去準備她的新行頭。
一家人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張宅——
“好了沒？”這是張千第二十一次聽到老爸這麼問了。
“親愛的老爸、阿爹、張大夫，請你老人家行行好吧！要把兒子逼死也不是這麼蠻幹的吧？”張千好想睡覺。才剛值完大夜班，想好好補個眠也不行，才剛躺在床上就被老爸硬挖起來，還叫他一定要全副武裝上陣。
“別嗦，嗯……這條領帶不好，換這條。”張佰替他撿了條素色花紋的領帶，打量了一下。“愣在那做什麼，還不動手？”
“勒哪條還不都像上吊一樣。”被老爸一瞪，身為孝順兒子的張千不情願的換上指定服裝。
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換上整齊西裝、刮凈鬍子的張千已經脫離剛才那副戰地醫生的野人形象，搖身一變成為時下流行的斯文帥哥。
“衣服都換好了，走吧！”張佰確定西裝筆挺的兒子帶出場不會丟人以後，馬上就把他拖進車子裏，叫司機開車。
“去哪裏這麼趕呀？”張千不記得有什麼親戚要過生日或是做大壽，看老爸這麼興奮的樣子也不像要去弔喪。
“介紹女孩子給你認識。”張佰笑道。
“張伯伯，你也太扯了吧？我雖然沒有女朋友，但還不至於淪落到要靠您老人家介紹的程度。你兒子我就算不帥，也算個性派的硬漢、醫院裏的偶像，哪需要去相親呀!要是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呀！”張千翻了個白眼。
“你今天怎麼這麼多話，叫你去就去好了！”張佰不耐煩地說。
“爸，你寶刀未老，自己出馬就可以了，把妹妹這種小事你最在行，媽也走那麼多年了，她不會怪你花心的。”張千打着呵欠，睡眠不足快掛點了。
“花你的大頭鬼呀!小子，這回見的可是我的老同學，別在人家面前丟人現眼呀！”張佰耳提面命。
“既然怕丟人，那還是讓我回去補眠啦！”張千覺得自己快變國寶了，熊貓眼已經掛上來了。
“叩”的一聲，張千的腦門上就中獎。“爸，很痛耶!”
“這是提醒你，講話不要沒大沒小。”向來是好好先生的張佰，這回可不準兒子拒絕。
“啐！這回又要把我丟給哪一家的沒大腦千金相親了？”張千很無奈地問，他一天不結婚，他爸就當他是瘟疫似的，不把他治好不行。
“你講話小心點，什麼沒大腦，這回是爸的老同學家的大小姐，今年才二十歲，又漂亮又是大學生呢！”張佰高興地說。
“二十？配我太小了一點吧！而且漂不漂亮隨人講的，比母豬好看也是漂亮呀！與其浪費時間應酬，我還是回家睡大頭覺的好。”張千才要吩咐司機停車，腦門上又中獎。
“你給我坐好！”張佰教訓兒子。
“用講的就好，幹嗎動手動腳！”張千被連敲兩記，再想睡也醒了。
“說起來也巧合，我的老同學上次住院就在我們醫院，後來說有事要拜託我，沒想到事情還沒談就認起同學來了，才發現我們畢業以後，也快要三十幾年沒見了呢！”張佰笑道。
“真神奇呀！”張千對這種半路認親戚的事沒興趣。
“反正你今天就給我表現好一點，說不定我會給你放大假！”張佰說。
“真的？”張千聽到有假期馬上就打起精神來了。
“如果你跟他的千金看對眼的話，你們去度蜜月自然給你們放假！”張佰的如意算盤打得刮刮響。老同學也算富豪，如果他們結婚自然可以贊助醫院擴建計劃，兒子又能發到老婆，一箭雙鵰何樂不為？
張佰愈想愈得意，忍不住笑起來。
不過張千對於老爸的夢想不敢苟同，但也不能反駁，畢竟再一記爆栗砸在他腦殼上不是好玩的。
為小命計，他還是認命的演出今天的戲碼乖寶寶相親記。
劉億的生日宴會是從中午開始，地點是在劉家自宅。
受到邀請的客人陸續到達，劉億則是坐在樓上化妝等時間到下樓。
“億億！生日快樂！”艾咪首先來到她的香閨道喜。
“謝謝。”劉億還沒換上禮服，身上只穿着內衣式的連身裙。
“嘩!億億，你桌上的皇冠是真的嗎?”眼尖的艾咪馬上看見寶貝。
“對呀！這可是我二十歲的生日禮物呢！”劉億高興地說，讓化妝師替她把頭髮梳起來。
“借我看一下。”艾咪手捧着鑽石皇冠，覺得眼睛快要睜不開了。“天呀！這有幾顆鑽石呀！”
“還是我媽訂做的，中央兩顆不是鑽石，是藍寶石跟紅寶石，其他是十八顆的小鑽石繞着白金冠身，加起來正好二十顆寶石。怎麼樣，很有創意吧！”劉億笑着說。
雖然吳瓊嘴裏說不願意，但是逛珠寶店還是由她領隊出發，訂做到鑲工的式樣都是由她包辦，畢竟是惟一的女兒，不疼她疼誰呀？
“真好。”艾咪的手一直沒離開過鑽冠。
“劉小姐，請過來換衣服。”化妝師弄好髮型，請劉億着裝。
“哦！好。”劉億走到更衣間。“艾咪，你等一下哦!”
“好。”見劉億跟眾人都在忙，艾咪趁空檔把鑽冠放在頭上試戴了一會兒。
怎麼看怎麼合適，可惜不是她的……
“放下吧!不是你的東西，就算你戴得那麼高興也不是你的。”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一言驚醒夢中人，艾咪這才回神。“羅君潔？你來幹什麼？”
“為什麼我不能來？”羅君潔揚揚手裏的請帖。“你以為就你能來嗎？馬屁精。”
“喂！你說話容氣一點好不好？”艾咪生氣地叫。
“我很客氣了，沒侮辱你祖宗八代算很客氣了。”羅君潔瞄了她一眼，一臉不屑。“小人！你在我背後講一堆難聽話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敢在這裏大呼小叫？省省吧你。”
“你……”艾咪語塞。
“你什麼你，還不快點把東西放下。”羅君潔指着她頭上的鑽冠。
“關你什麼事，我高興戴不行嗎？”艾咪硬撐地說。
“別怪我沒提醒你，億億是最討厭有人亂碰她的東西的，你要當個稱職的馬屁精就要弄清楚這一點。”羅君潔冷哼道。
“喂！你嘴巴放乾淨點，什麼馬屁不馬屁的……”艾咪才想罵下去，正好劉億換好衣服出來了。“艾咪你在跟誰吵什麼？”劉億走出來才看到羅君潔。“君君，好高興你來了！”
“我也很高興看到你，億億。”比起兩串蕉的小氣艾咪，大方的羅君潔把一盒小禮物放到劉億手上。“生日快樂。”
“謝謝你。”劉億開心的收下。“這是什麼？”
“這是我打工地方的小贈品，空手到不好意思。”羅君潔笑。
看她一身白襯衫牛仔褲的樸素打扮，劉億忽然有點難過。“君君，你的禮服呢?”
“我沒有禮服，這是我最乾淨的一套衣服。”羅君潔知道劉億沒有惡意，但還是臉色一黯。不過她雖然窮，但是沒有窮到失去自質。
“啊……”劉億這才發覺自己的尖叫很失禮，連忙道。“那我的衣服借你，換上好嗎?”
“你覺得我這樣穿不好嗎？”羅君潔拍拍劉億。
“不是不好……只是……”劉億一時很難習慣。
“沒關係，我明白。”羅君潔知道她還不能適應改變后的自己，就連羅君潔自己也不太習慣，但日子還是得過下去。“我只是來看看你而已，下個星期我就休學了，以後大概沒什麼機會見面了。”“為什麼？”劉億問。
“億億，別問太多，知道跟不知道對你來說沒什麼差別。”羅君潔給劉億一個擁抱，然後放開她。“希望你以後一切平安順利，永遠都像現在一樣開開心心，像個小公主一樣快樂！”
“君君？”劉億不明白羅君潔的意思。
“我先走了！”羅君潔嘆口氣。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她只能提醒好友珍惜眼前的幸福。
劉億看着羅君潔揮手離開，一副不帶走一征雲彩的瀟洒模樣，不禁發了一會兒呆，後來是艾咪把她拉回現實來的。
“億億，時間到了，我們要下樓了，大家都在等你呢！”艾咪替她戴上鑽冠。
“哦……對哦！”劉億回過神來，看着艾咪。“君君好像變了……”
“人都會變的，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要理她啦！”艾咪還在記恨，不過她知道自己現在是贏家，所以也不跟羅君潔計較。“看看你，多漂亮啊！”
“嗯。”站在穿衣鏡前，劉億這才被鏡中人吸引回注意力。在禮服的襯托下，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曲線玲瓏線條分明，她的身材可是直線到底的平板族望塵莫及的無級辣妹。
“走吧！”把朋友的事先拋一邊，今天是她的好日子，她得好好慶祝才是。
兩人這才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