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聽說崔希赫已經返台五天了。
這傢伙既然回來了，竟敢不來看看女朋友，平時還連一通電話都不打，實在太欠揍也太反常了！
從宋俊男那裏打聽到崔希赫和友人正在某間高級俱樂部聚會，宋雅晶晚間一下班立即殺了過去。
“妹，我想喔，你還是別進去比較好。”在包廂外守着的宋俊男卻莫名其妙的阻攔她。
“為什麼？”
“因為、因為……”宋俊男表情很怪異。“唉唷，男人和男人的聚會，女人進去攪和就不好玩了。你這陣子不是身體不太舒服，快回家去歇着。”
“走開！”她反而被惹得更好奇，推開門闖入包廂。
豪華包廂里煙霧瀰漫，多位年輕型男與性感正妹一起喝酒唱歌，氣氛好不熱鬧。
宋雅晶一眼就看見坐在長沙發中央的崔希赫，因他左擁右抱兩名辣妹的荒唐行徑而怔忡住了。
眾人也因為她的闖入而安靜下來。
崔希赫看到她，僅用冷漠如冰的眼神掃視她一眼，然後嚴厲斥罵宋俊男。“我讓你在門外守着，別讓其他閑雜人等進來，你是把我的命令當成耳邊風了嗎？”
宋俊男愧疚地低頭，輕扯宋雅晶的衣袖。“妹，快走吧，別打擾我們。”
她算是閑雜人？宋雅晶疑惑的情緒大於憤怒。“希赫，我們私下聊聊好嗎？”
“你沒看到我正忙着尋歡作樂嗎？”崔希赫翹着二郞腿，態度悠哉地喝着酒。
宋雅晶無從選擇，只好當眾與他談私事了。“你是怎麼了？為什麼回台灣了也不找我？連我這幾天打電話給你，你也不接？”
他返台之前，他們還會每天固定通電話，那時候他還好好的啊！為什麼一回來就變了？
“本少爺已經玩膩你了，為什麼還要找你？”崔希赫向來深情的雙眼，如今滿是鄙夷與憤怒。
已經有了金泰民，現在還要來挽回他，她對愛情真是貪得無厭啊！
“你……說什麼？”她的心猛然揪窒。
“看來我的演技精湛了得，真的讓你把遊戲誤認為愛情了。”崔希赫故意大聲譏笑，她加諸於他的傷害，他勢必要統統還給她。
旁人來來回回望着他們兩人對談，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遊戲？你說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一切，只是遊戲？”她的聲音哽咽，怎麼都不敢相信這段日子來他對她的好，只是一場虛情假意的遊戲。
該死！她傷心的表情竟還會令他感覺難受。
“還記得當初在遊艇上玩的熱吻遊戲吧？”崔希赫故意轉移視線，把玩身邊辣妹的小手。“這一次，也是因為和這群朋友打賭玩遊戲，本少爺才會費心去追求你。只要能讓你對我產生感情，我就贏了。今天這場聚會，就是來慶祝我的成功。”
“我不相信……”宋雅晶輕搖着頭，淚水奪眶而出。
“嘿，你們這群證人幫忙說說話！不然以後這女人老纏着我，我可要頭痛了。”崔希赫凌厲地掃視一票友人。
收到崔希赫的眼神命令，龐克頭男只好站出來了。“呃，是啊，這真的只是我們安排的愛情遊戲，今天大家都是來為希赫慶功的。”其他狀況外的人也很配合的哈哈笑幾聲，聽起來像是在嘲笑宋雅晶的愚蠢。
都有人證了，宋雅晶無法再欺騙自己懷抱希望，頓時心碎滿地，淚流滿面。
假的！假的！原來一切和幸福都是虛假的……
“對了，既然遊戲已經結束，我也不必裝好人，再收留你哥為我工作了，現在他可以和你一起滾了。”他決心要斷除所有與這女人有關的人事物。
“啊？”無辜受到波及的宋俊男一陣呆愕。
“至於我之前為你們償還的那筆賭債，就不必還我了，當作賞給你這窮酸女的陪睡費吧！”狠毒的話一出口，連崔希赫自己也感覺心如刀割。
“呵呵，真是感激你崔大少爺最後的一絲善心啊……哈哈哈……”宋雅晶沒有憤怒地衝上前甩他一巴掌，反而又哭又笑，最後一路狂笑着緩緩走出包廂。
宋俊男趕緊尾隨她離開。
她悲傷的笑聲，聲聲鞭笞崔希赫的心，痛得他幾近無法呼吸，痛得他雙眼漸漸滑出淚水。
可恨啊！明明是懲罰她對他的傷害，為什麼他也會痛徹心扉……
“希赫，你、你還好吧？”龐克頭男關心地問。
“滾開！統統給我滾！”崔希赫氣憤自己還會為了她心痛，在包廂里開始瘋狂砸東西，嚇得大家紛紛閃避……
一離開俱樂部，宋俊男便納悶地拉住宋雅晶。
“慢着慢着！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都聽不明白？”
“他都講的這麼白了，你還不懂？你妹這個笨蛋，成了人家的遊戲棋子了。”宋雅晶緩緩蹲在地上，環抱住自己，哭得肚腸寸斷。“我是白痴，我是智障，我、我怎麼會愛上他……”
“妹，你先別哭，我總覺得有點奇怪……”
忽然間，宋雅晶眼前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
“哇，救命啊！快幫忙叫救護車！”宋俊男嚇得朝路人大吼。
懷孕了！
原來她已經懷孕六周了！
剛從昏迷中蘇醒的宋雅晶，馬上被這項震撼性的消息轟得呆住了。
“醫生說，你是因為身體太虛弱，情緒又受到太大的刺激，才會突然暈倒。懷孕的前三個月都是危險期，你一定要好好休養。”陸莎莎坐在病床邊，一邊握着宋雅晶的手，一邊提醒道。
宋雅晶神情憂鬱，未語淚先流。
老天爺真愛跟她開玩笑，怎會殘忍奪定她的愛情之後，又賞賜她一個珍貴的小生命，這教她該如何應對？
“唉唷，別哭啊！你一哭，情緒又激動了。”陸莎莎手忙腳亂的幫她擦眼淚。
“懷孕的事也該讓崔希赫知道吧，我幫你通知他，讓他馬上過來醫院。”宋俊男拿着手機準備打電話。
“不準告訴他！”宋雅晶激動地喝止，還想爬起來搶手機。
“好好好，我們不告訴他，你快躺好休息。”陸莎莎急忙將她壓回病床上，然後回頭對男友說：“行把手機收起來。”
宋俊男趕緊收起手機。“可是崔希赫是孩子的爸爸，怎麼能不告訴他？”
“你忘記了嗎？不久之前他才剛甩了我，說我只是他打賭的遊戲對像。現在若告訴他，我有了他的孩子，只會讓我自取辱罷了。”在那男人面前，她不想連最後一絲尊嚴都沒有了。
“妹，有件事我始終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在俱樂部里你會說崔希赫返台後沒找過你？其實……”
“不要再說了。”宋雅晶怒聲打斷他。“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聽到有關崔希赫的事情。”
“好了啦，你不要再說話，免得刺激晶晶。”陸莎莎拍打了男友一下。在宋雅昌昏迷的時間裏，她已經從男友那裏聽說一切的事情，可以理解宋雅晶對過的心情。
“晶晶，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要把孩子生下來嗎？還是……要拿掉？”陸莎莎小心翼翼的問，就怕又刺激她的情緒。
宋雅晶輕輕撫着自己的腹部，久久無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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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重創，崔希赫每待在傷心地一天，心就多痛一天。
恰巧皇廷機車集團準備於美國洛杉磯設立分公司，拓展業務版圖，於是他自千奮勇的擔起管理一職。
這一去，就是漫長的六年。
若非年紀老邁的崔父，身體無法再負荷龐大的工作量，已決定退休，要求他親自回總公司坐鎮，他真想這輩子都不要再踏上台灣這塊傷心地。
一下飛機，崔希赫先回家探視父母，接着再趕往公司。
站在皇廷大樓的門口，過去的記憶頓時有如潮水般湧來——
曾經，他為了教訓那個女人污辱他的初吻，而惡劣地處罰她在這裏罰跪，還意外連累她一同被綁架。結果最後，反倒惹得他自己身陷愛情的泥沼……
心狠狠抽緊，崔希赫不禁對自己生起悶氣。
都經過這麼多年了，他居然還會為了那女人而難受，真是太沒用了！
他搖搖頭，大步跨入皇廷大樓里。
“崔董事長好！”兩名警衛看見他，立刻中氣十足的問好。
步伐猛然一頓，他緩緩眯起眼，瞪住其中一名警衛。“宋俊男，你怎麼會在這裏？我記得很多年以前，已經讓你滾蛋了。”
“因為、因為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後來承蒙前任董事長的厚、厚、厚愛，他又找我回來當警衛了。”宋俊男緊張地猛結巴。靠！過了這麼久，崔希赫這傢伙的威凜氣勢還是如此懾人。
很顯然老頭子是看在那女人的面子上，才會好心地聘用她哥。
“馬上滾！”崔希赫森冷吐出命令。
“可是、可是……”宋俊男臉色垮了。
崔希赫冷凜着臉，逕自走入電梯，用力按下十三樓的樓層鍵，電梯門關上。
唉！走到哪兒，都能輕易勾起他對那女人的記憶，真煩！他疲憊地抹了抹臉。
“……我媽媽很厲害喔，她會做啊很大很大的車車，可以在路上跑的很快很快……”
一道童稚的男聲冷不防響起，嚇了崔希赫一大跳，他低頭才發現有兩名矮不隆冬的小鬼正趴在黑色半透明的牆面上，欣賞着電梯外的景色。
“真的嗎？那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嗎？”約莫五歲左右的小女孩驚奇地問。
年紀小小的清秀小男孩用力點頭。“可以啊，還能在海里游來游去看鯊魚喔，下次再帶你一起去坐車車。”
崔希赫嗤笑，插入他們的對話。“小鬼，怎麼小就愛吹牛，可是會被大野狼咬掉屁股。”
豈料小男孩一點都不害怕，回以同樣的嗤哼。“我媽媽說這世界上根本沒有大野狼，這叔叔的腦袋阿達阿達了。”說完，他還和小女孩一起咯咯笑了。
崔希赫俊臉抽搐，揪住小男孩的后衣領，輕鬆把他拎了起來，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們是怎麼混進來的？這裏可不招待你們這些小鬼！”
聞到一股古龍水味，小男孩嫌惡地皺眉，旋即從挫在身前的小袋子中掏出檸檬味的空氣清新劑，往崔希赫的身上噴了噴。
崔希赫一愣，放下他，失笑地掐了掐他軟嫩的臉頰。“這招你也會？”
“吼——臟臟，會爛掉啦！”小男孩接着又往袋子中抽出手帕，很仔細的擦了擦臉上被觸碰過的部位。
“算你行！”崔希赫頓時哭笑不得，這來歷不明的小孩的言行舉止還真像他的翻版啊！
叮！到了十三樓，電梯門開啟。
崔希赫邁出電梯，走往辦公室。兩名小朋友蹦蹦跳跳的一邊尾隨他，一邊嬉鬧着。
“董事長，歡迎回來！”陳秘書微笑迎接他。
“這兩個小鬼打哪來的？”
陳秘書往他身後望了一眼。“噢，他們是秘書室的陸莎莎帶來的。聽說因為腸病毒的關係，這幾天幼稚園停課。若把小孩放在家中，她擔心沒人照顧會發生危險，所以只好把他們一起帶來上班了。”
“去告訴她，公司不是託兒所，以後不準帶小鬼上班。”崔希赫命令道。
“好的。”陳秘書報告着。“各部門的主管已經全到齊了，正在會議室等着向你彙報公司最新的業務狀況。”
崔希赫點了頭，轉往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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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室的茶水間裏，兩名小鬼乖乖端坐在桌前。
“來，草莓蛋糕是小婷的，巧克力蛋糕是軒軒的。”陸莎莎賞給他們一人一塊小蛋糕。
“謝謝媽咪。”宋小婷徒手抓起大顆草莓往嘴裏塞。
“謝謝舅媽。”宋品軒卻先抽出面紙，仔細將塑膠叉子擦乾淨，才慢條斯理的吃起蛋糕。
“你們兩個乖乖待在這時在，沒事不準再出去亂跑羅！”陸莎莎摸摸宋品軒的頭。
“尤其是你，千萬別跟不認識的叔叔說話，知不知道？”
剛才聽陳秘書說崔希赫回來了，他還和軒軒碰上面了。要是早知道崔希赫一回台灣就馬上進公司辦公，她今天絕對不會把軒軒帶來公司。
若不小心讓他發現軒軒的身份……天啊，宋雅晶一定會想宰了她！
“知道了。”宋品軒小臉滿是落寞。“舅媽，我媽媽什麼時候回來？我已經好幾天沒看到她了。”
“今天晚上就回來了。”如今已經成功升格為汽車設計師的宋雅晶，四天前跟着公司的設計團隊跑到上海參加國際車展，才會把兒子暫時交由她照顧。
“耶——太好了！”宋品軒終於笑開了。
這時候宋俊男跑來抱怨了。“老婆，崔希赫那傢伙一回來，我又被開除了。”
“什麼？”陸莎莎忍不住開罵。“當年耍着晶晶玩，現在還對你趕盡殺絕，這男人真的很無情耶！要不是有經濟壓力在身，我真想馬上衝去賞他幾巴掌！”
“在小孩面前別亂說話！”宋俊男把她拉到一旁，低聲說道：“老婆，我們把軒軒的事，告訴崔希赫好不好？”
“你忘記晶晶說過，如果我們把這件事說出去，她就要帶着軒軒消失，一輩子都不再見我們嗎？”陸莎莎提醒着。
“但我覺得他們父子不能相認，怪可憐的。”宋俊男也不忍心讓妹妹一直獨身帶着小孩過活，太辛苦了。
“他這麼無情，搞不好不想認軒軒。”
“可是……”
“不管怎樣，沒有晶晶的准許，你不許隨便向其他人透露軒軒的身份。”陸莎莎警告着。
看着舅舅和舅媽在一邊嘀嘀咕咕，忽然尿急的宋品軒乾脆自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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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個小鬼！
結束會議，崔希赫一踏進男士洗手間，便看見矮不隆冬的宋品軒脫着褲子，在設計頗高的小便斗前跳來跳去。
崔希赫哂笑，走到他隔壁的小便斗，拉下西褲拉鏈，舒暢大解放。
宋品軒停住跳躍，仰着小腦袋把高大的他從頭到腳着一遍，骨碌碌的雙眼散發欣喜。
崔希赫低頭睥睨他，挑了挑唇角。“小鬼，去後面的馬桶蹲着上，那裏適合你。”
“我才不要咧，男生就應該在這裏噓噓。”他繼續辛苦地跳來跳去，表情有點痛苦。
“嗤，還真是拗脾氣。”崔希赫解決完生理需求，洗了手，見小傢伙仍在那裏跳個不停，怪好笑又怪可憐的，於是主動上前將他抱高。“快尿吧，不然膀胱要爆了。”
“你一直看，我噓不出來啦！”宋品軒歪着小腦袋，不高興地瞪他。
“好好好，不看。”崔希赫撇開頭。“快噓！”
等了好幾秒，還是沒聽到嘩啦啦的水聲。
“你又搞什麼鬼？怎麼還不尿？”崔希赫沒耐性了。
“突然噓不出來……”宋品軒可憐兮兮的癟着嘴。“你的嘴巴要一直噓！噓！噓！”
“還要噓？你怎麼這麼麻煩！”崔希赫嘀咕了聲，嘴唇成O型，開始發出噓噓的聲音。“噓！噓！噓！好了嗎？噓！噓！”
終於，小傢伙嘩啦啦的宣洩了。
崔希赫把他放下來，拍打他的小屁股一下，才幫他把褲子穿上。“小屁孩，回去多吃點，才能長高。”
“討厭鬼！”他嘲弄的笑容令宋品軒感到屈辱，氣到小臉脹得能紅，轉身跑了出去。
崔希赫笑了笑，踏出洗手間，正好看見小傢伙撲向迎面走來的宋俊男。
“舅舅！”他抱住宋俊男的肥腿撒嬌。
“舅舅？”崔希赫頓時如遭電擊的僵在原地。“他……喊你舅舅？”
那個小鬼是……宋雅晶的孩子？
沒料到崔希赫在這裏，宋俊男一陣驚慌心虛，趕緊支開宋品軒。“軒軒乖，快回去吃蛋糕。”
“好。”宋品軒咚咚咚的跑走。
“原來她和金泰民連孩子都有了……”崔希赫胸口傳來陣陣抽痛。
宋俊男本想佯裝若無其事的進去上廁所，卻因聽見他的話而感到詫然，直覺回應。
“金泰民？這怎麼可能！和你交往之前，我妹早就跟他分手了。”
“哼，到現在還想騙我？”
“是真的啦！”宋俊男不明白崔希赫為何硬要把他們扯在一塊。“當年我妹和金泰民交往沒多久，就受到金泰民家人的百般污辱和反對，他們根本沒辦法在一起，最後只能分手了。”
“他們……真的有分手？”崔希赫瞪住他認真的神態，不禁狐疑起來。這和金泰民當初告訴他的版本完全不同。
“是啊，分手之後，他好像消失了兩年吧！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又突然冒出來糾纏我妹，最後我妹被煩到受不了，乾脆拿掃把趕他走，甚至報警處理。現在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出現，可能是死心了吧？”
“你敢發誓你沒有撒謊？”崔希赫激動地揪住他的衣領，厲聲逼問。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問我老婆，她也都知道……”宋俊男嚇得一縮。
“怎麼會……怎麼會……”崔希赫放開他，一副大受打擊的震驚模樣。
這些年來，金恩妍經常跑到洛杉磯找他，還不斷向他放消息，說她哥和宋雅晶過得多幸福多恩愛，他才會悲憤地躲在異鄉六年都不願回來。
“慢着！”宋俊男察覺不對勁。“當初你、你該不會是誤會我妹和金泰民在一起，才故意氣她、和她分開的吧？”
崔希赫沒有回答，目前有個問題更值得他重視。
“那孩子若不是金泰民的，那……會是誰的？”他驀地心緊。
“我告訴你的話，可以保住工作嗎？我現在有老婆又有女兒，要養家，真的不能失業啦。”宋俊男怯怯地交換條件。
“快說！”崔希赫沒耐性的大聲咆吼。“是……我的嗎？”
宋俊男很認真又嚴肅地用力點頭。
崔希赫臉色變了，立即往小傢伙高去的方向追去。
“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