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王子,你就只陪我跳一支舞而已嗎?」海雲棠千嬌百媚的施展出軟骨功,整個嬌軀癱在花瑆懷裏,根本不想離去。
花瑆無心與海雲棠繼續跳舞。「海小姐,我……」他一面忙着編造藉口,一面用銳利的眼神找尋白玥的芳蹤。
「你……什麼嘛,連個藉口都懶得說呀。」海雲棠嬌嗔道:「我知道你在找白玥,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花瑆驚訝的看着海雲棠,她真厲害。
「看你這種心魂不定的鬼樣子,白痴也知道你在找白玥。」海雲棠不情不願的向西邊努努嘴,「喏!你的公主來了。」
花瑆看到白玥正孤伶伶的站在角落裏,正想前去陪伴時,卻看到另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端酒給白玥,而且兩個似乎開始聊起來了。
「怎麼了,公主被別人搶走了嗎?」海雲棠扳過花瑆的臉,嘟起小嘴說:「男人就是壞,尤其是你,壞死人了。有我這個現成的美女不要,寧願要跟別人去爭得頭破血流。王子,難道我就這麼沒有魅力嗎?」
花瑆一顆心隨着白玥生動的表情而起伏着,現在他只想過去狠狠揍那男人一拳,他憑什麼讓白玥笑得這麼開心?
「喂!王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海雲棠簡直快氣死了,花瑆根本沒聽她說話。
花瑆甩開海雲裳,對準白玥與男人一股狠勁地直衝過去,他要白玥回到他的懷抱,他就是看不慣她與別人如此親熱,即使只是聊聊天而已。
「你們在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他走向白玥,無視於她的滿臉愕然,非常霸道的摟住她的腰,並且輕輕吻了她的臉頰說:「小玥,想不想我啊?」
一旁的鬍子淵頓時感到尷尬,花瑆的每個動作在在宣示着白玥是他的女人。「白玥,這位先生是……」
「他叫花瑆。」白玥不自在的推開花瑆親密的手,這傢伙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麼,老是破壞她的事。
「花瑆,這位是鬍子淵,他是鉅祥建設的董事長,年紀輕輕就擔當大任,非常能幹。」白玥欣然的向花瑆介紹鬍子淵,鉅祥建設是寶利建設的最佳盟友。
「哪裏、哪裏,你不也是年紀輕輕就繼任寶利建設的董事長嗎?要說能幹有才華,我恐怕還比不上T大企管博士白玥小姐。」鬍子淵客氣的稱讚白玥,在他眼裏,唯有像白玥這樣才貌雙全的佳人才能讓他動心。
花瑆看着白玥與鬍子淵兩人彼此愉悅的對談,莫名從心底竄出一股妒意,他冷冷的說道:「兩位都非常有才華,也都非常能幹。不過小玥,我們是不是應該去跟萬全建設總經理打聲招呼,下一筆企劃案不是要跟他們合作嗎?」
白玥心知肚明,花瑆明顯在吃醋,他要她與鬍子淵分開。「對喲,那麼子淵,我不能陪你了,下回再見羅。」她不戳破花瑆的謊話,心中不禁有一絲雀躍,因為這代表花瑆是在乎她的,她已經成功的吸引他了。
「捨不得他啊?」
花瑆恨恨的瞪着鬍子淵高大挺拔的背影和白玥欣然目送鬍子淵的眼神,一番語意里儘是酸溜溜的醋意。
「你在說什麼哪?」白玥不解的望着花瑆,她只看到他眼裏冒出兩道熊熊烈火,似乎可以燎盡整棟大樓,她不禁驚訝的發現,原來男人在吃醋時也是這麼不理性。
花瑆才不睬白玥的一臉無辜相。「也難怪你會捨不得,這位胡先生年輕有為、相貌堂堂,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嘴裏雖然稱讚着鬍子淵,心底卻不留情的咒罵起鬍子淵,怨妒白玥何以待他如此熱情。
白玥抿嘴偷笑。「子淵確實是個人才,但你也不錯啊。」她的眸光透出一絲絲欣賞的意味,今晚這場豪紳的聚會着實不宜花瑆這個小小經理出席。不過在她剛才細細觀察之下,她發覺花瑆根本沒有不知所措這回事,他倒是出乎意料的沉穩鎮定,甚至還帶有大將之風,一舉手一投足間皆吸引不少紳士名流的目光,與她原本認為他一定會洋相百出的推算,全然不符。
「哦?」花瑆耳尖起來,他漾起微笑說道:「你真的這樣認為?」他俯身將兩道柔情似水的眸光逼向身高不及他肩膀的白玥,他想要看清楚她究竟只是哄他,或是真心讚賞。
他的親昵舉動,讓白玥臉紅心跳。「你……我……我……呃,對呀,你今晚表現得很好,身為寶利建設的董事長,我真心以花經理為榮。」她支支吾吾的胡扯,只要一提及她與花瑆之間純屬上司與下屬的身分關係,似乎就可以稍稍淡化她的緊張。
「什麼跟什麼嘛。」花瑆失望的語氣里,埋怨着白玥故意將話題繞回無趣公事上。「好吧,既然董事長對在下稱許有加,那我就更不應該辜負董事長一番厚愛,為了讓公司業績大幅提升,身為業務部經理的我,現在就要去為公司打拚了。」
他收回滯留於白玥美艷俏臉上的兩道目光,挺起胸膛,一副凜然正義為公司捐軀的模樣。
「你現在要回公司?」白玥驚訝的說道:「你有病呀!現在都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值班人員都回家,如果你想賺加班費,恐怕沒有人能夠證明你在晚上十點奔回公司打拚,你可別指望我會在你加班值勤欄上加註董事長戳印證明。」她一向都沒這種閑工夫,尤其是做這麼瑣碎的事。
花瑆忍俊不住地笑道:「你看我像是在三更半夜一人踽踽獨行、潛回辦公室里坐在案桌前奮戰的人嗎?」他朝白玥頑皮的眨了兩下右眼。
「不然呢?」白玥不懂他葫蘆里賣什麼葯。「你明明說要為公司打拚的,如果你不回公司,要怎麼打拚呢?」
花瑆別有深意的向白玥微微一笑,隨即向不遠處舞動嬌軀、香汗淋漓的海雲棠招招手。
「我就知道王子到底是捨不得我的。」海雲棠又款擺着腰肢、扭搖着圓臀走來。「白董事長,貴公司的業務部經理可以借我一晚嗎?」
她一雙狐媚的眼似笑非笑的盯着白玥,搭在花瑆肩上的手卻不安分的上下滑移,極其挑逗男人的性慾。
「恐怕我作不了主吧?」白玥氣得紅透一張臉,分不清是微醺還是氣到光火。「這應該是由王子自己決定。不過王子,這就是你所謂的為公司打拚嗎?」
「當然,董事長,我辦事、你放心。」花瑆將白玥每個吃醋的舉止盡收眼底。
花瑆轉向海雲棠,「海小姐,關於鉅祥建設與寶利建設今年度合作企劃案的合約,我們可不可以找個地方坐坐,稍微詳談一下?」他輕輕將海雲棠挑逗的雙手自胸前挪開。
「哼!」白玥才不理花瑆與海雲棠故意做作的打情罵俏,她就知道花心的男人是靠不住的,她又怎麼會瞎了眼而對他有一點點心動的感覺!「你們談吧,這裏空氣悶,我到花園去透透氣。」為了不想被花瑆和海雲棠氣死,她最好趕緊到外頭去呼吸點新鮮空氣。
花瑆輕輕走到白玥身後,雙手環繞在白玥的腰際,她不知何時放下的長發隨風飛揚,柔柔的拂在他的頸上,她光滑白嫩的後頸讓他一覽無遺。
白玥嚇了一跳。是誰不聲不響就攬着她?
「還在生我的氣?」
聽到花瑆熟悉的嗓音,她默然不發一語。
「好啦,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去招惹海雲棠的,你就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了。」花瑆俯向前去,將臉緩緩緩埋入白玥的頸項和肩窩裏,他忍不住舔了她可愛的耳垂。
白玥渾身一震。
「你在做什麼?」她情急的想要推開花瑆,因為他過於親熱的動作讓她心跳失速,讓她亂了方寸。
「別生氣,海雲棠的事我跟你道歉,原諒我好不好?」花瑆才不理白玥的掙扎,反而將她愈摟愈緊,只恨不得將兩人融為一體。
「我才不管你跟海雲棠在搞什麼,重點是,現在的你、在、做、什、么?」白玥的語氣是罕見的嚴厲。無論如何,她不能容許花瑆像個情人抱着自己,即使她心底渴望他的溫柔,但更恨他的虛情假意。
花瑆愕然的放開白玥。「對不起,我冒犯了你。」他嘴裏雖然愧疚的說著,心底卻兀自沉溺於她柔軟芳香的身體。
白玥這才能轉過身來,她冷冷的瞪着花瑆。
月光下的迷濛、戀人繾綣的幻影,竟在白玥腦海里一一閃過。眼前的這個男人,她不能否認的確吻合了自己等待多年、那個只有活在心底的白馬王子,花瑆無論在外貌上的優越或是調皮滑頭逗她發笑的個性,都足以打動她的心。
「你這樣看着我,在想什麼?」花瑆側着頭,一臉令人發噱的表情。白玥老是這樣面無表情的瞪着他,即使閱女無數如他,也摸不透她小小腦袋瓜里究竟裝着什麼玩意兒。
花瑆不禁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折感。「唉!真是。」他搖頭長嘆一聲,想不到他竟然會敗給女人。
白玥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發現你在嘆氣的時候,特別好玩。你知道嗎,就好像一頭雷龍搖頭晃腦着,雖然在嘆氣,卻又好像胡裏胡塗不知道這口氣是要吸進去還是吐出來,這種模樣挺怪異的,滿好笑的說。」她就說嘛,花瑆果然有天生搞笑的本事。
「是嗎?」花瑆百思不解為何白玥形容他像雷龍,不過既然伊人臉上霜雪已經解凍,她都開懷大笑了,他怎麼可以繼續消沉下去。「原來我像一隻雷龍,是不是身體長長、頭小小的,走起路來小頭晃來晃去,脖子特別長的那種恐龍?」他難得認真的提出問題。
「這還用說嗎?」白玥恢復了活力,還很阿沙力的捶花瑆胸前一拳,「天下雖大,但如果你不像雷龍,還有誰會像雷龍呢?」
「哦?是這樣嗎?」花瑆不甚明白的搔搔頭,「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上帝把這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重任交由我扛,好讓我能得諾貝爾犧牲獎,而且順便到廟裏拈炷香,謝謝祖宗讓我有雷龍的基因?老天!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他頓時感到哭笑不得。
「好嘛、好嘛,跟你開玩笑的啦。」白玥撒嬌似的握着花瑆的手,像個孩童要糖似的,開心得搖來搖去。她知道雖然花瑆很花心,不過他卻也常常令她很開心。
「看樣子,你應該不生我的氣了吧?」花瑆反手握住白玥一雙纖纖柔荑。月光柔和,微風醉人。白玥嬌笑的美,他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悸——絕不同於過往的鶯鶯燕燕,即使是現在,艷麗無雙的海雲棠,或是可愛溫柔的於芊芃,也不及白玥所散發出來的氣質。
那是一種無邪的氣質,他從未認真嘗過的特殊滋味。「有沒有人跟你說,你笑起來好美?」花瑆直覺有股強大的磁力正把他整個人吸附過去。
她還來不及回答,雙唇即已被花瑆的熱情所侵佔!
花瑆深情的吻着白玥香氣逼人的雙唇,最初是輕輕的逗吻着,接着是略帶熱情的壓吻,然後是非常霸道的強吻,他佔有欲強烈的進攻她的舌間,完全不睬她的愕然與戰慄,他靈巧的舌纏住她的,即使她因初次熱吻的不自然與拙劣而屢次咬到他的下唇,他仍不輕易放棄這個狠狠吻白玥的機會,他絕對不許她臨陣退縮,他窮盡全身之力的吻着白玥,盡情汲取她唇間的甜美。
他的激情幾乎讓白玥喘不過氣,他專屬的男人味道幾乎無孔不入的滲透進她的身體,即使隔着衣物,她仍然強烈感受到他澎湃的心跳,即使他霸道強硬的舌吻她,她仍然隱約察覺到他特意的溫柔。
然而她卻有說不上來的掙扎與抵抗意志,讓她極力抗拒着他溫暖的體溫和令她暈眩的強吻。或許是初次接吻的羞澀,或許是大女人意識作祟,更或許是來自於她體內那股冉冉上升的慾望,白玥根本無暇去釐清這些紛亂的情緒與慾念,在他的激情熱吻下,恍惚間她升起反抗的意志,狠狠的咬破他的唇。
「哇!」花瑆立刻識相的離開他所眷戀的唇吻。「你咬我?」他摸着下唇,血一滴滴滲出來,活像是被劃了一刀,真是慘不忍睹。
「我……」白玥雖然恢復意識,但她卻不知如何解釋現下這種僵化的局面。
「你、敢、故、意、咬、我?」花瑆陰惻惻的捏住白玥細小的手腕,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吻過無數個女人,沒有一個女人像你一樣,竟然無禮的咬我?」他冷冷的直視白玥,即使她眸光里漾起無助。
「我……我不是故意的。」
為了不讓他看扁,白玥只得無懼地回瞪他,她鼓起勇氣說出謊言,其實她是故意要咬他的。
突然,她明白了,也許正是他的驕傲和恣意妄為的強吻她,讓她在潛意識中心生反感——就像他第一次在機場裏,在她的錯愕下奪去她的初吻一樣,雖然那次是單純的唇碰唇,有如蜻蜓點水般,但卻在她的心中造成風暴。
也是這場風暴,將執拗的她強行把自己帶入他的世界。她又怎會不明白所謂對花瑆的報復之因,只是那個單純的吻引起的,其中的玩笑性質當然讓她每每愈挫愈勇——只有心愛的白馬王子才能吻她,花瑆,他什麼都不是!
但是,現在的花瑆卻讓白玥徹底迷惘了。「你瞪着我做什麼?要不是你的吻技太差,你也不會被我咬到啊。」她強壓下心中的震撼,表現出鎮定理性的樣子,好強詞奪理。
她的辯詞卻只能讓花瑆苦笑。「小姐,你也講講道理好嗎?我們不是還吻得好好的嗎?像剛才那樣子,你根本不可能會咬到我的,現在的問題是明明就是你故意咬了我,卻硬不承認,還賴定是我的吻技差?有沒有搞錯啊!」他牽強的苦笑着,有多少排隊的美女想要他過人的吻技來滋潤她們枯槁的心扉,而她,這個女人,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感謝他破例的溫柔之吻,還反過來指責他的吻技差,這實在是太可惡了!
「有嗎?是誰不講道理了?站出來!誰啊?」白玥裝模作樣的喊道。
看着她一副死不承認的賴皮樣,花瑆無奈的說:「得了吧!你還裝哪!反正我也說不過你,算了、算了。」
白玥挑釁的說:「你少裝成一副受害者的樣子!我問你,就算是我真的、真的、不小心、非常倒霉、非常倒霉的咬到你,那又怎樣?瞧你嘴唇的傷口也不嚴重,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小傷,計較什麼?真是沒見過像你這樣小家子氣的。」
「你真是……算了!我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花瑆氣得七竅生煙,從小到大無人不稱讚他的氣度雅量,沒人敢說他愛計較、小家子氣,而她,又是她,偏偏就是她,白玥竟然再度侮辱他!
「哼!我才是秀才,你哪,你是個大頭兵,討人厭的大頭兵。」白玥賭氣的往前走去。「喂,大頭兵,讓路!本姑娘要回大廳了。」
低頭看着白玥頤指氣使的模樣,花瑆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這麼凶,以後誰敢娶你?」
「大頭兵,這個你管不着。」白玥從鼻子裏哼出氣。
「是嗎?」花瑆的眼神突然迸出深情,他以極富低沉的嗓音說道:「如果是我娶你呢?那我這個大頭兵還管不着嗎?」
「神經病!」白玥迅速壓抑下心中的震驚,隨即肅起臉色硬是推開擋路的花瑆。
「我是說真的,你不考慮嗎?」花瑆背對着白玥,深情款款的說,像是此時此刻就要她的承諾似的。
白玥也背對着花瑆,「你還是多花點心思在鉅祥建設上吧,海雲棠跟你談的合約內容搞定了沒有?最好回去準備一下,明天在開會時要報告。」當她邁開步伐時,卻伴隨着花瑆根本聽不見的嘆息。
「這堆是什麼?」白玥皺着眉頭,不解的盯着桌子上大包小包的東西。
「報告董事長,這些是禮物。」業務部黃秘書盡責的向白玥解釋:「因為花經理實在是……呃……」
「是什麼?」白玥輕挑右眉,質疑的說:「說下去。」
黃秘書臉紅地道:「花經理的異性緣實在是太好了,這些禮物全是他的仰慕者所寄來的。」黃秘書沒有說出,其中一份禮物是她送的。
「哦?有這回事?黃秘書,請你們經理搞清楚好嗎?這裏是辦公室,不是他的家,我不容許一個業務部經理的桌子如此雜亂,這成何體統!就算他有一千一萬個仰慕者好了,也請他稍微收歛一下,偶爾整理桌面,保持辦公室清潔,不要堆得像倉庫一樣。」
原來花瑆如此廣受眾女的歡迎,她以前實在是太小看他招蜂引蝶的能耐了。
「是,董事長的吩咐,我們會改進。」黃秘書唯唯諾諾的應道,卻在心裏抱怨為何花經理還沒來。
「都幾點了,花瑆還沒來?」白玥簡直惱怒極了,這傢伙把公司當成什麼,他愛來就來,想遲到就遲到嗎?「他是不是常常遲到?」
黃秘書不敢正面回答,只得婉轉的答道:「報告董事長,花經理家住天母,離公司比較遠,所以……」
「所以什麼?」白玥重重的拍了桌子,「所以他就可以無視於公司的規定遲到早退?」
「報告董事長,我雖然常常遲到,不過從來沒有早退過呀。」花瑆神情輕鬆的說,他不知何時已溜進辦公室。
白玥冷冷的瞪花瑆一眼。「鉅祥建設的合約案談得如何?」她最討厭花瑆一副沒大沒小,而且還故作愉悅的弔兒郎當模樣。
真奇怪,偏偏這樣滑頭的男人,卻意外的進駐她的心。「海雲棠答應本公司的條件了嗎?」白玥以上司的姿態詢問。
「這個嘛……」花瑆皺皺鼻頭,鬼靈精怪的說:「等一下開會時董事長就知道了。」他一向最愛賣關子,吊人胃口。
特別是認識白玥之後,花瑆更是喜歡故作懸疑,他就是要看她焦急的模樣和真相大白之後的恍然。
「很好。」白玥皮笑肉不笑的說:「不過在開會之前,能否請你將辦公室收拾一下,這堆陳列於桌上的盒子和花束實在是夠亂了。」她不經意地瞥見其中一個精緻的小盒子,似乎署名於芊芃。
「是,董事長。」
花瑆像個軍人般向她舉手敬個禮。
「黃秘書,現在我要去人事部巡視,你幫我通知一下人事部王秘書,叫她準備好我要看的資料。」白玥說道。
「可是董事長……」黃秘書吞吞吐吐,似乎有難言之隱。
「又是什麼事?」白玥不耐煩的問道。剛才花瑆似乎故意挑戰她的權威,頑皮的舉止早已讓她渾身不對勁。
黃秘書說:「王秘書今天請假。」
「請假?」白玥問:「為什麼?」
黃秘書戀慕的眼神,偷偷掠過了正在努力整理辦公桌的花瑆。「因為今天是情人節,王秘書要跟她未婚夫度假去。」
「今天是……情人節?」白玥驚訝的低呼。以往的情人節都是自己一個人過,沒有情人刻骨銘心的感動畫面,讓她對此佳節早已不具任何幻想,更別說有什麼意義。但是今天特別不同,因為她結識了花瑆。
白玥不得不承認,那封印許久的紊亂思緒,頓時活躍起來了。
夠了。
真是夠了!
白玥低聲咒罵著花瑆的囂張,她從來沒看過像他這樣不懂得謙虛的人。
「謝謝花經理的報告,關於鉅祥建設的合約案你能成功爭取到,實在是讓公司很慶幸能延攬到你這樣的人才。」她以身作則地帶頭鼓掌起來,想要花瑆識相的閉嘴,不要繼續再胡說八道。
會議室里響起一陣熱鬧的掌聲。
「謝謝、謝謝!謝謝各位給我這個機會。」花瑆非常不識相的臭屁起來,雖然他明知白玥有意要結束他的發言時間,但他仍胸有成竹、再接再厲的繼續說:「各位同事,寶利建設有了我,未來的業績絕對有保障,董事長重用了我,公司業務才會蒸蒸日上……」
花瑆難得有機會可以胡亂吹噓一番,當然不放過機會胡言亂語了。他的不識相足足拖長整個會議的開會時間一個多小時,白玥和其他各部門經理坐到屁股都發麻了,憋尿的功力直比金庸小說里武林高手的內力。
「呵呵呵,我們大家再次謝謝業務部花經理的發言。」白玥快狠準的抓住花瑆正準備換氣的時機說道:「各位經理,大家再次感謝花經理的金玉良言。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結束,謝謝各位同仁的配合參加。」還好及時抓住時機阻止花瑆繼續廢話連篇下去,否則她鐵定會昏倒。
會議室里又響起一陣掌聲,各部門的經理紛紛離席。
「你怎麼不走?」白玥癱在座位上,她坐到腿都麻了,連站也站不起來。她想趕緊叫花瑆走,以免讓他看到她癱軟的可笑模樣。
「董事長不也沒走?」花瑆倒是意氣風發,今天開會終於讓他大大的出了風頭,想必在各部門經理心裏都留下深刻印象。
他自忖並非喜愛嘩眾取寵,只是為了復仇大計——先試探寶利建設里有多少與他一樣阿諛奉承的討厭鬼。所謂物以類聚,這些部門經理如有與他聲氣相通者,必定會主動邀約他去花天酒地。
如果今日一席話能不費吹灰之力找齊這些蛀蟲,他不動用大腦即可輕鬆搞垮寶利建設,那他就可以在白秉榆面前跩得二五八萬了。至於可憐的白玥,誰教她是白秉榆的孫女呢,只能自認倒霉了。
白玥虛偽的笑道:「呃……我還有些資料要整理,你先回辦公室吧。」她在心頭罵道:該死的花瑆,還不快滾!
花瑆奸詐的笑了笑,「董事長,反正我回辦公室也沒什麼事要做,不如在這裏幫你整理資料好了。」他怎麼可能看不出白玥腳麻的窘態,關於女人他是再熟悉也不過了,白玥是女人,不可能逃出他的掌握。她愈是要趕他走,他就偏不走。
「可是這些資料只有一點點而已,我想我自己弄就可以了。」白玥恨得牙痒痒的,與其跟花瑆獨處於會議室中,她寧可忍辱偷生,就算爬也要爬回辦公室去。
「那我先回辦公室。」她勉強地支撐起身體,小心翼翼的跨出腳步,如果不幸跌倒只得在地上爬行時,起碼跌倒時也要跌得有氣質一點。
「小心!」花瑆及時跨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董事長你太累了,我看你還是在這裏休息一會兒。何況,我有一些話想當面跟你說。」他柔情的注視着白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是情人節,所以特別容易接收到電力。白玥明顯感受到花瑆的超強電波,她微微一震,但仍不失上司風範地說道:「這樣啊!那花經理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呢?」
花瑆在白玥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精準的吻住她的雙唇。他的氣息像道強烈的電流傳遞至白玥全身,她根本無法抵擋他的男人魅力。他柔情似水的雙眸似乎在宣示着愛意,白玥即使心中強自阻擋着,卻不得不舉手投降,崩潰在花瑆的狂吻里,她任由他肆意撫摸着她的私密,雖然隔着衣物,她卻被逼迫滿足他的索求,一陣又一陣情慾的高chao向她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