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虛弱地笑了。「我知道……咳咳咳……你回去睡覺……」瞿少堂接着又滿臉痛楚的咳着,頭也更昏了。「沒事,很快就好了……咳……」
「瞿少堂!瞿少堂!」靜寬急切的連名帶姓叫着他,見他痛苦到無法回應,心更慌、更亂了,握着杯子的手都在顫抖,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六神無主?怎麼辦?怎麼辦?她從來沒有照顧過病人,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才好……對了!可以找他的家人,馬上回到客廳,找到瞿少堂的手機,直到「張秘書」三個字出現,才試着撥打出去,碰碰運氣。
響了不到五聲,對方就接了起來。「喂?」
靜寬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
「是副總嗎?」明明顯示是從副總經理的手機打出來的,怎麼不出聲?「副總,你沒事吧?」想到他在感冒,該不會出事了?
她只得開口說話。「呃……他現在發高燒,而且病得很嚴重……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你可以教我怎麼做嗎?」這是第一次讓靜寬亂了手腳,腦袋一片空白,只得低聲下氣地拜託別人。
張秘書馬上知道她是誰了。「何小姐,你先不要緊張,副總現在人還清醒嗎?他可以走路嗎?」
「我不知道,你等我一下……」於是抓着手機回到卧室,推了推發著高燒的瞿少堂,叫着他的名字,直到他有應聲。「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微微掀開眼皮,張開手臂將她抱得好緊,還把臉埋在她柔軟的胸前。「你是靜……靜,你好涼好舒服……」
「你先坐起來……」靜寬臉蛋驀地紅了,努力跟他纏鬥。「你再不起來我就生氣了,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分上,我早就不管你了。」
手機那一頭的張秘書噗哧地笑了。
瞿少堂在她的威嚇之下,只得一邊咳嗽,一邊靠着她的攙扶才下了床。「你不要生氣,我聽你的就是了,咳……」
「好了,然後呢?」她又對着手機問。
咽下笑聲,張秘書這才知道平日威嚴的上司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好,不知道你一個人可以帶副總去醫院嗎?要是沒辦法,我現在就搭計程車過去。」
這麼簡單的道理她居然就這麼忘了。「醫院?對,去醫院……我真笨,怎麼沒想到這個……」
「我會把手機開着,要是何小姐有任何需要,隨時打電話給我。」張秘書也擔心她一個人應付不來。
靜寬愣了一下,這才想到這個問題。「你怎麼知道我姓何?」
「當然知道,因為你是我們副總最重要的女人。」打從第一天接秘書的位置就看見擺在辦公桌上的相框,相片上的女孩讓她印象深刻,在這半年之間也慢慢了解他們的關係。
她的回答讓靜寬心頭一震,不過沒時間去深思這個問題,當他們下樓之後,保全見狀,也趕緊叫計程車,然後幫忙扶瞿少堂上車。
到了最近的醫院,急診室的醫生很快的做了診斷,先幫他吊了一瓶生理食鹽水,補充體內的水分,然後又開了葯,先喂他吞下一包,如果還是沒有退燒的話,再做進一步的處理。
小手將病床的布簾全部拉上,隔絕了急診室里來來往往的病患和家屬,坐在病床邊,她才有空整理情緒。
直到此刻,她的手還因為過度緊張而發抖,如果不在意、不關心這個男人,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靜寬氣自己沒用,也氣他不好好照顧自己,讓她那麼擔心。
「靜?」大概快一個小時左右,藥效似乎真的起了作用,瞿少堂不再因高燒而痛楚,人也較為清醒,試着抬起手去觸摸她,想要證明自己沒有看錯,守在病床旁的女人真的是靜寬。
小手握住他的手。「下次再生病,我真的不管你了。」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聞言,瞿少堂笑出聲來,只因她話中隱藏着說不出口的憂心。
「笑什麼?別以為我只是說說而已。」靜寬很是兇悍地白他一眼。「醫生說要多喝水,我去幫你倒水過來。」
待靜寬走出帘子外頭,他唇角抑不住地往上揚起,以為這三年來的努力都成泡影,但不過一個小小的感冒卻讓她真情流露,她表現出的關心沒有虛假,即使被層層包裹着,仍然可以感受得出來。
用紙杯裝了溫水過來,喂他喝了幾口。「還要嗎?」
瞿少堂搖頭。「已經好多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要等醫生確定后才可以。」靜寬先去請護士過來量體溫,確定燒真的退了很多,證明病人的抵抗力不錯,所以醫生也同意他出院,繳完費用就回家休息了,這一折騰下來,已經是半夜快兩點了。
回到家,瞿少堂全身還是有些無力,只得靠着她的攙扶,才喘着氣在床上躺下,靜寬拿出醫院開的葯,看着葯袋上的指示,算了下時間。「差不多五點半我再叫你起來吃藥,快睡吧。」
「靜……」他伸手將她拉到床上,依戀着她、需要着她。「留下來陪我。」
「不要!萬一被你傳染怎麼辦?」她掙扎着要起來。
「拜託……咳……」瞿少堂決定乘勝追擊,略帶乞求的呢喃,又加上幾聲咳嗽,讓人想要不心軟都很難。
靜寬咬了咬下唇。「不次不準再生病了!」
「好,我保證……咳咳……保證不會再生病了。」他將棉被分了一半給她,摟着她的嬌軀,才得以放心地閉上眼皮。
看着他終於沉沉地陷入熟睡狀態,偶爾還會咳個幾聲,想到在這之前,他像是頭威風八面的公獅,總是精力百倍,像打不倒似的,如今才知道他也有孱弱無助的一面,這讓靜寬的心微微地發疼。這種感情好陌生,也令她害怕,在迷迷糊糊之間,她也快睡著了,在臨睡之前還在想着要記得起來叫他吃藥……
不知睡了多久,就在天將亮時,瞿少堂掀開眼皮,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燒退了,體力也在恢復當中,或許是心理有了補償作用,知道靜寬仍關心自己,所以病也就好得特別快。他小心地動了下身體,就怕驚醒睡在身邊的女人,見她依然睡得好熟,心想她肯定是累壞了。
先用溫水擦過了臉和身體,也換了套乾爽的睡衣,再吃一包葯才回到床上,靜寬本能地偎進他懷中,尋找他的溫暖,讓他目光不由得溫柔,那天爭吵的畫面似乎已經離了好遠。
「靜……」嘴唇親吻着她的額頭和嘴角,大掌摸索着她的嬌軀。
「嗯……」靜寬想要醒來,可是好睏。
「沒關係,我會等你……」瞿少堂吻住那兩片紅潤的小嘴,高大的身軀也覆上她的。「我會等你親口說愛我……」
「什麼?」她半睡半醒之間回吻着他,聽不太真切。
「沒什麼……」溫柔地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滑進她雪膩的腿間,進入她、充滿她,感覺她敞開自己歡迎他的加入,慾望來得又急又猛,他逸出悶哼,展開時快時慢的性感節奏。
纖白的手指扣住他的背,嬌吟出聲,這樣的親密行為不知道有過幾次,她的身體習慣了他的存在,那麼自然的結合,好像自己是為他而生的。
瞿少堂還嫌不夠,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她的深處,想要她為他抽搐、為他痙攣,在高潮中靜寬只能緊緊的攀着他,嬌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