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黑遲兒真的離開了,齊昊堯的感覺說不上傷心,只覺得好象少了點什麼,胸口悶悶的,很不舒服。

或許是因為習慣有她了吧!齊昊堯是這麼想的。

他仍一樣忙於工作,只是感到疲倦時,回到那棟別墅內見不到她,也好象減輕不了他的倦意。

那一定是因為習慣!

為了改變這個惱人的習慣,齊昊堯與闕依人走得更近了,幾乎天天都一塊吃飯,偶爾偕同出席些晚宴。

兩人很有默契的不去談彼此的定位,反正各有各的想法與結伴的原因。

就這樣,他們竟也變成外人口中的恩愛情侶。

「你這幾天精神有點差哦!」闕依人大眼睛眨了眨。

「會嗎?」齊昊堯矢口否認,雖然他也覺得生活中少了黑遲兒,好象就是提不起勁。

「你最近工作量太大了?」闕依人微微一笑,「別忘了,除了工作之外,生命中還有很多別的事可做,譬如說……戀愛。」

齊昊堯眉一挑,「我們不算在戀愛嗎?」

闕依人輕笑着,「你覺得呢?」

「你說呢?」

闕依人只是笑,舉手投足間皆有着獨特的美感與韻味,她朝他揮揮手,「太晚了,早點休息吧!」

齊昊堯望着幾乎完美無瑕的闕依人走進她投宿的五星級飯店,卻怎麼都不明白,為什麼他連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都沒有像和黑遲兒那樣舒服的感覺。

******

像是下了決心,黑遲兒要徹底走出那一段曖昧之情,就算報上將齊昊堯與闕依人的情事渲染得如何,她也自動略過不看。

更何況妹妹的大婚之日終於到了,她可是伴娘啊!多的是要她忙的事,她可以忙到連自己姓啥名誰都忘了,怎麼還會想起他呢?

可那都只是理論,再怎麼忙也會有空檔,哪怕只是一秒鐘,她也無法抑止自己不去想他最近在做什麼?他近來可好?工作順利嗎?

她的一顆心不受控制的遺留在他那裏,喚也喚不回。

反倒是每每看着石棠棣溫柔多情的模樣,她總對他有絲歉疚,她知道他對她好,但她就是無法愛上他。

「小遲?」石棠棣拍拍她的肩。

「呃?」黑遲兒回神過來,才發現自己竟又再一次不由自主的想着不該想的人。

石棠棣搖搖頭,「你又魂不守舍了。」

最近她常常如此,甚至連看電影都在發獃,無視於大營幕上精彩的槍戰和扣人心弦的緊湊劇情,她竟從頭髮呆到尾,連主角是誰都不知道。

「阿!散場了!」黑遲兒有些一尷尬,電影院中的人幾乎走光了,掃地的阿婆也出現了,她還在發獃。

石棠棣直瞅着她,話到嘴邊又吞下,只道:「我送你回去吧!」

「謝謝。」除了道謝,黑遲兒不知道還能跟他說什麼。

石棠棣苦笑了下,她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有禮、客氣的近乎生疏?他們已不再是學長、學妹的關係,他們是情人阿!他要的不是相敬如賓,而是一些些的熱絡,再加上一些些的親昵啊!

「回去后早點休息吧,別又遲眠了。」

他伸出手欲撫上她明顯的黑眼圈,她輕縮了下,他看在眼裏。

輕嘆了聲,他道:「你還沒吃晚飯,等會兒買點東西回去吃吧!」

******

聽見有人拍打着門板,齊悔擱下正磨著的箭矢開了門。

「悔!」黑蓮兒投入他的懷中。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連血濃於水的親人都不可信了,這個世上還有天理嗎?

齊悔愣愣地抱着黑蓮兒,看着她滿臉淚痕,他不禁心疼得糾結。「蓮兒……」

「我不能在黑族裏待下去了!」黑蓮兒激動的哭喊著。

「怎麼了?」齊悔不舍的問。

「我在族長屋外聽到……他們今夜要把菊兒處以火刑,還要我嫁給鄰村患有心疾的男子。」黑蓮兒痛哭失聲,但卻不是為自己的命運,而是為了妹妹。

齊悔胸口一窒,那名心疾者他是聽說過,這兩年數度在鬼門開前打轉,別說二十五了,恐怕連年都過不了,而黑族人竟要將蓮兒嫁給他!

「不!蓮兒,你不能嫁給他!」

黑蓮兒緊緊擁著心上人,「我不嫁他,我要嫁你!」

齊悔環抱着她,自己也下了決心,「跟我走!我們一起離開高家堰,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黑蓮兒微微一笑,秀雅的小臉上有着復雜的情緒,但齊悔沒看出來。

「明日亥時,我在鄰村等你。」

齊悔重重地頷首,「我等你。」

她推開他,抬手褪下衣衫,躺卧在炕上,將處子的身體展露在他面前。

齊悔眼眸暗了下來,心知這是她給他的承諾,於是他也褪去了自己的衣衫,輕柔的覆上了她……

******

黑晚兒與愛新覺羅?敘鷹的大婚之日終於到了。

黑遲兒是理所當然的伴娘,跟在妹妹旁幫她補妝、更衣、夾菜、倒茶。看着亭亭玉立的妹妹熱熱鬧鬧、風風光光出嫁,她竟有種為人母的喜悅與安慰,甚至有一絲錯覺,好象把妹妹嫁出去后,她此生該做的事都已完成了。

最後,將新人送入洞房,黑遲兒有些失落。妹妹從此不在她身邊了,也不再是她身旁的小雞了。

黑遲兒甩甩頭,剛想離開,愛新覺羅?敘鷹把為他擋酒擋到醉倒的伴郎齊昊堯塞給她。

「麻煩你送他回去了。」愛新覺羅?敘鷹眨眨眼,「你應該知道他家在哪。」

黑遲兒苦笑着。她當然知道。

還沒等她回答,愛新覺羅?敘鷹已躲回新房中,快快樂樂去過他價值千金的春宵。

努力的把醉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齊昊堯攙到停車場、丟上車,黑遲兒深嘆了口氣。難道連想忘了他都不行嗎?

******

離開半個月,再一次回到郊區的別墅,黑遲兒心頭一陣悸動。這間屋子裏有着太多的回憶,她忘不了啊!

「小遲?」醺醺然的齊昊堯睜開迷濛的雙眼,有些懷疑的喚著。

黑遲兒沒好氣的將醒酒茶擱在他面前,「不會喝酒還去當伴郎!」

只是有她陪在身邊,齊昊堯這兩周積壓的疲憊一掃而空,酒也醒了大半。

「沒辦法。」齊昊堯輕啜著還燙舌的醒酒茶,暖烘烘的醒酒祕方讓他更清醒了。

「連啤酒都只能喝兩瓶、吃燒酒雞都會醉的人,今天是不要命了嗎?手到杯乾,一杯杯烈酒當成果汁灌……」黑遲兒碎碎念著,才突然發現,這一晚,她竟如此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倏地又停住不說話。

齊昊堯輕輕摟住她,頭仍有些暈眩,但他可以確定,他想吻她絕不是因為醉酒,而是他真的想吻她。

腰間多了他的大手,黑遲兒微顫了顫,終於不得不誠實的面對內心。她是想他的,很想、很想他。

齊昊堯環住她的腰,俯身輕吻了她的唇瓣,「小遲……」

黑遲兒心中掙扎了會兒,強烈的想念澆熄了不安的火苗,她還是沉淪了。

他捧起她的小臉,深深地吻上她的朱唇,含着酒氣的舌鑽入與她交纏,掠奪着她口中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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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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