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艾娜離開宋文睿已經有一個星期了。
雖然這幾天她開始回酒店上班，但她的人在酒店，心卻還留在宋達企業，更正確的說法是，她的心裏還惦念着宋文睿。
“艾娜姐，艾娜姐。”小紋喚着她的名，但艾娜仍精神恍惚。
“什麼事？”她慵懶的伸着懶腰。
“老闆娘叫你過去。”
“知道了。”
艾娜拖着如牛般的緩重步伐，無精打採的來到辦公室。
“乾媽，您找我。”
老闆娘沒好氣地看着她。“艾娜，你看看你！都什麼時候了，還一副懶洋洋的。”她走近艾娜身旁，拍拍她的肩膀。“打起精神來，準備上工了。”
艾娜被她這麼一拍，突然清醒了過來。“現在幾點了？”
“已經五點半，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上戰場了。”
“都五點半了！時間過得那麼快。”她才剛睡醒而已，怎麼一轉眼……
“艾娜，其實你可以不用來的，再過幾天你就要出國，應該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準備。”
“乾媽，就是因為我要出國，所以才更要過來啊！我這趟出去，不知要幾年才會回來。”她挽着老闆娘的手撒嬌的說。
其實她知道艾娜的心裏在想什麼。艾娜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她是為了報答她，所以儘管只剩下三天的時間就要出國，她也堅持要做到最後一天。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我都清楚。”老闆娘輕拍她的手說：“只要你到了美國，一切從頭開始，時間可以沖淡一切。”
艾娜微微揚起嘴角。有些事，老闆娘心知肚明，只是她不願說穿。
“對了，你得趕緊去準備準備，聽說今天有大人物要來。”老闆娘突然想起。
“大人物？是哪個立委還是代表？”艾娜一副稀鬆平常的模樣，不以為意。
“我也不清楚，是卓飛接的Case，他還特別交代，你一定要隆重打扮，對方指名要你坐枱。”
“哦？對方還特別指名要我坐枱？”艾娜一時想不出是哪號大人物。
算了，管他是哪號人物，她只要扮好角色，替乾媽做好公關，多招攬一些生意就好。
“那我這就去準備。”
“也好。”老闆娘望着艾娜離去的身影，不禁深深嘆息。“唉！希望她一切都能順順利利，不要再受任何折磨了。”
艾娜回到休息室后，開始梳妝打扮了起來。
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三年了，在這兒一晃眼就過了三年。
在這兒，她改變了許多，尤其是在這種龍蛇雜處的地方求生存，她學會了應變，更學會了如何求自保。
她不再是三年前那個充滿幻想、天真的女孩。
如今，她更為了一百萬，付出了她最寶貴的貞操，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無路可退也罷!這樣，她才能更無後顧之憂地往前走。
是的，是她該走的時候了，她不要一輩子待在這種地方，她還有好多夢想要實現。
“艾娜姐，艾娜姐。”小紋拉着她的手喚道。
艾娜頓時回過神，她趕緊補上眉毛的妝。“怎麼了？”
“客人已經在包廂等我們了。”小紋說。
“我馬上好。”艾娜隨手畫一畫彩妝，抿一抿雙唇。
***
艾娜和小紋來到客人指定的包廂，當她掛起笑容，準備迎接今晚的貴賓時，她在包廂門口卻突然駐足不前。
“艾娜姐，艾娜姐。”小紋喚着她。
至於艾娜，她精神全專註集中在這位貴賓身上。
“你……”艾娜只是張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好久不見，你好嗎？”男人帶着磁性的聲音說。
艾娜只是愣着，沒有回話。此時此刻，再看到這個男人，她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三年了，這個幾乎要在她記憶中消失的男人，今晚卻出現在她眼前。
“我……”她能說好嗎？在這種地方被人糟蹋，她能好到哪兒去？
“好久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男人說著再客套不過的話。
“謝謝。”艾娜微微牽動嘴角，但臉上的線條卻是僵硬的。
男人緩緩地說：“今天來只是想來看你好不好。還有……”他頓了一會兒，才道：“我是送這個來的。”男人從公文包里拿出一樣東西遞給艾娜。
艾娜接過手，整個腦子卻是空白的，即使這張帖子紅得令人覺得刺眼。
“婚期訂在下個星期日，希望你能撥空前來。”
艾娜望着手上的帖子，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心情。
她心想，這就是所謂的男朋友結婚，新娘不是她的最佳寫照。
“恭喜你。”她大方地說。
“你會來嗎？”男人誠懇地問。
艾娜掛着笑容輕輕搖首。“恕我不能前去，因為那時候我人已經在美國了。”
“你要去美國？我記得這好象是你的夢想。”男人沒有忘記她的願望。
“嗯。”
“既然這樣……祝你一切順風。”
“謝謝，也祝福你新婚快樂。”艾娜迎向他的眼。
男人接受她的祝福，頭也不回地離開。
艾娜望着他離去的身影，她知道這一切都結束了，包括他們的愛情和債務。
一切將重新開始，她要拋開過去，迎向美好的未來。
“艾娜，你怎麼還在這兒？”卓飛問道。
“我不應該在這兒嗎？”艾娜覺得莫名其妙。
“客人已經等你好一會兒了。”卓飛焦急地說。
“客人？”艾娜皺起眉頭。“客人不是才剛走嗎？”
“走？你有沒有搞錯？他在301包廂等你耶。”卓飛說。
搞了半天，原來今天的貴賓是301包廂，至於方才的那個男人，只是不小心湊了一腳，來個點綴而已。
“好，我馬上去。”
艾娜拉着小紋，馬上轉移陣地。
***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
艾娜才打開門，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
“你怎麼會在這兒？”艾娜訝異的問。
“你不告而別，連一通電話也沒有，你說，我能不來嗎？”宋文睿看着她。
艾娜望着他的眼。“我的任務完成了，當然該離開。”她刻意裝出一副冷淡又市儈的嘴臉。
其實她的心情是錯縱複雜的。
一方面是她能再見到宋文睿，心裏有一股莫名的激動，再者，宋文睿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是個陪酒女郎，他會怎麼想?
“任務？”宋文睿走向她。“是不是有關那一百萬的事？”他炯炯有神的直望着艾娜。
“沒錯。”艾娜毫不忌諱的看着他，心裏卻是自責又心虛。
看來，宋老先生已經告訴他一切了。
“你……”宋文睿瞟見身旁還有小紋在。欲言又止。“我可不可以單獨和你談一談？”
艾娜想了一會兒，轉身對小紋開口：“小紋，今晚你就早一點休息，剩下的我來應付就可以。”
“這樣好嗎？”小紋偷瞄宋文睿一眼。“會不會有危險？”
“危險？”艾娜不禁輕笑一聲。
其實，她和宋文睿之間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哪兒來的危險呢。
“你放心，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最後，小紋聽了艾娜的話，乖乖地先回去休息。
艾娜關上門后，轉身對宋文睿說：“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你想談什麼就說吧。”艾娜索性坐了下來，點了根煙。
“我只想知道，你和我發生關係，除了那一百萬外，還有沒有、有沒有……”宋文睿開不了口問他想知道的問題。
“有沒有什麼？”她吐了口煙。
宋文睿來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有沒有喜歡或者愛上我，即使是一點點都好。”他鼓起勇氣問。
艾娜一愣！
他怎麼會問這種問題？他不是應該來興師問罪的嗎？他不是應該把她罵得臭頭?怎麼他……
“我怎麼可能愛上你。”艾娜避開他的注視回答。
就算有，她也不能承認，這是當初交易時說好的。
“那麼你對我的好，甚至和我親熱，純粹是因為錢的關係？”
“嗯。”艾娜還是不敢正視他的眼，她只是又吐了口煙，輕輕應了一聲。
聽到艾娜的回答，宋文睿沒有太大的反應，一如他紳士般的作風，只是全身癱在椅子上。
艾娜偷偷瞄了他一眼，只見他眉宇間緊緊深鎖。
見他一臉失望、心碎的模樣，她心裏是萬般不舍。
為什麼他不對她大吼大叫，或者罵她都好，或許這樣她還會好過一些。
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仍舊保持着那令人猜不透的風度？
“只要我肯花錢，你就可以再陪我一晚，是不是？”宋文睿望着艾娜手上的煙，淡淡的說。
艾娜鐵着心答道：“那當然。”她故意裝着眉開眼笑的樣子。“在我們這兒，只要是有錢就是我們的上賓。”她挪動着位置，靠近宋文睿的身邊。“只要你付得出銀兩，別說是一晚，十晚我都奉陪。”
宋文睿望着她的眼，心卻隱隱作痛。
痛？他已經分不清是不是痛了。
宋文睿從口袋裏拿出支票本，在上面簽了字，然後遞給艾娜。“今晚你是我的。”
艾娜接過支票，看支票上面寫着十萬元。
“這個價錢我喜歡。”她隨手把支票收了起來。“你說，我們上哪兒？”
宋文睿二話不說，便拉着艾娜的手離開酒店。
***
艾娜跟着宋文睿離開，她不曉得他會帶她上哪兒，她也不想問。
她跟了他上車，不知繞過了市區大大小小多少的街道，她記不清、數不清。
在車上，兩人之間瀰漫著一股詭譎的氣氛。
不知繞了多久，宋文睿的車子在一處宅子前停了下來。
“到了。”
艾娜回過神一看，原來宋文睿把她帶來他位於郊區的別墅，也就是他們發生親密關係的地方。
她一語不發地跟在宋文睿的身後，見他打開門，打開燈。
“你先到房間等我。”宋文睿說。
艾娜依了他。
不一會兒，宋文睿也踏進房間。
艾娜見他進來，便主動的上前解開宋文睿襯衫的鈕扣。
“你和別的男人上床前，也會幫他們解鈕扣嗎？”宋文睿望着她那低垂着的頭問。
艾娜沒有抬頭，只是愣了一下。“沒有，只有你。”
話落，她繼續幫宋文睿解着鈕扣。
“哦？是嗎？”
艾娜抬起首，用她的杏眼瞪視着宋文睿。“信不信隨你。”
語畢，她便轉身逕自解去自己的上衣。
宋文睿一個跨步，從艾娜的背後環抱住她。“不管有沒有，此時此刻，我只想要你。”
宋文睿開始親吻着艾娜的耳畔，慢慢地遊走至頸項間。他聞着她的體味，感受着她的呼吸。
聽到艾娜微微的呻吟聲，宋文睿莫名的興奮了起來，於是，他拉開她裙子的拉鏈……
宋文睿接下來的輕撫，不禁讓艾娜的身子微微顫動着。
她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被愛的感覺。
於是，她轉過身，渴求着他的吻。
對於艾娜，宋文睿怎會吝於付出？於是，他將艾娜擁得更緊，吻得更深。
兩人交纏許久，宋文睿才開始慢慢卸去艾娜的裙子、內褲……
此時此刻，兩人的情慾已經點燃到最高點，現在他們最需要的是激情纏綿。
於是，宋文睿盡情的解放自身的慾望。
艾娜呻吟一聲，兩人緊緊地融合在一起。
宋文睿的身體正沸騰着，艾娜的情正燃燒着，兩人如火如荼地糾纏，往最高的火點邁進。
每當宋文睿狂肆之時，艾娜便會配合著身體迎向他。
那種緊密地結合、震撼，是前所未有的感動。
宋文睿因一次又一次的衝撞而汗流浹背，艾娜則因宋文睿一次次的放縱而呻吟連連。
當兩人互動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激烈時，忽地，宋文睿發出獅吼般的狂聲……
此時，兩人已經奔騰至最高的境界。
***
經過一場翻雲覆雨后，宋文睿側着身，用指腹在艾娜的背後輕輕划著。
艾娜則靜靜地享受這一刻，因為她知道，過了今晚，他們可能不再相見。
“你說，以你的經驗來看，我的床上功夫是不是差到極點了？”宋文睿在她的背後問。
艾娜愣了一會兒。
這要她怎麼說，這也不過是她第二次而已啊！
“為什麼這麼問？”艾娜仍背對着他。
宋文睿輕笑一聲。“和我上過床的女人，最後都笑我床上功夫差到極點，然後一個一個離我而去。”
不，一點都不差。艾娜在心底說著。
“是先前的那兩位秘書小姐？”
“嗯。”
原來……“你被戲弄了。”艾娜坐起身，拉起棉被遮蓋在胸前。
宋文睿隨着坐起來，不解的問：“被戲弄？”
“是宋文睿，這一切都是宋文強安排的，他為了坐上董事長的位置，所以不擇手段的要你頹廢喪志，要你無心於事業，如此一來，他就可以擁有宋達企業。”
宋文強聽完之後，不禁打了個冷顫。自己的親兄弟，竟為了一個職位而精心設下多重陷阱、騙局……
“所以，先前那兩個女人說的話，你不要當真。”
當真？他就是因為當真，害他有一段時間不敢碰女人，直到艾娜她的出現。
或許這也算是因禍得福。福？可是艾娜她是酒家女，他哪兒來的福啊！
但，為什麼他對她卻有一股強烈的佔有欲，即使她是個酒家女！
艾娜見他若有所思，不便再多說什麼。“總而言之，你是我接觸過的男人中最棒的。”
宋文睿苦笑一聲，他知道，這是艾娜的安慰話。“你對每個客人都這麼說。”
“不，不是的。”她多麼想說，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惟一的一個。
“算了，這都不重要了。”
宋文睿離開床，把衣服一件件穿上。
宋文睿無所謂的語氣和表情，讓艾娜寒心。
“你知道的，我們拿人錢財，話總是誇張了些。不過你放心，你的功夫算是很好了。”為了掩飾內心的痛，她不得不說了謊。
內心的痛?
此刻，她才體會到，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承認自己是多麼的下賤、卑鄙，是一件多讓人心痛的事。
“我可以再找你嗎？”宋文睿望着她的明眸問道。
“當然。”艾娜笑着望着他。
“那好，我送你回去。”
艾娜依了他。卻未開口告訴他，她即將離開台灣的事。
就這樣吧，讓這一切就這樣結束，不也挺好的。
在車上，艾娜一直不發一語，她怕剋制不了自己，怕說出她將要離去的事，怕自己會有不應該的期待。
車子停妥后，艾娜下了車。“恭喜你當選董事長，也祝你以後能一切順心、順利。”
“謝謝。”
語畢，兩人不再多言。
道別後，艾娜看着宋文睿的人和車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忽地，她心中無來由的湧上一股落寞。
她多想讓宋文睿緊緊的擁在懷裏，即使是幾秒鐘也好。
但是……不，不能再想了，再繼續下去只有更痛苦。
尾聲
那一晚，和艾娜分開后，宋文睿心裏想的、念的，都只有艾娜一人。
即使在公司，只要他的腦袋有片刻休息，腦海里便馬上浮現艾娜的身影。
他從來不曾這般眷戀一個女人，從來不曾。
三天了，他已經三天沒有聽到艾娜的聲音，更甭說是身影了。
今晚，他實在是忍不住了，於是，他再次驅車來到艾娜上班的酒店。
“你要找艾娜姐?她已經沒做了喔！”酒店裏的一名小姐說。
“沒做了？怎麼可能？三天前我還找過她的。”他不信。
“是真的。她出國去了，不會再回來了。”
“不，我不信，我要找你們老闆娘。”宋文睿帶着焦急的口吻說。
“老闆娘不在，她去送機了。”
“送機？”
“是啊，就是送艾娜姐啊!”
為了爭取時間，宋文睿沒空再多加證實，他只是駕着車，直奔桃園中正機場。
為什麼她不說？三天前她為什麼沒告訴他她將要出國的事？她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嗎？宋文睿回想那一晚分手的時候，艾娜對他說的話；她的話中早已暗藏玄機，只是他沒想那麼多。
艾娜出國做什麼？難道她是要嫁為人婦，永遠都不回來了？
不，他不要那樣，絕不！
***
宋文睿望着飛機的時刻表，一架飛往三藩市的飛機已經在兩分鐘前起飛了。
該不會就是那一班？宋文睿心底祈禱着千萬不要是。
就在他東張西望的當兒，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
“你……”宋文睿一時還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不過對方已經先開口了。
卓飛說：“宋先生，我們在酒店裏見過面。”
“對、對、對。”宋文睿想起來了。“艾娜呢？她人呢？”
“已經走了。”卓飛身旁另一位老婦人說。
老闆娘一聽卓飛稱他為宋先生便知道，他就是艾娜心底挂念的人--宋文睿。
“走了？”宋文睿哭喪着臉，不敢置信。
“嗯，走了。”
宋文睿的腦海剎時一片空白。艾娜就這麼走了。
“宋先生，如果有緣的話，你們還會見面的。”老闆娘說。
其實，在艾娜出發的前一晚，她和艾娜談過，她知道艾娜的心裏是喜歡宋文睿的，甚至為了他曾一度想繼續留在台灣，不出國。
最後還是她要艾娜為了遠景着想，要她一定得出國繼續深造。
“她不是遠嫁美國了嗎？”
老闆娘微笑搖首。“不，她是去讀書。”
之後，老闆娘把艾娜為何踏進這家酒店的緣由，全告訴了宋文睿。
而且還將艾娜為了能出國讀書，不得不出賣自己的第一次來獲取一百萬之事，也告訴了他。
聽到有關艾娜的林林總總，他竟有一股想立刻飛往三藩市尋找艾娜的衝動。
不過，他這個念頭卻被老闆娘阻止了。
“我說過，如果你們有緣，還會再見面的。你就讓她完成她的夢想吧！”
是的，老闆娘說得對，艾娜是該去追尋她的夢想，她失去的已經太多了。
但，難道他們倆就這樣結束了嗎？他真不甘心。不甘心又能如何？他總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斷了艾娜的夢想。也罷，也罷，一切就順其自然吧！
***
三年後
“董事長，有位設計師要找您。”秘書說。
“設計師？你問他有什麼事？”宋文睿埋首於文件中，沒有抬頭。
“她說要幫您設計造型。”秘書答道。
“設計造型？”宋文睿抬首。“你看，我的樣子很醜嗎？”他半開玩笑地道。
“她說，如果您不見她的話，一定會後悔。”
“哦？”是誰那麼有自信，竟敢說出這種話？“好吧，你請他進來。”
放下手中的工作，趁着這個時間，他也順便起身活動活動筋骨。
敲門聲響起。
“請進。”
當門打開的剎那，宋文睿的眼睛忽然一亮。
“你……”他對出現在眼前的人感到驚訝。
“董事長您好，好久不見。”
“艾娜？”宋文睿上前，緊抓住她的手。“是你？你回來了？”
“嗯。”艾娜微微地揚起嘴角。
宋文睿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她變了，變得更成熟、更有自信。
其實，這三年來，宋文睿一直和老闆娘保持聯絡。
而他之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自動和老闆娘聯絡，純粹是想要知道艾娜的訊息。當初他也想順其自然，如果有緣，他們還會再見。
但，有些幸福不是單純的靠有緣就可以獲得，除了要有緣外，還得真心去經營和付出。所以，這三年來，他一直擁有艾娜的消息。
而艾娜是在完成學業后，才從老闆娘那兒得知，原來這三年來宋文睿一直在關心她的一切，甚至為了讓她完成夢想，他也剋制住自己不來找她。
當她聽到這件事時，她的內心是感動的，她知道，這個男人將不再是她生命中的過客而已。她要把全部的生命都給他，給她這摯愛的男人--宋文睿。
“你願意當我的專屬設計師嗎？”宋文睿望着她的眼說。
“我願意。”
於是，兩人緊緊地互擁，深深地，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