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坐上B字頭的銀色跑車,唐欥瞄了一眼車內面板上的時刻表,四點三十分,他得加快才行,就要遲到了。
「我們要去哪裏?」身旁的遲於芠久久才發出蚊蚋般的聲音,他嚴肅的神情,令她緊張。
「我住的地方。」
遲於芠安靜思考了一會兒,這才怯懦的又問:「那.....個飯店嗎?」
她眼裏有深深的恐懼,約略猜測出即將發生的事。
「我住的地方。」
「嗯……」她的聲音很不平穩,與不安的心情一樣。
車子轉進市區交界處,映入眼前的是一大串的車隊長龍,此刻正值下班時間。
唐欥忽地伸手捏她的鼻子,笑說:「還是不明白對吧?」
遲於芠沒回應,只是驚得身子直往後退,忙着閃躲。
「剛回來時沒地方住,還好有位朋友是飯店經理,便幫我訂了總統套房,因此就住進去了。」他解釋着。
他的話語,令遲於芠緊繃的神情微微放鬆,笑開了嘴,「我還以為你是他們說的那個咧!」
「哪個?」唐欥不明白的問。
看着久久才往前一小步的車陣,聲聲的咒罵由他口中傳出。
「該死!」
「沒有啦!」她連忙說道。
唐欥不以為意,然眉頭卻是重重一攏,神情變得相當認真,語氣慎重的問:「老實說,你到底在外面欠了多少債務?」
這下子,連遲於芠也不明白了,「我……我什麼時候欠了債?」
「你不是在躲他們嗎?」他指的是在電梯內看到的狗腿二人組。
「哦!」遲於芠終於了解他的話意,急忙解釋:「不是啦!他們是我同事,如果和他們真的只是金錢債務,那還比較好解決。」
「不然呢?」
陷入車陣中的唐欥儘管已大罵了好幾回,排列整齊的車子依然沒有移動,他懊惱的往方向盤一捶,看來,真的趕不上五點了。
「唉!」遲於芠看着前方的車陣,一邊為陷入車陣的他們感嘆,一邊又為自己受到蕭憶瑟的結婚壓力無奈感嘆,於是輕聲回答:「感情債!」
「他們是你男朋友?」唐欥突地拔高音問道,心底狠狠被抽了一下。
「什麼?他們兩個?」遲於芠也隨他提高了嗓子,堅決的否認:「我才沒男朋友,更不會為了要個男人委屈自己配合,他們兩個……算了吧!」
狗腿二人組……光想就令人覺得噁心、害怕。
「呵……」得知她沒男友一事,唐欥的興奮之情頓時全呈現在臉上,剛毅的臉部線條也柔和多了。
而一旁的遲於芠卻久久不能平復,不悅的表情仍停留在漲紅的粉臉上。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唐欥總算離開塞車路段,他駕駛着銀色跑車毫無阻礙的在公路上狂奔。
他的心情瞬間變得愉快,不僅因脫離了塞車之苦,更因得知遲於芠的單身狀況。
回到飯店,已經六點半了,整整遲了一個半鐘頭之久。
唐欥匆匆將車停在門口,將鑰匙交付給門口服務生,便拉着遲於芠大步奔往入境大廳,一邊走,眼睛一邊掃射過電梯看板,選了部電梯直上二十二樓。
遲到的他,冀望着廚師還沒離開。
「唉!還是來不及。」回到房間,見到門口留了張便條紙,唐欥懊惱的說著。
他特意請了名廚到房裏為他們烹煮道地的法國料理,不過,因他未能及時趕回,廚師已先行離開。
「怎麼了?」遲於芠不明白的問。
「廚師走了,我們沒晚餐可以吃了。」他無奈一笑。
原來他只是要吃飯啊!明白唐欥單純的目的,遲於芠立即鬆了口氣,甜甜笑着說道:「沒關係,我們可以吃別的。」
「你想吃什麼?」他偏頭問。
「叫外賣來吃。」她建議着。
「好。」
「我來打電話。」遲於芠高興的盈盈一笑,又微微撥動被吹亂的髮絲,柔柔的將它們塞到耳後。
她燦爛體貼的笑容與一舉一動,令唐欥心頭輕輕一盪,整個心似乎快飛了起來,深深悸動着。
*****
唐欥開了兩瓶葡萄酒,與遲於芠共享,酒柔順的口感加上愉悅的心情,讓兩人不知不覺中多喝了兩杯。酒精在腦子裏起了作用,讓唐欥神智漸漸混沌不清,再加上多日的熬夜睡眠不足,讓他呈現疲態。
「你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耶!」遲於芠身子湊上前,關心的說。
「是有一點,眼睛好酸澀。」唐欥以手揉揉眼,又敲敲混亂的腦袋,他真的感到累了。他急需補充睡眠才行,精神狀況愈來愈糟。
「你休息一下好了。」她提議着。
「這……那你呢?」他顯得有些為難,不忍心讓她受到冷落。
「沒關係,你先睡一下,半個小時后,我再叫你起來載我回去。」
她的話,果然打動了他強勢的意志。
唐欥點頭答應,躺上了沙發,卻仍不放心的說道:「記得叫醒我,不要又偷偷跑了。」
「放心啦!不會的。」她朝他開朗的笑着。
見唐欥合上雙眼,遲於芠輕聲整理起桌上的凌亂,一陣忙碌之後,才弄乾凈。
「呼!」她嘆了口氣。
躺在沙發上的唐欥不安穩的動了一下身子,遲於芠嚇得趕忙閉上口。
走近唐欥身邊,她半跪在沙發旁,為他披上西裝外套,忍不住更靠近他,仔細的瞧着他。
唐欥那張剛毅豪邁的臉,在睡着后,竟呈現出柔和的迷人模樣,在在吸引遲於芠的眼光。她以指尖輕觸他的臉龐,見唐欥沒反應,她更加恣意妄為的撫摸他的臉、他的眼、他的鼻。
突地,遲於芠竟然有股想吻他的衝動,抑不住自己可笑的想法與他迷人的安穩樣,她緩緩起身,欺上他的臉了。
不可以,遲於芠,你在做什麼?
內心微弱的理智及時喚住了她,她趕忙踩住煞車,卻也驚醒了唐欥。
唐欥一睜開眼,讓她驚得一個重心不穩往後傾倒,他迅速的大手一揮,將她的身子往回拉,遲於芠整個人狼狽的撲卧在他身上。
舉止怪異的她像經過一場深山探險,遭遇猛獸追擊似的氣喘不已。
唐欥仔細的瞧着躺卧在自己身上的她,思索她接下來可能的舉動。
為了平息她急促的呼吸,他以右手順着她的背來回撫着。
好一會兒,她才恢復過來。
他直接問道:「你剛才是不是想親我?」
「啊……」遲於芠一臉驚慌,心跳再度加速狂飆,欺於他胸前的雙峰起伏更加劇烈。
「是吧!」說著,唐欥扶住她的頭,重重的在她唇上啵了一下。
他不是睡著了嗎?她……以為……發覺自己的唐突舉動,遲於芠百般的想解釋,卻發不出聲來,慌張的直盯着他看。
他好似知道她的想法般,接著說:「我早就醒了。」雙眼深情凝視着她,又說:「我不裝睡怎麼行呢?不然就享受不到這樣的福利了。」
「你……」她的縴手迅速落在他厚實的胸上,急忙的爬起來。
唐欥抓住她高舉的手,低聲粗吼:「不要亂動!」
「為什麼?」她張大杏眼,白痴的問。
「你……」他無奈的苦笑。老天啊!妳不知道自己正躺在哪裏嗎?
唐欥抑制不住體內的躁動,猛得一把將遲於芠的頭拉下,封住她的櫻唇,將所有熱情全傳送給她。
在意亂情迷中,遲於芠被他帶到床上,狂亂的脫去身上衣物,不一會兒,她已經裸裎地躺在他身上,白晰纖瘦的身子在他難耐身軀上扭動着。
唐欥瘋狂又饑渴的尋找她的唇,趁着她腦袋混沌不清時,突然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帶着濃濃酒味的嘴靠向她,在她耳邊含混的說著:「我想要妳……」
不等遲於芠反抗,隨即分開她修直的白嫩玉腿,與她合而為一。
震愕的遲於芠一時忘了該有的反應。
「痛嗎?」他埋在她胸前問。
「嗯……」遲於芠悶哼的回應。
他柔軟的唇沿着她的雙峰移向雙頰,最後停在她耳邊,「那天為什麼留錢給我?」
遲於芠身子一僵,支吾的說:「我想說……像你們這樣的人……應該不會隨便找個人上床的,要找大概會是女明星或者模特兒……」
「呵……」唐欥冷笑一聲,倏地以手撐起身子,蹙起雙眉,「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嫖客。」她毫不考慮的回答。
「為什麼?」他更不滿了,聲音忍不住上揚。
遲於芠黑亮的眼眸環視四周一圈,說道:「因為你住這裏。」
「那為什麼付錢給我,照你這樣的說法,應該是我付錢才對。」唐欥翻下她的身,坐在床緣。
望着他的光滑背脊,遲於芠忽然感到一陣冷意,不禁拉上薄被,將自己緊緊覆蓋住,蜷縮在一旁。
唐欥轉過身,遞上數張千元鈔票,淡淡地說:「這些給你,既然你還是處女,我就多給你一些。」他在報復。
「我不要!」拍開他的手,遲於芠眼眸大張,大聲喊道;猛地跳下床,不發一語的穿上衣物。
唐欥一個箭步抓住她的手。
遲於芠使力想扳開他的手,卻絲毫沒有作用,唐欥仍緊緊抓着自己,失控地咆哮着,「放開我……放開我……」
「好、好。」面對她的強硬與尖叫聲,唐欥只有投降的答應,隨即鬆開了手。
狠瞪他一眼,遲於芠忿然轉身。
望着她光溜的背,唐欥不禁咧嘴而笑,快步一把將她拉回床上,熱吻她的唇、吸吮她的耳,挑逗着她的敏感。
肌膚接觸的絕妙感覺,讓遲於芠失了心智,偏着頭,等待他的愛撫。
唐欥一面脫下她的衣服,一面撫觸,慢慢的跪了下去,綿密的吻遍及她全身;禁不住折磨的遲於芠,幾乎站不住的全身戰慄起來。
「啊……不行了……」
在模糊的囈語后,遲於芠無力地趴在他身上,任淋漓的香汗不停的滴落。
*****
「遲於芠,你昨晚去哪裏了?」蕭憶瑟將門重重甩上后,便來個尖聲大吼。
茫然不知蕭憶瑟找了她整晚的遲於芠,緩緩抬起頭,一臉無所謂的回答:「沒有啊!」
宿醉讓遲於芠頭直作痛,她不記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也忘了自己怎麼會躺在唐欥身上睡著了。
她奸像只喝了三杯,怎麼可能會醉?難道……和他親太久,吸了太多酒氣嗎?
遲於芠在心裏猜測着。啊……頭好痛,不能再想了!
她用力的敲打頭部,好喚醒沉醉於幻境中的自己。
「說!你昨晚去哪裏了?」蕭憶瑟兩眼緊緊瞅着她,一股憤恨之氣隨時可能爆發。
她並沒理會蕭憶瑟,根本忘卻了她的存在。
遲於芠忍不住觸摸自己的唇,唇上似乎還留有唐欥的味道與溫暖,他柔軟的唇瓣、體貼的話語、細膩的手指,完全不像他嚴肅的面容,反倒有神奇的魔力一般,輕易的便讓她融化。
她亂轟轟的腦子內,頓時充斥着唐欥的臉孔,不斷想着關於他的一切與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事。
「遲於芠,我在問你話!」見遲於芠一副不鳥她的樣子,蕭憶瑟心中的怒氣油然而生。
思緒混沌又加上腦筋不清的狀況下,遲於芠只覺得面前文件的字體愈來愈模糊,最後竟眼花的看見所有字全飛了起來。
她酸澀的眼一閉,才睜開眼彷彿又見到唐欥的臉孔在面前浮現,忍不住打起冷顫。
然而這個冷顫卻讓她回想起這些天與唐欥相處的每一刻,看來自己已經跌入他的溫柔情網中,而昨天的再度纏綿,讓她更迷惘了。
我是不是……那他也是嗎?遲於芠搖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瑟,我頭好痛,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她幽幽的說。
「你怎麼了?」蕭憶瑟態度不再強勢,憂心的問。
「我頭痛。」
「妳要去哪?」她仍窮追不捨的問着。
遲於芠仍不回答,按下通話鍵,逕自吩咐着:「小凝,我不太舒服,要回去休息,幫我取消下午的約會。」
得到向姷凝的回應,她道了一聲謝謝便掛上電話。
「妳到底要去哪?」蕭憶瑟仍按捺不住疑惑地問道。
遲於芠站起身,忽地身子不穩的險些跌倒,還好以一手撐住了辦公桌。
蕭憶瑟連忙攙扶住她,擔心的問:「你還好吧?」
「還好。」遲於芠勉強露出笑容,拍拍她的手要她安心,婉轉的說:「瑟,我真的很不舒服,明天再跟你談。」
「好,我送妳回去。」
她沒拒絕,讓蕭憶瑟送自己回去。
*****
唐欥在辦公室內不停的來回踱步。
預約的時間已到,卻不見遲於芠身影,原本期待的情緒漸成了不滿。
「Karen,遲律師怎麼還沒來?」他撥電話問秘書。
「請您等一下,我來聯絡她。」面對情緒失控的唐欥,Karen依舊維持着慣有的好性情。
唐欥掏出遲於芠的名片,打她手機號碼,電話撥了又撥,仍是關機狀態,疲憊的他內心已是滿滿的不悅。
「手機為什麼不開,那幹嘛要申請手機?」
泄了氣的唐欥雙腿一軟,在一排椅子前坐了下來,動作不雅的蹺起腿,胡亂的想着。遲於芠為何還沒來?她去了哪裏?路上塞車嗎?
唐欥大刺刺的抽起煙來,一根接一根抽着,像要將其中的尼古丁抽取盡般的吸着。
難道是因為昨晚的事嗎?
想不通的他怒氣直往腦門沖,正瀕臨崩潰的邊緣。
這時,電話乍響,驚嚇到他,他連忙接起電話。
「喂!你在哪裏?你到底跑去哪裏了?」他氣急敗壞的問着對方,更帶着不耐煩的質問口吻。
「總裁,我是Karen。」話筒另一端的Karen不知所以然的說,不明白唐欥為何要發這麼大的脾氣。
「喔,對不起!」唐欥隨即道歉。
「不要緊的。」Karen微笑回應,隨後細聲為他說明:「總裁,遲律師今天臨時有事不能到。」
「有事?」唐欥提高嗓門大吼:「她臨時有事?她會有什麼事?有什麼事會比和我有約還重要?她在搞什麼?是不想跟我合作了嗎?」
「我……我……不清楚。」唐欥莫名發火,讓Karen不解的變得吞吐。
電話中,忽地一陣安靜。
好一會兒,唐欥才又出聲。
「Karen,你再約她一次,明天早上十點半,另外跟俞律師約十點二十分。」他交代着。
「總裁,這樣兩邊會衝突到……」疑惑的Karen不禁提醒他。
「這個我會解決。」唐欥語氣堅定的回答。
「是。」縱使心中有再多疑問,Karen還是盡忠職守地為他安排。
*****
遲於芠站在唐欥辦公室前,門內傳來一陣接一陣女子的嬌笑聲,其中也混雜着男性低沉的聲音,門外卻不見秘書Karen。
遲疑了好一會,眼看預約時間將過,她只好硬着頭皮上前敲了敲門便進入。
「唐先生……」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對男女親密的依偎着,女子的雙手環在男子的頸項上,而男子的手也不客氣的在她背上游移。
「嗯……啊……」背對着她的女子,嘴裏甚至發出嗯嗯啊啊的吟哦聲。
「呃……對不起……對不起……」這時,遲於芠才發覺自己打擾到他們的好事,趕忙向他們道歉。
「等一下!」唐欥停下親吻動作,命令道。
遲於芠嚇得僵在原地,頭垂得低低的,兩手交握搓揉着。
「你進來做什麼?」女子氣憤地大喊。
遲於芠認得這尖銳的女聲,那是俞旃榕的聲音。
她忍不住抬起頭看向被她打擾的兩人。
「八爪魚……真的是你?!你怎麼……」
一襲火紅的緊身低胸短洋裝,讓俞旃榕凹凸有致的胴體展露無遺,搭配着她那一頭長捲髮,幾束髮絲覆在胸前,有意無意的飄散着,更是撩人,教人不注意那快撐爆的上圍也難。
真可憐!遲於芠不禁要為她緊到不能再緊的衣服叫屈。
「我怎樣?你說啊!」她惱羞成怒地朝她叫喊着。
「沒……對不起……你們忙,我走了。」遲於芠一臉歉意的低着頭直說道,但心底卻有股酸性物質直衝而上,那極不舒服的感覺惹得她的淚泛滿眼眶。
「你本來就不應該來的,真是搞不清楚狀況。」她不知羞的咆哮着,然後轉過頭,一臉嬌艷的朝唐欥甜膩膩的問着:「對不對?欥……」
她的那張魚嘴就靠在他嘴角。
遲於芠斜眼瞄向他們,只見唐欥的右手正環在火紅八爪魚的腰際上,而她高聳又過大的胸部幾乎貼在他手臂上。
他們也靠得太近了吧!
遲於芠嫌惡的撇過臉,嘴中更是念念有詞,而且感到一陣噁心,一方面慶幸早餐沒吃,一方面卻不滿唐欥的輕浮態度。
唐欥沒正面回應俞旃榕的話,逕自坐在辦公桌上,彷彿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般的燃了根煙,深深吸着,緩緩吹出蒙蒙煙霧,他不斷重複這個動作,只是嘴角偶爾會微微上揚,瞪着遲於芠瞧,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是吧?」俞旃榕再次向唐欥尋求答案。
唐欥在她臉頰上啵了一下,疼愛的執着她的手,「你說是就是。」
聞言,俞旃榕膽子瞬間變大,囂張的走近遲於芠面前,耀武揚威起來。
「你聽到了沒?還不快走,你看看你喲!還死賴在這裏,真是丟人啊!」
腦子一片空白的遲於芠眼睛失焦了,只見眼前的八爪魚突然間又多出了四隻手,不停的在她眼前揮動着,搞得她頭昏眼花,本能的伸出手阻止。
「妳想打我?」
「沒……」等不及她解釋,俞旃榕已先發制人,抬手往她臉上摑下去,清脆的巴掌聲頓時響徹整間辦公室。
此時,唐欥才發覺事態嚴重,連忙上前抓住俞旃榕的手,「你幹什麼打人?」
俞旃榕反而將整個身子往唐欥靠,親昵的擁着他。
「你……」遲於芠不明所以的撫着紅腫的臉頰,淚水聚在眼眶中,隨時可能落下。
「我就是打你,怎樣?」俞旃榕依然得意的挑釁,雙手仍緊抱着唐欥,讓他推不開她。
「我……」
看到他們倆親密的樣子,遲於芠一股怨氣不由得升起,萬萬沒想到自己竟這麼輕易就被羞辱,此刻的她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委屈,轉身衝出他的辦公室。
見遲於芠難過的跑離,唐欥感到一陣心喜,她是在乎他的!但在喜悅的背後,他亦感到一陣心疼,這麼做似乎也傷害了她。
他重重推開討人厭的俞旃榕,不再顧忌她是否會摔傷,跟着沖了出去。
「你最好馬上就給我消失。」離開前,他只丟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