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時間突地凍結住,喬烙維極度不高興的瞪着沈亦皓。
他精沈亦皓是在打量他、猜測他。他真是受夠沈亦皓和唐斯愷連日來不斷追隨的目光,如果他有疑問,夠勇敢的話就問他好了,何必在私底下打量他?
「啊?」突然被瞪一眼,沈亦皓不是被嚇到,而是被驚艷了。
喬烙維剛才猛一回頭,讓沈亦皓不自覺的吞下一口口水,然後不自覺得盯着他的臉,目不能移的看着。
當喬烙維回頭的那一剎那,他渾身上下迸射出一股動人的光芒,他……他真的很好看!真的好可惜啊!
「我問你,你到底有什麼問題?」喬烙維衝動地站起,一步步向沈亦皓逼近。
沈亦皓突然領受到一陣壓迫感正向他襲來,他開始害怕眼前這高大而充滿危險的男人。
「啊?沒有,我沒有問題,為何你會這麼……問?」他顯得有些緊張,畢竟對方可是比他高壯的男人,要是惹毛了他,倒霉的可是自己!
他可不想星期一黑着眼圈去上課。
「你是不是想問那天在咖啡店裏發生的事?」喬烙維一針見血地說道。
沈亦皓又吞了一口口水,緊張得說不出話來,這次不是驚艷,而是害怕。
喬烙維怎麼知道他想問這個問題?他又沒告訴喬烙維當晚他和那朵小花吵架時,很不湊巧的被他看到;又沒告訴他唐斯愷看到他強吻小花,而小花跑掉的事。
雖然他真的很想問,但又怕踩到喬烙維的痛處而隱忍着不問,這可是他的苦心啊!喬烙維怎麼還要不打自招?
喬烙維又逼近一步,沈亦皓本能的拉着椅子退後一步。
「斯愷是不是告訴你我帶了人回來,還強吻他?」喬烙維又問下一個問題。
當晚他知道唐斯愷就躲在門後面偷看他,但他沒有拆穿,還是讓他看。
他這麼一問,反倒令沈亦皓不知所措了。
「我……你……喬烙維,我們保持安全距離好嗎?你靠得我這麼近,我會緊張耶!」他握緊拳頭,手心裏沁着汗,心跳如擂鼓般。
可是喬烙維卻以為沈亦皓是歧視他,以他的性向為恥,所以才要和他保持安全距離,這令他憤怒。
不愛女人又怎樣?喜歡男人又怎樣?這就是他!他從來不隱瞞,但卻必須低調的處理感情問題,以免令整個喬氏家族蒙羞。
他恨透身為喬家繼承人的頭銜,這個頭銜綁手綁腳的,讓他完全失去自由。
他完全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一輩子要為喬家而活、為喬家而死,難道他就不能擁有一個真實、無欺的自己嗎?
身為喬氏集團的獨子,他就必須接受母親的安排來讀這個什麼狗屁建築系;必須接受母親的金錢安排,讓他所愛的人離開他!
他們以為可以用錢來打發他所愛的人,但是他們卻無法用錢來消除他不喜歡女人的事實。
他簡直恨透了自己姓喬,身為喬家人!
面對眼前此他矮小的男孩,喬烙維突然心生惡計想整整他。他一肚子的悶氣、憂鬱無處可發泄,甚至有點遷怒般的看着沈亦皓;接着,他突然抬起手來撫向沈亦皓的臉,對他的話完全不予理會。
「你、你想幹嘛?你別……」沈亦皓未說完話,因為喬烙維正以食指輕撫他的臉頰,然後慢慢移到他紅潤富有光澤的嘴唇。
「沒幹嘛,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是怎樣的人,這不是你最想知道的嗎?」語畢,喬烙維倏地握住沈亦皓的後腦勺,然後欺身上前。他的唇準確無誤的對準他的,深深的印了上去。
沈亦皓嚇呆了,根本忘了反抗,他火熱的雙唇貼在他的唇上,讓他忘了要思考,驚異衝擊着他的四肢百骸,讓他渾身僵硬,雙拳握得更緊了。
喬烙維則像是着了魔似的,一吻上沈亦皓便意猶未盡的輾轉吸吮,更作風大膽地摟上他的腰,然後用他的舌頭撬開沈亦皓的貝齒,行徑誇張的將靈活的舌竄入他的口中攪弄着。
沈亦皓被吻得昏了頭,險些差點回應他的索取,一發現口中有異物時,才驚覺那是喬烙維的舌頭,他漲紅了臉,奮力的推開他,然後對他咆哮。
「喬烙維!我、我可不是你的那朵小花!可以任你玩弄,你別太過分!」忍不住氣,沈亦皓覺得自己被羞辱了,一拳揮了過去,正中喬烙維好看的下巴。
「哼!」喬烙維冷哼,抬起手輕撫下巴。雖然沈亦皓的力道很大,但還不足以將他打倒。「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心中想的那個人嗎?」他冷眼看着怒不可遏、渾身氣得直發抖的沈亦皓,還是一副冷漠的姿態。
好似方才他對他不禮貌的傷害是無傷大雅的玩笑,而且喬烙維還在笑,他的笑冷到沈亦皓的骨子裏,冷冽刺骨。
「我沒有想知道!這是你自己承認的,可別賴在我頭上!」被說中了心事,沈亦皓氣得臉紅脖子粗。
他萬萬沒想到喬烙維會真的承認他是同志,也沒想到他會為了承認自己是同志而吻他。
這個人太驚世駭俗了,完全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難道喬烙維沒想到讓么做會這別人鄙視他嗎?還是他太壓抑自己,反而自暴自棄的對他做這種事?一個人要是隱忍某件事到某個程度,做出來的事往往都會令人瞠目。
天啊?他真的很可憐咧!
沈亦皓一張臉紅到耳根子去了,他轉身背對喬烙維,強制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才緩緩轉過身。
或許,他該給喬烙維一些鼓勵。
「你不需要讓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當然更不用向我證明。也許你會認為我想知道你真正性別取向是基於好奇,沒錯,我就是好奇,但我不會因此而輕視你。對我而言,你就是你,不會因為你承認你是同志身分而輕蔑你,你不需要去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你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嗎?」
沈亦皓說得頭頭是道,他想這輩子,他的思緒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有條理過,看來是喬烙維間接訓練了他。
他的話突然震醒喬烙維,他呆愣住,突地眼眶一紅,竟有股想流淚的衝動?預知自己下一個動作后,他馬上轉過身,倔強的強忍。
對他而言,在別人的面前掉淚正顯示自己的懦弱與無助,他不要當這樣的人,他寧願冷漠,對人沉默不問,甚至讓人以為他就是不好相處的人;他寧願將整個人封閉,也好過於讓人知道他內心的無助。
正當他以為有個人很了解他、很愛他時,他母親卻打碎他的美夢,讓他乍然驚醒。
他能怎麼辦?有自己的生活,是嗎?打從他明白懂事以來,他就沒有自己的生活了。
看着喬烙維精壯的背微微顫抖着,沈亦皓訝異他的話竟然刺激到他了,他說錯什麼了嗎?
他是不是在哭泣呢?不知為何,他認為喬烙維的哭泣是非常悲痛的,他好想給他些什麼幫助他。
沈亦皓緩步走過去,試圖給喬烙維安慰,正當他的手搭上他的背時,喬烙維卻孤獨的走開。
***
時間飛快,再沒幾天,喬烙維就要從這棟公寓搬出去了,他即將畢業,也將回到那個屬於他的地方。
可是這卻讓沈亦皓傷神了好一陣子,他有一種莫名不舍的奇妙感覺,整天心情都無法獲得舒解。
他的思緒除了周旋在喬烙維即將離開的事情外,還有那天他生氣的吻他時,那種奇妙的感覺。
老天爺!喬烙維的唇可真的很柔軟,他以為只有女生的唇親起來才有感覺,沒想到男生的唇也可以令人流連忘返。
雖然有點氣他突兀的舉動,但事後想想,他卻不禁讚美起他的唇來了。
嘿!他是白痴嗎?竟然為了一個男人的吻苦思不已?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耶!
無奈的,沈亦皓又嘆了一口氣。
整天持續不斷的哀聲嘆氣,讓唐斯愷再也看不下去。
唐斯愷手裏拿着一卷海報,用力從沈亦皓的頭上敲下,雖然不痛,但也驚醒了在發獃的他。
「唐斯愷,你不想活了是嗎?」沈亦皓隱燃着憤怒,雖是假裝,卻也讓唐斯愷嚇退了三步。
「喂!我……我可是看你心神不寧,才好心提醒你桌上的面快泡爛了。」他用海報比了比桌上的泡麵。
「哦,謝謝你的好心喔!」他不說,沈亦皓還真的忘記自己的五臟廟正在唱空城計呢。
翻開已變溫的泡麵,沈亦皓突然沒了胃口,甚至還有點想吐的衝動。
咦?他就說嘛,他怎麼可能對喬烙維的那一吻有任何感覺,看吧!他還沒吃就想吐了。
但誰知道,其實他只是在欺騙自己罷了。
「我吃不下,你吃吧!」沈亦皓將泡麵挪到唐斯愷面前。
「不會吧?你想便宜我啊?」唐斯愷受寵若驚,這是沈亦皓這幾個月來第一次對他如此的「好」。
「怎麼,不想吃啊?」沈亦皓瞥了他一眼,表情老大不高興。
唐斯愷見沈亦皓不太高興的模樣,馬上討好的說:「我可沒說喔,我吃!」他趕緊拔開桌上的竹筷大快朵頤起來。
他邊吃邊感覺到沈亦皓用一雙好奇的眼打量他,看得他怪怪的。
「喂,幹嘛啊?你這樣盯着我,我怎麼吃?」他含糊地說道。
「斯愷,你說……喬烙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沈亦皓突然爆出奇怪的問題,讓唐斯愷直盯着他。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媽!」他事不關已的啐了一聲。
對喔!連跟喬烙維住了二年的他都不知道喬烙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才跟他住一年的唐斯愷怎麼會知道?
但沈亦皓又不甘心自己被唐斯愷的話給擊倒,至少八卦的唐斯愷一定知道些什麼蛛絲馬跡吧?
「你說說看嘛!平常你最會觀察人了,說不定你知道他一些事沒告訴我,對不?」他的眼裏燃起一抹光亮,充滿期待的看着唐斯愷。
「嘖!你這話就說對了,我是最會觀察人,不過……嘿嘿!」唐斯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烙維他這個人冷到不行,像塊冰似的,連你都很少跟他說話,何況是我?」他這麼說,正表示他的確對喬烙維這個人一無所知。
也對,除了那令人「難忘」的一天,跟他說的話最多以外,之後喬烙維看到他,又恢復了慣有的冷漠,真的是冷到不行。
喬烙維幹嘛如此?要將所有關心他的人遠拒千里之外?他沈亦皓可是天上、地下無處可找的寶耶,像他這麼關心朋友的,世上還剩下幾個?
「亦皓。」唐斯愷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眼睛滿是疑惑的看着他,「你最近跟烙維很好是不是?」
「哪……哪有啊!」被他這麼一問,沈亦皓的心猛地拉起一道警戒線。
這個人既八卦又料事如神,他該不會搞到自己對喬烙維有強烈的好奇心吧?
「沒有?那你幹嘛問東問西的,還是那小子招惹你,讓你不爽?還是你對他有、有興趣?」他賊眉鼠眼的問道。
「唐斯愷,你真是夠了喔!」沈亦皓被他的問題嚇得一愣一愣的,現在讓他不爽的人,是他唐斯愷。「我、我……你快去檢查眼睛啦!」他被問得臉紅,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又是老話一句。
「沈亦皓,這好像跟我檢查眼睛扯不上關係喔?」唐斯愷語帶譏笑,把沈亦皓的語病抓得死死的。
「叫你去就去,啰唆什麼?」沈亦皓不想與他多說,索性大聲嚷嚷。
唐斯愷也不想自討沒趣,既然嘲笑到他,他也就心滿意足地順着沈亦皓的意喊着:「是,沈大少爺,我用你的泡麵去檢查眼睛,這樣行了吧?」
說完,他端着那碗泡麵回到他可愛的豬窩,好好享受去了。
不久,唐斯愷又探頭出來,對着外頭喊!「亦皓,皮癢學長說他們四年級快要畢業了,準備要辦一場送別會,他問你要不要去。」
畢業?聽來就讓沈亦皓心痛,他何年何月才能脫離這痛苦的深淵?
「去!怎麼不去,我還想下一屆學弟、學妹也能替我送行呢!」他必須做個良好的示範,好讓學弟、學妹們看看他是多麼尊重學長。
「哦!喬烙維也會去耶!」他突然暴出這句。
沈亦皓聞言飛快的跑到他房間,「什麼,我沒聽錯吧?」
喬烙維這個「獨居老人」,向來不是不問世事,喜歡一個人「閑雲野鶴」的過生活嗎?何時他也愛湊熱鬧了?
「我也覺得很奇怪,可是皮癢學長說是他百般要求下,烙維才答應的,你也知道的,其實皮癢學長跟烙維好像交情不錯的樣子。」
真的是個性一個天南、一個地北,唐斯愷老覺得熱情、海派的皮洋,和冷漠、孤傲的喬烙維扯不上什麼關係,可皮洋就是跟他很熟,真令人百思不解。
八卦的唐斯愷在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皮洋家和喬烙維家是世交,既然皮洋是出自名門,那麼……喬烙維呢?
這可讓唐斯愷的好奇心又作祟了,可是他一直問、一直問,不管是用女生色誘、用條件利誘,問到他的喉嚨都啞了,度洋還是無動於衷,一個字也不肯透露。
這讓他不禁佩服起皮洋的口風緊到令人絕倒,真不愧是夠義氣的朋友。
「這我也知道,他們兩個的確不錯。」沈亦皓的心底乍現一股酸意,他甚至有點妒忌。
***
在眾學弟、學妹們的熱情邀約下,皮洋帶他們到一家日式燒烤店舉辦送別會。
通常送別會是學弟、學妹邀請下,分別湊錢夾舉辦的,但這回大頭當然是皮洋啰!他出手闊綽,從訂位到出錢都是由他一手包辦。度洋這個人自認沒什麼優點,可就是很海派,所以許多學弟、學妹們都很喜歡他。
皮洋盛情的替在座的每位都叫了一杯生啤酒,然後又叫了一桶木桶盛裝的生啤酒,生怕他們喝得不盡興。然而滿桌子的菜肴才是眾人注目的焦點,他們看到一盤又一盤的豬、牛、羊,和生猛海鮮,都像旋風似的馬上烤熟,香吃入腹。
可是在這喧鬧的場面,有個人看來是突兀的。喬烙維不發一語、不吃東西,只是坐在皮洋旁邊喝着悶酒,與表情雀躍、熱情不已的皮洋形成強烈對比。
沈亦皓一進店門,就選擇可以與喬烙維相對的位子坐下,他瞧他滿懷心事、鬱悶不樂的樣子,不由得雙眉緊皺。
這時,他心底在想什麼呢?想着那朵小花?還是想着……自己?
嗄?有沒有搞錯,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想着自己幹嘛,喬烙維當然是想着那朵小花,否則他一臉心煩的樣子是為了誰?嘖!搞得自己也吃不下東西了。
沈亦皓一直在觀察喬烙維,桌上唐斯愷夾給他的菜,他一口也沒動過。
然後,皮洋低頭不知跟喬烙維說些什麼,他只是點點頭,表情很是凝重。
坐在沈亦皓身旁的唐斯愷看他都沒動過筷子,用手肘碰了碰他。
「亦皓,你不吃嗎?很好吃耶,這家烤肉店很有名的,皮癢學長還真選對了地方!」他一邊吃,一邊誇讚,好像永遠都不滿足似的。
「吃!我當然吃!」不想被看出他在注意喬烙維,沈亦皓勉強吃了幾口后,拿起大酒杯。「斯愷,我們來乾杯!」他大喊着,杯子學得老高。
「好,痛快,酒逢知己千杯少!」唐斯愷做作的學起古時的騷人墨客,飲起酒作起詩來了。
沈亦皓與唐斯愷碰了杯后,他舉起酒杯便往嘴裏送,這時頭仰高,卻驚瞥對面的人正用一道難以形容、看似詭異的目光看着他。
他心頭一震,好似被喬烙維看穿一樣。其實整個晚上,他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沈亦皓紅着臉,倏地低頭,怯怯的將目光移至地上。
他知道他在打量他嗎?哦!希望是不知道才好,不然他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算了!他承認對喬烙維有許多莫名的好感,欣賞同性又沒什麼不對,何況他是真的想幫他呀!
看喬烙維難過的樣子,他寬心有戚戚焉,更激起他的強烈同情心。他也稱得上是他的朋友吧,雖不至於像皮癢學長那樣好,但他可也是有熱情、有誠意的好男兒!他彷佛覺得幫助喬烙維是上天給予的使命感,這使他振奮了精神,頓時充滿勇氣。
倏地,沈亦皓抬起頭,鼓起勇氣對上喬烙維,以一種讓人看了會舒服的笑容,朝他施展開來。
喬烙維瞇着一雙狹長魅惑的眼眸,見到沈亦皓對他傻笑着,他的嘴角亦不自覺的揚起。
這小子看來是不了解自己的處境,知道他是同志身分后,非但沒有離他老遠,反而睜着一雙靈活、黑圓的眼睛追着他不放。
他有什麼企圖?想將他的性向公諸於世嗎?哼!那他可是打錯算盤了。
喬烙維的笑很輕蔑,輕蔑到讓沈亦皓非常的不爽。
他垮下友善的笑容,仰起下巴,彷佛跟他宣戰似的;喬烙維則是回次一記輕笑后,把注意力移到他手上的啤酒豪飲起來。
哇!他這種喝法會不會醉呀?沈亦皓顯然忘記剛才他對自己的輕蔑了。
***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晚上十一、二點了,大伙兒玩得非常盡興。看大家圍在皮洋的身邊就知道了,因為皮洋是個很容易親近的人,所以大家都喜歡他,學妹們還拉着他的手撒嬌着。
唐斯愷看了后,非常羨慕的看着皮洋。
「喂!亦皓,你看皮癢學長很受女孩子歡迎呢!」他看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廢話,皮癢學長得這麼帥,家裏又這麼有錢,女孩子當然喜歡他。」沈亦皓說著,但目光始終停駐在坐在石椅上、彎着身子看似難過的喬烙維身上。
「那為什麼我也長得也不錯,那些女生卻瞧都不瞧我一眼?而且,皮癢學長還真的很皮癢!」說到這兒,唐斯愷就覺得氣憤。他用一種仇視的目光瞪着被一群軟玉溫杳包圍着的皮洋。
「他惹你啊?」沈亦皓有在聽,但語氣敷衍,他的注意力全在喬烙維身上。
「對!他非常之可惡!我上次跟女孩子約會被他看見了,他竟然說要跟去耶!『一女如何事二夫』啊?」他說得文謅謅的,但用詞不當。
「什麼呀?」沈亦皓完全沒在聽。
「他說要跟去!那女的看到他就完全被他迷走了,我、我就變成了電燈泡!這簡直是反客為主嘛!」唐斯愷不停的抱怨。
他不會忘記皮洋老愛跟他搶女生的仇恨,縱使他這個學長再照顧他也不行!
「哦,這樣啊!」沈亦皓又隨意附和一句,惹來唐斯愷的不滿。
「亦皓,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他搖着沈亦皓,表情不快。
突然,唐斯愷的耳朵傳來刺耳的聲音,這死皮癢大聲喊他過去,讓他不想理也不行。
「走!斯愷,再陪我去唱歌!」皮洋好不容易擺脫那些可愛的學妹,一把拉住唐斯愷的手說道。
「唱歌?皮癢學長,你的錢真的很多耶!」唐斯愷不是挺想奉陪的。
剛才那一頓就花了將近七千塊,現在又想請大伙兒唱歌?果然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少爺!
「不多,就我跟你,唱個歌不會花多少錢的。」皮洋興緻一來,任何人都無法擋。但他有個麻煩,就是喬烙維;他喝得酩酊大醉的,狀況很不好,這可是會妨礙他的好事。
為了不讓喬烙維覺得他重色輕友,他正想着有誰可以帶他回去。
啊!有沈亦皓在不是嗎?他腦海里閃過一道靈光,想着只要有人帶喬烙維回去,他就可以放心了。
「亦皓!烙維就交給你了。」皮洋丟下一句話,大手一拉,很輕易地將唐斯愷拉走。
唐斯愷被強迫拉走時,眼裏滿是無奈的回頭看看沈亦皓。
天知道,他根本不想跟皮癢學長唱什麼狗屁歌!他真是討厭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