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砰的一聲，會議室的門讓人一把推開，總機王小姐領着五、六個人走了進來。而走在正中央、戴着鵝黃色眼鏡的男人最引人側目，他就是龍威科技這次產品的代言人之一——陸劍央。
陸劍央不愧為當今的演藝天王，只見他一副旁若無人的姿態，連理都不理會眾人的就逕自落座，而身旁兩位壯碩魁梧的保鏢檢視着四周。跟在他身後走來的便是氣度優雅的留予謙，相較之下，留予謙似乎平易近人的多。
陸劍央和留予謙同是影壇“四尊”之一，四尊是媒體給當今在東南亞紅透半邊天的四人的封號，為首者就是陸劍央，是四尊中最難纏的；第二則是無停他只負責製作唱片，四尊中的暢銷之作全出自他的手，但他從不在螢光幕前曝光，媒體實難捕捉到他的身影，甚至也有人說就連四尊中的其他三人也都沒見過他；第三是留予謙，是四尊中最好相處的，但他其實是極其冷然之人；第四則是狄硯初，目前人在英國發展，因此近來在台灣也少見其新聞。
已在會議室中等候的狄子君等人一見來人，不禁皆驚詫萬分。他們本以為今天的會面只有留予謙會出席，沒料到昨天人還在美西宣傳電影的陸劍央竟然為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廣告”，特地飛回台灣一趟。
寒時霖最先回過神來，畢竟在他們可憐的發言人不在之際，龍威科技惟一辯才無礙、又肯跟人嘻皮笑臉的只有他；加上他時常與季濯霆廝混，倒也十分了解一些大牌明星的手腕和招數。
“執行長，這二位是我們這次產品的代言人——陸劍央、留予謙。”
陸劍央玩味地將觀察其他人的目光調至說話者的身上。這間公司果然真如硯初給他的情報一樣，人才濟濟，幾乎每個人都可說是天生的明星臉。而這個人該不會就是傳聞中的副執行長寒時霖？不過似乎跟硯初的描述不盡相同；倒是他口中的執行長，長得和硯初倒有幾分相像。
“你好，很高興有這個機會跟你合作，狄子君，龍威科技的執行長。”狄子君面對陸劍央肆無忌憚的打量眼光，倒也不以為意，仍是客客氣氣的遞上名片，卻不意讓陸劍央的大手握住。
一旁的留予謙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又來了，看來劍央又看上新獵物，只是昨天硯初才好說歹說的叮嚀他，怎麼這會兒就全忘了？
“抱歉，敝公司不知道陸先生也會前來，因此有些怠慢，請見諒。”站在狄子君身旁的寒時霖不着痕迹的撥開陸劍央的毛手，順勢坐入兩人之間。
“請問你是在握手還是在吃豆腐？”發言的是一旁傾慕執行長多時的秘書。
但她很快的就讓季濯宇拉開。
“貴公司好大的架子。”陸劍央冷笑着坐定。
季濯宇忙示意一旁的秘書退下，並讓人遞上茶水跟餐點。
這時，陸劍央才注意到一旁還有一位長相俊逸的男子。
“小子，這該不會就是那個死纏着你不放的傢伙的哥哥——季濯宇吧?!”陸劍央回頭對着面無表情的留予謙道。
“別多事!”有絲微紅爬上了留予謙稍嫌蒼白的面容。
季濯宇等人並沒有忽略掉這句話，只是他們都在猜測陸劍央口中的那個傢伙是誰，濯霆、濯鵬，還是濯偉？
“閑話莫提，今天是我給你們時間，而不是你們給我時間。說吧!希望你們能提出讓我滿意的企劃案。”陸劍央朝右示意，一旁的經紀人拿出前些天由季濯宇派人親自送達的企劃案，並擱在桌上。
“陸先生對於這個企劃案有任何意見嗎？”狄子君看得明白，此舉顯示他並不滿意這個方案。
“我是不反對你們利用時下流行的趨勢入鏡，只是我不以為這個產品以男女情侶方式入鏡有什麼特別之處。”陸劍央閑適地蹺着二郎腿，那模樣說有多輕浮就有多輕浮。
“留先生的意見呢？”狄子君也想聽聽另一位當事人的意見。唉!這種陣仗應該由舌築蓮花的濯霆來應付才是，畢竟自己從來不認為他們的產品必須要靠這些人來賣才會比較暢銷。
“我沒意見，這個方案也行。”留予謙溫溫柔柔的聲音，彷彿一陣清風拂過，霎時將陸劍央的肅殺之氣全給撫平。“小子，我是叫你來看戲，不是叫你來給我吐槽，我是在替你出口氣耶!”陸劍央也不怕他們知道似的直接挑明自己的來意——就是來砸場的。
“舍弟有得罪兩位嗎？”季濯宇不太明白的提出疑問，雖然他還沒搞清楚到底是誰得罪了眼前這個大牌明星。
“對我是沒有，對他……就有。”陸劍央索性把問題丟給一旁彷彿置身事外的留予謙，然後起身轉頭就往外走。
當眾人將所有目光全轉向留予謙時，卻見他突地站起身。
“麻煩請令弟勿再打擾我，其餘的合作細節我都無所謂。”
丟下一句震撼性的話語后，留予謙便離開了，而原本在會議室的保鏢也跟着離去。
“酷！這還是我頭一次見他這麼生氣，你弟還真不是蓋的。就這樣了，有事再聯絡！”經紀人說罷，也跟着留予謙離去。
會議室中剩下的狄子君三人對他們的突然離去根本摸不着頭緒。
這時，季濯霆才氣喘吁吁的走進來。
“天啊！打從我接受這發言人職位以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陣仗。”沒辦法，以往他只是出席產品的記者發表會，還沒應付過這麼多影迷。
在他發表完自己可憐的陳訴時，卻發現三人皆以利刃般的目光射向他。“幹嘛？我又沒說錯話。”在會議室中看不到其他人，他多少也感到有些不對勁。“喂，你們該不會是要指責因為少了我就開不成會吧！我也是為公司犧牲耶。”
在持續的殺人目光注視下，他終於告饒：“好嘛！到底是怎樣？你們倒是說給我聽，要真是因為我才耽擱的，那我道歉。”頂多只能這樣，不然還要他下跪陪罪啊！
“你是不是去招惹人家了?”
季濯宇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得季濯霆一頭霧水。
也不能怪他們三人這樣想，畢竟惟一跟媒體周旋的人就是季濯霆，所以惟一能跟留予謙扯上關係的也只有他；而他向來又喜愛欣賞美女，不，應該說是美男，因此很難讓人不聯想到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才導致人家今天上門來找碴。
“招惹誰啊？”他已經夠扼腕了，聽說留予謙本人比鏡頭上看來更為“誘人”，偏偏他又讓樓下那群恐怖的女影迷牽絆住，竟然錯過欣賞美男的機會，怎能不令他衷聲嘆氣。
“留予謙！”寒時霖說得曖昧極了。
“留予謙跟我有什麼關係!別這樣刺激我，沒看到他已經夠讓我傷心，你們還這樣傷害我幼小純真的心靈。”季濯霆一臉的哀怨狀。
照這樣看來應該不是濯霆，但也不可能是濯鵬。依濯鵬那種工作狂性格來說，他根本不會浪費時間去追求人，更何況他哪來的管道去認識留予謙。
“濯偉不是在英國？”狄子君問出關鍵處。
“這關濯偉什麼事？”這小子一去英國就是兩年，也沒見他捎個信或是打通電話回來問候他們這些老兄，這事怎麼會跟他扯上關係呢？
“到底是什麼事啊？”季濯霆納悶地問，敢情他方才錯過什麼好戲嗎？
“留予謙警告濯宇把他弟弟管好。”
想來又是什麼風流賬，只是沒想到始作俑者竟然會是濯偉。
“這簡單得很，回頭問問硯初不就知道了。”寒時霖提醒着。
對啊！他們怎麼沒想到問那傢伙。沒錯！狄子君的表弟正好就是四尊之一的狄硯初，既然事情扯上四尊，當然問他們的人是最清楚不過的。
“要問硯初嗎？”季濯霆這下可有興趣了，要見美人的事當然是交給他辦最妥當，尤其在知道狄子君已是寒時霖的所有物之後，他當然要另謀目標！
另外三人簡直要對季濯霆特殊的癖好嘆息不已，這也難怪眾人會以為他和狄行風的曖昧關係是真有那麼一回事。
???
事實上自從二年前季濯偉突然休學前往英國后，留予謙便和他沒有聯絡過，當然一方面是因為氣他要去英國卻不跟他說，另一方面是他根本理不清自己對他的感覺。
也許是害怕，他怕自己真的會接受季濯偉；再加上他從葉浚懷口中得知季濯偉早就拿到了學士學位，卻還是在那窮鄉僻壤的地方念不知名的大學，他以為自己不過是他這種公子哥兒無聊時打發時間的玩物，因此讓他介懷至此。
當然最令人不平的是，他小了他整整三歲卻聰明得令人嫉妒。雖然季濯偉到了英國還是陸陸續續透過人打聽他的消息，然而他每次寄來的信，他都是讀完就丟，後來索性來個不理不睬。
而他在畢業后就往演藝圈發展，不知道是他的運氣好，還是他真的天生有吃演藝飯這項才能，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紅了起來。
“你幹嘛一直盯着我看？”留予謙慢條斯理的切着眼前的牛排。
“我有盯着你看嗎？”陸劍央的一份三分熟的牛排，在他囫圖吞棗下早就解決得一乾二淨。
“你一共瞄了我十六次，扣除掉手續費，這鐘點費用……左叔，請問我現在上節目的鐘點費怎麼算？”留予謙拿着手巾擦拭嘴角。
“少爺，你現在一小時的身價是十六萬元，如果不算車馬費用的話。”左叔回答完后便命人將餐盤收下去。
今日的留予謙，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窮酸小子，靠着這兩年的演藝生涯，他早已經不知道為自己賺進幾個數千萬；當然，他還是以往的那個留予謙，只是在他的心裏，似乎仍然保留着些許……
“你坑人啊？硯初，你好歹也幫我說說話啊！我今天可都是為了他好，他不但不感激，還跟我算總帳啊！”陸劍央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吼叫，一把拖過在旁邊看熱鬧的狄硯初，像在摟心愛的物品般抱住而不捨得放掉。
“講歸講，可別動手動腳。”狄硯初推開靠上前來的大頭跟毛手。
“說真的，你表哥跟你簡直是同一個模子打造出來似的，你們真的不是兄弟嗎？”陸劍央回想起狄子君那如凝脂般的玉手，還真是有些意猶未盡。
“你該不會是吃了人家豆腐吧？”想來也有二、三年沒見到狄家兄弟了，不光是他們忙，連他也不見得抽得出空去參加家族會議。
“不是該不會，是已經吃了，還啃得一乾二淨，只差沒讓人給扔出龍威科技大樓。”留予謙說完又回頭與身後的左叔不知道在談什麼。
“不用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無橢灰一開始寫詞、作曲就忘了黑夜或白天，他從昨晚上樓就沒再下樓過。”狄硯初像是心有靈犀般的自動幫左叔回答。
“硯初，你要專心一點，我正在跟你打聽你表哥的消息耶！”陸劍央扳過狄硯初好看的俊臉，難忍心悸地就要印上薄唇偷香。
“喂，吃完牛肉就不要輕舉妄動。”誰都知道他狄硯初是個素食主義者。為免又遭騷擾他乾脆站起身遠離他，然後問道：“予謙，你見到他了嗎？”
“沒有，應該還在英國吧！”留予謙不太想聊這個話題，至少現在不想。
“他還真是執着，看來改天我應該親自走一趟龍威科技才是。”說著，狄硯初細緻的五官上帶着一抹淺笑。
陸劍央發現自己全沉醉在他那一潭深邃的綠眸中。
“硯初……”他飛身就要撲向狄硯初，卻讓一雙手給硬生生的揪向一旁的石雕像，他就這麼吻上石雕像。
“原來你有這種癖好，佩服佩服。”無湍訓玫叵呂床斡腖們無聊的鬥嘴。
他才剛整了陸劍央，跟着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攬過狄硯初，並輕輕地吻上他的額際。“硯初，一天不見，有些想你。”當下，所有人的雞皮疙瘩掉滿地。唉！這是一個詞曲創作家的通病，用詞及行為一定要噁心得死人才甘願。
“你這個變態男，竟然敢搶我的硯初。”
又來了！二、三天就要上映一次的戲碼，連左叔都懂得先去拉張椅子、拿包零食給留予謙食用，才能好整以暇地欣賞好戲。
“怎麼二天不見，你還是這麼沒有氣質！”無陀叛諾陌搗淼饋
“哼!做作男，只有那些白痴歌迷才吃你這一套，本少爺可不吃。”陸劍央簡直受不了他那別彆扭扭的做作樣，噁心極了，怎麼會有人覺得他是人間極品呢？
只見無吐慢地放開狄硯初，黑眸中閃過一抹精明，隨即又瞄向一旁的留予謙。“予謙，我不知道你也在。”他如法炮製的也在留予謙頰上留下香吻。
“喂，你太超過了！兩個你都要。”陸劍央生氣的叫着，為什麼他們就只准許無臀撬們，難不成自己的吻比較毒嗎？
“哼！”無鴕徽瘧擾人還出塵脫俗的容顏緩緩地看向眾人。
陸劍央怔忡了下，老實講，要不是知道無褪悄械模他還真他媽的會愛上他。一個男人長得像女人，基本上就是變態，雖然說予謙跟硯初長得也很美，但至少不會讓人覺得像女人，就只有無駝餳一鎩…
“咦……好像有個傢伙長得滿像你的……”奇怪？他怎麼一時想不起來。
“季濯霆，你說的應該是季濯霆吧！”狄硯初了解地替他解惑。
“對對對！就是那個傢伙，兩人簡直像極了。啊？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陸劍央這才發覺不對勁。
“我上次就聽你講過了。”有一次他們四人正巧在電視上瞧見季濯霆在發表演說，那時候陸劍央就說過，覺得他跟無退坪鹺芟袷峭類的人。“不過，他們實際上不太像，季濯霆生性愛鬧，無蛻性淡泊。”
“你只要簡單說他比較孤僻就好了，別學那傢伙咬文嚼字的。”陸劍央就不信沒人製得住這傢伙。
“季濯霆是吧！似乎有那麼點印象。”無團力的搜尋着腦中的記憶，隱隱約約記得有這麼一號人物。
“不簡單，竟然還有人可以讓我們無痛筧思親！綳粲棖難得插嘴。誰不知道無褪悄侵旨過就忘的人，除非是真的讓他在意的人，否則他即使是見過不下十次，碰到對方還是會很有禮貌的問人家是誰。
“予謙，你在同我開玩笑是嗎？”非常難得，予謙竟然會同他開玩笑。
一時，大家的目光都轉向留予謙。
“無停你的詞填好了嗎？”狄硯初岔開話題，用意是希望大家暫時別再逼迫予謙，他的事應該由他自己解決會比較好一點。
“嗯!幫你填好了，上樓來吧!”無偷掛倉趣，起身上樓。
狄硯初也跟着上樓。
“我去休息了。”留予謙也起身走進房中。
陸劍央急急一喊：“喂，就這樣啊？”真不敢相信，不是才正要開始抬杠嗎？怎麼一下子就發展完了？他有漏掉哪一句話嗎？
???
經過昨晚一家人的“嚴刑拷打”逼問之下，季濯霆終於坦誠自己和狄行風“姦情”的由來，不過也因為如此，讓他終於在今早柔和的春風中，得以完好的到公司上班。
“發、發言人，外……外面有人找你。”一名小員工在看到季濯霆時，怯怯懦懦地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哇，你的口吃很厲害耶！有沒有去看病啊？”看來他是無聊得緊，連名小員工都不放過的要捉弄一番。
“我……我沒……沒有病……”小員工臉紅得跟什麼似的不住解釋着，其實要不是看到季大發言人他哪會口吃。
“以後別叫我什麼發言人，好像是發炎人似的，叫我季先生就可以了。外頭有人找我？”季濯霆還是喜歡勢均力敵的感覺，像這種小員工欺侮起來真不過癮，不過玩玩還可以。
“對、對……在會議室……啊……不是，在會客室。”小員工不住的點頭。發言人真的如傳聞中說得那麼好看，真是不枉費他通過層層考試才進入龍威科技。
“是什麼人？”他記得他一大早並沒有任何的行程不是嗎？
“是來……應徵……”小員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見季濯霆已消失在辦公室的另一頭。
???
季濯霆來到會客室門口，卻見四、五個男員工圍在會客室的窗戶上偷瞧着。
“在看無尾熊嗎？”敢情他們把會客室當成動物園了！
“呃……”一聽到聲音，幾個人像是被嚇到似的，紛紛轉頭，看到來人竟然是發言人時，忙作鳥獸散。
真是不像話，竟然敢跟他搶米蟲的代號，看來他們真是閑翻了。季濯雲哼了一聲，就逕自推開會客室大門，迎接他的是一雙騖狂的黑眸，牢牢地攫住他的視線。
極品！在他看過這麼多的美男子后，這還是第一個能讓他不吝讚歎的人。這男子的相貌雖稱不上是十分俊美，但在他那與生俱來的霸者氣勢下，很明顯的，季濯霆發現自己竟然居於劣勢。不過，像這樣的男子所需要的伴侶會是怎樣的人呢？他的腦筋不由自主的轉着。
臣輊中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人美麗得讓人移不開視線，尤其是那兩瓣勾人的性感薄唇，更讓人不由自主的想一親芳澤；她就是龍威科技的發言人——季濯霆是嗎？很好，她會是個很好的對手。
就在兩人彼此逡巡一番之後，季濯霆首先打破沉默。
“請問你是哪家公司的代表？”季濯霆並沒有在桌上看到任何的文件，也沒瞧見秘書迭來飲料；看來公司最近實在太閑適，竟然怠慢客人到這種地步。想着，他準備拿起話筒叫人送茶進來。
“我是來應徵的。”
“啊？”季濯霆頓了下，像是沒聽清楚似的滿臉疑惑。
“我是來應徵的。”臣輊中再次說明自己的來意。
哇，我們公司用不起你吧！這句話季濯霆差點沒脫口而出。這樣的男子哪像是要吃人家頭路的人？也難怪秘書沒送茶點過來，原來是來應徵的，不過人事部也太過分了，竟把這種工作全丟給他做。
“呃……你是要應徵何種職務？”說實在的，他也不太清楚公司究竟還缺什麼樣的人才，總不會是請他當快遞小弟吧？
“我是濯宇的學弟。”
簡單有力的一句話總算喚回了季濯霆的記憶力。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早上時濯宇跟他說了一大堆話，但由於他正埋頭於早餐跟報紙，也就沒有注意聽。
“哦!那你直接找濯宇就行。”真是的，都這樣說了他還敢不用他嗎？
有那麼片刻，兩人都沒再說話，情形變得有些尷尬。
“嗯，你可以去找濯宇，出會客室門外右轉直走，你就會看到資訊部上他不認為自己跟他還有再談下去的必要。
“就這樣？”臣輊中有些訝異。
“不然你想怎麼樣？”雖然知道自己問得滿白痴的，但他還是問了。
臣輊中只是牢牢地盯着季濯霆的臉孔，久久捨不得移開似的。
“我想我不用今天就急着上班吧？”他的黑眸中映着季濯霆好看的臉龐。
季濯霆思考了一會兒，“你問濯宇吧！如果他覺得有必要的話。”
“那我可有榮幸請你喝咖啡？”
突如其來的問語，讓季濯霆頓住了動作。
“先生，你在釣我嗎？”這還是頭一遭不是他主動出擊。不過很有趣，他第一次遇上這麼具有攻擊力的人。
“應該是這樣沒錯，美麗的女士。”
他的話才說完，就見季濯霆慢慢收斂臉上的笑容，眸光一冷……
“你最好快離開會客室，不然我不確定你待會兒要怎麼個出去法。”太可惡了，從來沒人敢這樣侮辱他!
臣輊中不太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方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正當他還要說些什麼來彌補自己的過失時，就聽到季濯宇的笑聲。
“濯宇？”他連忙向學長求救。
季濯宇要不是方才被事情給絆住，他不可能拖到這時候才出現，也就不會剛好看到這麼一場好戲。
“我有說錯什麼嗎？”臣輊中仍搞不清楚狀況，不過他還是乖乖的讓季濯宇帶開。
“你最好不要讓他在公司被我碰到。”季濯霆瞪了季濯宇一眼，惡狠狠的撂下狠話后，大手一甩，會客室的門差點讓他給毀了。
季濯宇促狹地道：“我沒跟你說過濯霆的性別嗎？還是我忘記跟你說他是我二弟呢？”
果不其然，臣輊中馬上一臉吃癟的表情，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兩人幾乎是相視大笑，看來他跟季濯霆這個梁子可結大了。
???
下午，在會客室中的季濯霆不停地照着鏡子，他搞不懂他有哪一點看起來像女人。
“我這麼霹靂無敵宇宙超級的俊俏臉孔，怎麼看也不像是女生啊？”
正當他還兀自沉醉時，門口處出現了一名女孩。
“請問……”女孩小力地敲打會客室的門，企圖引起注意，但是她等了一會兒，發現那人仍然不理睬她。
叩！叩，女孩再加了點力道敲門后，還是沒得到回應。
“請問……”女孩只好扯開嗓子大聲的叫喚。
這一大喊，差點讓專註的季濯霆嚇出心臟病來。
“哇！你這麼大聲做什麼？你沒聽說過人嚇人嚇死人嗎？”他拍着自己的胸膛定神。
好一張絕世容顏，要是以他的標準來評斷，他會給這個女孩子八十分。雖然身高略顯矮了些，不過光是那大小薄厚適中、適合男人吻的性感紅唇，就可以給她六十分了。
“對不起，我以為你沒聽見，所以……”女孩對於自己所造成的震撼有些歉疚，連忙道歉。
“沒關係！”季濯霆馬上用他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勾引她。
“對不起，我是來應徵的。”女孩慢慢地遞上自己的履歷表。
嗯！好可愛的女孩子，他稍稍安撫自己方才受到的“侮辱跟驚嚇”，但是當他在看到女孩的履歷表時，又大大的被嚇了一跳。
“呃……你叫……”季濯霆有些的遲疑。
“我叫駱靖，雖然名字有些男孩子氣，可是我真的是女孩子。”說著，駱靖回給了他一記甜膩的笑容。
季濯霆很專心的看着她的履歷————
駱蜻，現年二十六歲，甫從英國留學回來，目前單身一人回到台北求職……
不會吧！駱靖？這會是濯鵬口中的靖哥哥嗎？
“你一直都在英國求學嗎？”季濯霆很小心地問着。
“不是，我先到加拿大讀了二年書後才到英國的。”
駱靖的回答讓季濯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賓果！肯定是她沒錯，笑起來隱約可見有小時候的模樣，只是這也太扯了吧！他們四兄弟竟然都沒有發現駱靖是女兒身。“那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你是濯霆。”駱靖柔美可愛的臉頰有些微紅，她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這也是她回來急於想跟濯鵬解釋的部分。
“天啊，我們真的都不知道你是……”季濯霆簡直是跳起來叫着。哇塞！濯鵬真是賺到了，他本來還想笑他的。
“你可不可以先不要跟濯鵬說，讓我自己跟他說。”
駱靖以那可愛的蘋果臉哀求着，季濯霆哪會拒絕，更何況他還想看濯鵬吃癟的樣子呢!
“當然可以！哈……我看你去當濯鵬的助理怎麼樣？雖然說有些大材小用，不過呢……”季濯霆話都還沒說完，就見駱靖已一個勁兒的猛點頭。
這小妮子還真有趣，唉!他那兄弟上輩子是燒了什麼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