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澤茉莉只知不斷的啜泣，淚眼朦朧的令眼前的路徑模糊難認，一個顛簸令她撲倒於地，她忍不住內心一股莫名所以的怨怒哀戚。
直到一雙強而有力的溫暖臂膀將跌坐於地的她摟入寬大的懷中，她才抬起紅熱的瞳眸瞅視着上方模糊的臉龐。她眨了眨眸子，本欲看清來人，但掉落的淚水卻愈來愈多，一層層霧氣便緊接着來襲，遮掩去她清明的視線。
龍狴狂心疼不已的盯視着懷中啜泣嗚咽的淚人兒，輕嘆一聲，覺得她就像只被人遺棄的貓兒一般，低低的對着遺棄的主人發出不平的嗚咽聲。“怎麼哭了？”他柔聲詢問，並將她攬腰抱起。
聞聲，她知曉來人是龍狴狂，淚水便更是肆無忌憚的奪眶而出，將螓首埋入他寬大的胸膛之中，不停的搖頭、搖頭……
龍狴狂好氣又好笑的抱着她走回寢室之中，並溫柔的將她放置於乳白色絨毯上，“別哭了……”他手指輕勾起她低垂的下顎，審視着她紅腫的晶亮淚眼及通紅的巧鼻，不由得再次輕嘆。“哭什麼？”
黑澤茉莉雙臂無助的勾抱住他的頸項，緊緊的摟抱着他，孩子氣般的依偎於他懷中，生怕一放手，他便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找他的語心去了。
“怎麼了？”他耐心的低聲詢問着懷中不斷哭泣的嬌妻，她那肝腸寸斷的嗚咽聲已擾得他心煩意亂了。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她憂心的說出自己內心深處所疑惑及駭怕驚惶的事情。三蟒長老的話語令她心驚膽顫，慌言猶在耳啊，若他真娶了他心中所戀的語心，那麼她便不再受寵，他會永遠永遠冷落她，她不要、她不要他有三妻四妾，她只要他有她就夠了。”
龍狴狂聞言莞爾輕笑，將緊埋於他胸膛的頭顱捧起，細細柔情的凝視着她。“傻瓜，我有說我不要你嗎？”黑澤茉莉奮力的搖了搖首，再次埋入他的胸膛；心想可是她親眼目睹他與語心在語心亭的模樣，還有三蟒長老的話語。她驚恐的緊摟住眼前的他，徐緩的抬首盯視着他邪美魔魅的陰鬱鷹眸，爾後，她顫抖的嫣紅唇瓣堵住了他唇瓣的自由，不住的吸吮，就為平撫內心那令她難過緊揪的酸澀。
“你是怎麼啦？”直到她惹人心醉的紅唇離開他渴求着她的唇瓣時，他頓時倒抽一口氣，只因眼前的嬌妻清麗純真的模樣像朵含苞未放的茉莉花一般清新，令人忍受不住魅惑想上前輕掬茉莉花上所沾染的晶瑩露珠。緩緩的，他銳利鷹眸漸漸沉黯，黑澤茉莉輕解羅衫的魅惑姿態令他深深痴迷的只觀而不敢隨意褻瀆了她如茉莉花般的純潔、櫻花般的嬌嫩。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他冷靜的舉動再次讓已赤裸袒裎的她羞赧且泫然欲泣。他果然是不要她了，否則他怎麼不上前來親吻她、摟抱她、愛撫她？，龍狴狂輕斂雙眉，雙手掬起她低垂的細緻臉蛋，柔情的盯視着她迷濛美麗的瞳眸。“我怎麼會不要你，你純潔神聖的讓我不敢輕易的褻瀆你……”他輕嘆，俯首哈咽着她沁甜的香頸，着迷於她泛着茉莉花香的嬌嫩身軀。
她赤裸的嬌軀沐浴於窗欞滲入的金色陽光下，美得動人，龍狴狂悸動着眯起鷹眸緊盯着眼前典雅可人的她，心如擂鼓的使他有些迷炫於此情此景。
黑澤茉莉羞澀的投入他懷中，“愛我、愛我……我親愛的丈夫，愛我……”她的邀請鼓舞着他蠢蠢欲動的心，他墨沉且瀰漫柔美情慾的雙眸不停的盯視着她嬌嫩如花的清麗容顏，一俯首放肆的唇已含吮住她嬌甜美麗的粉紅蓓蕾，他將懷中的她緊緊的摟抱着，而她則是配合著他的律動而不停的磨蹭着他健壯的身軀，讓他有些失控的抬眸盯視着瞳眸凝淚的她。
“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哭？”他不死心的上前，在她耳畔輕輕吹送着令人酥麻的熱氣，低沉沙嘎的性感嗓音一陣陣的帶領她的耳垂，感受到身下她的輕顫嬌吟，他再也忍受不住如此誘惑美麗的尤物挑逗，猛然俯首便堵住她不停發出銷魂蝕骨般吟哦的唇瓣……
黑澤茉莉緊攀着龍狴狂俊偉的健壯身軀，不斷的依附着他，彷彿想讓自己融入他體內，永遠都不會分離。
一番巫山雲雨過後，相互依偎的兩人緊緊攀住彼此，生怕失去彼此。
黑澤茉莉瞪大雙眸盯視着懷中闔眼小憩的龍狴狂，她驚怕她再入眠睡去后，龍狴狂便會一如前兩次般離開了她的身邊。
龍狴狂喟嘆，感受到黑澤茉莉不停凝視着他的眼眸，便拾首盯着她嫣紅迷人的小臉蛋，大掌輕柔的愛撫着她嬌嫩細緻肌膚，柔情的給予她舒適的愛撫。“你不累嗎？”
她捉住他不安分的大掌，並將他大掌緊緊捏於小手當中，湊至唇邊親吻。“我怕我睡着后，你便會像前兩次一樣離開我身邊。”她似怨怒的控訴着他這個丈夫對她的冷落。
他將她摟入懷中，陰鬱的雙眸添上一抹憂愁。
“你說過，要我當你的好妻子及好的傾聽者。”她嘟噥着，“你是不是反悔了？什麼都瞞着我、什麼都不告訴我，而你卻去找了……”語心！她緊忙的止住顫抖的唇瓣，無助且哀痛的淚水再次跌落她的眼眶之外。原來，她這麼的在乎他！她在乎他在乎到心都痛了！
“你哭就是為了這個？”他輕柔的揩去她的淚痕。
她沒有回應他的問話，只是一逕的埋首於他的胸膛之前。腦海中突然浮現了黑澤刃的面容，她驚惶的發顫、發冷，父親不准她感情用事，父親要她奪走他所重視的尊貴龍族聖物，但她不想做龍族的叛徒，不想做會降臨災難於他身上的災星，不要、不要傷害他！
可是，他真的要娶另一個妾？那麼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她……愛他！她竟然愛上了龍狴狂。也許，她的心早在第一次見面之際便被他那雙陰鬱的銳利鷹眸所掠奪去了。但是她卻不該愛上他的，為何要讓她愛上他？為什麼她會無可救藥的有上了他？
“茉莉？”龍狴狂搖晃着她的嬌軀，企圖喚醒她神遊的思緒。
黑澤茉莉空洞的雙眸逐漸對上龍狴狂滿漾柔情蜜意的陰鬱銳眸，她的心口冷冷的一窒，柳眉緊蹙。她是愛上他了！“狂……”冰涼的柔荑輕撫上他俊美的臉龐，盯視着他迷人出色的性感臉龐，她醉了。
她註定是個背叛者，但是，她要背叛哪一方？在親情與愛情之間，她該作出適當的抉擇。“茉莉。”他執起她的柔荑，溫柔的啄吻着她細嫩的小手。“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一切，會讓你做個最好的傾聽者，但現在我沒有辦法適應去向人傾訴。”的確，過去他不曾向任何人傾訴過，而現今，他卻願意為了她而學習傾訴。
“嗯。”她眼瞼輕掩去眸中的哀傷。“我會等你。”
在她作出抉擇之前，她會等他……
☆☆☆
該死！
龍狴狂揉撫着愈發劇烈疼痛的頭顱，陰沉晦黯的神色愈漸深黯。
一股沁甜般的香頓時拂掠於他的鼻間，他抬首一瞧，來者正是美麗如仙子般的俞鶯。他挑眉瞅視她的接近，自作日在亭中對他說完那句話后，他已對她改觀。
“你又犯頭疼了？”她嬌嫩的嗓音輕柔的問道。
龍狴狂緊抿着薄冷的唇瓣。一語不發的瞪視着眼前的俞鶯，總覺得俞鶯的五官與茉莉有幾分神似，該死！急遽而來的疼痛令他冷不防的再次咒罵，他的眉心更加緊蹙，冷郁的氣息瞬間濃厚的籠罩住他全身。
“我可以……”她對於他的冷漠不以為然，俞鶯莞爾笑着接下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二十年前所發生的事。”
龍狴狂聞言，倏然起身，盯視着好整以暇的俞鶯。
俞鶯仍是一逕的維持着柔和的美麗笑顏，並且以眼神示意龍狴狂坐下，直到他坐下，她才娓娓道來，“二十年前，龍族的三蟒長老親自替剛挑選出來的東方正龍挑選命中之鳳，而我的小表妹便幸運的被三蟒長老選上了，她叫做“莫心語”，就在你與她初次見面的那一晚，突然有二名黑衣男子將你們擄走，並對三蟒長老投下信函，要長老們以龍族信物交換你和我小表妹的性命。”“但龍族內高手雲集，他們立即找到了你們，但是心語卻被那兩名黑衣男子帶走，生死不明。而你也因當晚遭受男人的毆打而受傷，併發着高燒，待你醒來時，你已忘記了當晚發生的一切事情。醫生說你這是選擇性失憶，將你自己覺得太痛苦的回憶封閉起來，但是這二十年來，你卻不停的做着一個夢，我想，你是無法忘記莫心語吧。”
“莫心語……”龍狴狂喃喃低訴着，原來夢境當中在他耳畔不斷輕喚着的名字並不是語心，而是心語！他緊皺雙眉，劇烈的頭痛令他無法思考，他依舊記不起二十年前當晚發生的事情，而俞鶯的敘述卻又令他感覺那麼熟悉又陌生，他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一點，他努力的回想，卻只是徒勞無功。
俞鶯盯視着他愈是緊皺的眉心，便輕嘆，“別急着回想，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這二十年來一直困擾着你的夢境究竟代表何意罷了。”
“為什麼三蟒長老不早些告訴我？”龍狴狂慢怒道。
“他們是不忍心讓你回想起二十年前那不堪回憶的事。”
他沉下俊臉，內心一直記掛着莫心語，不知為何，當他得知了夢境當中那名模糊的小女孩姓名時，內心遭受到的衝擊讓他久久無法平撫。“你知道莫心語現在何處嗎？”
俞鶯搖首。“她現在何處沒人得知，也許，她已經到天國去了。”她的目光倏然飄遠，恬靜的氣息增添了些許哀傷。
三蟒長老已派人去調查黑澤茉莉的一切，過不久，她所希望得到的答案便會解出，但願她的猜測沒錯，但願黑澤茉莉就是莫心語，這一切只是但願。
“胡說！”龍狴狂心一震，下意識的不想聽見任何有關莫心語死亡的訊息。“她不會死的，我會找到她。”
“你要怎麼找到她？事情都已過了二十年了。”
俞鶯的話語讓龍狴狂無法反駁，他沉黯森冷的旋身離去，內心那股急欲得知莫心語下落卻又無從找尋的心急令他的頭顱更是疼痛劇烈。不知不覺他已走至東苑另一處庭園中，默默的佇立於星光下。
這一處庭園，名為“鳳心園”，是上一代東方正龍為心之所愛的嬌妻所建築的庭園。這兒是他最不願意來的地方，因為每當來至鳳心園，總讓他有一絲絲心痛難忍的感受，縱使這裏的景緻是如此的恬靜幽美。
他沉鬱的鷹眸直視着園中那一座美麗的庭廊，在廊這欄架旁所圍繞的花朵令他有些錯當成優美的茉莉花……他甩甩頭，佇立於青蔥草地上凝視着上空，憂傷之感森然襲來，令他措手不及。
莫心語……他想找到她，想找回二十年前所遺失的記憶！
“狴狂。”黑澤茉莉欣喜的發覺前方所佇立的身影是龍狴狂。自從她碰見了他與語心在語心亭所相處的那一幕後，她便下意識的排斥去語心亭，而近日無聊遊走於東苑時所發現的這一處幽靜的鳳心園便成為她常來之處，沒想到她能在這見着他。
但此時的他瞧起來十分冷郁，憂傷的氣息緊緊纏繞於他全身，令她的芳心深深為此刻如此憂鬱的他而刺痛、揪疼。
龍狴狂聞聲，倏然回首，瞧見了黑澤茉莉佇立於那美麗庭廊上的清麗身姿，靜靜的瞅視着她朝着自己邁步走來。
她走至他面前，恬靜典雅的漾開了一記甜美笑容。“你怎麼了？”他的模樣瞧起來好無助。
龍狴狂猛然將她死緊的摟抱住，似要將她嵌入自己內心永不分離。他一語不發的汲取着由她身軀上所發出的馨香，井企圖平撫內心的紊亂及不時抽搐的頭痛，這些折磨已令他疲憊不堪了。
“你怎麼了？”黑澤茉莉不明所以的回摟着他的腰肢，溫柔的出聲詢問。
他因她的詢問而放開了懷中緊緊摟抱的嬌妻，並神色複雜的盯視着她嬌憨純真的容顏。“沒事。”他莞爾一哂，眉心的鬱結卻怎麼也撫不去，而頭卻是愈發疼痛，也許是因為他無法一下子承擔突如其來的事實其相而讓頭痛更是劇烈，更也許是他心急的欲想起二十年前的事。
“真的嗎？”她憂心忡忡的狐疑詢問。
龍狴狂卻因急速來至的頭痛而蒼白了臉色，他的雙眸漸漸閏起，身軀漸漸往下墜落……
“狴狂！”黑澤茉莉心慌的想抱住他往下墜的身軀，腦海中突然浮現那日所作的夢境——青龍纏繞着鳳凰的身軀重重下墜落凡……
“閃開。”
一記斥喝令黑澤茉莉怔忡，她驚呆的看着龍狴狂已被疾速而至的身影所扶起。是狴狂的隨身護衛，她鬆了口氣，虛弱的輕勾嘴角，“謝謝你。”
“這是我應盡的本分。”龍潛迅速的扶起龍狴狂的身軀欲離去，但他身後的黑澤茉莉卻亦步亦趨的緊緊尾隨於身後，他不悅的回首瞪視着黑澤茉莉，再也不甚客氣的怒罵，“你別跟過來，少爺之所以會這樣，全是你害的！”
全是她害的？黑澤茉莉不解的盯視着龍潛走遠的身影，不解他的控訴。為什麼會是她害的？她並沒有傷害到狴狂啊，她是如此的愛他啊！難道她就連愛他的資格都沒有嗎？她有錯嗎？
她恍恍惚惚的走着，想要找尋到龍狴狂的身影。她猜測着龍狴狂可能休憩在客房便急忙走到客房前，本欲走入客房內探視龍狴狂，但由木造窗欞的縫隙間看入，房內所聚集的人有龍族另三位龍子、三蟒長老、龍潛及那名令她嫉妒的美麗語心！她躊躇着徘徊於門前，卻不經意的聽見房內的人所說的話——
“他的病情更嚴重了，全是那個災星黑澤茉莉害的，你們還有什麼反駁的話要說？”勇蟒長老氣急敗壞的怒視着緘默的三位龍子。“早要他別再接近黑澤茉莉，一接近，病情又更嚴重了。”
黑澤茉莉雙眸中的淚水忍不住的泄堤，是她害的嗎？她真的註定是會為狴狂帶來災難的災星嗎？那麼，她還是不要親近他，免得他的病情又更加嚴重。對，她要離他遠遠的，否則她所深愛的狴狂病情會更嚴重，嗚……她忍不住悲傷的逃離了客房門前，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療傷。
而房內，昏迷的龍狴狂輾轉醒來，他起身盯視着在場全數的人，冷不防的詢問：“茉莉呢？”該死！他居然在她面前昏倒？她絕對會為他擔心的。
“少爺，別再接近她了。”龍潛沉着一張俊臉盯視着龍狴狂。
龍狴狂憤恨的瞪視着在場所有人，並不將龍潛的勸阻放於心上。他疾速的下床，心急如焚的只想找尋到黑澤茉莉的身影。
“東方正龍，別去！”
所有人的阻止，都無法斷去他對她的痴戀，他只想找到她，因為他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他的茉莉受傷了、藏起來了，他必須快速找尋到她，將她摟入懷中疼惜。
☆☆☆
龍狴狂心急如焚的尋找着黑澤茉莉的身影，卻在寢室找不到她的身影，就連語心亭也沒有她的身影，他走至方才與黑澤茉莉最後見面的鳳心園，快速的梭巡着她的身影，但卻仍是沒有。
驟然，他銳眸觸及了那座美麗的庭廊中有一抹黑色身影，他緩慢移動，走近那一團蜷曲的身影，“茉莉？”他試探性的叫喚着，而那團蜷曲的身影卻因他的叫喚而驚慌的一顫。“茉莉！”確定是他尋找的嬌妻后，他如釋重負的上前欲摟抱住她明顯顫抖的身軀。
“不要過來。”黑澤茉莉蜷曲的身影再次往後退，融入一片黑暗當中，令龍狴狂瞧不清神色凄楚及淚流滿面的狼狽模樣。“不要過來……”她哽咽着拒絕他的親近。
“茉莉，讓我抱你。”他再上前一步。
黑澤茉莉察覺到他的再次接近，便如驚弓之鳥般跳起來，逃到庭廊欄架后，緊緊摟抱着欄架，“你別過來、不要過來．我會害你病情加重的，你不能靠近我，千萬不能靠近我……”淚水頻頻滑落，她心酸的只想要逃離他身邊，只要他的病情能夠好轉，她寧願一輩子都遠離他。
“茉莉，你在說什麼？”龍狴狂蹙眉，聽不清楚她模糊的呢喃。
“你不要過來！”她緊摟着欄架，盯視着他逐漸靠近的身影，身軀僵硬的有如石像一般。天知道她多麼希望投入他懷中棲息着，但是她卻怕她若接近他，他是否會如方才那樣昏迷過去？
“茉莉！”他一個箭步上前，及時捉住了旋身想逃離的她，並由她背後緊緊的摟住她比利時細的柳腰，下顎頂於她的頭頂，感受到懷中的她不停的顫抖。“茉莉，你不想讓我抱抱你嗎？我想感受你的溫度，我渴望你……”
“不要、不要！”她不斷的掙扎着，只想逃離他的身旁，但卻對於他溫暖的懷抱產生不舍的眷戀。
“茉莉！”他緊捉住她顫抖的雙肩，逼迫着將她轉身正對着他。在觸及她的淚水時，他心疼且溫柔的為她揩去淚珠，但她的淚珠卻是不聽話的掉落於他的掌心之中，灼熱的淚水燙傷了他發疼的心口，令他不舍的俯首廝磨着她淚濕的臉龐，並溫熱親昵的吻着她冰冷顫抖的唇瓣。
“不可以！”她倏地推拒了他溫柔的撫慰。
龍狴狂眯起雙眸，看着無助脆弱的她，心有靈犀的彷彿能感受到她內心的傷痛。
“我會害你的病情加重，不可以接近我、你不可以接近我……”她哀求着，聲聲切切的低訴到語無倫次。“不可以接近我、不可以接近我，我不要害你、不要害你，我不是災星、不是災星……”為什麼控訴她？她並不想害他，她愛他啊，她才不想害他。
“你不是災星，是我龍狴狂的妻子、東方正龍的命中之鳳！”龍狴狂冷靜的陳述。
“讓我抱你。”他沒再主動，僅是展開雙臂，等着她投入他的懷抱中。
黑澤茉莉情不自禁的接受了他右臂溫暖的誘惑，邁開步伐，投入他的懷中，“我靠近你，會讓你的病情加重，對不起。”她貪婪的想貼近他的體溫，聆聽他的心跳，汲取屬於他那冷郁般的性感氣息。
“你是我的妻子，並不是災星。”龍狴狂再次嚴肅的說道。
她因他口吻當中的肯定而感動不已，埋入他的胸膛當中一直是她認為最幸福的事。可是我真的會害你、真的會害你，剛才，你就在這裏，昏倒在我面前，而我卻什麼也不能幫你，都是我害的。”
他緊摟着懷中不安徘徊的她，無言當中給了她勇氣。
“你的病情……”她輕柔的說道，“我是你所尋找到的醫生，為何你卻始終沒有告訴我你的病情？為什麼？”她思及方才在客房所見的那名美麗女子，嫉妒之情冷不防的淹沒了她；讓她心痛。為什麼他就讓語心知道他的病情，卻不讓她知曉？真是因為她是會危害到他性命的災星嗎？
“我會告訴你的……”他輕許承諾。
“少爺。”龍潛打破沉默，出聲驚醒沉入幸福的鴛鴦。
黑澤茉莉一見來人是龍潛，驚慌的便將龍狴狂推離，但此舉卻惹來了龍狴狂的不悅及震怒。
“你為什麼要把我推開？”他冷冷的瞪視着瑟縮到另一角的她。
她連忙將慌亂的瞳眸由龍潛那雙畏懼的銳利眸子收回，方才龍潛的指控仍然教她無法忘懷。她是災星，依然是災星，在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自己在龍族的地位，就因為她是災星，所以三蟒長老會縱容狴狂有三妻四妾，就因為她是災星，所以龍潛排斥她、所有人都排斥她。
她是災星！
“茉莉！”龍狴狂欲上前摟迴旋身逃離的黑澤茉莉，但卻被身後的龍潛阻止。“放開。”他瞪視着龍潛，冷狠陰鬱的銳眸不留情的含帶着警告的意味。
“少爺，你的病情會更嚴重。”龍潛冷靜的敘述。
龍狴狂盯視的已然不見黑澤茉莉的黑暗遠方，憤恨的回首，眸光頓時飄向遠方，喃喃說著：“你們要再敢說茉莉是災星，我會能上前馬上毀了龍族卦象，讓它永遠也顯示不出那可恨的災星！”
“少爺，倘若她背叛了你……”龍潛一針見血的刺中龍狴狂的心靈深處。
龍狴狂瞪視着龍潛，抿緊唇瓣，邁開步伐緊循着黑澤茉莉跑離的方向追去，月光追逐着他桀騖不馴、冷郁挺拔的身影。冷淡的銀色月光，清晰的照耀出他眉心之間濁濃的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