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客廳里,貝雅深情款款地偎進狄傑懷裏,好不陶醉地享受着沒人騷擾的兩人世界。
噢——該死的何書亞,就不能再晚個十分鐘回來嗎?貝雅與狄傑幾乎同時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不是何書亞無趣地打擾了他們浪漫的氣氛,而是隨着何書亞進來的女子,嚇得他們瞪大不敢相信的睛眼——
“巧兒姑娘?!”
“是呂靈兒,也就是靈巧兒的前世,這回你們總該相信我說的了吧?”何書亞愉悅笑說。
“在前世催眠中,沒見過你們,但我知道你是狄傑,而你是貝雅;現在見了你們,真有一分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呂靈兒怡然笑說。
“你真是唐朝的靈巧兒?”貝雅不敢相信地猛揉眼睛,將呂靈兒瞧過仔細。
“沒經過前世催眠,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書亞完全解開了我所有的困惑,要不還真不信有輪迴轉世呢!”
貝雅一副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怪異表情。
“愛情真的能感動天嗎?”狄傑笑得不可思議,欣慰地調侃道:“還好老天有眼,不然我們還得整天守着這痴情傻小子,以防他下地府去找你續情緣哩!”
呂靈兒動容,深情偎在何書亞身旁。
“喂!可別讓愛情甜蜜的滋味沖昏了頭,留些理智的空間處理麻煩的事吧廣狄傑提醒說。
何書亞疑惑,還有什麼問題阻礙他們之間的感情?
“葉華那娘們,剛才來了電話,說要過來找你。”
“該說的都說了,她還想如何?”何書亞不悅。
“這女人黏得很,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甩掉的。”狄傑笑說:“兄弟,這次幫不了你的忙了,她知道我們在這裏,特地帶特警來堵我,我和貝雅要先回貝雅號去,等你把你們的三角關係撇清楚后,再回貝雅號找我們吧!”
狄傑一副要何書亞保重、好自為之的樣子,拍拍他肩膀,帶着一臉對何書亞表示同情的消遣表情的貝雅離去。
“書亞——”呂靈兒憂心緊握他的手,表示與他共同解決的支持。
“相信我,再大的阻礙,也分不開我們的感情,我們的愛是上蒼賜予的。”何書亞信心不移。
“我不讓葉經理將你從我的身邊奪走的,哪怕丟了這份我夢寐以求的工作。”呂靈兒深情不悔。
這分堅定不移的情愫早在唐朝就已經開始滋長茁壯,更勝於葉華兩年來對何書亞以撥扈、趾高氣昂的方式來經營的感情。
驚心的門鈴聲,不由何書亞猛抽了口氣——是絕裂攤牌的時候了。
“真愛會陪我們勇敢面對困境的。”呂靈兒捍衛愛情般,毅然開門。
“呂靈兒?”真教惱恨不悅的葉華大感意外,怒氣更直衝腦門。
呂靈兒擺明是以女主人的身分,請她進門。
“你現在接了何先生的職務,我能了解你向他請教工作上的問題。但我和他有私事要談,請你立刻離開;工作上的問題,明天我可以撥時間教你。”葉華表現出不客氣的高傲姿態。
“在分司里我該尊稱你葉經理,但現在,葉小姐,你正準備和書亞談的私事。似乎與我有關,我想我沒有迴避的必要。”呂靈兒尖銳地與她對上,表現得落落大方。
書亞?叫得可親密!“書亞,這是怎麼回事?”
何書亞為難不知如何啟齒。“葉華……我已經對你表明過我們已經結束了。”
“我是問你跟這女人是怎麼回事?’葉華幾近咆哮。
他期望呂靈兒給他信心般的看了她一眼,歉然說:“很抱歉,巧兒……不靈兒才是我真正喜歡的女孩子。”
葉華震驚不已!這根本就是在編派一個簡直不可能的離譜謊言——
“不可能,你只是拿她做擋箭牌。”
“這是事實!我知道靈兒的感情是前世註定的,我到公司找你分手那天,碰巧碰到靈兒,那時候我馬就認出她了,我與她的前世有段未了的情緣。”何書亞解釋。
“騙人!這是世上最荒唐的謊言!我們認識多久了?兩年了耶!你居然會為了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孩子,而放棄了我們兩年的感情?真正天大的笑話!”葉華歇斯底里哭笑不得。
“也許你可以解釋為一見鍾情。”呂靈兒自知不是介入的時機,但卻怕何書亞受制葉華的氣焰。
“閉嘴!這理沒有你說話的權利!”葉華牽怒地吼:“你真有本事,竟然能把書亞迷得神魂顛倒。”
爭吵是毫無意義的,呂靈兒靜默含笑。
“葉華,我也曾經試圖挽回你的感情,但是在這兩年的時間裏,我卻找不出可以說服讓自己絲毫值得回憶的事,你儘管把心放在事業上,整天花天酒地,卻從來不曾用心關懷我心裏那個真正的何書亞;也許你認為滿足了我的物質享受就是愛的表現,但你錯了,這種愛是不踏實的,是沒有內在的虛空,是不值得我去珍惜的。”何書亞沉痛欲泣。
葉華怔愕的臉色泛白。
“這些話,我曾經對你說過了,只是你根本不願認真去思考。”何書亞凝重,深情望着呂靈兒。“或許你還不知道,這段時間,為了替狄傑洗刷冤獄,我們去了唐朝;上蒼的眷顧,讓我遇上了溫柔、體貼的靈巧兒——也就是呂靈兒的前世,雖然相處短暫,但我們卻懂得彼此關懷、真情付出,她讓我懂得什麼是兩情相許的情愛。愛情是很奧妙的,是不需要說出來的,是種心靈相通的傳遞,如果有天你遇上個想追求的男士,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你就能明白這種奇妙的心情感受了。”
呂靈兒感動得緊握住何書亞的手,兩顆聯繫緊密的心,傾訴着共同深情不悔的心語。
“夠了!”葉華近乎瘋狂,仍傲然說:“我葉華是什麼身分,會笨得只交你這個窮不啦幾的男朋友嗎?是我可憐你!別以為沒了你,我的婚禮就結不成了,在我眼裏,你只不過是玩膩的玩具罷了!”
“那就請你別再可憐我吧!”他感到自尊又遭受到一次無情的蹂躪。
“哼!呂靈兒!我現在正式開除你。”葉華失去理智般公報私仇,至少有扳回一城的彌補快感。
“葉小姐,明天我依然會準時上班,我會等葉經理批示的辭職書公佈之後辦理離職手續,然後在兩天內整理好私人物品離開公司,雖然我只上幾天班,但也算是正式職員,就算被辭退,也要按正式手續來,不是嗎?”呂靈兒不徐不緩說。
葉華火冒三丈,抓狂了!“你們包庇逃犯、特警就在樓下守着,你們也撇不了關係,我要你們坐牢!”
“我想書亞應該不反對請他們上來喝杯茶?”呂靈兒不懼,諒他們也搜不出什麼玩意來。
“何書亞,我會教你後悔一輩子的!”葉華的怒火幾乎可以將屋子給燒了,撂下放,氣急敗壞就走。
何書亞滿懷愧疚、沮喪、落寞,茫然失神;他困惑他已經跟葉華攤牌了,為什麼還不覺有解脫的愉悅或舒暢的快感?
呂靈兒心疼地抱過他,溫柔安撫那失落的情懷。
“靈兒,我這麼做是不是太殘忍了?”何書亞感傷。
“想吃什麼?我為你做。”呂靈兒柔情、體貼。
這年代,下廚可是男人的工作。
“我什麼都不想。”何書亞戚然深情凝眸,“我們結婚好嗎?”
呂靈兒錯愕!玩笑似說:“我現在工作丟了,又沒社會工作經驗,連養活自己都有問題,不害怕你跟着我餓死嗎?’
“我有些積蓄,只要我們肯努力,這社會到處充滿工作的機會。”何書亞靈機一動:“不如這樣吧!我們都是專攻電腦的,不妨可以開家電腦程式設計工作室。”
呂靈兒笑他痴傻。“太突然了,給我時間考慮。”
搬家倒不用考慮,呂靈兒索性退了三十七樓的租屋,入主何書亞公寓。
***
呂靈兒坦然步進公司,不少幾天相處下來與她建立了友誼的同事紛紛投以惋惜、同情的眼神;她的笑容依然自若,不過就是被開除嘛!沒什麼大不了的。為愛情,值得!
果不其然!公告欄上的開除人事命令告訴了她,想擁抱愛情,就該向公司說拜拜了。
她欣然接受,加座位上整理私人用品時,李珍這“包打聽”移了位置過來……
“聽說你搶了葉經理的男朋友,她惱羞成恨才開除你的?這簡直是公報私仇嘛!”
呂靈兒笑而不答,她能體諒衝擊華氣恨的心情。即將結婚的準新郎投人別人懷抱里,面子掛不住,難以平衡的心態,是值得諒解、同情的。
“你就打算吭也不吭聲地吃問虧,不找她理論?至少也要上書總經理或董事長,讓上頭的人清楚她是怎麼橫行霸道的!”李珍一副積怨已久,不平地說。
“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她和書亞是否真心相愛暫時不談。結婚前碰到這種事,又有誰能保持好風度的?”呂靈兒同情。
“這倒也是。”李珍自覺說做得過分。“可是,就算沒有你,他們早晚會分手的,這碼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嘛!”
“但偏偏我在這時候介人,換是你恐怕也會像她這般強的情緒反彈。”
“唉!你這個沒經歷過社會爾虞我詐歷練的菜鳥,還凈替她說話!不過這也好,這社會總該有幾個像你如此純真的人,至少這社會會可愛些。”李珍無奈,感傷中致最真誠的祝福。
這時,李珍桌上電腦螢幕里,突跳出一艘貨監出勤的指令,使她困惑地移回座位,敲下鍵盤,證實指令的可靠性。
“怎麼了?”呂靈兒好奇地湊過來。
“沒道理啊,一般公司的航次都擇在下午出發,而且昨晚下班前下達的航班表,並沒有編號〇〇六這貨監航班,怎麼會從航站內傳出這個指令?”李珍困惑不解。
“會不會你的電腦系統和航站間出了問題?”呂靈兒忙說,“給我進入航站系統的密碼,我替你確空。”
呂靈兒在桌上電腦敲進密碼,所得到的是與李珍同樣的指令,也就是說,編號〇〇六貨監正待起飛。
呂靈兒乍驚!何書亞曾對她提過,常泰康重施放技,盜監逃亡。
“能查出誰在監上嗎?”呂靈兒激動地問。
“監長的職務調配,只有經理級以上的主管才知道。”李珍解釋。
不由分說,呂靈兒直奔向經理室,卻又猛地打住踅回找李珍。
葉華恨得她眼紅,看她仇人似的,肯定不會透露什麼她只好急問李珍:“航站的星際網絡可以傳給地球上空附近的宇航監嗎?”
“你想幹什麼?”
“別問那麼多,只要告訴我行不行?”呂靈兒緊張不已。
“基本上是沒問題,可是必需有通行證,才進得了。”
“找誰要?”
“我們這個單位只有葉經理有。”
天哪!怎麼又扯上她了?她肯給才怪!
李珍沉吟半天,得意笑說:“我有辦法。”她撥通內線;“喂!張傅大經理,你不是想追咱們單位阿宏那個大帥哥馮?我幫你搞定,不過有個條件交換……一張航站的通行證,一個小時后奉還。”
***
貝雅號上,貝雅一臉幾乎不敢相信的驚喜表情,她俏皮地猛掐耳朵,如果沒聽錯的話,何書亞這怯懦的愣小子,居然敢向呂靈兒求婚?!
“帥!這地球上少有男人敢向女孩子求婚的;對你過人的勇氣,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如果再多幾個像我這樣的男人,包管可以顛覆強勢的女權社會。”狄傑叫好。
“我並不想當我取男權的趕急先鋒烈士,烈士的下場總是很凄慘的。”何書亞自從沒這本事,知足地說:“我只怕再一次失去靈兒。現在這社會充太多誘惑,不像唐朝那般單純,難保葉華事件不再度重演?”
“先下手為強,聰明,不過我相信她應該會永遠保有這分純真的赤子之心的。”貝雅安慰,又問:“打算何時結婚?”
“她要求給她考慮的時間。”
“愛情是不容許有考慮的時間的,仁慈給對方時間,簡直就是對自己的殘酷!愛情必須要緊迫盯人,時間的考慮會使女孩子產生理智的疑慮,你不乘勢追擊的話,考慮到最後,說不定她就成了別人的了;你有自信,這世上最完美無瑕的好男人嗎?所以絕不能讓她有考慮、比較的機會。”貝雅危言聳聽般的說,“你給她考慮的空間,就等於給別的男人機會”
何書亞茫然,總不能硬將呂靈兒拖進教堂吧?要是呂靈兒這麼做絕非爭議,但男子拖着女人上教堂,不成笑話才怪,還當沒人要似的!
“貝雅這句話中聽。以呂靈兒這種溫柔、尊重男人的女孩子,又美得令人撞牆,就算她無意,難保沒男人放下矜持到追她,不定哪天多出了情敵,你還被蒙在鼓裏,別忘了,現在她不是唐朝的靈巧兒,而是二五三〇年超現代、女權當家的呂靈兒。”
何書亞心驚,好似呂靈兒隨時會移情別戀似的。
“那我該怎麼辦?婚我都求了,可是……”何書亞認為這已算是最大膽的作風了。“我已經失去她一次了,如果再失去她的話,我恐怕再也活不下去了。”他憂戚哀傷。
“要嘛,就真的強逼她進教堂,不然就接受其他女孩子的追求,憑你這貫徹執行可以騙死人的俊勝,還怕沒人追嗎?愛情就像賭博一樣,別笨得全押在同張賭桌上。”
“愛一個人。不是賭博,是必須要全心全意付出的,就算全盤皆輸也無怨無悔。”何書亞深情執着。
“愛情是賭博,人生也是賭博,全般皆輸后,也是同樣是痛不欲生。”今兒狄傑倒像是與貝雅同個論調,一個鼻孔出氣。
“可是,強迫我再去追求別的女孩子的感情,我根本就辦不到。”充滿呂靈兒倩影的心理,壓根兒容不下別的感情。
“那你就只好禱告押對寶嘍!不過機率應該有幾成的把握——”狄傑安慰。
“嘟——據電腦分析,何先生值得一博,因為我成功的機率目前高達九成五。”阿圖多嘴插話。
“你這電腦,以為愛情這種瞬息萬變的心理變化。可以用圖表分析的?”貝雅沒好氣說。
“人的情緒也可以做測驗分析的嘛!這是科學測式的嘛!”阿圖抗議。
“人的心理變化,是不知道感情為何的科學能測試出來的嗎?科學和電腦一樣,只求證據和分析數據?”貝雅不以為然。
“人的情緒EQ是可以測試的,愛情EQ也不例外。”狄傑倒贊同阿圖。
“不管如何,我相信靈兒是不會變心的。”何書亞堅信不移。
“嘟——貝雅主人。”
“你又有什麼高見要發表了?”貝雅不耐問。
“訊波上截收到由地球航站發出的訊波,很緊急,不過好像是對貝雅號呼叫的。”阿圖說。
“不可能,如果他們想逮捕我們的話,直接進行攔截,根本不需先照會我們。”狄傑疑惑說。
“阿圖,調整波道,聽聽他們說些什麼。”貝雅指示。
螢幕上突然跳出呂靈兒在航站內,緊張傳出波訊的神情,顯得極為緊迫。
一伙人也全嚇了一跳。
“總算按上了,我沒太多時間,現在站航上有艘編號〇〇六的貨監,企圖不明升空,我研判——慢着,我見到地球防衛監隊升空攔截了,我研判可能是常泰康……”螢幕上出現混亂畫面,幾名航站人員企圖阻止呂靈兒,並回走她。“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有通行證,你們這群莽徒,不能這樣對我——”
斷訊的同時,呂靈兒無奈被強迫架走。
“靈兒——”何書亞焦慮想奔出貝雅號。
“書亞,你想幹什麼?”狄傑叫着。
“靈兒現在恐怕有危除,我不能放着她不管。”何書亞焦慮地奔出。
這到底是什麼狀況?貝雅看傻眼了。
“阿圖,馬上升空,追縱〇〇六號貨監?”狄傑急說。
“瘋了,我們上頭還有地球防衛隊耶!”貝雅驚叫。
“貝雅主人,以貝雅號的航速,地球防衛隊是追不上我們的,而且出了太陽系外,就不屬於他們的防衛區了。”
“唉!怎麼又要逃了,第四次耶!最好這是最後一次。”貝雅無奈,又感到——嘻!挺刺激的。
***
呂靈兒被架進辦公室,葉華已青着臉,準備懲治被她開除的職員。
“你已經不再是公司的職員,我可以用盜取公司機密的罪名向你提出告訴!”葉華劈頭提出嚴厲指責。
“辭職令今天公佈,按公司規條,兩天內我依然是公司合法任聘的職員。”
葉華險些無辭應對。“就算你是公司職員,不得允許,是禁止進入航站的。”
“違反公司的規定不是記過,就是開除,我願意接受最嚴厲的懲罰,辭職令不早貼上公告欄了嗎?”呂靈兒不懼。
葉華噤口無語,氣漲紅的臉,後悔當初怎麼瞎了眼錄用了這專門找她作對、伶牙利齒的女人。
“老實告訴你吧!確實是常泰康偷了那艘貨監。”
呂靈兒訝然!果不了所料。
“不過,你們也別想逮到常泰康,防衛監隊已升空攔截,恐怕你們還沒追上常泰康前,你們早落在防衛監隊手上,而且你和何書亞也會因窩藏逃犯而吃上官司。”
“你真卑鄙!”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這世界不就這回事嗎?”葉華趾高氣昂,又說:“不過,如果你願意放棄書亞的話,我可以在法庭上替你們作證脫罪。”
呂靈兒不屑、輕藐的無知。“你不只不懂愛情,而且是在污辱愛情的聖潔,愛情是無法用任何條件做交換的,無法真正體會、了解愛情真諦的人,是很可憐的。”
“很好!那你們兩個就準備上法庭找法官談情說愛吧!在法庭上,我會讓法官知道,你們是窩藏逃犯的共犯。”
“真正的罪犯是常泰康,你比誰還清楚。”
“哼!找法官說去吧!不過要法官問我的話,我的答案是狄傑,除非有人肯求我。”她指的e然是何書亞。
“法律是公正的,常泰康絕逃不過法律制裁,當法庭還狄傑清白后,常泰康偷了公司貨監逃亡,又曾是公司的監長,恐怕到時你們還有別的官司忙呢!”呂靈兒悍然不懼。
“你在威脅公司?”
“她沒威脅公司,法庭早晚會還狄傑清白的。”何書亞突然進來,嚇了葉華一跳。“常泰康這回是逃不掉了,我們已經握有所有的證據,只要將常泰康逮上法庭,一切即將水落石出。”
“警衛!警衛——”葉華怒不可遏地吼着:“你不是公司的職員,擅聞公司,別說我不給你面子,最好在警衛進來前離開公司。”
“我馬上就會走,我來只不過是來告訴你,下星期六我將和靈兒舉行婚禮,隔兩天會寄貼子給你的。”何書亞這句舌,壓根兒沒經大腦,衝口就出。
呂靈兒驚愕!表情不露痕迹的,表現得自若泰然,這算是強迫求婚嗎?
葉華氣得臉色發白,旋即又表現出不在意的傲然“那可真巧,我和保羅也改了婚期,也是下星期六,你們也是在聖心大教堂嗎?”她絕不示弱。
“那是個不錯的教堂,我們會考慮,兩對新人同時結婚,會熱鬧一些。”呂靈兒欣然說。
“你們——”非氣死她不可嗎?“我會讓你們上法庭,結不了婚的!”
呂靈兒笑而不答,只說:“私人的用品我已經整理好了,最後兩天就算是請假吧!免得壞了你結婚前的喜悅心情!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書亞?”
呂靈兒挽起了傻眼的何書亞,大大方方地走出公司。
葉華頹然跌坐在沙發椅上,向來自恃甚高、意氣風度,未曾嘗過如此殘酷的挫敗的她,這回她真是毫無反擊的餘地了。
錯了嗎?錯在不曾用心經營一分應該屬於自己的感情,自始讓她充滿信心,是沒人可搶走的,但——終究失去了。
完全失敗了嗎?敗在一個少不經事的小丫頭手上?還是敗在自己自恃過高、不曾用心經營愛情的該死心態上?
天哪!她轍底挫敗了,自信與高傲轍底給摧毀了!原以為那麼自傲地擁有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但在何書亞真正離她遠去時,竟愕然發現她是可憐得一無所有。
她再也禁不住似被這世界遺棄般的悲哀,放聲痛哭!
她渴望安慰,哪怕是虛情假意,卻悲哀地發現,無助、空虛、受創的心,找不着可以慰藉的依靠。
傲氣凌人的強悍外表,再也掩飾不住壓抑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