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陶雪荷一路上盡望着車窗外的景物出神。

沈季洋趁紅燈的時候傾身握住她的手。

"怎麼今晚這麼安靜?"他溫柔的問。

陶雪荷轉過頭,看着他親吻自己的手,嫣然一笑,淘氣的反問:"我平時很吵嗎?"

沈季洋望着她迷人的臉蛋,她今晚化了點妝,更顯明艷動人。

"能跟你這樣的大美人在一起,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我沈季洋何德何能,哪還敢嫌你吵啊!"

這時,綠燈亮起。

"少肉麻了!"陶雪荷白了他一眼,把手自他的掌中抽回。"快專心開車啦!"

沈季洋握着方向盤,故作無辜的抱怨:"我一片真心卻讓人當成了虛情假意,真是冤枉啊!"

陶雪荷被他逗得沒好氣的說:"油嘴滑舌,沒一句正經。"

沈季洋收起笑容。

"說實在的,我還真有點緊張呢!"他突然坦白的表示。

"哦?"一向玩世不恭的沈季洋竟然會緊張,這倒是新鮮事。"緊張什麼?"

"你不知道我為了環世這個案子下了多大的工夫。如果這件案子真的成功了,那我們公司未來五年就算不接其他生意也夠本了,所以今晚我可得卯足全力,不能有半點閃失。"

"這件案子你不是接洽很久了嗎?那個趙環世怎麼這麼難纏啊?"陶雪荷納悶的說。

"若只有趙環世倒還好,最主要的是他身邊的一個助手。據說他是趙環世一手提拔上來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表面上環世的總裁是趙環世,其實私底下誰都知道決定權在那個姓余的身上。只要他點頭,趙環世絕不會有第二句話,偏偏他又精明幹練、深謀遠慮得不得了。"

"有這種事?"雖然身為奇緣婚紗攝影禮服公司的老闆,可是除了設計禮服外,對於商場上的爾虞我詐,陶雪荷還真是所知不多。

"稀奇的還在後頭呢!"沈季洋興緻勃勃地道:"這個姓余的還真有本事,不單趙環世對他信任有加、事事都倚賴他,我還聽說下個月,環世將會公開的宣佈他為副總裁,他現在可是商場上數一數二、熾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呢!"

"這麼老了都還沒有結婚,也難怪他有時間跟你慢慢磨。"

"那你可就錯了,他年輕得很,不過三十齣頭。"

"這麼年輕又事業有成,怎麼會娶不到老婆?我看啊,他八成是個心理變態的大禿子。"陶雪荷直覺的說。

沈季洋笑了笑。

"他有沒有心理變態我不知道,不過他不是個禿子這點我可以保證。其實他還沒娶老婆一點也不奇怪,內行人都知道他是趙環世心中的准女婿,要留給自己女兒的,可惜他女兒年紀還小,所以才會拖到現在。"

"這麼說來,有錢人大多沒有真正的愛情婚姻自由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啰?"

"好了,到了。"沈季洋停下車,等待着飯店泊車的小弟,一邊望向她。"別替他操心了,你只管露出你最迷人的笑容,全心全意當我的幸運女神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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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飯店宴會大廳的一角。

余鐵山手握高腳酒杯,雙目炯炯有神、銳利如豹的盯着舞池裏的一對男女。

是天意嗎?在睽違了十年之後,他竟然在三天內二度遇上陶雪荷。

打從她一進門,他就發現她了。

怎麼可能不注意到她呢?一身黑絲絨的細肩帶小禮服,襯托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雖然隔着人群,他依然可以感覺到她露在禮服外晶瑩剔透的肌膚。她的頭髮盤束在腦後,更凸顯她的高貴典雅,她那具有征服力的笑容,使她一跨進門便引來一陣耳語,霎時成了這場宴會的焦點。

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自然也包括余鐵山在內。

時間的魔力真是驚人!十年前整天跟着他爬樹打架、以惹禍為天職的小兵,十年後竟宛如天仙下凡。

這簡直十足是現代版的醜小鴨變天鵝。

想起自己十年前的話,余鐵山不禁在心裏懷疑。當時自己怎麼會認為她不男不女?又怎麼會說出她嫁不出去的這種話?

想着想着,他不禁想起她的驕傲刁蠻,想起她的伶牙俐齒,想起她的迷糊和率真……

還有,她和這個沈季洋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會和他一起出現在這麼正式的場合?

為什麼看到沈季洋那麼自然的摟住她的腰,撫摸她裸露的肩,他竟有一股說不出的憤怒?

而當她笑着回應沈季洋的取悅時,他鐵一般的心竟感到隱隱作痛……

余鐵山一口飲盡杯中澄黃的液體,酒精的灼熱炙烈經由喉嚨傳達到全身,瞬間沸騰了他的血液。

他冷冷的別過頭去,不想再看見他們倆親密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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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沈季洋忙着和別人打交道、套交情之際,陶雪荷躲過眾人的注意,悄悄來到露天陽台,自在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早春夜晚冷空氣里的寒意,使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小姐,沒有人告訴你忽冷忽熱是很容易着涼的嗎?"余鐵山走至陶雪荷身後,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陶雪荷急忙轉過身,笑容當場凝結在她的臉上。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她一臉錯愕的問。

"這句話似乎成了我們之間的開場白。"余鐵山不改一貫的冷漠。"難道沈季洋沒有告訴你,我是今晚這場宴會的負責人嗎?"

陶雪荷開始覺得頭腦發脹、呼吸困難,一種孫悟空終究逃不出如來佛掌心的無力感,迅速攫住了她。

原來季洋在車子裏說了半天的﹁姓余的﹂,就是指余鐵山。

"你就是「環世」企業幕後的黑手?"她衝口而出。

余鐵山愣了二秒鐘,然後大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令陶雪荷渾身不自在。為什麼平時舌粲蓮花的她,卻每每在他面前表現得像個白癡或低能的人一樣,盡說些讓自己丟臉的話。

"你笑什麼?"她自信心大受打擊的瞪着他。

"我笑你直腸子的個性一點也沒有變。"余鐵山依然輕笑着。

"我幹嘛要拐彎抹角?我又不跟環世做生意,還怕得罪你不成!"她抬起下巴,好強的說。

"是嗎?"余鐵山嘴角有一抹揶揄,"我還以為,至少你會為了沈季洋而對我和顏悅色一點。"他故意等着看她的表情。

果然,陶雪荷頓時住了口。

看到她為了沈季洋立刻停止爭辯,余鐵山心裏覺得很不是滋味。

"我一直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你也有不敢得罪人的時候。"他譏諷的說。

聽出他的得意,陶雪荷哪裏甘心屈居下風。

"我不是怕得罪人,而是怕得罪小人。"她不甘示弱的反諷,順手將肩膀上的外套拿下,丟回他的身上。

余鐵山輕鬆的接住衣服,望着她桀驁不馴卻美艷動人的表情;這麼多年來,只有這個女人敢這樣對他。

他要她!他在心裏大聲的告訴自己,他要定眼前這個女人了!不管她是當年的小兵也好,是沈季洋的女人也罷,他都要定她了。

他拍拍衣服,"你在沈季洋麵前也是這麼張牙舞爪的像只野貓嗎?他知道你小時候是如何粗魯兇悍,用你的利爪抓傷過多少男生嗎?"

竟敢說我是只粗魯兇悍的野貓!?陶雪荷氣得眼睛冒火。

這些年,成打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排隊等着對她奉承。為什麼這個該死的余鐵山對待她的樣子,就像她還是十幾年前的那個黃毛丫頭?

她硬是壓下怒氣,佯裝鎮定。

"你難道不知道你們男人骨子裏都是渴望野貓的利爪嗎?"她挑釁的說。

"嘖嘖嘖,看來,一定有不少男人不惜被你抓傷,以求你這頭野貓的青睞。"一想到不知有多少男人曾經擁有過陶雪荷,余鐵山胸中的妒火直線上升。

"是有不少,但是||這似乎不關你的事!"

余鐵山猛然捉住她的手腕,使勁的、憤怒的瞪進她的眼睛裏。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陶雪荷,你別忘了,在我滿三十歲的時候,你的事就已經變成我的事了。"他霸氣的說道。

她用力的甩開他的手。

"你瘋了才會把那個交易當真。"她滿心疑懼的盯着他。

余鐵山對她的話置之不理,他的態度使得陶雪荷更加惴惴不安。

"你……這太可笑了!如果我早就已經結婚了呢?"她忍不住問。

"你曾經可以,但是你沒有。"他試探性的說。

陶雪荷讓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看到她沒有否認,余鐵山心裏鬆了一口氣。

"你連續兩次出現在我面前,我不得不懷疑這是老天爺巧妙的安排,你們陶家終究是逃不過這筆債,所以我想,我們還是按照約定||勉強湊合吧!"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陶雪荷提醒他。

"那有什麼?我也有不少女人。"當然要與她勢均力敵才行。

"可是我不愛你!"

"我也不愛你!"他說得肯定,心裏卻漾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那你為什麼還要……還要……"她說不下去了。

"還要娶你?"他接上她的話。"我想你大概也知道,以我現在的身分,娶個老婆安定下來,對我在商場上的形象有莫大的幫助,所以我也別無選擇。"

陶雪荷蹙着眉,分辨不出他話里的真偽。不過她了解余鐵山的為人,他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如果……如果我不肯答應呢?"她企圖做最後的掙扎。

余鐵山聳聳肩。

"我想你不會不了解這筆生意對沈季洋公司的重要性。"

"你卑鄙!"

"你不久前不是才說我是小人嗎?卑鄙不過是小人的本色之一。"

"我相信季洋寧可放棄這筆生意,也會選擇我。"她欲扳回劣勢。

"你對自己這麼有把握?"一向不服輸的余鐵山更加勢在必得了。

"當然!"她毫不遲疑的說。

"好!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余鐵山大方的說:"如果沈季洋肯放棄這件案子而選擇你,十年前的交易就一筆勾消。"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不會反悔吧!"陶雪荷彷彿在黑暗中又窺見曙光。

"就怕你到時候又來個不認帳。"

陶雪荷氣呼呼地瞪着他。他簡直是門縫裏看人||把她看扁了,居然一副季洋絕對會選擇﹁環世﹂的樣子。他未免也太小看她陶雪荷的魅力了。

"你放心,只要沈季洋接下環世的案子,那我就算輸了,到時候,我陶雪荷隨時等着跟你姓余。"說完,她掉頭而去。

余鐵山注視着她的背影。突然開始後悔提議這場賭約。萬一沈季洋為了美人而不要江山,那他該怎麼辦?

他大可不必給她逃脫的機會的,以她的個性,只要他堅持要她履行當年的約定,她是不會賴帳的。

可是……可是他要她心服口服,他要她心甘情願。

就算是賭他們之間的緣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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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進車門坐定,沈季洋便迫不及待地在陶雪荷的臉頰上用力的親了一下。

"雪荷,你真是我的幸運女神,只要有你,我就無往不利。"

陶雪荷心緒紊亂的推開他。"你在說什麼呀?"

"我說你真是神!沒想到余鐵山竟然會是你的同鄉兼鄰居,你不知道,當我聽到他說你們是一起長大的老朋友時,我興奮得差點沒暈過去。"沈季洋說得好像已經握有﹁環世﹂和﹁富洋﹂的合約書一樣。

"跟那種人一起長大有什麼好興奮的。"陶雪荷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喂,雪荷,你可不要以為人家還是你兒時的舊玩伴,你知道商場上是怎麼形容他的嗎?"

"怎麼形容?"她語帶不屑的問。

"擁有金山、銀山,不如擁有他這座鐵山。"沈季洋像在背誦什麼真理教條似的念着。

沒想到當年她心目中的英雄,今日已然闖出一片天空,還獲得如此高的評價,她果然沒看走眼。

然而想到他對自己的態度……

"真是噁心,我就不相信他能有什麼過人之處。"陶雪荷口是心非的說。

"你不相信沒關係,只要你肯替我在他面前說說好話就行了。"沈季洋一邊開車一邊說。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求余鐵山?"陶雪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哎喲||我的小寶貝,你幹嘛說得這麼難聽,我只不過是希望你在他面前替我美言幾句,也許看在舊識的情分上,他會賣你這個面子,那不是很好嗎?"沈季洋陶醉在自己的美夢中。

"好你個頭!"陶雪荷大為光火,"要我去跟他低聲下氣,門都沒有!"她轉過身鄭重的看着沈季洋。"季洋!我問你,如果今天要你在環世和我之間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

沈季洋一頭霧水的看了她一眼。

"我為什麼只能選一個?哦||我懂了,弄了半天,你是在跟我的工作吃醋、怪我為了工作冷落你。"他自以為是的解釋陶雪荷的氣憤。"我的寶貝,別生氣了!我跟你保證,只要敲定環世這件案子,你要我怎麼補償你、怎麼陪你,我都照辦,這總行了吧!"

"不行!季洋,我是認真的,我再問你一次,我和余鐵山,你選擇誰?"

沈季洋開始察覺她不只是在發小姐脾氣那麼簡單。

"你的口氣怎麼好像余鐵山跟你有仇似的?"

"沒錯,我是跟他有仇。"

"我的天啊!這下完了!"沈季洋一手拍着額頭,"我還以為你可以幫我,沒想到你們居然是仇人……"他沉吟了一下,"不行,我得去告訴余鐵山,公歸公、私歸私,他可不能公報私仇,把你的帳算到我的頭上。"他自言自語的說。

陶雪荷原本自信滿滿的心,卻因為沈季洋的反應而緊張了起來,她意識到沈季洋似乎把這件與環世的合作案看得比自己更重要,她不得不下猛葯了。

"看樣子,為了談成這件案子,就算我嫁給余鐵山你也無所謂嘍?"陶雪荷深吸了口氣。

"啊?"沈季洋張口結舌,"你不是說你跟他有仇的嗎?怎麼會……"

"反正一時也說不清楚,不過我和余鐵山協議好了,只要你肯放棄這件合作案,我就可以不必嫁給他。"

沈季洋還是聽得胡裏胡塗。

"那是不是表示||如果我放棄了你,就能拿到這筆生意?"他低低的盤算着。

"沈季洋……"

陶雪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這些話會出自一個說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口中。

她覺得自己像艘進了水的船,開始不停的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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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決定將「環十七」的工程簽給「富洋」?"趙環世再一次問余鐵山。

"是的,總裁!"

"如果我沒記錯,你不是評估過他們的能力不足以應付這件大工程嗎?"

"以他們公司的現行規模和經驗是不足以應付,不過那是假設我們完全放手的情況下,倘若我們能提供技術和材料來源,我想應該沒有問題。"余鐵山詳細的解釋。

趙環世望着余鐵山好一會兒。"這不像你,鐵山。你做事一向果斷乾脆,像這種案子,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什麼原因使你堅持要跟富洋合作呢?"

"對不起,總裁,我之所以會這樣決定,確實是因為個人的因素。"余鐵山滿臉歉然。跟了趙環世這麼久,他向來就事論事、行事磊落,只是這一次……

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陶雪荷竟可以讓他公私不分?

"是為了他那晚帶來的那個陶小姐嗎?"趙環世一語道破。

余鐵山陡然震動了一下。

"嗯。"他低低的回應了一聲。

既然趙環世可以一眼看出,那麼他再否認也沒有用。

對於余鐵山的坦白無諱,趙環世有些許訝異。

"陶小姐是很漂亮、很特別,不過……值得嗎?"

"事情不是總裁想的那樣,我會這麼做純粹是為了賭一口氣。"余鐵山急忙的說。

"賭氣?"鐵山會為了跟一個女子賭氣而公私不分!?趙環世更訝異了,"鐵山,男人的賭氣有時候是很危險的。"

他說完,故意停頓了一下,看出余鐵山心意已決,便又繼續道:"好吧,我相信你自有分寸。鐵山,你應該明白,這些年除了靈兒,你是我最親近的人了,希望你了解,我在乎的不是這筆生意,而是你的幸福。"趙環世語重心長的說。

余鐵山無言的望着他,眼中溢滿感激之情。

EEE

"這裏是環世和富洋的合約!"

余鐵山將合約書往陶雪荷的面前一放。

其實,光從沈季洋近一個星期沒出現,陶雪荷早就猜到結果了,只是心裏多少還存着一絲希望,如今看到余鐵山神氣活現的樣子,她算是完全死心了。

"怎麼不說話?你不相信這合約是真的?"余鐵山打開合約書。

"不必,你贏了。"她推開合約書,一臉木然。

余鐵山打量她的表情,見她半晌不吭一聲,面色凝重的問:"你該不會又反悔了吧?"

"你就那麼看不起我?別以為這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說得出做得到。"陶雪荷氣呼呼的說。

"很好。"余鐵山在她身邊坐下。"那你準備做新娘子吧!"

陶雪荷霍然起身,"你確定要一個沒有愛情的婚姻嗎?"

雖然她以前也算暗戀過他,但那畢竟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何況余鐵山從來也沒有注意到她。

嫁給他真的有這麼委屈嗎?她的口氣嚴重的刺傷了余鐵山的自尊。

"愛?"他故作不在乎的說:"那對我來說太奢侈了,我忙得很,可沒有時間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陶雪荷這下可慌了。怎麼辦?她總不能因為一句戲言、為了一個賭約,真的賠上下半輩子的幸福。

該死的沈季洋!一碰到錢的問題,他立刻露出貪婪的本性,絲毫不顧她的幸福。

幸好自己及早認清他的真面目,蒼天有眼,希望他的公司早日倒閉!

"就算你不在乎我有男朋友,難道你也不在乎你的女朋友嗎?"

余鐵山不是說他有很多女人?他捨得放棄嗎?還有趙環世的女兒啊!他不想做趙家的駙馬爺了嗎?

"我就是為了她們才決定娶你的啊!"對付她這種伶牙俐齒的女人,誇大其辭是有必要的,總不能老讓她一個人神氣吧!

"什麼意思?"她一臉疑惑。

余鐵山帥氣的起身,一面踱步,一面振振有辭的分析:"你想想看,如果我今天娶了一個愛我的女人,豈不是會將我盯得死死的?可是如果我娶的是你||"他轉身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不但應酬的時候帶得出場,私底下我愛怎麼花天酒地也不會有人管。"

這是哪門子歪理?他竟然想要利用她來提升自己的形象,順便為他的花心護航。

不!他怎麼能夠這樣無情的對她?他怎麼能夠這樣冷血?莫非……

"你真的這麼恨我?不惜娶我,也要報我當年勸你成全大姐的仇?"

有一剎那,余鐵山被她問倒了。

他是為了爭當年的一口氣?是為了報復陶家的毀約背信?是為了陶碧蓮嗎?還是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原因?

"就算是吧!那也是你們陶家自食惡果,充其量只能怪你愛管閑事、自作自受。"他不帶感情的說。

看樣子,當年余鐵山對大姐愛上楚瀚詠的事,一直耿耿於懷。

"好吧!我答應你,我們結婚。"她突然想通了。

有愛又怎麼樣?沈季洋不也經常把愛掛在嘴上,說什麼你是我今生的新娘、說什麼愛你比永遠多一天……結果呢?電影加廣告詞!她再也不會迷信愛情了。

既然她確實曾經斷了余鐵山的姻緣,就算現在輪到他來毀滅自己,也不過是一報還一報。反正遲早要還,何苦拖到來生,今生就做個了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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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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