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水中閨話(2)
林三妹那時在不遠處擦着一絲不掛的身體。黃昏下的青春潮泛起了枯黃的波光。大雄老婆自由地划著水,像一條嗤嗤而來的水蛇。林三妹在心裏叫了一聲,她要幹什麼?她真的游過來了。林三妹怕自己難以招架,訕訕地笑了笑說,李嫂,你還末沖乾淨?
大雄老婆說,沖乾淨做什麼?留一點明天沖。
林三妹還是笑臉相迎,要知道,她無意打聽婦女們的**。她注意到大雄老婆的眼光停在了她的胸脯上。林三妹一陣尷尬,立即將手交叉在胸前,躲過了大雄老婆的審視。大雄老婆卻忽然笑了起來,她指了指林三妹身後說,三妹,過來跟我們一起沖唄,一個人在那邊也不怕有水鬼。
林三妹往身後瞅了一眼,心裏着實給嚇了一跳,雖然她也知道水裏不會有鬼,但她還是向婦女們稍稍靠了過去。
大雄老婆於是遊了過來,進一步說,三妹,你們,一個晚上做幾次呀!
林三妹的臉唰地紅了。這事她沒有言權。幾次?節奏?情調?氛圍?**都是別人的事呀!她從來也未有過,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林三妹擦洗着內衣,把水弄得很響,但事實上她已經聽清楚了大雄老婆的問話。她裝着沒聽見似的,將內衣掛在肩上。
大雄老婆卻不肯罷休,她終於湊近了說,唉,三妹,一個晚上做幾次?
什麼做幾次?林三妹想,再不做出反應是難以招架了。
大雄老婆說,你又不聾,難道你聽不見?大家都不說話了,都嚴肅地佇立在水中,她們在靜候着她的回答。對於這個問題,婦女們常常在水邊交流,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得出一個比較客觀的參數,但林三妹卻覺得婦女們的這個問題有些粗俗。她不假思索地說,能有幾次?這床上的事要因人而異。
林三妹在大雄老婆面前的巧妙周旋,使她與她丈夫劉金的私生活沒有絲毫的暴露。她後來不止一次地慶幸,她們怎麼可以知道我的**呢?水性揚花的女人,**畢現,她林三妹完全能夠想像。而純潔的女人,則表面上真真假假,深不可測。難以捉摸。林三妹要逼近後者。所以,那天晚浴之後,她就再也不到牛力河裏沖涼了。她把自己的銅體關進了自己家的小小的沖涼房,雖然這不夠痛快,但畢竟少了被窺視的感覺。她要把自己的生活弄得模糊一點。
林三妹醒來的時候已是後半夜。丈夫死一般睡著了。得到滿足的他總是顯出疲狀,林三卻難以合眼。
其實,她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林三妹在黑暗中這樣對自己說,我是一個只懂種地、帶孩子的女人,一個沒有生活言權的女人,一個在夜裏自言自語的女人,一個找不到情感寄託的女人,一個自命清高的女人,一個自以為純潔的女人,一個早就失去貞操的女人,一個對不起丈夫的女人……
林三妹搜羅了千萬個詞語咒罵自己,讓自己的心靈跪在了地上。因為初夜權就象一條懸挂已久的鞭子,使林三妹不敢不迎合丈夫劉金的各種怪異心理。
她在天差不多亮的時候就開始反悔了。我對他說了些什麼呢?胡編亂造。天衣無縫。象真有那麼回事一樣。我怎麼編出這樣的彌天大謊呢?鍾桂蘭會噴上香水,赤着身體在丈夫面前走來走去?她會與丈夫整個晚上沉浸在夫妻生活的歡樂之中。她是鐵做的女人,卻象一個秋天裏的狐狸?劉妙林的精血快被她吸幹了。她是狐狸精,所以年輕。她的生活跟她的設想沒有什麼差別。任何想像,任何謊言都符合她的生活。不錯,劉妙林不肯當科技主任,就是她的錯。她不能讓劉妙林過分地投入;劉妙林對科技一投入,她晚上的生活就不知該如何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