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蓮燈後傳 第三十八回

羊牯子洞主

上回說道獅駝王否定了石寶大王當洞主，卻道：“就算是羊牯子也比他好！”

綠孩兒：“那好，就由羊牯子做吧！”羊牯子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少主在此，何來我做洞主？”綠孩兒：“有何使不得？”羊嬤嬤：“他一個小奴，如何做得了洞主？”綠孩兒：“什麼小奴老奴的？姐姐原來不也是小奴么？”羊嬤嬤：“可洞主是夫人的乾女兒啊！”綠孩兒一笑：“這有何難？我與羊哥哥結拜兄妹就是了！”羊嬤嬤：“這就更使不得了吧……”

獅駝王：“都別說了！虧你倆一個是牛魔王盟主的親女兒，一個是大嫂的義女，為個洞主之位推來推去！哼，到底是女兒之家，成不了大事！羊牯子，就由你暫代着這洞主一職吧！”說罷就憤然起身而去。其他三位魔王也都搖頭嘆息，一個接一個走了。

秘洞廳內靜了下來。沉默了好一會兒，綠孩兒問：“姐姐，你真的要離洞修仙去？”鹿蓉不吱聲。綠孩兒哼了一聲道：“你竟然用芭蕉寶扇來扇我，就是想我快點長大，好摞下挑子，離我而去！”鹿蓉：“妹妹怎麼能這麼說？”綠孩兒：“不這麼說怎麼說？”鹿蓉：“這些年來，我對你是既當爹又當娘……”綠孩兒：“當什麼爹當什麼娘？到底不是我親爹親娘！說走就走，你要走就走！上天去摘桃子吧！”

鹿蓉滿眼是淚：“妹妹……”綠孩兒：“你別妹了！”說罷起身離去，剩下羊妖母子和鹿蓉。羊嬤嬤起身撫着鹿蓉的頭道：“孩子，你想成仙得道，也是妖之常情。只是你怎麼不帶着你妹妹成仙呢？”鹿蓉：“嬤嬤，我又怎麼不想呢？叔叔們的想法又豈是我能左右呢？我只是想自己先行步探路，以後再……我還想着照夫人生前的意願，也帶着你們都修行成仙……但在叔叔眼皮底下，根本不可能……”

羊嬤嬤：“夫人生前，雖未聽她說過，但我知她確實有此意，只是後來她又象是不了了之。”鹿蓉：“夫人的意願我也捉摸不清，她棄盡全副功力，生下妹妹，卻又是望她日後能救大王。”

正說著，小妖來報：“洞主，你姐姐來了，在外面求見。”鹿蓉抹了抹淚，道：“帶她進來吧。”她又叫羊妖母子退下。

六仙女化作鹿妖模樣，進入秘洞廳。鹿蓉即關上洞門。六仙女生氣道：“你說辦完事就來找我，可我等了你這麼久，也不見你來。怎麼回事？說話不算話？”鹿蓉：“姐姐有所不知，近來我洞中生了些變故。”六仙女：“有何變故？把夫人救活了？你就沒洞主當了？”

鹿蓉：“那顆還魂丹並未救活夫人。”六仙女卻並不十分奇怪：“沒有？早猜到了。”鹿蓉：“那顆丹是假的？”六仙女：“你怎麼這麼說？我向老君求丹，他不願給；但既然給了，就是貨真假實的仙丹！”

鹿蓉：“那你為何說早猜到了？”六仙女：“還魂丹卻是用於救凡人，那絕對是可以救得活。但要求神仙、妖魔，就難說了。若是生前費盡了功力，就更不易救活；若是生前還留有些功力，哪怕是兩三成，也都管用。夫人生前為了生個好女兒，恐怕已耗盡功力，這就不是輕易能救得活了……”

鹿蓉：“姐姐，天上還有何寶物能救活夫人？”六仙女搖了搖頭，“恐怕沒有了。”鹿蓉：“若是夫人再多用一兩粒還魂丹呢？”六仙女想了下，又搖頭道：“不過，我倒沒聽說過救人用過兩三粒的。”她突然想起了什麼，道：“我們可是有言在先的哦！你別再求我再去求丹了！再說了，我下界也只是想玩玩，你別再找那麼多麻煩事給我喲！”

鹿蓉默不作聲。六仙女倒急了，“還什麼呆啊？你的事可都安排妥了？那就快上去吧！要不，我姐妹找不到我，可又急了；一而再，再而三，恐怕就真露餡了！”鹿蓉：“我已向叔叔們辭去了洞主之職。”六仙女高興道：“那豈不更好？當不當這洞主都沒所謂。不當還好點，我也懶得應酬各路來訪的大王、洞主！還有什麼要交待一下？沒有？你就快趕回仙雲宮吧。”

鹿蓉：“我越覺得我們這樣玩已很危險……”六仙女：“你不是吧？讓我費盡心力求得了仙丹，你卻反悔了？”鹿蓉：“我已不想留在洞中，你又何苦在這玩呢？”六仙女怒道：“各有所好，各有所願。你勿要多言了，反正我留下來。你若真怕麻煩，壞我好事，你也休想在仙界立足！”

鹿蓉不再說什麼，和六仙女脫下衣服互換了。

鹿蓉回到仙雲宮，每日和姐妹們織着彩雲，過起了神仙的生活。儘管身為“仙女”，可自己並不是真正的六仙女，令她鬱鬱寡歡。她想在仙班中確立自己真正的地位和身份。

而她日後能位列仙班么？天廷會接受這位來自火雲洞的妖精么？梅鹿仙等又能幫上她什麼忙呢？梅鹿仙倒是有一計，很絕；只是令鹿蓉覺得太毒了，於心不忍，並且於己來說，似乎意義不大。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