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黃小波的詩

第十七章 黃小波的詩

從前,有一個美麗的傳說。

“即將西沉在地平線下的夕陽散着艷麗的紫紅色,彷彿要奪去人的心魂,這個時候有個名稱,叫做‘逢魔時刻’……”

但現在的黃小波卻覺得,在這樣美麗的夕陽下,即便被人勾去了心魄,也是值得。

修河,這條飄逸在贛西北大地上的河流,在夕陽的照耀下被染成了赤紅色。色彩瑰麗、左折右旋、跌跌宕宕、連綿不斷,如緞似錦般溫柔地躺在大地上。

此時黃小波站在一條大船船頭,看着眼前優美的景色,感慨萬千。

在來到這個時代后,黃小波遇到的是不斷的追殺,不斷在生與死之間徘徊,甚至沒有片刻的時間去思考、去感慨。

此刻,黃小波才感覺自己是多麼的孤獨,彷彿只有這條修河才是身邊最知己的朋友。千年後,身邊這綿長的修河會同樣會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彷彿是一條歷史的長河,將他的時代與這個時代連為一體。

自己為何來到這個時代,又將何去何從呢?

黃小波下意識的從包里掏出打火機和香煙,點上一根,頓時感到一陣眩暈,五臟六腑似乎都被麻痹,卻有着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黃小波的思緒被旁邊誇張的笑聲打斷。金衫人不知說了些什麼,葉靈兒被逗的格格直笑,而金衫人自己也哇哈哈的大笑起來。

黃小波眉頭微微一皺,瞅着金衫人,見他眼睛眯成了一道縫,不安分的在葉靈兒酥胸、小腹、大腿間掃來掃去,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仔細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原來是金衫人在將幾個並不太露骨的**笑話,當真是大煞風景。

黃小波環視四周,見除了幾個艄公外,其餘的均是妙齡女子伺候左右,不住的為金衫人倒酒布菜。這色老頭,一把年紀了還挺會享受,不由得冷笑幾聲。

金衫人撇了黃小波幾眼,他早就覺得這個人礙手礙腳。見黃小波沉着臉,一副好像別人都欠他錢的架勢,恨不得立即將他仍到河裏喂王八。

“這位小兄弟氣宇軒昂,風度翩翩,不知是何門何派何名號?”金衫人沖黃小波拱拱手說道。

要說氣宇軒昂,黃小波認了;要說風度翩翩,那簡直是胡說八道。此時黃小波身上穿着是臨時從神筆派一名弟子借來的服裝,肥肥大大,與他極不相稱。加上許多天沒有洗澡,顯得邋裏邋遢,與風度翩翩絲毫沒有關係。

還沒等黃小波說話,葉靈兒說道:“這是我派新收的弟子,談不上名號,他叫黃小波,從西方島國來。”

“原來是神筆派弟子,想必武功不凡。我手下這些女徒弟素來敬仰神筆派,整日吵着見識一番,不知黃兄可否賜教?”金衫人眯眼看着黃小波,一招手,身邊一名妙齡女子笑吟吟地走上前來。

黃小波心中暗叫不好,見那女弟子懷中抱劍,手扶劍柄,雖笑意盈盈,但眉目之間暗藏殺機,似乎正琢磨着在哪給自己刺幾個窟窿。

葉靈兒一笑道:“金伯伯說笑了,他屬神筆山上文士派。舞文弄墨還行,拿槍弄棒的卻是難為他了。”

原來這神筆山上分兩大派:武士派和文士派。武士派弟子多是些武林豪傑,負責四處打探消息,只將事情的情況簡單做一個記錄;而文士派弟子則多是些文人墨客,一般不會武功。只負責將記錄修改,盡量做到文字簡練。

金衫人點點頭,揮了揮手,方才那妙齡女子退了下去。金衫人望着美麗的修河,忽然吟道:“修河綿綿皆春水,日落紅霞見嬌羞。”說罷,又搖頭晃腦的品了品味,對黃小波說:“才疏學淺,見笑了。”

黃小波根本就沒記住他說什麼,只是象徵性的點點頭,說道:“好詩,好詩啊。”

金衫人說嘆息道:“只是這后兩句無論如何也接不上來,都說神筆山文士派弟子才高八斗,不知黃賢弟能否幫忙接下半句?”

黃小波張大了嘴,看了旁邊葉靈兒一眼。葉靈兒將目光偏到一旁,將手中茶杯端了起來,輕啜一口,欣賞起沿河的風景。

黃小波硬着頭皮說道:“這詩意味深長,我不知您心中所想,怎敢接得下半句?”

金衫人嘆了口氣,說道:“既然黃兄不肯賞臉,只好作罷。”他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道:“那黃兄便自作一,助助酒興,可好?”

黃小波搖頭賠笑道:“我看不必了,您不是有重要事情跟靈兒商量嗎?我看還是先說正事吧。”

金衫人將空杯重重地擲在桌子上,臉一沉,冷冷道:“黃兄千般推脫,難不成是看不起在下?”一番話出口,氣氛立刻緊張起來,在場的女弟子臉上無不變色,幾隻青蔥般的手又重新按住了劍柄。

黃小波看看葉靈兒,見她像沒聽到般,絲毫不為所動,只顧品着手中的茗茶。

“好!既然您由此雅興,那我便獻醜了。”黃小波咬咬牙說道。

金衫人大笑道:“筆墨伺候。”

幾個妙齡少女齊動手,不一會兒,桌案擺上。桌上擺滿各種毛筆,一張雪白的宣紙鋪在桌上,一位少女搬來一把椅子請黃小波坐下,斟了杯酒。另一位少女則站在黃小波旁邊磨墨。一股檀香飄入黃小波鼻中,不知是墨的香味,還是從少女身上出香氣。

香氣讓黃小波心神一盪,眼見修河美景,不禁詩性大,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手抓起一支一貫頗讓他忌憚的毛筆,刷刷刷的奮筆疾書起來。

修河,修河

如果你有生命,你可知道

你從哪裏來?又流向哪裏去?

修河,修河

如果你能思考,你可知道

千年後的夕陽,色彩是否依然瑰麗?

修河啊修河,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是我的朋友,可以聽我傾訴。

修河啊修河,在這片土地上,只有你是我的親人,我該如何心疼你?

……

一位少女給黃小波重新斟了杯酒,偷眼觀瞧黃小波所寫,卻像被磁鐵吸住一般,難以收回眼神,竟連酒從被中溢出也毫無察覺;磨墨的少女也看了一眼,不禁“啊”的一聲驚叫出口,手一顫,墨寶掉在了地上,濺起的墨點沾到黃小波的衣服上。

這下兩人才如夢方醒,忙連聲道:“公子贖罪,公子贖罪。”黃小波一擺手道:“不礙事,不礙事。”隨後將手中毛筆一放,深深舒了一口氣。

葉靈兒覺得奇怪,心道:這些侍女不是沒見過世面之人,他究竟寫了什麼?竟讓她們如此吃驚。轉念又想:既是林大哥至交,恐怕才學非淺,自己先前倒是小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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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封神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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