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孩子?”冬舒戀挑了個眉,“這可不得了了,連孩子都有了……你是想給端烈收作偏房,還是扶正呢?”
她吞了口唾沫,“奴兒只求收作偏房。”
“三妻四妾是男人美夢,卻是女子惡夢啊!”冬舒戀嘆了口氣:“不如你帶着孩子嫁個侍衛頭子吧?我做主,他不敢吭聲的。”
“不!奴兒就只想嫁王爺……”那大侍婢急急喊道,然後聲音又乍然微小下去,“嫁王爺為妾室即可。”
“你這麼喜歡王爺?”冬舒戀偏頭問着。
“奴兒……奴兒一直為王爺守得清白,直到近日才……”大婢女聲音越低,頭也垂得更低,“王爺那日醉了酒,興許沒了記憶……但奴兒清白確實為其所佔……奴兒不求正娶,只要偏房側室……”
“這陣子的事啊?”冬舒戀眼睛睜得大了,“端烈回府來,不都是直奔書房理事,不然就是更衣沐浴然後倒頭就睡?”
“呃……王爺也、也是會小酌幾杯……”
“端烈酒量很好的……”冬舒戀又嘆口氣,“算了,反正也不重要。哪,你真的想嫁端烈?他很兇,又會打人殺人哦?”
“可是王爺待舒戀姑娘一向很好……”
“那是因為我比他更兇悍啊!”冬舒戀一臉認真地道:“你光瞧他待我很好,就以為這個男人不錯嗎?真是傻姑娘啊!端烈老是偷吃不擦嘴,讓那些男男女女都到我面前來哭訴,我氣不過了就把他綁起來用鞭子抽,端烈被打乖了,難免會聽話一陣子,再過一陣子又偷吃了真麻煩啊!你說是嗎?”
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讓那位大婢女汗毛直豎,但她還是不死心地想掙扎一下。
“舒戀姑娘……不是金釵姐兒嗎?”
“就因為是金釵姐兒,對付男人的手段才多啊!”她笑着說道。
“那、那些來找舒戀姑娘主持公道的人,他們……”
“被佔了清白當然很可憐,但是敢搶我男人絕對不可原諒哪!”她慢慢啜了口茶水,揀起一顆核桃來,拿起小銀槌,劈手就清脆地敲了下去,那核桃應聲而裂,滾出裏面的肉來。“他們去哪裏了我也不曉得呢!交給侍衛頭領去辦了,連端烈都不插嘴的。”
“那麼……姑娘也不會為奴兒、為奴兒主持……”
“讓府里的嬤嬤來驗一下好了。”冬舒戀漫不經心地道:“要是清白被奪,孩子無辜哪,等你生下來就賞一筆金銀,放你出府嫁人吧!但要是身子還乾淨,卻說謊騙了我……哪,軍里很缺女人的,你曉得嗎?”
冬舒戀笑盈盈地瞧着她,這一身清雅的純白,長發烏麗,笑起來那麼可人溫柔的女子,手段卻一點也不留情。
小看了她的大婢女冷汗直冒。“姑娘出身青樓,肚裏孩子也不全是王爺的……”
“端烈不介意就好了,外人毋需插嘴唷!”
“就算姑娘出身名門,但您的身子也……”
“端烈喜歡我。”冬舒戀微笑着,篤定地回道:“端烈喜歡我,我也喜歡端烈,即使他今天不是王爺、沒有權勢身分、縱使他明天就要處斬了,我也會跟他一道的。”
“花言巧語……”大婢女偏過頭去。
“與你無關!”冬舒戀斷然說道:“做好你份外的伺候工作,其餘的心思都不要有。要記得誰是主子!”
她揮了揮手,“下去吧!莫等端烈回來看見你了。”
雨勢沒有停歇。
在端烈回返亭中的兩到鍾內,那雨聲幾乎可以用凶暴來形容。
冬舒戀懶洋洋地癱在椅上,軟墊將她的身子承接着,她一邊敲着小銀槌子把核桃一個接一個打碎,一邊哼着小曲兒。
持傘而來的端烈,一入亭就見她姿態慵懶,臉上似乎想要睡去。“怎麼,無聊了?”
“端烈冷落人家……”冬舒戀咕噥道。
“唉……有公事啊!”
“端烈花心風流……”冬舒戀繼續喃道。
見她耍賴,他哭笑不得。“鬧脾氣了嗎?你啊……”將傘收了扔在一旁,端烈拂下衣上的雨水,往前幾步靠近她。
“人家嚷嚷着肚子裏有孩子,找上門來了哪!”她睨他。
端烈臉色一沉。“胡說八道!”
“我也曉得那是胡說八道啊!”她閑涼地道:“可人家振振有詞,嚷着要做你偏房小妾哪!”
“府里的人嗎?”
“什麼人不重要,反正已經打發了。”她看着他卸下水濕的外袍,穿着乾躁的中衣,將她抱入懷裏。
“你哪,就是鬼點子一大堆。”他點她鼻子。
她亮出小虎牙來。“要不是你花心風流,處處留情,會有一堆男男女女找上門來?”
“你一天到晚說我花心風流……”他逼向她,“從買下你的那天起,我就誰也沒碰過了,再敢嚷嚷我花心風流,我就……”
冬舒戀倒是眼睛一亮。“再沒碰過?”
“是啊!”他沒好氣。
“那人家及笄前的那三年,你也沒有?”她狡黠問道。
“呃……”他茫然了一陣。
“哼!”她很不屑,“還說什麼忠貞不二呢!明明就管不住下半身。就算沒碰過女子,說不定全往男子那裏……”
“喂喂喂!”他立刻反彈,“我一直很想問,你怎麼老是說‘男男女女’?女孩子我還可以理解,為什麼連男人都有?”
“你不曉得你很搶手嗎?”她瞪他,“誰都知道端烈王爺有一名青樓女子的專寵,說人家狐媚妖嬈,手段高明……城裏又不是只有女孩子賣身,那些眉清目秀的男孩子也想要找個人來養啊!”
端烈臉上滑下了冷汗。“我發誓沒有碰過。”
“你要碰過,消息早就傳回來了,還用你來說!”她哼了一聲。
“明知沒有,你還拿這件事來刺激我?”他很微弱地抗議。
“這是拌嘴吵架的好題材呀!”她得意笑道:“而且抬出這個來,你就會非常地心虛。”
端烈掩面投陣,冬舒戀笑了起來,在他懷裏輕輕蹭着。
“端烈。”
“又怎麼了?”他實在怕了她的胡鬧。
“做什麼防着人家?”她嘟嘴。
“因為你總搞得我暈頭脹腦……”他很可憐。
“哪來的這麼可憐兮兮?”她哼哼一笑,“人家不總和你翻雲覆雨、容得你這樣那樣……”
端烈眼睛一亮。“戀戀……”
“現在還是大白天哪!”她白細的指頭抵着他的唇。
端烈一張嘴就含上她的指尖,“把垂帳放下來,不就暗了嗎?”
“不正經!”她低聲笑着,解起了他的腰帶。
“嚷着說我不正經,那你的手在幹嘛?”他回嘴,將她剝得只剩下裏衣,又空出手來將她髮飾拆下。
那頭烏黑的長發,匹練而下時份外地媚麗。
端烈捨不得放開她,於是把她攬在懷裏,伸出手去在亭外一串錦繩上一拉,涼亭口面八方倏然陣下兩層垂帳,內里的防風、外層的防水,更重要的是,這樣從亭外什麼也看不到。
冬舒戀嬌笑起來。“端烈,你想怎麼娶人家?”她攀着他,將修長的腿勾在他腰上。
“那要看你想怎麼嫁了……”他很從善如流,完全以她為主。
“人家要生不出孩子來,端烈要另娶小妾嗎?”她問得認真。
“生什麼孩子!”他哼道:“皇族血脈,除了皇帝以外最好都不要生。誰曉得生下來的小鬼會不會被拿去和親,搞不好還被討要進宮裏去當繼子!”
“端烈這麼討厭皇位啊?”她很疑惑。
“不是討厭。”他悠然地道:“是極度厭惡哦!”
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低笑起來,“你第一次見到人家,就很不客氣地問人家是不是想攀后位呢!”
“皇帝要是猝死沒有後繼者,接下來就是血緣者繼位,我軍功這麼好,又最受寵,怎麼看都是我去接那個災難——那些來尋你麻煩的女人里,也不少人打着這種主意吧?”
“有這麼聽說過。”她想了想。
“所以哪,”他嘆氣。“你都不曉得,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像你這樣對后位不感興趣的女人,多麼難得啊……”
“哎呀,是你找到我嗎?”她哼笑,“明明不想要人家的。”
“誰讓你當年沒胸沒屁股一片平坦……痛、痛痛痛——”
她用修得圓潤的指尖掐住了他手背肉,不輕不重地轉圈來玩,端烈一張俊臉立刻皺起來,哀聲討饒。
“再說人家一片平坦,我就——”
她還要再威脅,就被他一口吻住,他把她舔吮得唇上紅嫩嫩的,“那是當年嘛!現在當然不是啦……”他的手滑進她襟口,撫±她渾圓玲瓏的胸房。“我可是日日夜夜都仔細撫摩,才讓你生得這樣又挺又軟……”
冬舒戀困他話里赤裸裸的形容,害臊得兩頰緋紅。“真是個壞人!”她恨恨罵道。
端烈還她一個無賴的笑臉,“戀戀,你乾脆綁上紅緞帶,像禮物一樣送進我房裏去,這樣就省得一堆繁文縟節唷!”
“哼!有那麼輕易讓你娶走嗎?”她甩頭。
端烈追逐着,又奪回她的唇,慢條斯理地將她細細品嘗。“戀戀、戀戀……”
他一次一次呼喚,低沉沙啞的聲音比平常更為性感。
冬舒戀閉起眼睛來,將自己全盤交給他。
亭外雨聲宏大,那樣嬌媚如花綻的呻吟、斷斷續續而誘惑力十足的喘息,那後仰的身子白皙美麗,鎖骨性感而極具吸引力——漂亮得不日思議的女子,正為他所獨佔着。
端烈掃下了桌面鋪排的器物,將中衣連同裏衣一把脫下了,鋪在桌面墊着,然後將冬舒戀擺上去。
“你把人家當成了主食嗎?”她輕笑。
“誰讓我吃不夠呢……”他欺上去,將她褪到腰間的裏衣剝下,甩脫到一旁去。
她柔順地張開了身子,端烈扶過她雙膝,讓她的腿高掛在他腰間,下身緊密地貼合著,卻只在外間蹭着,並不進去。
她喘出一聲低抑的呻吟,端烈俯首,叼住了她一邊嫩如嬌花的乳首,另一手揉捏着她,愉悅的歡喜襲擊了她,她紅了臉,身子無力地倚在桌面,由着他擺弄。
她的肌膚無比柔滑,一摸上去,便像被吸住了一樣,捨不得放開。
彷彿在巡視領地一樣,端烈將她摸了個遍,連如珍珠般嬌麗的足尖都細細撫過,輕搔她嬌嫩的足底。
冬舒戀怕癢,一邊喘息着,一邊笑了。
端烈就喜歡她這樣動情的臉龐媚紅,而嬌笑起來的模樣嫵媚可人,令他百看不厭。“戀戀……你真是磨人的妖精……”
“你服輸了嗎?”她哼笑道。
“拜倒很久了……”他低笑。
一口咬上她的小腹,呵着她的癢,又不讓她逃脫,赤裸的身子這樣相互磨蹭着,慾望的火焰延燒起來。
冬舒戀白皙的小手滑下他胸口,撫玩着他乳尖,刺激得他有些暈眩了,她又笑着,把手移了下去,在他腹上逗弄了好一陣,又慢條斯理地勾溜下去,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他勃發的慾望。
端烈的自制力幾乎要崩潰,她的指尖勾住他下身,磨蹭着撫弄着,掌心的溫度這麼熱、握得這麼緊,她的手心肌膚如此滑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