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嘆!天性如此。
她踩着踏板慢慢行,迎面又來一位包覆碎花巾的農人,騎着野狼一二五機車而來,而且還朝着她愈靠愈近,本以為又是位熱情的農人,但
機車在靠近她時忽然打彎手把,猛地催動油門朝她兇狠地飛馳過來,以索取人命的方式直接撞擊過來,堂可可一時措手不及,沒閃開,被對方一撞,整個人掉進身後水流湍急的大圳中——
"啊,咕嚕……"她被撞得頭昏眼花,一下子沉進圳水中,喝了好幾口水,好不容易腦袋浮上水面,肇事機車的引擎聲卻愈行愈遠……
"咕、咕嚕,救命——"她呼救,仗勢會游泳,還不至於有滅頂的危險,可是身體好痛,也沒有東西讓她抓住以阻止被水流一直衝走。
"誰……救……命……"她拼出最後一口氣大吼,盼有人行過大圳邊救她。"救——救……"她快沒力氣了,她快失去意識了,忽地——有人拋下一條結好的繩圈,她使盡最後一絲力氣抓住繩圈,套住身子,然後配合對方的救援,幾番努力后終於爬出了大圳。
"呼、呼……"堂可可臉色慘白地跌坐在泥田上喘氣,喘了好久才有力氣抬起頭來。"謝。謝謝……謝你——"聲音卡住,蒼白的容顏瞬間轉為鐵青色,雪白玉齒咬住蒼青色的下唇瓣,雙眼則聚凝滿滿的煞氣。
他蹲下來,打量她"奇特"的表情。
"這就是你感謝我的方式。"擺個臭臉給他看。
她沒開口,只是胸脯的起伏愈來愈明顯。
冷無肅盯着她。"你的禮貌被水流沖刷殆盡了。"
她不語,她必須用力地咬住唇,她必須好用力好用力才能壓抑下胸臆間的種種不滿。
冷無肅乾脆橫抱起她,打從她被救起后連話都說不出來,身子還微微發顫,大概是驚嚇過度。
堂可可由得他抱回到她所租宿的民宅內,她一點都不會訝異他知道她所住的地方,冥王是陰魂不散的,冥王是不擇手段的,之前她都輕忽掉,她怎麼會傻傻地相信他會輕易放過她。
打開門,抱她進卧室,冷無肅將她放在榻榻米所組合的大床上。
她跪坐着,低垂螓首,水滴一顆顆地從濕透的發梢滴落,弄濕了榻榻米床,更遑論那濕得不能再濕的衣服;然而她不在乎打顫的身子,也沒有要更換衣服的打算,緊抿的嘴唇更是沒有啟開的意思。
"你的衣服呢?"冷無肅蹙起眉,她不像是那種容易受驚的女生,可是卻一個字也不吭。"你難道不打算換掉濕衣服?"
冷艷的表情只有更冷,她手指向衣櫃,不動不移。
冷無肅替她取出乾淨的新衣。
"換上。"她的腦袋瓜子究竟在想些什麼。
堂可可解開身上濕透的衣服鈕扣,毫不扭怩地在他面前脫掉它,半裸的上身呈現在他眼前。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冷無肅眯起銳眼,驚覺到不對勁,堂可可不可能這麼"馴從"地把自己裸露,好像當自己是份——貢品!
"怎麼回事?"久久后,她終於開口,一字一字卻冷到極點。"我這麼做不是如你所願,你不是一直盼望着我成為你的禁臠。"
"禁臠?你這樣形容你自己?"他的身軀也漸漸凝結出一股詭異氣息。
她冷冷笑着。"呵……原諒我的才疏學淺,我找不到其他優美詞句來美化禁臠的事實。"
眉心若有所思,他一指托起她的下巴。
"三次見面,全是你自投羅網,能怪我?"第一次的初邂逅,是她纏上他;第二次是她主動跳上他的車;第三次,就是剛才,她抓住救命索,而他則"撈"起了一條美人魚。
"不怪你怪誰,這不都是你精心佈下的局。"她森冷地指控。"你乾脆老實承認吧,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指使的對不對?你故意設下種種危險來嚇唬我,想逼迫我回到你懷抱,乞求你救我。"近期以來一直有人要對她不利,她本來以為是巧合,也往巧合的方向去思考,然而——太神奇了,他這回居然能夠適時適地的現身拯救她脫離危險,然後扮無辜自封為救美英雄。
"我設下危險?"窗外夕陽即將隱沒,他所坐位置又背對餘暉,他的容貌忽然間變得朦朧,使他看起來神秘且莫測。
"沒有嗎?為了掌握住我,你設下欲擒故縱的陷講,想逼迫我臣服在你的西裝褲底下,你太惡劣了——"她突然撲上去,壓倒了他。"你卑鄙、你無恥、用精神折磨的方式來逼迫我跟你投降,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我原本還以為你大徹大悟了,沒想到你竟然使出這種惡劣手段來威嚇我。"如何不氣,這些日子以來被監視、被陷害,甚至差點丟掉小命,竟然都是這個無情冥王的傑作。"你這個小人、不要臉的小人……"
小拳頭叮叮咚咚地往他身上招呼,他任她發泄。
"小人、小兒……"
"能不能讓我說句話。"她跨坐在他平坦的腹部上,還俯下身體,美麗渾圓的胸脯在他眼前輕晃,雖有內衣罩住她的女性柔軟,然而男人天性"衝動",冷無肅得費極大力氣才制住亟想剝開她內衣的魔手。
"不能,你什麼話都不能說,你太會詭辯,你總是有辦法把你的行為合理化,我說不過你。"只可惜剛才的生死攸關讓她喪失殺人力氣,甚至連揍他的拳頭都顯得花拳繡腿。
形狀姣美的酥胸在他眼前等着他攀摘,只可惜現在時機不恰當。
他忍着即將炸開的騷動,咬牙道:"你當真不聽?"
"不聽、不聽、我不聽,我決定了,乾脆就把自己送給你,我把自己送給你!"她瘋狂拉開他的上衣,把他的衣服扯到腰際,結實的胸膛在她的瞳孔下沒有任何的吸引力,她只想快快結束與他的糾葛。"你要了我好了,免得你的不甘心困住我,也免得我一直傷害你的男性驕傲。"
她憤怒地紅了眼,什麼都顧不得,整個人貼在他的身體上,軟綿綿的上身曲線在他胸膛上又扭又抱,激蕩出驚人的誘惑火焰。
"你願意用這種方式獻出你自己。"低沉的嗓音帶着忍耐的沙啞,眼神卻不迷亂。
"我能有意見嗎?"她氣喘吁吁地反問。"如果這樣做才能讓你死心,我也只好搏一搏,我受夠了被你監視的感覺,我不要我的心情老是忐忐忑忑,我想找回原來的我,我不許你在我未來的生命里留下任何印記!"
強而有力的手掌忽地一握,她的手便無撒潑空間。
"你是認真的?你不願意我進入你未來的生命里?"鐵臂如蛇般纏上她的項背,讓她無法動彈!
軟柔豐潤貼緊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她的臉頰同樣蒙上一層艷紅色——不過那是屬於氣煞的!
"我當然是認真的!而且還非常非常的認真!"
冷無肅如冰如劍的眼神對上她的,慢慢劈開她的憤怒;她漸漸發現到異樣,剛才的勇氣隨之消失。
"我不許、再也不許你來困擾我。"她的叱責不再有力,並且亟欲改變不當的肌膚相貼,他卻加重力道,將她牢牢鎖住。"放開我!"她大驚失色,躁熱正以驚人的速度席捲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