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怎麼了?」
「想再要你一回。」他毫不掩飾的直言,邪味十足的勾引步步逼進。
「不!」她害怕地自椅子上彈起,連連後退,驚惶地望着他。
他究竟是怎麼了?才晃眼時間,兇悍暴戾的邪性又重新浮現,而且還肆無忌憚地對付着她。
「不該拒絕的,方才你不才使盡媚態的折服在我身下,快意享受着,怎麼一轉眼,又成了不可褻瀆的聖女?」
他為何要說這種話來傷害她,剛才的溫柔呢,難不成只是他遊戲下的產物!
「為什麼要這麼羞辱我?」
「既然想學騷蹄子以美色誘惑男人,就得放的徹底一點,現在可是個大好機會,我允許你的媚惑,過來,只要能讓我快樂,你將得到應有的獎賞。」
「原來你是這樣看待我。」他的言語化為針,狠狠戳進她的心,將那一點點、一點點的希望與微不足道的期待給狠狠刺破了。
「不然你又期待我怎麼看你?」她的野心未免過大,當真認定憑她一己之力就可以讓他捨去多年的希望嗎?
「你沒有資格在我心裏烙下一櫻」無情的斥責當頭向她罩上。
「不!」在極度悲哀升起的同時,她恍然明白她的心中已有他的存在,但眼前這個男人呢?可有她?每每的冷情殘酷,反覆無常,總是極盡所能的製造傷害。
他會在前一刻對你百般呵護,在下一秒中又把你拆解得支離破碎。
沒有人會這樣對待自己在乎的一切,哪怕是人,或是一件商品。
除非他不曾在意過。
心力交瘁了,在這不確定中擺盪,太令人痛苦了。他那猜不透、進不去的心根本不打算為誰而開啟。
而她更沒有資格去進駐。
「不要再靠近我了。」意菲狂喊,難過漫心,尤其面對他那張邪猙又戲謔的臉孔。
魔岩聽而不見,完全不睬的繼續走向她。
意菲退着,踉蹌虛軟的直往角落邊退去。
「你逃不掉的。」魔岩褪去上衣,宣告誓在必得的堅決。
「站住!」她不要再受到侮辱,不願成為他洩慾的工具,她絕不要成為他的禁臠。「別過來。」胡亂摸索,竟讓她捉到小茶几上的水果刀,霍然直指着他,銀刃的晶光四射閃爍。
魔岩根本不在乎那把利器。「要比心狠手辣,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是啊,我是傷不了你,但我總可以殺死我自己吧!」
紫眸一硬。
「我不受威脅,而你更沒有這種資格。」
哀絕的淺笑凄美地從她臉上放出。
「是沒有資格。」刀,反手就往自己的心臟方向送。
但——
電光石火間,只感覺有股力量狠狠削向她的腕間,突遭重擊,反射的抗拒揮動利刃。在這一刻,混亂全數佔領一切,她根本無法看清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只知道當一切都結束時,那把利刀橫躺在地毯上,而魔岩的胸膛上正斜綻着一條長長的血痕,血灘的紅液觸目驚心的滑流下來。
「不……不要……」她傷到他了,汩汩的血流失了控的不斷沁出。「不要!」
「站住!」他拒絕她的靠近,除了臉色蒼白些之外,他似乎對這種痛苦無動於衷。「很可惜,我還活着。」他還能諷言。
無心計較,意菲轉身跑出。「我去叫醫生。」
「去收拾你的東西,馬上離開麒麟基地。」他突然道出這個命令,似乎萬分厭惡她似的,再也不要讓她礙了他的眼。
定在門前,意菲不敢置信回頭看他?「你要我離開?」
「走後,你可以隨時回來報復。反正你們已經知道我藏身的處所,不過我警告你,休想再得到我的饒耍」那種冷若冰霜的態度是不惜毀滅一切。「只要是屬於我的東西,誰都搶不走,縱使玉石俱焚我一樣在所不惜,而你若想學飛蛾撲火,就準備烈焰加身吧!」
冷冷的寒凍,潑得她氣力全無。
再也不敢奢盼。
【第九章】
逃,拚命地逃。
玫莉偕同父親歐瑞將軍趁着夜色極暗,將麒麟基地遠遠拋諸腦後,但這一路上心頭卻是惶惶不安,就唯恐那對奇毒的紫眸突然從背後迸了出來。
幸虧經過兩天一夜的迂迴躲避,似乎還未被發現他們已經逃亡的事實,後頭並沒有追兵追緝趕上。
幸好順利。想必魔岩那個男人正為了意菲的忤逆而焦頭爛額,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哼!
得意不久的。魔岩、意菲,你們兩個休想稱心如意——滿胸怨恨的玫莉悻悻然地賭咒。
只要她回到雷爾身邊,他們的末日立即到來。
滾到地獄去做鴛鴦吧!
總算,經過連日的奔波,伊斯利首都寧靜城已在觸目可及的前方。
父女倆相視而笑,安全了。但,就在放下心的這一刻,四輛國防部的專屬軍車突然從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包夾而來,將玫莉與歐瑞逃亡用的座車團團包圍祝
唧!煞車聲響起,在座車停妥后歐瑞急忙開門跨出,雙手高高舉起,同包圍他的士兵高聲嘶吼道:「通報雷爾陛下!歐瑞從敵營冒險逃出,帶了最珍貴的情報,我要見駕。」
而這頭——
「王。」副侍衛長匆匆闖進會議廳里,根本忘了見駕時該具備的禮儀。
「怎麼?」雷爾並不怪罪來人的失禮,這陣子每個人的神經都綳得死緊,一有小小的風吹草動,莫不以為大禍降臨。
副侍衛長喘氣稟着:「王,歐瑞將軍和玫莉小姐出現在寧靜城郊外。」
「歐瑞和玫莉?」雷爾眉心一牛自從魔岩矢言奪取伊斯利的宣言放出后,固守麒麟基地的副司令官歐瑞將軍即失去了行蹤與消息,本以為他是投降敵方陣營,或是被伏軟禁,怎在戰爭一觸即發的關鍵時刻突然出現。
「而且他還堅持一定要見您,更聲稱帶來了麒麟基地的最新狀況,以及魔岩布軍的主要分析圖。」
「王要見他嗎?」侍衛長語多保留。
「你反對?」
他不否認。「歐瑞回來的時機過於敏感,我懷疑他是有備而來,目的是想對王不利。」
雷爾抿唇一笑。「你的擔心我能理解,但拒絕見他又可能錯失得到軍情的好機會,就先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麼好了。」他下令。「帶他進來。」
「務必做好徹底搜身的工作。」侍衛長再加一句。
「是!」
半個鐘頭過後,會議廳的門再度打開,走進了一對無奈且疲乏的父女。
「王。」歐瑞和玫莉誠惶誠恐的一起跪下,腦袋垂得低低的。「歐瑞偕同女兒向您請罪。」
「請起。」
「王!」歐瑞反而嚇一跳,本以為劈頭必遭嚴厲責難的,沒想到——
「坐着好談話。」
「是。」這是懷柔政策吧,雷爾真不愧是伊斯利建國三百年來最聖明的君主,懂得煽誘人心。如果換了是由魔岩主政,想必這會兒他已經身首異處了。
「王,您不降罪我們?」不過還是先惦惦他的心,好為盤算做準備。
「你認為自己有罪?」雷爾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