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你確定你所說之人是叫申玉烙!”周穎華無法相信,慎重問着。

她所認識的申玉烙絕對是個大情人,但是不可能會和溫柔扯上關係的,她甚至還懷疑他到底會不會寫這兩個字呢!

英雄救美?那傢伙才沒那份閑情意致搞那種玩意,倒是見死不救才是他會效之事。

照顧受傷的她?怎麼可能,他別再雪上加霜就行了。

安慰傷心難過的她!哈,這肯定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每次說話簡單扼要,總是不超過十字之人會安慰人?!

申玉烙是她見過除了魔王大將容磊之外,最吝嗇說話的人耶——精靈蕭洛不算,因為她是對所有的人都冷漠以待近乎自閉。

“他吝嗇的程度連蕭洛都受不了耶!”

“蕭洛?”

“申玉烙的朋友,是個美得令男人痴迷,也讓女人無法嫉妒之人。”穎華回答。

他的紅粉知己?凌霜在心中思忖。

“會不會是你認錯人了?”周穎華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十個字以內可以讓傷心哭泣的人收起淚水不再憂鬱,這得有多強的功力?還是最近新新人類又發明哪些奇形怪狀的詞彙,一說便讓人止住淚水的?

“他還有其他的名字嗎?”凌霜反問。

穎華搖着頭道:“是沒有。”

這麼說來,這回這頭豹子當真是墜入情網了!

這麼反常的舉動不是戀愛了是啥?

好朋友找到真心相愛的戀人是一件可喜可賀之事,但是穎華卻不由得擔憂起來,對他們兩人的未來感到憂心忡忡。申玉烙待在人間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一年過後,凌霜怎麼辦?

殘忍的要她忘了他嗎?

這恐怕是件難事,凌霜與申玉烙之間的聯繫就像自己和陶紹謙之間一樣,是一份難以割捨、刻骨銘心的愛戀。

倘若,現在讓她與紹謙兩人分隔兩地或是天人永隔,她一定會無法承受這份隨之而來的傷痛。那麼凌霜呢?

“假使,我是說假使有一個不可抗拒的力量或是事件,讓你必須與申玉烙分隔兩地永遠無法見面,再也得不到他的任何消息時,你會怎麼辦?”

“永遠不能見面……”凌霜喃喃低語,腦子裏想像着那種情況。

“沒錯,就像是天人永隔一樣。”

“我……我……”

毫無預兆地,淚水就這麼自凌霜眼眶裏冒了出來,突然的讓穎華手足無措。

“唉唉,我只是說如果,如果而已啊!”

完蛋了,竟然將她給弄哭了!讓申玉烙知曉不剝了她的皮才怪。

更要命的是,凌霜對申玉烙的情意竟然已經深到無法自拔的地步了,這可怎麼辦?

“哎呀,只是假設,不是真的,你別哭了。”

“但是我光是想像他不在我身邊,我的心就痛得無法忍受。”

凌霜的淚水還是止不住的直往下掉,穎華只希望她能在申玉烙回來之前停止落淚,否則她會很好看的!

“你怎麼了?”申玉烙冷冽的聲音冷冷的傳進涼亭里,而幾乎是同時,他人也奔了過來一把摟住落淚不止的凌霜。

穎華在心底直哀叫不已,老天爺沒收到她的禱告嗎?話才說完他人就出現,分明是要她好看,這下子她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壞話說不得,壞人更是做不得。穎華的目光在一接觸到申玉烙冰寒的視線時只有傻笑着,躲到她親愛的老公背後當只縮頭烏龜。

“你對她說了什麼!”申玉烙鐵青着臉問。凌霜緊緊捉住他衣裳的手是抖得那麼明顯,而他的心就像被她的手揪住一般痛得無以復加。

“我只是和她玩些假設遊戲罷了。”穎華滿臉的無辜。

申玉烙又要開口發作,但是懷裏所傳來的細微聲音引走了他的注意力,穎華趕緊乘機捉住老公的手拔腿就跑,逃命去也。

“不要走,你哪兒……都不許……去……”

申玉烙得努力、用力、仔細的聽,才能聽出凌霜說了些什麼。

“我哪裏也不去,別哭了。”他細語安慰着,話語中的溫柔是與方才冷冽的寒酷截然不同。“我不是在這兒嗎?你看,你抬頭看。”

凌霜順從的抬起螓首,但是一開口卻讓申玉烙震驚得不知所措。

“我愛你,我非常非常地愛你。”

這個事實,也是直到方才穎華突兀的問了她那些話后她才發現的,不,或許該說是穎華的話正好逼她正視自己的心意,看清自己的情感。她一直以為對他的喜歡,是因為這陣子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所延伸出的愛慕,而原來這不只是愛慕,早在不知何時她的芳心早已淪陷了,早已遺失在他身上,是自己一直不肯正視這份情感的。

但是,現在她坦承的說了出來,對自己坦白亦是對他坦白,她不要讓事情到了穎華所假設的情況時,才遲鈍的發現到自己的心意,那樣子她會恨死自己的遲鈍。

“你確定!”申玉烙的話中有着輕微的顫抖。

他一直以為他可能得等了再等,才能等到霜兒遲鈍的情感開花結果,他已經做好準備打算和她長期抗戰下去,要默默且耐心的等待她自己的覺醒,哪裏知曉她的覺醒是如此之快,快的讓他措手不及,更是不敢相信直以為是自己做白日夢。

凌霜清澈的眼眸以及毫不遲疑的點頭,讓申玉烙七上八下的心終於平穩的落地歸位,他激動地難以言語只能緊緊抱着她柔軟的身軀,似要將她嵌進自己體內,融為一體。直到凌霜出聲抗議無法呼吸,他才稍微放鬆鉗制的雙臂,但仍是輕擁着她,望着她晶亮的眸子柔的足以令人醉上一天一夜也甘心。

“你有沒有話跟我說?”凌霜羞澀詢問。

他偏着頭想了想,“沒有。我該說什麼嗎?”

“沒有。”她沒啥氣地白了他一眼,搞不清楚他是故意不知還是真的不知道。

她是不知道別的男人在聽到女人告白后該有什麼反應,但是通常聽見后應該也會有所回應吧?最起碼不是等着女方再開口詢問,除非她表錯情了,他對她根本沒意思!

“你真的沒有話對我說?”凌霜不安地又問道。

“我要說什麼?”他認真問着。

無奈的嘆息聲自她口中飄了出來,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

獃頭鵝,凌霜只得認命的開口解釋:“你喜歡我嗎?”她努力地不讓紅潮跑出來,但是滿難的。

“喜歡。”

還好,他的回答是肯定的,否則,她一定會當場跳進噴水池讓自己溺斃。

凌霜潤了潤雙唇,艱澀的又開口:“那麼,呃……你愛我嗎?”

這下子,申玉烙總算搞清楚她葫蘆里賣的是啥葯了,他憐惜的摟緊她。

“唉唉,你還沒回答。”凌霜不放棄地說。

“我不是一直都表現得很清楚。”申玉烙聳聳肩。

“哪有?”她不滿的嘟起雙唇,及時撇開螓首避開他湊上來的吻,“我要你親口說出來。”

“這種事你知我知就行了,何必來這一套。”他心底為了她避開的舉動略微不悅。

“我要聽嘛,你說啦!”

“不要,太肉麻了。”

凌霜紅着眼眶,嘴唇一扁,“你騙我,你根本一點都不愛我!”

“你別胡鬧了。”他飛揚的劍眉攏了起來,對她子虛烏有的指控十分不悅。

說與做之間,他向來選擇動手去做,以實際行動說明自己的心意,況且多說無益,而且言多必失,與其浪費口舌還不如利用那些時間去做有用之事。

看看現今離婚案件多如天上繁星,這些夫妻哪一個不是曾許下山盟海誓,又說了多少遍我愛你三字真經,結果呢,還不是同樣以分手收場。

何必執着在那三個字呢?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心意表現得很明顯的。

不過很顯然地,凌霜並不這麼認為。

“你說我胡鬧!”她委屈地瞪着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隨時準備決堤,但是她忍着不讓它掉落。她不會以眼淚逼他就範,不是真心真意她不要。“大笨蛋!比獃頭鵝還笨的大笨蛋!”

說完,凌霜便用力一推,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但是,申玉烙豈會如她的意,幾個大步便追上她,大手更是緊緊的捉住她,不讓她有機會再度跑開。

他鉗制的手緊的讓凌霜發疼,但她硬是咬着牙不喊出口。

“你給我說明白你究竟想怎麼樣!”他怒氣衝天,低吼着。

“我能怎麼樣?嘴巴是你的,你愛說不說是你的事,那些要求是我不知好歹的奢求罷了。”凌霜倔強的不願低頭,昂着頭瞪入他的眼裏。

“該死,就為了區區三個字,你堅持和我吵,”他憤慨地紅了眼,又吼道:“我的所作所為還不足以表明我的心跡嗎?”

“沒錯,你的心我是明白的,但是我沒有你那分自信,現在我對你還有信心,相信你是愛着我的,不過多年以後呢?你不說出口總是會讓我感到一股不安與不踏實,我不要這份不安擴大到危及我倆的情感。”凌霜緩慢清楚的說著,目光沒離開過他的臉孔。“我並不要求你得天天說,或是時時掛在嘴上,我只要求你認真、確實的說一次。對你們男人而言,那三個字或許有點俗氣,但是對女人而言,卻是比任何魔咒都來得有用,而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我只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魔咒,你的親口承諾就可以讓我免去不必要的猜忌與迷思,不值得嗎?”

不值得嗎?申玉烙亦這般問自己。

***

陶氏大宅因為凌霜與申玉烙兩人之間的冷戰而籠罩在一片烏雲之中,就連當主人的周穎華亦不敢開口勸和,因為她是這場戰爭的始作俑者。

但是她真的很冤枉,她怎麼知道聊天會聊出紕漏來。至今她還是想不出為什麼昨天申玉烙與凌霜兩人會吵架,就算她害凌霜哭好了,可申玉烙要吵也該是找她吵,而不是讓他的心肝寶貝氣得將自己關在房裏啊!

究竟是哪裏不對勁了?

“老公,你也幫我想個法子,讓他們兩人別再這麼下去了。”周穎華挨在陶紹謙身旁要求。

陶紹謙卻笑道:“這是好現象,你煩惱什麼呢?”

聞言,穎華不禁賞他一個白眼,“兩人都已經冷戰了你還說是好現象!該不會是你還為了以前他們捉弄你之事而記恨到現在吧!”

“我是還記恨着。”他坦白點頭,不過在妻子誤會之前趕緊又說:“但是可不會卑鄙的利用這種時候尋仇,請你對我有點信心,老婆。”

“哎啊,人家只是說說嘛!”她連忙陪笑安撫,並且聰穎的轉開話題。“為什麼你說兩人冷戰會是好現象呢?”

“他們兩人會冷戰即表示對彼此在乎的程度不輕,還有得救,倘若他們都不吵不鬧,你才要擔心呢!”他不客氣地捏了她的鼻子一下。

“但是我好擔心申玉烙回天界之後,霜兒要怎麼辦?”她愁悶地緊擰着眉心,嘆道。

“嘿,老婆,你是他們的朋友可不是他們的老媽子,請你不要操心過度。”多多關心他這個老公才是正事。

“好歹他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多關心點是應該的。”

“是,那麼現在是你付出關心的時候了。”陶紹謙笑得古怪令她一頭霧水。

而在見到申玉烙出現在玄關之時,她終於明白他笑里的含意了。

“喂,我可是你親愛的老婆,你竟然將我往豹口推!”穎華一邊低聲斥責,身子一邊往他身旁擠,多麼希望能變成隱形人,最起碼讓申玉烙看不到她。

不是她膽子太小,而是脾氣古怪的申玉烙老是讓人捉摸不定,尤其是在他發怒之際,不曉得他會不會在一怒之下一口吃了她以泄憤。

不過,事實證明顥華的擔心是沒用的,申玉烙一踏進玄關理都不理他們,便逕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好像在等待什麼。莫約過了五分鐘門鈴聲響起,男女主人沒移動屁股前去開門,因為他們心知肚明的知曉這與申玉烙脫不了干係。

果然,申玉烙立即前去開門,待他一走出去,陶氏夫婦便有志一同的跑到窗邊悄悄看着申玉烙在搞什麼鬼,只見是個送花的小弟。

“他終於開竅了!”穎華開心低語着,“還特地訂花準備向霜兒和解呢。”

“我可不這麼認為。”

“為什麼……咦!他把花丟掉,花丟掉了怎麼和解?”

沒時間讓她仔細思量這個中因由,因為申玉烙已經轉身走了進來,時間緊迫地恰恰讓陶紹謙拉住穎華的手沖回沙發坐好。

兩人屏息竭力不讓紊亂的氣息露了出來,悶不吭聲的看着申玉烙,他仍沒理會他們逕自又回房去。待他的身影消失后,穎華才大大的喘了口氣。

“嚇死我了。”她猛拍着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半晌才又想起門外的那束花,趕緊又跑了出去。

在搜索了十幾分鐘后,穎華終於放棄的回到起居室。

“明明看他往草叢裏扔,可是怎麼都找不到,真是奇怪。”她喃喃自語地踱回陶紹謙的身邊。“不過還好,總算沒有白費工夫,你看!”

攤開的手掌上躺着一張撕得不成樣的紙張,依稀看得出上頭寫的是個霜字。

“這麼說來,花確實是要送給霜兒的,不過應該不是申玉烙送的。”否則他幹嗎這麼麻煩,還搞半路攔截這種把戲。“那麼會是誰送的呢?”穎華沉吟箸。

“別看我,不是我送的。”陶紹謙連忙撇清,語氣中半是玩笑。

穎華瞪了他一眼才說:“我倒寧願是你送的,省的我猜測老半天。”

“這可不行,這樣你就沒興緻玩偵探遊戲了。”他嘿嘿一笑。“他們兩人撲朔迷離的情愫,再加上今天出現的第三者,正是精彩的時候,你沒繼續玩下去豈不太可惜了。”

“你分明是幸災樂禍!”

***

相較於起居室的熱鬧,綠竹居可就顯得清冷哀愁多了。

和申玉烙吵架后,凌霜便負氣地搬回綠竹居,不理會那個無情無義的可惡之人。

凌霜趴在床上懶洋洋的不想動,因為沒有動的慾望與能源,腦子裏更是什麼也不想,就怕申玉烙的身影闖進來嚴重干擾她的思維。

她還是在生他的氣,氣他為何這麼頑固,連一句甜言蜜語也吝惜說出口;就算是哄她她也開心啊!

可惡!居然連哄她的話也不願說,真是個獃頭鵝。

然而,話又說回來,若他是那種會隨口冒出甜言蜜語之人,就不會是她所愛的那個男人了。

凌霜嘆息的將頭埋在抱枕里,直到快喘不過氣來才翻身。

她知道這件事自己也有些微無理取鬧,但是心底的不踏實感是那麼的明顯。

尤其在她親眼目睹過幾次他無禮又無情的趕人出門后,心中的不安更是強烈得幾欲要將她給吞噬了。

對於貌美如花的沈月蓉他都可以毫不留情的掃地出門,而對彬彬有禮的奉詳岳也是不客氣的踢出去,就連對陶氏夫婦一樣是不假辭色,那麼哪一天自己會不會也是落得這般下場?

若是成真她又該如何?

還有,現在她什麼事也不能做,為芸菲報仇之事陷入膠着,毫無進展,只能獃獃的等對方主動出擊;如此敵暗我明勝算就少了一截,再加上對方故意的拖延與戲弄,真的會連聖人都捉狂。而那個可惡的申玉烙卻老是神清氣爽、優閑地東晃西晃的,真懷疑他的心中是怎麼想的!

啊——好煩!凌霜將自己藏進被窩裏大叫。

她決定再過三天若仍是半點風聲都沒有,她就要主動出擊,這回,她才不管申玉烙那傢伙的任何理由。

凌霜心急,但是還有人比她更加地心急如焚,因為相較於凌霜的只是等待再等待之外,奉詳岳可是比她還多了時間上的逼迫。他每日成為野獸的時間是愈來愈長,每日都會至少又加長十五分鐘的時間,以此計算,他所剩的時日着實不多了,心急如焚根本不足以說明他的焦慮,憂心忡忡也理不清他的煩躁,所以他決定加快腳步。

***

月黑風高,是個適合做不法勾當的夜晚。

颯颯的風聲在黑夜裏聽來格外的讓人心驚膽跳,彷彿隨時會有不知名的怪物從黑暗中跑出來嚇人。而此刻怪物是沒有,野獸倒是有一隻!

在第一聲吼叫響起之際,凌霜就已經驚醒,膽戰心驚地坐在床上瞪着黑暗的四周,一時之間搞不清楚是噩夢還是現實。

但是在第二聲聲響之後,她立即奔下床跑出房間。這次她可以肯定不是做夢,真的是有野獸吼叫的聲音!

那叫聲是如此清晰可聞,就像是故意讓大家知道它的光臨。

凌霜一奔出房門即遇上陶氏夫婦。

“是它來了嗎?”穎華緊張地詢問着。

“應該是。”凌霜突然停下腳步,尾隨在後的兩人差點撞了上去。

“你做什麼停下來,快走呀!”穎華催促着。

“很對不起,我不知道它會找到這兒來而且還闖了進來,為了你們的安全起見,我想你們最好找個隱密的地方暫時躲起來。”

“不行,難得的機會怎麼可以放過。”

“相信我,它真的很危險。”

“你也相信我,再危險的事我都遇過了,小小一隻野獸算不了什麼的。”

“可是……”

“哎啊,別可是了,去遲了就看不到好戲了。”

陶紹謙對她們兩人着實有點無力,連個影子都沒見到,但一個已是杞人憂天煩惱不已,而另一個卻是已經興奮難抑了。有沒有搞錯?也許只是風聲作怪。

但是,事實證明不是虛驚一場。

當一行三人到達起居室后,三人全愕然瞪視着站在眼前的東西,奉詳岳變成的黑豹正站在他們面前看着他們,它那模樣就好似在等人一樣!

“真的出現了!”穎華驚呼,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美目瞪得老大,“好、好醜!”

“咦?”凌霜改而瞪向她。

不待她開口問,穎華便自動自發地解釋道:“你不覺得它的毛沒申玉烙的烏黑亮麗?眼睛沒他好看,骨骼體型也沒他漂亮、優雅,還是申玉烙好看。”

凌霜不敢置信地瞪視着她,久久回不過神來,而她親愛的阿娜達則是啼笑皆非地搖着頭。

“你不怕?”現在應該是要拔腿落跑,而不是優閑地在這兒對它評頭論足吧!

“有什麼好怕的,有申玉烙在怕什麼!”穎華說得理所當然,並補充道:“他一定贏的。”

野獸突然吼了一聲,似在抗議她的無禮與輕蔑,然後平地拔蔥一躍而上,朝他們沖了過來,張開的大嘴露出森冷的利牙,告訴着他們的死期已到。

突然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黑影閃到野獸與他們之間,瞬間,兩頭豹子糾纏在一起又翻滾到地上,野蠻而原始的廝殺就此展開。

凌霜在一旁緊張的手心、額頭都冒出冷汗,深恐申玉烙一個閃神不注意會受到傷害,她專註的連躲都忘了,若非陶紹謙及時拉了她一把,她怕是波及到了。

“咬它,快點用力狠狠的咬它!”

穎華的吆喝聲突如其來地傳進凌霜耳中,引起她的注意,眼底是匪夷所思的愕然;穎華的膽識與作為真是讓她開了眼界。

突然又傳來了豹吼,這回是銀星針對穎華的聒噪所吼的。

“我是在幫你加油耶!”穎華氣呼呼瞪着銀星,啐道:“不識好歹。”

“是你太吵了。”陶紹謙搖頭一嘆,捉住她手臂的手一刻也不敢放開,真的很怕她會沒頭沒腦的衝進戰場。

“你說我吵!”穎華的眼眶立即蓄滿淚水,哀怨地瞅着他瞧。

“唉唉唉——”

就在這時,奉詳岳突然往外奔了出去,銀星緊隨其後。

“別追了!”凌霜大喊,但是門口早沒了他們的蹤影。

她跟着也欲拔腿追上,卻讓陶氏夫婦給攔了下來。

“你去只會徒勞讓申玉烙分心。”

穎華附和着老公點頭,“沒錯,等他解決完就會回來,你在這兒等他就好了。”

於是,凌霜只得坐立難安、心兒七上八下地等着,一雙美目不時望着門口,盼着良人的身影出現。

終於在第一聲雞啼響起之際,他的身影總算映入眼帘了。

***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了起來。

接着,穎華清晰的抽氣聲冒了出來,她嚇得幾乎岔了氣。

霜兒不要命了!

她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申玉烙動手,當眾賞了他一個巴掌,而且兩人還是處在冷戰中的非常時期耶。這下子,個性古怪的申玉烙會有何反應她真的不知道。

穎華眼觀四面、耳聽八方,驚駭的看着他們。

“有蚊子?”申玉烙眯起的眸里佈滿陰霾。

“大笨蛋!”凌霜氣忿地雙頰都漲紅了,就連眼眸都泛着紅絲,“你追去做什麼!你以為你很神勇是不是?獨自一人跑去,要是他設下陷阱存心害你,你要怎麼辦!”

“我這不是好得很。”申玉烙有點哭笑不得。

“那是你幸運,可是幸運之神不會永遠跟着你的,你知不知道?”凌霜說著說著,哽咽一聲便哭了起來。

直到此時見着他平安歸來,她的三魂七魄才全歸了位,也不再提心弔膽。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感到度日如年,才不過短短几個小時她卻覺得有如幾個世紀長,多怕就此再也見不到他了。

“可惡,你真可惡……”凌霜邊哭邊掄起拳頭打着他。

申玉烙喟然一嘆,認命的將她摟進懷裏讓她盡情發泄。每回都拿他當沙包練習,她是想當拳擊手嗎?

“是,是,是我不好,是我不對,天下最可惡的人就是我。”他輕言細語安慰着,不忘惡狠狠地瞪着驚愕地忘了合上嘴巴的穎華。“……你說什麼我都沒意見,只要你不要再漏水了。”

穎華真的讓他給嚇到了,申玉烙竟然會說笑話逗人開心!

老天,他是不是氣瘋了?。

申玉烙不只會安慰人還有幽默感,這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人嗎?

凌霜泄憤地將淚水與鼻涕用力的往申玉烙的絲質襯衫上抹去,直到襯衫髒兮兮的她才滿意的抬起頭。

“和好?”他低頭詢問,對她所造成的豐功偉業不甚在意。

“嗯——”她笑咪咪的扮着鬼臉,“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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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豹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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