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給了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那不是令她驚訝的原因，她震驚的是，他說他是司馬毅。
“什麼！？”他是那個討人厭的司馬毅？一想到他是父皇指給她的額駙，她便更嘔。
“你實在很令人頭痛，公主。”慕容磊微笑。“在新婚之夜逃走的人恐怕不多。”
聞言，她離他遠遠的，要不是馬車正在走動，她一定會跳車，“你想幹什麼？”
“你以為呢？”慕容磊看了她一眼，她長得好美，普天之下，大概沒有人比得上了吧！
她咬着唇，“我是不知道你要做什麼，可是我要去鎮江。”她告訴自己，他雖是王爺，但她可是公主，沒必要怕他。“為什麼？”鎮江可是他的領地。“你這麼快就要回家啦？”他揶揄的說。
芷芸搖頭，“你……你……你可不要誤會。”她說得結結巴巴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有一點怕他，尤其他正在朝她移動，更讓她坐立不安。“我……我要去找磊哥哥！才不是為了你。”
她的話讓他一愣。磊哥哥？原來那個小女孩就是她，雖然他記不太清楚，可是過去那小女孩的影像和眼前的她完全重疊了。
他的心驀地一緊，傳言說她活不過十八歲……是真的嗎？為何他的心變得如此沉重？他不是不希望被人束縛嗎？難道只因她是當初給他心靈悸動的小女孩？
“是嗎？”他再次微笑，一點也沒有提起他心裏的事，他放肆的靠在她身上。“如果我不答應呢？”
芷芸被逼到無路可退，“你……你不要太過分。”他的力氣怎麼這麼大？怎麼推也推不開。
“你可是我剛過門的妻子，卻當著我的面要去找別的男人，你是不是也很過份？”他把馬車停下來，一隻手扳起她的下巴，一隻手抱住她的腰。
芷芸平日的威風全不見了：“你……你要殺了我嗎？”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慕容磊笑了起來，“你說呢？”他發現這丫頭挺討人喜歡的，最令他吃驚的是，她竟然還記得他，那個在眾人眼裏毫不起眼的自己。
芷芸皺眉。他在笑什麼啊？真是奇怪的人，可是她卻覺得他不像以前的他那麼令她討厭了。
待慕容磊的隨從曾軒帶着翠兒上了馬車后，他們又回到原先的小鎮。
因為被人追趕，芷芸一身的凌亂，迫不及待的想要沐浴更衣。
芷芸坐在木製的澡盆中，溫熱的水讓她一顆腦袋昏昏沉沉，本來只是想在死前見磊哥哥一面，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司馬毅抓到，害她還計劃了那麼久，哎！
真不知道一路上有沒有機會可以逃？正想着時，門“呀”一聲的被打開。一定是翠兒，不要再念她了，她好累，好想睡哪，“翠兒，我好累哦！”
她背對着來人，“今晚不用膳了，好不好？”
慕容磊把手伸入水中抱起她，“那怎麼成？我可捨不得你挨餓。”
芷芸嚇了一跳，急急的轉過身，“你……你怎麼在這裏？”她的臉紅了起來。
他大方的看着她。她的肌膚竟是如此光滑細膩，瘦削的身形好吸引人。“你真美。”
她會意過來，把身子藏在水中。“你不準看。”她的臉更紅了。
“為什麼？我是你的夫婿。”他把手撐在澡盆邊，一隻手漫不經心的划著水面。
芷芸聽着都要哭了。“你再不出去，我要叫人了。”他還是和從前一樣的頑劣可惡，今天早上的好感已經都不見了。
“你想叫誰？我可不許別人看你。”他的手指滑上她的肩，順勢而下。
她拍掉他的手。“別碰我！”
慕容磊充耳不聞，只是低下頭吻住她的唇。“我喜歡你。”好柔軟的唇啊！
在那一刻她動彈不得，回過神后她捂住自己的嘴。他的話在她心裏發燒發熱。“你……你……你太無禮了。”
他接住她臉上滴落的小淚珠。
那張美麗的臉是多麼出色動人，殷紅的唇是多麼迷人。“無禮也好，討厭也罷，總之，我等你用膳。”
芷芸的心狂跳起來。好可怕的人。
他站起身，深邃的眸子漾着一絲異彩，“你會來吧？不然，我來找你也無妨。”他丟下話便離去。
一頓飯下來，沒有人多說什麼話，芷芸一直面紅耳赤，她好幾次偷看慕容磊，卻又在與他視線交接的那一刻轉移注視。
天啊！她可是頭一回如此屈居弱勢，那個傢伙竟然敢這樣欺負她。
慕容磊覺得她生氣的樣子好可愛，他靠過去在她耳邊問：“怎麼？身體不舒服嗎？”
“要你管！”她雙手握拳。
“我聽翠兒說你泡澡泡得太久了，是不是着涼了？”
他這是明知故問，不就是他做的好事嗎？芷芸抬起頭看見他眼中促狹的光芒。他竟然在捉弄她，真過分！可是她又什麼都不能說。
“公主！你真的病了嗎？”翠兒不知道他們的事，她只擔心自己的公主。
回到客棧后，公主已將如何遇到司馬毅的事情經過說給她聽。
芷芸看着慕容磊，他還是以前那個樣子。“我累了。”語畢立刻回房裏。
“公主！”翠兒追出去。
慕容磊放下筷子。芷芸的表情就像被欺負了一樣，那雙眼睛充滿了怨氣，漂亮的臉即使沒有笑容，依然是那麼迷人，只是他卻覺得自己有些心虛。
芷芸十分不開心的坐在窗台上看月亮。
今天的月亮很美，星空是朦朧的，可是她的心情卻糟透了。
他是個混蛋，根本比不上磊哥哥的一根腳指頭，那個司馬毅，她恨死他了，尤其是他那種捉弄人的表情，她最是討厭，還有他那雙充滿邪惡、輕佻的眼睛，每當被那對眼睛注視着，她就渾身不自在，手腳也不知道放哪好。那個男人好可怕，為什麼她那麼倒霉，偏被他逮到呢？
芷芸嘆了一口氣，發現有腳步聲傳來，她猜那是翠兒，“翠兒，你先去睡吧，我想靜一靜。”又來催她睡覺了。
慕容磊將手上的東西擺上桌，“你不但警覺性低，耳力也差透了。”他搖搖頭。
是他！“誰讓你進來的？”芷芸從窗檯跳下來。怎麼又是他？她最不相心見的人就是他了。
“我高興進來就進來，為什麼需要人允許？”他找一張椅子坐下來。“這可是我住的地方，敢情公主又忘了我們已經成親了嗎？”他用戲謔的眼神看着芷芸，這個美麗的女人總是能引發他卑劣的一面。
“不，司馬毅，我們只是拜了天地，行了大禮，可是我們不是夫妻，我只是……”她根本不是心甘情願的！
“是啊！”慕容磊撐着頭，她慌張的樣子好可愛。他慢慢的說：“我們還不是夫妻，因為差了一項洞房花燭夜，你看今晚怎麼樣？”
“洞房花燭夜啊？”她覺得自己真是誤上賊船了，“我才不要！”
她看準了門想跑過去，卻被慕容磊搶先一步擋住她。
她驚惶的看着他，這個人好可怕！
慕容磊又大笑起來，好可愛的小公主。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芷芸睜大眼睛看着他，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啊？
他將頭壓下來，唇覆上她那張多話的漂亮小嘴，雙手將她緊緊的摟住。
芷芸呆住了，任由他品嘗她的味道。
許久，他才放開她。
“你……”他竟然敢再次侵犯她。“你好無禮！”剛才她曾經想掙開，可是卻仍然無法動彈，好像失去力氣一樣，她怎麼這麼沒用啊？
“你好美。”他抓住她胸前的一繒頭髮把玩，假裝沒聽見她說的話，反正她正在氣頭上，說的話也不會好聽，他看着她，她就像受了上天眷顧而出生的一樣，那麼的美麗動人，可是那卻不是她吸引他的最大原因，她記得他，一直惦記着他，那才是最令他感動的。
慕容磊走向她，看到她向門板緊靠，他壞心的將她攬入懷裏，她身上有着少女的芳香。
“你……你幹什麼？”她結結巴巴的問。他好高大，她根本逃不了，她為這個發現感到悲哀。
“你說呢？我的公主。”他的臉向她靠近，但她卻躲開，他迅速的在她臉上印了一記，“你真的好香、好甜。”讓人想咬一口。
芷芸全身都在發熱，“別……別碰我，你可不要再胡來。”
“怎麼會是胡來呢？”慕容磊將她攔腰抱起來。她好輕，她是這麼小又這麼可愛，讓人不憐愛也難。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我可是你的夫君。”他用額頭頂頂她的。
“司馬毅！”她不是說過了，那根本不能算數，為什麼他就是說不通呢？她想了又想，可憐兮兮的擠出一句話來，“你可不可以放過我？”
“那我該怎麼辦？成親當天被新娘子拋棄，好不容易找着你，你又不要我，我真是可憐。”他比她更可憐兮兮的說。
好可怕的人！企芸望着他，如果他和她大吵大鬧，那她只要惡言相向就好了，可是他偏偏一副這麼可憐、無辜的樣子，她真是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你放心好了，我……”該怎麼做才好呢……對了！“我幫你找一個更美、更好的女孩給你做新娘，好不好？”
什麼？慕容磊的心裏十分不高興，她竟然想甩掉他，哼！想都別想，這個可惡的小丫頭，他決定要欺負她一輩子。“這要我怎麼說呢？”他故意大大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將她放下來，這時她手上的玲瓏鎖又發出聲響。
“司馬毅，你快說啊！”怎麼樣都行的。
“我們可是聖上指婚的，怎麼可能說不算就不算呢？”他提醒她。
是啊，芷芸坐了下來點點頭。“我會去說服父皇的。”雖然有點難。
她的話令他皺眉。她以為他是誰？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嗎？“再說，我們已經有肌膚之親了。”
芷芸紅了臉，那是她畢生之恥。“別說了，反正我是不會承認的。”幸好她活不過十八歲，就當作一場誤會好了，哎，她頭一次知道活不過十八歲也有好處。
見她那麼抗拒他，慕容磊都要冒火了，他強按捺住自己的火氣，“可是，我是這麼的喜歡你，怎麼可能移情別戀？”一見到他來到她身邊，芷芸大叫出聲，整個臉都紅了。“你……你……”他說他喜歡她？她的心跳得又快又急，奇怪，她不是應該很討厭他才是，為什麼卻表現得像個呆瓜？她應該痛罵他一頓！
“說啊！”他的手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吹着熱氣，“我要到哪裏去找一個比你還要美、還要好的女孩！像我這樣痴情的如意郎君，你怎麼捨得悔婚呢？”
芷芸不得不承認自己腦袋裏現今只有一堆漿糊。“司馬毅……”
“嗯。”他好聲好氣的回答，一面在她臉上輕輕吻着。
“我……”芷芸靠在他身上，好一會兒都不能想事情，她咬着唇，讓自己清醒一點，接着用力推開他。
“怎麼了？”慕容磊溫柔的笑着，那是一張可以迷死妙齡少女的俊臉。
“我……”她想不出話，正苦惱着，這時她的肚子傳來咕嚕叫聲。“我餓了。”她露出微笑，想要借吃東西來逃開他這號危險人物。
“哦。”慕容磊笑得更邪門，拉着她的手來到桌前，桌上擺了四色小點心。“公主晚膳用得那麼少，我還真怕你餓了呢！”
天啊！芷芸真是哭笑不得。“噢！”
“你說，我怎麼捨得你挨餓？親愛的公主。”
他夾起一塊糕點，芷芸乖乖的咬了一口。
“怎麼樣？”
她嚼了一會兒，“嗯，真是可怕。”
“什麼？”他假裝沒聽見，“說大聲點。”
這個人好像趕都趕不走，她覺得自己想要逃開他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了。
更不知道自己費盡心機逃婚是為了什麼，到頭來還不是落在同一個人的手裏。
“在想什麼？”他笑盈盈的問。從來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輕鬆愉快，她手上的鈴聲真是好聽哪！他動手撥弄她的劉海。
芷芸吃着小糕點，臉上委屈極了，“你好可惡！”從沒有人這樣對待她。
“是嗎？”可惡就可惡吧！慕容磊大刺刺的躺在床上。
“喂！”她急忙咽下口裏的食物，來到床前，“你幹什麼啊？”如果他睡這裏，那她要睡哪啊？
他抓住她的手，稍稍一用力，芷芸就倒在他身邊，“今天是洞房花燭夜啊！”他轉身把她壓住。晚膳前的那一幕香艷鏡頭，他可是沒忘，既然都成親了，為什麼不能享用她？“你說我要做什麼？”
“司馬毅！”芷芸拚命的掙扎。“不！”雖然她不太清楚接下來的事會如何，但是看他的樣子也明白這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求求你！”
慕容磊不理她，逕自解開她的衣衫，眼前是一片軟玉溫香，他親吻着她的頸子，直到他發現自己的臉頰濕了。她在哭，那樣子真的好可憐，他停下所有動作看着她。
芷芸哭得抽抽噎噎，最後乾脆把臉捂起來。
“芸兒！”這是他頭一次叫她的小名。“別哭了。”
芷芸不理他，只退到一邊去，縮着身體屈在床角。
她看起來好小，他到底在幹什麼？慕容磊翻身從後頭抱住她，“別哭了，我不欺負你就是了。”這樣像琉璃般易碎的寶貝公主，真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芸兒！”他推推她，可是她還是動也不動。
慕容磊狐疑的把她的臉抬起來，她竟然睡著了。
他不由得笑了出來，“你真是個奇特的小東西。”這時候居然還可以睡得着。該說她笨，還是聰明呢？
他再一次拉她過來，芷芸一下子就躺入他懷裏，她身上依然半裸着，脖子上有着吻痕，她還是那麼吸引人，他的手指滑過她細緻的肌膚。
“我會得到你的。”不過，不是現在。他親親她的額頭，替她蓋上被子。
“哎呀！”芷芸一醒來就大叫，她怎麼會在他懷裏？！
慕容磊啄了下她的唇，“還很早呢！別吵人嘛！”
“你怎麼在這裏？”昨晚只是一場惡夢吧？
“我當然在這裏。”他壞心的說。“昨晚你可是熱情如火哪！”哎！這小妮子一大早就擾人清夢。
“不！”她搖搖頭，用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雙肩。
看來她什麼也不懂，兩個人衣服都穿得好好的，能發生什麼事？不過逗逗她很好玩。“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會好好待你的。”
好可怕的說法。“我不要！”芷芸想跳下床，但是慕容磊還躺在床上。
“你去哪？”他起身，打哈欠。
“我根本不記得昨晚的事，一定是你騙我。”她惶恐的看着他。
“不然你以為夫妻之間都在幹什麼？”他點點她的小鼻子。
“我怎麼知道？”她苦着一張臉。天啊！她怎麼會這麼慘？
“那就是了。”早料到她不知道，慕容磊從後頭抱住她，“別擔心，我會好好疼你的。”
一股燥熱傳遍她全身。不行，她就是不喜歡這種不能自主的感覺，只要他靠上來，她就變得好奇怪，就好像快沉到水裏一樣，她真怕那種不能呼吸的感覺。
“司馬毅，你一定在騙我！”她只能如此認定。
慕容磊看到她眼中那分不確定，他一笑，“芸兒，你一定餓了吧？別胡思亂想了，快去梳洗吧！”他將她的外衣蓋在她身上，順便叫翠兒進來，一點也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其實芷芸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獃獃的看他離去。
翠兒一進房，她立刻抓住翠兒的手，“翠兒，我該怎麼辦？”
“公主，你在說什麼？主爺有什麼不好嗎？”翠兒真的看不出他有什麼不好。“而且王爺不是很喜歡你嗎？”
“才怪！他根本是在捉弄我，我好怕他哦！翠兒。”芷芸皺眉，一一的訴說自己的每個癥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只是每回他靠近我，我就渾身發燙，一顆心跳得好快，連事情也不會想，話也不會說了，就像生病了一樣！”
“聽起來可真嚴重。”翠兒點點頭，她沒想到忠王爺竟是這麼危險的人，還能害人生病。
“是啊，所以我才煩惱嘛！”她絕不能留下來，他太令她害怕了。“翠兒，你真的能夠了解嗎？”
“是啊，多多少少。”翠兒點點頭。“那麼公主，你又有什麼打算？”
“呃，我還在想。”芷芸的眼睛轉動着，“有了，我可以再逃一次。”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而且她要去找磊哥哥。
“這樣好嗎？”
“你聽我的就是了。”她拍拍胸膛，保證絕對萬無一失，她一定要逃出去。
芷芸得意的笑着，殊不知曾軒站在房外，只見他搖了搖頭，無所謂的走下樓，反正到頭來她一定會被主子抓回身邊。
幾天後的傍晚，慕容磊一行人進了揚州城。
揚州是遊覽勝地，濱臨長江，極為繁華，街上的行人又多又雜。
曾軒騎馬，慕容磊駕車，芷芸和翠兒坐在馬車裏。翠兒覺得馬車比前天舒適很多，不會弄得她又昏又吐，是因為路平坦了些呢？還是公主的技術不佳？她不敢開口問。
突然一陣陣樂聲傳來，芷芸忍不住掀開窗帘，眼前是一座好大的湖，湖面如鏡，在夕陽餘輝中閃閃發光。
一艘艘的畫舫在湖上輕駛而過，那美麗的波紋劃開水面，十分迷人，相較之下，映在水面上的楊柳反而沒什麼好看。
湖邊的人三三兩兩的，並沒有因為太陽西下而離開，畫舫上那些穿着妖艷的美女們恐怕就是原因吧！只見她們含笑說話，輕撫琴弦，擺動那半裸露的傲人胸脯。
前頭駕車的慕容磊一回頭，發現芷芸正看得目不轉睛，他將馬車停在湖邊。
“公主，你在看什麼？”翠兒湊了過來，“哇！好多仙女啊！”
“是啊！”芷芸轉頭，發現慕容磊在看她。
他溫柔的朝她微笑，芷芸忍不住的將頭低下去。
他不知道他會讓她不自在嗎？
“公主，你看，有畫舫朝這駛來了，那位姑娘是這片湖上最美的人呢！”
芷芸勉強的看了一眼。
畫舫上的美女欠身媚笑着，一群丫頭替她放了板子，她踩着板子上岸來。“好久不見了，王爺。”大眼睛充滿仰慕之情，“綉兒向您請安。”
隨着她的腳步，一陣脂粉味飛進芷芸鼻子裏。
慕容磊點頭，沒有答話。
可是光這個舉動就讓芷芸不開心。她是什麼人啊？叫什麼綉兒的，看來他們兩人是認識的，那名女子穿得那麼單薄，身上的布料透明得足以看見胴體，她是歌妓吧？皇宮裏也有請這樣的女子來向父皇獻舞。而他竟然認識她，再瞧她的眼神，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清不楚的？芷芸噘起小嘴，他果然不是好東西。
“公主。”翠兒推推她，“那位美姑娘走了。”
“那又如何？”她美是美，但絕對勝不過自己，她再次看着窗外，發現綉兒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在打量她，“哼！”什麼東西嘛！
慕容磊全瞧見了。看來她吃醋了，這表示她很在意他嘛！
他滿意的微笑。
揚州城有忠王府的產業，因此他們就住在忠王府的別莊裏。
晚膳時芷芸氣呼呼的沒吃兩口就拉着翠兒進房。
“公主，我都打理好了。”翠兒得意的提着手上的包袱。
“做什麼？”芷芸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整理包袱呢？”
“公主，你忘了我們要逃走啦？”翠兒真是被她打敗了。
逃走？對哦！“我當然記得，可是我現在要沐浴。”芷芸丟不起臉的大聲說，“我記得我有帶百花露出宮。”
“嗯。”翠兒掏出一個金色小瓶子。
芷芸接過瓶子，“快去準備吧！”
翠兒不得不搖頭，公主真任性，明明要逃走，卻還要洗澡。
芷芸看到翠兒的表情哼了一聲，她才不管呢！如果不先讓她打扮打扮，好好的跟那個綉兒比一比，讓他知道自己的眼光多差，她是不會罷休，而且，到時候要逃也比較有面子。
夜裏，慕容磊在遍尋不着芷芸的同時來到庭院，是一陣美妙的樂音伴隨着一股迷人的芳香將他吸引來到這裏。
芷芸穿着一身全白的衣裳坐在石椅上撫琴。她知道他來了，遂露出自信的微笑，這可是自小苦練的成果，絕對不輸給任何人！
慕容磊明白這一切都是她吃醋的表現，也許讓她多吃幾次醋也不錯，這樣她或許會了解她對他的心意。
芷芸彈罷一曲，左等右等都沒等到慕容磊讚賞她的話，她忍不住開口，“不好聽嗎？”她將頭垂得低低的。
“如聽仙樂。”他看她。
芷芸開心極了，但還是不肯抬頭看他。她就知道自己最好。
她正沾沾自喜的當頭，他又開口，“為什麼不看我呢？”他很喜歡看她的臉。
怎麼可以看？看了，她的心又要亂了。她搖搖頭，“我要去睡了。”
他隔着桌子抓住她的手，“別想逃開我。”他知道她又想溜。
“我才沒有。”她抬起頭，手和臉都很熱。
“你看，這樣不是很好嗎？”她冰冷的手被他弄熱，她的小嘴微張，一臉紅撲撲可愛的表情，他再一次吻住她，讓她沒躲避的機會。“我為你着迷。”她是他這輩子最想得到的東西。他在她耳畔輕聲細語的說著，“你想逃，是不是？”
“我……沒有。”她支吾的回答，真怕自己再一次的臣服在他腳下。
“你的心跳得好快，你的臉是那麼的紅。”他摟住她，“我可以感覺到你的身體在發熱。”
芷芸抬頭問：“你……怎麼都知道？”
“因為你愛上我了。”慕容磊得意的笑着。
“你胡說！”她從沒有一刻這麼想逃開一個人。
“是嗎？那你為什麼要吃綉兒的醋？”
“我才沒有，我只是想和她比一比！”她不服氣的說。
“比什麼？誰在我心中的份量重嗎？”他開門見山的指出。
芷芸無話可說。她這樣就叫吃醋嗎？還有那些奇怪的反應是因為愛上他？
“不！”她才不信，這怎麼可能？她最討厭他了，從小時起，她對他便沒好感。
她或許弄不清自己的心情，可是她不願意隨隨便便相信他的話，“你胡說。”
“是嗎？”慕容磊抱住她，“那你為什麼要生綉兒的氣？”
她在他懷中掙扎着，“我說過，我沒有。”要愛也是會愛上磊哥哥，才不是他！
“有沒有你心裏有數。”他撫着她的長發，“反正你是我的。”這是他們從小就約定好的。
“我才不是任何人的東西！”芷芸反駁。“快放開我！”在他的懷裏，她感到無助、慌亂。
“不行！”他把她打橫抱起來，“我想睡了，而且我要抱着你睡。”
她搖頭，“我不要！”她捶打他的胸膛。
但是他連哼都沒哼一下，逕自抱着她回房，不管她如何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