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莫嫣然終於想通而有了行動,她開始答應媒人去相親,也打破自己所堅持的態度,對於客戶的邀約每每應允。她是真的認真思考要為宇文找個父親,所以她更忙碌了,除了工作時間外,便是忙着應酬。

只是在每個飯局之後,所有的男人都讓她打了退堂鼓,她知道都是那個叫白書硯的人害的。

小小的莫宇文也發現媽咪的改變,敏感的他雖不知道莫嫣然是在替他找個爹,但是只要一瞧見她打扮得艷光四射,心中便感到萬分不悅,甚至有種媽咪背叛白書硯的感覺。

所以這時他總會翹着嘴說:“媽咪,你最近都不陪我,只曉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去。現在我鄭重的宣佈,我要開始學壞,好讓你關心我、注意我。”

莫嫣然一愣之下,好笑的敲敲兒子的額頭,“什麼時候學會這些花招的,好不入流喔!媽咪相信你不會這樣做的。”

“我會,我一定會做給你看的。”莫宇文以斬釘截鐵的態度表示。

“你是個好孩子,所以媽咪知道你不會的。”莫嫣然心懷愧疚地香了下兒子的臉頰,坦誠的解釋:“再說,媽咪也是為了替你找個爹地才這樣做的,你能諒解媽咪的苦心嗎?”

然後,莫嫣然還是姍姍赴約,莫宇文則是張大了嘴,等到想起要追出去時,莫嫣然早已不見身影。

他皺皺鼻子說著來不及的反對:“我才不要新爹地呢!不對,除了乾爹之外,我誰都不要。”

莫宇文的小腦袋瓜不斷的轉着,最後賊兮兮地打了通電話給白書硯,兩人共商大計,算是出賣自己的媽咪呢!反正看得出白書硯對媽咪有好感,如今情勢危急,他的通風報信算不了什麼。

而當白書硯聽見這個訊息時,額頭青筋直冒,差點沒毀了自家的陳設。

他恨不得現在就將莫嫣然捉來毒打一頓,他實在想不通這女人的腦袋裏到底裝了些什麼?她不知道天下的男人都是好色之徒嗎?對她這種頗具姿色又單親的女人來說,都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的只是一夜情罷了!

於是他雇請了偵探,追蹤莫嫣然所有的約會及對象,每次看到名單上的名字時,他的怒火便席捲全身,災情更是殃及全辦公室,大家均不敢向他靠近。

他將剛傳真過來的資料揉成一團,臉色又青又白,全身升起一股肅殺之氣,呼吸濃重急促,眼中更露出駭人的火光。

那該死的女人,今晚竟要與社交界最有名的花花公子紀天豪出去,她不知道那個男人對於女人是拆吃入腹、從不吐骨頭的嗎?

他可不是只有吃頓飯、聊聊天就好的男人,每次被他盯上的獵物都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導致他的風流債不斷,圍在他身旁的艷史報導也層出不窮,這個莫嫣然不曾打聽對方的底細嗎?

他在辦公室不斷踱步,煩心不已之下,竟然點起煙狠狠的吸着,從不吸煙的他此時打破了自己的戒律。

“該死的女人,沒大腦的女人……”白書硯相當氣憤,不停地詛咒着。“寧願羊入虎口也不願找我?哼!難道我的條件不如那些狼……”

氣憤地熄了煙,他實在坐立難安,拿起外套交代范若娟后便匆匆離去。

“今晚我有事,將所有的應酬約會全部回絕掉。”

范若娟對於總經理這幾天的情緒不穩已納悶許久,現在看見白書硯異常的情況,她忍不住也想跟去瞧瞧。開玩笑,她還想當總經理夫人呢!可不想輕易放棄這富貴的寶座。

想到就做,范若娟檢視鏡子中的自己,再一次描上口紅也跟着出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星河”餐廳,侍者認識白書硯,便趨前殷勤招待。白書硯揮揮手,侍者很識趣的退下,反倒是范若娟躲躲藏藏,疑惑着白書硯的舉動。

白書硯雖然自己經營精緻電腦這家公司,他真正的身份卻是南部白氏集團的少東,家族企業遍及整個南台灣,像這家西餐廳便有他的股份。當然,他可不想表明自己的身份,免得逢迎拍馬屁的人圍在他的身旁,永遠聽不到真心建言,這會影響他對事情的判斷力。

他凌厲的目光掃過餐廳,驀地在鋼琴的後端發現了莫嫣然的身影,而她的對面正坐着紀天豪,該死的是那男人正用一對淫穢的目光注視着莫嫣然,巴不得當場就生吞活剝她。然而這種情況之下,也只有那個天殺的女人還吃得津津有味。

好不容易隱藏好的范若娟詫異地看着白書硯的古怪舉動,看着他一直盯着另一個男人瞧?她咽了口氣,猛然的搖搖頭,她相信白書硯絕不會對男人有興趣。但是近幾年來他的身邊又沒有親密的女伴,連她這艷若桃李的貼身秘書他都不瞧一眼,說不定……

她的眼中流露出無限的恐懼,真想拔腿就跑,但一想到身為總經理夫人的美夢,還是打消了原意。

不多作考慮,白書硯終於有了行動。這時他反而鎮定下來,扯鬆了些領帶,沉着氣露出些微僵硬的笑容,一副風度翩翩的來到兩人面前。

“打擾兩位了,我可以坐下嗎?”白書硯瀟洒的逕自坐下,才不管二人錯愕、複雜的表情。

“書硯?”莫嫣然拿着刀叉的手停在空中,對於白書硯的出現有些不解。

紀天豪也狐疑這人的出現,“白書硯?”用餐巾拭了嘴角,他挑高一邊的眉毛,語氣不善地問:“有何貴幹?”

白書硯悠閑地將莫嫣然刀叉上的牛肉吞於口中,再接過刀叉切下一塊牛肉喂入她的口中,這樣親密舉動在在說明了彼此的關係。

錯愕中的莫嫣然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自然的吞下了牛肉,好像一切都是再自然不過了,反倒襯出紀天豪的在場是多麼地不恰當。

紀天豪受不了這種曖昧的氣氛,沒風度的揮着刀叉咆哮:“白書硯,你有沒有搞錯,現在正是我約會的時間,你來鬧什麼場?”

“哦?你邀請我的女朋友約會,是不是得先通知我這個做男友的?”

“她是你女朋友?”紀天豪指指莫嫣然,不相信的詢問:“社交界並沒傳聞說你有女友。”

白書硯又將一塊牛肉喂進她的口中,愛憐的拍拍她僵硬的臉頰,順便輕啄她的唇。氣得紀天豪怒眼相對,而她則羞紅了臉。

“所以,請你張大眼睛,莫嫣然是我白某人的女人,別想將你的祿山之爪放在她的身上,也別想動她的歪腦筋!”

白書硯不客氣地抓起紀天豪的衣領,將他拉向自己,陰狠的威脅。“要知道惹火我可不是好玩的。”

“你……”紀天豪臉色青白,有如斗敗的公雞一般。

白書硯招來侍者算帳,很紳士的將莫嫣然帶離餐廳,而難堪的紀天豪則是氣憤得捏緊了拳頭。

不久,一片黑影遮住他的頭頂,他冒火的抬眼望着來者。

范若娟妖嬈的身影坐了下來,嗲聲嗲氣地撒嬌,並單刀直入問着她想要的答案。

“紀少爺,好端端的我們老闆怎會帶走你的女伴?”拋了個媚眼,塗著蔻丹的手指已上了紀天豪的大腿處摩擦。

紀天豪心煩意亂的點根煙,不耐煩地拿開范若娟的手。被熟識的人撞見他情場失利的糗樣已經夠慘了,偏偏還是一個女人。因此,他的怒火也就越燒越熾烈。

早知她內心打算的紀天豪也不禁冷哼反諷說:“范秘書,你若想當上總經理夫人,就請你好好的看住白書硯。至於我的事,請你少管為妙。”

“唷,咱們紀大少爺生氣啦!”范若娟柔若無骨的身軀靠了上去,搶下他的煙吸了一口,並挑逗地往他的臉上噴了幾口,“那女人有什麼好?她可是有個拖油瓶跟着,亂無趣一把的。”

紀天豪皺着眉,他最討厭這種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一點刺激也沒有。“是嗎?看樣子白書硯很在意她,還宣稱是他的女人。我說范秘書,這下你的將來沒啥指望了。”

捻熄香煙,隱藏了自身的不安,“莫嫣然到底哪個地方吸引你們?不過是未婚生子,說穿了不就是人盡可夫。”

“所以說啦,這種女人不用花多少腦筋,要分手也不麻煩,何樂而不為。”

“男人都是一個樣兒。”

“包括白書硯?”紀天豪勾起范若娟的下巴,“范秘書,你不覺得我比白書硯強多了。”他若有所指。

她的心情一下跌至谷底,之前的嬌媚全換成了不耐,“紀大少爺,以你的名氣而言,對你投懷送抱的女人何其多?用不着看上我這種小點心。”

他的手大膽地爬上她的腰際,邪惡的邀請。“吃慣了大魚大肉,總要來點清粥小菜吧!”

“清粥小菜……”范若娟沒想到自己的身價直往下跌,竟然在這花花公子的眼中是清粥小菜?比莫嫣然那女人還不如。“唉!小心被清粥小菜塞了你的牙縫,紀大少爺。”

拿起皮包,范若娟心事重重的離去,她才不管有沒有得罪紀天豪,現在最重要的,便是要莫嫣然打退堂鼓,她得回去好好計劃一下。

留下了滿臉憤慨的紀天豪。

搞什麼東西,今天連着對兩個女人都失利,而且都還跟白書硯有關。

拷!既然讓他踢了鐵板,損失極為慘重,兩人間的梁子是結定了。

他紀天豪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車門聲大得嚇人,而關門聲更是震耳欲聾。

白書硯毫不客氣的將莫嫣然丟進沙發中,不發一言的他悶聲不響地來回踱步,不時瞪着可憐兮兮的莫嫣然。

她覺得委屈,而且是委屈極了。吃飯吃得好好的,不僅被白書硯打擾,還被他拖上車戴回家中,又如丟東西般的將她甩在沙發上。完全無視他已弄紅了她的手腕,心臟一路上不安分地跳着,她眼眶中更盛滿欲滴落的淚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啐!她這是招誰惹誰了?難道是今天犯了沖不宜出門?回到家中還得面對凶神惡煞般的他。

下巴被強而有力的手緊捏着,面對的是一張猙獰的面容,白書硯如火山爆發似的眼神死命鎖住她,燒得她渾身一陣顫抖,潛意識中告訴自己要逃跑,但實際上卻被困在暴風圈中動彈不得。

“你到底有沒有大腦,不知道紀天豪根本是只狼嗎?”白書硯咬牙切齒,每句話都從他的牙縫蹦出來,“平日看你工作時像極了女強人,為何不先去打聽一下人家的底細,就這麼急着要嫁人?”

“喂!你胡說些什麼?我只不過去吃頓飯,誰說我要嫁人了。”莫嫣然不服氣的回嘴。“放開我!”

白書硯冷冷一笑,挑高眉毛。“近日來你不斷的約會,孩子也不管地丟在家中,除了相親便是與男人應酬,不就是春心大動想嫁人嗎?”

聞言,莫嫣然突地抬頭,兇狠地打掉白書硯的大手,“你調查我?白書硯,你太過分了。”

莫嫣然受到了傷害。她有種被侮辱的感覺,在又急、又怒之下,她的手揮了起來,盡想將怒氣釋放在這一巴掌中。

可惜,白書硯迅速禁錮了她的手,“哼!我今天要是晚一步,你便入了狼肚中,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算是如此,那也是我的事,你憑什麼調查我?”見揮掌被擋了下來,她不理智的開始踢他。

“愚蠢的女人!”白書硯被踢個正着,更被她的話氣得大聲咆哮:“一直以來我敬重你,你怎麼可以如此糟蹋自己,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你要小宇文如何接受這種事實。”

莫嫣然狂亂了起來,她被這些話搞得灰頭土臉,但倔強的她硬是不肯低頭認錯。

“我就是要替宇文找個父親,他不接受也不行。”

“找父親?為何不是我?”他悶哼,心中更火了。

她故意挑釁,就是要氣死他,“誰都可以,我就是不找你,因為你不夠格!”

白書硯不回一句話的僵持着,臉上有如被一層寒冰籠罩。他心碎難過,似乎還聽見破碎的聲音,從隱隱的痛到痛徹心扉,他真的被這女人給惹火了。

客廳的空氣凜冽冷颯,莫嫣然感受到他的肅殺之氣。她想逃,這次她知道不逃的話定會死在他手中,只是不管她再怎麼掙扎,白書硯硬是不放手。

終於他有了動作,他不想再多費唇舌跟這女人說理,他得用最原始的方式教訓她不可,要她好好的記在心中。所以他不客氣地將她橫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不容許她說出一句“不”字。

莫嫣然傻了,她是趴着的,而她的臀部正受到白書硯一下接着一下的拍打。

天啊!她正被白書硯打着屁股。

血液不能抑制的往臉上沖,眼淚也忍不住落了下來,她不僅糗,簡直是丟臉死了。然而她不再掙扎,只是不停地流着眼淚,任白書硯不停動作。

莫嫣然突如其來的安靜讓白書硯熄了怒氣,他的手舉在半空中遲遲未下手,她嚶嚶啜泣的哭泣聲擾亂他的心海。嘆了口氣,便將她放坐一旁。

莫嫣然蜷曲着身子,抽抽噎噎地控訴他的暴行。“野蠻人,白書硯你根本就是個野蠻人。”

他後悔的想安慰她,心痛地想要抹去她的淚水,她卻驚得往沙發深處躲去,就好像他是個帶菌者一般。

白書硯對這樣任性、不近人情的莫嫣然有些陌生,思及自己的好心全被當成了垃圾,心急之下想要解釋:

“嫣然,我知道我的舉動傷害了你,但是我的一片苦心也都是為了你啊!”

“野蠻人……”哀怨的指責。

他揪着自己的頭髮,努力的解釋:“好、好、好,我道歉。但我心急之下的舉動全都是怕你被欺騙。紀天豪的惡名昭彰是人所皆知,跟他在一起的女人雖多是為了錢,但付出的代價卻更大。在你的世界中全是美好的事物,一旦發現這醜陋的一面,你會承受不起的。”

她仍舊哭泣着,任憑他的解釋多有理,她就是不加理會。

又嘆了口氣,白書硯面對哭泣的淚人兒也不忍指責,只想好好的將她擁入懷中安慰。今天他終於知道嫣然就是自己的剋星,他再多麼不可一世,面對她也只有認栽的份。

他試着靠近她,見她只是哽咽不再激動,心中有着愧疚,都怪自己的大男人主意作祟,剛毅的個性造成了這等局面。

“原諒我,嫣然。”白書硯好誠懇、好誠懇地說:“都怪我太心急了,一點也沒有顧及你的感覺,下次我會注意的。”

莫嫣然淚眼氤氳,眼底儘是委屈,但就是不說一句話,這讓白書硯好心急,也好心疼。情不自禁吻去她的淚水,沿着她的頰、她的鼻、來到她的唇,他想藉着自己的吻融化她冰冷的心。

莫嫣然睜大了眼,怒意又回到她的瞳眸之中。

男人所說的跟所做的根本是兩碼子事,前一秒還勸她要小心男人侵略似狼的獸行,后一秒鐘便自己親身而上。誰說道了歉就可以吻她?他的心中到底有沒有“尊重”二字。

白書硯也察覺有些不對,發現她全身僵硬,對他的吻沒有一絲反應。他被燃起的熱情也被澆熄,他挑逗的舌在啟開她的唇瓣時也停止了。

莫嫣然撇動嘴角,不算輕地咬住白書硯的舌,讓他與她視線相對。

他想讀出她眼裏的想法,只是莫嫣然的動作更快。

她放開他,卻對着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白書硯深吸一口氣,任莫嫣然的牙齒深陷於肉中,疼痛並沒有讓他皺起眉頭,臉部的線條反而變得更柔和。

“如果這樣能讓你消除心頭的怒氣,就用力咬吧!”

一絲的血腥味沾染莫嫣然的味蕾,弄得她心頭大亂,又疼又澀的滋味讓她後悔,她傷害白書硯是逞了一時之快、泄了心頭之恨,但是——

心中疼痛與不舍讓她明了一件事,那便是她愛上了白書硯,這個既冷漠、剛強又有着溫柔不為人知的男人。該死呀!她誰不好愛,偏偏愛上了他。

莫嫣然緩緩的鬆口,頹喪地坐倒在地上,閉上眼不發一言,她要好好過濾自己的心情。

“氣消了嗎?”白書硯無視自己血漬斑斑的傷口,反而又伸出另一隻手,大方的邀請,“若沒,還有右手可以讓你消氣。”

莫嫣然別過頭,“你為什麼要如此關心我?我不過是個普通女人,還帶個孩子,說什麼也沒啥條件做你的女人,所以放了我吧!”

求求你呵!在我的心還沒有沉淪太深的時候,放了我吧!她心中吶喊着。

愛上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愛上白書硯。少年失身有了孩子的她,每當面對他時,心中總有無比的自卑。他是個百分百的好男人,圍在他身旁的名門淑媛不知有多少,她算是哪棵小草呢?

“我玩不起男人與女人間的遊戲,我只想安安穩穩的生活。”莫嫣然泄了氣,如斗敗的公雞一般。“就如你所說的,我還要照顧一個兒子,我沒有時間、也玩不起愛情遊戲。”

退了一步,白書硯認真地咀嚼她的話。沒錯,他是對他們母子有好感,對宇文充滿關心、對嫣然有更多的喜歡。但是,他愛她嗎?他真的能給她個婚禮?給她個家嗎?

他想要否認愛上她,但今晚的場面讓他失常,嫣然不過跟個男人吃飯,他便嫉妒得快發狂了。這時,當他想像她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時,就恨不得殺了那個男人。

這種想法讓他驚駭。在他的世界,女人完全不佔任何的地位;他的心中,除了工作還是工作。當然他也不是沒有認識各家名門淑女、名星模特兒的機會,但是都不曾讓他動心。

曾幾何時,他竟為了莫嫣然打破了心底的禁地,甚至懷疑自己已愛上了她。

“我承認我喜歡你,喜歡小宇文,但是……”

“算了,別再說了,我曉得你的意思,也曉得像我這種未婚生子的女人你看不在眼裏。”

他急忙辯解:“你誤會我的意思……”

莫嫣然好痛心、也好失望;他既想管住她的行動,卻又不能真心愛她。他們還是維持工作上的關係吧,私底下劃分清楚點也好。

“我不會誤會。”她高傲的直挺着脊背,開了門送客。“於公,我是你聘請的美術設計;於私,我不過是你的鄰居。我答應你,我會將角色扮演好的。”

“嫣然……”

“太晚了,我也該睡了。”她疲憊地揉着額角。

今晚的氣氛已經搞砸,再多言也是枉然。“好吧!明天一早你得向我報到,告訴我工作的進度。”

白書硯終於走了,她癱軟地靠在門后嘆息。

他好奸詐,在兩人關係這麼混亂的情況之下,他仍舊可以利用“客戶”的身份,強而有力的告之明日相見,她不去都不行,不禁令她有種上當之感。

“媽咪。”莫宇文揉着惺忪睡眼,帶着濃濃的睡意,“我好像聽見乾爹的聲音。”

“是你在做夢吧!”莫嫣然跳了起來,謊言扯得生硬。

兒子滿臉的困惑,“沒有呀!今晚我都沒做夢,我真的聽見你和乾爹吵架的聲音。”

“媽咪怎麼會和人吵架,你快去睡吧!”

“你騙我,我去問乾爹就知道了。”

莫嫣然笑得不甚自然。“太晚了,乾爹搞不好早就睡了,你不要打擾他;還是媽咪陪你睡?”

“才不要呢!我才不要人家陪着睡,難看死了。”莫宇文搖頭晃腦地拒絕,嘟噥着說出自己的心意。“要是乾爹陪我還可以,媽咪就免了。”

莫宇文搖搖擺擺的回房,留下悵然若失的莫嫣然。

白書硯到底對她們母子下了什麼魔葯?

兒子將他視為父親,幾乎取代她的角色。

最慘的是,她也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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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染紅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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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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