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黑底干木大駕光臨,使我‘湖宮’增加不少光彩!”洪沽欣賞放肆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永寧而捨不得離開。

“洪沽水神謬讚,永寧不敢當。”永寧娉婷裊娜的體態吸引不少目光。

洪沽厭惡有人可以和他一樣欣賞永寧的美,大手一揮要大廳上的所有屬下退下。

“水神手下的屬臣倒也都是熱情洋溢。”永寧半是認真半是嘲諷的說。

“哈!黑底干木真是幽默。”洪沽依舊欣賞的看着水寧,“你今天的服飾和以往略微不同!”

“既赴正式邀請,當然就得慎重行事,包括服飾在內不是嗎?”永寧四處的打量了一下,“水神的住所比起永寧的,實在好多了,瑤宮瓊闕也不過是如此!”

“瑤宮瓊闕再美、再好,也比不上你黑底干木在的地方,尤其今日羅綺珠翠於一身,光耀射人,這……又算得了什麼?”洪沽謙虛的雙手一攤,彷彿真對現有的一切不屑一顧。

“水神真是愛說笑。”永寧實在厭惡極了洪沽放肆的眼光,但在還沒看到昕曜前,她只能虛與委蛇一番。

“不!我是真心的,若能得到黑底干木點頭,成為我洪沽的妻子,得妻如此,夫復如何?”洪沽收起狂妄的態度,誠懇的道。

“永寧福淺,消受不起水神的關愛,再說,姬妾如雲哪還差永寧一人?”永寧推諉的低下頭躲避洪沽審視的目光。

“如果是因為那些庸俗……”

“怎麼沒見着昕曜?”永寧不管禮貌與否,逕自打斷洪沽的話。

洪沽勉強掩藏心中的不悅,雙手一拍,立即出現兩人。

“屬下在!”

“去把昕曜請來。”洪沽命令着。

“屬下遵命!”兩人隨即領命退出大廳。

“我想昕曜有你這位朋友照顧,一定恢復神速。”永寧不動聲色暗中觀察洪沽的態度。

“應該的,應該的。”洪沽笑道,“只是我沒黑底干木細心,昕曜的恢復速度不知干木看了是否會滿意。”

“滿意?水神真是愛說笑,昕曜身體屬於自己,如果復原的速度較慢,只能怪他自己,我們也是愛莫能助呀!”明知昕曜一直被洪沽囚困在泊牢,但當著他的面也不好一語拆穿。

“啊!昕曜來了。”洪沽滿意的看到昕曜換下一身的臟衣物,看來屬下把他的吩咐做得很好。

“永寧有個不請之求,不知洪沽水神能否答應?”永寧頷首低調請求。

“但說無妨!”洪沽看到昕曜仍如三日前,放心的聽着永寧的請求。

“水神公事煩忙,不知能否請好友昕曜,帶我好好的遊玩‘湖宮’?也讓我不虛此行。”永寧依舊頷首,讓人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

“這……”洪沽為難的看着永寧,若答應,昕曜如何知道湖宮的一切?若不答應,反倒會引起黑底干木的懷疑,洪沽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有困難?”永寧這才微仰着頭看洪沽,還顯露一臉的疑惑。

“是……是有些困難。”洪沽為難的答道,一邊看着昕曜不知該如何推諉。

“難道……我懂了。”看到洪沽嚇一跳的模樣,永寧笑在心中,但她表面仍正經的道:“是不是怕昕曜的路不熟,沒關係,昕曜來這裏也已三天了,就讓他帶我去他常去的地方即可。”

“喔……路不熟也是原因之一。”洪沽順着永寧的話再望向昕曜,讓他想起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其實昕曜來此三日,哪裏也沒去。”

“沒去?”永寧訝異的看着洪沽,不相信他敢當面承認囚禁昕曜。

“因為昕曜的體力未臻痊癒,所以這三天的時間他都在休養。”洪沽大刺刺的表現出友情深濃的關切。

“原來如此。”永寧面露笑容,其實是為洪沽竟能想出如此光明正大的理由而佩服。

“難道黑底干木誤以為我沒好好照顧昕曜嗎?”洪沽面露不悅道。

“怎麼會呢?就怕是屬下臣子們誤將水神的美意誤認為是囚禁昕曜,才抑止他的寸步芳蹤。”永寧語畢,成功的看到嚇出一身冷汗的洪沽,臉色潮紅不自在的挪動着身體。

“黑底干木實在太愛說笑。”洪沽不自在的乾笑兩聲。

“希望水神包容永寧語出無狀。”永寧纖柔微微一笑,露出少有的風情。

看傻的洪沽,立即揮揮手不在意的道:“怎麼會呢?能請到黑底干木大駕光臨已是我洪沽三生有幸,怎麼還會有不當的言辭呢?”

“那……遊覽一事?”永寧期待的看着洪沽,“我不會累着昕曜的。”

“這……何不到我的‘荷藻庭’?那裏有着和獅子山不同的花草景緻。”洪沽大方的建議着。

“太好了。”永寧興奮着終於可以和昕曜獨處,或許能助他一二。

“不過,我不得不提醒干木,這裏雖感覺和陸上並無兩樣,其實已在水深七尺的水底世界。‘湖宮’是因為原有‘趨水珠’當鎮宮之物,若沒了‘趨水珠’或是遠離它的法力範圍,只怕……”洪沽明為好意提示,實者暗含威脅,要永寧衡量一下自己的能耐。

“多謝水神提醒。”永寧恭敬一揖,表現出自己不會擅自離開也無此必要。

“來人啊!帶黑底干木和昕曜到‘荷藻庭’,不得干擾他們。”洪沽大聲命令着。

“是!干木請跟我來。”

看着永寧隨着屬下前往“荷藻庭”,洪沽臉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從今天起,黑底干木的風華絕代只屬於我一個人,你的風姿綽約也只有我一個人欣賞得到,今晚,你將徹底的成為我的人了。”洪沽得意的冷笑着。

確定“荷藻庭”只剩下自己和昕曜后,永寧立即扶着昕曜來到庭園中的小亭。

“昕曜,昕曜!”永寧殷切的叫着,卻得不到他一絲的反應。

嘗試再三仍無效后,永寧一手按在昕曜的頭上,凝聚心神想知道他現在的想法與感覺,但得到的卻只有昕曜無神的凝視着太陽,與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要他支持下去。

“這個人是誰?”永寧喃喃低語,正想收回手時,卻追傳來一個聲音。

“將金羽毛取出。”

永寧聞言快速的四下看看,並無第三者在場,待正猶豫時,那個聲音卻在她心中逐漸擴大——

“將金羽毛取出,快!”

永寧不由得口中念咒,立即手掌心中出現了那根金色的羽毛。

“將金羽毛放在胸前,用你的掌心將羽毛夾放在你和昕曜之間。”那聲音又道。

霎時,永寧感到手掌心傳來一陣熾熱,心中雖詫異不已,但仍不敢隨意將手收回。

此時那個聲音再度傳來,永寧聽到那聲音道:“打開心志,凝聚心神,混沌初開,拔雲見日。”

手中熾熱漸退,正感到奇怪時,乍然看到昕曜雙眼又呈金色,須臾已恢復原狀。

“永寧?”

“昕曜?!”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永寧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雙清明的眼眸,正炯炯有神的望向自己,“太好了!你又再次看到我了!”

“再次?”昕曜疑惑的看着永寧,再看看她手還抵在他胸口。

順着昕曜的目光,永寧看到自己的手還抵着他的胸口,遂遽然收回雙手,卻也赫然發現那金色的羽毛已無蹤形,“不見了?!”

“什麼東西不見了?”昕曜順着永寧的目光四處尋找。

“沒什麼,沒什麼。”永寧悵然的看着昕曜,心中一則憂來,一則喜。

喜的是因為昕曜已然清醒,而且比當初自己救治他時還好;優的是那根羽毛的消失,更確定了他的身分正是九個太陽之一,但已清醒的他,前塵往事究竟記得多少呢?會不會……

永寧依戀的看着昕曜,從他失蹤到知道落入洪沽之手,她很確定自己早已愛上他,可是他對她呢?也是如此嗎?

這一次是否就是他們分手之際呢?永寧惆悵的看着昕曜,心中的不安逐漸升高。

“這裏是哪?”昕曜環顧着四周,發現自己並未來過這裏。

“瀘沽湖中的湖宮,是水神居住的地方。”永寧替昕曜介紹這個地方。

“你帶我來這裏作客?”昕曜依杴得“瀘沽湖”這名字。

“不,是你在這裏作客,而我是特地來找你的。”永寧欣慰的發現,現在的昕曜比以前更具有“人性”。

“瀘沽湖?這名字我聽過。水神指的是洪沽?一直想當你的‘永久阿注’的那位?”昕曜眉頭皺得老高,對於目前的情勢,他只能用“非常不喜歡”來形容。

“很好。”永寧現在真可以確定一點,昕曜是真的恢復正常。

這話說得有些奇怪,昕曜不解的看着永寧,“例如?”

“你曾受傷,”永寧提示道,“就是你挺身替我擋的那掌。”

“後來不是有人替我醫好嗎?為了咪依和乘黃你還要我裝傻,再來就是村民誤以為我是男山神和你的阿注伴侶。”

“沒錯!再然後呢?”永寧希冀的看着昕曜,希望他多記起一些事。

“沒有了。我該有任何事是我該記的嗎?”昕曜反問。

“呃……沒有。”永寧私心的希望昕曜不要記起是誰救他的,因她直覺認為“那個人”對昕曜而言是熟悉的。

“我只記得有人要我支持下去,那聲音……好熟悉。”昕曜努力回想那個人是誰。

“既然不知道就暫時別去想,還是想想該如何離開這裏才是。”永寧開始打量起這裏是否如洪沽所言,真的是在水中。

“為什麼無法離開?”昕曜的問題得到最好的回答,而且還是洪沽親自回答他。

“其一,這是在水中,黑底干木的法力無法施展,更別提我早在此設下陷阱。其二,只要我想留下來的人,還沒有辦不到的。”洪沽奸聲笑道,露出和剛剛完全不同的猙獰面孔。

“洪沽你到底想怎麼樣?”永寧挺身護衛在昕曜面前。

“我要你留下。”洪沽大聲的說出自己的目的,“沒想到你居然有此能耐,可以把一個受制的人完全解禁。”

“是你旅放禁錮在昕曜身上?”永寧狐疑的看着洪沽。

“沒錯,只要能引你前來,縱使手段不夠光明磊落,我也會放手一搏。”洪沽大刺刺的承認。

洪沽向來狂妄自大,他會選擇與人面對面的打鬥一番,也不會施放迷藥或禁制他人,而這是永寧所知道的洪沽,不過凡事也都有例外。

“事實證明昕曜並不是你的朋友,現在我可以把人給帶走了吧!”永寧感覺到昕曜正往前踏一步,似乎想移到她身前。

“哪有那麼容易?”洪沽原本想先解決昕曜,再來控制永寧,但在看到昕曜想擋在永寧面前,立即覺得機不可失,他馬上將法力對準昕曜。

看到洪沽想傷害昕曜,永寧立即持咒結印使用大挪移的法術想讓自己和昕曜離開,偏偏她的法力在水中不但大打折扣,再加上洪沽所設的結界與剛剛對昕曜施救時用了些內力,只能使兩人閃離洪沽的攻擊,但還是無法使他們順利的離開湖宮。

“跑到哪去了?還不快去搜?我相信他們還沒離開湖宮,抓到有賞!”洪沽命令道。

“是!”眾屬下聽令應道。

洪沽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雖然他們是消失在他的面前,但那只是“暫時”性,過不了多久,黑底干木將是他洪沽水神的夫人!思及此,洪沽更是得意的笑了。

“我們為什麼要躲?”昕曜直覺的想保護永寧,而且自認為自己有那能力保護她。

“呃……我受傷了。”永寧認為昕曜比以前更像個男人,而自尊心更是排名第一,若讓他以為他自己會拖累她,那他一定會感到很沒面子,於是永寧索性假裝自己受傷。

“哪裏?嚴不嚴重?”昕曜關心的扶着永寧坐下。

“還好,我休息一下再做打算。”永寧坐在石凳上道。

其實他們並未離開“荷藻庭”,而且他們所處的位置,正離剛剛那座亭子約三尺遠的距離。

永寧在使用大挪移法術的同時,也設下結界讓外界看不到他們,一直等到洪沽一行人離開了,她才示意昕曜可以開口說語。

“他們看不到我們嗎?”昕曜好奇的問。

“暫時。”永寧苦笑且誠實的說,“我不知道法力可以維持這個結界多久的時間?”

“等你休息夠了,咱們再走。”昕曜體貼的擁着永寧希望她不要擔心。

“好。”永寧暫時不想管兩人目前的處境有多麼艱難,只想好好的享受只有兩個人的世界。

“累了嗎?”昕曜可以感受到永寧暫時鬆懈的身心,替換的則是滿身的疲憊。

“累了。”永寧將身上所有的重量移到昕曜身上,頓時所有的疲憊換來舒適與逐漸升高的激情。

昕曜可以感受到永寧心中悸動,放任直覺,他將唇貼上永寧的唇,在汲取永寧口中甘泉的同時,一股熱流傳遍了他們……

誰也不想停止卻也知道該是停止的時候,兩人同時分開,同時輕喘不已,卻也都沒迴避對方的眼神。

“我不會因為吻你而道歉。”昕曜佔有的眼神籠罩着永寧,“我不會因為索取屬於自己的東西而道歉!你是我的。”

自大、自負,甚至可以用倨傲來形容現在的昕曜,若是洪沽,早被永寧唾棄到瀘沽湖淹死了,但換成是昕曜,在永寧看來則成了男人中的男人。

“你是我的。”乍聽之下永寧不知該喜亦悲,原本就心繫於他,只怕他對她沒這份感覺,而今……如此蠻橫的宣稱竟讓她感到甜蜜。

“不說話表示抗議或贊同?”昕曜輕抬她的下頷要永寧直視於他。

“你很蠻橫無理,而且霸氣自大,是只對我如此,還是本性如此?”永寧雖不介意他如此,但仍覺得需先弄清楚這一點,好知道日後該如何相處。

“本性吧!尤其對感情更甚。”昕曜搔了搔頭道,記憶中自己似乎就是如此,“介意嗎?”

“不,只要你不是對所有女性都是如此即可。”永寧坦然答之。

“我會成為你的阿注。”這是宣誓而不是詢問,昕曜頓了頓讓永寧有反對的空間。

哪知永寧只是輕輕的“喔”了一聲。

昕曜立即將它當成答應,並進而得寸進尺的要求,“而且是唯一的一個。”

“行!”永寧很乾脆的點頭,只要求,“只要這條件適用於你即可。”

“好吧!反正到目前我也只喜歡你一個。”昕曜故意勉強的答應。

“我也一樣。”永寧亦不甘示弱道。

“現在可以想辦法離開了嗎?”昕曜輕觸永寧的額間。

“我怕自己的法力無法支撐我們。”永寧擔憂的看着昕曜。

“只要你不是真的受傷,我就可以讓我們離開。”昕曜信心十足道。

“有十足把握嗎?我不希望你受傷。”永寧將心中的憂慮訴之。

“所以騙我,你受傷了?”昕曜睨視着永寧問,眼中有着深深瞭然。

“看得出來?”永寧靦腆的問。

“或許你不相信,但是我能感覺到你所有的思緒,而這也是我敢吻你的原因。”昕曜略微困惑的解釋,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能得知永寧的想法。

“哇!照你的說法,豈不是我要你吻我的?”永寧嬌嗔的怒視昕曜問。

“有人來了。”昕曜直接用口封緘住永寧的唇,以防永寧一出聲就被人發現。

就在永寧感到快喘不過氣來時,昕曜終於停止掠奪永寧口中的甘露,兩人正深情款款的注視對方時,一個掃興的聲音不識相的傳來——

“原來你們在這裏!”洪沽看到兩人相擁的影子,立即生氣的出招想打散兩人相擁的身形。

“被你發現了。”昕曜抱着永寧閃躲到另一處,“還不算太笨嘛!”

“你……可惡。”洪沽看到兩人親密的摟擁,怒氣一發不可收拾。

“我自認結界設得圓滿,為何你還能發現?”永寧依偎着昕曜問。

“別忘了你們現在是在水裏,若無‘趨水珠’你們早淹死了,在水中和在陸地上終究是不同的。”洪沽想到自己所佔的優勢愈發得意。

“唯一不變的是不管在哪裏,你都一樣惹人討厭。”永寧厭惡的道。

“現在你有最後一次機會,留下來當我的妻子,否則……”洪沽兇狠的眯着眼。

“否則如何?”永寧恨聲問道。

“你的獅子山將成為我瀘沽湖的一部分。”洪沽有恃無恐的道,“別忘了獅了山的所有居民,而我,只要掀起洪水,壅塞百川,你那獅子山將成為一個歷史名詞而消失。”

“你真是卑劣,不怕有損你水神之名嗎?”永寧已知會有這樣的反果,可是親耳聽到又有些不同,令她更加駭然不已。

“怕?敢說就不怕做!”洪沽一臉不在乎。

“我們必須趕回獅子山,早做準備。”永寧悄聲對昕曜道。

“或者,乾脆先收拾他以絕後患。”昕曜感受到永寧的不安,遂建議。

“不,他不犯我,我不犯他,在他沒有行動前,我不能先對付他。”永寧阻止昕曜衝動行事。

“若能先行抑止災難的發生,為何不這麼做?偏要等到災難發生后再來補救!”昕曜頗不以為然。

“這是律法,凡事都有個先後、有常規,天下才會不大亂、才不……”永寧注意到昕曜臉色怪異,立即關心的問:“你怎麼了?”

昕曜只是張着無神的眼眸望着她。

“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了?兩軍對陣居然談起情愛,好!士可殺不可辱,看招!”洪沽氣極了,永寧與昕曜無視於他的存在,一出手就是十足十的功力。

就在永寧要伸手擋下那一掌時,昕曜忽然轉過身正好迎上洪沽那一掌。

“昕曜!”永寧看到昕曜毫無防備的承受那一掌,心急之下,手持曜琉璃,口念咒,立即施展大挪移離開,好替昕曜療傷。

“好!是你逼我的。”洪沽咬牙切齒恨聲的看着永寧和昕曜消失的地方,“我若得不到你黑底干木,寧可讓你玉石俱焚。”說完立即轉身去做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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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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