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倪湘搬回了蔚思思的別墅,這半個月以來,她總是把自己鎖在房裏,比以往更要沉默寡言、封閉內心,像個沒有靈魂的美麗洋娃娃。

她的室友們都知道她失戀了,沒想到那個梁恭南竟然變心了,還把她趕出了他家,她們都很擔心她,生怕她會想不開,一個個輪流上陣,不敢讓她獨處。

叩叩!

蔚思思當第一炮,她敲敲門,沒有回應,逕自推開門,探進一張清秀的臉蛋。「倪湘,今晚有夜市,我們一起去吃牛排吧!」

「你們去就好了。」倪湘曲着腿坐在床上,臉色異常蒼白。

「那……我們談一談好嗎?」

「抱歉,我要睡了。」倪湘仍舊冷冷淡淡的,很明顯的不想再跟她說話了。

她知道自己讓她們擔心了,但這半個月以來,被心愛的男人背叛的疼痛感仍佔滿了她所有知覺,她好痛苦,連強顏歡笑都做不到,根本沒辦法平靜面對。

她想瀟瀟洒灑的忘了他、忘懷與他相遇的這一切,但她心底的留戀太深,她不知道失去了他,她該何去何從。

嗶嗶——突然,手機傳來了一則簡訊。

倪湘愣了幾分鐘,才打起精神去察看手機,這一看,她幾乎快窒息了,簡訊是梁恭南傳來的!

對不起!

倪湘咬牙,下一秒,她把簡訊刪掉,故作鎮定。

一句對不起有用嗎?她恨死他了,她不要他的對不起!

叩叩!又有人敲門了,這次換童羽媗伸進一張娃娃臉。

「思思說你不想出門,特地為你烤了你最喜歡的乳酪餅乾喔!配上熱騰騰的咖啡最好吃了……」

「你自己吃吧!」

倪湘冷颼颼的一句,嚇得童羽媗立刻關上門,嗚嗚……她最沒膽了。

接下來換蔣若雅出招,她可沒有耐心陪她耗,直接開門見山道:

「倪湘,我真不懂你耶!不過是個負心漢罷了,你就別再留戀了,不用為了那種男人,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倪湘面無表情的瞄了她一眼,逞強道:「我才不愛他。」

蔣若雅抱胸,才不信她這番鬼話。「騙人!如果不愛,你就不會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陰沉冷淡得比以前還像女鬼!」

「不關你的事。」

倪湘冷眼一掃,蔣若雅冷到都泛起了哆嗦,連忙奪門而出,但礙於面子問題,沒多久,她又進了倪湘的房間。

「誰說不關我的事了,我們是同處一室的室友,雖然平常我很少跟你單獨相處,但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成朋友看待,所以我很擔心你!」

童羽媗也鼓起勇氣的探進頭,笑嘻嘻地道:「對啊,雖然倪湘你長得很像女鬼,但我就是喜歡你,也當你是朋友,你的事當然等於我的事了。」

倪湘的心感動地澎湃着,沒想到她們對她是這麼的力挺到底,但她向來不擅言語,千顏萬語只化為幾句話。「謝謝你們,可是我希望你們別管了。」

這是她的私事,犯不着要她們跟她一起煩心。

嗶嗶!這時,手機又傳來簡訊了。

倪湘這回鐵了心不想看內容了,再看,只會讓自己更加憤恨,

蔣若雅看她的表情不對,試探問:「該不會是那個梁恭南傳來的簡訊吧?」

倪湘沒有否認,只是冷冰冰的,一個字都不想說。

蔣若雅像看穿了什麼,膽大包天的拿起她擱在床頭的手機讀取。「倪湘,那個負心漢要你等他耶!」

什麼?

倪湘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她所說的,連忙自她手中把手機搶了過去。

等我。

小小的螢幕上,就寫着這兩個字,她沒看錯。

但她不懂,跟她道歉之後,他竟然要她等他?!

他到底把她當作什麼?他背叛了他們之間的交易、背叛了她的感情,現在又要她等他……

她討厭這麼摸不着頭緒的慌亂感,好象被他隱瞞了什麼……難不成他會那麼傷害她、背叛她,是有苦衷的?

就像她原本以為他背着她和吳家鈴交往,但事實卻和她想的有所差距,他被八卦雜誌報導成工作狂,整天窩在南洋工作,吳家鈴則和許多商界知名的大亨玩劈腿,兩人之間似乎沒什麼交集……

她,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了?

「倪湘,你快去跟梁先生和好吧!我等你回來吃餅乾喔,」剛走進房的蔚思思聽到了她們的對話,衝著她溫柔地微笑。

和好?事到如今,他們要怎麼和好?

倪湘有些猶豫不決,但她心底仍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雖然她曾經因為相信他,換來了滿身傷痕,但要她就這麼放棄他,她甘心嗎?

不,她是第一次那麼飛蛾撲火的愛上一個男人,她不想任由她的戀情不明不白的結束,她想念他的溫柔、他的霸道,還有他的吻……

她一點都不甘心啊!

「對啊!你們趕快和好吧,就算是情侶吵架,你也不能逃避啊,你在我心目中可是最威風凜凜的女鬼耶!才不是像現在一樣,如同行屍走向。」童羽媗難得有膽量批評她,這全都是友情的力量。

蔣若雅更是很阿莎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去找他談一談吧,我想他會傳簡訊給你,應該有他的用意,如果事實證明,他不是真心想挽回你,那麼,到時你再打他一巴掌也不遲。」

倪湘被她們鬨笑,不再那麼陰鬱了。

她們說的沒錯,她必須勇敢點,不能再逃避了。

她不想不明不白地被拋棄,她想問問他的心,到底還有沒有她的存在?就算是受到傷害,她還是想試着去相信他,

他傳給她的簡訊成了強心劑,倪湘決定好好振作。

「好,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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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多,梁恭南一個人待在書房。

發出兩通手機簡訊后,他唇角泛起苦澀的笑。

和倪湘分手已經半個月了,他知道她搬回了原來的住處,他很想見她一面,卻為了確保她的安全,從沒主動跟她聯絡過。

他只能在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的現在,允許自己傳個簡訊跟她道歉,要她等他。

但他這麼做,真的能取得她的原諒嗎?

他一點都沒有把握,他只知道,他不是個能讓人搓揉捏扁的人,是他該反擊的時候了,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也取得了該有的證據,現在,他只要等一個人自投羅網,遊戲就結束了。

快了!他馬上就能見到倪湘了!

「少爺,家鈴小姐找你。」管家通報了聲。

送上門了,

「請她進來。」梁恭南勾起慵懶的笑,眼底卻銳利無比。「對了,麻煩你拿一瓶白酒和兩個杯子過來。」他要好好慶祝一番。

「是。」

沒一會兒,吳家鈴像個小媳婦似地跑來,哭得淚眼汪汪,少了平時的驕縱。「梁大哥,我求你不要趕盡殺絕,放過我吧!」

她以為她算計好了一切,就算不能如願的讓梁恭南娶她,她也能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沒想到天地一瞬間變了色,原本說要幫她生產電器產品的公司改變主意了,說什麼梁恭南對他施壓,要是他敢幫她的忙,他的公司就會在商場上消失!

而且不只這一間,任她找了好幾間公司,犧牲色相又大玩劈腿的跟了好幾個老闆,他們只要聽到她手上有張電器用品的設計圖,就嚇得跟她分手!

被她唆使犯罪的楊總經理,在畏罪潛逃的不久后自首了,幫她製造黑心螢幕的廠商也被警方捉到了,他們兩者竟連成一氣,指證她是幕後主使着,警方現在在追緝她,銀行也在向她討錢,她簡直有家歸不得,連她媽都沒辦法救她,她只能向他求救了!

她失策了!她根本鬥不過梁恭南!

梁恭南既然能把她害得那麼慘,自有救她的法子!就算被他用計陷害,她有多麼不甘心,為了能全身而退,要她拋棄自尊的向他求助,也無所謂!

「喝杯酒吧!放輕鬆。」梁恭南那噙起的笑看似瀟洒迷人,卻流露着惡魔的氣息。他接過管家拿來的白酒,倒了兩杯酒,遞給她一杯。

吳家鈴吞咽了下口水,恐懼在她心底紮根,她無所適從地揮開他遞給她的酒,酒杯落地,鏘的一聲好嚇人,同時,她也刷白了臉色。

「開什麼玩笑啊?我都走投無路了,哪有心情喝酒?」

「你敢威脅我、對我耍心機,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說完,梁恭南衝著她迷人一笑,然後喝着香醇的白酒,彷彿在宣示他的勝利。

「梁大哥,我錯了,我不該跟你作對的,請你原諒我……」她過慣了奢侈的生活,她要享樂,不要去坐牢啊,

梁恭南鄙夷地撇了撇唇,看不起她卑躬屈膝的模樣。「你不覺得說這些話太晚了嗎?」

「不!不會晚!梁大哥,我一直很喜歡你啊!為了取得你的原諒,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吳家鈴是有備而來的,她褪下了大衣,裏頭只穿着一襲性感的內衣,窈窕的身段若隱若現,肌膚白裏透紅,換作其它男人,早就撲上去了。

可梁恭南心如止水,一點被誘惑的感覺都沒有,他從桌上取起一張明細單,往她臉上丟去。「看清楚!」

他灑下了一點錢果然有用,有人願意指證吳家齊幫黑道運毒的事實,還說他身上藏有運毒的明細,他多次派人到倪家秘密搜尋,終於找到這張明細單了。

這張紙,足以讓吳家齊吃上好幾年的牢飯了!

「這不是……」吳家鈴倒抽了口氣,認出了那張明細單,立刻氣惱地撕了。

那是吳家齊幫黑道運毒的明細表,上頭記載着載運日期、商品品名和金錢往來帳戶,被警方拿到手的話,一切就完了!

很久之前,她就要他把那張明細單給燒了,但他總是說對方還欠他錢沒還,他要是燒了,對方不認帳怎麼辦?

這下他們兄妹倆都得準備吃牢飯了!可恨啊!

梁恭南不以為意,噙着的笑摻着幾分寒森。「那張紙是影印的,正本我已經交給警方了,加上殺人未遂的這條罪,你哥勢必要吃上好幾年的牢飯;至於你,一年多前偽造文書,強迫倪湘簽下財產讓渡書,現在又恐嚇我,陷害南洋,也得跟着去吃牢飯……」

聞言,吳家鈴虛軟地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地狂笑了起來。「哈哈,我花費心思、用盡了心機,還是得不到你啊……」還得去坐牢,這比死了還痛苦!

梁恭南對她沒有一絲同情,現在目的已達成,他該請警方來處理,然後離開這裏。

他要倪湘等他,現在,他必須實踐他的承諾。

「你現在要去找倪湘對不對?我早該知道你是為了保護她才跟她分手的,不過你去找她也來不及了,倪湘她完了!」吳家鈴像是精神崩潰般,又哭又笑地嘶喊着。

她完了!她同樣不會讓他好過的!

「什麼意思?」梁恭南的語氣變得冷凜,慣有的冷靜慢慢消失了。

「我哥早在我來找你求救時,就先去找倪湘敘舊了!我們說好,要是你敢對我不利,他就拿她當人質,不過你也知道,他一直很喜歡倪湘,他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我這個妹妹可管不着喔!」

該死的,他忙着跟吳家鈴諜對諜,居然讓吳家齊那禽獸有機可乘!

梁恭南額上的青筋暴突,憤怒到了極點,他握緊拳,情緒失控地把酒瓶砸到吳家鈴面前,嚇得她頻頻發抖。

「說,你哥他會把倪湘帶去哪?要是倪湘出了什麼差錯,我就殺了你們兄妹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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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湘一來到梁恭南家,便被潑了一盆冷水。

管家說,他和吳家鈴正在書房談話。

他們依然有聯絡的事實,讓她好不容易蓄滿的勇氣被戳了一個洞,非常疼痛。

該打手機給他嗎?

她沒有勇氣,她想起了過去的陰影,想起了有個女人接聽他的電話,她就怎樣都沒辦法按下按鍵。

她的心旁徨不定,生怕再等下去,會看到他倆相依相偎地走出來,那麼她的心就會更痛了。

也許,該學會死心了。

如果他真的在乎她,就不會只留個簡訊,什麼都不說!

關機吧!她不想和他有所瓜葛了。

就算她被背叛、就算她情場失利,什麼都不剩了,但至少她還有個棲身之地,她還能和蔚思思她們一起扮鬼嚇人,這就夠了。

可,為什麼她那麼拚命的安慰着自己,她的心還是空洞得讓她想哭?

好亮!

突地,眼前一輛轎車朝她開來,車燈讓她刺眼地退了幾步,她閃到一邊想等車子駛過,怎知對方竟在她面前下車了,她嚇了好大一跳。

吳家齊來這裏做什麼?

倪湘蹙眉,想躲入梁家避難一下,吳家齊卻快步朝她跑來,自後頭扣住她的手臂。

「跟我走!」

「放開我,我不想跟你走!」他的力氣很大,倪湘掙不開,硬是被他拖着走。

「寶貝,我來找你了,想不想我啊?」

「救命啊!」倪湘想大聲求救,下一秒卻被他扔進了車子前座。他鎖上了車門,她花容失色的用力拍打玻璃。「你想做什麼?快停車啊……」

吳家齊怎麼可能停車!他大踩油門,巴不得快點回家和她纏綿。

這半個月來,他埋伏了好久,才等到她走出了鬼屋,但她快速地搭上了計程車,他無從下手,只好跟蹤她,在梁家大宅外頭守株待兔。

好不容易等到她落單了,他當然要好好跟她單獨相處了。

倪湘不願妥協,豁出去地跟他搶方向盤。

「你瘋了你,會出人命的!」眼見就要跟對面的車相撞,吳家齊連忙踩下煞車,但來不及了,車子仍是撞上了一旁的安全島。

砰!

倪湘沒繫上安全帶,往前一撞,額頭立刻流出汨汨鮮血。

看到一片鮮紅,她的心驚慌失措,想起了一年多前,她也同樣流了好多血,好痛、好痛……

心理壓力大到她無法承受,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她昏了過去。

吳家齊本來想載她去醫院的,但他怕時間一拖,要是有了什麼差錯,他什麼甜頭都嘗不到了,於是心一橫,就直接將車子開往他租賃的公寓。

答應妹妹要拿她當人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要得到她,絕不讓任何人來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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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

倪湘緩緩醒來,這才發現她正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她的傷……她下意識地摸摸額頭,上頭做了包紮,而且包得亂七八糟,她想,應該是吳家齊自己動手的吧!

吳家齊?他人呢?這又是什麼地方?她有沒有被他……

倪湘連忙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幸好她還衣着完整,她的手腳也沒被綁起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趁着吳家齊不在,她快點逃吧!

倪湘試圖逃走,但房門被鎖起來了,電話線也被拔掉了,完全沒有逃生的方法。

不行!她不要待在這個地方,她絕不讓那個禽獸碰她一根寒毛……

倪湘意念堅定,頓時她想起,她有將梁恭南送她的手機帶在身上,她該開機打電話向他求救嗎?

雖然她說過要對他死心,但她還是想信賴他,想賭一賭,賭他要她等他的承諾是否為真,他會不會拋下吳家鈴來救她……

倪湘用盡了所有勇氣,開機,按下了他的號碼。

她好想聽到他的聲音,拜託,不要再是另一個女人接的,那麼她會絕望到沒有力氣逃走的!

「喂……」

「救我……」聽到梁恭南的聲音,倪湘感動到流淚。

「倪湘?!你現在人在哪裏?」梁恭南的心狂跳着,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剛剛打到蔚思思家裏時,她不在家,他又打了她的手機,她卻關機,害他擔心她擔心得要命,沒想到她居然主動打了電話給他!

他已經等太久了,雖然是求救電話,但至少她想到了他,她還想依賴他。

「我被吳家齊捉來了,這裏好象是他租的公寓……」

「吳家鈴有給我住址,我人就在公寓附近,馬上過去。」

說完,時間似乎靜止了,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心結,不免尷尬。

「倪湘,我……」他有太多對不起她的地方了。

「我會等你的。」聽到了開門聲,倪湘趕緊掛上手機。

「你醒啦?傷口還痛嗎?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吳家齊一走進屋裏,便刻意向她示好,像是弄傷了她,他很過意不去似的。

方才,他特地到超市買了點熟食,還有香檳,打算好好跟她培養感情,再共度春富。

倪湘心想梁恭南馬上就來了,於是沉穩地忍着,不想跟他硬碰硬,只偷偷藏了把美工刀防身,怎知東西還沒吃完,吳家齊就色心大發,一雙魔手朝她伸了過來。

「你想幹嘛?」

「這麼晚了,我們該睡了……」

「休想!你最好馬上放我走!」這是他逼她的,倪湘不得不拿出美工刀防身。

「又來了,你真是學不乖啊!」吳家齊不以為懼,用力的扣住她的手臂。

「放開我!」倪湘動彈不得,當然恐嚇不了他了。

「別衝動啊!刀子可是不長眼的。」吳家齊得意笑着,輕輕鬆鬆的搶下她手中的美工刀,扔到陽台去,然後色眯眯的直盯着她瞧,只差沒流口水了。

「別過來……」倪湘恐懼地往後退了幾步。

「倪湘,我本來想溫柔對你的,沒想到你居然用美工刀威脅我,所以我改變主意了,我們來玩激烈一點的吧!」吳家齊耐性全失,美麗的獵物愈兇悍,他就意興奮難耐,他一步步朝她邁去。

「你最好別靠近我……」倪湘又是往後退,一個不小心,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

「倪湘,讓我親一下吧!」吳家齊順勢撲了上去,想強吻她那誘人的唇。

「不要!」倪湘拚命地閃躲着。

吳家齊惱羞成怒,粗蠻的撕起她的衣服,刷地幾聲,倪湘的長裙被他撕成了短裙,露出了一雙雪白均勻的長腿。

倪湘氣得朝他又踢又踹,卻被他賞了一個巴掌,頓時頭暈腦脹。

制伏了她,吳家齊看着她那雪白的大腿,吞了香口水,想撫摸她那粉嫩的肌膚。

倪湘偏不讓他得逞,就算她仍頭暈着,她也要反抗到底,想着,她用力一踢他的命根子,要他絕子絕孫!

這一踢果然正中紅心,吳家齊痛斃了,

「痛……痛死我了!我要殺了你!」

什麼慾望頓時消失無蹤了,他報復地掐上了她細緻的脖子,失去理智的非要她死!

倪湘被他掐得好痛,她的小臉變青又變白,叫不出聲,想拉下他掐在脖子上的手,卻渾身無力,只覺得空氣愈來愈稀薄,她快失去意識了……

砰!倏地,屋子的門被人一腳踢開,是梁恭南!

他一看到倪湘衣衫不整地被吳家齊撲倒在沙發上,還被他掐住了脖子,怒不可遏地衝上去揪起吳家齊的領子,重重把他推到牆面,打了他好幾拳。

「放過我,我不敢了……」吳家齊被打得哭爹喊娘,拚命求饒。

倪湘一獲得自由,立刻貪婪地大口大口吸着氧氣。

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踏上黃泉路了!

耳邊響着吳家齊的求饒聲,雖然說他很可恨,但她不要梁恭南為她殺人,她不要他背負着一條骯髒的人命!

她自沙發上站起了身,抱住了他的背,不許他再打下去了。

「夠了,放過他吧!我不要你殺人啊!」

「可是他想殺了你……」梁恭南打紅了眼,憤恨依舊,一時收不了手。

「他那種人不值得你弄髒拳頭,把他交給警方吧!拜託你……」倪湘激動地哭出了聲,對這樣殘暴的他感到恐懼。

要是他殺人了,她該怎麼辦?她不要他去坐牢啊!她已經不能沒有他了!

她的哭泣讓梁恭南拉回了一絲理智,他停下手,好半晌,才恢復冷靜,叫了救護車,報警請警方過來一趟。

直到吳家齊被警方帶走後,梁恭南緊繃的情緒才鬆懈下來,他放任自己抱住了倪湘,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猛地鬆開她,察看她是否無恙。

她的長裙都破了,他看得咬牙切齒。「說,他碰了你哪裏?我要砍了他的手!」

聽了他的話,倪湘終於破涕為笑,「我沒事,我還踹了他好幾下,他可能很難有後代了。」

聞言,梁恭南再次擁抱住她,忍不住濕了眼眶。

在心愛的人面前,他已經無法再把他的自尊擺第一了。

「太好了,你沒事……我很高興你打電話向我求救,我還以為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打電話給我……」

他還能得到她的全心信賴,太好了!

「打給你又如何?你都和吳家鈴在一起了……」想到傷心處,倪湘不免苦笑。

「我沒有和她在一起。」梁恭南再確定不過地道。

「什麼?」倪湘吃驚地張大嘴。

毫無顧忌了,梁恭南這才說出他的計畫。

倪湘聽完氣到猛槌他的胸膛,「笨蛋!為什麼你不說、不讓我為你分擔?」

這些日子以來,他是這麼這麼的痛苦,她卻什麼都不知道啊,

「因為我愛你,我要你無憂無慮的,不受到任何傷害!」

要是她留在他身邊,又再次被吳家鈴傷害了怎麼辦?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這是他第一次說愛她!

倪湘的心跳疾速,讓她就快喘不過氣,胸臆間的悸動化為淚水,她哭得無法自拔。

他是真心的嗎?她可以相信他嗎?

「騙人,你怎麼可能會愛上我!一年多前,你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還送了手機給我,但是沒多久你就和某個名模傳出了緋聞,電視上還播報着你為她撐傘的畫面,連我打電話給你,也是個女人接的……」

梁恭南並不知道這件事,難怪他們相逢以來,她對他始終渾身帶刺。

「那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我一直等不到你的電話,心急了,想惹你吃醋,才會故意和那個名模傳緋聞的。在和你相逢后,我早就和那些女人斷絕往來了……」他很認真解釋着,非常擔心她的反應,緊張到連呼吸都快停止了。

「如果說,我也愛你,這份感情的保存期限會有多長?」她沒忘了,他們之間仍存在着交易關係。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一輩子了,我們有着相同的靈魂,只要在一起,從今以後都不會寂寞了……」說罷,梁恭南以吻誓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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