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由於昨天為了搬家請了一整天的假,今天早上齊風就忙翻了,一連串的會議讓他忙碌得連喘口氣的時間也沒有。

「……那麼就這樣決定,至於細節的部分改天再討論,散會。」下午,好不容易結束了最後一場會議,他整個人累得像是快蒸發了似的。

攝影師小高沒有急着離開,反而走到他身邊,笑嘻嘻的問:「齊導,現在有空嗎?」

「什麼事?」

「是這樣子的,維多音樂的小趙說他上個周末在宜蘭看到你跟李柔在一起,我說一定是他看錯了,因為你討厭她討厭得要命,怎麼可能跟她出去?可是他又堅持他肯定沒看錯,結果就跟我賭五百……請問這件事是真的嗎?」小高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頭。

「哈!你準備給錢吧!」齊風往後靠在椅背上,笑着回答。

「什麼?!他說的是真的?這怎麼可能!」他聽得下巴都快掉下來。

齊風蹺起二郎腿,饒富興味的問:「為什麼不可能?」

「誰不知道她節目中的『齊某』指的就是你,難道你沒聽過她的節目嗎?」小高皺着眉頭,一臉不可置信。

齊風聳聳肩,不置可否。

「不可能!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小高邊說邊搖頭,而後像是突然開竅似的用力拍手。「我知道了,你跟她在一起一定是別有目的對不對?」

聽小高這麼猜測,齊風心裏突然感到有點不太舒坦。

為什麼現在聽見這種說法,他會覺得以前的自己好象很卑鄙?是他過去太狠,還是現在被李柔馴服了?

「出去吧,我要忙了。」他沉着臉下逐客令。

這個問題他的確無法回答,因為他剛開始決定要和她在一起的動機的確是如此。

小高驚訝得睜大眼,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喔,那麼我先出去了。」最後他還是識相的摸摸鼻子離開辦公室。

當齊風打開電子信箱,正好收到巧克力塔女郎寄來的回信——

Hi連恩:

我十分能夠了解你的感覺,原本水火不容的兩人,卻在因緣際會之下碰撞出火花,進而發現到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絕對的,沒有絕對的好或壞,沒有絕對的善或惡,也沒有絕對的喜歡或討厭……

我的情況跟你是相同的,然而我無法放縱自己去享受目前對他的感覺。

發現到敵人的可愛究竟是好是壞?現在的我也答不上來,可是我知道他不是一個我可以愛上的男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李柔的節目?我想,他應該就是所謂的「齊某」吧!

能被你渴望的女人一定是特別的,希望你和你可愛的敵人能有個美好的結局。套句你所說的話:「如果這世上所有的仇恨,到頭來都是以這樣的方式收場,那麼這個世界會更可愛許多吧!」

反覆看了幾遍巧克力塔女郎寄來的信,齊風發現李柔的節目果然十分具有影響力,連遠在義大利半島的巧克力塔女郎也知道這個節目,真是拜網路科技之賜啊!

沒想到巧克力塔女郎喜歡的對象是和他這個「齊某」同類型的男人,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不知道這究竟是福是禍?

不過,他已經不是過去所謂的「齊某」了,他決定洗心革面重新開始,李柔絕對值得他這麼做。

有朝一日,他一定會向她證明,她口中的「齊某」也可以是一個新好男人!

齊風聽說「雅客」loungebar最近由巴西請來了一組樂團,專門演唱bassnova音樂,晚上便邀了李柔一同前往欣賞。

來自巴西的樂團演奏,讓在場所有人都沉浸在節奏輕快的旋律中,有人忍不住站了起來,隨着輕鬆的音樂搖擺,有人彈指回應,氣氛熱絡極了!

齊風看着身旁李柔陶醉的模樣,感到無比的滿足。

他好喜歡看着她臉上掛着像小女孩般天真滿足的笑容,好喜歡看着她興奮時眼睛閃爍的光彩,好喜歡她纖細的身體靠着他的感覺,好喜歡她喝了一點小酒後臉蛋紅通通的樣子。

他記不得上一回這麼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抑或是他根本就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此時,他們兩人都沒有察覺到,除了齊風之外,在場還有另一個人的視線始終落在李柔身上。

樂團中場休息時刻,李柔離開座位到洗手間,當她走出洗手間正準備回到座位時,突然被擋住去路。

她困惑的抬起頭一看,發現兩年前分手的前男友就站在眼前,原本紅潤的臉頰瞬間刷白。

「好久不見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徐毅達故作瀟洒地一笑。

「顯然還不夠久。」李柔臉上毫無笑容,冷冷的說。

她沒有忘記他們的事,當年在投顧公司上班的徐毅達,仗着自己英俊的外貌和工作背景,在跟她交往的期間還劈腿跟別的女人上床,她憤而跟他分手,還難過了好一陣子。

然而不知為何,現在再看到他,她已經沒有那種心痛的感覺了,只是不想在他身邊再多浪費一分一秒。

她的冷漠並沒有嚇退他。

「你一進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你了,那個男的是誰?」看到昔日的女朋友身旁多了新男伴,老實說,他的心情有點受到影響。

「不關你的事。」李柔側過身子想要離開,不過徐毅達依舊不肯放人。

「你最近過得好嗎?」

李柔斜睨了他一眼,想在那雙曾經熟悉的眼睛裏看到一絲絲後悔的感覺,可惜什麼都沒有看到。「你不覺得這句問候來得太遲了嗎?」

徐毅達眼睛流露出激賞的光芒。「你還是那麼的伶牙俐齒,這也難怪我交往過那麼多女朋友,唯獨你最令我念念不忘。」

李柔撇撇嘴,對他遲來的奉承感到不耐煩。

「還有什麼事嗎?如果你接下來要說的也是廢話,我可沒興趣浪費我寶貴的時問。」

「我下個月要結婚了。」他毫無預警的說。

如果他這麼說的出發點是為了爭取李柔的注意,那麼他的確是辦到了。

「怎麼可能?」李柔不敢置信的張大嘴巴,依她對徐毅達的了解,他根本就不是那種會結婚的男人。

「我未來的老婆不小心有了,又堅持不肯墮胎,剛好我老媽也逼得緊,所以就將計就計吧!」他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好象要結婚的是別人,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再說,我們也談好了,結婚後各過各的生活,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對我的自由也沒有什麼影響。」

「是嗎?那祝你幸福了。」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李柔冷笑一聲,低頭想要越過他,不過這次他卻牢牢握住她的手腕,不肯讓她離開。

李柔生氣的想將手抽回,卻反而被握得更緊。

「請放開你的臟手!」她咬牙,生氣的瞪着徐毅達。

「我們可以再重來一次嗎?」他凝視着她問。

李柔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運作的?也懷疑自己以前怎麼可能會愛上這麼自私的男人?

前一刻才發佈自己要結婚的消息,下一刻卻說想要再跟她重新開始?難道他以為這地球是隨着他而轉動的嗎?

「以前那個年少無知的李柔已經在你身上浪費太多寶貴時間了,你想我會笨到執迷不悟下去嗎?」李柔嘴角輕蔑的上揚,彷彿在嘲笑他天真得過分。

「是因為他的關係嗎?那個跟你一起來的男人。」徐毅達不死心的追問。

「這個人在找你麻煩嗎?」就在這個時候,齊風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看她這麼久還沒回到座位,他前來察看,沒想到竟會看見這樣的情形。

一聽到他的聲音,李柔原本僵硬的肌肉霎時放鬆下來。她用力將徐毅達的手甩開,走到齊風身旁,勾着他強壯的手臂。

「除了告訴我你就要結婚了之外,其餘的我會假裝你什麼也沒說。還有,雖然你口口聲聲說要自由,可是你卻不懂得真正的自由是包括愛與體諒!我要說的只有這些,剩下的你好自為之吧!」語畢,她拉着齊風離開。

經過徐毅達的攪局,李柔已經沒有心情再待下去了,於是齊風體貼的摟着她的肩膀,在結帳過後,一起步出酒吧。

在走到停車場的途中,李柔靠着他的肩,垂着頭沉默不語。

不需要她開口,齊風也猜得到她跟剛才那名男子是什麼關係,雖然心裏有一堆疑問,可是他選擇默默的陪着李柔,當她無言的靠山。

此時李柔的心情極度複雜,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難過,只有一股想要大哭一場的衝動。

這絕不是因為嫉妒,或是對徐毅達還有依戀,她只是很後悔,後悔自己竟然曾經為了這麼自私的男人痛苦過,悔恨自己竟然浪費生命在這樣的男人身上,真是一點眼光都沒有!

在齊風的懷抱里,她感到自己完全的放鬆。原來一個男人的肩膀可以這麼寬、這麼有擔當,而自己過去卻拿齊風和那個可惡的男人相提並論,在節目中拿齊風的名字作文章……

她越想越是愧疚,心情也越來越凝重。

看來,該輪到她做些改變了……

「什麼?要改?」製作人Lily聽見李柔剛剛說的話,眼睛立刻瞪得像桃子那麼大,以為自己聽錯了。

李柔自己也知道這項要求有些不合情理,心虛得不敢看Lily的眼睛。「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在節目中『齊某』、『齊某』的叫,的確有些不太厚道,所以……」

「我沒聽錯吧?你竟然到『現在』才覺得這樣做不厚道?在節目已經播了好幾集,並且獲得這麼亮眼的成績之後,你才說要把這個名字拿掉?!你是不是頭殼壞了啊?」Lily毫不客氣的說。

當初好說歹說,要她換個名字卻被拒絕,現在居然會突然開竅?!

李柔尷尬的咧嘴傻笑。「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更何況聽眾的口味向來多變,我想,也該是換型態的時候了。」

Lily突然想到最近同事間流傳的八卦,嘴角神秘兮兮的上揚。「最近公司盛傳你跟齊風私底下在交往,莫非這件事是真的?」

她的臉立刻紅了起來。「嗯……這要怎麼說呢……」

「天啊,這件事是真的?!」Lily驚呼,李柔說起話來支支吾吾的,一聽就知道一定有鬼!

「也可以這麼說吧……」李柔靦腆的承認。

「為什麼是他呢?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他們這類型的男人是多麼的靠不住,你幹麼勸別人遠離火坑,而自己卻又往裏頭跳?」她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這一切都是我誤會齊風了。嚴格來說,我以前的男友才算是節目中的那個『齊某』,他可以腳踏多條船,即使結婚了還繼續在外面亂搞。可是我卻沒聽說過齊風搞劈腿,也沒聽說他對誰負心過,頂多只能說他是堅持自己對感情的理念罷了,而我卻看不清這點,只是抓住他的小尾巴窮追猛打……」想到以前對齊風種種不公平的批判,她難過的揉揉鼻子。

Lily邊聽邊搖頭。「你真的變了。」

這根本就不是她所認識的李柔,從前那個李柔是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的,更別說要她道歉了。

「更好還是更不好?」李柔打趣道。

「這要怎麼說呢?對你個人而言,應該是好的改變吧!不過對公司及聽眾而一一肓就得小心了,畢竟聽眾習慣的是那個鐵娘子李柔,而不是戀愛中的小女人李柔,更何況你交往的對象還是你口中罪大惡極的齊某。」Lily就事論事的分析。

李柔嘆了一口氣,早就知道問題的癥結在於聽眾的認同與否。

「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會先按兵不動,直到新的企劃案出來為止。」接下來就只剩時間上的問題了,她的眼神透露出決心。

「好吧,我支持你。」Lily也鬆了一口氣,以後終於可以不用過着隨時擔心被齊風控告誹謗的日子了。

在新的企劃案出爐以前,李柔一刻也閑不下來,就連晚上跟齊風在她家一起用餐時,思緒也有一點小小的出神。

「李柔?」齊風看李柔一動也不動的端着碗,已經有好幾秒鐘的時問了。

李柔猛然地抬起頭來,張大眼睛望向齊風。「啥?」

她滑稽的表情讓齊風忍不住發笑。「呵呵——再發獃下去飯菜都要涼了。」

「喔。」她應聲后一連扒了好幾口飯,像是在彌補剛剛的遺漏似的。

「哈哈哈——」一旁的齊風看了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李柔停下動作,不明所以的瞪着他看。

等到他的笑聲逐漸歇緩,李柔撅着紅唇瞅着他,又好氣又好笑的問:「幹麼笑成那樣?」

齊風眯着深邃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神帶着點研究的意味。「你知道自己有多可愛嗎?」

李柔一陣大笑。「哈哈——少開玩笑了!」

自懂事以來!伴隨着她的只有聰明、伶俐、乖巧、理智、冷漠……或許有些人會說她美麗,但可愛?不,絕對沒有人會用這兩個字來形容她!

「我沒有開玩笑。」齊風認真的看着她重複一次。

看着齊風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李柔的笑聲才稍微收斂些。

「咳咳。」她清清喉嚨。「好吧!那我請問你,我到底哪裏可愛?」她狡黠地盯着齊風看,好奇在他眼中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你吃東西的樣子很可愛,說話的樣子很可愛,發獃的樣子很可愛,生氣的樣子很可愛,走路的姿勢很可愛,坐着的姿勢也很可愛,打瞌睡的樣子很可愛,就算什麼都不做,光看着你也是一種享受。」齊風說話時,深邃的眼瞳像是通往黑洞的入口,帶着強大的引力;彷彿能將她的靈魂拉進去。

李柔的眼珠子四處張望,就怕稍微多看他一眼,便會掉入黑洞,從此迷失自己。

可愛?這兩個字對李柔而言原本沒有多大的意義,可是經齊風這麼一說,這兩個字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頓時提高了許多,讓她越來越享受被齊風稱作可愛的感覺。

「謝謝,不過你應該不會希望我也說你可愛吧?」她吐吐舌頭瞧了他一眼。

「天啊!千萬不要—對一個成年男子說可愛,對他而言是一種侮辱。」他表情嫌惡的說,接着話鋒一轉。「不過,你應該還有其它更貼切的形容詞來形容我吧?像是性感、聰明、迷人、瀟洒、體貼、幽默……」

他一點都不含蓄,大剌剌的說著,逗得一旁的李柔捧腹大笑。

「你……你真是天才,竟能這樣臉不紅氣不喘的吹噓自己。」她笑到肚子都疼了口

齊風挑眉瞅了她一眼,故作生氣的說:「難道我說錯了嗎?」

李柔不回答,低頭開始扒飯,讓他好奇得半死。

雖然齊風對自己的男性魅力很有信心,可是看李柔什麼話也不說,他的男性自尊頓時受到了考驗。

「你說啊,難道你不認同?」他身體前傾,半哄半騙的又問。

李柔依然沉默,嘴角那淺淺的笑容,在齊風看來卻彷彿帶着嘲笑的隱喻。

這輩子他從來沒有這樣懷疑過自己的男性魅力,急得他索性溜到李柔身旁,像個撒嬌的小男孩般偎着她。「說啊!」

李柔忍俊不禁,噗哧一笑,可她還是一個字也不願透露,吊足了他的胃日。

「還不說?好,看我怎麼逼你吐實!」說完,齊風伸出十根修長的手指在她面前晃動,接着便朝她的腋下及腰肢襲擊。

「哈……住、住手……哈……」李柔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家搔癢!她像小蛇般扭動身體,試圖躲開他淘氣的雙手。

「現在說不說啊?」他得意的咧着嘴。

「好……好啦……快住手!哈……」再不住手,她的肚子都快笑破了。

齊風終於停下動作,等着接受她的恭維,可是李柔哪可能這麼輕易的乖乖就範呢?

她站了起來,轉過身打算逃往卧室,沒想到被眼尖的齊風一眼識破,半途就被攔了下來,兩人一起跌坐在乾淨的地板上。

「還想逃?這麼一來,可得加重懲罰才行!」齊風作勢生氣,一雙手又開始毫不留情的在李柔身上各個敏感處肆虐。

「救命啊!快住手……哈……」李柔一邊大笑,一邊企圖閃躲,兩人就這麼在地上打滾,又笑又叫的扭成一團。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的笑聲逐漸停歇,李柔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到齊風的臉龐在她的正上方,兩人的距離靠得好近、好近!

許久,他們就這樣默默凝視着彼此,齊風氤氳的眼睛專註地凝視着李柔的眼睛、鼻尖、嬌艷欲滴的嘴唇,還有火紅的臉頰。李柔的心在顫抖,卻不是因為冷,而是他那熾熱的眼神教她幾乎融化,無法招架。

齊風的手貼在她冒汗的額頭上,輕輕撥開她紊亂的髮絲。「為什麼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好想把你佔為己有?」

李柔什麼話也沒說,或者該說她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在那樣令人心醉神馳的眼神之下,又有哪個女人能保持頭腦清楚呢?

齊風的食指順着額頭滑過她的鼻尖,最後落在她顫抖微啟的紅唇上,順着完美的曲線,來回的遊走,挑逗她的每一根神經。

李柔屏住氣息,閉上眼睛,關掉了頭腦里的警報系統,決定讓內心深處沉寂了許久的慾望,帶領着自己迎接下一個時刻。

齊風知道,李柔已經卸下所有防備,將自己交給了他,可是接下來將是一場硬仗——因為他沒有準備任何防護措施,這意味着他可以用其它方法滿足她,可是他卻得回家解決自己的需求。

齊風輕鬆的將她攔腰抱起,走向她的閨房。

柔和的月光透過窗子投射進來,停留在李柔細緻的臉龐,他心頭升起一股暖意,將這幅美麗的畫面悄悄刻畫在心底。

他修長厚實的手指在李柔纖細的脖子上輕輕的來回移動,引來她的一陣輕嘆,她無意的呢喃加深了齊風對她的渴望,齊風俯身親吻李柔敏感的耳後,溫熱的氣息挑動她掌管慾望的神經,不禁讓她渾身顫慄了起來。

他的舌尖逗弄着她飽滿柔軟的耳垂,大手也沒閑着,隔着衣料,沿着她玲瓏的曲線來回磨蹭,引發她的呼吸跟着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急促。

不知何時,她寬鬆的上衣及長褲已被褪下,齊風深邃漆黑的眼珠子,像叢林裏的豹子,閃耀着一絲危險的光芒。

他一路往下又親又吻又咬的,逗得她在白色的床單上如水蛇般妖嬈的扭動着,看得齊風血脈憤張。

齊風一輩子都沒這麼痛苦的掙扎過,這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可是也證明了李柔的確是個熱情如火的女人。

他的身體強烈的渴望着她,可是他不敢輕易冒着讓李柔未婚懷孕的險,只能以別的方式滿足她的慾望……

雖然他的身體仍處在極度的緊繃狀態,因太過渴望她而疼痛不已,可是看到她滿足的表情,一部分的他也被滿足了。

許久之後,李柔像只傭懶的貓咪般,心滿意足的蜷卧在齊風的臂彎里。

她知道齊風並沒有利用她的身體獲得滿足,相反的,他還按捺住自己的慾望來取悅她,帶給她安全的快樂。

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怎麼可能不安心呢?

李柔心暖暖的,幾乎快要感動得流下淚來。

齊風沒有忽略胸口隱隱約約傳來的抽噎聲,他驚訝的輕輕勾起李柔的臉龐,看見懸在她眼角的一滴眼淚。

「怎麼了?後悔了嗎?」他的口氣有些焦急,擔心自己沖得太快,忽略了她纖細的女性感受。

怎知,他話才一說完,那顆原本懸着的眼淚卻應聲滑落。

齊風手忙腳亂的拭去她的眼淚。

「別哭,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他輕聲細語,動作溫柔得彷彿她是尊易碎的搪瓷娃娃一般。

李柔連忙搖頭,哽咽的說:「不、不是那樣的。」

「那是為了什麼?」他憂慮的看着李柔。

李柔梨花帶雨的眼睛瞅着他。「為什麼?為什麼在我對你做出那麼差勁的事後,你還對我這麼好?」

知道她並不是後悔讓他愛她,齊風原本忐忑的心總算放下。

他深情款款的凝視着她水汪汪的眼眸,輕輕的點了一下她微翹的鼻尖,彷彿在笑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他的心意?「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愛上你了,所以自然而然的想對你好,讓你快樂。」

齊風的真情告自讓她感動不已,情緒激動的將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上,低聲哭了起來。「嗚嗚……對不起……」

他輕輕的撫摸着她顫抖的肩膀,寬容的說:「我早就不介意了。」

李柔反而更羞愧,相較於他的寬宏大量,她覺得自己很卑鄙!

「我……我已經決定,再也不會在節日中影射你的名字了。」她充滿罪惡感,小聲的說。

「沒關係,我都說我不介意了。」齊風溫柔的告訴她。

「不行!我絕對不會再這樣任性下去。」她固執的說。「我現在已經開始着手準備新的節目企劃,到時候就可以還你一個清白了。」

「我倒是有一個腹案,你要不要聽聽看?」雖然他早已不再介意過去的那些風風雨雨,可是對李柔的細心還是感到快慰。

李柔吸吸鼻子,水汪汪的大眼帶着困惑。「什麼腹案?」

「你之前不是說過,希望我上節目懺悔嗎?我倒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他一邊說著,一邊溫柔的撫摸她的頭髮。

李柔皺着眉頭,以為自己聽錯了。「是你說錯還是我聽錯?你剛剛是說要來上我的節目嗎?」

想不到她連驚訝的表情都這麼可愛,逗得他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就讓我上你的節目告解吧!或許我還可以傳授你那些女性聽眾,該如何制伏像『齊某』這類的男人。」他促狹的眨眨眼。「不過關於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有說服力,因為我現在已經是你的籠中獅了。」

李柔的眼睛閃耀着感動的光芒,緊緊的抱着他,他沉穩的心跳聲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撫慰。

「你對我越好,我就覺得越對不起你。」她喃喃低語。

「傻女孩,我不對你好,難道要對其它女人好——唉喲!」李柔開玩笑的輕咬了一下他的脖子,他也配合的裝痛。

「你敢!」李柔賭氣的撅着嘴,瞅着齊風。

「不敢、不敢!我的身體及靈魂都是你的,別的女人我早已懶得多看一眼。」他按住心臟的部位,一副被邱比特的箭射中的模樣。

李柔幸福的笑了,心中溢滿了好多好多的快樂,多到她幾乎快要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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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洒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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