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時光似乎過得特別緩慢,尤其是見不到小管的日子。自從那天之後,小管再也沒有到店裏來過,連電話也沒有打。倒是瑞玉常會帶小宇到店裏,或是帶小宇到秋蕾家跟怡人、可人玩。
「幼蕾,-怎麼變得這麼憔悴?」瑞玉一見到前去開門的幼蕾,驚訝的大叫。
「呃……昨天沒睡好。」幼蕾摸摸臉頰敷衍的說。其實何止昨天,她每天都睡不好。從那天起到現在,已經十二天了,小管沒有再跟她聯絡。而她,着實想不透他為什麼要對一隻戒指如此的反應過度。
「真的啊,我哥也是常失眠。」瑞玉同情的說,抱着小宇走進去。
三個小孩一見面,馬上就把客廳當成運動場了。看到瑞玉到來,幼蕾實在很想向她探聽小管的近況,但是又找不出合適的話,幼蕾為了安定自己毛躁的情緒,只好藉辭泡茶躲進廚房中。
「唉,看她這個樣子我們也很替她操心,但是她跟你哥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秋蕾望着幼蕾在廚房中發獃,忍不住說。
「是啊,我哥幾乎快變成工作狂了,他整天都守在公司里,晚上就把會客室的沙發當床睡。我真的勸不動他,他們這樣彼此折磨下去,遲早兩個人都會崩潰的。」瑞玉伸手拭去小宇下領的口水,憂心忡忡的說。
「這種事我們又不能出面,如果他們連這點小事都不能好好的溝通解決,我看他們以後有得累了。」
「唉,這可怎麼辦呢?幼蕾為什麼堅持一定要戴着那隻戒指呢?只是一隻戒指啊!
」瑞玉不解的說。
「我們也不清楚,她也不肯講。那個戒指是她跟德宇訂婚時買的。唉,我們也一直搞不懂,她為什麼非戴着那枚戒指不可。」
「這可真是麻煩了。」
「是啊!」
幼蕾聽着她們的話,忍不住仔細端詳着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她們是不會懂的,這隻戒指是德宇唯一留給她的東西。它的珍貴之處不在於它的價值多少,而是一個紀念,它充滿了她對德宇的思念,從德宇給她之後,她從沒有脫下它的念頭,它代表着他們的過去啊!
她實在不能理解,小管為什麼要對它如此的敵視呢?沒錯,她想繼續戴着它,但這跟她愛他並沒有衝突啊!
德宇是她的過去,他就像大哥自強、姊姊秋蕾一般是她生活的一分子,是不可分割的。而小管,他是她的情人,她想託付一生的人。這是不一樣、不一樣的啊……想到這點,幼蕾突然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噢,老天!我以前怎麼沒有想通這一點?」她低聲的喃喃自語,很快的瞥一眼坐在外面的瑞玉和小宇。
不一樣的,這根本是不一樣的!小管跟德宇是不一樣的,她為什麼到現在才弄明白
這一點?
德宇是很溫柔體貼沒有錯,但是他給她的愛絕不是男女之間那種熾熱的情火,以前她可以不知道、不明白,但是在歷經了小管這種教人無法不牽挂、又無法放下的牽絆之後,她不可能分不出他們之間的差別的。
也許正如日記里所說的,德宇只是為了報答養育之恩,所以他勉強自己愛她、娶她。而她,在年少不解人事的時候,早已習慣了德宇無微不至的照顧,而且也習慣了他的存在……這麼說來,她是因為習慣了德宇的存在,而不是愛上他?而德宇單純的只想報恩。正因為他們都誤會對方了,她將他的苦衷誤認為真愛,而他也將她習於依賴他解釋為傾心於他……所以他們共同完成了一件美麗的錯誤!
這該怎麼辦呢?難怪小管要如此的生氣,在愛情這個要求唯一而絕對的國度里,誰又能容忍自己在情人的心裏屈居於次,而棲身在別人之後?就如同她剛發現瑞玉的存在時的那種毀天滅地、萬念俱灰的感受!她早該發覺這一點的,只是她一直用自己的觀點去解釋這件事,完完全全忽略了小管的感覺!
望着手中的戒指,幼蕾直到這時候,才明白自己已經完全走出了德宇所留下的痛苦深淵。只是,現在才明白會不會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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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燉了香茹雞湯,趁熱喝一些吧!」瑞玉將湯壺放在辦公桌上,抱着不安分的想到地面上玩的小宇。
「放着吧!我不餓。」小管沒有抬起頭。兩眼直視着計算機屏幕,手按着一個鼠標在鼠標專用的墊子上滑動着。
「哥,多少喝一點,你瘦了好多呢!」
「等我餓了,我自然會喝。」
「哥!」瑞玉擔心的看着他,忍不住的啪一聲關上計算機的開關。
小管勃然大怒的站起來。「瑞玉,-在幹什麼?幸好我剛才已經將程序先存一吹起來,否則-這麼一關,很可能把我這幾天的心血都毀了,-知不知道?」
瑞玉呆住了的緊緊抱住小宇站在那裏,臉上是混有受傷和擔憂的表情。她懷中的小
宇似乎感受到大人之問的衝突,-聲的來回看着瑞玉和小管。
「對不起,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倒下去。我們相依為命這麼久了,現在我又沒有了德宇,我跟小宇只能依靠你,我不能失去你!可是看到你這個樣子我會害怕,哥,我真的好害怕。」瑞玉低聲的說著,淚水已隱隱的在她眼眶中閃動。
小管凝重的神色舒緩了一些,他嘆着氣,抬手摸摸瑞玉的頭。「瑞玉,對不起。哥哥這陣子心情不好,也許過一陣子就會好的。」
「是嗎?」瑞玉懷疑的看着他。
「大概吧!」小管自己也沒把握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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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蕾,-現在出門要小心一點,-看報紙上又刊了這個色魔的新聞了。這人八成是心理變態,專找那些綁馬尾的女孩子下手,已經死了兩個女孩子了。-晚上不要太晚回去,路上自己要小心。」秋蕾拿着報紙,殷殷的叮嚀着幼蕾。
「變態色魔?姊,我不太可能會碰上他的,我又沒有綁馬尾的習慣!」幼蕾不甚放在心上的說。
秋蕾不以為然的將報紙遞給她。「多小心一點總是沒錯,還是我叫-姊夫接送-?
」
「姊,沒有必要的啦,姊夫工作已經夠辛苦了,我才不好意思再麻煩他接送我哩。
我會多加小心並且早點回家的,-放心吧!自己都挺着個大肚子還愛東操心西操心的,當心影響到胎教了。預產期快到了吧?」幼蕾伸出手撫摸着秋蕾圓滾滾的肚子。
「後天。但是第三胎了,所以我一點也不緊張。」秋蕾拍拍肚子的說,門外停着的車引起她們的注意力。「-姊夫來接我了。幼蕾,要不要一起走?叫東山送-一程就好了!」
幼蕾搖搖頭。「不用了。我住的地方跟-家是反方向,-先走吧!我把花材清點一下,馬上也要走了。」
「好吧,那-自己要小心一點。」秋蕾仍是相當不放心的一再囑附着。
「是,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吧!姊夫大概己等得很不耐煩了。」
「我走啦!」秋蕾拎起她的皮包跟外套。像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看着車子走遠了,幼蕾這才放下揮着的手,慢慢的繼續整理花材。好啦,這些花也該整理整理了!最近因為天氣漸漸的暖了,春天的心情使得越來越多的人結婚,訂花的人也越來越多。生意好得連店裏都要沒時間整理了。
幼蕾將頭髮束成馬尾,忽想起秋蕾的叮嚀。不經意的想到那個色魔。
「管他的,我是在自己的店裏,他總不可能追到店裏來傷害我的吧?」她自言自語,隨手拿起掃把掃地。
解釋不上來為什麼,反正她就是不想回家,不想回去面對那一室的冷清和蝕骨的思念之情。現在她才知道。早在不知不覺之際,已經將自己的心都系在小管身上了,只是自己從來都沒有發覺到!
拄着掃把,她皺着眉將那些桶子都搬到門外,更加徹底的將花架下的灰塵都清出來。
感情真是件很奇妙的事,它往往發生在不經意之間,卻是如彩虹般的不可捉摸,而且頑皮的如影隨形,教人無法否認它的存在。
想着這些事,令她不由得發出無可奈何的笑聲,揮着汗將那些桶子又搬進店裏。滿意的看了看較為整齊點的店面。
牆上的鐘傳來一陣悅耳的音樂聲,她拉出面紙擦擦額頭上的汗珠;快十點了,也該回去了。拎起外套,她背着皮包鎖上門,抬起頭看着外頭沒有月亮的天際。
「唉,又是一天過去了。」左右看看沒有出租車,她打算走到街角再攔出租車,或許那邊的機會比較多吧!
小管現在在做什麼呢?站在街頭的路燈下,她不由得想到他。已經是第十五天了,兩個禮拜都過去了,她卻還是提不起勇氣去找他。她應該向他說明她的感覺的,可是,卻害怕接觸到他凌亂的眼神,因為那在在會提醒她,在感情的路途上她真是十足的白痴!
該去找他的,起碼這是她欠他的。也許……也許明天先打個電話給他?幼蕾放下手頹然的看着一輛輛的空出租車呼嘯而過,今天是怎麼回事?一輛輛車都搖着手的疾駛而去,或是指指要交更的牌子,歉然的搖搖頭。
或者,走回店門口吧!在這裏昏暗的光線下,冷清的街道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感
覺。她嘆口氣的往回走,映在地上的影子長長的投射在遠遠的那端,她有些詫異的聽到陣陣紊亂的腳步聲夾雜有大大的喘息聲。
轉過頭一看到那個人時。她忍不住的尖叫了起來,馬上沒命的狂跑。是那個人,跟報上所刊載的受害人所描述的一模一樣--他的頭似乎是用絲襪罩起來了,手中舉着一把園藝用的花剪,全身黑漆漆的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幼蕾邊跑邊東張西望的希望能找到一家商店求援,但一眼望過去,包括自己的花店都打烊了,到處一片漆黑。
隨着腳步聲的越來越接近,幼蕾驚慌的拍着每一家的門。「救命、救命啊!誰來救命啊!」
那個被稱馮剪刀狼的男人似乎很樂於見到她那副受驚的樣子,他慢慢的朝幼蕾迫近,手中高舉的剪刀在微弱的燈光下,發出冷冽的光芒。
幼蕾緩緩的往後移動,腳上踢到什麼東西,她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瞄一眼,是隔壁書局門口放的垃圾桶。她突然很快的矮下身形,將那個垃圾桶朝他扔去。
他似乎沒有料到她會有這麼一招,愣了一下,幼蕾利用這短暫的時間拔腿就跑。這下子她不敢再朝巷道中跑,拚了命的往馬路中間跑。
咒罵聲使她清楚的意識到他就緊緊的跟在身後,她焦急的抱住頭,隨即又似觸了電似的放下手。馬尾!老天,她忘了把馬尾放下來了。她驚惶失措的動手將馬尾解開,任長發在風中撕裂般的飛舞着……小管,小管!你在哪裏?天啊,我怎麼這樣的粗心大意,竟然把這件事忘得一干一一凈了!小管,你聽得到我的呼喚聲嗎?
她張大嘴巴的喘着氣,看到遠遠的有車過來,不顧一切的朝那輛車跑去。緊急煞車聲之後,她發現自己全身向前的趴在車頭蓋上,而背後的腳步聲也不見了。
「幼蕾?幼蕾,-沒事吧?天哪,-怎麼突然跑到馬路上來?太危險了。」
小管!是小管!幼蕾心滿意足的靠在他懷裏。
「是……那色魔!他就是那色魔。快報警!」幼蕾緊緊的拉住小管的衣襟。「趕快報警,免得他又去傷害別人了。」
小管馬上拿起流動電話,很快的報警。「幼蕾,他沒對-怎麼樣吧?-有沒有被我撞傷?」
幼菅仍不住喘氣的搖搖頭。「我沒事……沒事。小管,謝謝你,你絕對猜想不到我
有多高興你在這裏!」
「我先送-到醫院檢查一下,要給醫生檢查過之後我才能放心:」小管扶着她坐進車子裏頭。
「不用了,沒事的。只是肚子有些痛,大概只是皮肉之傷罷了。小管……」她真高興他在這裏,只是他為什麼要將眉頭皺得如此的緊?為什麼呢?
肚子有些痛、皮肉之傷?老天,剛才-的車速如果快了一些……他不敢再想下去,天,他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老天爺,為了這一點,他要感謝上天的慈悲。小管伸手抹去頭上的冷汗,不停的在心中低回著。
「小管,我真的沒有關係。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好,我不該衝到馬路上,可是那時候他就追在我背後,我不知該怎麼辦?看到車子時我在想,或許有人可以救我……真沒有想到碰巧就是你!」幼蕾滿心感謝的說。
小管沒有說話的看她一眼。碰巧?!如果-將我每天起早趕晚的目送-上下班,如此的苦心經營當成是碰巧,那我也沒有話說。唉,幼蕾,我該拿-怎麼辦?
他沒有辦法再繼續持續這種僵局了,他愛她,他真的愛她。現在想想,為了一枚戒指而賭氣似乎有些太過於小題大做了。即使德宇仍活在她心中,那又如何?他並不能否認德宇存在過的事實啊,就如同小宇活生生的活在家中一樣。
他們彼此相愛,這就足夠了,不是嗎?他為什麼要吃一個死人的醋?想想還真是莫名其妙!
該怎麼告訴她,忘掉那些無謂的爭執吧!人生如此短暫,生命這麼的脆弱,他們何苦再為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浪費時間?!
要如何開口呢?他黯然的想着……「小管,我想了很久,你說的很對,我不該再讓德宇橫互在我們之間,所以……幼蕾急於想打破車內的沉默,她急急的說。
「幼蕾,那已經不是問題了。」,「不。小管,你說得沒有錯。因為我放不下德宇,於是乎我並不能將心比心的去了解你的心,也就是因為如此,我不能明白你為什麼會對一枚戒指如此的計較。」幼蕾急促的說著,臉頰因為過於激動而泛着紅潮。
「幼蕾……」小管有些局促的看着她,那對他而言已經不再是問題了,因為現在他
明白了,握住現有的,比去追求或計較那些枝微末節更重要。
「可以的。小管,我可以忘掉德宇,因為他是我的過去,對我而言他不再是我所愛的那個男人。因為你,你讓我了解到,我跟德宇之間存在的是兄妹之間的感情,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德宇會背着我跟瑞玉在一起。只可惜我們沒有早一點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會痛苦了這麼久。」
小管眨眨眼睛,看着她伸出來的手,在那個原來戴着紅寶石戒指的地方,只剩下一圈白白的戒痕,他詫異得將車停在街道正中間。
「幼蕾……」他頓時之間只覺得口乾舌燥了起來。她是什麼意思呢?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小管緊張的看着幼蕾從皮包中掏出那個小錦盒。
「小管,你是不是可以為我戴上你的戒指?」幼蕾也緊張的看着他,一時之間,車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當然!當然!」小管趕緊打開錦盒拿出那枚鑽戒,以最快的速度套在她手上。這時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屏住呼吸。他連連的深吸幾口氣以平靜自己的心。
幼蕾感動的在他唇上輕輕一吻,但這一吻卻逐漸的轉為狂野及火熱的深情之吻。他們無暇去管其它所有存在周遭的人、事、物,直到有人敲着車窗玻璃才驚醒他們。
「咳咳,對不起,這裏是行車道,你們是不是有些忘形了?」那個人亮出他的證件,搖着頭說。
幼蕾尷尬的低下頭,小管也紅着臉的看着前面的一團混亂。「出了什麼事?」前面圍觀了不少車輛。
「剛剛捉到那個變態色魔,有些被害人的家屬趕來要打人。你們怎麼把車停在這裏親熱,不怕引起車禍啊?」
「對不起,我太高興了。因為,她終於肯嫁給我了,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小管眉飛色舞的將幼蕾的手舉起來給他看。在綠燈的閃爍中,那枚戒指不斷的折射出各種顏色的光芒。
「這樣啊,那真是恭喜你們了。不過在這裏停車總是不好的,快走吧!」
小管不待他說完即將車很快的開走,直到下一個紅燈停車時,他才和幼蕾忍不住的相視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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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蕾把一束束的黃菊及白菊都用透明的玻璃紙紮好,並且細心的將香燭、紙錢都放進袋子中。
「幼蕾,準備好了嗎?」小管抱着小宇,頂着白花花的陽光走進來。
「嗯,好了。姊,我跟小管去祭拜德宇。」她轉過頭朝正喂着嬰兒的秋蕾說道。
「嗯,路上小心。」秋蕾忙着為她兒子換尿片,頭也不回的說。
幼蕾坐上車和瑞玉及小宇一起朝德宇所在的那個骨灰罈而去。一路上,小宇像只十松鼠似的,在後座爬來爬去。
德宇,也許我該感謝你,因為你的緣故使我更能用體諒的心去看這個世界。我能用更寬廣的心去對待別人,也因着你,我會更珍惜我跟小管所共有的一切。
輕撫着手指上的鑽戒,幼蕾含笑的看着專心開車的小管。德宇,你知道嗎?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已經煙消霧散了,因為你,我們都更緊密的連結在一起。
為了你,也為了小宇,更是為了我們,德宇,謝謝你,謝謝你所帶給我們的一切。
招呼着小宇,幼蕾將花插在花瓶中,輕輕的放在德宇的牌位之前,雙手合十默默的鞠躬。
「-在想什麼?」小管將香插好,好奇的問着靠着欄杆的幼蕾。
在這高塔的最高一層往下望,遠方的房子就似積木塊般的小巧。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透過了德宇,反而使我們都更親密了,因為他的緣故,使我們兩家人真正的結合成一家人。」幼蕾淡淡的說。
「是啊,小宇雖然失去了爸爸,但他也多了姑姐、伯父、爺爺、奶奶,還有兩個小表姊、跟一個小表弟。」小管同意的點着頭說道。
「小管,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常在想,到底誰會是我的守護天使。」她停頓了一下。「我一直以為我的守護天使就是德宇。」
「哦?」小管感興趣的望着她。守護天使?
「你知道我第一次開車撞進水溝里時,心裏怎麼告訴自己的嗎……誰救我的話,我就嫁給誰!」幼蕾挑挑眉,說出自己當時不曉得哪來的異想天開。
「-是說……」小管驚異的半開了嘴,接不下去。
「嗯,然後接二連三的,每次我一出事情時,你都會適時出現而解救我,這時候我才發現你也可能是我的守護天使;雖然另一個名辭比較適合你。」幼蕾笑得快岔了氣的直拍胸口。
「什麼名辭?」他溫柔的拂拂她被風吹亂的長發。
.「救火隊!你是最好的救火隊,每次出現的時機都是最恰當的。想想看,有誰比我更幸運,有個如此好的情人,時時刻刻的守護着我!」幼蕾真心真意的看着他,眼神中裝滿柔情。「尤其明天,你就是我的丈夫了。」
小管沒有說話,只緊摟着她。也罷,就是-的守護天使吧!只要能守着-,什麼都不再重要了,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