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我今天一定會睡不着覺,因為明天就要正式推出我們的唱片了。」敏雄興奮得拉住柔柔的手,在看到柔柔不自在的表情后,他馬上領悟的鬆開手。「我……對不起!」

「沒關係。敏雄,這樣以後,我就不用再去陪你們練習了吧?老實說,我每天都這麼晚回家,NICK不太高興。」柔柔有些愧疚的低下頭。

「我知道,幸好今天這麼早就要送妳回家,十點!要不然以後,我還真不敢再踏上妳家大門。」敏雄將車子駛進往NICK家的方向,打趣的說。「光一個NICK就夠嚇人了,還要再加上那三個健美先生!」

「阿進、老金跟小李他們都很好啊!瞧你說的,好象他們是什麼三頭六臂的凶神惡煞似的。」柔柔莞爾的笑說。「尤其是阿進,他簡直就像個賢慧的家庭主婦……」

敏雄不表贊同的悶哼一聲。「大概是我的前科太壞了,今天我去接妳的時候,他們三個就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瞪着我,那種表情就好象隨時要賞我一拳似的!」

柔柔詫異的眨眨眼睛。「不會吧?他們不會是那種人的……」她好奇的看着二樓全黑的燈火,「奇怪,阿進他們不在家嗎?」NICK呢?他也不在家嗎?

敏雄將車停在門口,他期期艾艾的對着柔柔傻笑。「柔柔,真的很謝謝妳,這幾天幫我跟阿凱的大忙,過幾天我再送新的CD來給妳。呃……以後我們還可約妳出去嗎?我是說,就是跟我們出去聚聚,不是陪我們練唱!」

柔柔心不在焉的掏出鑰匙。「好啊!我先進去了,拜拜!」她很快的打開鐵門,那兩隻大麥町狗在看到她后,搖搖尾巴又趴回去狗窩中。她悄悄的越過牠們向裏頭走。

看着她走進去,敏雄突然感覺到,自己是不是哪裏不正常了?因為柔柔的身世是如此的特殊,誰娶到她誰就挖到金礦了──老爸是如此的一再耳提面命──可是他是絲毫沒有那個企圖,因為他把全部的心力都放在歌唱上了。

放下手煞車,他才看到柔柔的旅行袋正斜斜的被卡在前後門之間,他馬上又拉起了手煞車。

柔柔狐疑的看着漆黑一片的客廳,也不盡然完全沒有光線,因為在二樓另一邊的房間──那是NICK的房間──有絲絲的亮光流泄出來。

「柔柔,妳怎麼了?」敏雄大吃一驚,看着柔柔駭人的蒼白着臉下樓。「這是妳的旅行袋……」

柔柔茫然的接過那隻墨綠色的皮袋,她顫抖的雙唇不住的微微開啟,但終究只能欲言又止的呆立在那裏。

「那我回去了。」敏雄雖然感到怪異,但他只是禮貌的欠欠身,隨即朝外頭走。

「敏雄……你要去哪裏?帶我離開這裏好不好?」柔柔像個小孩般仰着頭,低聲的祈求。

敏雄睜大眼睛瞪着她。「柔柔,妳想到哪裏去呢?我今天提早把妳送回來,妳再出門的話,NICK……妳要不要先問問他?」

像是所有的情緒都突然爆發出來似的,柔柔將旅行袋緊緊的擁在懷中,豆粒大的淚珠迅速滑過她幾無血色的雙頰。

「敏雄,帶我離開這裏!到哪裏都可以,只要離開這裏就好了。求求你,我再不離開的話,我會立刻死掉的!求求你……」柔柔見敏雄仍困惑的站在那裏望着自己,她乾脆伸手拉着他,一起往門外跑去。

「柔柔,等一下,妳到底是怎麼了?我們要不要先……」敏雄被柔柔拉着狂奔到門口,在碰到正巧叼着牙籤進來的老金、阿進和小李時,他如獲大赦的向他揮手。「呃,金秘書,我看柔柔……」

進來的三個人都充滿戒心,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柔柔,和那個顯得有點口齒不清的敏雄。

「柔柔,誰欺負妳啦?」老金走過去,用手將柔柔臉上迸落的淚珠拭去,一邊挑起眉毛盯着敏雄看。「小子,你對柔柔做了什麼事?嗯!」

敏雄慌慌張張的,連連揮動着剩下的那隻手,他苦笑着,指指被柔柔牢牢拉住的另一隻手。「我什麼事都沒有做。我送她回來,她旅行袋忘在車上,我送下來時,她就這個樣子了。她……」

阿進倒是比較鎮靜,他摟住柔柔的肩。「來,告訴阿進,妳怎麼了?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是啊!柔柔,妳若是受了什麼委屈的話,我一定替妳討回公道的。」小李說著,還非常凌厲的瞪了敏雄幾眼。

「NICK呢?他……」老金看柔柔仍是咬着下唇,任淚水直流,他皺起眉頭,朝屋裏張望。

柔柔在聽到他提到NICK的名字后,馬上死命的扯着敏雄。「帶我走,我恨這裏,我不要再待在這裏了!」她說著,用力的推開老金和阿進,自己拉着敏雄,很快的朝門外他的車子奔去。

「柔柔!」老金和阿進及小李對望一眼,他朝樓上挪挪下巴。「阿進,你跟小李去找NICK,我得跟去瞧瞧,柔柔那麼傷心……」

在他們各自滿懷心事的奔走之際,幾乎是在同時,柔柔推開了敏雄,自己坐進了駕駛座,咬着唇的踩下油門。

老金倉皇失措的,看着車子歪歪斜斜的在道路上蛇行着,敏雄也跟他一樣灰着臉的呆立在那裏。

「金秘書,柔柔她到底……」敏雄話未說完,遠處的一聲轟然大響,引起他們的狂叫。

「柔柔!柔柔!」老金是先反應過來的人,他拔腿就往那輛前面車頭幾乎已經完全凹成平面的車跑去。

「天哪!柔柔!」敏雄失神一會兒之後,也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

老金滿頭大汗的從窗戶中,看到柔柔整個人被卡在駕駛盤跟前座之間,看樣子已經昏厥過去了。

「金秘書,柔柔她……」敏雄在看到血正不停的自柔柔額頭流下時,他六神無主的團團轉。

老金用力的吞了口口水,他示意敏雄閉上嘴巴。「我們先把柔柔弄出來,然後……不,我會把她弄出來,你先到屋子裏,打電話叫救護車。」

「可是,我幫你……」

「快去!這裏我自己就夠了。我怕柔柔身上還有哪裏有大傷口,這樣的話她會大量失血的!」老金指着地上越來越多漫流着的鮮紅色液體,狂嘯着。

「好,好,我馬上就去!」敏雄見狀,馬上深深的吸口氣。「我打完電話,立刻就會回來!」

「快去!你還在啰唆什麼!」老金的額頭暴凸起青筋的怒吼。

看着敏雄飛也似的朝屋子跑去,老金才轉向車子裏的柔柔,過了很久,他才發現在這靜謐的夜裏,似乎只有自己的心跳聲跟喘息聲,在強烈的衝擊着─「柔柔,我們慢慢來。老金馬上就把妳救出來!」他說著小心翼翼的試着拉動已經萎縮成一團的車門。「柔柔,無論是誰惹得妳如此傷害了自己,我老金絕不放過他的!」

他轉身,看着那幢在突然之間燈火通明的房子,NICK到底在哪裏呢?他詫異的自問着。

***

「真是奇怪,柔柔回來了卻哭成那個樣子,NICK難道不會管……」阿進一推開NICK的房間馬上又關了起來,他愕然的站在那裏。

「阿進,NICK在不……」小李推開阿進,自己伸手去打開鎖。「這……」

裏面只見林秀雲正慢條斯理的,對着鏡子盤起頭髮,在看到阿進跟小李震驚的表情時,她似乎一點也沒有感到意外,只是朝他們瞟了一眼,站起身來拉扯着絲襪,再當著他們的面,慢慢的將襪子拉上大腿。

阿進跟小李張口結舌的,望着她那充滿挑逗性的動作,倒是遠處傳來的轟然巨響震醒了他們。小李先恢復過來,便大步跨了進去,他跟阿進面面相覷,看着床上顯然是裸着身子的NICK。

「NICK,NICK,你醒醒!」小李跟阿進心知有異的搖晃着NICK,但NICK仍睡得相當深沉。

「NICK怎麼了?」阿進隨後翻翻NICK的雙眼,他大聲的追問着秀雲。

「笑話!你們也是男人,難道會不知道他怎麼了?NICK只是累了,睡一覺等明天起床就沒事。」秀雲若無其事的點燃煙,抬起頭,噴出一道長長的煙霧。

小李跟阿進束手無策的看着她,兩人心中所想的是──柔柔是不是看到了某些她不該知道的事?

「NICK!阿進,小李!NICK!」敏雄像個急驚風似的,在樓下大吼大叫,聲音中裝滿了焦急不安。「有沒有人在?有沒有人在家!救命啊,柔柔出事了!」

小李跟阿進馬上沖了出去。他們三步並做兩步的跑下樓梯,小李一馬當先的,提起了正在打電話的敏雄的領口。

「柔柔怎麼了?」小李粗暴的將電話給切斷。「你剛才說柔柔出事了,她出了什麼事啦?」

敏雄掙扎着,甩開小李那鐵鉗似的雙手,他大聲喘着氣,再度拿起電話。「柔柔出車禍了,我得趕緊叫救護車!現在老金正在想辦法,要把柔柔救……」

小李跟阿進不等他把話說完,兩個人立刻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敏雄焦急的按着一一九,慌張的四處張望。

「喂?喂?我這裏是……」他很快的把地址都說清楚了之後,迷惘的瞪大眼睛,注視着立在樓梯口看着自己的秀雲。「阿姨,妳在這裏……」

秀雲朝他嫵媚的一笑,背起皮包朝外走。「敏雄,這是你最好的機會,你一定要好好的把握,將來整個石氏都會是你的了。」她淡淡的說完,即反手關上門。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這些大人眼裏就只看到錢呢?為什麼?」敏雄忿忿的摔下電話,咬着牙的衝出去。

***

柔柔撞車的消息在報紙的社會版跟財經版上,都佔了顯著的篇幅,而她所住的醫院更是一夕成名,病房門口的花籃把整道長廊幾乎變成了花廊。

「柔柔,要不要吃些水果?我削粒蘋果給妳吃好嗎?」阿進的臉上堆滿笑意,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還是要吃水梨?阿進,柔柔天天吃蘋果,妳大概也吃膩了,我看今天就換水梨好了。」小李見柔柔還是沒啥反應,他用手肘推推一直皺着眉、佇立在一旁的老金。

老金嘆口氣走近柔柔。「柔柔,妳說說話啊!醫生說,妳已經可以出院回家靜養了。而且NICK也已經安排好看護,等會兒他會親自來接妳出院的。」

柔柔緩緩的抬起頭,眼神中裝滿了某種教老金跟阿進感到陌生的東西。「老金,我不要回NICK的那幢房子。」

老金跟阿進對看了一眼。自從手術蘇醒之後,柔柔就一直是這麼樣的低潮,她不願意開口說話,甚至不願意讓NICK到病房來探望她,逼得NICK只有在趁着她睡著了的時候,才能偷偷的進病房看看她。

「柔柔,為什麼不回家呢?」老金看到柔柔沉下臉,別過頭去之後,也只能無奈的妥協了。「好吧!那我叫NICK回到他在市區的那幢公寓住好了。」

柔柔長長的嘆口氣。「老金,你就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想再跟NICK有任何關係了。」

「可是柔柔,妳跟NICK的關係本來就非常密切啊!更何況他現在還是妳的監護人……」阿進將削好的水梨塞進柔柔手中。

柔柔咬了一小口水梨,又放下。「反正我就是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牽扯了。雖然是監護人,也不就代表說我必須,跟他住在一起啊!而且我的存在,對他的私生活不是太不方便?」她幾乎是咬着牙說完自己的感受。

老金跟小李對看一眼。「柔柔,根據阿進跟小李跟我說的情況,我想妳可能有些誤會NICK……」

柔柔舉起手,阻止他說下去。「老金,我雖然沒經驗,但是這些知識,我在電視電影已吸收得太多了。」她難堪的低下頭。「我不必再多想,就可以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

從浴室中洗好手出來的阿進,不以為然的將紙巾揉進垃圾桶中。「柔柔,我看不盡然喔!根據那天晚上,NICK怎麼叫都叫不醒的情況看來,他可能是服了什麼葯。」

「是啊!柔柔,我們都是男人,我們比妳更能深入的去討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李尷尬的紅了脖子。「根據我們討論的結果,那天晚上,很可能根本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因為根本沒有證據顯示……顯示……」

柔柔抿抿唇,將半遮住臉龐的長發撥開,她不耐煩的挪動身子,卻因而牽動傷口,痛得她淚珠滾了下來。

「我不想再討論這件事。反正我不要去跟NICK住了,我寧可繼續住在醫院裏,也不要搬回去,跟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激動的撫着胸口的傷痕,抽搐着說。

「好,好,柔柔妳別激動,我看我們再商量一下好了。」阿進安撫着她,邊朝老金跟小李示意着。

「我看我們先回去,讓柔柔好好休息一陣子。」老金看柔柔情緒失控的樣子,他嘆口氣說道。

在無計可施之下,阿進和小李也只好跟老金一道走了。柔柔咬了咬那顆表面已因開始氧化而呈黃褐色的水梨,卻又索然無味的吐出來,將整顆梨扔進垃圾桶中。

可惡、可惡!為什麼要讓她看到那一幕?既然他有了林秀雲,那又為什麼還要假惺惺的要她早點回家?柔柔生氣的,瞪着天花板的白色壁紙上水印的花紋。

她知道NICK跟林秀雲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了,只是……她從沒料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是如此的「密切」了。NICK平常所表現出來的,就好象林秀雲只是他的一個朋友而已,而她也傻傻的相信他們之間僅止於此……既然NICK跟她之間,已是如情侶般的身分了。那他為什麼不早些讓她知道?還讓她整天痴痴迷迷的在編織着那些七彩的夢,到現在才讓它們全都破碎了……不行,她不能再想下去;否則她會發瘋的,她不要再跟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因為她害怕再看到相同的景象。她一定要想辦法,想辦法逃開。噢!是的,她一定要離開!看到老金所留下來的大哥大,她翻着皮袋的找到一張名片,微微一笑的撥着電話。

***

「你說什麼?柔柔真的這麼說?」NICK煩躁的雙手撫住臉龐,過了半晌才放下手,獃獃地看着老金。

老金將一些檔案夾放在NICK的面前。「真的。我跟阿進、小李勸了她一個早上,她說什麼也聽不進去,所以她要求不要搬回去,甚至願意住在醫院中,也不要跟你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該死,情況怎麼會弄得這麼糟糕?」NICK緊緊握着拳頭,用力的捶着桌子。「在我好不容易可以放開心胸接納柔柔為我要娶的女人時,怎麼可以發生這種事?讓她誤會我這麼深!」

「NICK,」老金沉思了一會兒,才正色的看着他。「你記不記得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

NICK不耐煩的抬起頭,彷佛看個白痴般的看着老金。「我已經告訴過你們幾千萬遍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第二天我醒過來時,你們才告訴我柔柔出事了。」

老金用食指撫摸着下巴,在NICK辦公桌前,來回踱着步子。「NICK,你再把那天晚上你所記得的事說一遍,鉅細靡遺的不要省略任何事。」

NICK贊同的點點頭。「那天晚上,你跟阿進、小李大概在九點多時出去吃消夜,我留在客廳看書等柔柔。在大約十點時,正確的說應該是十點五分,我聽到門鈴響了,我以為是柔柔回來……」

「不可能,因為柔柔自己有鑰匙。」

NICK苦笑的點點頭。「是啊!可是那時候,我一直在想着柔柔的事,所以也沒想到這一點。打開門之後,門口站的是秀雲。我覺得很失望也很奇怪,因為她若有事找我,向來都是先用電話聯絡的,所以我覺得她會出現在那裏,顯得很突兀。」

「然後呢?」老金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

「她說她順路經過,所以來看我,所以我讓她進屋子。」NICK用拇指不斷的摩挲着食指的一道傷痕。「她說了些──柔柔跟敏雄很相配及合得來之類的話,我……我太激動而g破了杯子,她幫我把傷口包紮了起來。」

「截至日前為止,都沒什麼異常的地方,然後又發生了些什麼事?」老金交換着蹺起的二郎腿說。

NICK撫着下巴,陷入回憶。「她說我有張布西的CD很好聽,她想借回去。可是我有兩張,所以問她要哪一張,她說要我先放一張看看,因為她忘了是哪一張了。我放好CD,再走回桌子旁邊,她端了杯酒給我,我們幹了杯……」

「慢着,NICK,你剛才說你g破了你的杯子?那她端的杯子……」老金揚起眉看着他。

NICK恍然大悟的站了起來。「你是說……」

「等等,NICK,你先把所有發生的事都說出來!然後我們再來討論各種可能性。」

「沒有了,就是這些。然後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清醒過來。」

「原來如此。既然你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清醒過來,這表示她放的藥物可能是安眠藥,或鎮靜劑之類的東西。因為我們不到十點半就回去了,而據阿進跟小李告訴我的,他們進去時,你睡得很沉……」

「我非常確定,我跟秀雲之間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我只是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麼做?」NICK懊惱的抓抓頭。「我跟秀雲已經認識十幾年,一向都把她當成是個很談得來的朋友。雖然偶然也會提起一些有關婚姻的事,但總而言之,大都是玩笑性質的插科打諢,沒有當真過……」

「對你而言是沒有當真過,那秀雲呢?她也跟你一樣的不當一回事?」

NICK聞言,愕然的盯着老金看,過了一會兒,他才喃喃的說:「她會是認真的嗎?不會吧?」

老金嚴肅的挺直背。「NICK,據我們所知,秀雲跟你交往也十幾年了,對她這麼樣一個色藝雙全的女人而言。身邊應該不會缺乏追求者的,可是她仍一直獨身到現在,而且固定的陪你出席各種場合……」

「你是說,她……」NICK百思不解的抬起頭。「可是我的心裏都是柔柔,我怎麼可能跟她有什麼承諾?」

老金捧起一些NICK已經看過的公文。「那我就不知道了,會不會是你在無意間說了什麼話,而她誤以為是你給她的承諾?」

「是嗎?」NICK仍是相當苦惱的,接起突然響起的電話。「嗯,我是。你說什麼?什麼時候的事?好,好,我馬上過來!」

老金詫異的,看着NICK匆匆忙忙的穿上外套,很快的吩咐小李將車開出來。

「怎麼了?」

「柔柔失溋耍】椿に等崛嶠興到外面買牛肉麵,等她買了面回去,柔柔已經不在了。她已經找遍整間醫院,也問過所有的人,沒有人看到柔柔!」NICK焦急得拉開門就往外沖,差點撞到了迎面而來的職員們。

「柔柔失溋耍俊估轄鶥到這個消息,將懷中的公文夾隨意的扔給第一個碰到的職員。「把這些公文送出去!」他說著,也跟着NICK跑進電梯裏。

在電梯裏,老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NICK,想了想他最後還是閉上嘴巴。匆匆忙忙的趕到醫院,阿進和兩眼紅腫的看護已經在等着他們了,還有一埔皆旱娜嗽薄

「找到了沒有?」NICK失望的,看着所有的人都對他搖着頭。「柔柔還沒痊癒,甚至,甚至她自己行動時,都還會牽動到她裂開的肋骨,她一個人走也不可能走遠的!怎麼會找不到呢?」

「NICK,你看要不要報警?」老金突然走近NICK說。

「報警?你的意思……」NICK恍惚的看着他。「你認為會是綁票?」

「有可能,畢竟柔柔的身價太高了,對某些異想天開的人而言,可是個很大的誘惑。」

旁邊的阿進跟小李都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氣,他們緊張的等着NICK做決定。

NICK緩緩的環視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他深深的吸一口氣。「好吧!只好這麼辦了。」

「柔柔,老天保佑,妳可千萬不要出事才好。」NICK看着凌亂的床褥,及柔柔穿走的拖鞋,不停的在心裏祈禱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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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氣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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