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從龍舒月對李司航說了那句勢不兩立的話后，宙月高中原本還算平靜的生活突然生起了波瀾。原本一面倒、服從李司航的情況現在出現了兩極分化。
死硬派仍然是緊緊追隨李司航，並且對效忠龍舒月的那票人不屑一顧，認為他們完全是被美色蠱惑，沒有一點男子漢的氣概。
而老師們以及被李司航壓迫久了的弱者則是無條件支持龍舒月。他們的口號是現在是以腦力來決勝負的時代，採用武力是野蠻人的行徑，對於弱者，大家應該付與人道主義的關懷。於是乎龍舒月這個外表柔弱的小女子就成為了他們爭相呵護的對象。
這兩派的人現在的情形因為領導者關係的進一步惡化而劍拔弩張。在發生了多次流血衝突事件后，校長決定將兩派的人徹底分開。龍舒月這派的人在第一教學樓，而李司航他們則在相隔得最遠的實驗樓。為了分樓的事，兩派的人又險些大幹一場，最後只得讓校長又忍痛出資將實驗樓翻修一新才平息了這場紛爭。
於是，李司航和龍舒月現在更沒有機會見面了。不見也好！李司航如是想着。那小女生實在是太能影響自己的情緒了，還是讓他在徹底淪陷之前及時抽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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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在教職員工大會上，一干老師吃驚地瞪大了雙眼。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校長居然會有如此大膽的提議。
難道前幾屆運動會的慘敗留給校長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別的學校搞運動會那都是熱火朝天，團結得不得了；而他們學校摘運動會就等於是放假，這幫無組織無紀律的學生在運動會期間跑得一個都不剩，只留下籌備了半天的老師們站在空曠的操場上吹冷風。那場面，回想起來都叫人心中不勝凄涼。
這回，那個本該是最凄涼，最該落淚的校長又在笑眯眯地提議開辦運動會?
“難道諸位老師不覺得我們學校已經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嗎?”校長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哦!自從龍舒月轉來后，他們學校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至少開始像個學校了。那群擁護龍舒月的男生一定會想要在龍舒月面前好好表現，也許，今年的運動會真的會和往年不同?已經有老師眼中流露出了憧憬。
“就算不同，那也只有教學樓的那群人不同了啊!實驗樓的那群人會乖乖配合嗎?”還是有老師認為前景不容樂觀。實驗樓的那群傢伙似乎對學校現在的政變十分不滿意，於是變本加厲地破壞。現在兩派的人已經是水火不容，他們擔心實驗樓的某些極端分子會想法子破壞運動會。
“不管怎麼樣，運動會是一定要舉辦的。”校長的口氣十分堅決。運動會，他期待了多少年的一場活動啊!他真的很想像其他學校的校長一樣，神氣地走上主席台為獲獎運動員頒獎!他也很想藉著運動會擴大學校的影響，招徠更多的生源!總之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在他還是一位校長時舉辦一次熱烈的運動會!
“那實驗樓的那群人怎麼辦?”有老師問道。
“這個問題嘛……”校長狡黠地一笑，“就讓我們交給龍舒月同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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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舒月這回可是徹底傻眼了。
學生會長?那個白痴校長居然叫她出任學生會會長?
有沒有搞錯!她是來卧底的!卧底卧底，就應該在“底”層活動嘛！那個白痴校長居然三兩句話就把她提拔到了學生中的最高層?
不容她拒絕，校長說：“龍舒月同學，我十分信任你的能為，你是我們學校難得一見的人才，出任學生會會長也是眾望所歸。我相信，你一定能帶領我們全校的同學共同進步!因為你是這麼優秀……”
然後，被校長這麼高的帽子一帶，她就昏頭昏腦地接下了這個燙手的山芋!這個校長果然夠狡猾，都是挑她最愛聽的話說，看來她已經被人牢牢地抓住了弱點。原來校長並不如她想像的那樣不濟。
然而這個山芋還不是最燙手的，要命的是她接到的第一件任務居然是“籌備運動會，一定要讓全體同學都積極地投入到這項活動中去”!
可惡!教學樓的人還好說話，問題是實驗樓的那幫傢伙，她要怎麼去動員?那校長一定也是考慮到這個問題，所以乾脆把所有的問題都丟給她。
“噢……”龍舒月感到頭隱隱作痛。她覺得，她在宙月高中，似乎已經沒有那麼容易抽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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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子，你眼生得很哪!你是教學樓那邊的吧?”在實驗樓閑晃的一群男生圍住了一個縮頭縮腦的小男生。
“教學樓的，不去孝順那娘們，跑我們這兒來幹什麼?”他們揪住他的衣領，動干戈的意圖十分明顯。
“你們幹什麼啊!別亂來啊!我可是奉學生會長之命來這裏宣傳運動會的相關事宜的!”壯起膽子，那名小男生答道。
“學生會?”有人在他的答話中找到了一個新奇的字眼，“我們學校還有那玩意兒?”
“誰管你那麼多啊!你是教學樓那邊的，栽到我們手裏今天就得死!”一群人推推搡搡的，眼看就要對他拳腳相加。
“如果你今天還是宙月高中的學生，你就最好不要對學生會的執行部主任動粗。”龍舒月的及時現身阻止了他們的暴行。
實驗樓的男生雖然有些不屑龍舒月，但畢竟念及她是女流之輩，跟她斤斤計較未免有失風度，於是他們摸摸鼻子，識趣地閃邊了。
“李司航在嗎?”她問道。
“你想幹嗎?”這群男生馬上意識到來者不善。不過這小女生還真夠膽大，居然敢單槍匹馬地直闖他們的大本營，想來應該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女的肯定有企圖。
“我是一個人來的，而且我還是個女生，你們這麼多大男生，難道還要防我嗎?”她譏誚地回答。
“你這人詭計太多，誰知道你又要耍什麼把戲!”
“聽你這麼說，就是李司航怕見到我咯?”
“開什麼玩笑啊!我們老大怕誰也輪不着怕你吧！”
“那就麻煩你去找他來吧。”
“……”
當李司航聽說龍舒月要見他時，他覺得自己那顆似乎已經平穩下來的心又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兒。
她特地來找他是為了什麼?她不是說和他勢不兩立了嗎?難道——難道她改變主意了?她發現她不討厭他了?或許——或許他們真的能成為一對?
“老大，你真的要去見那女的啊?那女的太狡猾了，不知道又想怎麼樣，最好不要理她吧!”
“這有什麼關係，難道她還能把我吃了?”李司航應得似乎很隨意，但是腳下的步伐卻在加快。
當他終於見到龍舒月時，他感覺她比他印象中還要可愛了，甚至令他有些不敢直視。
“你……你來找我幹什麼?”他盡量擺出一副不為所動的冷酷表情，實際上他的心裏就像是有千百隻小鳥在飛，雀躍得不得了。
龍舒月則是盡量令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要太嫌惡。她抿出一個微笑給他，“是這樣的，今天我來是為了……”
“等等，”李司航阻止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這裏人太多了，我們去人少一點的地方說話。”想起有這麼多雙耳朵都豎在這裏他就全身不爽快。這群大燈泡，也不知道閃遠點!
“為什麼要去人少的地方?”龍舒月防他可是跟防狼一樣。
“那隨便你咯，你喜歡在人多的地方表白我也無所謂。就當是讓大家做個見證吧。”
龍舒月險些沒暈死過去，“誰，誰告訴你我要向你表白?”
“怎麼你不是來表白的?”李司航看起來比她還要驚詫，“你上回不是說了和我勢不兩立嗎?這會又主動來找我，不是擺明了你對我有意思?”
“你的腦筋真的是打結了啊!我就不能為別的事情找你嗎?”
“那你到底有什麼屁事啊!”李司航的口氣也變得很不好。這女的居然不是因為對他有意思才來找他的!害他空歡喜一場，還在大家面前出醜！
這個混蛋!龍舒月強壓下心頭的怒火，以一種平靜的口氣說道：“李司航同學，你好，我是宙月高中新任學生會會長龍舒月。我這次來找你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本次運動會的相關事宜……”
“你是什麼？學生會會長?你混這玩意兒做什麼?”他打斷她的話。
“你以為我想啊!”龍舒月的怒火又是一竄三尺高。不行，她要冷靜。她現在是學生會會長，“關於本次的運動會，希望你能夠盡量帶動實驗樓的同學們積极參与。”
“什麼?運動會?沒搞錯吧!誰要參加那無聊的活動!當然是在家睡覺啦!”李司航想也不想就大聲否決。他才不適合那熱血青年為體育獻身的形象呢!要競爭要健身，直接來和他的拳頭說話吧!
龍舒月在心中默數到三十才開口：“我已經想到一個合適的主題了，那就是實驗樓同教學樓的競爭。實驗樓的同學算做一組，教學樓的同學算做一組，兩組最後以積分決勝負。”
“哈!就憑教學樓的那群軟腳蝦還想和我們競爭?”
“既然你們不怕，為什麼又要逃避比賽呢?”
“我們不是逃避，而是不想教學樓輸得太難看。大家畢竟是同學嘛，這麼傷人自尊不好。哈哈……”說完，實驗樓的那群人又笑成一團。
“這可不一定!”龍舒月心中那不服輸的勁頭又被挑起，“比賽講究的是公平、技巧和團隊合作，或許我們體能上比不上你們，但是我相信我們經過訓練，提高了技巧與合作精神，我們未必會輸!”
“那要是輸了怎麼辦呢?”李司航突然開口。
“都說了我們不一定會輸!”
“不，我的意思是，兩組競賽的話，贏了有什麼好處，輸了又會有什麼處罰?”
“你想怎麼樣呢?”龍舒月覺得他似乎已經有了想法。
“那就贏了的人可以支配輸了的人怎麼樣?”
“好啊好啊!”實驗樓的人開始熱烈響應。他們早想給教學樓那邊的人一個深刻的教訓了。如果他們能任他們擺佈，那不是很爽?
“你的腦袋裏只有支配不支配嗎?難道在你心中人與人之間就不能處在一個平等的地位嗎?”龍舒月瞪着他，覺得對他的厭惡只增不減。
“你這麼說是不是表示你怕了?你不願意也行，我們樂得在運動會期間睡大覺——”
“誰說我怕了!”話一出口龍舒月就感到後悔，原來，激將法並不止她一人會用。
“這才對嘛，有了這個條件，我的兄弟們才會有興緻。”李司航得意地盯着她那倔強的雙眼，想像着將來她任他差遣的情形，忍不住就要放聲大笑。
“你別太得意，勝負還很難說呢!”龍舒月撂下這句話就轉身走了。她逃跑了嗎?不!她才不會逃!她是要去告誡教學樓的同志們現在就要勤加練習，為來日的背水一戰做好準備！
看吧，她眼中那跳動的小火苗，就是她不滅的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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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下了戰書之後，龍舒月果然帶領起教學樓的那班男生開始鍛煉。她知道教學樓這邊的人爆發力遠不如實驗樓，於是她放棄速度跑、跳高、跳遠等項目；專攻耐力跑、接力賽、標槍等技巧性較強，協調度較高的項目。為了給同學們做出表率，她甚至親自上陣，每天領着一群人在操場上跑十個圈。
“奇觀哪……”實驗樓的學生瞠目結舌地看着那一抹小小的身影風雨無阻地跑在隊伍的最前面，時不時還回頭對後面的人予以鼓勵。而教學樓的那群人也一掃往日萎靡的頹勢，精神抖擻，一個不落地緊緊跟上，口號喊得震天響。
只跑步是不夠的，想要在短時間內有大幅度的提高，必須得有優秀的教練指導才行。其實龍舒月的目標並不只是在這些項目上，她盯得最死的就是運動會的最後一個項目——籃球賽。籃球賽在運動會中佔分的比重是最大的，有一百五十分。可以說，誰拿下了籃球賽，誰就奪下了半壁江山。對於籃球賽，她可是志在必得!
於是這陣子宙月高中又多了許多生面孔出入，據說這些人是學生會會長特意請來的“外教”，專職指導教學樓的學生提高運動技巧。事實上他們是龍舒月拜託舒寒動用他廣大的人脈請來的優秀運動員。不僅如此，她還聯繫了許多優秀的美工做了許多關於運動會的宣傳海報和為教學樓加油的小傳單；同時教學樓的非運動員們在她的感召下也在積極地跑後勤。這一切，當然全數落入了實驗樓和李司航的眼裏。
“操場上怎麼那麼吵?”心裏明明知道答案，李司航還是要問。
“那是教學樓的那群書獃子又在跑步了。”
“下雨也跑?”
“看他們這勢頭，恐怕颱風來了也要跑。”
李司航沉默了。
“這群書獃子，再跑也沒用，還不是照樣被我們打得落花流水?”有人大聲說道。
“這可不一定。那天我看見那個訓練他們擲標槍的小子，好像是在上屆全市校運會上得金牌的傢伙。那小子可猛了，手一甩那槍立馬飛得影兒都不見。”又有人這樣說。
“還有，那回我還看見宇陽高中籃球隊那群人在指導教學樓的人打籃球呢。”
“真的?那女的怎麼這麼有本事?能叫到這麼多幫手？”
李司航已經不止是沉默了，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俗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看來龍舒月是存心不讓他好過了。
“他們在那訓練，你們呢，你們打算怎麼辦?”他突然發問。
安靜了半天，終於有個聲音說：“要不，我們把她請來的那群外教都教訓一頓，叫他們不敢再多管閑事?”
“把教學樓那幫人的腿全打斷不就完了，省心省力。”
“你們全是白痴嗎?!”李司航被他們的回答氣得青筋都暴了出來。流氓!這群人真的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流氓!他怎麼會和這群流氓混到一起，還一個不小心就成了流氓頭子?
“你們難道就沒有光明正大一點的想法嗎?教學樓的人在為目標奮鬥，你再看看你們這副懶樣!我看你們這群人哪，搞不好真的就輸給他們，還會輸得很難看!你!你看看你，頭髮留得比女生還長，你乾脆去拉個直離子，順便變個性，直接當個女的算了!還有你，一口黃牙，抽煙抽的吧?抽不起就給我把煙戒了!還有你，鬍子拉茬的，剃乾淨了弄清爽了再給我來學校!”
李司航一個一個地數落過去：“你們還鄙視龍舒月是個女的，你們看看你們這德行，哪點趕得上她了？人家條件不好還有勇氣下戰書，你們呢?就只會在這裏想些卑鄙的手段想取巧!”
沒有一個人敢答話。情人眼裏出西施，現在還有誰能趕上李司航心目中的龍舒月?
“總之，我今天就給你們把話說清楚。實驗樓的人全都給我認真籌備，積极參与運動會!我們就要光明正大地用實力戰勝教學樓!誰要膽敢背地裏去找教學樓或者龍舒月的麻煩，我李司航第一個不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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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幹什麼?”龍舒月警惕地盯着李司航以及他身後的那一大幫兄弟，一臉戒備。
“來操場當然就是來跑步的!”李司航回答。
“你?跑步?”龍舒月壓根就不相信他的目的會這麼單純。
“當然。運動會嘛!我們也要好好準備準備。”
“你們不是說你們不用準備也能贏我們嗎?”
“我們現在改變主意了，看見你們跑得這麼盡興我們覺得我們也該投入一點。再說了，操場又不是你們的，許你們跑我們就不能跑嗎?”
龍舒月狠狠地白他一眼，“隨便你!讓開!”她一把推開他，來個眼不見為凈，又繼續跑。
偏偏李司航似乎就是不讓她好過，老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
“你別跟着我!”她很火大。
“就這麼一個小操場，跑你後邊你說我跟着你，跑你前邊我又怕你說我搶你的路。我也很無奈啊。”他笑得很可惡。
於是龍舒月加速想甩開他，可是她加速他也加，她慢他也慢，總之他就是要一直粘在她身後就是了。
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龍舒月邊跑，邊想像自己拿着刀把李司航剁成一塊塊的情形；而李司航則心花怒放地想着：這樣，應該算是在追她吧?
“校長校長!快來看奇迹啊!實驗樓的人也在鍛煉啊!”
“是嗎?!”校長驚喜地衝到窗戶旁觀望。是真的!實驗樓與教學樓的學生們在操場上並肩跑着，並且實驗樓的學生全都改頭換面，都有了一副學生樣!
他當然不會知道這都是李司航勒令他們去把自己“弄清爽”的。
沒想到，在他有生之年還能看見他的學生們如此朝氣蓬勃的景象!
看着操場上一個個躍動的身影，他再次留下了感動的熱淚。
龍舒月啊，他的大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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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月辛苦的籌備，運動會終於要開幕了，而龍舒月也險些累癱了。
身為學生會會長，她必須從學校那少得可憐的經費中一省再省，盡量將運動會辦得體面些；同時她還得帶領教學樓的學生鍛煉；學業也要兼顧……最要命的是她還要應付李司航!
李司航這個瘟神，現在似乎已經吃定了她，老是在她身邊竄來竄去，陰魂不散!在每次她想要爆發的時候他又很聰明地學會了退讓，讓她有火無處撒，憋得她幾乎要內傷!
不過她也沒有忽略李司航在某些時候做出的一些體貼的舉止，比如搶過她手裏的重物幫她拿之類的。若不是李司航給她的第一印象實在是太糟糕，或許……或許她會對他有點心動呢!
平心而論李司航長得還不錯。五官深刻眼睛有神身材也很棒，若不是個性實在太讓人不敢恭維，也許他還能成為許多懷春小少女的追逐對象。
哎，不想那麼多了，她真的很累了，她需要休息……明天運動會就要開幕了!
合上眼才一會兒工夫，龍舒月就沉沉睡去。當龍舒寒拿着習題集進來想和她一起討論時，她已經叫都叫不醒了。
於是龍舒寒拿着習題集躡手躡腳地想退出去。隱約地，他聽到了舒月的夢囈：“李司航，你這殺千刀的混蛋……”
他的兩道濃眉都擰在了一塊兒。李司航這傢伙，難道還對舒月糾纏不休?看來他的調查工作一定要加快步伐，儘早把舒月從那火坑裏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