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當再度見到她時,他就明白這是個機會,或許對她不公平,但也無法阻止他的決定,他一定要取回屬於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幽冶的眸光銳利如劍,他露出商人最精明狡猞的面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彷彿感應到身畔人情緒的起伏,纖細的身子瑟縮了下,不安的蠕動着,他連忙再摟緊她,大手滑回單薄的背脊,輕拍安撫。
郝晴安靜下來,再次熟睡。
合眸也恢復淡漠清明,擁着溫軟身子,閉上眼一同入眠。
借大的床上,只看到一個纖細的人兒,她小臉半埋在枕里,絲被掩住一半胸部,露出大片的白皙肌膚,上頭滿布的青紫吻痕,點出了昨夜的激情狂野。
嚶嚀一聲,小腦袋翻出軟枕,長長的睫毛微顫了顫后掀開,入眼的陌生環境讓她愣了一會兒,大眼睛骨碌碌的轉了圈,腦細胞也逐漸清醒……
「哇啊……」輕呼一聲,她想起來了,她和他……他們……紅暈立刻爬上臉頰,連忙拉起絲被裹住赤裸的身子,再四下張望,找尋男主人的形蹤。
咦?他不在房裏。郝晴暗自鬆一口氣,雖然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她是第一次在男人房裏過夜,她還不曉得該如何面對他。
該風情萬種的說早安?或是裝自然樣的打招呼?也許羞答答的模樣會比較符合她的心境?
不過她應該要先穿衣服,光溜溜的做什麼都不自在,尤其在他進來之前。這一想,她趕緊坐起身,卻哀吟一聲再倒回床上。
天啊,好疼,一身骨頭像被大象踩過一般,尤其腰臀部分,痛酸得讓她齜牙咧嘴,怎會這樣?她揉着腰,一時之間想不通。
隨即靈光一閃,難道是因為昨晚……噢,她羞慚的低吟,這就是做壞事要付出的代價嗎?不曉得他的後遺症嚴不嚴重?使勁用力的人都是他呢。
哎呀,越想就越感到難為情,真的好羞人。
安德烈走入房間,看到的就是晏起的小女人還歪躺在床上,咬着紅唇,臉上又瞠又笑的,不知道在想什麼?那麼的入神,連他走近也沒察覺,不過他可不接受這樣的忽視。
「早安。」他俯身在嫣紅的粉頰上用力親了下。
郝晴被嚇得回過神來,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出現在床邊,「少昕。」
「在想我嗎?」
她何止在想他,更在想他的「勇猛表現」。郝晴不好意思的含混帶過,「嗯呃……我想起床了,請問我的衣服呢?」她目光在床上繞了圈,並沒看到自己的衣衫。
「你想先洗個澡嗎?」
這倒是個好提議,她忙不迭的點頭,卻沒想到大手馬上伸來掀去絲被,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啊,你……你在做什麼?」她手忙腳亂的想遮掩赤裸的身子。
「帶你去浴室。」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我自己去……」
「小傢伙,你又害羞了。」他好笑的看她整個人蜷縮得像蝦米一樣。
「你……討厭。」她難為情的只好將臉埋入厚實的胸膛,效法鴕鳥精神。
安德烈邊笑邊抱着她走入浴室,輕柔的放下,「浴缸里已經放好了水,你洗凈身體后泡一下,會很舒服的。」
原來他知道啊!她怯怯的抬起臉,「你……也是渾身酸痛嗎?」
「咳嗯……還好,習慣就不會了。」他極力忍住笑意。
「色狼。」郝晴瞠怒,轉身想跑入淋浴間前被鐵臂攔下。
「你還欠我個早安吻呢。」他頭低下,攫住了紅唇。
剛睡醒的她依然清新可人,像初綻放的百合,甜美得讓人捨不得放開。
「你需不需要請人幫忙刷背?」
嬌喘的輕抽一口氣,下一刻她就扭身溜出他的懷抱,不客氣的將他趕出浴室,紅着臉連忙鎖上門,「不需要。」
「哈哈哈……」他發出低沉悅耳的笑聲,「需要時,我隨傳隨到。」
「好色男。」郝晴嘴裏嘟囔着,唇角卻嬌怯的揚起,聽到笑聲遠去,她才走入淋浴問,扭開熱水,心情愉悅的沖澡。
洗凈了身體,她走向按摩浴缸,看了下顯示的水溫,四十二度,是她一向泡澡的溫度,她微笑的浸入溫熱的水裏,舒服的吁了口氣。
從昨天到今朝,情況的轉折真令她料想不到,本以為她與他會老死不相往來,豈料兜了一圈,兩人又在一起。
不是說情人之間,誤會容易、和解難嗎?他卻輕輕易易就剷除了她的鬱結,得到她的諒解,該說他厲害還是運氣好,遇到不會記仇的她。
不過和好的滋味真的比怨慰甜美千百倍,而且他也付出了滿滿的誠意,想到他要為自己留在台灣,光是這一點就能讓她眉開眼笑許久了。
既然他這麼有心,自己也不能顯得太小氣,她可沒忘記與TC還有一場官司要打,現在只剩下一個辦法能消弭這場紛爭。
郝晴精打細算着,粉唇彎出姣好的弧度。她會讓彼此都不吃虧,皆大歡喜。
【第五章】
浴室門打開,郝晴穿着浴袍走出來,泡過澡的她除了神清氣爽外,白嫩的肌膚更添紅潤光澤,看起來容光煥發,嬌美動人。
她看到床上擺着兩套衣服,除了她昨天穿的襯衫、牛仔褲外,還有一件粉藍格子的短洋裝,簡潔高雅,沒有太多綴飾,床邊放了雙同色調的低跟娃娃鞋,情形很明白的表示,這是送給她的禮物。
再一次證明,他早有萬全的準備等着她「上鉤」。
那她也不必客氣,脫下了浴袍,直接換上新衣服,尺寸剛剛好,連鞋子都大小一分不差,讓她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閱人無數」,才有這等過人功力。
化妝枱上放着一整組的進口高級保養品和化妝品,以這閣樓套房的等級,有這些免費品不奇怪,她選擇了適合自己膚質的保養品,仔細呵護着身上每寸肌膚,世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這是她懂事後媽咪所教的第一件事。
十分鐘后,她總算將自己從頭到腳都打點完畢,不曉得外面的他會不會等到不耐煩?郝晴輕巧的走出房間。
客廳里卻空無一人,但是餐桌上昨夜的菜肴已被撤走,擺上了西式的餐點,還用保溫蓋罩着,咖啡壺正冒着煙,香味四溢,兩副餐具擺放整齊,看來他也還沒用早餐。
郝晴聽到了聲音,她循着聲音來到左側的書房,看到安德烈坐在高背辦公椅里,一手拿着電話,一手敲着桌上的電腦,正在辦公。
現在資訊發達,只要有電話和電腦,真是哪兒都能當行動辦公室,這樣是不是也代表她可以心安理得將他長期留在台灣呢?郝晴眉兒彎彎,笑着走向安德烈。
只是才邁開兩步她便停下來,因為他講電話的語氣實在不算和善,嚴厲冶肅,不帶一絲溫度,神情更是漠然冰寒,十足的嚇人,和她平時所見的他根本是判若兩人,若不是她親眼所見,她一定無法相信他工作時會這麼有「震撼力」。
不過這也是個人的風格,像她睡覺被人打擾就會發脾氣,這一想,郝睛決定還是別打擾他,轉身走開。
回到客廳,她發現合約書還是孤零零的躺在桌上,自己的背包也歪躺在沙發上,這讓她有事情可以做了。